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世上獨一無二的孤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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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雖然某種力量好像先一步觸發了限制,讓林淵只覺得腦子裡一陣發蒙。但花有容身臨其境的講述,卻在逐一印證著星爵之前的說法。

  直到她全都講完,耳根酥軟的林淵才微微點頭道:「嗯,這肯定是她的天賦!」

  「但……但為什麼當時只有我受到了影響,而星爵卻沒事?難道……」他一邊搜腸刮肚地思考著每個細節,一邊眉頭緊皺地呢喃了幾句。

  見小情郎似正在思忖,美少婦也跟著碎碎念道:「其實送瓜時,她對我態度很好的……」

  耳聽到花有容不著邊際的自我安慰,讓正在考慮對策的林淵差點氣出了鵝叫。

  根據他十年老書蟲的經驗來看,這要是宮斗劇情花有容恐怕都活不過兩集。

  但如果要是後宮種馬文,就憑她胸大無腦還有包容,那妥妥的就是女一號。

  「好容兒,我們在這個滿是詭異的世界中求活,本應該相互扶持……」

  「但誰敢保證你對她好,她就不會來害你?」

  「如果她要再打碎盤子賠償不了,那又該怎麼辦?」顧忌面慈心善的花有容再成了替罪羊,林淵不禁連聲反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猜她當時……只想活著,所以才……以後應該不會再……」花有容明顯底氣不足,還越說越小聲,就連自我欺騙仿佛都失去了信心。

  「好容兒,我珍惜你,是因為我一見到你的大胸……大度胸懷就喜歡得緊,可別人卻不會!」

  「你好好想想,現實世界中損人利己、賣友求榮的例子還少嗎?」想到霍冬茵差點讓自己丟了祖傳寶貝,林淵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由得提高了幾分嗓門嚷道。

  「我……我……」

  眼圈發紅的花有容雖然張了張嘴,但奈何還是理虧詞窮、無處反駁。見美少婦委屈難受,林淵林淵自知有些言重了。

  隨即他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我,我就是隨口說說,你別太當真。我的乖容兒不僅秀外慧中,而且有容奈大,還能傳道授液……」

  「不!你……你說的對。我只是突然覺得人……人太可怕了。」美少婦抱著藍衣紫罩的小桌板縮著頭,猶如在大雨中迷途的小鵪鶉般輕顫道。

  見美少婦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於是林淵連忙岔開了話題。

  他指著芩喜兒的閨房打趣道:「好容兒,要是你拿出給她講昏迷的勇氣,那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花有容明顯會意錯了對方言中所指,低頭盯著小桌板不寬的縫隙尷尬道:「其,其實……我只是給她粗淺地講了講飯店應該如何經營而已。」

  「啊,對對對。」聯想到之前自己都聽不懂的餐飲專業知識,林淵不由得帶上痛苦面具扶額道。

  此刻,一席冷棕色的秀髮從他粗壯的胳膊下悄悄探入,直至抵在了結實的胸膛上。

  像是蹭了蹭上面唯一能帶給自己的安全感,美少婦這才柔聲傾訴道「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

  聞及此言,林淵大手從額頭上掃過,瞬間變為高考結束後就可以談戀愛的笑臉。

  他環著美少婦肉感十足的腰身,挺直腰板撫慰道:「好容兒,你現在是我的女人。誰特麼要再敢動你一根手指頭,勞資第一個不答應!」

  「但……但你要是還覺得不安全,那就先拿著這些。」言罷,林淵就在空間內取出了一紮厚厚的百元冥幣,又如扇子般裝13似地搖了搖。

  見花有容似在驚訝,他才將扇子折好,送到了對方酥軟的小手之中。

  要說林淵此刻為什麼不拿出所有的身家,給美少婦一個出其不意的驚喜?

