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噝～～～師姐，你輕點兒啊。」
蘇子雅趴在床上，用力扯住了被單，一旁的於紫一正手拿著一個小巧玲瓏的瓷盒坐在她身邊。
「忍著點吧，這冰肌玉露膏效果很好，過一會兒就不疼了。」於紫一一邊給蘇子雅擦藥，一邊念叨著：「大師姐這次還真是有夠生氣的，唉……」
自己都快不忍心看了，也不知道師姐她怎麼能下得了手的。
「唔……就沒有那種吃下去就好的丹藥麼？」
「有，但是沒必要。」於紫一輕輕地給師妹重新穿好衣服，然後站起身。「別沒事兒就吃丹藥什麼的，對身體沒好處。」
「可是……」
「好了好了，過會兒就沒事了。」於紫一的語氣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
「那、那其他地方要不要也擦一擦。」
蘇子雅捋起自己的袖子，只見雙手的手腕上有十分明顯的紅痕，一直延伸到手肘那裡，其它的地方，比如雙腿，乃至脖頸，都能看見有類似的被繩子捆綁過後的繩痕，都是之前被綁了一夜之後留下的印子。
「別那麼嬌氣啦，你這麼多年白修煉的麼？這點痕跡過半天就沒了。」
於紫一擺擺手，表示無所謂。
「等你好差不多了，記得抄經文啊，要是到時候大師姐來檢查發現你沒寫，我可不會給你求情。」
「哼哼，打就打，讓她打死我好了！」蘇子雅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去。
「你可千萬別任性啊，大師姐她可不會心慈手軟。」
「知道了知道了……」
於紫一又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等到三師姐一走，蘇子雅才抱著枕頭，換了個姿勢，用手臂撐著腦袋，取了一本話本來看，消解時光。
就這樣過了大半天，身體都快木了。
不過那冰肌玉露膏確實很有效果，到了下午就已經能夠下床了，不過走動的時候還是會感覺之前挨打的地方很疼，要是出門的話怕是走不了多遠就得扶著牆走了。
無奈之下，蘇子雅只好老老實實呆在房間裡面，中間有幾次取了筆墨和紙張出來，本想著抄幾份經文，可是一想起之前被師姐打屁股的經歷，就越想越氣，忍不住在紙上亂畫一通。
當然，畫的那些東西她是肯定不會讓人看見的，畫完之後直接揉成一團扔掉了，然後接著躺在床上看閒書。
反正其他人都在忙著參加法會，也沒人來管她。
要不是三天之後回程的時候於紫一過來找她，她都懷疑是不是被人忘記在這裡了。
「總算要回去了，這裡太無聊了。」
這幾天她都懶得下床，連吃飯都沒有去，反正和尚廟裡也不會有什麼好吃的，於是就拿一顆辟穀丹應付過去了。
別人看她一直不出來，還以為她在房間裡好好反省呢。
「我讓你的抄的《黃庭經》好了嗎？」
一陣幽幽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傳到了蘇子雅的耳邊，讓她忍不住後頸的汗毛豎起。
大師姐怎麼神出鬼沒的……
「沒……沒呢，回、回去就寫……」
她乾巴巴地回道。
「那你這幾天都在幹嘛呀？」
雲無悔歪著腦袋，眼神直直地盯著小師妹，露出十分和藹的微笑表情。
「這、這不是養傷嘛……哎喲……」
一邊嘴上喊著，一邊直接撲進了一旁的於紫一懷裡，假裝十分柔弱的樣子。於紫一眼皮忍不住跳了兩跳，但是也沒把她推開。
「額，大師姐，我看小師妹好像傷還沒好利索……就緩她幾天吧。」於紫一看著雲無悔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到。
「行，但是……下不為例哦。」雲無悔走到蘇子雅旁邊，對著她的耳朵輕輕地說到。
「唔……」
蘇子雅只把腦袋埋進於紫一的懷裡，沒有回話。
眾人一路無話，回到了萬古長青界瑤光峰上的住所，等到進了房間，蘇子雅才終於鬆了口氣。
剛才一路上都裝成萎靡不振的樣子，也不知道大師姐是信了還是沒信……
想到大師姐那「和煦」的叮囑，本來想著今天好好休息的她忍不住又把自己從床上拔了起來，隨手取了十支毛筆和一大摞的紙出來，在桌子上鋪成一列，每一沓紙上都放了一支筆。
「十支筆，應該能控制得了吧……」
一百遍經文那得抄的什麼時候？
她可不是不會動腦筋的笨蛋，很快就想到了解決辦法，念出口訣，伸手一指，使出了搬運術操控那十支筆，然後開始在紙上寫起了經文。
「哼哼，果然可以！等熟練了之後再多弄幾支。」
看著自己眼前創造出來的「自動化抄書流水線工程」，蘇子雅心滿意足地點了點，拿了盤點心放在床頭的柜子上，然後把自己整個人往床上一扔，左手操控毛筆，右手一邊拿起點心品嘗，一邊翻動著攤開的一本小說話本，過的愜意無比，完全沒有被罰的窘迫，反而有點樂在其中的感覺。
「小師妹，你在房裡嗎？」
嗯？怎麼好像聽見大師姐的聲音？可能是聽錯了吧，哪能剛回來就找我啊……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直接把蘇子雅從樂觀的幻想中拉了回來，「小師妹，師父找你有事……」
大事不好！真的是大師姐來了！得趕緊把東西都收起來才行！
蘇子雅立刻從剛才的鹹魚模式中退了出來，從床上一躍而起，只是她起身的這一下太過迅猛，一個不小心壓住了自己的裙子，整個人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是嘩啦嘩啦的動靜——那是失去控制的毛筆紛紛掉落下來的聲音。
「啊啊啊～～～～～～」
「小師妹？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門外的雲無悔聽見這種動靜，感覺不對勁，連忙推門進來，緊接著就發現蘇子雅正趴在地上呻吟，旁邊散落了一地的紙張和毛筆，甚至還有打翻的墨汁。
「你這是……」
雲無悔走到桌旁，順手拿起了幾張抄好的經文來看。蘇子雅趕緊跳了起來，伸手想要奪回，結果卻被雲無悔輕巧地躲開。
一開始的時候雲無悔還沒有覺得什麼，但是越看，她的眉毛就皺得更深，等到差不多看完之後，又突然一下子舒展，露出了讓人一點都感覺不到親近的「和藹」笑容：
「我說小師妹啊，你這經文抄得都挺別致啊，怎麼都只有個開頭呢？」
「啊，這個，是因為那個什麼……」
蘇子雅的小腦袋瓜子飛速運轉，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藉口，但是還沒等到她想出理由，就被雲無悔一把捏住了兩邊的臉頰，不停地揉捏起來。
「嗚哇啊啊～～～師姐你別這樣！」
「長本事了啊，嗯？敢用這種小把戲來糊弄我？」
雲無悔恨鐵不成鋼地將小師妹的臉蛋扭來扭去，惹得對方哇哇大叫。
「我錯了！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師姐你饒了我吧！」
「前兩天剛罰過你，又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雲無悔放開了蘇子雅的小臉，然後坐到了椅子上，從儲物戒里順手掏出一根竹板，在桌子上狠狠敲了一下：「你，給我跪下！」
「嗚……」蘇子雅揉了揉自己被捏的通紅的小臉，問了一句：「能、能去拿個蒲團嗎？」
「想得美！」竹板砰的一聲敲在桌面上，惹得蘇子雅心裡怦怦直跳，只得不情不願的撩起裙擺，跪在了地面上。
「不願意動手是吧？我倒要看看你這雙手有多嬌貴。」雲無悔冷冷地說到。「把手伸出來，手心向上，舉高！」
「這……」蘇子雅咬著嘴唇，雙手攏在身前，眼睛忍不住四下亂瞟：「師姐，能、能不能別打手心啊……」
「不打手心？可以啊，那……打別的地方？」雲無悔哼了一聲，用板子輕輕地在小師妹的屁股上拍了兩下，後者則是立刻產生了應激反應，跪在地上不停地向後退去，整個後背的汗毛都快豎了起來。
「不，不了吧……嗚，你，你可一定要輕點啊……我、我可是你親師妹！」
蘇子雅不情不願地把手伸了出來，舉過頭頂，然後閉上了眼睛。
「啪」！竹板和手心親密接觸的一剎那，傳出了清脆的響聲。
「啊！」即使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但是蘇子雅還是忍不住叫出了聲，兩手不由自主地蜷縮，收了回來。
「不許躲！回來！」雲無悔擺出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強迫小師妹重新把手伸了出來，然後又一次打了下去。
「啪」！
「嗚！師姐你輕、輕點兒，啊！」
「啪！」
連續的幾下手板之後，蘇子雅的掌心出現了一道明顯的紅痕，只是這紅痕還沒能來得及完全顯現，就再次被竹板覆蓋，挨打的部位重新變得沒有血色了起來。
「啪」！「啪」！「啪」！
「嗚……」
「不許躲！鬆開！」
連續幾下之後蘇子雅又忍不住向後退縮，可是雲無悔根本不允許她這麼做，直接伸出左手抓住了師妹的雙手手腕，強迫她鬆開手指，然後用力地擊打她的手心。
「啪」！「啪」！「手張開！」
「嗚嗚……」
「啪」！「啪」！「啪」！「啪」！「呀！師姐……嗚嗚，你，要、要被你打壞了。」
蘇子雅的眼淚仿佛斷線的明珠一般不停地落下來，整個人都哭成了個淚人，一般抽泣著，一般把手所在胸口，雙手握拳，拼命地想要躲開。
雲無悔看著小師妹的模樣，輕輕吐了口氣，然後恢復了平常那溫和的語氣，對蘇子雅說道：
「乖，最後這幾下打完就結束了。」
「嗯～～～」
可惜蘇子雅根本不聽，用力地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一般，發出拒絕的聲音。
「乖，再忍忍，這幾下你要是不躲不哭不喊，師姐就不打你了。」雲無悔伸手抓住了小師妹的手腕，想要把它拉過來，可是卻遭到了奮力抵抗。
「你要是這樣，我可要生氣了哦。」雲無悔加重了一些語氣，好讓師妹知道自己堅定的態度。「再不聽話，可又要打屁股了哦？」
「我，我可是你親師妹呀，要是打壞了怎麼辦？」蘇子雅抽噎著說道。
「哼，反正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師妹，像你這樣不聽話的，不好好教訓一頓能長記性嗎？」雲無悔沒好氣地說道，這小丫頭要是能給自己省點心，自己又哪裡捨得打她了？
「快點把手伸出來，你要是再躲，就又得加十下咯？」
「嗚……」蘇子雅咬住自己的嘴唇，顫顫巍巍地把手伸了出來，然後就看見師姐手中的板子迅捷無比地落了下來。
「啪」！「啪」！「嗚嗚嗚嗚嗚……」
本來還能斷斷續續地說著一些求饒的話語，但是隨著雲無悔下手越來越用力，蘇子雅的雙手幾乎已經麻木了，委屈之下她再也不忍住，大哭了起來，可是師姐依舊不肯放過她，繼續打了幾下之後才終於鬆開了她的雙手。
