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王蟬
「鬼…有鬼嗎？世界上真的有鬼！？」少女臉色發白地說道。
「誰是鬼了？我在妳頭上…唧……看清楚！」聲音的主人似乎頗為不滿地說道，同時釋放出一股淡淡的神識籠罩李雪清。
有了神識的引導，李雪清終於發現對方的存在，但這也不能怪她眼睛不好，畢竟「他」居然是攀在巨木樹幹上的一隻蟬！
「你…那是你？」李雪清指著蟬問道。
「廢話，唧……不是我是誰？」不合季節的蟬薄翅微微震動，「說」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
「唧……我才想問妳怎麼在這裡，天道山不是只有順修才能進來嗎？」
「順修是什麼？」
「算了我自己來。」樹幹上的蟬抖抖翅膀，一股浩瀚的威壓瞬間籠罩李雪清，因為只是一掃而過，故她僅僅感到震撼，卻沒有受傷。
「比…元嬰前輩還強！」李雪清驚嘆道。
「元嬰？這是當然的，老子可是化神期。」經過幾次對話之後，蟬的「語氣」越發豐富了起來，實在不知道牠是怎麼用翅膀表達出不屑口氣的。
「化…化神期！」聽到這代表此界最強力量的名詞，李雪清有些難以適應，無法把眼前人畜無害的小昆蟲與反手間足以毀滅天儀的恐怖存在相提並論。
「那你應該已經化形了吧？怎麼還是蟬？」少女問道。
「有誰規定我們一定要化成人形的嗎？」化神期的蟬反問，直接把李雪清問倒了。
對於妖獸，人類修仙者多數隻將牠們視為威脅或材料來源，對於高階妖獸為何會選擇化形為人並不清楚，李雪清這個修仙知識連半桶水都不到的小丫頭自然更不清楚了。
看到李雪清張著小嘴露出可愛的表情，蟬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振翅飛了下來，在發出一陣光芒之後化身成一個外表大約二十歲後半的青年。
「這樣可以嗎？」青年不習慣地捏捏喉嚨，說道：「老子活了幾千年，還是頭一次變成人形……妳怎麼了？」
「大爺你好英俊啊…」李雪清俏臉微紅地說道。
正所謂「鴇兒愛鈔，姐兒愛俏」，英俊小生對鳳舞樓的姑娘們可是殺傷力十足，要是再有一副好傢夥和一身過人鏖戰本事，她們連倒貼都肯。
因為傳說中那位孫茂才就是這樣的人，對鳳舞樓的姑娘們來說，他就是理想中的良人典範。
說來有趣，鳳舞樓的女孩們在調教院時期的理想幾乎全都是賢良皇太后朱靜朔，但一旦成為正職之後，理想的對象就會漸漸轉向孫茂才。
眼前的帥氣青年外表完全符合姑娘們的喜好，至於胯下的東西是否雄壯威武，留待日後再做驗證。
看見李雪清雙眼放光的模樣，強大如他也不禁倒退了幾步，彷彿她才是化神期似的。
「咳咳……還好還好，說起我們為何要化形為人，其實有兩個理由，第一個是我們尊敬開創修仙之道的仙祖，另一方面是因為修仙法訣大部分都較為適合人類修煉，因此人身又被稱為『道體』，妖獸們雖可靠本能修煉，但走先人走過的路自然比較輕鬆。」青年補充解說道：「以上全都是書里寫的。」
「書…書里？」
「我在這天道山住了幾千年，閒著沒事就只能看書了。」
李雪清想像起一隻蟬趴在黃金書冊上「閱讀」的樣子，不禁感到無比滑稽。
「妳既然能活著站在這兒，就代表妳是順修，這世界上或許只剩下我們兩個順修，好歹也交流一下，我叫…叫什麼呢…」
「你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啊？」
「不是，我一個蟬在這裡幾千年，哪需要給自己取什麼名字，難不成沒事自己叫著玩嗎？」蟬化身的青年說道：「嗯…世上的蟬當中八成只有我到達化神期，那麼我多半也可以自稱蟬中之王了，就翻過來叫『王蟬』吧。」
「好草率的命名法，你要是有兒子女兒鐵定不會有什麼好名字吧。」李雪清說道。
「囉嗦！不然妳叫什麼不草率的名字說來聽聽！」王蟬惱羞成怒地說道。
「人家叫做李雪清哦～」李雪清頗為得意地挺了挺豐滿的胸，說道。
雖說她那李家小清的本名也沒不草率到什麼地方去，但經過鳳舞樓的改造之後，怎麼說也是有來歷的。
「也…也還好，咳咳。」對於那個明顯比自己有考究的名字，王蟬也只能矇混過去，心裡思量著現在要是再改名的話會不會太無恥。
