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迷失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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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從長京市某棟豪宅中,傳出一陣嬌呼。

  「我的大小姐,不要再折磨我了,現在的警衛廳那不是我們能去的地方。」溫和甚至帶有一點柔弱的男聲,彷佛有種說服他人的魔力。

  但是,再神奇的魔音,再我們的林美琪大小姐耳里,那也是狗屁!

  「我就要!就要!就要!就要!」

  張口就來的小公主也不知道究竟是「要」,還是「不要」。

  為了以示抗議,她撅著屁股把小腦袋鑽進了小床的被子裡,像只鴕鳥一樣繼續逃避現實,粉紅色的小褲衩將日漸圓渾的臀部裹得嚴嚴實實,散發著青春的氣息,看得趙建平是滿臉羞紅。

  他急忙將臉轉了過去,不再去注意那片美麗而誘人的風景。

  林美琪怎麼也無法明白,究竟是什麼,讓才貌雙全,英姿颯爽的紗紗小姨看上了這個性子既慢且弱,溫柔得甚至有些不像男人的男人?

  一個生物製藥的小研究員而已,什麼都沒有,怎麼就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呢?

  不過有一點她很滿意,為了小姨的「安全」著想,對男女關係微微萌動的她曾經偷看過趙建平的裸體。

  這事算是她一生中最大的一個秘密,因為趁男人洗澡的時候偷看,這絕對不是她這樣受過良好家庭教育的小淑女應該幹的事情,但是為了小姨的人身安全著想,她豁出去了。

  軟趴趴的一小條,她想了想小姨下面的那條小裂縫,嗯,能塞進去,不會撐壞的。天真的少女傻傻的想。

  對性,她也是好奇而又無知的。

  曾經鼓足了勇氣去見識見識A片,一開場就是一黑人男子使勁將巨大得甚為恐怖的陽具捅入白人女的下體,而女人則跟殺豬似的大叫「啊!!太大了!我要死了!要插死我了!」,嚇得林美琪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從此,很傻很天真的林美琪就得出了一個共識,這做愛,是男人舒服女人受罪的勾當,如果迫不得已一定要做,那男人的那話,一定得小,不然會死人的。

  嗯,殺豬一樣的歐美A片不但毫無美感可言,而且害人不淺。

  突然間,「啪」的一聲響,林美琪感覺自己的屁股一陣疼痛,接著整個人就像物件一樣的被人輕鬆抬起。

  「是誰?」小公主下意識的叫道,隨即便是一陣欣喜,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敢這樣對自己的,只會是一個人。

  「紗紗小姨!」小公主立刻換了一張面容,連聲音都變得甜美了,「姨夫不讓我去看你!」

  剛剛下班回家的凌紗有些哭笑不得,趙建平也偷偷的作了個眼色,意思是:「這惡人先告狀的本事,琪琪可算是從你這裡全學過去了。」

  凌紗調皮的朝自己的丈夫吐了吐舌頭,露出一幅「我就是流氓,你咬我啊」的神色。

  當然這一切眉目傳情的手段,再美琪眼裡,就成了不知所謂。

  「小姨,你們在幹什麼啊?快告訴我啊!」小燈泡繼續發光發熱。

  「既然你小姨回來了,那你就和她聊聊吧,我去做飯。」說著,趙建平十分溫柔的將手搭在了凌紗的肩膀上,「老婆好好休息,注意身體。」

  「麼麼!老公最好了,愛死你!」甜蜜之中的凌紗,哪有半點英武的感覺,看得美琪就是一陣不高興。

  「肉麻死了!肉麻死了!」嬌氣包嘟囔著。

  「好好!我這就出去!你們聊!」趙建平笑著走出了房間。

  「滴滴滴滴!」突然這時候,手機響了,男人一看見號碼,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餵……是我……」

  「嗯,對,計劃實施的很成功……其中一個已經入網……」

  「她們?她們當然不會知道。您放心……」

  「下一個目標?……」

  「好吧……我試試看……」

  「請將計劃書用密文發到我的手機……嗯,對,那好,就這樣,我掛了。」

  掛上手機,男人用一種有點莫名的神色望了望凌紗所在的房間,嘆了口氣,入廚房做飯去了。

  ……………………

  一片黑暗,無盡的沉寂,口乾舌燥之餘,居然連一絲聲響都發不出來。

  等等,為什麼手腳都不能動了?做夢嗎?應該是做夢呵!