「嗚嗚……」看著跪在地上用袖子捂著臉，哭的傷心不已的小師妹，雲無悔之前再怎麼生氣都也已經消退下去了，把板子收好之後，說了一句：
「你說說你，就不能老實一點嗎？一天不搞這些歪門邪道，一天不挨打就心裡不舒坦是不是？」
「我，唔……嗚嗚嗚，我，我怎麼了嗎。」蘇子雅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自家師姐。
「你還不知道錯是不是？」雲無悔美目一瞪，讓小師妹不得不避開了目光。
「你，你又沒說不可以用法術……上來就罰我，哪有這樣的道理。」反正已經結結實實挨打過一回，蘇子雅有點自暴自棄的感覺，硬是頂了回來。
「聽你這意思，還是不知道錯在哪兒咯？」
「唔……我、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嘛！」蘇子雅腦袋一扭，氣呼呼地鼓起了腮幫子：「反正都是師姐你說得對！」
「你……」雲無悔伸手指著小師妹，半天說不出話來。「行，那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說罷，她直接站起身，走出了房間，用力地關上房門，只留下了房間裡輕輕抽泣的蘇子雅。
…………
…………
…………
「所以說，師姐她又把你狠狠教訓了一頓？」
等到太陽西落，月上中天之後，結束了晚課的於紫一受了某人的委託來看望小師妹，聽完了發生的事情之後，她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忍不住感覺頭痛。
才半天多的功夫，怎麼又來了這麼一出。
難怪大師姐讓我來看看小師妹，唉，真是的，就不能自己來嗎，是因為剛打完人家，想關心一下卻又不好意思？
「咳咳，小師妹，你吃飯了嗎？」於紫一清了清嗓子，轉移到了另外一個話題上，師姐和小師妹之間的事情，還是讓她們自己見了面說比較好吧……
「沒有，我哪裡還想出去啊。」
蘇子雅此時正趴在床上，把腦袋埋在枕頭下面當鴕鳥，說話的聲音也悶悶的。
「師姐那邊請我去賞月呢，哦，好像弄了不少好吃的，我們一塊兒去吧？」於紫一坐在床邊，開始誘惑起小師妹來。
只要小師妹願意一起去，那就好辦了，有什麼事情到時候說開了都好解決。
「唔……不，不去。」蘇子雅把枕頭掀開，側頭看了一下，然後又埋了回去。「我怕大師姐又要打我。」
「你又沒犯事，她打你做什麼？」於紫一哭笑不得，伸手扯了扯小師妹的衣服。「走吧走吧，今天一天都沒吃飯吧？」
「我不去，你一個人去吧，我不餓。」
蘇子雅執拗地答道。
哼哼，我說怎麼一直想把我拉過去呢，原來是大師姐的意思啊，還找了個什麼賞月的藉口，今天又不是中秋，好端端的賞什麼月？
「唉……那可真可惜了，大師姐還特意去畢月峰找了幾個擅長廚藝的雜役精怪，讓它們弄了桌好菜呢，那就只能我們兩個享用咯。」於紫一一邊做搖頭嘆息狀，一邊走向門口，只是那一步三回頭的模樣顯然是在期待著什麼。
有好吃的……嗚，可是我……
眼看著於紫一就要走到門口，蘇子雅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那、那我就去看看！」
哼，要是沒什麼好吃的我就回來！才不是為了和師姐和好呢！
於是蘇子雅簡單地換了一件青色的素雅裙裝，又在外面披了件大紅羽紗緞面帶白毛邊的靈狐裘，和於紫一一塊兒出了房門，來到院子裡，正看見雲無悔坐在院子中間的石凳上，旁邊的石桌擺了一個食盒和三壇美酒。
「怎麼這麼晚才過來？難道是不願意見我？」雲無悔一邊笑著說道，一邊取了三隻白玉製成的酒杯，放在了桌上，又從儲物的芥子環中拿出一個整塊兒的翡翠鏤空成的水壺，上面金制的蓋子上嵌有紅黃藍三色寶石。
「哪有哪有，只是小師妹總要打扮一下才出來。」於紫一笑著說道，同時還扯了一下蘇子雅的衣袖。
「唔……我這不是不好意思來見師姐嘛，畢竟剛剛還……」蘇子雅走到雲無悔旁邊的石凳上，一邊覷著師姐的表情，一邊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屁股只挨了一半在凳子上，顯得規矩極了。
「有什麼好這么小心翼翼的？你現在又沒犯什麼錯」雲無悔搖了搖頭，一邊說一邊取出了幾碟小菜，惹得蘇子雅忍不住伸長了脖子。
一碟油鹽炒枸杞芽，一片綠色當中幾點紅紅的惹人喜愛，然後是一盤香油拌疙瘩絲，好像琥珀一樣晶瑩剔透的細絲兒，一碟猴頭菇扒菜心，一碗文思八卦豆腐，都是山門中的名品，經常在各種宴會上用來招待客人所用，另外還有一碟九個奶油松瓤卷酥當做點心。
「好素哦。」嘴上這麼說，小巧的鼻翼卻翕動了幾下，聞見了十分喜人的香氣。
看上去似乎都是些家常的小菜，甚至於普通的富貴人家也不會吃這些。
可實際上，在這萬古長青界內，處處都是靈脈，靈氣之濃郁遠勝外界的那些所謂洞天福地，在這裡天生地長的東西哪裡會有凡品？
即使是一片鏽跡斑斑的破鐵片，泡進靈脈里也會變成削鐵如泥的玄鐵利刃；一塊普通的石頭扔進去，也能變成驅鬼鎮邪的玉髓寶石；縱然是隨手摘的幾株雜草，也會被洗鍊成不弱於人參黃精的陳年靈藥。
姐妹三人取了幾雙筷子，蘇子雅等著兩位師姐先動完，才夾了顆菜心放進嘴裡，細細咀嚼。
果然是人間不見的美味，在這七峰二十八山的地下靈脈中生長出來的猴頭菇，不僅靈氣十足，而且帶有來自整片大地的厚重，讓整道菜的味道悠遠綿長，仿佛連接著遙遠的過去，向人講述著源自地脈中的歷史變遷。
清脆的油菜心咬起來的感覺清爽無比，讓人回味無窮，兩者搭配起來，更是有一種綿綿若存的意境在其中。
「嗯嗯……」蘇子雅滿意地點點頭，沒發現旁邊的兩位師姐對視了一眼，嘴角牽起一抹笑容。
她又取了一隻調羹，弄了一小勺八卦豆腐，慢慢品嘗，頓時發覺這並非什麼素菜，通天河中的碧眼鱸魚，沙明綠洲里的妖蟹蟹黃，天山天池的黛妃螺，太乙山上自然生長的冬筍，千丈高峰之上才能找到的雪翼斑鳩，每日食用靈草洗刷經脈雜質的豬牛羊肉……種種珍貴食材，天空的，水中的，地上的，來自各處的靈氣匯聚在一起，配合精妙的文思刀法，通通混合在了一起，渾然一體，這種感覺，和往日在洞天中打坐鍊氣，感受到的天地之間五行合一，復返混沌的美妙感覺一般，讓人有了一種難以言喻滿足感。
「唔呣～～～」蘇子雅忍不住發出了開心的聲音，兩隻眼睛閉著，彎成了細細的月牙，好不容易才想起來這裡還有師姐們看著呢。
「啊！」她睜開眼睛，然後看見雲無悔笑著看向她，於紫一則是在接觸到她的目光的同時移開了視線，但是卻伸手捂住了嘴，似乎在忍笑。
「唔……」
蘇子雅的兩頰之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怎，怎麼了嘛，師姐你們不要再看啦！」
本來存在的一點尷尬和齟齬直接飛到了九天雲外，幾人重新變成了相親相愛的師姐妹。
「沒什麼，沒什麼，哈哈哈……」雲無悔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後啟封了一個酒罈，從中倒出了晶瑩的瓊漿，仿佛蜂蜜一樣黏稠，給自己和於紫一的杯中倒滿。
「這是什麼酒？」於紫一略略聞了一下，只覺得清香撲鼻，完全沒有辛辣刺激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渾身的法力都變得更加活潑的錯覺。
「這三瓶酒，分別名為『九丹金液』，『紫紅華英』，『太清紅雲』，皆是當年大漢皇朝的御用貢酒，室火峰的朱長老擅長煉丹，閒暇之時得了古代的釀酒秘方，技癢之下釀造了一窖，我便去討了幾瓶過來。」一邊說，一邊舉起那白玉杯，只見酒液蕩漾其中，整個酒杯都變得剔透起來，泛出點點星光，仿佛夜晚的銀河一般閃亮。
「啊，我也要喝！我也要喝！」蘇子雅吵著去拿酒瓶，卻被雲無悔不客氣地打了一下。
「小孩子喝什麼酒？你喝這個。」雲無悔飲下一杯太清紅雲，臉上頓時飛起一片雲霞，縱然她修為高深，可這昔年的漢皇御酒也是絕然的不同凡響，讓她過了好幾個呼吸臉色才慢慢恢復正常。
她隨手一指，那放在一邊的翡翠水壺就自行飛到了蘇子雅的面前，金制的小蓋子輕輕一旋，倒出了碧綠的液體來。
「這是什麼啊？」蘇子雅好奇地問。
「百年朱果，搭配吊鐘石乳，雪山仙蓮子，對修為很有好處。」雲無悔放下酒杯，伸出一根白玉般的纖細手指，戳了戳蘇子雅的腦袋。
「你呀，平時就不能好好修煉？到現在還是這個境界，真真不覺得丟人？」
「我已經很努力了！現在每天早課晚課都不缺席的！」蘇子雅一邊隨著師姐的手指搖晃著腦袋，一邊品嘗著了一口那碧綠的仙釀，嘟嘟囔囔地說道：「誰讓人家是最沒用的五靈根呢，師父也不教我什麼厲害的功法，弄得我天天還要被人嘲諷，說就我這資質，是怎麼能被天仙師父看上的，根本配不上呀……」
「嗯？」因為聽見了某個詞，雲無悔立刻就從愜意的微醺中清醒了過來，清澈的目光之中好像亮起了一道閃電。
「誰這麼大膽子，敢嚼這種舌根。」
一旁的於紫一本來就沒有喝多少酒，此刻也歪著頭看向小師妹。
就小師妹這腦子，還能被人欺負了？她不去禍害別人就是三清祖師保佑了！
蘇子雅當然不會被人欺負。
事實上論起嘴皮子上的功夫，怕是整個長青仙派也無人能及得上她，但是她遇上這種事情根本就懶得計較，只不過今天正好有機會，所以在師姐面前小小地告上一狀罷了。
「就是每天早課晚課的時候咯，因為要和內門弟子一起，所以時間久了大家都知道我是誰了，就有人說什麼我上山入門這麼久了，還就只有這點修為什麼的……」
「誰這麼大膽？下次我去給內門弟子講道的時候，你指出來，我收拾他們。」於紫一躍躍欲試地說道，欺負到自家小師妹頭上了，這還了得？
「說到底，還是你自己的問題咯，小紫一你別管她，我看她自己也壓根沒放在心上。」雲無悔淡淡地看了蘇子雅一眼，好像直接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
「嗚，師姐你怎麼這樣啊……」蘇子雅蹭過來抱住師姐的手臂，不依不饒地搖晃了起來。
「我生氣了！我傷心了！你得安慰我一下，讓我喝一口這個！」
「喝這個幹什麼？等會喝醉了怎麼辦？」
「我就是想嘗嘗嘛！好不好嘛！」
「……只許喝一點，要是醉了下次再也不許碰了！」
「知道了知道了！」
得到師姐的允許之後，蘇子雅迫不及待地往杯子裡面倒了一些「太清紅雲」，只見一線紅色的晶瑩液體從酒壺中落下，隨著杯子晃動的時候反射出好看的光暈。
「看上去好像和山楂汁差不多？只不過一點兒也不渾濁。」
屈起手指敲了兩下杯子，這半杯美酒看上去也沒什麼太過特別的地方。蘇子雅輕輕端起酒杯，然後一口將它全部喝了下去。
「唔……」
那太清紅雲之漿化作一道細細的熱線飲入腹中，立刻化作一團元氣，游遍了四肢百骸，似乎連自身的修為也被帶動著微微增長了一些。
隨著這股熱流經過腦袋，蘇子雅的一張俏臉變得仿佛熟透了的蘋果，一直紅到了耳朵後方，頭頂上一股白色熱氣蒸騰直上，整個人都開始變得暈乎乎的。
