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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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爾德騎士王國的光暇城現在已經被揭竿而起的起義軍圍得水泄不通,這些由憤恨的農民和市民組成起義者,在受到正義女神的感召和履行騎士誓言的流浪騎士們的率領下,即將對城內的領主城堡發起總攻。

  而統治了光暇城長達三個世紀的佩洛頓家族所有成員也聚集在領主城堡作最後的抵抗,向騎士王和附近領主的求援信已經由信鴿、傳訊塔等物理的或魔法的手段送出,只要堅守到新的援軍抵達,訓練有素的王國騎士團必定碾碎外面那些不願意交出口袋最後一塊銅板然後乖乖在家裡餓死的暴民。

  沒錯,只要堅定守住就一定有辦法。

  現任女子爵妮歐.佩洛特與親戚們開完守城會議,讓親戚們去完成相關防務工作後,沒過多久,外面的起義軍就發起了進攻,隨後戰況迅速往當初佩洛特們預想不到的情況發展……

  「魔法護罩失效了!」

  「阿曼達不是在防護塔上嗎?她究竟在幹什麼?」

  「女神在上,那些暴民已經衝上城頭了!」

  「該死的,偏館被突破了,誰跟我去堵住防線的缺口?」

  「卡爾不是帶著重步兵守在城門洞嗎?為什麼我看見有暴民從那裡衝進來了?」

  ……

  望著大廳內或協調指揮的女騎士,或出謀劃略挽救局面的女法師,或驚慌失措的貴族小姐。

  安坐在長桌盡頭的妮歐淡定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上一口,然後輕輕晃動這玻璃高腳杯,再把杯子舉到眼前。

  透過杯中晃動的紫紅色酒液,她看見的親戚們的身影像是從氣泡中折射的倒映一般,扭曲而變幻不定,比任何弄臣小丑的滑稽舞蹈還要可笑。

  作為一個年僅二十歲的年輕女領主,妮歐那遺傳自父親的金色頭髮盤在後腦勺,用點綴著紅皓石的網發包裹著,白皙的玉頸佩帶閃閃發光的鑽石項鍊,穿著剪裁合身的露肩禮服繼續端坐不動,好像眼下發生的戰鬥與自己無關。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把妮歐手中的高腳杯打落在地,在玻璃化作飛濺碎片的脆響中,一個慍怒的聲音在她耳邊炸響,甚至蓋過了一部分因戰鬥而製造的動靜。

  「小賤種,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喝酒?」怒罵的女人是妮歐的母親蕾拉。

  前任光暇城子爵「寬厚者」恩多努的妻子。

  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但平時保養了得,看起來像是三十歲出頭,一頭烏黑如墨的及腰美發和象牙般雪白光潔的肌膚,加上那套剪裁貼體的黑色晚禮服,使她看起來宛如從炎夏水墨畫中走出來的美女,只是急轉直下的情緒讓這位美女再也保持不了平時的優雅和恬靜,那張變得有些猙獰的俏臉讓此時的她看起來倒個炎夏帝國民間傳說中專吃小孩子的夜㕚女鬼。

  「母親大人,我只是個柔弱的女領主啦,不像吉爾嬸嬸能掄起戰錘,又沒有堂娜表姐的施法能力,只能做完計劃,頒布命令後乾等消息,剛才的會議上您也看到了,我可沒搞些不懂裝懂的行為去干擾叔叔嬸嬸們的軍務安排啊,他們沒能把在會上談好的計劃做好,可不是我的責任喔。」妮歐抬起縴手托一下自己胸前兩坨只被禮服蓋住一半、尺寸與分量遠比母親宏偉的飽滿玉脂,又調皮地眨了眨與遺傳於父親的水藍色美眸,向蕾拉高強自己的優點只有傾國傾城的美麗和知人善任的智慧,讓她指揮軍隊逆轉戰局則是強人所難。

  「你這小賤種,怎麼不是你的責任!」女兒的態度以及她那該死的花容月貌讓蕾拉再無控制不住情緒而像火山一樣爆發了,狠狠一巴掌掃到妮歐的俏臉上,其力度之大不僅把妮歐盤好的金髮連同發網一同打散,還讓她身子也跟著歪了一下,

  女子爵的金髮失去網發的束縛後頓時披散開來,這些自帶波浪卷的金絲一下子遮住了她那被晚禮服露出的玉背,然後落到椅子的凳面上堆起厚厚的一團,其中一些越出扶手外面,在地心吸力的作用下足足垂至離地板半寸的高度才終於因長度達到極限而停下。

  也許是一種集體幻覺,當妮歐那長度誇張的金髮散開後,整個大廳的光線似乎明亮了幾分。

  「好疼啊,母親大人,打我解決不了外面的暴民啊,吉爾嬸嬸剛才帶著預備隊出去了,維娜姑媽又前往防護塔去幫助阿曼達修復防護塔,應該會快把打進來的暴民給趕出去,您還是喝一杯定定神吧。」被打得老疼的妮歐摸了摸已經腫起來的右臉,笑意盈盈地拿過長桌上其中兩隻空杯又倒上酒,一杯拿送往自己豐潤的櫻唇,一杯遞向蕾拉,同時在心中補充道:再不喝,以後恐怕沒機會了喔,母親大人。

  蕾拉瞪著妮歐,高聳的胸脯因激動和深呼吸而劇烈起伏,最終還是按下了再抽女兒一個巴掌的衝動,而是接過了酒杯。

  正當她要喝上一口時,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驟然響起,嚇了大廳內所有人一跳,受驚的蕾拉一時沒抓穩的高腳杯,杯子又落地摔碎了。

  兩灘玻璃碎片和被酒灑了一大片的地毯已經無人有餘力關心。那聲巨響是大廳大門被爆炸性魔法轟碎的動靜,起義軍已經攻進來了。

  除了妮歐捏了一下鑽石項鍊上的護身符,給自己加持了幾個防護法術後便繼續喝酒以外,所有毫無戰鬥力的侍女、貴族小姐和貴婦人都像是被看不見的獸人巨莖捅進了騷屄似的發出足以震破凡人耳膜的女妖之嚎。

  然後像盲頭蒼蠅般四處亂竄。

  而仍留在大廳內的女騎士紛紛拔劍迎戰,女法師也舉起法杖念咒施法。

  缺乏主高端戰力的起義軍也以攢射的弩箭,點了火的鍊金炸彈,投石索甩出的尖石等各種遠程攻擊手段集火這些個體戰鬥力遠高於自己的職業者。

  就在這麼一片箭矢與攻擊法術亂飛、爆炸的氣流和家具陳設的碎片四濺的環境下,妮歐在防護法術的保護下,繼續慢條斯理地喝著杯中的紅酒。

  佩洛頓們的垂死掙扎雖然成功將殺進大廳的起義軍趕了出去,並讓起義軍留下一地屍體,但她們的抵抗還是沒能持續太久。

  隨著起義軍那邊突然出現一位銀白色的騎士,揮舞著長劍的他如同一團高速移動的鋼鐵龍捲風一般撞入佩洛頓們的防線後,妮歐就看到親戚們像是被扯進龍捲風的倒霉蛋一樣被扯爛撕碎。

  當堂娜表姐被白騎士打得武器脫手再被一劍拍翻在地後,大廳內再無抵抗者。

  蜂湧而入的義軍士兵們很快負傷倒地的佩洛頓架起來,解除她們的武裝,又把包括蕾拉在內沒有戰鬥的人以長劍架頸的方式讓她們乖乖站好後,白騎士終於來到大廳長桌的盡頭,對還坐著不動的妮歐道:「投降吧,妮歐,你和你的家族已經輸了。」

  「嘻嘻,索爾,我又不是瞎子,你說的我已經看到了。」妮歐不急不慢地回應詳白騎士,回應這位她過七年以來一手培養的前封臣騎士,「不過可以允許我把這杯酒喝完嗎?」

  面對著這位曾經的封君、昔日的恩人兼過去的情人,索爾點點頭:「可以,但請你抓緊時間。」

  「謝謝。」妮歐應了一聲,拿起高腳杯將裡面剩餘的酒液一飲而盡,然後放下杯子,站起身輕拍了幾下自己的裙擺,掃掉一些在剛才戰鬥中飛濺上去的塵土,「那麼,要怎麼處置我們呢?」

  索爾義正辭嚴地告訴她:「給予佩洛頓家族該有的審判,將糧食和財富還給人民。」

  「是麼?真好呢。」妮歐聞言嫣然一笑,那情真意切的喜悅之意好像她才是這場起義的勝利一方。

  女子爵的表現把索爾整不會了,尤其是他相信妮歐也是知道他在起義之初,發表那篇要把妮歐拉到中央廣場斬首的戰鬥檄文。

  但現在也不是他深究妮歐這般奇怪的時機,城堡還有殘餘的效忠佩洛頓的軍隊在抵抗,甚至有些佩洛頓家族成員已經從秘道出逃了——作為曾經的封臣騎士,被妮歐傳授了許多貴族知識的他,已經很了解貴族們的一些共通習性。

  「把她們押進已經被我們控制的城堡地牢,其餘人跟我去解決剩下的敵人。」

  「是,領袖!」

  索爾率領大部分義軍士兵離開,趕往城堡其他仍在交戰的地方助陣,而留下的義軍士兵以自己的理解和某種復仇心執行索爾的命令,他們扒下女騎士的盔甲、扯開女法師的法袍、剝光貴族小姐和貴婦人的衣裙,這既是為了確保她們無法私藏某些小巧的魔法道具,同時也是奪取這些對於平民來說價值不菲的戰利品,讓她們雪白的肉體暴露在空氣之中。

  於是大廳內,佩洛頓女眷和城堡侍女的尖叫呻吟一時不絕於耳。

  很快的,只有她們的丈夫看過的美好裸體便暴露在眾人面前,但也不是戰敗方的所有女性都被剝了個精光,包括妮歐的母親蕾拉夫人在內的一眾已經出嫁為婦的女佩洛頓被允許留下了貼身的束腰馬甲和過膝吊帶襪,這是基爾德貴族女性出嫁為婦後必須穿上的標誌性服飾,但在這種時候倒是讓她們的裸體看上去更加煽情。

  隨後義軍士兵把俘虜們挨個捆好,把她們押往已經被起義軍占領的地牢。

  在這過程中每個人的反應不盡相同,或咒罵或啼哭或掙扎,唯有安靜歸於妮歐,在被剝下禮服裙後,看到一個義軍士兵拿著粗麻繩來到自己面前,她便很配合地轉過身子,將自己的一對柔荑背疊在背部,方便對方捆綁。

  當繩子搭在她的嬌軀上開始緊貼著她的肌膚纏繞起來時,她聽見身後的義軍士兵充滿恨意的聲音:「『魔女』大人,我很想現在就殺你,但領袖說了不能私下殺死貴族,只有將你們明正典刑,才能把你們的罪行和我們的起義告訴整個基爾德。」

