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目錄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2000-9-5

  第一回悄夫妻藉酒赴陽台

  詞曰∶

  香徑留煙,蹀廊籠霧,個是蘇台春暮。翠袖紅妝,銷得人亡國故。開笑靨夷光何在,泣秦望差誰訴?嘆古來傾國傾城,最是蛾眉把人誤!丈夫峻贈俠骨,肯靡繞指,醉紅酣素?劍掃竹魔,任笑儒生酸腐。媸相如綠綺閒桃,陋宋玉彩箋偷賦。須信是子女柔腸,不向英雄譜。

  尼父道∶「血氣未定,戒之在色。」正為少年不諳世故,不知利害,又或自矜自己人才,自倚自家的學問。當著鰥居蕭索,旅館淒清,怎能寧奈?況遇著偏是一個奇妙女;嬌吟巧詠,入耳牽心;媚臉妖姿,刺目捶膽。我有情,他有意,怎不做出事來了?不知古來私情,相如與文君是有修的,人都道他無行;無微之鶯鶯是無終的,人都道他薄情。人只試想一想,一個女子,若與他苟合,這時你愛色,我愛才,惟恐不得上手,還有甚話說!只是後邊想起當初鼠竊狗偷時,是何等光景?又或夫婦稍有釁隙,道這婦人當日曾與我私情,莫不今日又有外心麼?至於兩下雖然成就,卻撞了一個事變難料,不復做得夫婦,你伴我牽,何以為情?又事事覺,為人嘲笑,致那婦人見薄於舅姑,見惡以夫婿,我又此心為情?故大英雄見得定,識得破,不偷一時之歡娛,壞自己與他的行止,以便從長計議。

  又詩曰∶

  太平時節日偏長,處處笙歌入夢鄉,

  聞聽鸞輿且臨幸,大家拭目待君王。

  淨幾明窗不泄塵,圖書鎮日與相親,

  偶然談及風流事,多少風流誤了人。

  這句話乃詠御駕幸臨之事。從來天子建都之處,人傑地靈,自然名山勝水,湊著賞心樂事。如唐朝,便有曲江池;宋朝,便有個金明池,都有四時美景,傾城仕女王孫,佳人才子,往來遊玩。天子也不時駕臨,與民同樂。

  如今且說那大宋徽宗朝年東京金明池邊,有座酒樓,喚著春悅樓。這酒樓有個開酒肆的阮大郎。娶妻趙氏,夫妻二人尚未有子,卻也和睦相處,朝暮守,其樂融融。兄弟阮二郎,年方一十九,生得丰姿韻秀,一表人才,時下尚未有妻室。因兄嫂待他情同手足,也樂得一起料理生意。

  這春悅樓因處繁華地段,生意日趨興隆,時日一久,兄弟二人便覺忙乎不過,遂買一女,喚名鳳兒,另一小,喚名寶兒,得此二人終日料理,兄弟倆倒騰出些時日,各自尋快活去了。

  且說那趙氏,生性妖嬈嫵媚,嫁於阮大郎,雖無甚怨言,卻怎奈大郎終日忙於生意,一朝下來,已是筋疲神倦,哪顧及床第之歡?日復一日,倒苦了趙氏,暗想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欲?更何況我正值風華年紀,怎能耐禁那漫漫長夜之孤寂?若說瞞著官人去偷漢子,不說壞了妾身貞節,也是大大羞辱門庭哩!」想罷,只得耐著性兒,渡日如年。

  一日,趙氏忽聞阮大郎已得兩奴婢相幫,如同得了皇帝封賞似,暗自慶幸,便想道∶「妾身前些日委曲求全,已倍嘗淒寂之苦,時下添了手腳,想他阮郎不似以往那般有心無力,眼下,便可顧及妾身也!」