「啊，這個……」
眼前的景象變得多出了無數道重影，色彩被打亂之後又混成一片，好像是摔在了地上的調色盤，給蘇子雅帶來了天旋地轉的感覺，晃晃悠悠地像是要往旁邊倒下一樣。
「好，好暈……」
雖然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雲無悔和於紫一萬萬沒有想到小師妹居然沾酒就醉，喝完之後幾個呼吸之間就變成了這副暈暈乎乎的樣子。
幸好雲無悔眼疾手快，在她摔倒之前扶住了她，將已經不知道東西南北的小師妹攔在了懷裡。
「嗚哇！師、師姐！」
不知道為什麼，趴在師姐懷裡的蘇子雅突然哭了起來，惹得雲無悔眉頭直跳，這莫非是要耍酒瘋不成？
「大師姐，你不要打我呀！」
「我沒事打你做什麼？」
雲無悔摸了摸小師妹的頭，覺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對她太嚴厲了。
「嗚嗚嗚……之前你種的碧玉菖蒲被我不小心澆死了，我都沒敢和你說……」
咚咚咚！
於紫一感覺自己心跳猛地跳了幾下，偷偷朝著大師姐看了看，發現她在某個瞬間捏緊了一下拳頭，隨後又放了開來。
「嗯，你怎麼做到的？」
之前還以為是自己種的方法不對呢，原來是這小東西在搗鬼！
「嗚嗯，我、我那天看見菖蒲花樹旁邊有一碗靈液，好像、好像靈氣很足的樣子，就想去看一下。唔，誰知道不小心踢翻了，全都撒到花上了。」
我說我好不容易收集的固源靈液怎麼沒了！那東西是給人類用的不說，用之前還得稀釋呢，直接澆到花上可不就把它燒死了。
「嗯，挺好的，然後呢？還有別的嗎？」
雖然小師妹現在已經連暈乎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但是雲無悔還是滿臉笑容地看著她，只是攬著小師妹的手臂忍不住用了點力。
「唔，沒，沒了吧。就、就這些，師姐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好，好，好，看在你老實交代的份上，我就不打你了，嗯，不、打、你。」
雲無悔恨恨地逐字逐句地念出話，然後把蘇子雅一把抱起，朝著房間裡走了進去。
這幅場景弄得於紫一忍不住在心裡琢磨，要不要把這事兒告訴師父？
唔，應該不至於出人命吧……
…………
…………
…………
「嗚，嗯……」
感覺到初生的陽光從窗外投射了進來，蘇子雅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有些不記得發生什麼事情了，昨天晚上好像在和師姐們一起宴飲？然後自己……嗯？？？
本來想著要坐起身來，仔細想一想昨天發生的事情，可結果卻發現根本辦不到，她的手臂被固定在身後，一點也使不上力氣，似乎是被繩子緊緊地綁住了。
腰部猛地一用力，總算是坐在了床上，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換了一身衣服，已經和昨天晚上穿的完全不一樣了。
她現在穿著一件主體為白色紗裙，裙擺尚未及膝，用一根青色的絲帶系在腰間，裙子上面繡著紫色的蘭花和火紅色的鳳凰作為裝飾。
但是這件華美的衣服其實並不怎麼引人注目，因為她此時全身上下都被密密麻麻的、閃爍著晦暗光芒的紅色繩索所纏繞著，捆綁著，和白色的羅裙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這些紅色繩索爬滿了她的嬌軀，將她的兩隻手臂強行扭到了身後，雖然難以扭頭看到背後，但是根據以往的「經驗」，她能夠察覺到自己現在定然是被擺出了一副後手觀音的唯美姿勢，掌心相對，手肘相貼，一圈又一圈的紅色繩索從手腕開始來回地橫向纏繞，一直延伸到手肘部位，將整個臂膀都變成了一個「V」型。
就連戴著白色緞面手套的雙手也沒有逃脫迫害，十根手指被一一相對，用更加細小的繩索互相綁緊，讓她完全沒有辦法動彈哪怕一根手指頭。
此外，剩餘的紅色繩索還在胸部上方和下方各自捆綁了三四道，將整個手臂牢牢固定在了軀幹上，同時用豎向的繩索將之前的那些橫向繩索用力加固，盡最大可能地縮減能夠移動的空間，也把胸前的繩索變成了一個「∞」形狀，將她原本不太明顯的胸部變得突出了起來。
「小師妹，你醒了啊？」
雲無悔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房間裡，正靜靜地欣賞著眼前的美景。
「師姐……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子雅努力地和纏繞在自己身上，此時還在不停蠕動，仿佛活物一般的紅色繩索進行著鬥爭，然而被這些紅色繩索捆住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全身的真元完全動用不了，半點法力也使不出來，只能乖乖地任其擺布。
「哎呀，效果差不多和我想像的一樣好。」雲無悔拍著手笑著說道。
「小師妹啊，現在感覺如何？這可是我花了一年多才煉製出來的特殊法器，專門用來對付你的哦？」
「專門？」
又使勁掙扎了幾下，可是換來的只是繩索的愈發緊緻，這可惡的紅繩用力地把自己的雙手在身後高高吊起，手掌相對，指尖幾乎都能觸碰到自己的脖頸了。
「是啊，上次為了幫你檢查身體，不是讓你給了我一滴血液嗎？」雲無悔笑的仿佛一隻狡黠的狐狸，一邊伸手理了理蘇子雅胸前那縱橫交錯的繩網，一邊解釋道。
「早就告訴過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讓血液啊這類東西落在別人手裡，不然會很麻煩的！」
「你！你居然利用我對你的信任！」
蘇子雅氣急敗壞地叫道，想要站起來和自家師姐理論，然而卻完全辦不到。
「呵，這都得怪你自己，我來問你，我之前在藥田裡養的碧玉菖蒲為什麼死了？」雲無悔板起了臉龐，開始了「審問」環節。
聽見這話，蘇子雅忍不住把腦袋一縮：「不……不知道……」
「還敢撒謊？！」雲無悔伸出右手，捏住了小師妹的臉頰，然後用力地一擰。「昨天晚上你全都酒後吐真言了知道嗎？！」
「嗚哇哇！！別、別弄了，師姐！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呵。」雲無悔冷笑了一聲，然後坐在床邊，伸手取出了一隻小小的紅木盒子，打開之後，裡面是一盒青綠色的蔻丹。
「來，我先幫你好好打扮一下。」
伸手捉住自家師妹的腳腕，雲無悔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番蘇子雅晶瑩圓潤的玉足，越看越覺得完美，膚如凝脂，吹彈可破，被自己抓住的時候還忍不住向後躲閃，可惜根本就不可能擺脫自己的掌控。
「躲什麼？我來幫你加點裝飾。」
蘇子雅不知道師姐在搞什麼花樣，只看見她拿起一根小小的刷子，蘸取了一些青色的蔻丹，然後輕輕地塗抹在了自己的腳指甲上。
「這，這是幹什麼？」
「不是說了嗎，幫你打扮啊？」
不明白這樣做的理由，但是這種時候激烈反抗顯然是很不明智了，所以蘇子雅只是靜靜地看著師姐幫自己塗好了一隻腳，然後又在另一隻腳上面依次塗上青色的顏料。
「嗯，你看，這不是挺好看的嗎？」
「……」
「怎麼，你覺得不滿意？」
「沒、沒有，挺好看的……」
聽見這話，雲無悔才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看著小師妹這雙現在沒有被綁起來，仍舊自由的雙腿，忍不住伸出手，從腳背一直劃到了大腿上。
「嗯，不穿點什麼真是可惜了。」
她發出了這樣的感嘆之後，顯示拿來了一柄木梳，小心地為蘇子雅梳理好了頭髮，然後先是在兩邊編織成了兩股長長的馬尾，兩鬢分別垂下一根編好的小辮子，又用青色的緞帶在頭上紮成了兩隻蝴蝶結。
在這整個過程中，蘇子雅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個娃娃一般，被師姐任意地去打扮。
「真好看，不是嗎？」
「師姐，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換裝娃娃嗎？」
「差不多吧。」雲無悔歪著腦袋問了一句：「你有意見嗎？」
「沒、沒有……」蘇子雅縮了縮脖子，沒敢提出意見。
雲無悔輕笑了一聲，然後轉身來到了衣櫃面前將其打開，然後在最下層翻找著什麼。
這裡存放的都是各種各樣的絲質長襪，基本上都是包括兩位師姐在內的，較為熟識的女性修士送給蘇子雅的。
這些絲襪基本都是過膝樣式或是褲襪樣式的，大部分都是白色，少部分是青色或者綠色，僅有兩雙是黑色的。
而且僅有的這兩雙黑色絲襪，蘇子雅也從來沒有穿過，主要原因是師姐覺得不適合她。她當時還反問了一句「那為什麼師姐你就適合了」？
可惜師姐並不想和她講道理，只是回了一句「再敢犟嘴打你屁股」。
不過今天雲無悔確是破天荒地取出了一雙白色褲襪和一雙黑色褲襪，然後徑直來到了小師妹的面前。
她先是檢查了一下剛剛塗好的蔻丹有沒有干，然後小心翼翼地為小師妹套上了那雙白色的褲襪，從腳尖一直包裹到胯下，柔順的天蠶絲織物完全沒有受到阻礙，很順利地就穿好了。
而另外那一雙黑色的絲襪自然也有其用處，被團成一團，然後送到了蘇子雅的嘴邊，緊緊貼著她的臉蛋：
「張嘴。」
蘇子雅緊緊地閉住口，然後用力搖頭。
「不聽話是吧？」
雲無悔伸出另一隻手，突然在蘇子雅側方肋下戳了一下。
「呀！」
被來了這麼一下突然襲擊，蘇子雅忍不住張口叫了一聲，隨後立刻被塞入了絲襪，牢牢地填滿了她的櫻桃小口。
隨後，一圈又一圈的絲綢被纏繞在了嘴部，連同她那精巧的鼻子一起被包裹了起來，她立刻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能夠吸取到的空氣越來越少，越來越渾濁。
「千萬要忍住哦，這種情況下激烈運動的話，很快就會喘不過氣的哦。」雲無悔拖長了聲音，取出另一根紅色繩索，開始一圈又一圈緊密捆綁起蘇子雅的白絲雙腿。
無數道紅色繩索在她的大腿中部、膝蓋上方、膝蓋下方、小腿中部以及腳腕處來回捆綁了五六道，然後又在中間用繩索收緊並連接在一起，不解開這些繩索的話就連站立都不夠穩當，更不要說行走了。
繩索之間的縫隙處，可以看到被勒得突出的肉，惹得雲無悔忍不住伸手好好地撫摸了一陣，感受著小師妹肌膚的彈性和絲襪的織物手感。
「對了，還有這個。」
雲無悔取出了一顆奇怪的粉色裝置，是一個長方形的盒子，上面連接著一個橢圓形的小東西。
將那個小東西別在了蘇子雅的大腿繩圈上，然後將橢圓形的部分送進了小師妹的裙底，惹得她一陣嬌叫。
「來，讓我好好地欣賞一下你用力掙扎的樣子吧。」
雲無悔抓住了小師妹那沒法動彈的白絲小腳，手上拿出了一根白色羽毛。