  一方面,從現實世界的經驗來看:即使是雙方木已成舟,也不能像傻子似的暴露家庭的全部財富,從而間接降低對方的期待值。

  另一方面,林淵也吃不准自己剛剛兩次辛勞的操做,系統到底兌換了多少冥幣。

  因此他只在空間內取出了一千元,完全可以用來化解美少婦身邊滿臉雀斑的定時炸彈。

  「你……你哪來的這麼多冥幣?」

  看著手中一摞閃耀著「百」字光芒的冥幣,花有容難以置信地問道。

  「哈哈,我……我這不是認了豬……朱彪為義父嗎?他給我的……」林淵一邊打著哈哈,一邊暗自腹誹道:「淦,勞資總不能說我賣兒賣女的辛苦所得吧?」見美少婦略帶幾分難解,林淵連忙又轉移話題。

  「對了,那個朱胖子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人。他噶了陸仁賈的笄蛋,還掏了他的腸子,你得防備著點……」

  就在林淵下意識地捂住傳家寶,想再叮囑幾句毫不設防美少婦的時候。「篤篤篤……」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傳了進來。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花有容陡然一驚。隨即她將冥幣裹成一卷,就塞進自己深邃的溝渠里。

  眼見一大團冥幣瞬間就消失在美少婦深不見底的縫隙之中,林淵突然感覺系統給的坑爹天賦有點不那麼香了。

  他帶著幾分欽佩朝小桌板美女點了點頭,這才道了聲請進。

  立時,門就被撬開了一道縫。

  緊接著一個沒鼻子的小詭異就探進頭來,笑呵呵地問道:「老大,原來你在這?我都找你半……」

  話說到了一多半,星爵突然發現了神色慌張、眼神躲閃的花有容。

  他立即拿出詭異高人一等的語氣質問道:「你怎麼在這?快去開工,前面來客人了!」

  乳間夾著巨款的美少婦哪敢還嘴,低著頭就溜了出去。

  「老大,喜……老闆呢?」星爵笑著問道。

  盯著美少婦曼妙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林淵隨口答道:「啊,喜兒聽一會兒課就睡著了。我進去喊她?」

  「啊?你們難道……沒事,那我先去後廚忙了。」星爵言語中明顯帶著幾分失落。

  言罷,他走到了門口意味深長地望了眼春風得意的林淵,這才關上了門嘆了一口氣,悻悻而去。

  畫面一轉——

  芩喜兒少女粉嫩裝飾的閨房之中。

  林淵掐了掐她沒有耳朵和鼻子的臉,完全木得反應……挑起她的嘴唇弄了一副驚悚的笑臉,還是木得反應……雙指揉了幾次裹胸內壓扁了的奈頭,仍然木得反應……學術性地把了下西服里襯著的褻褲,依舊木得反應……「要不扒了她褲子,再深入研究一下?好為以後撰寫《論人與詭異間性器官的生長發育與區別差異》、《女性詭異可操做說明書》、《我與詭異經理所發生的二三事》……多積累點素材?」