  等等,既然是做夢,為什麼我的思維那麼清晰?既然是做夢,為什麼接觸感那樣強烈?既然是做夢,為什麼彷佛能聽見自己細細的呼吸聲?

  萬籟俱靜。

  「啊……啊……」凌月用盡全身力氣,才發出了微弱得幾不能聞的聲音。

  她感到驚恐,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她開始回憶,對!

  自己坐車去了福音醫院。

  然後呢?

  辦了手續,住進了一間豪華的病房中。

  透過那落地式的玻璃,她依稀能看見遠方燈火輝煌的城市。

  而好友柳青卿告訴自己,這不算最好的,最好的病房,就依靠著廬湖,可以感受到大自然的氣息……可是……為什麼之後自己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看來自己真的病了,失憶了,連幹過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真的需要吃藥治療了。

  可是……等等啊!藥?吃藥?我是吃過了藥入睡的嗎?

  凌月習慣性的想甩一甩過於痛苦的頭,卻發覺自己的脖勁都被控制住了。

  面對這一切反常的現象,一種不祥的預感開始籠罩心頭。

  「啪!」亮燈了,一束光線從屋頂直直打下,光源離凌月足有二十多米,卻依舊亮得讓逐漸開始習慣黑暗的女人睜不開眼。

  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帶著模樣恐怖的笑臉面罩走到了燈光下。

  「各位偉大的先生們!歡迎光臨迷失之所!依照慣例,今天,將在這裡舉行一場盛大的宴會!一名身材偉岸的客人,懷著寬懷博大的心,將當眾驗收他的新寵物!這隻新寵物,乃是黑樂園鷹之調教士芙麗雅榮任高位的代表性作品!」

  「在這個眾目睽睽的場所,她將牽著這頭調教長達五個多月的傑作,為大家奉上一出絕美的好戲……徘徊在地獄之間的寵物啊!什麼將你的心兒吹亂?私心啊!你將從此遠去!歡愉啊!永遠都將它奉獻!主人啊!才是你一生的意義!」

  待吟唱完這段莫名其妙的歌劇,男人深深的向八個方向都鞠了一躬,隨即緩緩退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個低沉的聲音停頓了下,從凌月的左邊傳來,「汝可能在這樣想吧?」

  凌月打了一個機靈,自己的左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

  「很簡單,吾等是一個組織,一個黑暗位面的王國,是一片伴隨著國家形影不離的陰影。組織以調教女人,取樂權貴為目的。而很榮幸的是,汝,太太,被選中了。」俄狄浦斯王說出來的話殘忍且帶著絲絲涼意。

  「怎麼可能!這種組織!哦,天哪,我一定是在做夢!」善良的女人從來沒有體察到人世間居然有如此苦難深重的存在,差點暈眩過去,當然,她的嘴巴一張一闔,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汝一定是在想,這怎麼可能?」俄狄浦斯十分享受似的,欣賞著手中玫瑰的芬芳,而他的敏銳,讓女人感到膽怯,「可是,汝即將看到的人,即是真實!看到的事,即是真實!黑樂園這個組織,在世俗界的人看來,是子虛烏有,是一團虛假的鏡花水月。但當太太置身其中呢?當汝被某位權貴收做禁臠呢?呵呵,或許汝的整個人生,在世俗界看來,也都融入這片虛假之中了。」