透過那潔白的絲襪，似乎能隱隱看見腳尖處有點點青綠之色透出，其它的地方則是如同高山白雪一樣，透著一股神聖的觀感。
羽毛輕輕地落在了蘇子雅的腳心之上，然後在雲無悔的操控下不停地來回滑動，即使隔著一層絲襪，照樣給蘇子雅帶來了強烈無比的刺激。
「嗚！！！」
癢，好癢，嗚……不，不要這樣啊！
她不停地扭動著身體，試圖躲開，但是腳腕卻被師姐牢牢地鉗制住了，根本沒法逃走，強烈的癢感迅速積累了起來，讓她忍不住開始劇烈地掙扎。
然而下一刻，她就感受到了如同一張大網般籠罩全身的繩索正在不斷地收緊，自己每每掙脫開一分，它就會重新收緊一分，完全不給自己一絲一毫的希望。
手臂，脖頸，手腕處的繩索和肌膚不停地摩擦，很快就讓自己感受到了痛苦，故意煉製成的粗糙表面，弄得自己又麻又癢，掙扎一段時間之後就不得不停下休息。
可是師姐她就連這一點點休息時間都不想給自己。
被塞入裙底的那個小裝置突然開始震動了起來，惹得蘇子雅立刻夾緊了雙腿，想要儘可能地減輕一些那可怕的快感。
但是隨著腳心處傳來的刺激，她又忍不住雙腿不停地亂蹬，繩索和絲襪來回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音，伴隨著她的嗚咽的嬌喘，交織成了絕美的音調。
伴隨著激烈不休的掙扎和反抗，她覺得自己能夠呼吸到的空氣似乎越來越少，腦袋裡面開始變得昏沉沉的。
「唉，怎麼就要停下了？」雲無悔恰到好處地停止了一會兒動作，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哦，看上去好像呼吸有點困難呢？」
「嗚……」蘇子雅劇烈地喘息著，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時間調整呼吸。
「沒關係，多嘗試幾次，很快就能熟悉這種感覺了哦。」
雲無悔抬起一根手指，在虛空中輕輕一點，然後兩根一模一樣的白色羽毛就自行飛起，對準了蘇子雅的兩隻絲襪小腳。
「接下來，可要加倍了哦。」
「嗚嗚嗚……嗚呣呣呣！」
緊閉著門窗的房間中，開始不停地發出著奇怪的動靜，只不過房間四周都被人設下了隔音的禁制，半點聲音也傳不出去。
因為看不慣小師妹的掙扎幅度太大，雲無悔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副皮革製成的腳鐐，把蘇子雅的雙腳腳腕牢牢地銬住，並且連接在床上，讓她沒辦法把雙腳挪開。
然後用法術操縱著兩隻白色的羽毛不停地在她那被白色絲襪包裹著的腳心上搔動著，惹得蘇子雅不停地發出悲鳴，然而在被堵嘴的絲襪和口塞雙重過濾之後，只有很小的一部分聲音能夠透出來。
「怎麼樣啊？小師妹？如果覺得難受的話一定要和我說哦。」
雲無悔壞笑著坐在一邊，開心地看著蘇子雅不停地在床上掙扎，徒勞地想要把雙腳抽出來，然而這根本沒有任何希望，她只能讓雙腿在很小的一個範圍內挪動，而在雲無悔的精細操控之下，她根本無法躲開那兩根不停地撓她腳心的羽毛。
隨著不斷加強的刺激從腳心出傳遞過來，她忍不住將十根腳趾用力地收緊，然後又向外張開，並且隨著這個動作把白色絲襪撐得微微張開，如此反覆不休，試圖減輕一點點快感。
然而這麼做的後果只能是讓雲無悔覺得賞心悅目，並且繼續加強了撓腳心的力度。
「啊呀，還把這個忘了，這裡也要加強一點才有意思不是嗎？」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雲無悔輕輕打了一個響指。隱藏在蘇子雅的秘密花園中的震動裝置立刻加強了數檔。
「嗚嗚嗚嗚嗚！！！」本來就在刺激中不停忍耐的少女立刻就大聲嬌叫起來，然而她那可憐的嚶嚀之聲依舊被死死地阻擋在口中，除了眼前這個以欺負她為樂的大師姐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人能聽見。
很快，在這雙重的刺激之下，蘇子雅的身體漸漸地從上到下被快感所支配，隨著身體一陣劇烈的顫抖，她的意識頓時模糊了起來，整個人都被拋上了快樂的雲端，意識漸漸模糊了起來。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了進來，然後想起了於紫一的聲音。
「小師妹，你在裡面嗎？」
「嗯？」
雲無悔的神識察覺到門外站著的於紫一，似乎是有什麼事情。
但是她手上的法術卻絲毫沒有停歇，可憐的小師妹依舊處在不停地搔癢之下，而且看上去快要到達某個極限了……
「小師妹？不在嗎？」
略顯疑惑的聲音再次傳來，雲無悔飛快地打了個響指，停下了一切的動作，恰好趕在了蘇子雅真正突破那道界限之前。
「嗚……」
眼神迷離的蘇子雅發出一聲不知道是解脫還是遺憾的聲音，胸部一上一下地激烈起伏著，似乎覺得內心之中有些空空蕩蕩的。
…………
…………
…………
當房門終於打開的時候，映入於紫一眼帘的只是一副很平常、很普通的場景——蘇子雅正坐在床邊整理衣服上的袖扣，雲無悔則站在窗戶邊上向外眺望，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三師姐，有什麼事嗎？」
蘇子雅很平常地詢問道，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不過她在輕輕撩撥自己的髮絲的時候，偷偷地把耳朵後方的可疑紅暈給遮了起來。
「嗯……師父說讓你去天權峰的紫氣東來閣最上層參悟鎮派神光……」雖然隱約能猜到剛才這兩人在房間裡面做些什麼，不過於紫一當然不會點破讓師姐妹們難堪，於是直接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天權峰乃是長青仙派七山二十八峰中的七大主峰之一，紫氣東來閣則是存放著門派中各種重要傳承典籍的所在，不過蘇子雅還從來沒有去過最頂層，觀看那傳說中包羅萬象，蘊含著萬千大道的鎮派神光。
「讓我現在去？」蘇子雅滿腹狐疑地看著師姐，很奇怪師父為什麼吩咐自己過去。
按理來說，只有那些金丹境界以上的弟子和長老等才會被安排去參悟神光，畢竟在那之下的人很難從中領悟出什麼。
即使放寬要求，也至少要是那些境界接近上品金丹，差了那麼一點機緣和啟發就能邁過那道門檻的弟子才需要去走這麼一遭。
不過師父乃是天仙中人，行事自然有其深意，自己只要照做就好。
心裏面慶幸著終於能夠逃脫師姐的魔爪，趕緊穿好鞋子走出了房間，然後一路向著瑤光峰之外走去。
長青仙派內部的七山二十八峰之間都有虹橋、雲路相連接，各峰周邊停留著用仙法祭煉過的雲舟或是門內豢養的仙鶴等靈禽，專門負責幫助那些還不能長時間御劍飛行或者駕馭飛行法器的低階弟子們在各處往來。
瑤光峰上除了兩位天仙及其門下弟子以外就再無旁人，所以蘇子雅很容易地就找了一艘雲舟，向著天權峰飛了過去。
等到了紫氣東來閣門口，讓守門的弟子驗過了身份玉佩，蘇子雅忍不住又打量了一下這個存放著門內根本傳承的地方——無他，實在是這座閣樓簡直可以說是簡陋，外表看上去和凡間的亭台樓閣根本就沒什麼區別，根本就不像是天下第一大派最重要的核心場所。
閣內的空間遠比外面看上去的大，顯然是建造的時候使用了千里戶庭一類的法術，不過和存放普通典籍的琅環玉閣比起來，這裡的規模是要小上很多的，畢竟能夠存放在這裡的秘傳典籍，天書寶籙，傳承玉簡等等都是非常重要，甚至涉及到門派核心傳承的。
沿著螺旋向上的木質樓梯走上頂層，蘇子雅立刻就感受到了有什麼東西在莫名地吸引自己。
那是一團光。
一團黑白交雜，仿佛太極，內中似乎有無數難以辨識的細小符文閃爍的光芒，正靜靜地懸浮在紫氣東來閣的頂層。
那團神光之下，是一張木製的案幾，上面擺放著五根玉簡。
一根青翠欲滴，一根紫色煌煌，一根黑白相濟，一根澄澈如洗，一根仿若琉璃，正是長青仙派的五大真傳。
可是，蘇子雅全然沒有在意案桌上的東西，目光全然被頭頂的神光所吸引。
她甚至能夠分辨出來，那閃爍不定的光芒，實際上全部是由一個個細小無比的文字所組成，每一點光點都是玄之又玄的「道種文字」，它們游移不定，處於不斷的變化之中，相互組合，相互影響，向每一個前來參悟的人展現出不同的景象，這也是為什麼每個人都能從中領悟出全然不同的事物的原因。
但蘇子雅和之前的人又全都不同，她能夠明確地感覺到，真正在吸引自己的，不是這團光芒本身，而是裡面……
對，是裡面。這團光芒的中央，陡然現出了一件從來沒有人發現過的事物。
那是一本似乎是白玉製成的書冊，封面之上，是一個個的黑白圓點組成的奇妙圖案，似乎是……河圖洛書？
剛剛明悟到這一點，那本玉冊猛然化成一道流光，飛進了蘇子雅的眉心靈台之中。
「啵！」
「啵！」
「啵！」
紅、綠、黑三色光芒從她的眉心中迸發出來，伴隨著一陣玄妙的清音仙樂，無數光怪陸離的景象，似真似幻，飛快地在蘇子雅眼前閃過，仿佛是某人在久遠劫前經歷過的一切，在她的眼前重新放映出來。
「唔……」
她忍不住按了按眉心，將那些東西盡數壓下，好在這些記憶、知識、經驗僅僅只是在接受的時候泄露了一些出來，絕大部分只是靜靜地待在自己的意識之中，除非自己主動去回想，否則便不會主動出現。
「這個是……」
…………
…………
…………
雲無悔拜見過師父青玄真人之後，架起遁光，一路來到了紫氣東來閣，心中不禁納悶，為什麼師父剛才突然把自己叫過去，讓自己去吩咐小師妹下山遊歷？
要知道，一般內門弟子都是要等到鍊氣有了一定基礎，準備築基的時候才會開始第一次下山的歷練的。
等到上了頂層之後，她依舊沒想明白師父有何深意，只好把這個疑問放在一邊。隨後，她就看見小師妹正愣愣地盤坐在地，仿佛在想什麼事情。
「師姐？你怎麼也來了？」
似乎是從思考中醒了過來，蘇子雅主動和師姐打了個招呼。
「唔，師父剛才對我說……」
把師父吩咐的事情說完，雲無悔靜靜地看著小師妹，想看她有何反應。
「這樣啊……確實也該到處走走了……」
沒想到的是，小師妹居然只是點了點頭，好像早就這麼打算一樣，弄得雲無悔有些摸不著頭腦，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嗎？
「師姐，你怎麼了？」蘇子雅疑惑地看著自家師姐的模樣，怎麼好像有點欲言又止？
「以你現在的修為，似乎有些早了，你要是覺得需要再等等，不如去和師父說說？」
「師姐你還怕我遇上危險不成？」
雲無悔仔細想了想，果斷地搖了搖頭。
遇上危險？她不禍害別人就謝天謝地了。
「那不就得了，那我回去準備點東西咯。」
「你出去之後可千萬別惹禍啊。」雲無悔忍不住叮囑了一句，自己總感覺小師妹出去之後要搞點什麼大事出來。
「瞧你說的，我什麼時候惹過禍？」
蘇子雅趴在床上，用力扯住了被單，一旁的於紫一正手拿著一個小巧玲瓏的瓷盒坐在她身邊。