  「咳咳,這……這有點過分。還是……還是算了吧。」兩發過後內心毫無波瀾的林學究,最終還是放棄了想要出書賣錢的不靠譜想法。

  他坐在芩喜兒少女氣息十足的床上,不由得想起之前的賣兒賣女賺錢的心酸。

  於是在空間內由小及大地取出了所有冥幣,又朝指尖啐了口唾沫,便開始了幸福的點鈔員工作。

  雖然數完了散落在滿床的冥幣後,林淵累得兩隻手都嘚瑟。

  可他這一數不要緊,刨去給花有容的一千元冥幣,整整取出了四十八萬七千六百五十四元的冥幣。

  「我……我勒個去!」林淵興奮異常,還差點喊了出聲來。

  緊接著,他將摞成摞的冥幣收進了空間之中。

  又帶著幾分亞馬遜部落第一次聯網的看擦鞭短視頻的興奮與喜色,開始思忖起來:「兩發精兒就踏嬢的賺了近四十萬,我不是在做夢吧?」

  「這可比跑腿、送外賣、烤雞……等兼職,容易賺錢太多了吧!」

  「哎——就是可憐我那些素未蒙面、孤苦伶仃的孩子們了。」

  「畢竟爸爸每天辛苦賺錢,就是為了啃大……咳咳,其實是為了帶給你們更加幸福的生活才對。」

  「那從今以後,朕是不是可以過上躺平的帝王生活……」

  「讓有容愛妃天天餵那兩顆奶香味的蜜棗,好生伺候著了?」

  「不行!我還年輕,絕對不可以這麼早就躺平。」

  「鹹魚要是沒有目標,又怎麼成為鹹魚之王呢?」

  「我得抓緊時間買下望鄉飯店,之後和乖容兒無憂無慮地夜夜笙歌。就差一點點……得努力了!」

  「喂,我說二弟,你聽完不覺得興奮嗎?能不能先站起來?」

  「你看,說你一句還縮回去了。你特麼倒是拿出之前的血性和勇猛勁兒啊。」

  「江湖救急,求你晚上加個班行不行?啊對對對,肯定是三倍工資加補貼的那種……」

  「不是我給你畫餅,其實你剛剛不也挺能幹、挺爽的嗎?乖,咱先起來。」

  「其實快感什麼的都是次要的,主要我是為了夾縫中求生,你應該都懂的吧……」

  「特奈奈地,你到底起不起來?萬一我噶了……你還能長個腿跑了嗎?」使用心靈引導喚醒沉睡二弟無果,林淵又果斷上手捏了捏,打算試一試物理啟迪的教育方式。

  但此刻林小淵毫無反應,吐了兩口白色的唾沫,便又倒頭就睡。

  這讓一打二嚇唬的林老師,也變得無可奈何。

  他不由得碎碎念道:「罷了,你先緩緩吧。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這麼用……」

  「但說好了,晚上你得給我像剛才那樣超常發揮。要不然你懂的!」言及此處,林淵也有些疲倦了。

  於是他將毫無反應的芩喜兒當成了枕頭,躺倒在她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之上。

  「你別說,除了有點硬……還挺舒服的。」林淵調整成一個極為巴適的姿勢,又不由得心隨念轉地想道:「你說這……人類要是和詭異生孩子,到底長得像誰呢?」

  想了一陣,沒有確切的答案。於是他就百無聊賴、昏昏欲睡。

  突然,芩喜兒擺在桌角的那張淡粉色的香帕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這讓林淵鬼使神差地打了個冷戰,頓時睡意全消。

  在空間內取出了那張雖已表面脫水,但還掛著一圈圈咬痕的絹帕,拿到面前抖了抖。「這……這也糊弄不過去啊。」

  念及此處,想起美少婦咬緊它的堅定承歡的娑婆淚眼,林小淵終於懂事地跳了又跳。

  而他也隨著它跳了起來,轉臉朝著芩喜兒的方向呢喃道:「不行,我得想個辦法……」

  直到目光移到了床角柜上擺著的絲線和剪刀,林淵便微微一笑拿定了主意。

  只見他眼神專注而深邃,仿佛在與手中的作品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

  從容不迫的動作,讓他每一次穿針引線都顯得那麼自信而堅定。

  每一根被精心挑選的絲線,都在布料上留下一道道優美的圖案。

  「嘿,大功告成!」

  看著手中世上獨一無二的孤品,林淵不由得連連點頭。

  而就在此時,芩喜兒好像聽到了他由衷的讚嘆,終於恍如隔世般緩緩睜開了朦朧的睡眼。

  「嗚!頭……頭好疼……感覺……快要炸了……」她十幾個眼睛茫然地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這才勉強聚焦在聚焦在林淵笑嘻嘻的臉上。

  「你……怎麼……在我的……閨房?」芩喜兒中氣不足地呢喃道。

  坐在小床上的林淵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問題的嚴重性,只是隨口答道:「啊,你剛才聽課睡著了。我怕地上涼,就給你抱進屋來了。」見蓋著淺粉色被子的芩喜兒連抖了幾次,他又急忙道:「你要去廁所就抓緊時間,我扶你。可千萬別尿了褲子,不好洗。」