  「太可怕了!怎麼會這樣?如果這一切是真的,我一定要找機會逃離這個地方!我要找凌紗,不不,這對凌紗來說太危險了,我要直接向政府匯報,徹底取締它。」無助的女人漫無目的的想到。

  「最後,友情提醒,不要逃跑哦,那只會讓汝的人生變得更加悲慘。汝知道黑樂園二十年來的調教人數是多少嗎?乃是三千人!知道嗎,這三千人最開始想乾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嗎?對,吾想會和太太是一樣的……」俄狄浦斯深吸了一口氣,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來:「逃跑!」

  「可是,後來漸漸的,她們就不這樣想了,有些人想死,有些人想活,但無一例外,最後他們都墮落了,變得無所謂生死了,她們的存在只為了一條:讓主人開心。所以……」男人說到這裡,又擦了擦手上大顆的瑪瑙戒指,「這麼多年來,逃跑成功的人數為……零!百分之零也好,千分之零也罷。呵呵,你看,當這個分子為零的時候,基數再大,也都失去意義了。」

  說到這時,燈光突然間變亮,照亮了整個空間,凌月這才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拘束椅上,她的前面是堵玻璃牆,而燈光,是從外面那個大房間透進來的。

  大房間是一個八棱形的大間,裡面擺著各種各樣令凌月摸不著頭腦的東西。

  再看看四周,伴隨著八個棱邊的,是八個正方形的小間,都一如凌月所在的這間屋子,透光的玻璃是用變色玻璃組成,因此凌月根本看不見其他小間的情形。

  「今天晚上,全世界各地的紳士都來了哦,他們可都是體面人呢,而你,太太,你也是我俄狄浦斯的特邀嘉賓,看看吧!這場華美的秀!」

  男人話音剛落,只見芙麗雅牽著一條人型母狗上場了。

  「啊……怎麼會這樣?」

  善良的凌月一直聽到寵物寵物的,卻怎麼也不會想到,所謂的寵物,居然是一個以極端恥辱的方式爬行的女性!

  而且,這個女人……她似乎還認識!

  「柳青卿!?不會是她的!一定是看錯了!」

  「狗奴2557,俗名「柳青卿」!來自書香門第,被她現在的主人看上,不料卻遭拒絕。主人惱怒之餘,便設計令她家破人亡,自己也淪為母狗,悔恨之餘,柳青卿決定終身侍奉主人,不敢再違背半點。」一個聲音從小間內的喇叭中傳來,驚天的慘事卻說得如此平淡,令凌月頭一陣陣發暈。

  「面對此等深仇大恨,卻必須日日賠笑,原來,你的命運竟是這般的慘!」晶瑩的淚珠從女人的眼眶中流出。

  黑樂園!女人哭!男人笑!

  芙麗雅身著一件粉紅色皮質素腰,兩顆飽滿的白球被束腰拋棄,裸露在外,嫩紅色的乳豆經過了主人精心的修正,顏色顯得頗為亮麗,還特地抹上了一把金粉,在燈光的打照下閃閃發亮。

  相比無比自信的女主人,被狗項圈繫著脖頸的狗奴柳青卿,則顯得十分的侷促。

  她不安的望望四周,不知道她以後的主人將會哪位?

  「能憐惜青卿一點的,不要天天折磨小母狗就好了。」女人天真的想到,她卻沒想到,來到黑樂園的男人,哪一個會是善輩?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時,一個肥胖的男人,帶著面具上場了。

  他乾脆就只系了一塊布在胯間,單手持一把摺扇,大剌剌的往中間的沙發上一坐。

  芙麗雅不敢多想,急忙牽扯著柳青卿走到男人面前,狠狠地踹了她一腳,「2557,還不快給新主人請安?」

  犬化的柳青卿出奇地溫順,她急忙向前爬兩步,恭敬的用雙手抱著男人那隻毛茸茸的大腿,「小母狗給主人請安了,希望主人能夠允許小母狗侍奉主人!」說罷,便將頭深深的低下。

  「唔!舔吧。」男人彷佛剛剛睡醒一般有氣無力。

  「什麼?」柳青卿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啪……」母狗只覺自己的臀部一陣火辣辣的痛。耳邊也傳來了芙麗雅的嬌叱:「愣什麼?還不快舔!」