  是夜,趙氏特地著人備下肴饌,單等阮大郎回歸。少頃,大郎便至,笑道∶「眼下生意愈做愈好,著實令人欣然!」

  趙氏道∶「光顧著那生意兒,卻忘了陪老娘飲盅酒,解解悶,實是不該!」

  大郎笑道∶「這太平盛世,家道殷實,娘子悶從何來?」

  趙氏佯怒道∶「郎君天性聰靈,何須妾身一言道明?豈不羞殺人也!」

  大郎道∶「又不是你肚裡蟲兒,怎能知你心中所思哩?」

  趙氏笑道∶「既是夫妻,言語之間,應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妾身言下之意,郎君亦不領悟,豈不有失夫妻之情?」

  大郎笑笑,端起酒盅,吃了一口,道∶「娘子言過其實,僅憑一語不解,就說成有失夫妻之情,未免冤枉我也!」

  趙氏不語,也滿斟一杯,舉至唇口,微微一品,笑道∶「郎君終日除了忙些生意,餘下些時日,都幹些甚哩?」

  大郎聞言,微微一驚,亦放杯於桌上,目視趙氏道∶「娘子愈說愈糊塗,我終日除了忙活生意,空閒時,則不離你左右,娘子言下之意,莫非老夫瞞你於外尋花問柳不成?」

  趙氏笑道∶「郎君出得此言,卻不思量一番,連自家婦人都擱置於枕邊,哪還能顧及他人哩?郎君自不量力哩!」

  大郎大悟,笑道∶「原來娘子方才言語,亦是暗示於我,與你行快活事體哩!不怪你有所怨言,我終日忙於生理,倒忘了夫妻枕邊之歡,實乃罪過!」言畢,離座面對趙氏,行了一大禮,道∶「有失應盡之責,乞娘子萬勿見怪,饒恕則個!」言畢,近桌就坐。

  趙氏正飲了口酒,見大郎那般模樣,忍禁不住,那口酒不待咽下,倒噴將出來,幸而臉轉一旁,傾了一地。趙氏忙取帕兒揩拭一回,笑道∶「郎君甚憨!惹得妾身酒吃不成,倒噴將出去,甚是可惜也!」

  大郎笑道∶「此刻老夫顯丑,少時娘子做起憨來,則更勝一籌哩!潑撒些許酒,亦是小事兒,娘子若有酒興,我定陪你痛飲個夠!」

  趙氏道∶「郎君之意,妾身甚是不解,何不道個明白?」

  言畢,滿斟一杯,雙手遞與大郎。大郎接過,笑道∶「想那枕邊之歡,多是男上女下,婦人於男人身下,極盡淫狎之狀,豈不是奴才相十足,待那時,將穴兒啟得大開,飲個不止,豈又不是痛飲一番!」言畢,大笑一回,方才舉杯一飲而盡,遂也滿斟一杯,回敬趙氏。

  趙氏接將過來,嗔怒道∶「郎君怎不知羞?將那醜事兒與飲酒相提並論,著實淫辭盪語,有辱斯文!」

  大郎笑道∶「枕邊之歡,亦有飄飄欲仙之快活,怎可說成羞事兒?想天下男女都顧及臉面,不去做那事兒,早就人倫俱廢了?」

  趙氏笑個不止,亦舉杯與大郎同飲,大郎又道∶「難得與娘子這般快活,不若將這桌肴饌撤到帳內,痛飲一番罷!」言畢,起身離座。

  趙氏笑道∶「盡出些不著道的策兒,又要瞎舞弄一番?何不喚鳳兒前來相幫?」

  大郎道∶「這黑燈瞎火的,他怎能摸著路兒,還是你我二人齊齊動手罷!」言畢,尋來一矮足桌兒,放置床上,又將酒肴一一擺好,二人方才上床坐下。

  二人推杯換盞,飲過數巡,面發紅光,說說笑笑,不覺天色大晚,忙點亮銀燈,二人又猜枚行令,酒勾八分,大郎於燈光之下細窺趙氏,更添嬌媚,十分俊俏,遂一把扯將過來,欲解其懷。