  妮歐聞言便報以由衷的感謝:「哦?那就太謝謝了。」

  但看不到她此時表情的那個義軍士兵卻以為是被戲弄了,在他把繩子最後一個結打好後,就抓住妮歐的香肩,一扳將她轉過來與自己四目相對,然後一手掐住女子爵纖細的玉頸,強壓著怒火道:「『魔女』大人,你知道嗎?我父親本來是個毛皮商人,攢下了一筆不算小的家底,還在光暇城開了一間商鋪,但因為你頒布的新商稅,不管他怎麼經營都交不上你的稅,你的士兵查封了我父親的商鋪,奪走了最後的貨物,然後我父親就在那一天自殺了,為了生存,我母親只好去當妓女出賣自己的身體,沒過一年時間染了各種奇怪的病,被房東趕到街上,連去教會治病的錢都沒有,死在了街頭……」

  義軍士兵的手指漸漸收緊,妮歐很快感到無法呼吸,隨著窒息感的籠罩,她好看的黛眉也跟著皺扭起來:「對……不起……這……不是……我……的……本意……」

  「現在道歉又有什麼用?我的父母又沒法復活!」義軍士兵的表情變得猙獰,估計想就這樣直接掐死妮歐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夠了,湯姆,她快被你掐死了……」旁邊一個義軍士兵的及時介入,才讓妮歐從死亡女神的冤魂迴廊大門退了回來。

  「哼,快走吧,『魔女』。」壓下怒火的義軍士兵也不顧妮歐有沒有理順呼吸,把手按在她的裸背上,用幾乎要把她推倒的力氣推搡著跟上那支要前往城堡地牢的裸女隊伍。

  妮歐便默不作聲地挺著胸前那兩團宏偉的飽滿緊緊跟隨,兩腿之間的三角區域是光潔平坦的雪原,可以清晰地直視那片夾在肥厚小丘中間的一線粉色,長長的波浪卷金髮幾乎垂至腳踝,隨著她的步伐微微擺動,宛如一面隨風飄動的純金帘布,偶爾之間,還能從帘布之間的縫隙中窺見那高翹的安產型大屁股。

  等到俘虜們都被分別送進地牢的各個牢房關好,起義軍只留幾個士兵負責看好通往地面的大門,只留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與俘虜們作伴後。

  妮歐的親戚們的咒罵、哭泣和馬後炮般的互相埋怨爭吵,在地牢里中此起彼伏,一刻也不絕於耳,昔日貴族的優雅與體面早已不知所蹤,若是妮歐閉上美眸,專心聆聽,還會以為自己置身於某個大型的野獸洞窟,被成群噪聒的母獸包圍著。

  不過妮歐已經沒興趣理會這些親戚,她慶幸自己能夠獨自分到一個牢房,在摸索中找到了給囚犯當作床鋪使用的稻草,便趴上去睡覺休息,如果她的預計沒出錯,今晚會是她和倖存下來的女性親戚們能享受的餘生已經進入倒計時了。

  在黑暗中不知睡了多久,一陣房門打開的聲音吵醒了沉睡中的妮歐,保持著捆綁狀態的她從稻草堆上爬起,然後看見在昏暗的光線中兩個義軍士兵走牢房,前一個握著提燈,後一個扛著一捆很長的毛毯。

  女子爵螓首微微一側,擺出職業性的媚笑:「請問兩位有什麼事嗎?」

  「首領想見你。」拿起提燈的士兵說完,後面的那個義軍士兵就把毛毯放到地上,「不要說話,過來躺到這毯子上去。」

  「嘻嘻,毛毯偷運是麼?真是令人懷念呢。」妮歐露出一個感慨往昔的微笑,便走到毛毯上躺下,讓士兵把自己卷進毛毯。

  隨後這一捆妮歐卷就被士兵扛起,走出了牢房。

  儘管被毛毯包裹得嚴嚴實實,妮歐看不見外面的情況,卻可以聽見外面的聲音。

  親戚們的聲音已經消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罵累吵困了,都睡下了,而被扛出地牢後,她聽不見戰鬥的聲音,偶爾遇見其他人,都只有關於起義勝利的喜悅歡呼和誰來統治光暇城的討論。

  沒有了佩洛頓家族,我的領民們,你們想好未來怎麼辦了嗎……妮歐心中對這個問題很是好奇,可惜她一定沒法去見證那個未來了。

  扛著她的義軍士兵走了好久,最後感覺到自己被放到地上,接著被人用力一推,一陣天旋地轉後,她看到了自己臥室里熟悉的天花板,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後左右張望,就發現已經脫下騎士鎧甲的索爾對那兩個把她運來這裡的義軍士兵擺手:「感謝你們,現在我要和她談談。」

  那兩個義軍士兵撫胸一禮便退了出去,將妮歐和索爾留下這個原本屬於妮歐的房間裡。

  儘管索爾不是第一次看到妮歐的裸體,但仍讓他兩眼有些發直。

  「想在處決我之前,再品嘗一次我的身體嗎?」妮歐說著上半身輕扭幾下,沒有胸兜束縛承托的碩乳頓時猛地晃動了一下,「我也很樂意啦,這次要玩點新花樣嗎?例如正義騎士強暴邪惡女領主……」

  「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索爾走來一把按住妮歐的裸肩,將這具軟香溫玉用力地晃了晃,強迫她看著自己,「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實在無法相信一位願意收養孤兒、樂善好施,把我培養成騎士,叫我一輩子遵從正義女神教誨,堅守基爾德騎士八美德的女領主,會在短短几年時間內將整個光暇城搞得烏煙瘴氣,民怨沸騰,所有領民都恨不得把你撕成碎片。」

  「那是你的人生閱歷還不夠喔,親愛的索爾。」妮歐淡淡一笑,「人的轉變往往只是一瞬間的事,需要的不過是一個恰好的契機啦。我只是不想再默守正義女神的教誨和基爾德貴族的責任,好好享受生活,享受人生,僅此而已。」

  「我不信,你不是這樣的貴族!弄成這樣子應該是你的親戚們的傑作,只是你是現任的光暇城子爵,成為他們擋在前面的靶子。」

  「呀……你捏疼我了。」妮歐吃疼的尖叫嚇得索爾連忙縮手,隨後她盯著曾經的情人譏笑道:「我不是這樣的貴族?除了我的身體以外,別說的你很了解我好嘛,我就是這樣的貴族,有權不用,可就過期作廢了。啊,說到我的親戚們,除了大廳里和我一起被押進地牢的,其他的你把他們怎麼啦?」

  索爾的臉上閃過複雜的神情:「他們……佩洛頓的男性成員都抵抗到最後,我的士兵不得不殺死他們,好幾個你家族的女騎士和女法師也死了,躲起來的女眷都被捉起來收押在地牢里。」

  「真好呢。」出乎索爾意料的是,妮歐完全沒有流露出對於親人逝去的悲傷或憤怒,反而露出一個怪異的欣喜微笑:「一家人就應該整整齊齊嘛,就像炎夏人常說的那樣。」

  索爾情真意切地說著:「妮歐,公開審判會在明天舉行,陛下派來了監察官,只要你在辯護時把事情說清楚,濫收稅金,激起民變的罪魁禍首是另有其人,那麼懲罰也只會剝奪你的貴族身份,變成平民。」

  「然後被你娶進家門,當一個騎士夫人?」妮歐的話頓時把索爾噎住了,雖然這也是他的真實想法,卻仍被她臊得臉紅不已。

  「不、不是、我是說,不對、我不是……」望著妮歐那清澈如同寶石,仿佛能看破一切的水藍色眼睛,聽著她那銀鈴一般,仿佛天籟的笑聲。

  索爾遲疑了,這場起義到底是為了什麼?

  眼前的妮歐?

  受苦的領民?

  還是心中的正義?

  「嚯?那你是為了什麼呢?」見到索爾的猶豫和遲疑,妮歐倒退幾步靠到辦公桌邊,被反捆在身後的小手憑著記憶在桌面摸索起來,很快摸到了那個被她當作鎮紙和警醒自己的東西,把那個東西轉了方向後,她退到一旁道:「說吧,在正義女神面前。像我教過你的那樣。像個立誓永遠遵從正義女神的教導的基爾德騎士那樣。」

  那個被妮歐扭動的東西正是一座小型鋼製的正義女神像,她握於右手的天秤長劍直直地指著索爾。望著女神像的劍鋒,索爾心裡咯噔跳了一下。

  正義女神的教導到底應該是什麼,騎士八美德應該追求什麼,妮歐和不是很早之前就教過自己了嘛?

  那,現在自己應該追求的東西也就只有一個了。

  「為了真相和正義!那些被你的苛政害死的人民需要有個交代,一直嚴守騎士美德的佩洛頓家族為什麼會在這短短數年間就墮落至此,你的人民需要知道真相。」索爾頓了一頓,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名,「你的父親,『寬厚者』恩多努也需要你說清楚這一切。」

  「我父親?」妮歐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那副自信從容的笑容,「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來做個交易吧。」

  說完,妮歐便往自己那張柔軟的絲綢大床上一趴,撅起自己豐腴高翹的大屁股並故意地扭動幾下:「滿足我,我就告訴你你想要知道的真相。」

  「一言為定!」索爾本來就很迷戀妮歐,從她的品德性格到她的近乎完美肉體都迷戀,便寬衣解帶。

  快來,這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次了……妮歐這麼想著,隨著身後脫衣服的摩擦聲消失後,就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掌插進自己與絲綢床墊之間,然後用力捏住已經壓成乳餅狀的玉脂上,索爾的呼吸吹過髮絲之間的空隙,輕拂在她的玉頸上,這痒痒的感覺令她不自覺地扭動了幾下身子,不過數秒之後,她又一次適應了這種熱氣吹頸的間接愛撫,任由索爾玩弄她發育過度的胸部。

  雖然手掌被壓著,卻不妨礙索爾對那兩團柔軟飽滿的揉搓,甚至還有餘力把那兩顆被擠壓變形的乳肉所保護起來的蓓蕾找出來並逗弄。

  他太熟悉妮歐的身體了,五年前他就在這具迷人的肉體上成為男人,然後在一個個美好的夜晚裡繼續探索這具肉體的各處,鍛鍊各種床第之間的技巧。

  妮歐閉上美眸,在索爾針對她的碩乳的愛撫逗弄下,發出輕微如小鳥啼鳴的呻吟,而來自背部的重量讓她明白索爾已經趴到自己的背上,這位心上人已經吹開了蓋在身上的長髮,正輕吻著她的頸側,貪婪地聞嗅著她的體香。

  當妮歐得到足夠多的愛撫,她的乳頭終於在情慾的作用下充血豎起是地,索爾將其中一隻手收回,撫過被粗麻繩束縛在一起的兩條柔荑,貼著少女的脊椎一路往下,滑進兩座高聳的臀瓣所擠壓出來的峽谷,狠狠地感受到了一翻手掌通過峽谷時的美妙擠壓感後,滑進了妮歐的胯下。