  柳青卿的臉色一下便紅了,男人的陽具啊,這不是自己日夜渴望的東西嗎?她急忙往上爬去,一邊揭開了那塊布。

  卻不料被自己的新主人一腳踹開,「誰要賜予你陽具了?你這騷貨!要你舔的是腳!」

  「小母狗知錯了……」柳青卿還從來沒有被芙麗雅要求舔過腳,最多也就是舔舔下陰什麼的,只感到異常的屈辱,不過這一切都不能顯露出來,為了妹妹,自己要忍耐。

  她低著頭爬了過去,男人的腳並不干靜,一股汗味搞得她幾欲作嘔,但依舊忍耐著,一點點地舔著,啜著,在凌月她們看來,彷佛在吃天下間的至味!

  「天啊……多麼可愛的一個女孩?你們要把她折磨成什麼樣子才肯甘心?」總算能夠出聲音的藍凌月質問道

  「她已經離不開這裡了,現在的她,在世俗界沒有一個人能夠接納。」無情的雙手狠狠地將玫瑰攢在手中,一點點的將美麗揉的粉碎。

  「啊……」柳青卿呻吟了一聲,原來男人用腳趾偷偷的扯了她凸起的乳頭一下,敏感的下體,立刻滲出了花蜜。

  「不要啊……主人,青卿以後天天舔主人的腳,好不好?所以請不要欺負青卿……」女人用一種浪得發顫的聲音哀求著,即使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動搖。

  但是,肥胖的男人依舊不管不顧的用自己的腳去侵犯柳青卿的雙乳,芙麗雅為了湊趣,也上前幫忙撫摸那團美肉。

  「啊啊……小母狗不要啊!難受死了!身子好癢!小母狗要主人繼續摸!主人!小母狗忍得好辛苦!讓小母狗高潮吧!」在重重的刺激下,身體絕對忠實地柳青卿發出母獸般的呻吟,身子彷佛打擺子般的顫抖,皮膚也變得紅潤。

  「哇!好厲害!」

  「真厲害,這麼恥辱的挑逗都能引起性感!」

  四座皆驚。

  「哈哈哈……主人的腳是不是快讓你飛上天堂了?」男人笑得異常猥瑣。

  用腳將早已如爛泥一般癱在地上的柳青卿轉了個個,使得自己的腳趾可以捅進女人的下體中,男人只感到自己的腳趾一插進去,早已空虛了一個多月的下體立刻產生反應,陰道壁迅速收縮,彷佛一張幼兒的小嘴,緊緊將腳趾含住。

  異常潮濕且滾熱的肉壁,把男人的官能刺激得飄飄欲仙。

  「啊……啊……還要!青卿還要……好厲害,小母狗幸福死了!快!快要泄了……」女人肚皮朝上,無意識間,雙手如同狗爪一樣的蜷曲在胸前,整個腰肢不停擺動,真就像一隻被人玩弄的小狗。

  她好像要詛咒自己妖媚的身體似的哭喊著,卻沒有半點力氣卻思考自己的樣子有多麼的羞恥。

  可是,殘忍的男人是不會為女人服務的。

  「嘿嘿,既然要泄了……」肥胖的男人猛地將腳趾從那片媚肉中抽出,柳青卿那緊緊吸附著腳趾的下體,被扯得一陣哆嗦,恍惚間只覺得空虛難耐,那種從天堂跌回地獄的感覺,是她這一個月來的家常便飯,每天都要經歷無數次,但卻越來越使她無法忍耐。