  趙氏掙脫出來,笑道∶「如此長夜,何愁不能盡興,只是待酒足飯飽之後,方可行事,郎君倒忘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哩!」

  大郎不去捉,笑道∶「罷!罷!這盛饌於前,豈能不用!」言畢,操起箸兒吃了起來,趙氏道∶「無酒不成席,郎君不飲酒了麼?」

  大郎道∶「不用了罷,飲得頭暈。」一頭說,一頭吃個不止,趙氏亦不言語,遂起身走開,俄爾捧來一杯酒,上席假近道∶「郎君還是再飲一杯罷,即便飲醉,又有何妨,又不去尋那粉頭快活?」

  大郎笑道∶「正要去尋粉頭哩!常言說∶『家花未及野花香』哩!」

  言畢,又笑了一回。

  趙氏嗔怒道∶「人前人樣,郎君亦是人前鬼樣,吃著碗兒,覷著鍋兒里哩!飲上一杯,又有何妨?不看僧面看佛面,妾身奉了半日,郎君不肯賞臉麼?」

  大郎箸兒停了,遲疑起來,俄爾,方道∶「方才已飲得盡興,眼下老爺肚內空空,待我先吃上一回再飲何如?」言畢,復操起箸兒,又風捲殘雲一般吃將起來。

  趙氏微嘆口氣,將杯置於桌上,戲道∶「郎君且慢慢用罷,去尋粉頭,再過一時辰亦不遲。」大郎道∶「娘子休得亂講!哪兒來的甚粉頭,放你不用,去尋粉頭,豈不是舍近而求遠!」言畢,舉杯至唇邊欲飲。

  趙氏忙奪杯而去,笑道∶「郎君如何個飲法?」

  大郎不悅道∶「娘子甚是作怪,方才勸我飲酒,待正欲飲時,又奪將過去,飲酒亦用杯兒送至口裡,又有甚不妥?大驚小怪!」

  趙氏道∶「把那杯兒飲酒,亦是老套,何不尋尋其他物件,圖個有趣!」

  大郎笑道∶「娘子甚是稀奇!去尋甚物件來飲酒,莫非戲弄我罷了!」

  趙氏笑道∶「郎君終日不辭辛勞,妾身感懷,今晚權將妾身的乳杯兒飲上一回如何?」

  大郎聞言,心中大喜,道∶「娘子竟出此計!只是有苦娘子乳兒哩!」

  趙氏道∶「休得裝妖做勢,還不速速解我繡衣,容你受用!」大郎忙去解懷,露出白馥馥的胸兒,又捻那奶頭,笑道∶「好個乳餅兒,令人愛煞。」言畢,把舌吮咂奶頭,如同小兒吃奶一般。

  大郎捻住奶頭,又道∶「娘子誑我,這奶兒又不是空的,如何飲得酒?」趙氏執杯在手,偎在大郎身上道∶「妾將酒傾於乳上,令其自流,郎君在下接著,豈不妙?」一頭說,一頭將杯兒在乳上傾酒,那酒兒汩汩沿著乳兒而下。