  妮歐的嬌軀本來䚱偏向豐滿的體型,圓潤的大腿一旦並排便不會留下一絲縫隙,不過作為邀請者,她已經張開了大腿,恭候索爾的到來。

  很快的,索爾的手掌伸進了妮歐的胯下,最終貼在她的恥丘上,然後如同對付她有碩乳一樣開始愛撫這片通往少女體內的神秘肉丘,並用中指貼著中間的肉溝探索著盡頭的頂端,沒過一會,索爾就感覺到某些微微溫熱的液體從肉溝內滲出,而他的中指也感覺到肉溝頂端處升起了一顆手感與充血後的乳頭十分相似的肉珠,根據過去的經驗,這東西一旦從肉體的掩蔽中探頭,便說明他可以進妮歐體內了。

  索爾在妮歐耳畔低聲道:「我要進來了。」

  「嗯……」妮歐螓首輕點一下,算是回應,其實女性要經過愛撫與挑逗才能進入狀態的身體,男性在這方面想要做好準備要簡單得多,就在索爾壓在她身上玩弄她的碩乳時,她的大屁股已經因雙方肌膚緊貼著清楚地感受到那根肉棒的堅硬和燙人的溫度。

  現在這根多次將自己送上高潮的可愛東西已經頂在自己的恥丘的肉縫上,索爾輕輕磨蹭她的肉縫一會,猛力一推撐開蜜唇的防護,進入到幽深的花徑內。

  「妮歐,你還是那麼緊。」 索爾讚嘆著妮歐的肉體美好,可雌伏在他身下的女子爵只想給他一拳——這話說得妮歐好像在兩人分開的這一年時間裡被很多男人上過,玩壞了身體似的,只是自己處於捆綁狀態又被用背後位壓制住只能作罷。

  縱然花徑已經分泌出愛液讓肉棒的入侵變得順暢,但索爾的驚人尺寸還是在撐大花徑的瞬間讓妮歐發出一聲短短的呻吟,眼角滲出晶瑩的淚滴。

  索爾終於完全捨棄了妮歐的碩乳,雙手扶住了她的柳腰,然後挺腰抽送,讓自己的第三條腿反覆進出這片只有他才踏足過的生命通道。

  「嗯、嗯、嗯……」最初妮歐想要忍耐不發出聲音,只從嘴角不時輕輕漏出一個顫音,畢竟她作為起義軍的主要打倒對象,萬一被人發現在跟索爾滾床單,這怎麼看都不像是符合騎士八美德的事情。

  可情況就跟她之前對索爾說的那樣,索爾太了解她的身體了,精確地記住了她身體的每一處敏感點,肉棒的每一次抽插,龜頭對花心的撞擊,冠狀結構對內部褶皺的刮蹭,肉棒莖根部對花徑內壁壓迫與擴張,都給她帶來海嘯般巨大快感。

  「啊、啊……嗯啊……好棒……呃啊……喔……受不了……」忍耐了好一會的妮歐最終還是控制不住牙關的緊閉狀態,伴隨著櫻唇的張開,檀口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不過當初為了和索爾在這裡胡天胡地,她的臥室的牆裡鋪有良好的隔音材料,哪怕她發出龍吼一樣的音量也不會被門外的人聽見。

  索爾的腰部來回往復,迷醉地欣賞著眼前的金髮尤物在自己的胯下輾轉呻吟,這樣的畫面是如此地美好,他希望這畫面能夠在將來可以繼續欣賞下去,而且只有他一個人能欣賞到。

  「來,收下我的種子!」快感衝破閾值的索爾放鬆了對精關的控制,然後將蛋蛋里存儲的白濁注入妮歐的子宮。

  「哦呵呵呵呵呵……」受到刺激的妮歐也仰起螓首,發出高亢如歌連綿絕叫。

  一泄如注後,索爾沒有放開妮歐,反而摟著她的柳腰將她抱起,以仍留在她花徑內的肉棒為支點,把像是擺弄一個陀螺那樣將妮歐轉過身子正面對著自己,低頭埋首於少女兩顆碩乳之間的峽谷,一會吸吮她堅挺可愛的乳頭,一會吻頸而上,蓋住她的櫻唇,闖進她的檀口,強行索要她的丁香小舌。

  「唔、唔、唔、唔……」妮歐陶醉於心上人強勢的索吻,享受著作為女性特有的被征服的快感,但腦海里仍保有著理智:這傢伙怎麼不放開我啊,咦?

  怎、怎麼又硬起來了?

  剛剛不是發射過嗎?

  難道他這一年以來都沒碰別的女人?

  不管妮歐怎樣猜測,索爾確實很快重振雄風,直接在她的花徑里再次抽插起來,哪怕她已有一年時間未嘗雲雨,也有點架不住連續兩次交歡,代表歡愉的呻吟與痛苦的尖叫一同響起。

  但已經精早上腦的索爾失去了之前溫柔態度,雙手按在妮歐的雪白翹臀上,在用力捏緊這兩團毫不遜色於她的碩乳的凝脂,同時以此為發力支點,用一抬一放的方式把她套弄起來。

  「哦……呀……喔……」妮歐就這樣在索爾的懷裡一上一下,周而復此,兩團碩乳在這過程中劇烈地上下抖動,甩了一圈又一圈,那長長的波浪卷金髮也跟著飄揚擺盪,整個人活像一個有生命的飛機杯那樣被心上人隨著他的意志而擺弄著。

  「咿呀呀呀呀呀……」在索爾第二次把白濁射進妮歐的子宮裡的時候,她又一次渾身顫抖著到達高潮,作為被灌進一肚子種子的報復,她的陰精從子宮內噴灑出來,狠狠淋澆在男人的龜頭,收縮的花徑也緊緊箍著開始軟化的肉棒不肯放鬆。

  這次索爾沒有進行第三回合了,他呼出一聲舒爽的長嘆,把懷中的軟香溫玉放躺在床上,然後自己仰躺下來,品味著事後的餘韻。

  而稍微恢復一些體力的妮歐則坐了起來,彎腰俯身,張開檀口把索爾那根早已軟下來的第三條腳含入口中,忍耐著異味將肉棒上的殘精和自己的愛液舔拭乾淨,如同一個熟練又乖巧的妓女為心上人進行事後服務。

  索爾躺著一動不動,就這樣默默看著為自己服務的妮歐。

  當初兩人第一次在這張絲綢大床滾過床單後,妮歐也是這樣為他的肉棒清掃殘精和初次的落紅,一位女子爵如此紆尊降貴,令他受寵若驚,但如今他已經可以坦然接受,所以他要遵從正義女神的教導和騎士八美德的要求,打倒暴政,保護人民,也要保下這個善良美麗只是被壞親戚利用的戀人。

  「嗯、嗯……啊。」等到妮歐強忍著咳嗽,把嘴裡的異物全部咽下肚子後,索爾一邊捏著她屁股的右邊臀瓣,一邊問道:「好了,已經餵了你兩次了,該告訴我真相了。」

  「也是呢。」妮歐香舌捲動,舔走殘留在櫻唇上的殘精,邁著兩條大長腿站下大床,笑顏如花地道:「我早說過,除了我的身體以外,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所以真相就是……」

  「就是?」

  「騙你的!」妮歐話音剛落,扭頭沖向臥室的大門,其速度之快甚至讓那幾乎垂至腳踝的金髮都要飄起來。

  女子爵的這番操作令索爾的大腦短路,一時忘了應該起身去按住她,等他反應過來要追趕那個逃跑的裸女時,妮歐已經撞到房門上,衝到了走廊,然後一邊跑一邊扯著嗓子大喊大叫:「快來人,『魔女』妮歐.佩洛頓越獄了!快來人,抓住她!」

  妮歐的尖叫在夜間恢復平靜的城堡中迴蕩,很快引來四周站崗巡邏的義軍士兵,等到索爾勉強穿好單衣,追出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四五個義軍士兵摁在地上,而走廊的各處有更多的人朝這邊趕來。

  「女神在上,她是怎麼逃出來的?」

  「嘿,不然怎麼會叫作『魔女』,幸好有人及時發現。」

  「等等,趕緊派人去地牢里看看,她能逃出來,那麼其他佩洛頓會不會也逃出來了?」

  「趕緊排查城堡各處,快!」

  ……

  整個城堡被妮歐弄得雞飛狗跳,索爾見狀便明白已經沒辦法再有跟她單獨相處的機會了,而摁住妮歐的義軍士兵也發現了他,便報告道:「首領,『魔女』逃出來了,已經有人去地牢查看情況了,現在是不是要封鎖城堡所有出口?」

  「嗯,封鎖吧,在排查結束,確認沒有其他佩洛頓家族的成員出逃再重開。」索爾看向妮歐,女子爵只是回以一個惡作劇成功後的得意微笑。

  「把她單獨關押並嚴加看守。」

  「是。」

  回到城堡地牢後,義軍士兵們給妮歐安排了一個單獨的牢房,然後保持著捆綁狀態又光著大屁股的妮歐醒了睡,睡了醒,完全了解不到時間的流逝,畢竟這裡不見天日,起義軍又沒給她們送飯,偶爾醒來時會聽見親戚們的埋怨、哭啼和咒罵,她就當作安眠曲了。

  直到妮歐睡到精神無比飽滿,怎麼都睡不著的時候,她終於聽見地牢大門打開的聲音,隨後是鐵靴踩踏地面的腳步聲,不過沒聽見有馬刺碰撞靴子的動靜,說明來者是起義軍。

  接著是牢房門打開的聲音和男性的喝罵:「起來,佩洛頓的賤人們。」

  「不許碰我,無禮之徒!我是……呀!」

  女性的尖叫和清脆的巴掌聲同一樣響起,某位女佩洛頓的抗議馬上被鎮壓了。

  「閉嘴,今天是你們的審判日,乖乖出來。」

  「審判?你們這些賤民無權審判……呀!」

  又是巴掌與尖叫。

  「等一等,這是項圈?我們不是女奴……呀!」

  沒能認清情況的親戚們正在妮歐看不到的地方用義軍士兵的手掌鍛鍊著自己的臉蛋肌肉。

  「唉,這些婊子真的太吵了,乾脆堵上她們的嘴吧。」

  「求求你,不要……唔唔唔!」

  親戚們的騷動旋起旋滅,如同可笑的水泡,這些動靜一路蔓延,很快來到了妮歐的牢房門外。

  在房門打開的瞬間,女伯爵也從草堆站起,走來的義軍士兵沒跟她多說什麼,拿出一個項圈扣到她天鵝般優美的玉頸上,接著一個塞口球堵住她的小嘴,將兩片豐潤的櫻唇擠壓成一個小圓形。