  「不要!不要這樣!快給我……不能……不能停啊!嗚嗚嗚嗚,小母狗要死了,小母狗一定會死的。」柳青卿一面哭著鬧著,一面翻了個身,努力的將屁股向男人伸去,那下賤的樣子,連沒有智慧的野獸都不如。

  現在的柳青卿,理智早已被肉慾所替代,如果一個月以前的柳青卿看到自己現在這副哭著鬧著要肉棒的賤樣,肯定早就撞牆去死了。

  「小母狗撅著屁股,小母狗要!嗚嗚嗚……求求主人不要欺負我了,人家想要啊!」柳青卿的神思開始變得混亂,已經完全融入了母狗的思維中去,向著這位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搔首弄姿,媚笑討好。

  男人望著這具性感的肉體,渾身上下散發著妖媚的光彩,只感覺到渾身血液直衝頭頂!

  他多早以前就想幹這個女人了啊!

  而她……居然敢拒絕!

  搞得自己只得找黑樂園這個怪物。

  黑樂園的能量實在是太大了,連芙麗雅這種世界級的豪門都可以輕易吞下,更何況自己,那肯定會被啃得連渣都不會剩下。

  他感覺自己已經騎虎難下,一旦和它沾上了關係,就一輩子也逃脫不了了!

  「可惡!都是這個女人……我一定要讓她後悔自己為什麼是一個故作清高的女人!」想罷,他淡淡的朝芙麗雅使了個眼色,「這樣一個連腳趾都能高潮的騷貨,主人已經玩膩了,你再撒嬌也是沒用的,因為我還想到了更好的方式可以玩弄你。」

  「主人!你不可以這樣的!嗚嗚嗚嗚……」殘忍的話讓柳青卿無力的趴到在了地上,「最先開始玩弄小母狗身體的也是主人,小母狗的身體那麼敏感,怎麼能夠怎麼能夠玩到一半就停手……」

  「大膽,居然敢這樣對主人說話!」芙麗雅連忙過去又抽了女人兩鞭,這才將啼哭聲止住。

  「嘿嘿……」男人不壞好意的目光在兩個女人身上划過。

  看得芙麗雅也是一陣齒冷,「芙麗雅,你把小母狗身上的東西全給我扒了,就留一個狗環即可。」

  「賤奴知道了。」

  「要考察母狗的奴性以及素質,單憑展示是沒用的……」肥胖的男人正襟危坐,大聲說道:「最好的方法,便是比賽!可是,一頭母狗怎麼比麼?所以,芙麗雅,你也就勉為其難,陪我的小母狗比試一下吧?」

  「哦……鷹之調教士芙麗雅嗎?」

  「是那個申氏集團的董事長?」

  「這個主意好!」

  「是啊!兩個女奴一起比試,熱鬧才更好看,你們說是不是?」

  「完全正確!鄙人贊同!」

  圍繞調教室的另外七個房間中,傳出來不少權貴的聲音,都紛紛叫好。

  「怎麼會!」芙麗雅萬萬沒有想到最終居然牽扯到了自己。自己可是……可是某位大人物的私人物品啊!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他們怎麼敢?

  「這不符合規則!」美麗的女人叫了起來。

  「嘁嘁嘁嘁,什麼不符合規則,芙麗雅,你當上了鷹之調教士,就忘記了黑獄女人的本分了?第一章第一條是什麼?背來聽聽!」一個尖細的聲音高叫著,顯得異常刺耳,是世界之蛇尤蒙岡多的聲音。

  芙麗雅嬌軀一震,艱難的背誦:「黑樂園規第一章第一條,黑獄之女人,乃男人之玩物,死生之念全在主人。若……若無主令,任何……男人,皆為汝主。任何指令,必須……必須服從。」背到這裡,她滿懷希望的朝奧丁所在的房間望去,許久,沉寂。