  大郎一見,未及言語,慌忙丟了箸兒,就往胸乳上亂舔。一頭舔一頭叫道∶「娘子會變法兒,飲將起來,連嫩肉兒一齊吮吸,甚是新鮮,多斟些罷。」言畢,又唧唧亂舔。

  趙氏徐徐而傾,看那大郎嗷嗷待哺的樣兒道∶「妾身這奶頭,可好滋味?」大郎一口含住,吃了一會兒,道∶「酒與乳香,果然異味,只是酒味淡了些。」

  趙氏道∶「郎君已將整杯酒飲干,不飲也罷,再飲又頭暈!」大郎老著臉道∶「要飲要飲,莫說頭暈,即便飲死,也是值得,要知恁般飲法,無人得趣哩!」

  趙氏道∶「罷!罷!妾身本是犒賞於你,又旨在乎你多飲一杯?何況,這般飲法,倒弄得妾身周身趐癢哩!且勞郎君替妾斟來一杯。」

  大郎道∶「娘子之言,我豈不從?」言畢,將杯兒拿過,去斟滿酒回來,還捎帶了個酒罈,置於桌上。

  趙氏笑道∶「郎君方才用過這乳杯兒飲,再飲下去,亦是無趣也!妾欲再換一處,容郎君消受。」

  大郎道∶「還有何處能容酒?」

  趙氏道∶「你且覷這臍兒,深深一個窩兒,若傾酒於內里,你只管暢飲何如?」

  大郎笑道∶「娘子頑興十足,那個臍窩,怎能飲酒?我還是捨不得你這對嫩肉做的杯兒,罷,且拿酒來,容我酣飲一回罷!」言畢,摟趙氏於腿上,將口兒探下俟那酒兒流下。

  趙氏高揚粉臂,將那酒兒照准乳兒復徐徐傾下,大郎飲個不迭,直嚷道∶「徐徐的傾罷!」

  欲知後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回兩情興濃酒餌迷離

  詩曰∶

  客路暮春低,香閨春草齊,

  從今明日夜,兩地共淒淒。

  甘載奇男子,俄驚作女流,

  客窗閒自省,兩頰滿嬌羞。

  且說大郎道∶「娘子緩些,這酒俱都流至肚臍里了。」言畢,又把舌亂舔。趙氏道∶「肚臍里正好,容你當酒杯兒哩!」

  大郎一路吮吸,道∶「你的臍兒甚淺哩,舌兒一觸,便沒酒了,還是另尋他處罷!」言畢,湊口於腹上亂吮咂一番。趙氏扭著身兒道∶「休去亂舔,痒痒的!郎君若嫌杯兒淺,還有一隻肉做的杯兒,倒深幾許哩!」

  大郎疑惑,馬口兒移開問道∶「緣何不取出來用?藏起來作甚?」趙氏笑道∶「騙你哩!那裡還有甚肉杯兒?郎君貪心,嫌酒不夠吃麼?」言畢,又遍傾酒於趐胸上。

  大郎忙又至下而上舔遍,遂急問道∶「老爺酒興十足,娘子定有甚新招兒,容我受用,速些取出!」

  趙氏被舔得周身火動,燥熱難當,遂道∶「你將要身褲兒卸了便知了。」言畢,騷騷的挺湊起玉臀,勾引那大郎。

  大郎恍然大悟,道∶「鬧了半日,是你那下面妙物兒,乖乖,這酒甚烈,你這細軟嫩杯兒如何承受得了?」

  趙氏笑道∶「妾正是引火灼身,好容郎君替我殺火哩!」

  大郎又道∶「這烈酒滾滾而至,受不住哩!」

  趙氏見他遲疑,道∶「官人莫羅嗦,速將妾的褲兒卸了,保郎君飲個痛快。」

  大郎笑道∶「卸那褲兒,只須三兩下,只恐屆時熬不住叫痛,休怪我。」言畢,卸下其褲兒,便露出兩條玉藕似的腿來,小肚兒雪白如玉,那臍下三寸之地稍稍隆起,兩片蓮瓣,芳草依稀,蓮瓣中玉露滴滴,探手觸之,蓮瓣微張,玉露欲滴。

  大郎忍禁不住,不敢多看,亦不敢多摩,欲湊口去咂,趙氏忙道∶「莫髒了肉杯兒,郎君飲得不潔。」

  大郎笑道∶「你這杯兒,久未揩拭,將口兒啟大些。」言畢,挖個指頭進去攪。趙氏本執杯在手,不意大郎這一咂一攪,穴兒倒酸癢無比,一時竟忘了斟酒。

  大郎稍待片刻,不見動靜,忙抬頭道∶「怎的還不斟酒?」話剛說完,卻見趙氏雙目緊合,心知他被這一挑弄,春心已發,便朝穴兒上復挑了一回。趙氏猛覺穴兒一陣刺痛,方才回過神來,嗔怒道∶「郎君亂搗個甚?」