  「你——」渾身乏力的芩喜兒指著他張了張大嘴。

  可沒等她說完,林淵一把握住她略帶冰冷的小手嬉笑道:「不用感謝,我這輩子做好事從來不留名……」

  「對了,前面來客人了。你……你要是想再睡會兒,我就先幫你頂一陣。」

  「畢竟,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那啥……而且,咱們都是這種……關係了,是吧?」

  東北話十級的林淵,難以啟齒有事沒事都得去干(淦)的男秘書身份。

  更不想讓老闆以僱傭關係名正言順地脅迫自己,於是故意擠眉弄眼、含糊其辭。

  並擺出一副我剛才說的你都懂、也可以完全信任我的模樣。

  感覺半握著的小手緩緩滑落,他一把將世間再無二物的孤作強塞給了芩喜兒。

  隨即面露幾分得意的笑容道:「桌角的絹帕被我不小心弄髒了。但……但你別擔心,我幫你重新做了一條。喏!」

  說完林淵沒去管她,一溜煙地消失在了閨房之內。

  一時間後,四下寂靜無聲,芩喜兒才再次睜開了眼睛。

  但她十幾隻眼中從前的嚴謹、輕蔑和肅殺統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五分心動、三分無措和兩分竊喜。

  此刻,芩喜兒只覺渾身滾燙,臉上漲得發疼,胸膛中似如火燒。

  她露出幾分如女兒家的嬌羞,一把抱過了身邊的人型娃娃,時斷時續地輕聲呢喃道:「原……原來……心中的……救世的英雄……竟然是……不僅抱了人家……還進了……未踏入的閨房……而且那麼體貼……蓋好被子……還想幫……洗褻褲……」

  抱著一口就能吞掉一半的娃娃,她瓮聲瓮氣地問道:「嗚——真是羞死人了。要是……要是他這麼對你……你該怎麼辦呢?」雖然芩喜兒掛著提及心上人時的羞態,但配著長滿十幾隻眼睛的臉卻更發猙獰。

  「不僅如此,他……他……故意拿走人家的香帕,還這麼明顯地示意我交換定情信物……」

  她將林淵舉世無雙的佳作放在了沒有鼻子的位置,好似在深吸一口上面獨有的味道。

  這才如獲至寶地展開,只有半個男性褲衩大小的手絹仔細觀瞧。

  只見質地柔軟的棉布上,一朵盛開的牡丹花在中心處栩栩如生。

  除了不太規整的邊角處,那淺灰色背景搭配著紫色的刺繡,還真有幾分藝術品的巧奪天工之美。

  隨手拽掉了上面一根極為破壞美感的黑色捲曲線頭,芩喜兒驚訝道:「他……他竟然還會女紅?還繡的這麼好看?看來……看來是他是從見到我的時候就用心準備的……」

  「媽媽說只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就能……嗚!」下一刻她抿緊裂開的大嘴,將手絹緊緊抱入懷中愛不釋手。

  又一把裹住了被子,在裡面蜷縮起來。

  緊接著被窩裡時而低語自問,時而興奮地翻滾蜷縮,時而又傳來一陣陣讓人頭皮發麻的怪笑……

  「阿嚏!」

  笑看著眼前被滋潤過後落落大方、見誰都掛著淺淺微笑的美少婦。連打幾個噴嚏的林淵,滿臉寫滿了疑惑。

  「果然科技改變生活,性生活改變女人,古人誠不欺我。」他擰了擰微紅的鼻頭低聲嘆道,緊接又開口調笑:「好容兒,心裡想我就直說,還非要我打幾個噴嚏嗎?」

  「討厭!」

  花有容嬌嗔了一句,轉身就帶著幾名詭異侍者,給正在欣賞舞蹈的食客送去了香氣撲鼻的佳肴。

  往前追了半步,林淵又接著調戲道:「好容兒,可別累壞了。晚上咱們還得接著奏樂接著……」

  「淦!」

  就在此時,一道震顫發抖的女聲在他身後莫名地響起。

  「淦……淦你大爺,我淦你大爺!」

  只見雙腿還在不由自主朝內打晃的霍冬茵,正勉強扶著桌角歇斯底里地罵道。

  「哈哈,你想淦我爺爺收養來的大爺?那得清明前燒香問問他老人家同不同意……但你嘴這麼臭、人還長得這麼丑,只有身材還看得過去,估計我大爺蒙著眼睛才肯同意。」林淵回過頭賤兮兮壞笑道。