  「快脫衣服!」

  「你的主人已經認同了。」

  「哈哈,老夫今天便要見識一下那個在世俗面光彩照人的申雪怡。」

  各種聲音再次響起。

  芙麗雅的心漸漸冰冷,她怨恨自己那薄情的主人,她怨恨自己過去天真得可笑,她怨恨自己在主人的胯下搖尾乞憐的下賤樣。

  而她最恨的,是藍凌紗這個賤人!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三番五次的從中作梗……

  仇恨,會比愛更持久。

  「怎麼了,脫啊!」肥胖的男人把扇子一指,「還是說,你要我幫你?」

  「賤……賤奴怎敢勞煩主人!」既然沒有主人的特令,芙麗雅自然就必須聽從眼前這個發號施令的男人。

  她艱難的從背後拉開了素腰的拉鏈,一直將它拉到臀部為止。

  一股濃郁的體味,從下體飄散了開來。

  「嘩……這是什麼味?」男人用手在鼻子前扇了一下,高聲叫道:「是騷臭味!這個小騷貨,居然不洗澡的!」

  「啊!怎麼可能?」

  「申雪怡!她居然不洗澡?」

  「哼,這有什麼好奇怪,騷貨騷貨,不騷怎麼可能?」

  「可是,她是豪門大小姐啊!」

  「這麼多年的貴族訓練,真是丟臉!」

  「就是,看她那個打扮,就知道不是什麼清純型了……」

  「哎,真替天下男人不值,居然還把她視作是偶像?哈哈哈哈……」

  芙麗雅羞得滿臉通紅,事實上,女人最愛乾淨,更何況她這個豪門大小姐?

  但是,沒有主人的批准,她怎麼打得開下體的貞節鎖?

  洗澡的時候最多在水池裡泡泡,又如何能洗得乾淨?

  索性以前每次都能及時得到主人的許可,而這一次,唯獨這一次,她已經十多天沒有得到主人的任何指令了。

  肥胖男人見這一下正中了要害,又得意洋洋的叫道:「去去去,像你這樣的髒貨,哪有資格站著,趕緊爬出去把貞節鎖給我打開,別讓我聞到這味兒。」

  「是……賤……奴鄙陋,這就出去洗。」芙麗雅羞恥得趴在地上,連頭都抬不起來,一點一點向外爬去。

  「等等,誰讓你洗了,讓我的小母狗給你舔乾淨!你再給她舔!」雖然一個是女王,一個是母狗,但在男人的眼裡,都是一回事。

  「是,賤奴知錯了!」

  「哼!不知好歹的女人,活該。」一個低沉的聲音透著冷意,不知不覺中,露出了一絲殘酷得令人發抖的笑容,

  ……………………

  長京市的春天,永遠都蘊藏著無限的生機。但申雪怡的心中,鮮花,早已經枯萎,凋謝了。

  「請問是申總嗎?你預定的時間要往後推遲了,有個客人突然從美國趕來,總裁正在會見。」

  苦笑,呵呵,原來自己也學會苦笑了嗎?

  預定好的,不如臨時來的。

  從什麼時候起,曾經咤叱風雲的申氏集團,淪落到了今天這種地步?

  曾幾何時,作為全球巨富的孫女,自己想要什麼要什麼,任何人見了自己,都要巴結、討好。

  現在呢?

  天天求爹爹告奶奶,卻無人理睬。

  是怪父輩不爭氣?是怨自己命不好?還是那人心太過冷漠、深奧?

  未來,有著太多的如果,有著太多的可能,然而,正是這麼多的如果,和可能,才造就了自己今天的悲劇。

  如果被冤枉的父親,事發當日沒有去那個險地,如果父親沒有被那個女人抓住,一切都還有申冤的機會。

  如果在父親的被捕之後,董事會能夠稍微清醒一點,不被收買,那個敗家的大伯又怎麼有可能上馬?發生逃稅漏稅這樣的醜聞?