「忍著點吧，這冰肌玉露膏效果很好，過一會兒就不疼了。」於紫一一邊給蘇子雅擦藥，一邊念叨著：「大師姐這次還真是有夠生氣的，唉……」
自己都快不忍心看了，也不知道師姐她怎麼能下得了手的。
「唔……就沒有那種吃下去就好的丹藥麼？」
「有，但是沒必要。」於紫一輕輕地給師妹重新穿好衣服，然後站起身。「別沒事兒就吃丹藥什麼的，對身體沒好處。」
「可是……」
「好了好了，過會兒就沒事了。」於紫一的語氣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
「那、那其他地方要不要也擦一擦。」
蘇子雅捋起自己的袖子，只見雙手的手腕上有十分明顯的紅痕，一直延伸到手肘那裡，其它的地方，比如雙腿，乃至脖頸，都能看見有類似的被繩子捆綁過後的繩痕，都是之前被綁了一夜之後留下的印子。
「別那麼嬌氣啦，你這麼多年白修煉的麼？這點痕跡過半天就沒了。」
於紫一擺擺手，表示無所謂。
「等你好差不多了，記得抄經文啊，要是到時候大師姐來檢查發現你沒寫，我可不會給你求情。」
「哼哼，打就打，讓她打死我好了！」蘇子雅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去。
「你可千萬別任性啊，大師姐她可不會心慈手軟。」
「知道了知道了……」
於紫一又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等到三師姐一走，蘇子雅才抱著枕頭，換了個姿勢，用手臂撐著腦袋，取了一本話本來看，消解時光。
就這樣過了大半天，身體都快木了。
不過那冰肌玉露膏確實很有效果，到了下午就已經能夠下床了，不過走動的時候還是會感覺之前挨打的地方很疼，要是出門的話怕是走不了多遠就得扶著牆走了。
無奈之下，蘇子雅只好老老實實呆在房間裡面，中間有幾次取了筆墨和紙張出來，本想著抄幾份經文，可是一想起之前被師姐打屁股的經歷，就越想越氣，忍不住在紙上亂畫一通。
當然，畫的那些東西她是肯定不會讓人看見的，畫完之後直接揉成一團扔掉了，然後接著躺在床上看閒書。
反正其他人都在忙著參加法會，也沒人來管她。
要不是三天之後回程的時候於紫一過來找她，她都懷疑是不是被人忘記在這裡了。
「總算要回去了，這裡太無聊了。」
這幾天她都懶得下床，連吃飯都沒有去，反正和尚廟裡也不會有什麼好吃的，於是就拿一顆辟穀丹應付過去了。
別人看她一直不出來，還以為她在房間裡好好反省呢。
「我讓你的抄的《黃庭經》好了嗎？」
一陣幽幽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傳到了蘇子雅的耳邊，讓她忍不住後頸的汗毛豎起。
大師姐怎麼神出鬼沒的……
「沒……沒呢，回、回去就寫……」
她乾巴巴地回道。
「那你這幾天都在幹嘛呀？」
雲無悔歪著腦袋，眼神直直地盯著小師妹，露出十分和藹的微笑表情。
「這、這不是養傷嘛……哎喲……」
一邊嘴上喊著，一邊直接撲進了一旁的於紫一懷裡，假裝十分柔弱的樣子。於紫一眼皮忍不住跳了兩跳，但是也沒把她推開。
「額，大師姐，我看小師妹好像傷還沒好利索……就緩她幾天吧。」於紫一看著雲無悔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到。
「行，但是……下不為例哦。」雲無悔走到蘇子雅旁邊，對著她的耳朵輕輕地說到。
「唔……」
蘇子雅只把腦袋埋進於紫一的懷裡，沒有回話。
眾人一路無話，回到了萬古長青界瑤光峰上的住所，等到進了房間，蘇子雅才終於鬆了口氣。
剛才一路上都裝成萎靡不振的樣子，也不知道大師姐是信了還是沒信……
想到大師姐那「和煦」的叮囑，本來想著今天好好休息的她忍不住又把自己從床上拔了起來，隨手取了十支毛筆和一大摞的紙出來，在桌子上鋪成一列，每一沓紙上都放了一支筆。
「十支筆，應該能控制得了吧……」
一百遍經文那得抄的什麼時候？
她可不是不會動腦筋的笨蛋，很快就想到了解決辦法，念出口訣，伸手一指，使出了搬運術操控那十支筆，然後開始在紙上寫起了經文。
「哼哼，果然可以！等熟練了之後再多弄幾支。」
看著自己眼前創造出來的「自動化抄書流水線工程」，蘇子雅心滿意足地點了點，拿了盤點心放在床頭的柜子上，然後把自己整個人往床上一扔，左手操控毛筆，右手一邊拿起點心品嘗，一邊翻動著攤開的一本小說話本，過的愜意無比，完全沒有被罰的窘迫，反而有點樂在其中的感覺。
「小師妹，你在房裡嗎？」
嗯？怎麼好像聽見大師姐的聲音？可能是聽錯了吧，哪能剛回來就找我啊……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直接把蘇子雅從樂觀的幻想中拉了回來，「小師妹，師父找你有事……」
大事不好！真的是大師姐來了！得趕緊把東西都收起來才行！
蘇子雅立刻從剛才的鹹魚模式中退了出來，從床上一躍而起，只是她起身的這一下太過迅猛，一個不小心壓住了自己的裙子，整個人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是嘩啦嘩啦的動靜——那是失去控制的毛筆紛紛掉落下來的聲音。
「啊啊啊～～～～～～」
「小師妹？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門外的雲無悔聽見這種動靜，感覺不對勁，連忙推門進來，緊接著就發現蘇子雅正趴在地上呻吟，旁邊散落了一地的紙張和毛筆，甚至還有打翻的墨汁。
「你這是……」
雲無悔走到桌旁，順手拿起了幾張抄好的經文來看。蘇子雅趕緊跳了起來，伸手想要奪回，結果卻被雲無悔輕巧地躲開。
一開始的時候雲無悔還沒有覺得什麼，但是越看，她的眉毛就皺得更深，等到差不多看完之後，又突然一下子舒展，露出了讓人一點都感覺不到親近的「和藹」笑容：
「我說小師妹啊，你這經文抄得都挺別致啊，怎麼都只有個開頭呢？」
「啊，這個，是因為那個什麼……」
蘇子雅的小腦袋瓜子飛速運轉，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藉口，但是還沒等到她想出理由，就被雲無悔一把捏住了兩邊的臉頰，不停地揉捏起來。
「嗚哇啊啊～～～師姐你別這樣！」
「長本事了啊，嗯？敢用這種小把戲來糊弄我？」
雲無悔恨鐵不成鋼地將小師妹的臉蛋扭來扭去，惹得對方哇哇大叫。
「我錯了！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師姐你饒了我吧！」
「前兩天剛罰過你，又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雲無悔放開了蘇子雅的小臉，然後坐到了椅子上，從儲物戒里順手掏出一根竹板，在桌子上狠狠敲了一下：「你，給我跪下！」
「嗚……」蘇子雅揉了揉自己被捏的通紅的小臉，問了一句：「能、能去拿個蒲團嗎？」
「想得美！」竹板砰的一聲敲在桌面上，惹得蘇子雅心裡怦怦直跳，只得不情不願的撩起裙擺，跪在了地面上。
「不願意動手是吧？我倒要看看你這雙手有多嬌貴。」雲無悔冷冷地說到。「把手伸出來，手心向上，舉高！」
「這……」蘇子雅咬著嘴唇，雙手攏在身前，眼睛忍不住四下亂瞟：「師姐，能、能不能別打手心啊……」
「不打手心？可以啊，那……打別的地方？」雲無悔哼了一聲，用板子輕輕地在小師妹的屁股上拍了兩下，後者則是立刻產生了應激反應，跪在地上不停地向後退去，整個後背的汗毛都快豎了起來。
「不，不了吧……嗚，你，你可一定要輕點啊……我、我可是你親師妹！」
蘇子雅不情不願地把手伸了出來，舉過頭頂，然後閉上了眼睛。
「啪」！竹板和手心親密接觸的一剎那，傳出了清脆的響聲。
「啊！」即使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但是蘇子雅還是忍不住叫出了聲，兩手不由自主地蜷縮，收了回來。
「不許躲！回來！」雲無悔擺出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強迫小師妹重新把手伸了出來，然後又一次打了下去。
「啪」！
「嗚！師姐你輕、輕點兒，啊！」
「啪！」
連續的幾下手板之後，蘇子雅的掌心出現了一道明顯的紅痕，只是這紅痕還沒能來得及完全顯現，就再次被竹板覆蓋，挨打的部位重新變得沒有血色了起來。
「啪」！「啪」！「啪」！
「嗚……」
「不許躲！鬆開！」
連續幾下之後蘇子雅又忍不住向後退縮，可是雲無悔根本不允許她這麼做，直接伸出左手抓住了師妹的雙手手腕，強迫她鬆開手指，然後用力地擊打她的手心。
「啪」！「啪」！「手張開！」
「嗚嗚……」
「啪」！「啪」！「啪」！「啪」！「呀！師姐……嗚嗚，你，要、要被你打壞了。」
蘇子雅的眼淚仿佛斷線的明珠一般不停地落下來，整個人都哭成了個淚人，一般抽泣著，一般把手所在胸口，雙手握拳，拼命地想要躲開。
雲無悔看著小師妹的模樣，輕輕吐了口氣，然後恢復了平常那溫和的語氣，對蘇子雅說道：
「乖，最後這幾下打完就結束了。」
「嗯～～～」
可惜蘇子雅根本不聽，用力地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一般，發出拒絕的聲音。
「乖，再忍忍，這幾下你要是不躲不哭不喊，師姐就不打你了。」雲無悔伸手抓住了小師妹的手腕，想要把它拉過來，可是卻遭到了奮力抵抗。
「你要是這樣，我可要生氣了哦。」雲無悔加重了一些語氣，好讓師妹知道自己堅定的態度。「再不聽話，可又要打屁股了哦？」
「我，我可是你親師妹呀，要是打壞了怎麼辦？」蘇子雅抽噎著說道。
「哼，反正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師妹，像你這樣不聽話的，不好好教訓一頓能長記性嗎？」雲無悔沒好氣地說道，這小丫頭要是能給自己省點心，自己又哪裡捨得打她了？
「快點把手伸出來，你要是再躲，就又得加十下咯？」
「嗚……」蘇子雅咬住自己的嘴唇，顫顫巍巍地把手伸了出來，然後就看見師姐手中的板子迅捷無比地落了下來。
「啪」！「啪」！「嗚嗚嗚嗚嗚……」
本來還能斷斷續續地說著一些求饒的話語，但是隨著雲無悔下手越來越用力，蘇子雅的雙手幾乎已經麻木了，委屈之下她再也不忍住，大哭了起來，可是師姐依舊不肯放過她，繼續打了幾下之後才終於鬆開了她的雙手。
「嗚嗚……」看著跪在地上用袖子捂著臉，哭的傷心不已的小師妹，雲無悔之前再怎麼生氣都也已經消退下去了，把板子收好之後，說了一句：
「你說說你，就不能老實一點嗎？一天不搞這些歪門邪道，一天不挨打就心裡不舒坦是不是？」
「我，唔……嗚嗚嗚，我，我怎麼了嗎。」蘇子雅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自家師姐。
