第25章 十字大遠征
趁著艾拉薇兒與各國使節會面的間隙，楚門也終於忍不了大殿裡那悶熱的氣息了，乾脆就跑到陽台上吹吹晚風，放鬆一下腦袋。
他取出懷裡的法旨，若有所思。
這法旨剛剛在艾拉薇兒到來之後，自己已經跟她報備過了，而主天使的態度也很讓人尋味。
她似乎並不在意這法旨本身，而是透過它看到了那遠在大洋彼岸的謫仙人，她神色複雜，只淡淡道：「你先收著吧，這對你有益。」
楚門拿起這法旨，翻來覆去地看，不同於其他人，他可以隨意地翻閱這至高的法旨，只不過那上面的墨字含糊不清，時而變化，沒辦法理解含義。
就在這時，那有過一面之緣的中年儒雅道士來了，袖袍無風自動，很有氣質。
他看見楚門在這裡擺弄法旨，笑了笑，拱手問道：「楚門冕下，你在想這法旨的用處嗎？」
楚門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很想讓我收下這法旨，一定是有深意的吧？」
「沒錯。」張清虛點了點頭，說道：「嚴格來說，並不是我們想讓你收下法旨，而是我們的首席，想贈送你這道法旨。」
「蘇首席嗎？」楚門愕然，問道：「我不明白我有什麼值得首席掛念的，我從來也只是聽聞過她的名號，卻沒見過她，為什麼要送我這道法旨呢？」
張清虛搖了搖頭，說道：「事實上，我也是一頭霧水，不過我相信一件事，那就是自古天意高難測。首席從來都不會無的放矢，行事向來有深意，如果你想搞清楚的話，可以回中土京都，相信會有解答的。」
末了，張清虛還補充了一句：
「首席讓我轉告你一句話——正所謂一飲一啄，自有定數，從來沒有什麼巧合。」
楚門發愣，自己覺得最大的巧合是什麼？
當然是艾拉薇兒莫名其妙地降生在自己的儀式里，結果現在中土首席告知自己，沒有什麼巧合？
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以至於張清虛告辭離去都沒發現。
獨留他一人在風裡思索。
…………
中土，京都，浮游宮殿群，中央天闕中。
一道蕭瑟的白衣人影盤坐在蒲團上，月光打在她的身上，映出一圈螢光，顯得更加空明出塵了。
許多虛幻的仙靈在她身旁圍繞，有游曳天地的真龍，有噴吐火光的神凰，也有丰神俊逸的麒麟……都在拱衛這一道身影，將她襯得更加縹緲高遠起來。
「老樹枯藤纏繞，舊時燕已飛往～空留古井映月光，歲月悠長……時光荏苒，往昔如歌一章…」
近仙的女子在哼唱著一首舊史中的歌謠，難以聽清，只有那股情緒透過氤氳傳了出來。
這渾然不像她一貫的強勢大氣，反而顯得有些落寞和哀傷。
一曲唱罷，裙擺飄落，她看向手邊的幾道記載著重要事宜的奏疏，一個個翻閱起來。
玉手翻過，露出上面的字跡。
「諸子典籍派發已達…」
「周天典儀籌備情況如下…」
「慶都今年稅收超出預期，北疆異動……」
直到素手劃到最後一張奏疏上，才停了下來，摩挲著那兩個字，這位謫仙子才展顏笑道：「原來是叫楚門啊…」
…………
一天的時間是過得很快的，哪怕楚門想了一晚，也沒想明白這法旨到底是咋回事，乾脆就先收著，日後再用。
第二天的清晨微光照耀下，晨霧如同一層輕薄的面紗，覆蓋在靜謐的大地之上，遠處的雪山和近處的樹梢都若隱若現，如同天國一般。
「噹噹當！！！」
厚重沉悶的教堂禮鐘響起，象徵著今天的不同尋常。
楚門由專人陪同，跟隨眾人到達了聖城那宏偉的大門外……
他可沒忘記，今天就是十字遠征的日子了，得來跟艾拉薇兒道個別才行。
聖城行仗隊伍前，楚門站在漫山遍野的淺雪裡，用力對艾拉薇兒招手。
「殿下，一路保重！」
十字軍將要出發了，跨過萬里大地，收復一個個被攻陷的城鎮和村落，將他們重新納入教會版圖。
而艾拉薇兒也將直接殺向深淵，只不過這一次，不會再像當初那場聖戰一樣悲劇落幕，因為主天使有了牽掛，便可以像一隻歸途的白鴿一樣，順著風的方向歸來。
這次楚門不能隨行，一來是自己身為一個凡人，如果要跟去就只能困守在天使的伊甸園裡，但顯然這樣容易像上次那樣影響神話生物的發揮，二來艾拉薇兒此刻已經被補完，戰力無雙，存在穩固，已經站在了世界的前列，再不濟也能全身而退。
