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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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有人被推下水!張藝謀感覺頭都大了。

  若只是來單純找事的當地小混混,嚇唬嚇唬打一棒子再給點甜棗吃也就糊弄過去了。

  他也是走過南闖過北的,這種事情見得多了。

  但這頂謀殺未遂的帽子扣過來,可就鬧大了。

  搞不好,那是要上新聞頭條的。

  「說吧,你想要多少錢?」張藝謀捏著鼻子認栽,這顆蒼蠅屎是必須要咽下去了,而且聽口音也是本地人,還是大事化小的好。

  「笑話,我是缺錢的人麼?」陳秋實不屑一顧,「把我當碰瓷兒的了?」

  「那你還想怎麼樣?」

  「我要他的一隻手!」陳秋實指著推人下水的那個場工,惡狠狠地道「哪只手推的,就廢掉哪只手。還要讓鞏俐出來給她賠禮道歉!」

  那漢子一聽要他一隻手,居然這麼惡毒,哪能不急,頓時暴跳如雷道「這可是上影廠的劇組,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裡可不是上海!!」陳秋實回道。

  「年輕人,要適可而止,懂得進退!」

  張藝謀鐵青著臉,他和鞏俐雖然沒結婚,但不清不楚的在圈內人皆盡知。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麼。

  況且劇組幾百號人,你怕不是燒糊塗了吧,冒充什麼孤膽英雄。

  接著道「你看那姑娘的衣服也濕透了,總不能讓她著涼感冒吧,先給你們在賓館安排個房間換洗一下。然後有什麼問題再談可好?」

  「行啊,順便準備一套乾淨爽利的衣服。」

  陳秋實直接回道,周若雨的確需要趕緊把濕衣服換下來,將她從船上拉到岸上之後隨著其他工作人員前往島上的賓館。

  但這不代表他就此妥協,臨走時沒忘記叮囑道「好好考慮我的提議,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

  「張導,你看要不要我帶幾個人教訓他一下?」場工待人走後,低聲獻計道。

  「教訓個屁!」張藝謀怒不可遏道,「看你幹的好事,怎麼能把一個小姑娘跟推到水裡,有理也變沒理!」

  「我……我當時也沒辦法啊,那小姑娘是俐姐的影迷,吵著非要過去,我就那麼輕輕一推,誰知道……」那漢子抱屈道,儼然忘記了他在推人下水之後是如何的幸災樂禍。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兒!」

  張藝謀真想把他也給踹到湖裡,但還是忍住了,又喚來劇務叮囑道:「你拿2萬塊錢,給那小子送過去,讓他們快點滾蛋。」

  「這麼多啊?」劇務嘀咕道。

  「我撐死他!等回到上海我自會去和製片人解釋。」張藝謀不耐煩地揮揮手,兀自回到導演棚內。

  ……

  「秋實哥,你剛才好厲害哦。一個人就敢和他們叫板,就像是五虎將的張飛一樣,當陽橋頭一聲吼,喝斷橋樑水倒流!」

  待二人達到賓館,工作人員走後,周若雨興奮地手舞足蹈道。

  「你這從哪學來的。」陳秋實苦笑道,「以我這面相比不上三箭定天上的白袍小將薛仁貴,也能和長阪坡七進七出的常山趙子龍相媲美吧?」

  「嘻嘻,你真臭美,哪有這麼自誇的。」

  「別貧了,快去洗個熱水澡,再換上乾淨衣服。」陳秋實親昵地揉了揉她頭上的秀髮便把她推進了衛生間。

  待裡面傳出嘩啦嘩啦的水聲之後方才抄起客房的電話直接打給了王瑞山,他們現在是利益捆綁關係,屬於一條船上的螞蚱。

  這段時間老王在市內的風頭一時無兩,雖然沒有轉正,但是很會利用輿論手段,打開當地電視台和報紙隨處都能看到他的身影,至於市委書記是誰?