  大郎道∶「怎的還不斟酒?」趙氏聞言,忙收緊腿兒,又將酒徐徐倒下,大郎亂嘬了一番,那一道道酒兒四散開去,趙氏見狀,忙盡傾酒杯,那酒泄而下,流向那穴兒,剛及穴口兒,那趙氏便殺豬般嚎叫,把個手中杯兒一擲,腿兒於半空亂舞。

  大郎怔住,知那酒性太烈,遂搶將上去急急吮了起來,將個舌兒舞得翻飛,俄爾,舔盡殘酒,方才抬頭道∶「酒已飲盡,還斟否?」

  趙氏早沒了聲息,被那酒兒殺得半死,大郎見他不應,急扒在上面又把口布氣,弄了一陣,趙氏才徐徐醒來,道∶「不聽郎君言,吃虧在眼前,這肉杯兒也忒嫩哩,險些給殺爛!」言畢嗚啞起來。

  大郎又親幾口道∶「怪你飛蛾撲火一般不知就裡,明知那酒兒性烈,偏要做耍,虧你花樣多多,吃了苦頭罷。」

  趙氏將頭抵其胸道∶「妾思忖我那陰穴,能禁住郎君巨物衝撞,區區酒水兒,哪有甚厲害?今番才知還有這般苦楚哩!」

  大郎淫興已發,遂探手摸其陰戶,早已淫水汪洋。趙氏道∶「妾倒忘了,方才自說以酒傾身,乃是引火灼身,招郎君殺火哩!這番酒己被舔盡,心火上竄,待郎君與我殺火!」

  大郎道∶「殺火之物乃近在眼前,為何不自取?」

  趙氏故意道∶「在何處?讓妾一看。」

  大郎笑道∶「就在老爺襠間,你卻不知?」

  趙氏道∶「你欲消受,卻讓我來卸褲兒,做夢罷!」

  大郎見他執意不肯,遂又哄道∶「我這物兒許久未 你那水簾洞,若娘子親他,他便興高哩!」言畢,把個口兒湊到趙氏腿間去拱。

  趙氏道∶「任憑你摩弄,只是妾不再斟酒哩!」大郎故意問道∶「卻是為何?讓我空舔這肉杯兒?」

  趙氏道∶「郎君可憐妾身則個,實再不敢,殺死妾身了,況且,郎君也不與我殺火,我又何苦自找苦受哩!」

  大郎道∶「恁般豈不渴死我也?」

  趙氏道∶「送些水兒給郎君罷。」言畢臥下,拖來枕頭,也不管濕否,襯在腰下。大郎笑道∶「你那水兒有甚吃頭?除非合著酒兒。」

  趙氏不依,見那大郎依舊穿著褲兒,遂騰手去卸,大郎也不加止,任憑滑了下來,哪知滑至半路,被甚止住,急扯不下,趙氏急道∶「這褲兒寬大,緣何扯它不下?」言畢,探手去摸前面,不意碰著一硬物,方知被那陽物阻住,笑道∶「原來是郎君陽物久未與妾陰穴親近,怕羞不願拋頭露面哩!」

  大郎道∶「它若是羞,就不恁般硬了。」趙氏探進手去扯拽出來,捻於手心,猶如火炭烘手,堅若生鐵,奇大無比,趙氏看的好不動興,遂將陽物持於口邊,吮吸不休。霎時,陽物青筋暴脹,龜頭紫紅,卜卜的亂跳。