數十萬的十字軍團在雪峰下嚴陣以待，在雪原上鋪開，那銀灰色的盔甲在太陽下熠熠生輝，帶著冷硬的光彩，每個人臉上都寫著興奮和虔誠，他們在等待著騎士團和主天使的到來，隨後便可以振臂一呼，在大地上掀起刀兵！
金光照銀甲，淺雪沒馬蹄。
艾拉薇兒來到了他身前。
楚門細細端詳著面前這張絕美莊嚴的容顏，忍不住上手捏了一下，惹得艾拉薇兒蹙眉，狠狠瞪了他一眼，像是在警告他在眾人面前要遵守禮節。
想到這次大遠征，雖然按艾拉薇兒的速度不至於說是此去經年，但總歸不是一兩天能解決的事情，楚門也不免泛起點情緒，開口道：
「殿下，雖然已經說了很多次了，但是我還是想再說一遍………我深愛著您啊。」
這一次，沒有以往誇張的語氣，顯得有些真誠。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這種感情…」
明明從這個口花花的男人嘴裡聽到了那麼多次，但艾拉薇兒卻又一次呼吸停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細碎的陽光打在她的羽翼上，琉璃光環也折射出千萬種色彩。
伴生的知識讓她明白該如何去回應億萬信徒的愛與信仰，天使知道自己該去征伐和審判，但面對這種獨屬於一個人的愛，對於堪堪降生一個月的她來說卻顯得有些無能為力了。
她的心原本大的可以裝下整片大陸，此刻卻難以承載得起這點細碎的花瓣。
楚門嘿了一聲，想不到艾拉薇兒居然會給出這樣認真的回答，傻乎乎的天使在一句話間傾瀉出的純粹情感讓他這個老司機也招架不住。
「殿下懂的事情很多，但不懂的事情更多啊。不過好在我略懂一點，等你回來，我來教教殿下如何？」
楚門雙手抱胸，逆著光站著，眼神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嗯…好啊。」
陽光微涼，輕風悠揚，鐘聲迴蕩，世間的一切美好都在此刻喝彩。
他取出懷裡的法旨，若有所思。
這法旨剛剛在艾拉薇兒到來之後，自己已經跟她報備過了，而主天使的態度也很讓人尋味。
她似乎並不在意這法旨本身，而是透過它看到了那遠在大洋彼岸的謫仙人，她神色複雜，只淡淡道：「你先收著吧，這對你有益。」
楚門拿起這法旨，翻來覆去地看，不同於其他人，他可以隨意地翻閱這至高的法旨，只不過那上面的墨字含糊不清，時而變化，沒辦法理解含義。
就在這時，那有過一面之緣的中年儒雅道士來了，袖袍無風自動，很有氣質。
他看見楚門在這裡擺弄法旨，笑了笑，拱手問道：「楚門冕下，你在想這法旨的用處嗎？」
楚門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很想讓我收下這法旨，一定是有深意的吧？」
「沒錯。」張清虛點了點頭，說道：「嚴格來說，並不是我們想讓你收下法旨，而是我們的首席，想贈送你這道法旨。」
「蘇首席嗎？」楚門愕然，問道：「我不明白我有什麼值得首席掛念的，我從來也只是聽聞過她的名號，卻沒見過她，為什麼要送我這道法旨呢？」
張清虛搖了搖頭，說道：「事實上，我也是一頭霧水，不過我相信一件事，那就是自古天意高難測。首席從來都不會無的放矢，行事向來有深意，如果你想搞清楚的話，可以回中土京都，相信會有解答的。」
末了，張清虛還補充了一句：
「首席讓我轉告你一句話——正所謂一飲一啄，自有定數，從來沒有什麼巧合。」
楚門發愣，自己覺得最大的巧合是什麼？
當然是艾拉薇兒莫名其妙地降生在自己的儀式里，結果現在中土首席告知自己，沒有什麼巧合？
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以至於張清虛告辭離去都沒發現。
獨留他一人在風裡思索。
…………
中土，京都，浮游宮殿群，中央天闕中。
一道蕭瑟的白衣人影盤坐在蒲團上，月光打在她的身上，映出一圈螢光，顯得更加空明出塵了。