「你還不知道錯是不是？」雲無悔美目一瞪，讓小師妹不得不避開了目光。
「你，你又沒說不可以用法術……上來就罰我，哪有這樣的道理。」反正已經結結實實挨打過一回，蘇子雅有點自暴自棄的感覺，硬是頂了回來。
「聽你這意思，還是不知道錯在哪兒咯？」
「唔……我、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嘛！」蘇子雅腦袋一扭，氣呼呼地鼓起了腮幫子：「反正都是師姐你說得對！」
「你……」雲無悔伸手指著小師妹，半天說不出話來。「行，那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說罷，她直接站起身，走出了房間，用力地關上房門，只留下了房間裡輕輕抽泣的蘇子雅。
…………
…………
…………
「所以說，師姐她又把你狠狠教訓了一頓？」
等到太陽西落，月上中天之後，結束了晚課的於紫一受了某人的委託來看望小師妹，聽完了發生的事情之後，她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忍不住感覺頭痛。
才半天多的功夫，怎麼又來了這麼一出。
難怪大師姐讓我來看看小師妹，唉，真是的，就不能自己來嗎，是因為剛打完人家，想關心一下卻又不好意思？
「咳咳，小師妹，你吃飯了嗎？」於紫一清了清嗓子，轉移到了另外一個話題上，師姐和小師妹之間的事情，還是讓她們自己見了面說比較好吧……
「沒有，我哪裡還想出去啊。」
蘇子雅此時正趴在床上，把腦袋埋在枕頭下面當鴕鳥，說話的聲音也悶悶的。
「師姐那邊請我去賞月呢，哦，好像弄了不少好吃的，我們一塊兒去吧？」於紫一坐在床邊，開始誘惑起小師妹來。
只要小師妹願意一起去，那就好辦了，有什麼事情到時候說開了都好解決。
「唔……不，不去。」蘇子雅把枕頭掀開，側頭看了一下，然後又埋了回去。「我怕大師姐又要打我。」
「你又沒犯事，她打你做什麼？」於紫一哭笑不得，伸手扯了扯小師妹的衣服。「走吧走吧，今天一天都沒吃飯吧？」
「我不去，你一個人去吧，我不餓。」
蘇子雅執拗地答道。
哼哼，我說怎麼一直想把我拉過去呢，原來是大師姐的意思啊，還找了個什麼賞月的藉口，今天又不是中秋，好端端的賞什麼月？
「唉……那可真可惜了，大師姐還特意去畢月峰找了幾個擅長廚藝的雜役精怪，讓它們弄了桌好菜呢，那就只能我們兩個享用咯。」於紫一一邊做搖頭嘆息狀，一邊走向門口，只是那一步三回頭的模樣顯然是在期待著什麼。
有好吃的……嗚，可是我……
眼看著於紫一就要走到門口，蘇子雅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那、那我就去看看！」
哼，要是沒什麼好吃的我就回來！才不是為了和師姐和好呢！
於是蘇子雅簡單地換了一件青色的素雅裙裝，又在外面披了件大紅羽紗緞面帶白毛邊的靈狐裘，和於紫一一塊兒出了房門，來到院子裡，正看見雲無悔坐在院子中間的石凳上，旁邊的石桌擺了一個食盒和三壇美酒。
「怎麼這麼晚才過來？難道是不願意見我？」雲無悔一邊笑著說道，一邊取了三隻白玉製成的酒杯，放在了桌上，又從儲物的芥子環中拿出一個整塊兒的翡翠鏤空成的水壺，上面金制的蓋子上嵌有紅黃藍三色寶石。
「哪有哪有，只是小師妹總要打扮一下才出來。」於紫一笑著說道，同時還扯了一下蘇子雅的衣袖。
「唔……我這不是不好意思來見師姐嘛，畢竟剛剛還……」蘇子雅走到雲無悔旁邊的石凳上，一邊覷著師姐的表情，一邊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屁股只挨了一半在凳子上，顯得規矩極了。
「有什麼好這么小心翼翼的？你現在又沒犯什麼錯」雲無悔搖了搖頭，一邊說一邊取出了幾碟小菜，惹得蘇子雅忍不住伸長了脖子。
一碟油鹽炒枸杞芽，一片綠色當中幾點紅紅的惹人喜愛，然後是一盤香油拌疙瘩絲，好像琥珀一樣晶瑩剔透的細絲兒，一碟猴頭菇扒菜心，一碗文思八卦豆腐，都是山門中的名品，經常在各種宴會上用來招待客人所用，另外還有一碟九個奶油松瓤卷酥當做點心。
「好素哦。」嘴上這麼說，小巧的鼻翼卻翕動了幾下，聞見了十分喜人的香氣。
看上去似乎都是些家常的小菜，甚至於普通的富貴人家也不會吃這些。
可實際上，在這萬古長青界內，處處都是靈脈，靈氣之濃郁遠勝外界的那些所謂洞天福地，在這裡天生地長的東西哪裡會有凡品？
即使是一片鏽跡斑斑的破鐵片，泡進靈脈里也會變成削鐵如泥的玄鐵利刃；一塊普通的石頭扔進去，也能變成驅鬼鎮邪的玉髓寶石；縱然是隨手摘的幾株雜草，也會被洗鍊成不弱於人參黃精的陳年靈藥。
姐妹三人取了幾雙筷子，蘇子雅等著兩位師姐先動完，才夾了顆菜心放進嘴裡，細細咀嚼。
果然是人間不見的美味，在這七峰二十八山的地下靈脈中生長出來的猴頭菇，不僅靈氣十足，而且帶有來自整片大地的厚重，讓整道菜的味道悠遠綿長，仿佛連接著遙遠的過去，向人講述著源自地脈中的歷史變遷。
清脆的油菜心咬起來的感覺清爽無比，讓人回味無窮，兩者搭配起來，更是有一種綿綿若存的意境在其中。
「嗯嗯……」蘇子雅滿意地點點頭，沒發現旁邊的兩位師姐對視了一眼，嘴角牽起一抹笑容。
她又取了一隻調羹，弄了一小勺八卦豆腐，慢慢品嘗，頓時發覺這並非什麼素菜，通天河中的碧眼鱸魚，沙明綠洲里的妖蟹蟹黃，天山天池的黛妃螺，太乙山上自然生長的冬筍，千丈高峰之上才能找到的雪翼斑鳩，每日食用靈草洗刷經脈雜質的豬牛羊肉……種種珍貴食材，天空的，水中的，地上的，來自各處的靈氣匯聚在一起，配合精妙的文思刀法，通通混合在了一起，渾然一體，這種感覺，和往日在洞天中打坐鍊氣，感受到的天地之間五行合一，復返混沌的美妙感覺一般，讓人有了一種難以言喻滿足感。
「唔呣～～～」蘇子雅忍不住發出了開心的聲音，兩隻眼睛閉著，彎成了細細的月牙，好不容易才想起來這裡還有師姐們看著呢。
「啊！」她睜開眼睛，然後看見雲無悔笑著看向她，於紫一則是在接觸到她的目光的同時移開了視線，但是卻伸手捂住了嘴，似乎在忍笑。
「唔……」
蘇子雅的兩頰之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怎，怎麼了嘛，師姐你們不要再看啦！」
本來存在的一點尷尬和齟齬直接飛到了九天雲外，幾人重新變成了相親相愛的師姐妹。
「沒什麼，沒什麼，哈哈哈……」雲無悔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後啟封了一個酒罈，從中倒出了晶瑩的瓊漿，仿佛蜂蜜一樣黏稠，給自己和於紫一的杯中倒滿。
「這是什麼酒？」於紫一略略聞了一下，只覺得清香撲鼻，完全沒有辛辣刺激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渾身的法力都變得更加活潑的錯覺。
「這三瓶酒，分別名為『九丹金液』，『紫紅華英』，『太清紅雲』，皆是當年大漢皇朝的御用貢酒，室火峰的朱長老擅長煉丹，閒暇之時得了古代的釀酒秘方，技癢之下釀造了一窖，我便去討了幾瓶過來。」一邊說，一邊舉起那白玉杯，只見酒液蕩漾其中，整個酒杯都變得剔透起來，泛出點點星光，仿佛夜晚的銀河一般閃亮。
「啊，我也要喝！我也要喝！」蘇子雅吵著去拿酒瓶，卻被雲無悔不客氣地打了一下。
「小孩子喝什麼酒？你喝這個。」雲無悔飲下一杯太清紅雲，臉上頓時飛起一片雲霞，縱然她修為高深，可這昔年的漢皇御酒也是絕然的不同凡響，讓她過了好幾個呼吸臉色才慢慢恢復正常。
她隨手一指，那放在一邊的翡翠水壺就自行飛到了蘇子雅的面前，金制的小蓋子輕輕一旋，倒出了碧綠的液體來。
「這是什麼啊？」蘇子雅好奇地問。
「百年朱果，搭配吊鐘石乳，雪山仙蓮子，對修為很有好處。」雲無悔放下酒杯，伸出一根白玉般的纖細手指，戳了戳蘇子雅的腦袋。
「你呀，平時就不能好好修煉？到現在還是這個境界，真真不覺得丟人？」
「我已經很努力了！現在每天早課晚課都不缺席的！」蘇子雅一邊隨著師姐的手指搖晃著腦袋，一邊品嘗著了一口那碧綠的仙釀，嘟嘟囔囔地說道：「誰讓人家是最沒用的五靈根呢，師父也不教我什麼厲害的功法，弄得我天天還要被人嘲諷，說就我這資質，是怎麼能被天仙師父看上的，根本配不上呀……」
「嗯？」因為聽見了某個詞，雲無悔立刻就從愜意的微醺中清醒了過來，清澈的目光之中好像亮起了一道閃電。
「誰這麼大膽子，敢嚼這種舌根。」
一旁的於紫一本來就沒有喝多少酒，此刻也歪著頭看向小師妹。
就小師妹這腦子，還能被人欺負了？她不去禍害別人就是三清祖師保佑了！
蘇子雅當然不會被人欺負。
事實上論起嘴皮子上的功夫，怕是整個長青仙派也無人能及得上她，但是她遇上這種事情根本就懶得計較，只不過今天正好有機會，所以在師姐面前小小地告上一狀罷了。
「就是每天早課晚課的時候咯，因為要和內門弟子一起，所以時間久了大家都知道我是誰了，就有人說什麼我上山入門這麼久了，還就只有這點修為什麼的……」
「誰這麼大膽？下次我去給內門弟子講道的時候，你指出來，我收拾他們。」於紫一躍躍欲試地說道，欺負到自家小師妹頭上了，這還了得？
「說到底，還是你自己的問題咯，小紫一你別管她，我看她自己也壓根沒放在心上。」雲無悔淡淡地看了蘇子雅一眼，好像直接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
「嗚，師姐你怎麼這樣啊……」蘇子雅蹭過來抱住師姐的手臂，不依不饒地搖晃了起來。
「我生氣了！我傷心了！你得安慰我一下，讓我喝一口這個！」
「喝這個幹什麼？等會喝醉了怎麼辦？」
「我就是想嘗嘗嘛！好不好嘛！」
「……只許喝一點，要是醉了下次再也不許碰了！」
「知道了知道了！」
得到師姐的允許之後，蘇子雅迫不及待地往杯子裡面倒了一些「太清紅雲」，只見一線紅色的晶瑩液體從酒壺中落下，隨著杯子晃動的時候反射出好看的光暈。
「看上去好像和山楂汁差不多？只不過一點兒也不渾濁。」
屈起手指敲了兩下杯子，這半杯美酒看上去也沒什麼太過特別的地方。蘇子雅輕輕端起酒杯，然後一口將它全部喝了下去。
「唔……」
那太清紅雲之漿化作一道細細的熱線飲入腹中，立刻化作一團元氣，游遍了四肢百骸，似乎連自身的修為也被帶動著微微增長了一些。
隨著這股熱流經過腦袋，蘇子雅的一張俏臉變得仿佛熟透了的蘋果，一直紅到了耳朵後方，頭頂上一股白色熱氣蒸騰直上，整個人都開始變得暈乎乎的。
「啊，這個……」
眼前的景象變得多出了無數道重影，色彩被打亂之後又混成一片，好像是摔在了地上的調色盤，給蘇子雅帶來了天旋地轉的感覺，晃晃悠悠地像是要往旁邊倒下一樣。
「好，好暈……」