  霍冬茵渾身栗抖地指著他怒罵道:「出生!你特麼的就是個出生!我怎麼就著了你的道了?」

  此時,梅開二度嘗到性愛歡愉的林淵心情大暢。

  作為資深打工人,他沒有因情緒突然失控而潑對方一臉咖啡粉,也沒有接對方的話茬。

  而是帶著禮貌微笑評判道「哎——女人怎能如此出口成髒、口吐芬芳呢?真是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啊。」。

  「換……換成是你,連續……跳幾個小時的科目三……中間還被詭異嚇唬……完全不能休息……你特麼罵的……肯定比我還要髒。」霍冬茵一邊無意識地晃著舞步,一邊憤怒地指責道。

  「啊,對對對。」林淵笑嘻嘻地走到她身邊,露出反派般標誌性笑容附耳低語道:「桀桀桀……但你可別忘了,是你先禍水東引,我才出手相助的。要不是我聰明,現在早就被切去笄蛋了。而且我之前都放你一馬,你應該感謝我才是……」

  霍冬茵一把推開了附耳低語的惡魔,差點堆坐到地上。

  但她仍然指著對方鼻子謾罵道:「我謝……謝你大爺,你睜開眼看看,我才是你惹不起的人!」被推開的林淵不怒反喜道:「別你大爺、你大爺的……多沒技術含量。咱們換個詞,就比如換成淦我,這樣也省了兩個字的力氣……」

  「去死吧!!!」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霍冬茵就一把搶過身邊詭異端著的菜餚,用盡全力摜在了地上。

  盤子碎裂的聲音還沒有傳開多遠,她就迫不及待地指著林淵的眉心叫道:「是他!」

  瞬間,這兩個字猶如擁有魔力一般在他身邊不斷迴蕩,也讓近處的幾個詭異感到一陣混亂。

  「是他給盤子打碎的!」霍冬茵趁著眾詭異陷入迷茫之時,又再次嫁禍道。

  頓時,林淵只感覺全身一寒,也體驗到花有容剛才被嫁禍後的真實感受。

  與此同時,芩喜兒也剛剛來到了滿是古風旋律的用餐區。

  她正笑看著座無虛席的食客們,對新奇的舞蹈品頭論足、頻頻打賞。

  一聲脆響過後,侍者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扭動的身形,食客們也左顧右想要尋找著聲音的源頭。

  直至此時,芩喜兒這才忍不住皺了皺十幾隻眼睛,快步來到了兩人近前。

  儘管蒼白的臉上泛著病態紅潤,但霍冬茵還是裝成旁觀者的樣子指責道:「老闆,是他!是他給盤子打碎的,我剛才親眼所見,真的!你快點讓他賠,切了他……」

  可一臉嬌羞的芩喜兒卻毫不在意她心急火燎的小報告,而是瓮聲地關心道:「你……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有……有沒有受傷?」

  「啊???」此時,霍冬茵就像是八十來歲身形佝僂的老太太,挑了一天的水去澆地。

  可到了晚上才從鄰居口中得知自己澆了別家地那般,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謝謝老闆的關心,我沒有受傷。」

  雖然林淵表面在不卑不亢地回答,但實則卻用另一邊的眼睛連眨了幾下,好似在誇讚此刻老闆蝦仁豬心的做法幹得漂亮。

  見心上人不分場合地對自己眉目傳情,芩喜兒羞得雙頰緋紅。

  忙轉過身去,輕聲呢喃道:「那——那這次我……我就不罰你了。」可當她看到一臉痴呆的霍冬茵,又板臉道:「你,你下次最好別亂告狀!」雖然霍冬茵看出了一人一詭有問題,但卻敢怒不敢言。

  而她臉上的表情就如同:室友幫自己點了一杯糯香檸檬茶後,詢問味道如何。

  儘管捂了半天的襪子味道直衝天靈蓋,但卻只能連連點頭慘笑附和著。

  林淵見周圍詭異紛紛投來或是羨慕、或是嫉妒、或是氣憤的目光,於是乾咳一聲正色道:「咳,正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有敬畏才知行止……」他掃了一眼掉在地上沾滿塵土的蝦,又象徵性地在褲兜里摸索一番。