「不提這個，看妳還只是鍊氣期，妳好歹也該尊敬我一些。」王蟬擺出一副高人姿態，不得不說還真挺有模有樣的，這要是讓外頭那些修者看見了，只怕早就跪了一地來滿足他的優越感，只可惜他遇上的是區區鍊氣期就敢問元嬰修士問題、指導築基修士修煉路徑的怪胎，這副做態只好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哦！」李雪清回應得無比敷衍：「晚輩參見前輩。」
「一點誠意也沒有！」
「前輩要知道，誠意不是免費的。」
「我沒靈幣。」王蟬老實地說道。
「靈幣是什麼？」李雪清的回應讓他差點變回原形。
「靈幣就是修仙界的錢啊！不然妳們外頭的修者現在用什麼當貨幣？金銀？」
「用靈石哦！」李雪清摸出一塊下品靈石遞到王蟬面前。
「這東西…順修升階的時候就能自制了，除了臨時補充靈力之外有什麼價值？」
「自製？！」
「嗯，順修升階…跨越大境界的時候，因為會聚集大量靈氣，所以周遭的物品會有某個程度的靈石化，境界越高，影響範圍越大，產生的靈石質量也越高，老子我升階化神時，可是讓附近十餘里的極品靈石更極品了幾成哩。」王蟬說道，然後還補上一個驚人訊息：「還有順修要是一直不能升階，到了靈根肉體無法承受外來靈氣灌注時，整個人也會靈石化，因此天靈根的順修壽命反而比雜靈根短，也比逆修短了一些。」
「啊？多短？」
「因為吸收能力還不足以讓身體晶化，因此鍊氣期一百二十年不變。坎離則大約兩百一二十，金丹四百五十，元嬰八百六十，化神一千六百…以上是人類的標準，而且和所在位置靈氣濃厚程度有關，總之就是這樣。」
「很長嘛！」李雪清無所謂地說道：「坎離…就是築基吧…就比烏龜還長壽了呢！」
打從一開始，李雪清修仙的目的就不是長生不死，若不是初期王浩為了採補而督促她的修煉，她也許連持續修煉的興趣都不會有。
「這…」王蟬終究是獨自修煉出來的，就算在書中看過上古順修不在乎長生的紀錄，實際上見到還是有些詫異。
身為蟬的自己，原本應該會在地底下蟄伏十七年之後鑽出地面，為了繁衍後代將最後的兩個星期生命用求偶的鳴叫徹底燃燒，但他因緣際會之下攀附於靈眼之樹的根繫上，吸收著那充滿生命靈能的汁液，懵懂地抗拒著離開的本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直到幾千年前他才終於擁有了不亞於人類的靈識，正式踏上修煉長生的道路。
他的修煉原點在於抗拒死亡，因此他自然很訝異李雪清居然能在完全沒有引導的情況下，到達上古順修們的境界。
雖然不是全部，但上古順修多數都只將壽命的增加視為探索世界真實途中的副產物，就如同一個好學者閱讀了諸多書籍而成為飽學之士一般，只是自然而然的演變結果。
「我們還是說回靈幣，這東西是當年天道聖宗發行的修仙界通用貨幣。」王蟬越發覺得自己轉移話題功力見長：「現在沒有嗎？」
「沒有。」李雪清說道。
「嗯，這也難怪，外頭似乎不像當年有個巨大的宗派統一整個修仙界，亂世之中還是能保命的硬通貨比較吃得開。」王蟬說道，雖然沒離開過天道山，但幾千年的知識累積也不是放著好看的。
王蟬熟門熟路地帶著李雪清走下山，找了個涼亭聊著天道山上的各種事情，聽得李雪清對那時代無比的嚮往。
「對了，既然你在這裡生活了幾千年，為什麼沒有觸動造化鼎？」
「君子不履險地。」王蟬說道：「造化鼎雖是仙家寶貝，但要成為鼎主可沒那麼簡單，我的真身只是一隻普通的蟬，承受不了造化鼎的神能，跟著妳進去噹噹過客可以，要認主…在這一界大概只有人類才能辦到，這或許是當年混沌道尊留下的限制吧。」
「為什麼只有人類？」
「因為人類的創造力和鬼點子最多，而造化鼎的原本煉製目的就是用來復興順修的，只有人類才有這個興趣和餿主意……」王蟬十分直接地說道：「論起肉身強度和固有神通，同階的人類修士堆起來也比不上妖修，但要說到偷雞摸狗、拐彎子設計人，一堆化形妖修湊起來也沒一個普通人類在行。」
「所以…能帶我到造化鼎裡頭看看嗎？」王蟬直接了當地說道，進不去可不代表沒興趣，或者要這麼說，要是有修士對混沌道尊親手打造的法寶沒有興趣，那也沒資格當修仙者了。
「這…根本就是一整個世界！！」一進入建木鼎，王蟬立刻大呼小叫了起來。
「喂，你這蟬喳呼什麼？」蔘主雙手撐著鋤頭，一口道破王蟬的真身。
「你居然能看出我的本體？」