  被如此無禮對待,妮歐連一句話都沒說,還順從地主動張嘴配合,然後跟隨著對方走牢房。

  地牢的走廊上,倖存的二十多個女佩洛頓都集中於此,她們都被戴上了項圈和塞口球,一雙雙相似的水藍色美眸中閃爍著害怕與不安,以及點點淚光。

  或苗條纖細、或健美壯碩、或豐腴曼妙的雪白嬌軀有的赤裸不著片縷,有的只穿著束腰馬甲和吊帶過膝襪,前一種是尚未出嫁的閨中少女,後一種是已成母親的成熟少婦。

  義軍士兵拿出兩條鐵鏈,將這兩類女佩洛頓分別串成兩隊。

  「時間到了,走吧。」一個義軍士兵說著拉扯鐵鏈,強迫著女佩洛頓們跟著他走出地牢。

  明媚而溫暖的陽光灑在這些貴族女子的裸軀上,讓她們精神一振,有的像是最為天真可愛的阿曼達那樣,殘留著淚痕與憔悴的俏臉上燃起了某種希冀,因為她們是女性也是佩洛頓,擁有著名叫繼承權的法統,只要娶了她們,就能獲得這片領地的統治權。

  至於殺親血仇,貴族的榮譽什麼的,她們當中的大部分已經顧不上了。

  走在兩條隊伍最後面的妮歐自然將親戚們的反應盡收眼底,她知道她們不想死,為了活下去,甚至願意嫁給殺死自己親人的起義軍。

  我的親戚們真是醜陋啊,就不能乖乖地去死麼……妮歐心中鄙夷地想著。

  兩隊裸女穿過城堡的操場,邁過護城河上的石橋,踏過聚集不停痛罵她們的領民的街道,來到了中央廣場。

  這裡是過去領主宣布新政令的地方,公開審理案件的場所,也是舉行死刑的行刑場,位於廣場中央的木製高台上會視具體需要而布置所需要的不同東西,如今高台上擺著好幾張桌椅,一面繡有人立而起的白色獨角獸的旗幟樹立在位於中間那位椅子的後面——那是基爾德騎士王國的國旗,也是基爾德王室的旗幟。

  看到這面旗幟,被押解著走向高台的女佩洛頓們心中普遍生起或多或少的希冀與期盼,白色獨角獸旗的存在,說明這場審判並非由起義軍那些暴民主持,而是由王室來處理,那麼她們就能活下去了,畢竟基爾德家族能夠統治騎士王國,全靠騎士們的擁擠,何況佩洛頓家族從未拖欠過王室的稅金,沒理由不保下她們。

  走在最後面的妮歐只覺得這些親戚要麼天真,要麼太蠢,要麼天真又蠢,索爾告訴她騎士王派來了監察官審理光暇城的起義事件,如今看到了白色獨角獸旗和法庭的布置,看上去王室不偏不倚,但是溫迪菲婭.基爾德沒從首都聖什占庭派來王家騎士團鎮壓起義就已經表明了王室對這件事的立場。

  弱者侍奉強者,強者保護弱者 這是正義女神的教導,也是基爾德騎士王國的立國理念之一。

  騎士們願意為保護治下的領民向侵略者和人族之敵發起自殺式衝鋒,但領民們違逆他們的意志的時候,也會雷霆手段鎮壓他們眼中的「逆民」。

  「我會保護你而不惜犧牲性命,那你必須按我說的去做,哪怕我說的東西是毫無道理的」。

  這就是騎士領主們的統治邏輯,而騎士王身為騎士領主們的代表,卻不遵守這種統治邏輯,那麼溫迪菲婭想做什麼還用說麼。

  派來的監察官和即將舉行的審判不過是將收拾佩洛頓家族這件事變得有程序正義來堵住所有人的嘴罷了。

  畢竟哪有讓貴族女性是剝光了衣服,保持著捆綁狀態,戴著項圈和塞口球來上法庭的,又不是對待貿易聯盟的女奴。

  等到女佩洛頓們被押到高台上,分成兩隊在兩側被義軍士兵摁跪在地上後,一位束著單馬尾、身披金甲的女騎士在好幾位戴著獨角獸飾盔的王家騎士的護衛下登上高台,引起無數領民和義軍士兵言論紛紛。

  「我沒眼花吧?陛下怎麼來到光暇城嗎?」

  「不是吧,我居然可以親眼看到陛下的芳容,誰來說告訴我不是在做夢。」

  「我來告訴你,你真的在做夢。騎士王已經快四十歲了,那位女騎士怎麼看也只有十五歲。」

  「那麼她為什麼長得跟畫像上的騎士王一模一樣啊?」

  ……

  不止是領民們,就連妮歐也很好奇這位應該是監察官的少女為什麼長得跟現任騎士王溫迪菲婭.基爾德那麼像。

  金甲女騎士直接到臨時法庭中央位置的那套桌椅上,然後索爾等起義軍的指揮官和一些光暇城內的鄉紳也登上高台各自落坐,其中索爾用非常複雜的眼神看向妮歐,而感覺到心上人的視線,妮歐對他拋了個媚眼,然後又一次無所謂地聳了聳裸肩。

  監察官拿起小錘在桌面輕輕敲幾下,王家騎士們齊聲吶喊:「肅靜!」

  中央廣場剎那間安靜下來,領民們都豎起耳朵聆聽監察官要說什麼。

  「我乃多蘿茜.基爾德,溫迪菲婭.基爾德之女,奉母王之命前來光暇城,調查佩洛頓家族是否失職、違背正義女神的神諭與騎士誓言及本地起義民眾的正當與否一事。」監察官說完扭頭看向索爾,「現在請索爾.立緹爵士陳述你們反抗本地合法子爵的秩序的理由和提交相關事證。」

  「遵命,殿下。」索爾起身開始慷慨陳詞。

  怪不得那麼像,原來她是騎士王的女兒,溫迪菲婭居然派女兒來管,她對這裡真有夠上心的……妮歐思索著,至於索爾和他的小夥伴們在說什麼,提交了什麼,她壓根連看一眼聽一句的興趣都沒有,一場必輸的官司,走個過場而已,幹嘛那麼認真呢。

  在妮歐神遊外天的時候,審判還在進行著,兼職現場法官的多蘿茜在起義軍一方提交完證據後,也下令摘下她的親戚們的塞口球,讓她們為自己和佩洛頓家族辯護,尤其是整個家族裡既有智慧又足夠理智的堂娜表姐在辯論中成功把激起民變的責任推到已經在城堡淪陷之夜裡戰死的男性親戚頭上,把倖存的人的責任摘得一乾二淨。

  結果輪到妮歐發言時,她直接來個大自爆,將最近幾年佩洛頓家族如何把領民及來往客商敲骨吸髓的事情全抖出來,還說出一些在最後的城堡保衛戰前,親戚們把搜刮到的財富藏起來的地點,聽得起義軍和領民們目瞪口呆,只有索爾神情苦澀地注視著她,仿佛在無聲質問她為什麼要這樣自毀活路。

  而妮歐的親戚們則都激動得要死——想衝過來打死她的那種激動,奈何發言結束後她們就被重新戴上塞口球,發不出辯解的聲音,又被身後的義軍士兵死死摁住,無法阻止妮歐的「胡言亂語」。

  「妮歐子爵,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多蘿茜問道。

  「唔……」妮歐想了想,看向索爾:「要是呆會判我死刑的話,請索爾.立緹爵士為我行刑可以嗎?」

  「啊?」比起錯愕與驚訝的索爾,多蘿茜噗的一聲笑出聲來:「我准許了。」

  「那就太謝謝了,我的發言結束了。」隨著發言結束,妮歐又被戴上了塞口球,恢復成堵嘴無言的狀態。

  很快,前往埋藏地點搜索的王家騎士和義軍士兵去而復返,帶來了那些被搜刮的部分財富作為證物。至此,事件的真相已無可辯駁。

  多蘿茜拿起小錘再次輕敲桌面,同時激活身上一個存儲了擴音術的小鈕扣,以整個中央廣場所有人都能聽見聲音宣布道:「以母王授權我的權力,我在此宣布索爾.立緹等人的指控成立,其起義行為合理合法,無需承擔任何責任。而妮歐.佩洛頓及其家族瀆職失責,沒有履行騎士領主應有的義務,違背騎士王國的法律、正義女神的教導和騎士美德,迫使治下領民不得不為生存而反抗其統治,動搖王國的秩序,剝奪其爵位和封地及貴族身份,全族處以斬首之刑,立即執行!」

  對這樣的結果,領民們報以山呼海嘯般的歡呼,隨後一堆人開始收拾高台,撤走了桌椅,搬來了一座擺著一座木樁和好幾個籮筐,兩個戴著黑色頭套的赤膊壯漢上台後站到木樁旁邊打磨一把大斧頭。

  這樣的布置馬上讓女佩洛頓們明白等待她們的是什麼命運,多蘿茜的宣判是來真的。

  好幾個嚇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滿臉呆滯,也有人試圖反抗,邊踢腿邊掙扎,更多的是拒絕接受現實似的拼命扭頭晃動螓首,淚如股涌。

  然而無人憐憫,癱坐的軟香溫玉無人理會,反抗的被反覆耳光扇臉,直至乖乖聽話,哭哭啼啼的被強摁住裸肩,強迫停止哭鬧。

  沒哭沒鬧的妮歐注視著親戚們的醜態,默默地換了個比較舒服的盤腿姿勢,等待自己該有的命運,她的表現讓負責看押她的義軍士兵感到驚訝,也多了幾分好奇,不過出於紀律並沒有詢問她這異常表現背後的原因。

  一番折騰後,行刑開始。

  第一個被押出來的是少婦隊裡的吉爾嬸嬸,她是佩洛頓家族中最能打的女騎士,也許長年揮舞戰錘和從不懈怠武藝訓練的緣故,她的雙肩比一般的女性還要寬闊,結實的雙臂比妮歐這種從不鍛鍊的少女的雙腿還要粗,哪怕已經生下兩個孩子的她,也沒使六塊結實的腹肌和深深的馬甲線變形走樣。

  雖然身材一流,不過妮歐覺得束腰馬甲和吊帶過膝襪穿在她身上還是太奇怪了,她也是唯一始終沒有停止掙扎的女佩洛頓,只是手腳被捆住的她與同失去了爪牙的年邁老虎一樣,徹底喪失了反抗能力。

  結果就是不管吉爾嬸嬸怎麼掙扎,除了把胸前的那兩對碩大的豪乳弄得左右晃動以外,還是被押解著她的那幾個義軍士兵押趴在木樁上,只能無能狂怒地咬著塞口球發出嗚嗚嗚的無意義呻吟,接著劊子手揮下的斧頭在咚一聲音後,結束了她的掙扎。