  這才將冥幣強塞進芩喜兒連連抽回的小手裡,朗聲再道:「老闆,這是我的賠償,您且拿好。」

  隨即,他換上禮貌的微笑,朝著正在待餐的詭異賠禮道:「顧客非常抱歉,這是我的失誤。這道忘川大蝦我請您,還望再稍等片刻。」

  「哈哈哈,那就謝謝小友了。正好,我可以多欣賞會兒餐前的舞蹈表演。」雙眼凹陷、頭髮稀疏的中年詭異連聲笑道。

  聞及此言,他玩味一笑。

  緊接著,一把拽過還在慘笑打晃的霍冬茵,朝著中年詭異微笑道:「這就是我們飯店最頂級的舞者,作為賠禮我請您單獨欣賞。」言罷,林淵露出老師看到同學沒考700 分,而有點瑕疵的笑容。

  又朝著她使了幾個眼色,催促她快點繼續上鍾。

  此時,林淵穩妥得當的處置方式,讓一眾詭異侍者連連點頭、交口稱讚。而芩喜兒滿是嬌羞的表情,換成了一臉欽佩。

  她朝著怒目切齒、不為所動的霍冬茵命令道:「這是給咱們飯店提供食材的老闆,你得拿出最優美的舞姿,好好表……」

  可她未曾說完,中年詭異就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您謬讚了,我才接手不久。」

  「二位要是得空,可以來我小店坐坐,我定會好好款待……」見兩名詭異寒暄客套了起來,林淵便悄然抽身而去,打算直奔後廚。

  但在用餐區的門口,一隻嫩手卻將他拉住。

  兩人來到常人不注意的角落,花有容才肯低聲道:「方才我正巧面對著你們,看到了全過程。而且我剛剛問了身邊的兩名侍者,都稱是她打碎了菜品。」

  「我尼瑪,賠早了……」滿臉大冤種表情包的林淵暗自腹誹道。

  但下一秒,林淵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了涼氣,越發感覺霍冬茵的天賦有古怪。

  他在腦海里一一復盤當時的場景,又下意識地呢喃道:「那你們剛剛……」

  「當時我距離你們有點遠,而且竹簡里正放著你唱的科目三沒太聽清楚。但後來盤子碎了……」花有容連忙將所見所聞一股腦倒了出來。

  「停!」

  「你是說距離遠,還沒聽清楚?」

  突然林淵腦內靈光一閃,急忙打斷了對方並反問道。

  「啊,對啊……」花有容言之鑿鑿地答道。

  「mua ——」

  可她話還沒有說完,一道帶著驚喜和感激的親吻,就落在了美少婦白皙的臉上。

  「討厭,你幹嘛?」花有容退了半步,臊紅著臉瞧著狂喜中的林淵問道。

  「好容兒,你聽我說!她的天賦要想影響到其他人或詭異,靠的不是距離就是聲音。」發現霍冬茵天賦漏洞的林淵,逐漸翹起的嘴角竟比AK都難壓。

  緊接著,他又抱起花有容連聲誇讚道:「誰說胸大無……無有容納天下賢才之志?哈哈哈……」

  此時,一隻詭異侍者恰巧路過。

  他轉頭斜了一眼猶如雕像般呆愣住的二人,才提著褲子,像無事發生般地匆匆而走。

  良久,不堪重婦的林淵將其放下,又正色叮囑道:「好容兒,你都記住了吧。咱們都離她遠一點,也儘量別被她的聲音影響到。我去看看……」往下拽了拽真空包裝的米色短裙,花有容忍不住紅著臉點了點頭。

  「那我去後廚了,你可要小心。」

  「那我去前面了,你可要小心。」

  一男一女不同的聲音蕭瑟和鳴般地響起,而後二人又驚訝地互望了一眼,這才三步一望消失在彼此的視野中。

  來到了後廚,林淵發現朱彪正在背身炒菜。於是不想過早開啟第二輪笄蛋保衛戰的他,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悄悄溜進了備料間中。