「我好歹也是平度劫修為，有什麼好意外的？」蔘主說道：「你也沒說錯，這裡確實是一個完整的世界。」
「完整的世界？」
「就是一整個大千世界，混沌道尊所煉製的造化鼎，每一座的主材料都是一個『世界源種』。那是足以誕生一個大千世界的神祕物體，而混沌道尊卻以無上創世神能將它硬生生壓縮到現在的大小，然後藉著建木等神物重定世界法則，才誕生出這三座神鼎來。」
「說起來這已經不能以法寶什麼的來定品階了，即使是能入靈界萬靈榜前五的通天靈寶、集一界先天法則構成的玄天至寶甚至是號稱虛無具現的乙太神寶，和造化鼎相比也只是小孩子玩具而已。」王蟬感嘆道。
「人家是造物主、上帝老爺爺，神威無敵是理所當然的嘛！」李雪清倒是相當能接受這驚人過分的現實。
但對於典籍有深入涉獵的王蟬就沒那麼頭腦簡單了，要知道他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不過是一個小千世界而已，結合一千個小千世界成中千世界，又一千個中千世界才構成一個大千世界，所謂「諸天萬界」中的界字，講的就是一個大千世界，這難以計數的諸天萬界就像一個個水球一般漂浮於名為「乳海」的異空間當中，共同構成一個名為「人界」的巨大世界。
從人界的角度來看，一個大千世界就如海中泡沫般不足一提，但從人類的角度來看，那可是廣大浩瀚得難以想像的巨大存在，而混沌道尊居然能將它壓縮成一個體積不到中千世界的小型世界，光是這份手筆就可以嚇死很多人了。
不過正所謂不知者無畏，對修仙菜鳥李雪清來說，「創世之神」理所當然就是會有無上神能，不管混沌道尊幹得多誇張，她都不會感到太驚訝。
造化三尊之首啊，八成連仙祖那種一悟化神的變態存在都比不上吧！
「對了，這是靈植和煉丹的玉簡。」李雪清從儲物袋中摸出好幾大把的玉簡，這些都是在王蟬的指導之下從蒼穹書庫當中找到的，包括用以記錄的玉簡也是從某個存放空玉簡的柜子裡面拿來的。
「我先把煉器和礦材的玉簡送去給金鎧，你們先聊。」說完話，李雪清立刻打開賢門前往昆吾鼎。
「這丫頭……」蔘主搖搖頭說道。
「很有趣，不是嗎？」王蟬笑了起來：「萬年來第一個順修，好歹不是個老古板或者人渣。」
「人渣當不了順修，不過這女孩除了淫蕩之外一切都很好。」蔘主說道。
「淫蕩啊……算了總比吸食陽精取人生氣的逆修魔女要好多了。」王蟬說道：「老子我累積了幾千年的存貨，也沒這麼容易就被她搾乾的！」
「您真豁達。」看到王蟬的態度，蔘主不禁用起敬語來了。
「等了上萬年才等到一個可以坐上王位的順修，哪還能挑三揀四？這是不得不豁達啊……不過，看她那樣子哪裡像個天道聖宗宗主，活生生就是個陰陽和合宗的真傳弟子！」王蟬笑道。
「我回來了！」李雪清滿臉笑容地從賢門鑽了出來，看到她天真活潑的模樣，兩個老怪物等級的傢伙除了笑之外似乎也不能做出什麼其他的反應來了。
「丫頭，我們下山吧！」王蟬說道。
幾天後，李雪清小心翼翼地躲在一座牌坊後方，朝外窺伺著。
「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就好，躲躲藏藏的像個什麼樣子？」王蟬說道，這時候的他不但恢復成蟬的模樣，而且還勉強只比蒼蠅大一些，停在李雪清烏黑的秀髮上，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來。
「人家怕有人在外面追我。」李雪清有如驚弓之鳥地說道，想起前些天被追逐的事情，依舊讓她有些害怕。
「放心吧，這附近沒人，何況這裡又不是正門，唧…」王蟬動了動翅膀，不屑地「說」道，在這種狀態下，似乎用蟬原本的發聲方法比較熟練的樣子，只是那個蟬鳴聲也就不免偶爾漏出幾聲來了。
根據王蟬的說法，李雪清此時所在的位置是天道聖宗諸多側門通道中的一個，這條小路最後會到達頗為接近李雪清口中所說雁回坊市的地方，不過在萬年之前，這條路的出口處其實只有一片荒山野嶺而已。
因為這條路原本的用途，是逃生通道。
走出具有隔絕陣法的小牌坊後，李雪清發覺自己正站在山腳下的樹林中，遠方就能看到雁回坊市空中僅有修仙者才能看見的標誌，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唧…」趴在少女頭上的化神老祖發出不合季節的蟬鳴聲，取笑著膽小的女孩。