雖然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雲無悔和於紫一萬萬沒有想到小師妹居然沾酒就醉，喝完之後幾個呼吸之間就變成了這副暈暈乎乎的樣子。
幸好雲無悔眼疾手快，在她摔倒之前扶住了她，將已經不知道東西南北的小師妹攔在了懷裡。
「嗚哇！師、師姐！」
不知道為什麼，趴在師姐懷裡的蘇子雅突然哭了起來，惹得雲無悔眉頭直跳，這莫非是要耍酒瘋不成？
「大師姐，你不要打我呀！」
「我沒事打你做什麼？」
雲無悔摸了摸小師妹的頭，覺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對她太嚴厲了。
「嗚嗚嗚……之前你種的碧玉菖蒲被我不小心澆死了，我都沒敢和你說……」
咚咚咚！
於紫一感覺自己心跳猛地跳了幾下，偷偷朝著大師姐看了看，發現她在某個瞬間捏緊了一下拳頭，隨後又放了開來。
「嗯，你怎麼做到的？」
之前還以為是自己種的方法不對呢，原來是這小東西在搗鬼！
「嗚嗯，我、我那天看見菖蒲花樹旁邊有一碗靈液，好像、好像靈氣很足的樣子，就想去看一下。唔，誰知道不小心踢翻了，全都撒到花上了。」
我說我好不容易收集的固源靈液怎麼沒了！那東西是給人類用的不說，用之前還得稀釋呢，直接澆到花上可不就把它燒死了。
「嗯，挺好的，然後呢？還有別的嗎？」
雖然小師妹現在已經連暈乎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但是雲無悔還是滿臉笑容地看著她，只是攬著小師妹的手臂忍不住用了點力。
「唔，沒，沒了吧。就、就這些，師姐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好，好，好，看在你老實交代的份上，我就不打你了，嗯，不、打、你。」
雲無悔恨恨地逐字逐句地念出話，然後把蘇子雅一把抱起，朝著房間裡走了進去。
這幅場景弄得於紫一忍不住在心裡琢磨，要不要把這事兒告訴師父？
唔，應該不至於出人命吧……
…………
…………
…………
「嗚，嗯……」
感覺到初生的陽光從窗外投射了進來，蘇子雅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有些不記得發生什麼事情了，昨天晚上好像在和師姐們一起宴飲？然後自己……嗯？？？
本來想著要坐起身來，仔細想一想昨天發生的事情，可結果卻發現根本辦不到，她的手臂被固定在身後，一點也使不上力氣，似乎是被繩子緊緊地綁住了。
腰部猛地一用力，總算是坐在了床上，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換了一身衣服，已經和昨天晚上穿的完全不一樣了。
她現在穿著一件主體為白色紗裙，裙擺尚未及膝，用一根青色的絲帶系在腰間，裙子上面繡著紫色的蘭花和火紅色的鳳凰作為裝飾。
但是這件華美的衣服其實並不怎麼引人注目，因為她此時全身上下都被密密麻麻的、閃爍著晦暗光芒的紅色繩索所纏繞著，捆綁著，和白色的羅裙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這些紅色繩索爬滿了她的嬌軀，將她的兩隻手臂強行扭到了身後，雖然難以扭頭看到背後，但是根據以往的「經驗」，她能夠察覺到自己現在定然是被擺出了一副後手觀音的唯美姿勢，掌心相對，手肘相貼，一圈又一圈的紅色繩索從手腕開始來回地橫向纏繞，一直延伸到手肘部位，將整個臂膀都變成了一個「V」型。
就連戴著白色緞面手套的雙手也沒有逃脫迫害，十根手指被一一相對，用更加細小的繩索互相綁緊，讓她完全沒有辦法動彈哪怕一根手指頭。
此外，剩餘的紅色繩索還在胸部上方和下方各自捆綁了三四道，將整個手臂牢牢固定在了軀幹上，同時用豎向的繩索將之前的那些橫向繩索用力加固，盡最大可能地縮減能夠移動的空間，也把胸前的繩索變成了一個「∞」形狀，將她原本不太明顯的胸部變得突出了起來。
「小師妹，你醒了啊？」
雲無悔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房間裡，正靜靜地欣賞著眼前的美景。
「師姐……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子雅努力地和纏繞在自己身上，此時還在不停蠕動，仿佛活物一般的紅色繩索進行著鬥爭，然而被這些紅色繩索捆住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全身的真元完全動用不了，半點法力也使不出來，只能乖乖地任其擺布。
「哎呀，效果差不多和我想像的一樣好。」雲無悔拍著手笑著說道。
「小師妹啊，現在感覺如何？這可是我花了一年多才煉製出來的特殊法器，專門用來對付你的哦？」
「專門？」
又使勁掙扎了幾下，可是換來的只是繩索的愈發緊緻，這可惡的紅繩用力地把自己的雙手在身後高高吊起，手掌相對，指尖幾乎都能觸碰到自己的脖頸了。
「是啊，上次為了幫你檢查身體，不是讓你給了我一滴血液嗎？」雲無悔笑的仿佛一隻狡黠的狐狸，一邊伸手理了理蘇子雅胸前那縱橫交錯的繩網，一邊解釋道。
「早就告訴過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讓血液啊這類東西落在別人手裡，不然會很麻煩的！」
「你！你居然利用我對你的信任！」
蘇子雅氣急敗壞地叫道，想要站起來和自家師姐理論，然而卻完全辦不到。
「呵，這都得怪你自己，我來問你，我之前在藥田裡養的碧玉菖蒲為什麼死了？」雲無悔板起了臉龐，開始了「審問」環節。
聽見這話，蘇子雅忍不住把腦袋一縮：「不……不知道……」
「還敢撒謊？！」雲無悔伸出右手，捏住了小師妹的臉頰，然後用力地一擰。「昨天晚上你全都酒後吐真言了知道嗎？！」
「嗚哇哇！！別、別弄了，師姐！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呵。」雲無悔冷笑了一聲，然後坐在床邊，伸手取出了一隻小小的紅木盒子，打開之後，裡面是一盒青綠色的蔻丹。
「來，我先幫你好好打扮一下。」
伸手捉住自家師妹的腳腕，雲無悔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番蘇子雅晶瑩圓潤的玉足，越看越覺得完美，膚如凝脂，吹彈可破，被自己抓住的時候還忍不住向後躲閃，可惜根本就不可能擺脫自己的掌控。
「躲什麼？我來幫你加點裝飾。」
蘇子雅不知道師姐在搞什麼花樣，只看見她拿起一根小小的刷子，蘸取了一些青色的蔻丹，然後輕輕地塗抹在了自己的腳指甲上。
「這，這是幹什麼？」
「不是說了嗎，幫你打扮啊？」
不明白這樣做的理由，但是這種時候激烈反抗顯然是很不明智了，所以蘇子雅只是靜靜地看著師姐幫自己塗好了一隻腳，然後又在另一隻腳上面依次塗上青色的顏料。
「嗯，你看，這不是挺好看的嗎？」
「……」
「怎麼，你覺得不滿意？」
「沒、沒有，挺好看的……」
聽見這話，雲無悔才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看著小師妹這雙現在沒有被綁起來，仍舊自由的雙腿，忍不住伸出手，從腳背一直劃到了大腿上。
「嗯，不穿點什麼真是可惜了。」
她發出了這樣的感嘆之後，顯示拿來了一柄木梳，小心地為蘇子雅梳理好了頭髮，然後先是在兩邊編織成了兩股長長的馬尾，兩鬢分別垂下一根編好的小辮子，又用青色的緞帶在頭上紮成了兩隻蝴蝶結。
在這整個過程中，蘇子雅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個娃娃一般，被師姐任意地去打扮。
「真好看，不是嗎？」
「師姐，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換裝娃娃嗎？」
「差不多吧。」雲無悔歪著腦袋問了一句：「你有意見嗎？」
「沒、沒有……」蘇子雅縮了縮脖子，沒敢提出意見。
雲無悔輕笑了一聲，然後轉身來到了衣櫃面前將其打開，然後在最下層翻找著什麼。
這裡存放的都是各種各樣的絲質長襪，基本上都是包括兩位師姐在內的，較為熟識的女性修士送給蘇子雅的。
這些絲襪基本都是過膝樣式或是褲襪樣式的，大部分都是白色，少部分是青色或者綠色，僅有兩雙是黑色的。
而且僅有的這兩雙黑色絲襪，蘇子雅也從來沒有穿過，主要原因是師姐覺得不適合她。她當時還反問了一句「那為什麼師姐你就適合了」？
可惜師姐並不想和她講道理，只是回了一句「再敢犟嘴打你屁股」。
不過今天雲無悔確是破天荒地取出了一雙白色褲襪和一雙黑色褲襪，然後徑直來到了小師妹的面前。
她先是檢查了一下剛剛塗好的蔻丹有沒有干，然後小心翼翼地為小師妹套上了那雙白色的褲襪，從腳尖一直包裹到胯下，柔順的天蠶絲織物完全沒有受到阻礙，很順利地就穿好了。
而另外那一雙黑色的絲襪自然也有其用處，被團成一團，然後送到了蘇子雅的嘴邊，緊緊貼著她的臉蛋：
「張嘴。」
蘇子雅緊緊地閉住口，然後用力搖頭。
「不聽話是吧？」
雲無悔伸出另一隻手，突然在蘇子雅側方肋下戳了一下。
「呀！」
被來了這麼一下突然襲擊，蘇子雅忍不住張口叫了一聲，隨後立刻被塞入了絲襪，牢牢地填滿了她的櫻桃小口。
隨後，一圈又一圈的絲綢被纏繞在了嘴部，連同她那精巧的鼻子一起被包裹了起來，她立刻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能夠吸取到的空氣越來越少，越來越渾濁。
「千萬要忍住哦，這種情況下激烈運動的話，很快就會喘不過氣的哦。」雲無悔拖長了聲音，取出另一根紅色繩索，開始一圈又一圈緊密捆綁起蘇子雅的白絲雙腿。
無數道紅色繩索在她的大腿中部、膝蓋上方、膝蓋下方、小腿中部以及腳腕處來回捆綁了五六道，然後又在中間用繩索收緊並連接在一起，不解開這些繩索的話就連站立都不夠穩當，更不要說行走了。
繩索之間的縫隙處，可以看到被勒得突出的肉，惹得雲無悔忍不住伸手好好地撫摸了一陣，感受著小師妹肌膚的彈性和絲襪的織物手感。
「對了，還有這個。」
雲無悔取出了一顆奇怪的粉色裝置，是一個長方形的盒子，上面連接著一個橢圓形的小東西。
將那個小東西別在了蘇子雅的大腿繩圈上，然後將橢圓形的部分送進了小師妹的裙底，惹得她一陣嬌叫。
「來，讓我好好地欣賞一下你用力掙扎的樣子吧。」
雲無悔抓住了小師妹那沒法動彈的白絲小腳，手上拿出了一根白色羽毛。
透過那潔白的絲襪，似乎能隱隱看見腳尖處有點點青綠之色透出，其它的地方則是如同高山白雪一樣，透著一股神聖的觀感。
羽毛輕輕地落在了蘇子雅的腳心之上，然後在雲無悔的操控下不停地來回滑動，即使隔著一層絲襪，照樣給蘇子雅帶來了強烈無比的刺激。
「嗚！！！」