  趙氏驚道∶「郎君陽物怒氣甚凶哩,緣何是好?」遂將其褲兒卸下。

  大郎道∶「定是他嫌門不當,戶不對哩!」

  趙氏道∶「如何才門當戶對?只因你方才吃了陣花酒,又便宜了陰穴,他卻未曾沾得一些,焉能不怒?待妾身來伺奉它罷。」言畢去取酒杯,飲了些剩酒,含在口裡,騰身欲往上湊。

  大郎急忙止住道∶「前番都已這樣飲過了,換個酒令罷!」趙氏將酒咽了下去,道∶「換何酒令?郎君教我。」

  大郎道∶「不若將菜餚撤下去,就盤置於桌上,與你飲個交杯酒罷。

  一頭飲,一頭尋那快活!」

  趙氏笑道∶「一心怎能二用?何況,這方寸之地,怎好騰挪?怕不盡興哩!」

  大郎道∶「莊稼收成,不論田地,若是你跌下,便是丟了,戰我不過,便罰一大杯,我亦如此。」

  趙氏道∶「郎君豈不欺我!你酒量甚大,妾身定會吃虧的。」

  大郎道∶「罰我便是了。」趙氏歡喜,起身將桌上收拾乾淨,又置上毯兒,那大郎坐上。趙氏見那物兒直立,遂假過去欲吃進去,被大郎推卻道∶「要面對面的干!」

  趙氏道∶「恐怕不牢實,郎君已坐了大半個桌兒,妾身坐於何處?」

  大郎道∶「你可掰開雙腿,坐於我胯,定不令你跌下去,即便跌下去,卻是軟軟床榻,料不會生事。」趙氏依言,扶著大郎肩頭,掰開雙腿,騎於大郎胯間,大郎忙扶住陽物,照准陰穴,喊道∶「坐將下來罷。」

  趙氏聞言,忙身兒下坐,叱的套將進去,不禁驚道∶「心肝,弄的滿滿實實的,不敢動了。」

  大郎道∶「動與不動,你自作主張,管我甚事?」

  趙氏初時徐徐套弄了幾回,不曾放馬馳驟,大郎亦覺不適興,遂緊緊摟抱趙氏,猛聳臀尖,霎時二人絞殺一處。

  趙氏大叫道∶「痛殺我也,且慢慢的 罷。」一頭說一頭梳攏腿兒。

  大郎陽物被夾得十分暢意,便又聳動了數回,又不動了,再看那趙氏,那顧懸空?扳住大郎肩頭套樁,愈動愈速,淫水直流到桌上四溢開去,大郎也被激得陽物亂挑亂刺,下下直抵花心底處,心想道∶「使盡平生氣力,尚可補償前些日他孤寂之苦也。」