雖然王蟬老實告訴她自己沒有學過半點攻擊法術，不過神識和法力全都是不折不扣的化神中期，外頭要是有人，在他的神識掃描之下也無所遁形。
「要是你有攻擊力的話人家哪需要那麼戰戰兢兢！」李雪清抱怨道。
「堂堂…修仙者怎麼可以期待別人的保護，要懂得自立自強啊！」王蟬差點說出「順修之王」四個字，幸好臨時憋了回去。
「人家只是普通的女孩子，需要男人的保護哦！」李雪清撒嬌著說道。
「我是蟬，不是男人。」
「哼！」
對於一輩子生活在天道山上的王蟬而言，攻擊性神通與法寶是最不需要的東西，因此他空有一身化神中期修為，卻沒有與之匹配的神通，不過別人真要殺他也沒那麼容易就是了，化神期修士光靠吸收天地靈氣就能在身周凝聚無形甲冑，足以抵擋金丹期以下法寶法器的攻擊，法術就更別說了。
就在兩人談談說說之際，女孩的腳步已經踏上了雁回坊市的地面，只是這並非她熟悉的東城區域，而是在相反地西城區。
雁回坊市東側主要是商業區，而西側則多是提供給修仙者休息之類的仙棧，街道上寧靜的感覺讓已經習慣喧鬧東區的李雪清有些不太適應。
「鍊氣居多，坎…築基也有十幾個，沒有結丹，倒是有個受傷的元嬰……」王蟬的神識一掃，無論有沒有躲在禁制當中的修士都無所遁形。
在天地靈氣遠低於上古的此時，化神中期已可算是此界最高境界了，與之相比，元嬰修士也和小孩子沒什麼兩樣──當然是純以境界論。
「有元嬰前輩啊…」
「去！妳對老子這個化神老祖都沒大沒小了，區區元嬰……」王蟬嘟囔著。
「是是是～王蟬前輩您好。」
正當女孩低聲與王蟬拌嘴時，突然聽到一陣爭吵聲。
「什麼！人不夠？你是怎麼辦事的？」
「這能怪我嗎？我們又不是什麼大宗派，這附近的好苗子全都被雁回宗搶走了，找那些一看就知道築基無望的貨色回宗里，你就等著被傳法長老關禁閉吧！」
「可我們的『業績』還缺一點，不補上這回的丹藥就沒著落了啊！」
「看來那個預先報名的也不會來了，不然隨便拉個散修回去如何？」
「二十歲以下，鍊氣十三層的散修？真要有那麼好找還……」氣急敗壞的中年道人神識往四下一掃…還真的有一個！
因為築基丹難得，因此很多散修最後修為都卡在鍊氣大圓滿無法升階，所以要在散修當中找到十三層修士並不困難，但要在二十歲之前練到十三層，則必然得有天賦或者奇遇才可以。
眼前的少女那份媚惑人心的美貌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她一身法力已經到達鍊氣期的最頂峰，而且非常年輕。
「小妹妹！」另一個比較年輕的道人腳一抬，立刻站到李雪清面前，臉上露出一絲興奮之情，問道：「妳是散修嗎？」
「是…吧…」散修是什麼東西，李雪清還是知道的。
「那麼…妳幾歲？」
「十四…」
「十四！太好了，靈根呢？」年紀較大的道人右手一握，露出更燦爛的笑容。
李雪清頓了一下，說道：「金木水三靈根。」
「相生靈根，很好！」年輕道人拿來靈根盤一測，果然盤面閃耀著白綠黑三色光芒，其中水靈根的數值更超過了五十，顯然是以水靈根為主的三靈根。
原本王浩給李雪清的設定是木火土三靈根，但是王蟬在蒼穹書庫找出全本藏氣術給她時，建議她不要把自己真正的靈根──也就是水靈根──掩藏起來，不然反而會在修煉上見不得人，要知道藏氣術只是隱藏真實狀態，實際上並未改變她的靈根，木火土三靈根修士吸納的卻是水靈氣，白痴也知道有鬼！
因此李雪清就在王蟬的建議下，以水靈根為主軸，按金生水、水生木的模式增加了兩個輔靈根，如此一來她修煉水行法訣就十分正常了，小小年紀十四歲就到達鍊氣十三層，對這類相生靈根修士來說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只要身處足夠濃郁的靈脈上或者勤能補拙，都能讓她達成如此成就。
比起天靈根、地靈根或者異靈根，這樣的靈根屬性在平凡之餘又顯出足以掩飾她純水靈根的特色，才是最適合她的靈根分配。
「妳想加入宗派嗎？」
「宗派？」
「沒錯，本宗現在正擴大招生，只要是鍊氣十三層，年紀不到二十歲的有為青少年都能加入，在經過外門弟子的歷練之後，就可以成為內門弟子，獲得築基丹……」年紀較大的道人正口沫橫飛地描述著入門後的美好未來時，年輕的道人直接一把抱住李雪清令人愛不釋手的嬌軀，順手就是一張《縛身》符籙.