  好像還真的鮮有報導。

  況且他的上位本就是出自市委書記和前市長的鬥法,把他捧出來才能完全貫徹執行市委一把手的意志。

  雖然難得的周末被他打擾了興致,王瑞山看在利益的份上,倒也沒有推諉,一口便應承下來,在他看來這的確不是什麼麻煩事。

  掛掉電話之後,陳秋實便在大堂的沙發上閒坐著翻看無聊的過期報刊,沒多久便響起了篤篤篤的敲門聲。

  打開之後,擠進來一個身著攝影背心,一看就是劇組的工作人員。

  兀自從隨身的帆布包里掏出兩疊綑紮好的「四大偉人」像,啪的一聲重重地拍在客房內的玻璃茶几上。

  「吶,這是兩萬塊。夠你幾年的工資了!」

  來人口氣不小,又道「做人得知足,回去買台大彩電還有不少富餘,沒事的話就趕緊走吧,真惹惱了我們張導,影響了拍攝進度。別說這筆錢了,就怕你吃不了會兜著走。」

  「哦?這麼大能量呢!」陳秋實故作詫異道。

  「那是,我們這部劇可是有大人物投資的。」來人鼻孔朝天,不無驕傲道。

  「謔,佩服,佩服!」

  陳秋實抱拳施禮故作敬仰,這要是去捧哏的話不用喝酒燙頭也能混個名堂了。

  「我勸你一句,見好就收。2萬塊錢平時你見得著嘛?碰瓷兒也是個技術活,別不知好歹!」

  「錢就放這吧。」陳秋實根本沒拿那正要去瞧桌上的錢,淡淡地回道。

  來人見他沒有拒絕,收了錢,服了軟,倒也放下心來轉身回劇組復命。

  而這邊廂剛關上房門,卻聽見噗通一聲,然後就是一陣「哎呦哎呦」的痛苦呻吟從衛生間內傳了出來。

  「若雨,你沒事吧?」陳秋實急忙走過去拍著房門關切地喊道。

  「嗚……好疼……好像崴到腳了……」裡面傳來周若雨斷斷續續帶著痛苦之色的哭聲。

  「能站起來嗎?」

  「嗚……不行,太疼了……」

  「那你先用浴巾裹住,我再進去幫你看看。」

  陳秋實說完之後心裡默默數了十五秒方才推門,他現在可沒什麼占便宜的想法。

  對柳思慧的報復心理,在這青春可愛的小姨媽面前是體會不到的。

  推開門來,只見嬌小的身影跌坐在地上,一手捂著浴巾雖然蓋住了身前的關鍵部位,但一雙玉腿和鎖骨還有裸露的脊背卻是完全展露了出來,雪白無暇,膚若凝脂絕對是最好的寫照。

  養尊處女的江南女孩兒,簡直就是造物主的神跡。

  周若雨的另一隻手捏著腳踝正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狀。

  陳秋實蹲下來之後拿開她的小手,入眼即看到腳踝紅腫,鼓起一個大包,看來是一不小心崴到了。

  這種傷勢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只要不傷到跟腱就沒大問題。

  但要真傷及軟組織就不是國內現有醫療資源可以解決的了,得找國外運動醫學的專家才行。

  陳秋實將毛巾用冷水浸濕,然後疊成塊輕柔的敷在腫脹的腳踝上「問題應該不太大,冷敷12個小時候再熱敷,等活血化瘀之後再到醫院拍個CT,只要不是劇烈運動就不會傷到跟腱。」

  「秋實哥……那我以後會不會變成瘸子啊。」周若雨哭喪著臉道。

  「怎麼可能?」

  「我看電視裡腿斷了什麼的就變成瘸子,跛子了……」

  「要相信現代醫學,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陳秋實忍不住埋怨道「都是虛構的而已,就算腿斷了也能接骨,而且你這只是扭到腳踝。」