  大郎想罷,遂著力頂送,再借趙氏七分力氣,弄得桌兒叱叱亂響,婦人兒哼叫連連。趙氏幹得正美,猛地里大叫道∶「心肝兒,我欲丟矣!」

  大郎大喜,遂愈加著力,見趙氏兩眼兒翻白,高聲浪叫,狂顛不止,知是正泄陰精,遂又猛力挑刺,那趙氏四肢俱廢,跌下了桌去。

  少頃,趙氏直起腰道∶「險些又跌下地!謝天謝地,若不是妾身心存一念,或是郎君再使些手段,落於塵埃不可!」

  大郎聞言懊惱不已,遂道∶「罰酒不知罰於何人哩!可是哪個敗了?」

  趙氏笑道∶「妾身未曾敗。」言畢又收緊陰戶。大郎道∶「莫非你又要幹上一回?」

  趙氏笑道∶「若不將我人翻桌下,那酒便是你飲,亦是你敗陣也!」

  大郎聽他話里狠毒,遂也發狠道∶「你這騷達達的樣兒,恨不得將你花心搗爛,看你還干不干!」

  趙氏道∶「看郎君如狼似虎的模樣!要妾身欲吃杯罰酒都不允哩,今日妾偏要吃上十杯!看郎君有沒有手段讓妾吃!」

  大郎咬咬牙道∶「好!好!送你十大杯罷!」言畢,將腿掰開,撐住桌兒,那趙氏上了身,依舊坐在腿上,二人又幹了起來。正是∶俏如活水分難斷,心似靈犀隔也通,

  春色戀人隨好處,男貪女慕兩相通。

  二人干將一陣,趙氏浪聲叫道∶「啊唷,郎君!莫要 得恁般深,妾身那花心兒招架不住。」大郎道,「不頂住你花心研上一回,你怎能飲上酒哩?啊唷,我這龜頭亦麻麻的。」

  趙氏道∶「郎君!莫要扳妾身臀兒,捻得痛哩!」

  大郎嘿嘿笑道∶「不扳你的臀兒,倘跌你下去,那酒兒誰人飲哩?」

  趙氏道∶「郎君的物兒將妾身扎得牢牢的,如槍挑一般,哪能跌下去哩?除非郎君先完事而罷軟中止了?」

  大郎道∶「我完事尚早哩!這酒兒定是你飲哩!」

  欲知後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回閏閣間歡語戲風情

  詩曰∶

  一番風鶴一番驚,閨閣幽情自不禁,

  舊恨乍隨流水逝,新愁又似白雲深。

  魚書寄去成空問,鴻信徒來莫慰心,

  留得貞風付官人,蘭房有日共調琴。

  且說大郎見趙氏似成竹在胸,言語下有那必勝之意,便道∶「若等老爺幹完了,你早將十杯大酒吃盡哩!」

  趙氏道∶「妾身著飲得十大杯酒,豈不醉得爛如泥?那時郎君若興起,恐沒人與你殺火哩!」

  大郎道∶「若將娘子殺翻飲酒,還須得我盡番氣力哩!」言畢,急急的頂送不止。

  趙氏道∶「郎君緣何恁般急?你這寶貝若貪心,可割將下來,放至我肚兒里罷!」

  大郎嗔怒道∶「說得甚鳥話!若割將下來,豈不喪了性命?況呆物一個,藏於裡頭又有甚用?」

  趙氏道∶「此言差矣,歷代朝中不是有太監麼?怎的無物倒還盡惹風流事兒?」

  大郎道∶「休得咕嚕,速些套樁,莫耽誤我興哩,扒穩些,我欲大頂了!」話音未落,一陣乒桌球乓的亂干,那趙氏叫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此言甚是有理,郎君久未與我歡會,倒也熬得我如饑似渴哩!」

  二人歡歡幹個不休,淫水滿桌,流溢下去,那趙氏陰精已丟了數回,情穴卻不舍那根昂然立柱,那大郎陽精泄了二回,轉瞬之間又豎將起來,大戰了數百回合,雙雙跌於床上又骨碌滾落地下,虧那大郎先忙忙的將陽精泄了,已軟一半,方才未被折戟。

  大郎驚出一身汗來,再看趙氏,臉沾絳霞,顏似桃花,偏於一旁,亦是周身無力,大郎忙雙手去扶,登覺肌膚滑膩,柔軟無比,霎時,陽物又奮作,忙將趙氏撈將上床,撈開雙股,正欲刺入,卻聽趙氏道∶「心肝兒,妾亦死了,你可大力抽送罷,將妾送至仙境!」

  大郎聞言,忙扶陽物至穴口,著力一頂,便盡根沒入。遂一陣猛送厲抽,直搗花心,那物兒於陰穴內四處亂撞,情穴兒欲傾頹,陽精與淫水混於一處,濕了香被。大郎每一次狠 ,趙氏身子都得一縮,伊伊呀呀叫得歡。

  大郎正值興頭,豈能惜香憐玉?便佯裝未曾聽見,只是大力衝刺,一刻不肯罷戰。

  趙氏被他幹得不再叫,癱在那處,任他大發虎狼之威,既無痛楚,亦無暢意兒。

  又抽送兩個時辰,大郎性一急,把身子一抖,腳兒騰空,泄了,方才住手道∶「那罰酒十杯,今日即罷了!留著日後我痛飲罷!」那趙氏何聽那嚕?癱在那處,未動一絲一毫。

  過了片時,趙氏才醒過來,覺戶內火一般灼痛,把手觸摸,莖毫成縷,陰穴微腫,內如蟻叮般的痛,把手一看,竟有些血絲,再一覷,不知是甚,又稠又滑,雖如此般,卻心舒意美。

  趙氏再看身旁,大郎那腰間,碩大物件,猶如一件活寶,愈看愈發可人。趙氏看著,忘了前番的楚痛,遂想道∶「郎君此時正不想,何不去耍弄一番?」想罷,把手先去那胸上一摩,登覺油膩光滑,又移至腰間,將那活寶一捻,登時淫興勃發,索性將他擄揚一回,那物件又脹大起來,竟有尺餘,露出那朱紅蛋兒,奇妙之極。