「直接帶走就好啦！」年輕道人在年長同伴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橫抱著李雪清就往一旁走去，位置刻意得恰到好處的雙手還不忘在她彈性十足的胸脯與美臀上偷偷抓捏著。
拐帶，永遠是最簡單的招人法。
「誰是鬼了？我在妳頭上…唧……看清楚！」聲音的主人似乎頗為不滿地說道，同時釋放出一股淡淡的神識籠罩李雪清。
有了神識的引導，李雪清終於發現對方的存在，但這也不能怪她眼睛不好，畢竟「他」居然是攀在巨木樹幹上的一隻蟬！
「你…那是你？」李雪清指著蟬問道。
「廢話，唧……不是我是誰？」不合季節的蟬薄翅微微震動，「說」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
「唧……我才想問妳怎麼在這裡，天道山不是只有順修才能進來嗎？」
「順修是什麼？」
「算了我自己來。」樹幹上的蟬抖抖翅膀，一股浩瀚的威壓瞬間籠罩李雪清，因為只是一掃而過，故她僅僅感到震撼，卻沒有受傷。
「比…元嬰前輩還強！」李雪清驚嘆道。
「元嬰？這是當然的，老子可是化神期。」經過幾次對話之後，蟬的「語氣」越發豐富了起來，實在不知道牠是怎麼用翅膀表達出不屑口氣的。
「化…化神期！」聽到這代表此界最強力量的名詞，李雪清有些難以適應，無法把眼前人畜無害的小昆蟲與反手間足以毀滅天儀的恐怖存在相提並論。
「那你應該已經化形了吧？怎麼還是蟬？」少女問道。
「有誰規定我們一定要化成人形的嗎？」化神期的蟬反問，直接把李雪清問倒了。
對於妖獸，人類修仙者多數隻將牠們視為威脅或材料來源，對於高階妖獸為何會選擇化形為人並不清楚，李雪清這個修仙知識連半桶水都不到的小丫頭自然更不清楚了。
看到李雪清張著小嘴露出可愛的表情，蟬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振翅飛了下來，在發出一陣光芒之後化身成一個外表大約二十歲後半的青年。
「這樣可以嗎？」青年不習慣地捏捏喉嚨，說道：「老子活了幾千年，還是頭一次變成人形……妳怎麼了？」
「大爺你好英俊啊…」李雪清俏臉微紅地說道。
正所謂「鴇兒愛鈔，姐兒愛俏」，英俊小生對鳳舞樓的姑娘們可是殺傷力十足，要是再有一副好傢夥和一身過人鏖戰本事，她們連倒貼都肯。
因為傳說中那位孫茂才就是這樣的人，對鳳舞樓的姑娘們來說，他就是理想中的良人典範。
說來有趣，鳳舞樓的女孩們在調教院時期的理想幾乎全都是賢良皇太后朱靜朔，但一旦成為正職之後，理想的對象就會漸漸轉向孫茂才。
眼前的帥氣青年外表完全符合姑娘們的喜好，至於胯下的東西是否雄壯威武，留待日後再做驗證。
看見李雪清雙眼放光的模樣，強大如他也不禁倒退了幾步，彷彿她才是化神期似的。
「咳咳……還好還好，說起我們為何要化形為人，其實有兩個理由，第一個是我們尊敬開創修仙之道的仙祖，另一方面是因為修仙法訣大部分都較為適合人類修煉，因此人身又被稱為『道體』，妖獸們雖可靠本能修煉，但走先人走過的路自然比較輕鬆。」青年補充解說道：「以上全都是書里寫的。」
「書…書里？」
「我在這天道山住了幾千年，閒著沒事就只能看書了。」
李雪清想像起一隻蟬趴在黃金書冊上「閱讀」的樣子，不禁感到無比滑稽。
「妳既然能活著站在這兒，就代表妳是順修，這世界上或許只剩下我們兩個順修，好歹也交流一下，我叫…叫什麼呢…」
「你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啊？」
「不是，我一個蟬在這裡幾千年，哪需要給自己取什麼名字，難不成沒事自己叫著玩嗎？」蟬化身的青年說道：「嗯…世上的蟬當中八成只有我到達化神期，那麼我多半也可以自稱蟬中之王了，就翻過來叫『王蟬』吧。」
「好草率的命名法，你要是有兒子女兒鐵定不會有什麼好名字吧。」李雪清說道。
「囉嗦！不然妳叫什麼不草率的名字說來聽聽！」王蟬惱羞成怒地說道。
「人家叫做李雪清哦～」李雪清頗為得意地挺了挺豐滿的胸，說道。
雖說她那李家小清的本名也沒不草率到什麼地方去，但經過鳳舞樓的改造之後，怎麼說也是有來歷的。
「也…也還好，咳咳。」對於那個明顯比自己有考究的名字，王蟬也只能矇混過去，心裡思量著現在要是再改名的話會不會太無恥。