  而今的申氏集團,已經是處在一片煙雨飄搖之中。

  而她,爺爺當年最寵愛的她,至今一閉上眼,就會想起爺爺臨死前說的話,那份鄭重得只對她一個人──只對自己多年來無限寵愛的孫女申寶兒一個人──說的話。

  「寶兒啊,爺爺知道你爸爸懦弱,伯伯紈褲。爺爺也知道申氏家大業大,這個家,不容易當。爺爺……咳咳……爺爺更知道自己以前得罪過不少人。爺爺這些天的心裡,那個揪心啊!放心不下!怎麼也放心不下!」

  「爺爺這一輩子,幹過不少錯事,也幹了不少對的。別人要在死後怎麼評價爺爺這把老骨頭,呵呵,我不在乎……但是啊,我唯獨感到驕傲的,就是這申氏集團,有了它,不管那些恨我的人多麼不願意,他依舊要把申伯威這個名字給記住!掛在嘴邊的這麼念叨。我這一輩子啊,也就足矣!」

  足矣,多麼樸實的願望,老人家只希望子孫能把這份家業給守住,但現在,申氏集團,這個名字,人們差不多也要淡忘了吧?

  申雪怡自嘲的搖了搖頭。

  爺爺,寶兒無能,終究是沒能守住爺爺的這個遺願。

  「申請併購?」老人嚴肅的將申雪怡的渾身看遍,鷹一樣的眼睛看得她很不舒服。

  「是的。」

  「你可知道,申伯威曾經是老夫的仇敵?」

  「知……知道。」向自己爺爺的仇敵低頭,申雪怡相信爺爺如果在天有靈,恐怕又要氣死一回了吧。

  「那為什麼?」

  「為了公司的員工,為了支持我們申氏多年的老股民們。我可以申請破產,但他們就沒飯吃了。」樸素,而又簡單的話。

  爺爺,你生前最講究的,便是誠信,你最看重的,就是員工,股東。今日的一切,都是兒孫們的不肖,但良心不能丟掉。

  多麼討厭的貴族矜持!申雪怡暗自痛恨屈膝向敵的自己。

  「哦,原來如此。」老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老匹夫,我最終,還是贏了你!」

  「請不要侮辱先人!你並沒有贏爺爺,而且永遠也不可能!你贏的,只是他的不肖子孫!況且在商言商,如此情緒化的想法,我想,如果爺爺還在人世,你也很難贏過他!」話語依舊銳利,爺爺,是她心中永遠的禁區。

  「哦?好一個在商言商,那我能得到什麼好處?」老人點起了一份雪茄,仿佛正盯著一件好玩的玩具。

  「第一,我們申氏雖然瀕臨破產,但依舊家大業大,昔日的名氣尚存,只不過因為幾件醜聞,影響了大部分股東的信心,從而導致資金危機罷了。只需要一筆資金,就可以獲得一個經營了四十年的老企業,簡直划算到家了。」

  「第二,申氏在海外上市,擁有廣闊的海外市場和渠道,這對做同類型生意的你,是最好的選擇。」

  「第三,即使你不買,也會有別的競爭對手來買,此消彼長,你吃的虧就太大了。」

  「嗯,不錯,不錯,條理清晰,比你那兩個糊塗長輩強多了。老傢伙,你選錯接班人了啊……」雪茄一明一滅,老人的臉全被煙霧遮蓋,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最後再問一句,為什麼是我?」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申雪怡淡淡的望著老人,一字一句的說:「只有競爭對手,才最明白對方的真正價值。」

  「哈哈哈哈哈……」老人仰天長笑,「好一個真正的價值!恐怕,不僅僅是我了解你們申氏的價值,你也是知道我們公司的實力了吧?」

  女人淡淡一笑,沒有接話。

  「好,很好,非常好!年輕人能夠做到你這樣的,就已足夠。只不過,嗯,第三條不太對,如果我不買,我想,以我對你們申氏整個產業的了解,國內恐怕就沒有人有實力能買了吧?」

  申雪怡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而這一切,都被精明的老頭看在了眼裡,「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申氏這個全國第一大駱駝,又怎是一般企業比得上的。」