  被切斷與身體連接的頭顱向前一滾,掉進了擺好的籮筐里,而壯碩的無頭嬌軀被義軍士兵死死按住裸背好讓從斷頸噴出的鮮血不會濺得到處都是,也讓壓在木樁上的豪乳都變形了。

  不過這些措施並沒妨礙到吉爾嬸嬸的蜜穴因死亡帶來的失禁而噴出大股騷尿,把她穿著的吊帶過膝襪給弄濕了。

  等到吉爾嬸嬸徹底安靜下來,義軍士兵一人捉住她的一隻腳踝,將這具健美壯碩的無頭艷屍拖到少婦隊候刑區前面的空地上,而她的斷頸在高台地板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觀看著這一切的妮歐心中除了覺得弄髒了一雙絲綢襪子有些可惜以外,毫無什麼波瀾。

  第二個被押出來的是她的母親蕾拉,允許保留在身上的衣物與她的秀髮同為烏黑,黑色的吊帶過膝襪讓她本就不矮的身高更顯高佻,緊窄的束腰馬甲令她不算豐滿的嬌軀突現出沙漏狀的曼妙曲線,比起穿上這兩件衣服只會顯得奇怪的吉爾嬸嬸,蕾拉自身的美麗提升了束腰馬甲和吊帶過膝襪的魅力,這兩件衣服又過來放大了蕾拉的美麗。

  可惜這份美麗馬上要煙消雲散了。

  就跟處理吉爾嬸嬸一樣,蕾拉夫人很快被摁趴在木樁上,柔順如水的黑髮被撩開,露出戴上了項圈的玉頸,不同的是她並沒有掙扎,整個人像一個失去靈魂的瓷娃娃那樣任由押解自己的義軍士兵擺布,也許城堡的淪陷、族中男丁的全部戰死和被起義軍俘虜等一連串打擊,讓她的精神早已壞掉了。

  茶色的美眸里完全找不到焦點,給人一種神遊天外的感覺。

  哎呀,我的母親大人,在砍頭這種人生中最重要的場合,你怎麼能不大喊大叫一番呢,就像吉爾嬸嬸那樣,這麼安靜多沒意思啊……看著母親安靜如屍的表現,妮歐頓時覺得很敗興,可惜現在她也一副捆綁堵嘴的狀態跪在候刑區等著上場砍頭,不然真想衝過去狠狠地踢母親的屁股幾腳。

  妮歐的想法和蕾拉夫人的態度並不影響行刑的進行,劊子手掄起的斧頭重重劈在木樁上,切斷了蕾拉的玉頸,她的頭顱也跟著掉進籮筐里,幾乎鋪滿整個木樁的黑髮也跟著收進籮筐內,失去頭顱的嬌軀被義軍士兵抓著反綁的那雙藕臂壓在地上,本以為她也會跟吉爾嬸嬸一樣死後劇烈抽搐,沒想到她的雙腳只輕輕踢蹬兩下登便沒有反應了。

  隨後蕾拉的無頭艷屍也跟著被抓起腳踝,拖到一旁疊到吉爾的無頭艷屍上。

  連砍了兩個人妻少婦,起義軍也許想換個口味,於是第三個被押出來的是少女隊裡排第一名的維娜。

  她是家族裡的鍊金師,對於光暇城的金礦及相關下游產業的發展做出了許多貢獻,指導建設了冶煉廠、鑄幣廠和貴金屬首飾作坊等一系列生產線,解決了不少領民的就業問題,但是根據不完全的統計,領民們對她的憎恨程度僅次於揮霍無度的蕾拉夫人,以及頒布了大堆高額徵稅政策的妮歐,因為她的法師塔和她的魔法研究在妮歐取代父親恩多努執政後,成了一個瘋狂吞噬各種資源的無底洞。

  妮歐覺得她應該在少婦隊那邊,論輩分妮歐得叫她一聲姑媽,論年齡維娜今年也三十七歲了,正朝著四十大關衝刺。

  只是維娜專心研究而不想出嫁結婚,據說至今還是處女之身。

  「唔?嗚,嗚嗚,嗚嗚嗚……」可能是起義軍突然改變行刑順序,突然提前的死亡讓維娜驚恐不已,她扭動著豐滿到像是一隻小奶牛的雪肌白肉,哪怕明知塞口球必定扭曲自己的聲音,也拼命發聲試圖求饒,隨後啪啪兩下清脆的耳光,被義軍士兵的手掌給物理沉默了。

  維娜那張有著古典美的圓潤俏臉又變得更圓潤了幾分,此時妮歐才想起從地牢里剛出來的時候維娜的臉就好像比平時腫了一些,似乎在地牢里利用義軍士兵的手掌給面部肌肉做鍛鍊的親戚里就有她。

  鍊金師作為施法者的一種,又經常宅在實驗室里做實驗,自然缺乏鍛鍊體能而力氣柔弱,維娜也不例外,兩個義軍士兵輕而易舉地把她拽到木樁前並摁趴下去。

  由於身材的關係,她不得不高翹著渾圓的蜜桃臀,大腿只能被迫敞開,露出帶著處女氣息的飽滿花房,上半身因被壓在木樁表面而使兩顆連成年男人也無法一手掌握的碩乳被擠壓變形。

  雖然體柔力弱,可直到這境地了,維娜還在為抗拒死亡而努力著,只是她的成果除了讓自己的蜜桃臀左擺右扭和強行發出咿咿嗚嗚的呻吟以外就沒有了,從妮歐的角度看過去,不像在掙扎,倒像是想在臨死前求個好心的男人給自己破處似的。

  然而,女鍊金師這個如此卑微的願望也得不到實現,隨著斧頭劈在木樁上,呻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便是鮮血濺出血管的絲絲聲,那個高翹在半空亂扭亂擺的大屁股也一下子垮塌下去,沒有抽搐也沒有蹬腿,整個豐滿的嬌軀像是被抽走了全部骨頭似的癱軟到地上。

  接著維娜的無頭艷屍也被拽著腳踝拖到一旁,不同於剛才的是她被拖到少女隊這邊的候刑區前面的空地上,而不是搬去與蕾拉和吉爾玩疊屍堆。

  「嗚!」這一擺不要緊,頓時把少女隊裡好幾個女佩洛頓嚇得當時暈死過去,其餘的也有一半又哭得雨帶梨花。

  這令妮歐對這些親戚更加鄙夷了,她就不明白這些表姐表妹表侄女們的淚腺為什麼這麼發達,半天時間不到哭了那麼多次,眼睛裡還能擠得出淚水。

  這點小小意外並沒有影響行刑的進行。

  第四個被押出來的是莎菲爾姑媽,她也是一位女騎士,吊帶過膝襪和束腰馬甲跟那頭及腰美發同樣是燦爛的金色,豐乳翹臀和健美肌肉都有,只是沒有鍛鍊到吉爾嬸嬸那麼壯。

  她被義軍士兵從少婦隊的候刑區押出來的時候,既不是吉爾的反抗掙扎,也不是蕾拉的麻木順從,而是一種上位者的優雅從容,甚至不需要義軍士兵的押解,她也會自己走到起義軍安排的目的地,仿佛她要前往的地方不是斬首木樁,而是爭奪自身榮耀的戰場。

  啊,莎菲爾姑媽,沒想到貴族的體面和騎士的責任居然能被你堅持到最後一刻,我算是看走眼了,可惜你是我的親戚又姓佩洛頓呢。

  在妮歐奇奇怪怪的內心感慨中,來到木樁前的莎菲爾主動岔開雙腿,趴伏到已經沾染了三位親戚的鮮血的木樁上,安靜地等待斧頭的落下。

  又是咚的一聲,女騎士漂亮的頭顱帶著那把金髮滾進籮筐,留下無頭的艷屍在原地蹬著大長腿,扭著大屁股噴騷尿……哦,對了,從莎菲爾的蜜穴里噴出的騷尿也是金色的。

  在莎菲爾死得勇敢後,受刑對象又輪到少女隊這邊,緊跟在維娜後面的是阿曼達,水藍色的美眸和淡金色的齊肩短髮都是佩洛頓家族的典型血脈特徵,在家族中妮歐管她叫侄女,但實際年齡上阿曼達反而比妮歐年長兩歲。

  在城堡被起義軍攻陷的那一夜,身為充能師的阿曼達負責守在防護塔里為覆蓋整個城堡的魔法護壁充能,然後魔法護壁僅僅支撐了半小時就突然失效了,潮水般的起義軍利用石橋術生成的拱橋直接衝上城牆,順利攻入內部。

  被堵在防護塔內,光有龐大魔力但放不出高於三環法術的阿曼達也跟著被俘虜了。

  在地牢里等候宣判的那段時間裡,妮歐聽見其他牢房裡的親戚互相埋怨的內容里,關於阿曼達沒照看好防護塔的部整整占了三分之一,讓了解實情的妮歐只想苦笑。

  阿曼達在義軍士兵的押解下,挺著水滴狀的嬌乳一步步踏向死亡,在這過程中她頻頻回頭查看候刑區的親戚們,美眸中透出的不是對生的眷戀,而是對親戚們的愧疚,大概她認為要是那一夜沒讓防護塔出意外,那麼佩洛頓家族就能守住光暇城,堅持到鄰近的貴族援軍抵達,而不是在今天大家光著屁股晃著奶子一起砍腦袋疊屍體。

  可是候刑區的親戚們大部分不這麼看,被塞口球堵嘴的她們無法咒罵,但一雙雙水藍色的美眸里射向阿曼達的視線銳利如刀,好像造成這一切的全是阿曼達的錯,好像只要守住城堡,佩洛頓家族在光暇城的統治就能千秋萬代。

  劊子手的斧頭再次揮下,阿曼達的腦袋帶著滿臉的愧疚滾進了籮筐。

  她苗條白嫩的嬌軀從木樁上摔落,像是離水的魚兒那樣在地板上撲騰著,哪怕被拖到一旁,疊在維娜的無頭艷屍上了,小屁股上面的臀肉還在微微顫抖著。

  下一個受刑的女佩洛頓還是從少女隊這邊挑,那是跟在阿曼達身後的恩雅,她和妮歐一樣是佩洛頓家族裡極少數既不是施法者也不是女騎士的普通貴族小姐,這怯懦又貪婪的小表妹是被維娜的屍體嚇暈過去的親戚之一,現在還沒醒過來。

  妮歐對恩雅的表現並不抱有期待,就在城堡失陷的那一夜,起義軍還開始發起總攻,所有親戚在蕾拉和她的命令下聚集在內城準備進行最後的抵抗時,恩雅就不見人了,直至城堡被徹底攻陷,倖存的女佩洛頓們在自家城堡的地牢里團聚,妮歐才重新見到這個小表妹,大家在爭吵謾罵中才知道恩雅在戰鬥開始前就打包了一箱金銀細軟,丟下了還在城牆上奮戰的父親和在內城主樓里堅守的母親,想獨自從秘道逃跑,卻怎麼都打不開秘道的大門,最後被起義軍堵在密室里捉住。

  仍在暈死狀態的恩雅自然沒辦法被人從地上拽起來,義軍士兵只能以一人摟腰一人抬腿的方式把她搬到木樁上,由劊子手一斧去頭後,再把加工完成的無頭艷屍拖回到少女隊候刑區這邊。