  被林淵踢了一腳的錢晁完全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反倒是由衷的感激幫自己解決要命難題的恩人。

  他迎上來笑吟吟道:「雷峰同志你放心,我都鋪平墊穩了。星爵小兄弟也幫我聯繫好了,而且那條魚我剛剛給扔院牆外面了。只要咱們稍微晚一點出去,別被其他詭異撞見就行。只是,還有件事……」

  見胖子捂著褲襠作扭捏狀,林淵隨口問道:「你怎麼了?」

  「那——那啥,你不會和別人說吧?」錢晁底氣不足地反問道。

  捂著羞臊的臉頰扭過頭去,林淵理虧地安慰道「你放心,遇到問題就說吧。畢竟我也……咳咳,我也是男人嘛。」

  錢晁轉身翻找出一隻扁嘴青蛙,才緩緩嘆道:「哎——剛剛又被你言中了。」見胖子隨手提了提褲子,青蛙就嚇得連連縮脖。

  林淵不由得驚訝道:「臥槽!你剛剛才囸了魚,這回又換口味改囸青蛙了?人類不應該,最起碼不能……」

  被林淵挖苦的胖子臉上火辣辣的,就如同俯視百葉窗的廁所一般形同虛設,都被看光了。

  他不禁想要捂住對方的嘴,但卻被嫌棄地躲了過去。

  「哎,你別……算了,你放心。這青蛙是我之前在院裡上廁所撿的,不用冥幣。」錢晁避重就輕地說完,又惴惴不安地補充道:「我就是覺得你說的太對了,想再驗證一下系統給的天賦。」

  胖子索性把心一橫,半遮半掩地描述道:「剛才,我正和妙蛙種子進行口……口內形狀初塑呢。可我剛有點感覺,沒想到系統竟先給出了提示音。」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先漏出來了點……就想完事後再一起換。」

  「可當我沖……衝動完提上褲子想兌的時候,它嘴裡就有點透明的體液……白色的那啥,是一丁點都扣不出來……你,你能聽懂吧?」

  「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系統又給了提示音。我找出它一看,你猜怎麼的……」

  聽到此處,林淵就恍若阿三哥去二環的平民窟,問多少年積蓄可以買這套房子,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

  他不由得魂游天外地聯想道:「沃……沃尼瑪!天……天賦竟……竟然還可以共享?」

  「這可是我名正言順……咳咳,我通過正常渠道白嫖來的天賦啊!」

  「可系統你竟然和我玩套路,是拿我當共享單車用呢嗎?」

  「先不提這個!我當時……但凡猶豫片刻,那……那有容愛妃的子宮不得像魚那般爆炸了嗎?」

  「淦,還好存得快。我就說……當時系統怎麼會再給一個提示音呢。」

  「那後來存儲的提示音好像也有點問題,合著……合著空間內的這些冥幣是我們兩個人的……?」

  「我特麼剛才還沾著吐沫數來著……那不就相當於……嘔啊!」見林淵冷汗直冒、面頰抽搐,還似做嘔吐狀。

  胖子連忙將口爆的妙蛙種子藏在了身後,又悻悻道:「那啥,其實我就是和你說說系統給的天賦有多麼不靠譜,你可別吐出來。要不然一會兒我還得挨頓打……」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趕緊出去吧。」眼見對方要吐出來,錢晁又連聲轉移話題道:「對了,你的天賦是什麼?作為過命的兄弟我得提醒你一下,可別被系統坑了。」