「不提這個，看妳還只是鍊氣期，妳好歹也該尊敬我一些。」王蟬擺出一副高人姿態，不得不說還真挺有模有樣的，這要是讓外頭那些修者看見了，只怕早就跪了一地來滿足他的優越感，只可惜他遇上的是區區鍊氣期就敢問元嬰修士問題、指導築基修士修煉路徑的怪胎，這副做態只好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哦！」李雪清回應得無比敷衍：「晚輩參見前輩。」
「一點誠意也沒有！」
「前輩要知道，誠意不是免費的。」
「我沒靈幣。」王蟬老實地說道。
「靈幣是什麼？」李雪清的回應讓他差點變回原形。
「靈幣就是修仙界的錢啊！不然妳們外頭的修者現在用什麼當貨幣？金銀？」
「用靈石哦！」李雪清摸出一塊下品靈石遞到王蟬面前。
「這東西…順修升階的時候就能自制了，除了臨時補充靈力之外有什麼價值？」
「自製？！」
「嗯，順修升階…跨越大境界的時候，因為會聚集大量靈氣，所以周遭的物品會有某個程度的靈石化，境界越高，影響範圍越大，產生的靈石質量也越高，老子我升階化神時，可是讓附近十餘里的極品靈石更極品了幾成哩。」王蟬說道，然後還補上一個驚人訊息：「還有順修要是一直不能升階，到了靈根肉體無法承受外來靈氣灌注時，整個人也會靈石化，因此天靈根的順修壽命反而比雜靈根短，也比逆修短了一些。」
「啊？多短？」
「因為吸收能力還不足以讓身體晶化，因此鍊氣期一百二十年不變。坎離則大約兩百一二十，金丹四百五十，元嬰八百六十，化神一千六百…以上是人類的標準，而且和所在位置靈氣濃厚程度有關，總之就是這樣。」
「很長嘛！」李雪清無所謂地說道：「坎離…就是築基吧…就比烏龜還長壽了呢！」
打從一開始，李雪清修仙的目的就不是長生不死，若不是初期王浩為了採補而督促她的修煉，她也許連持續修煉的興趣都不會有。
「這…」王蟬終究是獨自修煉出來的，就算在書中看過上古順修不在乎長生的紀錄，實際上見到還是有些詫異。
身為蟬的自己，原本應該會在地底下蟄伏十七年之後鑽出地面，為了繁衍後代將最後的兩個星期生命用求偶的鳴叫徹底燃燒，但他因緣際會之下攀附於靈眼之樹的根繫上，吸收著那充滿生命靈能的汁液，懵懂地抗拒著離開的本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直到幾千年前他才終於擁有了不亞於人類的靈識，正式踏上修煉長生的道路。
他的修煉原點在於抗拒死亡，因此他自然很訝異李雪清居然能在完全沒有引導的情況下，到達上古順修們的境界。
雖然不是全部，但上古順修多數都只將壽命的增加視為探索世界真實途中的副產物，就如同一個好學者閱讀了諸多書籍而成為飽學之士一般，只是自然而然的演變結果。
「我們還是說回靈幣，這東西是當年天道聖宗發行的修仙界通用貨幣。」王蟬越發覺得自己轉移話題功力見長：「現在沒有嗎？」
「沒有。」李雪清說道。
「嗯，這也難怪，外頭似乎不像當年有個巨大的宗派統一整個修仙界，亂世之中還是能保命的硬通貨比較吃得開。」王蟬說道，雖然沒離開過天道山，但幾千年的知識累積也不是放著好看的。
王蟬熟門熟路地帶著李雪清走下山，找了個涼亭聊著天道山上的各種事情，聽得李雪清對那時代無比的嚮往。
「對了，既然你在這裡生活了幾千年，為什麼沒有觸動造化鼎？」
「君子不履險地。」王蟬說道：「造化鼎雖是仙家寶貝，但要成為鼎主可沒那麼簡單，我的真身只是一隻普通的蟬，承受不了造化鼎的神能，跟著妳進去噹噹過客可以，要認主…在這一界大概只有人類才能辦到，這或許是當年混沌道尊留下的限制吧。」
「為什麼只有人類？」
「因為人類的創造力和鬼點子最多，而造化鼎的原本煉製目的就是用來復興順修的，只有人類才有這個興趣和餿主意……」王蟬十分直接地說道：「論起肉身強度和固有神通，同階的人類修士堆起來也比不上妖修，但要說到偷雞摸狗、拐彎子設計人，一堆化形妖修湊起來也沒一個普通人類在行。」
「所以…能帶我到造化鼎裡頭看看嗎？」王蟬直接了當地說道，進不去可不代表沒興趣，或者要這麼說，要是有修士對混沌道尊親手打造的法寶沒有興趣，那也沒資格當修仙者了。
「這…根本就是一整個世界！！」一進入建木鼎，王蟬立刻大呼小叫了起來。
「喂，你這蟬喳呼什麼？」蔘主雙手撐著鋤頭，一口道破王蟬的真身。
「你居然能看出我的本體？」
「我好歹也是平度劫修為，有什麼好意外的？」蔘主說道：「你也沒說錯，這裡確實是一個完整的世界。」
「完整的世界？」