癢，好癢，嗚……不，不要這樣啊！
她不停地扭動著身體，試圖躲開，但是腳腕卻被師姐牢牢地鉗制住了，根本沒法逃走，強烈的癢感迅速積累了起來，讓她忍不住開始劇烈地掙扎。
然而下一刻，她就感受到了如同一張大網般籠罩全身的繩索正在不斷地收緊，自己每每掙脫開一分，它就會重新收緊一分，完全不給自己一絲一毫的希望。
手臂，脖頸，手腕處的繩索和肌膚不停地摩擦，很快就讓自己感受到了痛苦，故意煉製成的粗糙表面，弄得自己又麻又癢，掙扎一段時間之後就不得不停下休息。
可是師姐她就連這一點點休息時間都不想給自己。
被塞入裙底的那個小裝置突然開始震動了起來，惹得蘇子雅立刻夾緊了雙腿，想要儘可能地減輕一些那可怕的快感。
但是隨著腳心處傳來的刺激，她又忍不住雙腿不停地亂蹬，繩索和絲襪來回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音，伴隨著她的嗚咽的嬌喘，交織成了絕美的音調。
伴隨著激烈不休的掙扎和反抗，她覺得自己能夠呼吸到的空氣似乎越來越少，腦袋裡面開始變得昏沉沉的。
「唉，怎麼就要停下了？」雲無悔恰到好處地停止了一會兒動作，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哦，看上去好像呼吸有點困難呢？」
「嗚……」蘇子雅劇烈地喘息著，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時間調整呼吸。
「沒關係，多嘗試幾次，很快就能熟悉這種感覺了哦。」
雲無悔抬起一根手指，在虛空中輕輕一點，然後兩根一模一樣的白色羽毛就自行飛起，對準了蘇子雅的兩隻絲襪小腳。
「接下來，可要加倍了哦。」
「嗚嗚嗚……嗚呣呣呣！」
緊閉著門窗的房間中，開始不停地發出著奇怪的動靜，只不過房間四周都被人設下了隔音的禁制，半點聲音也傳不出去。
因為看不慣小師妹的掙扎幅度太大，雲無悔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副皮革製成的腳鐐，把蘇子雅的雙腳腳腕牢牢地銬住，並且連接在床上，讓她沒辦法把雙腳挪開。
然後用法術操縱著兩隻白色的羽毛不停地在她那被白色絲襪包裹著的腳心上搔動著，惹得蘇子雅不停地發出悲鳴，然而在被堵嘴的絲襪和口塞雙重過濾之後，只有很小的一部分聲音能夠透出來。
「怎麼樣啊？小師妹？如果覺得難受的話一定要和我說哦。」
雲無悔壞笑著坐在一邊，開心地看著蘇子雅不停地在床上掙扎，徒勞地想要把雙腳抽出來，然而這根本沒有任何希望，她只能讓雙腿在很小的一個範圍內挪動，而在雲無悔的精細操控之下，她根本無法躲開那兩根不停地撓她腳心的羽毛。
隨著不斷加強的刺激從腳心出傳遞過來，她忍不住將十根腳趾用力地收緊，然後又向外張開，並且隨著這個動作把白色絲襪撐得微微張開，如此反覆不休，試圖減輕一點點快感。
然而這麼做的後果只能是讓雲無悔覺得賞心悅目，並且繼續加強了撓腳心的力度。
「啊呀，還把這個忘了，這裡也要加強一點才有意思不是嗎？」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雲無悔輕輕打了一個響指。隱藏在蘇子雅的秘密花園中的震動裝置立刻加強了數檔。
「嗚嗚嗚嗚嗚！！！」本來就在刺激中不停忍耐的少女立刻就大聲嬌叫起來，然而她那可憐的嚶嚀之聲依舊被死死地阻擋在口中，除了眼前這個以欺負她為樂的大師姐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人能聽見。
很快，在這雙重的刺激之下，蘇子雅的身體漸漸地從上到下被快感所支配，隨著身體一陣劇烈的顫抖，她的意識頓時模糊了起來，整個人都被拋上了快樂的雲端，意識漸漸模糊了起來。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了進來，然後想起了於紫一的聲音。
「小師妹，你在裡面嗎？」
「嗯？」
雲無悔的神識察覺到門外站著的於紫一，似乎是有什麼事情。
但是她手上的法術卻絲毫沒有停歇，可憐的小師妹依舊處在不停地搔癢之下，而且看上去快要到達某個極限了……
「小師妹？不在嗎？」
略顯疑惑的聲音再次傳來，雲無悔飛快地打了個響指，停下了一切的動作，恰好趕在了蘇子雅真正突破那道界限之前。
「嗚……」
眼神迷離的蘇子雅發出一聲不知道是解脫還是遺憾的聲音，胸部一上一下地激烈起伏著，似乎覺得內心之中有些空空蕩蕩的。
…………
…………
…………
當房門終於打開的時候，映入於紫一眼帘的只是一副很平常、很普通的場景——蘇子雅正坐在床邊整理衣服上的袖扣，雲無悔則站在窗戶邊上向外眺望，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三師姐，有什麼事嗎？」
蘇子雅很平常地詢問道，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不過她在輕輕撩撥自己的髮絲的時候，偷偷地把耳朵後方的可疑紅暈給遮了起來。
「嗯……師父說讓你去天權峰的紫氣東來閣最上層參悟鎮派神光……」雖然隱約能猜到剛才這兩人在房間裡面做些什麼，不過於紫一當然不會點破讓師姐妹們難堪，於是直接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天權峰乃是長青仙派七山二十八峰中的七大主峰之一，紫氣東來閣則是存放著門派中各種重要傳承典籍的所在，不過蘇子雅還從來沒有去過最頂層，觀看那傳說中包羅萬象，蘊含著萬千大道的鎮派神光。
「讓我現在去？」蘇子雅滿腹狐疑地看著師姐，很奇怪師父為什麼吩咐自己過去。
按理來說，只有那些金丹境界以上的弟子和長老等才會被安排去參悟神光，畢竟在那之下的人很難從中領悟出什麼。
即使放寬要求，也至少要是那些境界接近上品金丹，差了那麼一點機緣和啟發就能邁過那道門檻的弟子才需要去走這麼一遭。
不過師父乃是天仙中人，行事自然有其深意，自己只要照做就好。
心裏面慶幸著終於能夠逃脫師姐的魔爪，趕緊穿好鞋子走出了房間，然後一路向著瑤光峰之外走去。
長青仙派內部的七山二十八峰之間都有虹橋、雲路相連接，各峰周邊停留著用仙法祭煉過的雲舟或是門內豢養的仙鶴等靈禽，專門負責幫助那些還不能長時間御劍飛行或者駕馭飛行法器的低階弟子們在各處往來。
瑤光峰上除了兩位天仙及其門下弟子以外就再無旁人，所以蘇子雅很容易地就找了一艘雲舟，向著天權峰飛了過去。
等到了紫氣東來閣門口，讓守門的弟子驗過了身份玉佩，蘇子雅忍不住又打量了一下這個存放著門內根本傳承的地方——無他，實在是這座閣樓簡直可以說是簡陋，外表看上去和凡間的亭台樓閣根本就沒什麼區別，根本就不像是天下第一大派最重要的核心場所。
閣內的空間遠比外面看上去的大，顯然是建造的時候使用了千里戶庭一類的法術，不過和存放普通典籍的琅環玉閣比起來，這裡的規模是要小上很多的，畢竟能夠存放在這裡的秘傳典籍，天書寶籙，傳承玉簡等等都是非常重要，甚至涉及到門派核心傳承的。
沿著螺旋向上的木質樓梯走上頂層，蘇子雅立刻就感受到了有什麼東西在莫名地吸引自己。
那是一團光。
一團黑白交雜，仿佛太極，內中似乎有無數難以辨識的細小符文閃爍的光芒，正靜靜地懸浮在紫氣東來閣的頂層。
那團神光之下，是一張木製的案幾，上面擺放著五根玉簡。
一根青翠欲滴，一根紫色煌煌，一根黑白相濟，一根澄澈如洗，一根仿若琉璃，正是長青仙派的五大真傳。
可是，蘇子雅全然沒有在意案桌上的東西，目光全然被頭頂的神光所吸引。
她甚至能夠分辨出來，那閃爍不定的光芒，實際上全部是由一個個細小無比的文字所組成，每一點光點都是玄之又玄的「道種文字」，它們游移不定，處於不斷的變化之中，相互組合，相互影響，向每一個前來參悟的人展現出不同的景象，這也是為什麼每個人都能從中領悟出全然不同的事物的原因。
但蘇子雅和之前的人又全都不同，她能夠明確地感覺到，真正在吸引自己的，不是這團光芒本身，而是裡面……
對，是裡面。這團光芒的中央，陡然現出了一件從來沒有人發現過的事物。
那是一本似乎是白玉製成的書冊，封面之上，是一個個的黑白圓點組成的奇妙圖案，似乎是……河圖洛書？
剛剛明悟到這一點，那本玉冊猛然化成一道流光，飛進了蘇子雅的眉心靈台之中。
「啵！」
「啵！」
「啵！」
紅、綠、黑三色光芒從她的眉心中迸發出來，伴隨著一陣玄妙的清音仙樂，無數光怪陸離的景象，似真似幻，飛快地在蘇子雅眼前閃過，仿佛是某人在久遠劫前經歷過的一切，在她的眼前重新放映出來。
「唔……」
她忍不住按了按眉心，將那些東西盡數壓下，好在這些記憶、知識、經驗僅僅只是在接受的時候泄露了一些出來，絕大部分只是靜靜地待在自己的意識之中，除非自己主動去回想，否則便不會主動出現。
「這個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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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無悔拜見過師父青玄真人之後，架起遁光，一路來到了紫氣東來閣，心中不禁納悶，為什麼師父剛才突然把自己叫過去，讓自己去吩咐小師妹下山遊歷？
要知道，一般內門弟子都是要等到鍊氣有了一定基礎，準備築基的時候才會開始第一次下山的歷練的。
等到上了頂層之後，她依舊沒想明白師父有何深意，只好把這個疑問放在一邊。隨後，她就看見小師妹正愣愣地盤坐在地，仿佛在想什麼事情。
「師姐？你怎麼也來了？」
似乎是從思考中醒了過來，蘇子雅主動和師姐打了個招呼。
「唔，師父剛才對我說……」
把師父吩咐的事情說完，雲無悔靜靜地看著小師妹，想看她有何反應。
「這樣啊……確實也該到處走走了……」
沒想到的是，小師妹居然只是點了點頭，好像早就這麼打算一樣，弄得雲無悔有些摸不著頭腦，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嗎？
「師姐，你怎麼了？」蘇子雅疑惑地看著自家師姐的模樣，怎麼好像有點欲言又止？
「以你現在的修為，似乎有些早了，你要是覺得需要再等等，不如去和師父說說？」
「師姐你還怕我遇上危險不成？」
雲無悔仔細想了想，果斷地搖了搖頭。
遇上危險？她不禍害別人就謝天謝地了。
「那不就得了，那我回去準備點東西咯。」
「你出去之後可千萬別惹禍啊。」雲無悔忍不住叮囑了一句，自己總感覺小師妹出去之後要搞點什麼大事出來。
「瞧你說的，我什麼時候惹過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