  這樣的處理看得妮歐極為不爽: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偷懶,應該拎桶水過來澆醒她,讓她在清醒的狀態下看著自己被砍頭啊。

  無奈死刑犯無權對行刑者的做法提出指責,戴著塞口球的她更加做不到。

  可能籮筐被親戚們的頭顱裝滿了,其中一個劊子手換上一個新的,將裝滿的籮筐搬到少婦隊候刑區那邊,哪怕籮筐里有三個頭顱是屬於少女這邊的,接著少婦隊的歐蘿拉姑媽被押了出來。

  行刑在繼續,每當一顆頭顱掉進籮筐,圍觀的民眾都會發起一陣震天的歡呼,而高台上兩座由女佩洛頓們的無頭艷屍疊起來的屍堆也漸漸增高。

  妮歐多少慶幸自己是被牽在少女隊的最後一名,才得以跪在高台的角落裡,親戚們被斬首的全部過程被她盡收眼底。

  她們或麻木或掙扎或順從地被義軍士兵拽到木樁前,被迫將自己漂亮的螓首壓在那已經染滿鮮血的木樁上,等到斧刃落下後,頭顱朝前滾落,破開的粉頸只剩下噴涌的血泉,這種宛如雞鴨一樣被無助宰殺的場面,讓妮歐心中升起無比滿足的快感,潔若冰霜的俏臉染滿紅霞,氣喘若綿,尤其是一想到自己也要被同樣的方式砍頭,她兩腿之間的蜜穴也變得更加濡濕。

  這時,候刑區里只剩下的兩個女佩洛頓,一個是妮歐,另一個是少婦隊的堂娜表姐,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她們互相朝對方望去,由義軍士兵決定誰能再活得更久一些,然後負責看管堂娜的義軍士兵把她拽了起來。

  「嗚!」義軍士兵粗糙的動作捏疼了這位女騎士,但堂娜的目光仍落在高台另一頭的妮歐身上,與她一模一樣的水藍色美眸深處是無盡的責怪和憎厭。

  畢竟佩洛頓家族淪落到這般境地,妮歐和她母親蕾拉夫人是罪魁禍首。

  而妮歐香肩輕聳,報以無所謂的表情,更是讓堂娜眼裡噴火,可這位金髮女騎士已經不能再賞妮歐一個耳光了,只能被義軍拽著走向木樁,而她的徒勞掙扎和無能狂怒,只會讓妮歐收穫更多的快感。

  妮歐目不轉睛的欣賞著表姐走向死亡的裸姿,作為對這位三番四次壞自己好事、差點拯救了佩洛頓家族的對手的一份敬意。

  堂娜雖然被歸到少婦隊裡,不過是她結婚時間比較早,如今也就二十一歲,高佻的身材和結實的肌肉既有血脈的遺傳,也有她後天的武藝鍛鍊,但胸前的碗形鴿乳和微微翹起的白嫩屁股,證明她整體尚未擺脫少女的青澀,因此無法將穿在身上的純白束腰馬甲和雪紡吊帶過膝襪的魅力完全發揮出來。

  假以時日,她也會成長為跟莎菲爾一樣美貌與武力並全的女騎士,不過這個未來已經沒有機會去驗證了。

  摁趴、跪地、岔腿、撅臀、撩發、揮斧,一氣呵成。

  當響起戰斧狠劈在木樁上的咚的一聲後,堂娜表姐那顆永遠梳著單根麻花長辮的頭顱已經掉進了前面的籮筐里,與其他表姐表妹嬸嬸阿姨的頭顱團聚了,而她健美的雪白嬌軀側身摔倒在地板上,一邊從斷頸處噴涌著嘩嘩鮮血,一邊在抽搐中踹著兩腿圓潤的大肉腿,將全身的豐腴軟肉抖得像奶凍似的弄出陣陣肉浪。

  這時,負責看管妮歐的義軍士兵開口道:「『魔女』,輪到你了。」

  是該輪到她了,候刑區里只剩下的她一個人了,最後的佩洛頓。

  於是妮歐未等對方來拽自己便主動站起,沒想到這居然嚇了對方一跳,以為她要反抗,急忙閃到她身後並一把摁住她的裸肩,把她原本想要站直的身子又按了下去。

  「別耍花招!」士兵警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聽得戴著塞口球的妮歐只想發笑,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貴族小姐,跟前面那些不是施法者就是女騎士、已經被砍下腦袋的親戚們比起來,她可謂是貨真價實的手無縛雞之力。

  妮歐的安靜自然通過彼此接觸的肢體傳遞到士兵體內,確認她這個有著「魔女」凶名的女子爵真的放棄抵抗後,士兵無情地押著這具曼妙的女體走前斷頭墩。

  圍觀的民眾和義軍士兵看到作為最後壓軸的她終於要押出來受刑了,紛紛激動的高呼:「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聆聽著這排山倒海般將自己淹沒的聲浪,妮歐嘴角微微上翹,對於這些由她自己一手製造的民意非常滿意,畢竟她可是跟有著「寬厚者」之名的父親恩多爾截然相反的「魔女」領主。

  不過負責看守她的士兵可沒空管她在亂想什麼,將她的嬌軀用力一壓,直接把她壓趴在斷頭墩上。

  「嗯嗚!」這毫無憐香惜玉之意的粗魯動作,迫使妮歐一下子雙膝跪地的同時,也令她可愛的小下巴狠狠地磕到木墩上,疼得她哪怕被塞口球堵嘴也能發出一聲音量不大的呻吟。

  這番柔弱的表現讓圍觀的男性民眾心中多少泛起了一些保護欲,吶喊的聲潮稍有減弱,但很快又被往日積累的憎恨所壓倒,重新變回之前那般洪亮。

  妮歐沒有被立刻砍頭,那位一口氣砍了十幾顆頭顱的劊子手拎著染滿佩洛頓之血的大斧子退到一旁,在等待另一位行刑者過來的這段時間,她得以品味她人生中最後的時光。

  妮歐稍微挺起身子,保持著跪姿查看自己呆會得「用上」的東西。

  眼前的斷頭木樁已經被之前二十多位親戚的血染得通紅,還沒完全乾涸,剛才的撞擊已經讓她的下巴沾到了部分血跡,而木樁前面擺放著用於承接頭顱的籮筐,裡面已經裝著五六個親戚的頭顱,上一位被斬首的堂娜的頭顱位於最上面,剛好俏臉朝上,那近乎個人標誌的單根麻花辮子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大半,表姐精緻的五官構成一幅痛苦與不甘的猙獰表情,那雙與妮歐一模一樣的天藍色美眸無神地看著天空。

  而稍前面一點的地方,是整整三個裝滿美女頭顱的籮筐,全是來自之前被斬首的親戚。

  哦,我可憐的表姐,佩洛頓家最後的清醒者啊,雖然你在那次家族會議上打了我一巴掌,但我還是原諒你了。

  畢竟看看現在,誰才是勝利者呢……妮歐在心中用起了那副被迫練習了多年的矯揉造作的貴族腔調,陰陽怪氣地盯著堂娜的頭顱默念著。

  嘲笑完這位死掉的親戚,妮歐又掃了掃那些為了爭奪「寬厚者」的遺產和權力、用盡陰謀詭計的親戚們的頭顱,不屑地笑了笑。

  放心吧,我這就來加入你們,我噁心的親戚們……妮歐心中暗爽,如今只等著索爾過來殺死自己了。

  高台的另一側,多蘿茜催促道:「索爾爵士,該你上場了。」

  「我……」索爾剛想開口,看穿他心思的多蘿茜隨即搶白道:「妮歐子爵的最後願望是死在你手上,而她又是你起義打倒的敵人,出於對她個人的敬意和對領民們的責任,你應該上去完成她的願望不是麼?」

  騎士公主那碧綠如玉的美眸透出一股無形的壓力,令索爾有些喘不過氣來,內心掙扎了好一會,起義軍首領只好邁開腳步,朝著那個跪坐在木樁前選等待人頭落地的金髮少女走去。

  啊,你終於來了,我已經等不及了……妮歐聽見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從旁邊由遠及近,她扭頭望去,一個身披鎧甲的威武身影將她籠罩。

  來者正是索爾,她一手選中、培養和提拔的平民騎士,也是起義軍的首領,還是她過去許多天同床共枕的入幕之賓,現在他來完成自己的最後願望了。

  妮歐主動伏下了身子,將白嫩的玉頸枕在了染血的木墩上,只是這木墩對她來說有點矮,完成這個動作後的她居然風騷地撅起了自己的豐腴的肥臀,兩顆沉甸甸的碩乳也壓在了木墩的邊緣,然後轉過臉重新盯著索爾,看著他緩緩拔出長劍高舉過頭。

  「……」看著跪在木樁上的妮歐的索爾心中五味陳雜,他明明想盡辦法拯救她,她卻怎麼都不領情,還一次次往死路狂奔,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無法回頭,他要給跟隨自己起義的人民一個交待。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明白到死亡將至的妮歐,為什麼在此時用一種心滿意足的笑容看著他,仿佛是雕塑師注視著最讓自己滿意的作品,像是老師看著終於畢業出師的優秀學生……

  奈何索爾已經不能再等下去或者解開妮歐的塞口球詢問她到底在笑什麼,皆因民眾正在呼喚,所以他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的揮了下來。

  長劍在高超的劍術下化作一道銀光,精準地落在妮歐的玉頸上,輕鬆切斷了骨頭與肌肉的連接,最終劈在堅硬的木墩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妮歐漂亮的頭顱頓時帶著那能夠及腰遮臀的璀璨金髮朝前一滾,掉入前面的籮筐里,與她的表姐表妹們團聚了。

  啊,好疼呀……儘管做好了赴死的覺悟,可身體所感受到的疼痛並不以妮歐自己的意志而消失,經歷短暫的滾動後,落進籮筐里的那部分妮歐立刻感覺到脖頸處傳來的持續劇痛,像是一根粗大的木棍正從自己喉嚨里往嘴巴這邊鑽出,而木墩上面還有一些噴濺的鮮血灑下來,落到她的俏臉上,帶來微熱的觸感與血腥味。

  也許是落入籮筐的角度不太好,妮歐發現自己應該是呈側躺的姿勢,映入眼帘的只有表姐堂娜那被染紅的麻花辮,想要換個臨終風景也因無法轉動而只能作罷。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也不賴呢,好啦,這世界上最後一個佩洛頓也死了,索爾,光暇城就交給你了,替我管理好它喔……魔女領主妮歐.佩洛頓嘴角帶著淺笑,閉上了天藍色的美眸。