許多虛幻的仙靈在她身旁圍繞，有游曳天地的真龍，有噴吐火光的神凰，也有丰神俊逸的麒麟……都在拱衛這一道身影，將她襯得更加縹緲高遠起來。
「老樹枯藤纏繞，舊時燕已飛往～空留古井映月光，歲月悠長……時光荏苒，往昔如歌一章…」
近仙的女子在哼唱著一首舊史中的歌謠，難以聽清，只有那股情緒透過氤氳傳了出來。
這渾然不像她一貫的強勢大氣，反而顯得有些落寞和哀傷。
一曲唱罷，裙擺飄落，她看向手邊的幾道記載著重要事宜的奏疏，一個個翻閱起來。
玉手翻過，露出上面的字跡。
「諸子典籍派發已達…」
「周天典儀籌備情況如下…」
「慶都今年稅收超出預期，北疆異動……」
直到素手劃到最後一張奏疏上，才停了下來，摩挲著那兩個字，這位謫仙子才展顏笑道：「原來是叫楚門啊…」
…………
一天的時間是過得很快的，哪怕楚門想了一晚，也沒想明白這法旨到底是咋回事，乾脆就先收著，日後再用。
第二天的清晨微光照耀下，晨霧如同一層輕薄的面紗，覆蓋在靜謐的大地之上，遠處的雪山和近處的樹梢都若隱若現，如同天國一般。
「噹噹當！！！」
厚重沉悶的教堂禮鐘響起，象徵著今天的不同尋常。
楚門由專人陪同，跟隨眾人到達了聖城那宏偉的大門外……
他可沒忘記，今天就是十字遠征的日子了，得來跟艾拉薇兒道個別才行。
聖城行仗隊伍前，楚門站在漫山遍野的淺雪裡，用力對艾拉薇兒招手。
「殿下，一路保重！」
十字軍將要出發了，跨過萬里大地，收復一個個被攻陷的城鎮和村落，將他們重新納入教會版圖。
而艾拉薇兒也將直接殺向深淵，只不過這一次，不會再像當初那場聖戰一樣悲劇落幕，因為主天使有了牽掛，便可以像一隻歸途的白鴿一樣，順著風的方向歸來。
這次楚門不能隨行，一來是自己身為一個凡人，如果要跟去就只能困守在天使的伊甸園裡，但顯然這樣容易像上次那樣影響神話生物的發揮，二來艾拉薇兒此刻已經被補完，戰力無雙，存在穩固，已經站在了世界的前列，再不濟也能全身而退。
數十萬的十字軍團在雪峰下嚴陣以待，在雪原上鋪開，那銀灰色的盔甲在太陽下熠熠生輝，帶著冷硬的光彩，每個人臉上都寫著興奮和虔誠，他們在等待著騎士團和主天使的到來，隨後便可以振臂一呼，在大地上掀起刀兵！
金光照銀甲，淺雪沒馬蹄。
艾拉薇兒來到了他身前。
楚門細細端詳著面前這張絕美莊嚴的容顏，忍不住上手捏了一下，惹得艾拉薇兒蹙眉，狠狠瞪了他一眼，像是在警告他在眾人面前要遵守禮節。
想到這次大遠征，雖然按艾拉薇兒的速度不至於說是此去經年，但總歸不是一兩天能解決的事情，楚門也不免泛起點情緒，開口道：
「殿下，雖然已經說了很多次了，但是我還是想再說一遍………我深愛著您啊。」
這一次，沒有以往誇張的語氣，顯得有些真誠。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這種感情…」
明明從這個口花花的男人嘴裡聽到了那麼多次，但艾拉薇兒卻又一次呼吸停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細碎的陽光打在她的羽翼上，琉璃光環也折射出千萬種色彩。
伴生的知識讓她明白該如何去回應億萬信徒的愛與信仰，天使知道自己該去征伐和審判，但面對這種獨屬於一個人的愛，對於堪堪降生一個月的她來說卻顯得有些無能為力了。
她的心原本大的可以裝下整片大陸，此刻卻難以承載得起這點細碎的花瓣。
楚門嘿了一聲，想不到艾拉薇兒居然會給出這樣認真的回答，傻乎乎的天使在一句話間傾瀉出的純粹情感讓他這個老司機也招架不住。
「殿下懂的事情很多，但不懂的事情更多啊。不過好在我略懂一點，等你回來，我來教教殿下如何？」
楚門雙手抱胸，逆著光站著，眼神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嗯…好啊。」
陽光微涼，輕風悠揚，鐘聲迴蕩，世間的一切美好都在此刻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