  「怎麼會……申氏雖大,哪怕拆分開來賣……也是……」女人漸漸有些坐不住了。

  「拆分?哈哈哈,以老頭的精明,現在的申氏,已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產業鏈,渠道、市場、分銷商、製造業,這樣做的好處是節省成本,但說到拆分,你究竟是拆分渠道出去單賣啊?還是分銷商?拆完哪個,剩下的就都不值錢了。」老人十分放鬆的盯著眼前的麗人,彷佛一隻老鷹在玩弄小雞一般,它們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嘿嘿,著急了吧?我是可以不併購的,這樣,我頂多是少賺點錢而已,但風險也小,而你們,就得破產嘍!」

  申雪怡難受地咬著嘴唇,她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人這樣難纏,「說吧,你要什麼條件,才肯答應收購申氏?」

  「嘿嘿……」老人的笑容變得有些猙獰,他彷佛一隻伏在暗處的蜘蛛,要將眼前的鮮花,蹂躪成泥,「我這個人啊,小雞肚腸,特別記仇。而偏偏呢,我最恨的一個人,就是你的爺爺,申伯威。為了報仇解恨,我可以虧本,可以做很多很多的冤枉事。老傢伙現在已經死了,正如你所說的,我想報仇是不可能了,就算贏,也是贏年輕人,算不得本事。但是解恨嘛,倒是可以做到的。」

  「怎麼樣才能讓您老人家解恨?」申雪怡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卻不肯說出來。

  「哼哼……如果讓申伯威這個老傢伙的後人在老夫的胯下搖尾乞憐,欲仙欲死,你說,這豈不是人生一大快哉!」

  「老匹夫!你……你做夢!」申雪怡勃然而怒,立刻站起身來。

  「別拒絕得那麼快,哼哼,早晚有一天,你會跪在我腳邊乞求我收留你的。記住哦……我這個人,為了解恨,是可以吃點小虧的,例如併購。我可以暗中入股,表面上,你們申氏還是申氏,老傢伙的心血就不會白費。而你,還可以繼續在表面上做你的申董事長,除非決策失誤,不然我不會太多的干涉申氏的發展,人們還會記著老傢伙,看看,這多划算?」老人的聲音充滿了魅惑的魔力。

  「我不會接受的!」

  老人十分優雅的作了一個悉聽尊便的手勢,示意她離開。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曾經自信得認為自己有能力挽救申氏,結果到頭來依舊是一場夢麼?

  申雪怡如同一個苦行僧,裸露著雪嫩的香足,幽靈般的遊蕩。

  她的高跟鞋,已經走爛;她的裙子,被鐵絲刮破;她的上衣,無情得被雨水和淚水浸濕。

  而她的心,彷佛與世隔絕。

  他當我是什麼人?

  一個落魄的敗家大小姐?

  一個蹩腳得供他取樂的企業家?

  還是說,一個用肉體來換取金錢的妓女?

  呵呵,別做夢了!

  我申雪怡,就算落到當街要飯的地步!

  也不會為了金錢而出賣自己的靈魂!

  女人的內心一遍又一遍的吶喊著,彷佛只有這樣,才能抵消老人那邪惡的建議。她的心,如同她的人一樣,掙扎著。

  女人的腳步漸漸變得沉重,她的身體漸漸變得冰涼,而她,依舊走在寒冷的街道上。

  長京市的春夜,總是那樣的寒冷,陰沉的天空下著細毛似的小雨,攜帶著無法忍受的冰冷和絕望,飄灑在空寂的大街上,沒有一個人,除了她……和他。

  「爺爺!是您嗎?您終於肯來看孫女了!嗚嗚嗚,爺爺,還是說,您是來接我的?」恍惚之中,申雪怡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慈祥的笑容,他就定定地站在這兒,上前,將自己抱在懷裡,那寬厚而又溫柔的胸懷,申雪怡只感到好溫暖,好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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