  就這樣,因肆意揮霍而壓迫得領地上的民眾揭竿而起的魔女領主終於受到了應有的制裁。

  與她安詳的頭顱相比,她的嬌軀的反應就激烈多了,也許是斬首帶來的極大刺激,之前觀看親戚們受刑積累的快感一下子爆發出來,竟然使她在蜜穴沒被插入的情況下當場高潮,大股的陰精和失禁的騷尿從兩腿之間的肉蚌中大肆噴出,同時失去頭顱的身子也猛地彈起,接著本能地扭動抽搐,胸前的那對肥碩的豪乳甩出一圈又一圈肉浪,在變成跪坐的姿勢中,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從斷頸處瘋狂噴涌。

  「咿……」妮歐在生命最後一刻的強烈淫蕩表現,不僅嚇到了索爾,也讓所有目睹這一幕的民眾不約而同地發出帶有鄙夷意味的喉音。

  這具無頭艷屍足足抽搐了近一分鐘才仰面躺倒,把併攏的雙腿拉至岔開,擺成一個接近M字開腳的姿勢,讓圍觀者越發鄙夷。

  「嘖,不愧是『魔女』,就算死掉了也有夠淫亂的。」一個義軍士兵對著妮歐的無頭艷屍啐了一口唾沫,索爾見狀想說點什麼,可微微張開的嘴唇始終吐不出一個單詞。

  之後義軍士兵按照事前的計劃,把在行刑中製造的無頭艷屍扶起,綁到立樹起來的長矛上,而矛尖則插上她們本來的頭顱,作為最罪大惡極的「魔女」妮歐和她的母親蕾拉位於最突出的位置展示。

  看完行刑又意猶未盡的民眾興致勃勃地比較著這些佩洛頓女眷誰的屁股比較圓潤,誰的乳房更肥大,誰又更挺拔,誰的騷屄更好看。

  收劍回鞘的索克剛走下高台,多蘿茜就來到他面前:「這場推翻暴君的正義之舉終於圓滿結束了。」

  「是這樣的,公主殿下,您辛苦了,請問陛下有決定哪位閣下來接手光暇城?」

  「是你喔,索爾.立緹子爵大人。」騎士公主笑顏如花,她身後的一位王家騎士雙手捧出一個金銀裝裱起來的寶盒,多蘿茜打開寶盒後從裡面取出一份捲軸遞給還是發懵狀態的索爾:「索爾.立緹於光暇城之亂中表現傑出,推翻失職的本地領主,守護了當地民眾,捍衛了王國法律與正義女神的信仰戒律,此功不賞不足以彰顯騎士美德,不封不足以肯定其功績,應從權擇選一地冊封為領主,為王國與正義女神守牧我族人民……嗯,這就是這卷詔書里的內容,母王給我了一個便宜行事的權力,現在光暇城的爵位又缺了出來,我看你就很合理。」

  「啊,這,真的好嗎?」索爾還沉浸妮歐被自己殺死的悲疼中,又突然被這種改變命運少奮鬥一兩輩子的好事砸中,一時間大腦宕機了。

  「怎麼會不好呢?你優秀的能力,高尚的品德,可是我親眼目睹的,而且你也長得很帥呢。」多蘿茜踏前幾步,一把摟住索爾的胳臂,整個身子靠在他身上,媚眼如絲地道:「在接受母王的封冊,成為光暇城子爵後,也答應我的求婚,當我的丈夫好嗎?」

  「啊?殿下,你說什麼?!」

  「冊封儀式和婚禮從明天開始準備吧,母王一定會支持這門婚事的,親愛的。」

  無論如此,在這一天,光暇城的舊統治者謝幕了,由新秩序將負責治理這裡。

  一年之後,光暇城恢復「寬厚者」恩多努統治時期的繁榮,在「魔女」妮歐設置各項苛捐雜稅被統統廢除後,領民們重新過上了富足的生活,領地上的金礦仍舊穩定地產出礦石,然後送進冶金廠變成金錠金條,再運到鑄幣廠和珠寶作坊,變成基爾德騎士王國法定貨幣金桶盔和各種金首飾,最後流入市場。

  曾經的起義軍領袖索爾已經成為光暇城的領主,取代失德又失職並在起義滅門的佩洛頓家族統治光暇城,許多跟隨他起義的小夥伴們也各有封賞,現任騎士王溫迪菲婭還同意了多蘿茜的婚事,接受了索爾這個女婿。

  這一天晚上,索爾坐在妮歐以前使用的辦公室內,仍處理著下級官吏轉交上來的文件,忽然辦公桌底下響起卡噠一聲,似乎有什麼裝置啟動了。

  被嚇了一跳的索爾連忙起身倒退,與辦公桌拉開距離,警惕地注視著那片被地毯覆蓋的地方。

  直到過了良久也沒聽見別的動靜和察覺到異常的魔力波動後,年輕的子爵才小心翼翼地揭開地毯,便看見下面的石磚地板自己打開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躺在挖鑿石磚弄出來的暗格里。

  索爾皺了皺眉頭,猶豫片刻後,便放棄了叫人來檢查的想法——盒子的蓋面上用彩油繪畫出佩洛頓家族的金絲雀紋章,那麼裡面肯定是妮歐甚至是她的父親「寬厚者」恩多努留下的重要東西。

  他拿出小盒子放到辦公桌上檢查起來。

  盒子上沒有任何鎖扣或魔法陣,輕輕一翻就能打開蓋子,僅有一份短小的捲軸躺在盒內,捲軸上面連蠟封都沒有。

  而存放它的那個地板暗格倒是鑿刻了一個定時法陣,運行時間結束了就自動打開蓋在上面的石磚。

  「親愛的索爾,久疏問候,或者現在應該稱呼你為『解放者』索爾或『魔女斬殺者』索爾了吧。」索爾拉開捲軸,羊皮紙上娟秀而熟悉的筆跡,頓時撲面而來,在他腦海里同時浮現的是那張熟悉的甜美笑臉,一滴冷汗從他鬢角滑落,滴在了手中的捲軸上。

  「雖然還想讓你猜猜我是誰的,不過看到我這怎麼都改不了的筆跡,你一定明白我是誰了吧?怎麼樣?當領主有意思嗎?不知道你有沒有真的像當時在起義軍里說的那樣,要把我的家給拆了呢?如果是真的的話,那就太好了呢!」

  索爾扭頭掃了一眼自己所在的辦公室,儘管這個地方在起義中因戰鬥而受損,不過在他壓住起義者的縱火衝動後,又將城堡各處重新裝飾修復了一番,如今已經煥然一新,看不出當時戰鬥中留下的種種痕跡。

  他苦笑著搖搖頭,他自己當時真有過把這座「罪惡的城堡」一把火燒成平地的想法。

  不少同伴還是勸阻了他的想法,繼而由他阻止了底下參與起義的民眾和普通士兵,理由是騎士王已經冊封他作光暇城子爵,取代妮歐和佩洛頓家族統治光瑕城,作為一位領主,必須擁有自己的府邸和城堡,一把火燒了舊領主的居所是大家都很爽,可將來重建一座新的,又少不了要從領民身上榨取稅金來支付相關的開銷,這與他們發動起義的目的衝突的。

  「其實呢,當我得知你發出那篇檄文的內容,說要討伐『殘暴的佩洛頓家族』,把有罪的領主拉到中央廣場斬首的時候,我不知道有多麼高興呢!」

  咯噔,索爾的心裡突然跳了一下,他至今仍然忘不了這位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女領主兼戀人,她在刑場上順從地趴到木樁子上,側過頭注視著高舉長劍正要揮下行刑的自己時,那副心滿意足的笑容到底是為什麼。

  這也成了他這一年多以來,一直無法釋懷的夢魘。

  「聽說在大陸南面的大洋上,那個叫作貿易聯盟的群島之國,那裡的女人在被砍頭後會由他們國家的神職者用一種秘法加工,變成一種永遠不會腐爛的藝術品。我好羨慕她們呢,要是我的屍體也能變成那種藝術品,說不定你會把我的頭擺在辦公桌上當鎮紙,將我的身體放在櫃裡當抱枕,這樣我就可以一直陪伴著你了。」

  索爾看到這裡,腦海里浮現的仍是妮歐的笑臉,但不是在刑場上面對最後一刻時的那張,而是與他共枕歡好後,側躺在他身邊注視著他的臉的時候,那充滿少女溫柔與母性慈愛的笑容。

  「可惜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的身子應該已經被蟲子啃光了吧,真是遺憾呢。好啦,不說這些了,因為妮歐的授課時間又到了,也許現在你已經有相當優秀的老師,教你怎麼當好一個領主,但是呢,我這最後一課的內容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也教不出來的。」

  索爾不禁想起那個被妮歐收留的夜晚,那些為了給他提供良好教育而請來的老師,面對妮歐的恩澤,他時常陷入迷茫: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後來,有一天他終於忍不住把這個問題訴諸於口,妮歐卻報以理所當然的回答:「我們是家人嘛。」

  接著他問出了比之前那個蠢問題還要蠢上百倍的蠢問題:「我們沒有血緣,我也不是你的丈夫啊。」

  「誰規定家人必須有血緣關係的?你不相信自己,難道不相信我的眼光?」

  妮歐很相信她自己的眼光,所以選中了索爾,選中了一個接受她所有恩惠後仍選擇為了正義和人民而起來推翻她的傢伙……這種眼光,跟雙目失明又有什麼區別?

  直到索爾看到這封信,才明白這似乎另有隱情,於是他按捺住不安與緊張,繼續閱讀下去。

  「首先,佩洛頓家族的封地上有藏量豐富的金礦,提供了基爾德全國超過四分之一的黃金,凡是腦子清醒的騎士王陛下,都會想把光瑕城納入王室直屬地,但是佩洛頓家族對這裡的掌控已經超過三個世紀了,想把他們連根拔除,不動用戰爭手段幾乎是不可能的,可陛下又不能輕易動用她自己的力量發起戰爭,把光瑕城搶到手,否則就會摧毀基爾德的立國理念,否定過去藉助正義女神的教導和戒律確立的神聖價值,所有領主們都會人人自危,那時候基爾德不用北方的炎夏帝國來攻打,就自己先在內戰中完蛋了。所以,我們那位『最完美』的女騎士,『正義女神在凡間的代行者』,永遠偉光正的溫迪菲婭.基爾德陛下,得找一個與她毫無瓜葛的人來剷除佩洛頓家族。」

  索爾的額頭滲出第二滴冷汗,而他皮膚里那些肉眼不可見的汗腺正準備滲出更多的汗珠。

  「然後,佩洛頓家族只是個子爵,但好歹也是一方諸侯,自身武力不強卻手握金礦,金庫里的錢幣堆成山,可以輕鬆招來成千上萬的僱傭兵、冒險者和流浪騎士來為他們而戰,多的是唯利是圖的商人願意冒著被騎士王陛下殺頭的危險,將糧食、軍械、藥品等軍需物資運到光暇城,讓佩洛頓家族的抵抗可以支持更長的時間。那要怎麼辦呢?很簡單,把錢花光就好了。美輪美奐的府邸,種有各種珍稀植物的庭園,價值連城的藝術品,太多太多東西能快速消耗錢幣又能讓我的親戚們變得驕奢淫逸,只要拿出大部分分給他們,他們就不會反對我的灑錢,就算有堂娜表姐這種清醒的人提出反對,也會被其他人按住,看,我是不是很聰明?哦,不許說我在敗家,我也沒有亂花錢啦,重新修繕的城牆,連通領地各處的驛站大道,樹立在各個村莊裡的風車水車,覆蓋各個農田的灌溉溝和水井,都是我為你和領民們準備的,不用謝我喔。」

  這時,索爾已經汗出如漿,脊背發涼,他明白妮歐過去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了自我毀滅,但這仍未解開他心中最大的疑問——妮歐為什麼要這樣做?