  周若雨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眼角還掛著淚珠,盡顯少女獨有的天真與爛漫。

  不過在下一秒,她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妥之處,除了胸前和下體被浴巾遮擋之外,其他部分全部裸露在外已經被眼前的這個男子給看光了。

  從沒有過這種經歷的小女孩,哪裡該知道怎麼辦,頓時面紅耳赤,體內的血液上涌。

  斜著眼神看到陳秋實並沒有注意到其他地方,才略有安慰,但仍不免有些羞臊。

  「你還能站起來嗎?總不能就坐在這冰涼的地上吧。」

  「呃……哎呦……疼……疼!」周若雨剛想嘗試著發力,鑽心的疼痛就傳了過來,讓她為此呻吟不已。

  「那,我把你抱到床上去吧。」

  「不……不要……」周若雨的臉頰更紅了,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但下一秒又意識到也只有這麼個辦法可行了,又點點頭,小聲的表示同意。

  「那到底是要呢還是不要呢?」陳秋實全部看在眼裡,不禁調侃道。

  「要……」這聲音比蚊子還要小很多。

  周若雨低著腦袋,不敢直視陳秋實的眼神,因為話音剛落她就被橫抱了起來,結實有力的臂彎觸及背後光滑的肌膚,成熟男性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不禁有些心猿意馬,只覺得好不羞人。

  「秋實哥……你人真好……」

  身上僅蓋著一層浴巾的周若雨斜躺在床上,玉足被陳秋實抓在手裡輕柔地按摩,以加快血液的流動,減輕淤塞。

  腳踝的疼痛好像真的減弱了很多,而且還很舒服。

  「呦,發好人卡啊?」

  「什麼叫好人卡?」

  「你們女孩子遇到不喜歡的男生,不都是對他說」你是個好人「嗎?」

  「哪有……」周若雨微微嬌嗔,撇著嘴道「我才看不上那些白痴呢,就知道耍酷,太幼稚了。」

  心氣兒還挺高,陳秋實心內暗道,手上不自覺加了些力度,引得小丫頭一陣嬌呼亂顫,蓋在身上的浴巾差點抖落下來。

  其實浴巾本來就那麼大點,早就春光乍泄了。

  尤其是兩團嫩白的乳肉,微微一側身便能瞧個正著,儘管和柳思慧相比絕對不是一個量級,但乳型不錯,假以時日未嘗不會趕超其母的風韻。

  周若雨現在顧得著上面,卻顧不著下面,浴巾往上一提,循著藕段似的一雙白腿看過去,隱隱便能瞧見兩腿之間有一團陰影,那便是少女幽深的溪谷與森林了。

  有道是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可不正是描寫的那溪流潺潺的勝景。

  嗅著處子的幽香,陳秋實不禁有些心猿意馬,一股暖流直往下沖,竟有了反應。

  「秋實……哥……你往哪看呢……」周若雨看到他熱切的眼神,立刻夾緊雙腿,一隻手按下虛張著的浴巾,紅著臉嬌聲嗔道。

  「咳,想事情走神了。」陳秋實雖然被當場揭穿,不過臉皮夠厚,當即轉移話題道「你把衣服穿上吧,等會兒有人接我們回去。」

  不說還好,這話音剛落,周若雨便又懊惱起來。

  為什麼?落水之後沒可能只把外衣浸濕,同時還有她的內衣褲。

  這島上本就巴掌大小,也就近來發展旅遊才勉強有了這家小賓館,與其說是賓館還不如說是招待所級別的配置。

  能有熱水就算不錯了,就更不用想臨時買什麼貼身衣物了。

  無他,唯一的辦法只有找客房服務借了個電吹風,將濕漉漉的內衣吹乾之後再穿。

  周若雨躺在床上行動不便,那麼也就只能捂著臉透過指縫看著他的背影在那裡忙活,但手裡拿著的卻是她的貼身衣物,讓她這種未經人事,方才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又如何能夠不羞澀。