「就是一整個大千世界，混沌道尊所煉製的造化鼎，每一座的主材料都是一個『世界源種』。那是足以誕生一個大千世界的神祕物體，而混沌道尊卻以無上創世神能將它硬生生壓縮到現在的大小，然後藉著建木等神物重定世界法則，才誕生出這三座神鼎來。」
「說起來這已經不能以法寶什麼的來定品階了，即使是能入靈界萬靈榜前五的通天靈寶、集一界先天法則構成的玄天至寶甚至是號稱虛無具現的乙太神寶，和造化鼎相比也只是小孩子玩具而已。」王蟬感嘆道。
「人家是造物主、上帝老爺爺，神威無敵是理所當然的嘛！」李雪清倒是相當能接受這驚人過分的現實。
但對於典籍有深入涉獵的王蟬就沒那麼頭腦簡單了，要知道他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不過是一個小千世界而已，結合一千個小千世界成中千世界，又一千個中千世界才構成一個大千世界，所謂「諸天萬界」中的界字，講的就是一個大千世界，這難以計數的諸天萬界就像一個個水球一般漂浮於名為「乳海」的異空間當中，共同構成一個名為「人界」的巨大世界。
從人界的角度來看，一個大千世界就如海中泡沫般不足一提，但從人類的角度來看，那可是廣大浩瀚得難以想像的巨大存在，而混沌道尊居然能將它壓縮成一個體積不到中千世界的小型世界，光是這份手筆就可以嚇死很多人了。
不過正所謂不知者無畏，對修仙菜鳥李雪清來說，「創世之神」理所當然就是會有無上神能，不管混沌道尊幹得多誇張，她都不會感到太驚訝。
造化三尊之首啊，八成連仙祖那種一悟化神的變態存在都比不上吧！
「對了，這是靈植和煉丹的玉簡。」李雪清從儲物袋中摸出好幾大把的玉簡，這些都是在王蟬的指導之下從蒼穹書庫當中找到的，包括用以記錄的玉簡也是從某個存放空玉簡的柜子裡面拿來的。
「我先把煉器和礦材的玉簡送去給金鎧，你們先聊。」說完話，李雪清立刻打開賢門前往昆吾鼎。
「這丫頭……」蔘主搖搖頭說道。
「很有趣，不是嗎？」王蟬笑了起來：「萬年來第一個順修，好歹不是個老古板或者人渣。」
「人渣當不了順修，不過這女孩除了淫蕩之外一切都很好。」蔘主說道。
「淫蕩啊……算了總比吸食陽精取人生氣的逆修魔女要好多了。」王蟬說道：「老子我累積了幾千年的存貨，也沒這麼容易就被她搾乾的！」
「您真豁達。」看到王蟬的態度，蔘主不禁用起敬語來了。
「等了上萬年才等到一個可以坐上王位的順修，哪還能挑三揀四？這是不得不豁達啊……不過，看她那樣子哪裡像個天道聖宗宗主，活生生就是個陰陽和合宗的真傳弟子！」王蟬笑道。
「我回來了！」李雪清滿臉笑容地從賢門鑽了出來，看到她天真活潑的模樣，兩個老怪物等級的傢伙除了笑之外似乎也不能做出什麼其他的反應來了。
「丫頭，我們下山吧！」王蟬說道。
幾天後，李雪清小心翼翼地躲在一座牌坊後方，朝外窺伺著。
「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就好，躲躲藏藏的像個什麼樣子？」王蟬說道，這時候的他不但恢復成蟬的模樣，而且還勉強只比蒼蠅大一些，停在李雪清烏黑的秀髮上，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來。
「人家怕有人在外面追我。」李雪清有如驚弓之鳥地說道，想起前些天被追逐的事情，依舊讓她有些害怕。
「放心吧，這附近沒人，何況這裡又不是正門，唧…」王蟬動了動翅膀，不屑地「說」道，在這種狀態下，似乎用蟬原本的發聲方法比較熟練的樣子，只是那個蟬鳴聲也就不免偶爾漏出幾聲來了。
根據王蟬的說法，李雪清此時所在的位置是天道聖宗諸多側門通道中的一個，這條小路最後會到達頗為接近李雪清口中所說雁回坊市的地方，不過在萬年之前，這條路的出口處其實只有一片荒山野嶺而已。
因為這條路原本的用途，是逃生通道。
走出具有隔絕陣法的小牌坊後，李雪清發覺自己正站在山腳下的樹林中，遠方就能看到雁回坊市空中僅有修仙者才能看見的標誌，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唧…」趴在少女頭上的化神老祖發出不合季節的蟬鳴聲，取笑著膽小的女孩。
雖然王蟬老實告訴她自己沒有學過半點攻擊法術，不過神識和法力全都是不折不扣的化神中期，外頭要是有人，在他的神識掃描之下也無所遁形。
「要是你有攻擊力的話人家哪需要那麼戰戰兢兢！」李雪清抱怨道。