  「嘴……嘴遁。唔嘔——!」

  言罷,林淵捂住嘴就率先朝院中跑去,緊接著幾大口酸水就噴涌而出。

  見此情形,緊隨其後的錢晁不禁挑起大指誇讚道:「瞧瞧人家的天賦說來就來,真特麼牛屄!」

  場景轉換——

  望鄉飯店的後門。

  後廚的一隻詭異正拿著紙筆,好像剛清點完食材。

  見一前一後的二人到來,便想命令他們將其搬運到備料間。

  也不知道胖子塞了點什麼,他才笑吟吟地離開了門口。

  林淵一手捂著翻騰的肚子,一手捂著殘留酸水味的嘴,無力地靠坐在柱子上閉目養神,也懶得去管這些瑣事。

  錢晁將手中幾張冥幣全遞給了門口等待的詭異,便期待著對方送來可以抵命的活魚。

  只見門口的人型詭異,身高在四尺半左右。

  不過他眼神銳利、還帶著幾分尖酸刻薄,一看就是只占便宜不吃虧的主。

  而淺綠色的皮膚襯著老舊的麻布短衣,外加一條中間隆起的兜襠短褲,活像沒有獠牙和尖耳朵的哥布林。

  門口的綠皮詭異收了收如彎刀般尖銳的長甲,略一轉身就遞進來個木盒。

  他笑嘻嘻地微笑道:「客人,這就是你要的刀魚。小店規矩錢款兩訖、概不退換,你且收好。」

  「好好好!」自知小命得保的錢晁興沖沖地接過盒子,也不禁附和道。可當他打開木盒的時候,眼前拿來換命的生物卻讓他傻了眼。

  惟見簡陋的翻蓋木盒中,盤卷著一條魚鱗都刮花了的死魚。它露出了一口沒牙的大嘴,瞪著死不瞑目的魚眼,好似在嘲諷渾身栗抖的胖子。

  將木盒直接摔在了綠皮詭異的腳前,錢晁勃然大怒道:「這……這明明就是我剛才扔出去的死魚!你想拿這個糊弄我?」

  「呵呵呵,三十冥幣就想買活的忘川刀魚,人類,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啊?」綠皮詭異輕盈地甩了甩手上三張冥幣,翹著得意的嘴角冷笑道。

  胖子被他夾槍帶棒的話刺得臉色一陣紅一陣青,但還是耐著性子問詢道:「那活的要多少錢?你先把錢還給我,我再去湊好了……」

  「哼,當然是三十五冥幣了。」詭異揚手揣起了冥幣,又冷冷地答道:「剛才我就說過了,錢款兩訖、概不退換,你也滿口答應,所以此筆生意定然作數。若你還想要活的魚,那就湊夠了再來找我。」

  眼瞅著冥幣揣進了對方的口袋,錢晁破口大罵道:「你個奸商!」

  「你個死胖子!」綠皮詭異哪肯吃虧,立即還口罵道。

  錢晁如同觸電般僵了一瞬,便怒不可遏道:「我特麼最煩別人叫我死胖子,給我把錢還回來!」

  言罷,胖子腳下猛地一蹬,躥起身形就朝詭異疾沖而去。

  聽到由吵架變為謾罵,林淵剛想要上前勸阻,就見綠皮詭異露出陰險狡詐的笑臉往後退了幾步。

  他深知不妙,急忙開口阻止道:「你別上當,他是在……」可說時遲那時快,怒火中燒的胖子已經跳到了門外。

  眼見一道出淡淡銀光的從上至下掛著風聲急速襲來,錢晁粗重的呼吸都一滯。他下意識地地縮了一下滿是肥褶的脖子,可卻再無用處。

  耳聽得「咔嚓!」一聲,綠皮詭異如刀般的長甲里就裹著幾道肉條。而汩汩冒出的鮮血,也將他的指甲染成了鮮紅色。

  被斬斷脖子的錢晁身體在一瞬間失去了平衡,頭顱無力地垂向一側,仿佛在尋找最後的依靠。

  而眼前的景色也變得一片模糊,只能看見紅光逐漸布滿視野。

  他捂著噴出三四米遠鮮血的脖子,不甘心地往前挪了半步張了兩下嘴,好似還在告誡對方著別叫自己的外號。

  「引你出去!」

  林淵說完了整句話,胖子也重重倒在了血泊之中。

  雖然錢晁的瞳孔已經完全散開,但依舊瞪著兩隻不瞑的大眼,看向滿身鮮血的綠皮詭異。

  與此同時,一陣冰冷的聲音突然傳入林淵宕機了腦海中。

  「叮咚!」

  「白嫖天賦的活體目標已消亡。」

  「恭喜迷行者永久白嫖A 級成長型天賦【精子兌換貨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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