  陳秋實怎麼都是過來人,對這些渾然不覺,卻不知一顆小小的萌芽在周若雨的心裡開始滋生。

  與此同時,天堂島的小碼頭,被打斷的劇組再次進入緊張的拍攝階段。

  沒過多久,便聽得湖中一陣轟鳴的汽輪機聲。

  這可是現場收音,正待張藝謀打算發作,只見幾條快艇飛速靠近。

  一群身著橄欖綠制服,頭戴大檐帽的公安迅速的登了上來,約摸三十四口人將整個劇組給圍住了。

  「誰是這的負責人!你們已經違法侵占公共用地,並且涉嫌蓄意謀殺,已經被群眾舉報。現在給我立刻停工,配合調查!」

  走在最前頭的是一個臉型消瘦的中年漢子,陰鷙的眼神掃視著四周。

  大手一揮之後,公安們一擁而上開始拿人,只見現場便是一陣雞飛狗跳,碰倒了不少機器設備。

  「曹所長,這是怎麼回事!旅遊局和文化局不是打過招呼了嗎?」製片人不在,張藝謀作為現場導演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上頂,不悅道。

  「什麼招呼?我怎麼不知道。你們有正式的行文嗎?沒有的話就是違法亂紀!給我一併帶走!」

  瘦臉男子傲慢的揮揮手,便有人將給張藝謀一併扣上了銀亮的手銬,押上了快艇。

  「你是東山派出所的曹亮?」陳秋實的嘴角微微揚起,慢條斯理地對面前頭戴大檐帽的男人道「在這多少年了?」

  「有十年了吧。」長臉男人壓抑著心頭的激動,小心地回道。

  「唔,是該動一動了。」

  陳秋實恍如城府很深的樣子,隨手將茶几上的兩疊現金丟了過去,「今天辛苦你們了,拿去買兩條煙抽,有什麼問題就call我。」

  「這不合適,不合適!這是唐局親自交代督辦的,我也就是跑跑腿!」

  「呵呵,有意思。」陳秋實不禁又高看了他一眼,但也沒打算把錢收回來,「如果想交我這個朋友,就拿著。否則就沒有以後了!」

  「陳公子實在太客氣了!」曹亮的眼神里這才露出一絲貪婪之色,諂媚道:「那這次該怎麼處理?要不要我給那個女明星點一下?」

  陳秋實皺了皺眉道「第一,以後叫我先生,不要稱我公子。第二,把首犯教訓教訓,其他人先關幾天再說。不要過了,免得影響不好。第三,我對明星沒什麼興趣。」

  「是我唐突了,陳先生!」

  曹亮立刻俯首應了下來,並且安排一艘快艇將他們二人送回到了岸上。

  王瑞山一個電話就可以讓暴力機構迅速出動,這就是權力的好處。

  就算你是多麼耀眼的明星,在國家權力面前屁都不是,這也是為什麼會有人削尖了腦袋的想往上鑽。

  即便是放個屁,也會有人撿起來說那是香的。

  陳秋實則順帶著坐實了市長遠房親戚的身份,而且還是個比較看重的親戚,不然誰會為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親自給公安局長打電話?

  不過這也足夠讓一個郊區派出所的所長仰望的了,要想往上爬就得抓住機會,他缺的正是這種機遇,又怎麼會再思考法理層面的問題。

  而且程式上也是完全可以站得住腳跟的,所以這事做起來就是穩准狠,絲毫不拖泥帶水。

  一個劇組的主要負責人基本都關起來了,除了一些場工美術之類的雜工和孤零零的女主演之外,基本都被帶去了看守所,強龍再牛也難以壓得過地頭蛇。

  陳秋實將周若雨送回去免不了的受到周若雲的一頓數落和埋怨,這個姐姐做的比當媽的柳思慧還要盡心盡責。

  而他晚上回去還要忙著給那位美熟婦上藥,順道偷偷窺視一番,真是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光是伺候這母女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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