  「最後,我扮演一個『暴君』去激怒人民,這件事反而是最簡單的,只要不停地加稅,加到人民吃不上飯,種不了田,為了活命,平時溫順如綿羊的他們也會獲得敢拿起草叉與騎士對抗的勇氣,但光有勇氣和草叉是打不過騎士的騎槍和寶劍的,尤其我們基爾德的騎士還是全人族世界裡最強的騎士,因此我還得給人民一個能夠帶領他們推翻『暴君』的英雄,也就是你喔。後來的事情你知道了也參與了,不過我也沒少推波助瀾啦,不然我的私兵主力怎麼會傻乎乎地走進你設下的包圍圈,我親戚們的援軍的行動路線會那麼及時被你的斥候得知,光暇城在受到攻擊時連通城外的下水道入口會意外暴露並且位於城內的出口恰好無人防守,城堡的防守塔明明有阿曼達這樣專業的充能師照看,卻魔法護罩啟動半小時就過載燒毀呢。當然我做的也不止這些喔,我還把城堡里的所有秘道都堵死,又以方便防守和指揮的理由把親戚們聚集在一起,方便你把我們一網打盡,炎夏人常說一家人就應該整整齊齊的,我覺得上刑場的時候也應該要這樣子。」

  看到這裡,索爾的手止不住的抖了起來。

  原來這場起義如此順利,並不是他指揮得當,也不是同伴們的齊心協力,更不是正義女神的眷顧,只是作為起義軍的敵人——佩洛頓家族的領袖妮歐一直在配合著他。

  這些配合所換來的是佩洛頓家族的男丁在城堡最後的戰鬥中被起義軍斬殺,包括妮歐本人在內的女眷光著屁股登上刑場的高台,身首異處後頭顱裝滿了籮筐,豐滿曼妙的艷屍串在長槍上曝曬展示到腐爛生蛆才被取下來拖到城外的山崗草草埋葬。

  「剩下的我不說你也能猜到了吧,我猜你現在已經與多蘿茜公主結婚了吧,這可是我和陛下討價還價了很久才拿到條件的喔,千萬別為了我這個死人跟她鬧脾氣,不然會有生命危險的,還有記得跟她多生幾個小寶寶,這樣你才能在光暇城坐得穩。」索爾終於想明白起義即將成功之際,從聖什占庭派來的不是鎮壓起義的王家騎士團,而是作為監察官的多蘿茜公主,還有騎士王的破例冊封以及公主求婚,使他是從一介平民搖身一變成為統治光暇城的伯爵——新晉貴族的他沒有底蘊也沒有根基,公主的下嫁與其說是他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還不如說騎士王將他吸收進了她的家族裡,以間接的方式實控了光暇城及封地上的金礦。

  「好啦,很感謝你願意看到這裡,相信你也很想知道我為什麼賣掉所有親戚,連自己的小命也不要,都要為了加強王權和使基爾德變得強大,不要以為我是那些能夠為騎士王國和正義女神而願意犧牲自己一切的大基爾德主義者。我沒有他們那麼高尚,只是很自私地想要復仇而已。你知道嗎?我的親生母親呀,並不是蕾拉夫人喔,她只是一名只要一個銀幣就能上一晚的妓女哦。而我的父親恩多爾,也就是你們常說的那位『寬厚者』,在我眼裡可不是什麼好人,要不是因為他的正妻蕾拉無後,又不想爵位落到旁支親戚頭上,不得已只能回來找我和媽媽的話,說不準現在你還能在那間叫『粉紅小馬』的妓院裡花兩個銀幣上我和我媽媽一整晚呢,嘻嘻。」

  儘管從閱讀這封信開始,索爾的精神就多次受到強烈衝擊,可這一次遠比之前妮歐告訴他的那些陰謀還要強烈,一時間他甚至懷疑這封筆並非出自妮歐之手,而有人模仿她的筆跡所做的惡作劇。

  這怎麼可能?同為騎士楷模、倍受領民愛戴並被贊為「寬厚者」的恩多爾伯爵,他的獨生女居然只是個妓女生下的私生女?

  「當然啦,這件事是不可以曝光的,畢竟我父親可是僅次於我們的陛下溫迪菲婭一樣的騎士楷模啊。所以在我住進這座城堡後的第二個星期,媽媽和那些在妓院裡看著我出生、照顧我的妓女阿姨們就不見了哦。唉,我的親生母親就是這樣的一個無可救藥的蠢貨,被搞大了肚子生下了我,還以為父親會來接走她,傻乎乎地等了七年,在父親的騎士來接走我的時候,她還叮囑我來到城堡後要好好聽父親的話,當個合格的貴族小姐。從那天起,我必須得要叫那個一直說我是『小賤種』的女人為『母親大人』,得要穿著緊繃繃的連衣裙,走著一點也不舒服的小步,然後就因為背稍微彎了點,就被那個帶著眼鏡的老家庭教師打手板!至於其他的親戚也是大差不差,戴著道貌岸然的面具,看起來就像正義女神教導下的模範貴族,俠義騎士,暗地裡幹著比盜賊公會那裡陰溝鼠還要噁心的勾當。」

  「所以,我決定了,這個罪惡的血脈不能留下去!可惜那個一直說著佩落頓家族的高貴歷史的『寬厚者』死得太早,我沒辦法報復,但是我可以把他那個一直板著臉的臭夫人以及我那一大堆噁心的親戚推入地獄。我要就在我這一代,讓佩洛頓家族徹底覆滅!」

  信上的內容至此為止,信紙右下角也沒有落款和簽名,不過對於索爾來說也不需要,他知道寫信人是誰,只是背後的真相對他的衝擊太大了,使他的腦子有些宕機。

  最後他放下信紙,倚在椅子的靠背上抬手撫臉,發出無聲的苦笑,因為他發現自己是個傻子。

  自以為是在遵從正義女神的教導,自以為是在「對抗殘暴,憐惜弱小」,自以為是在為了大義而與恩人為敵,卻不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被人家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要不是妮歐還給他留了這封信,他恐怕到都不知道真相。

  所以,她在那一夜才對他說「除了我的身體以外,別說的你很了解我好嘛」。

  「親愛的,你在看什麼呢?」一聲溫柔的詢問剛一響起,索爾就感覺到一隻溫暖柔軟的玉掌搭在自己的肩頭。

  「啊,多蘿茜,我沒在看什麼。」索爾猛地睜開眼睛,從椅子上彈起,其反應之大,宛如一個被老師發現在開小差的學生。

  「只是在想明年建設鑄幣廠的事情。」

  眼前的金髮美女看了一眼那張被索爾迅速收攏在身後的信紙,便重新盯著索爾的眼睛,明眸秋波,雙瞳剪水,她深情牽起索爾的左手。

  「勤政也要有個限度喔,我的丈夫,現在可是我們的私人時間。」下嫁的公主抬手捏住胸口的繩結一扯,披在嬌軀上的紗裙頓時無聲滑落在地,將被布料遮蓋的美好胴體暴露在索爾面前。

  她的乳房不如妮歐的肥大,屁股不如妮歐的翹挺,花徑不如妮歐的幽深和緊緻,可肚子上隱隱可見的四塊腹肌和迷人的馬甲線,是妮歐鍛鍊不出來的,更重要的是她是騎士王的小女兒,貨真價實的基爾德騎士公主。

  多蘿茜牽著索爾的手把他拉到雙人床邊,往床上一躺的同時,也順勢將索爾拉倒壓在她自己身上,「親愛的,請給我一個孩子吧。」

  俯視著眼前的女騎士,索爾想起信上妮歐的話:記得跟她多生幾個孩子。

  「好的,我的公主殿下。」說完,索爾便壓了下去,吻到多蘿茜的焰唇上。一段時間後,這個房間裡只迴蕩著充滿女性歡愉意味的呻吟。

  幾乎同一時間,聖什占庭,駿騎宮。

  「陛下,光暇城今年的賦稅已經送抵國庫,還有多蘿茜殿下給您的信件。」宮廷侍從長說著將一份捲軸遞給溫迪菲婭。

  「謝了。」美麗的騎士王一邊折信一邊吩咐:「以後光暇城繳納的賦稅全部轉交給王家動物園,去告訴典廄長,我希望在三年後獅鷲騎士的數量能翻上一倍。」

  「是,我這就去通知典廄長。」宮廷侍從長領命而去。

  「我們的小女兒寄信回來了?」一位身穿禮服、斜掛著勛帶的棕發男子從側門走了進來。

  「啊,你都聽見了?維納德。」溫迪菲婭展開了手中的捲軸,但碧綠的美眸卻看向朝自己走來的丈夫,「新軍那邊怎麼樣了?」

  「不好不壞,指望他們與炎夏人的戰列步兵對抗還是太勉強,不過在戰鬥時還是能夠肩負起護衛騎士部隊側翼的重擔。」維納德走到妻子身旁,也湊過來去看捲軸上的內容。

  「說實在的,為了騎士王國,多蘿茜的犧牲也太大了。」

  「這件事裡面要是討論誰的犧牲大,沒人能比得上那個叫妮歐的小姑娘,而且我又不是沒給多蘿茜的選擇權,她非要嫁給那個小伙子,我只好同意她的選擇。」

  維納德的腦門掛上了好幾圈黑線:「這類比可不對,那個小姑娘純粹就是想拉著她的親戚們一起自殺。」

  「別亂想了,你看,多蘿茜不是在信里說她在光暇城過得很開心麼,還說明年要給我們抱新的孫子。」

  「好吧,那麼你可不可以明年再給我添一個孩子?為了對抗強大的炎夏人,我們可需要更多的騎士。」維納德突然雙手一抄,將溫迪菲婭從椅子裡橫抱在胸前,朝著寢宮方向走去。

  「要死啊,放我下來,我有腳自己走。」能夠單人單騎砍崩一個百人戰陣的騎士王卻像個被強人擄掠的無助少女,在維納德的懷抱里扭來轉去,怎麼都掙脫不出來。

  基爾德騎士王國與炎夏帝國在爭奪人族世界霸權的較量仍在持續著,不過原本偏向炎夏一方的天平,在溫迪菲婭的努力下,總算被拔回到雙方持平的狀態上。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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