「堂堂…修仙者怎麼可以期待別人的保護，要懂得自立自強啊！」王蟬差點說出「順修之王」四個字，幸好臨時憋了回去。
「人家只是普通的女孩子，需要男人的保護哦！」李雪清撒嬌著說道。
「我是蟬，不是男人。」
「哼！」
對於一輩子生活在天道山上的王蟬而言，攻擊性神通與法寶是最不需要的東西，因此他空有一身化神中期修為，卻沒有與之匹配的神通，不過別人真要殺他也沒那麼容易就是了，化神期修士光靠吸收天地靈氣就能在身周凝聚無形甲冑，足以抵擋金丹期以下法寶法器的攻擊，法術就更別說了。
就在兩人談談說說之際，女孩的腳步已經踏上了雁回坊市的地面，只是這並非她熟悉的東城區域，而是在相反地西城區。
雁回坊市東側主要是商業區，而西側則多是提供給修仙者休息之類的仙棧，街道上寧靜的感覺讓已經習慣喧鬧東區的李雪清有些不太適應。
「鍊氣居多，坎…築基也有十幾個，沒有結丹，倒是有個受傷的元嬰……」王蟬的神識一掃，無論有沒有躲在禁制當中的修士都無所遁形。
在天地靈氣遠低於上古的此時，化神中期已可算是此界最高境界了，與之相比，元嬰修士也和小孩子沒什麼兩樣──當然是純以境界論。
「有元嬰前輩啊…」
「去！妳對老子這個化神老祖都沒大沒小了，區區元嬰……」王蟬嘟囔著。
「是是是～王蟬前輩您好。」
正當女孩低聲與王蟬拌嘴時，突然聽到一陣爭吵聲。
「什麼！人不夠？你是怎麼辦事的？」
「這能怪我嗎？我們又不是什麼大宗派，這附近的好苗子全都被雁回宗搶走了，找那些一看就知道築基無望的貨色回宗里，你就等著被傳法長老關禁閉吧！」
「可我們的『業績』還缺一點，不補上這回的丹藥就沒著落了啊！」
「看來那個預先報名的也不會來了，不然隨便拉個散修回去如何？」
「二十歲以下，鍊氣十三層的散修？真要有那麼好找還……」氣急敗壞的中年道人神識往四下一掃…還真的有一個！
因為築基丹難得，因此很多散修最後修為都卡在鍊氣大圓滿無法升階，所以要在散修當中找到十三層修士並不困難，但要在二十歲之前練到十三層，則必然得有天賦或者奇遇才可以。
眼前的少女那份媚惑人心的美貌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她一身法力已經到達鍊氣期的最頂峰，而且非常年輕。
「小妹妹！」另一個比較年輕的道人腳一抬，立刻站到李雪清面前，臉上露出一絲興奮之情，問道：「妳是散修嗎？」
「是…吧…」散修是什麼東西，李雪清還是知道的。
「那麼…妳幾歲？」
「十四…」
「十四！太好了，靈根呢？」年紀較大的道人右手一握，露出更燦爛的笑容。
李雪清頓了一下，說道：「金木水三靈根。」
「相生靈根，很好！」年輕道人拿來靈根盤一測，果然盤面閃耀著白綠黑三色光芒，其中水靈根的數值更超過了五十，顯然是以水靈根為主的三靈根。
原本王浩給李雪清的設定是木火土三靈根，但是王蟬在蒼穹書庫找出全本藏氣術給她時，建議她不要把自己真正的靈根──也就是水靈根──掩藏起來，不然反而會在修煉上見不得人，要知道藏氣術只是隱藏真實狀態，實際上並未改變她的靈根，木火土三靈根修士吸納的卻是水靈氣，白痴也知道有鬼！
因此李雪清就在王蟬的建議下，以水靈根為主軸，按金生水、水生木的模式增加了兩個輔靈根，如此一來她修煉水行法訣就十分正常了，小小年紀十四歲就到達鍊氣十三層，對這類相生靈根修士來說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只要身處足夠濃郁的靈脈上或者勤能補拙，都能讓她達成如此成就。
比起天靈根、地靈根或者異靈根，這樣的靈根屬性在平凡之餘又顯出足以掩飾她純水靈根的特色，才是最適合她的靈根分配。
「妳想加入宗派嗎？」
「宗派？」
「沒錯，本宗現在正擴大招生，只要是鍊氣十三層，年紀不到二十歲的有為青少年都能加入，在經過外門弟子的歷練之後，就可以成為內門弟子，獲得築基丹……」年紀較大的道人正口沫橫飛地描述著入門後的美好未來時，年輕的道人直接一把抱住李雪清令人愛不釋手的嬌軀，順手就是一張《縛身》符籙.
「直接帶走就好啦！」年輕道人在年長同伴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橫抱著李雪清就往一旁走去，位置刻意得恰到好處的雙手還不忘在她彈性十足的胸脯與美臀上偷偷抓捏著。
拐帶，永遠是最簡單的招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