  趙氏周身燥熱難當,淫液津津,看那活寶,真欲合一碗水兒,一口吞下肚去,才覺滿意,雙手把玩,如賞寶一般,不忍釋手。

  那大郎似醒非醒,又一把摟過趙氏,掰開雙腿,翻身跨上,又一頂,便連根送了進去,又是一陣大幹, 得趙氏喊爹叫娘,魂不附體,身似飛將起來,又如雲霧中一般,浪聲叫道∶「快活死了,我欲飛了。」大郎聞得此言,淫興大發,遂左沖右撞,橫旋直頂,竭力大送,弄得上面哼哼的叫,下面氣喘噓噓。

  干有兩千餘回,大郎又把趙氏兩足勾在臂彎上,道∶「娘子不是欲飛了麼?郎幫襯你一回,再飛不遲。」

  趙氏道∶「妾身遲早欲飛,你可乘飛之前,好生受用,切莫覆得我難過,否則怎能高飛?」

  大郎聞言,道∶「令你升仙飛去罷!」言畢緊抱其玉腿,又狠力抽送了千度,干至酣美處,趙氏無暇再叫,只管閉目受用,細細諳那箇中滋味,大郎亦盡力搠了一千多度,卻自泄了。趙氏挺身聳臀大丟了一番,避於枕邊。正是∶

  繡簾飄動,錦簾高張。排列的瓊漿玉放,怎可當閏中之樂;煌煌銀燭,賽過火樹銀花。香焚如麝,暗消朱玉之魂,衾抱鴛鴦,深鎖裹王之夢。

  趐胸微露處,笑看西自玉床橫。醉淨傳時,嬌似楊妃人夢起,正是未曾身到巫山峽,雨意雲情已恣濃。

  二人稍息,便各自揩拭不止,床榻上狼藉一片,遍處盡濕。趙氏一頭拭那陰戶,一頭道∶「從來久別勝新婚,你我雖未曾久別,可久不甚親熱,亦似久別,今日倒意興情盡,只是這般天搖地動的大幹,可曾驚擾了隔壁二郎?」

  大郎道∶「這壁間修得甚嚴實,他何曾知我二人行樂?莫亂擔心!」

  趙氏道∶「方才我浪叫得緊,恐由那壁頂垛子口傳將過去,倘二郎聽見,卻也羞人哩!」

  大郎笑道∶「即便傳將過去,二郎亦在夢中,何曾聽得?」

  趙氏道∶「二郎已至體壯精強年紀,若知我二人閨中之樂,不知他又作何想?」

  大郎道∶「娘子恁般屬意於他,自去問罷!」趙氏羞紅了臉,嗔道∶「順口提了便是!郎君卻拿我笑柄!」

  大郎道∶「你以為男子離了那陰戶便無處殺火了罷!你可知男子打手銃的事兒?」

  趙氏道∶「此話怎講?」

  大郎道∶「男子若腰間物兒硬起,無婦人在旁,便可自家將物兒擄揚,由慢及速,由松至緊,火候一到,便可泄出精哩!」

  趙氏道∶「你怎知這打手銃的手段?」

  大郎道∶「當初未娶你過門之時,日思夜想,那物兒自是多硬少軟,便自家把手去弄,哪知愈弄愈爽,倒將水兒泄了出來,至那後,倘物兒倔然而立,便派五將軍將他安撫。直至娶你過門,方才住手。」

  趙氏噓了口氣道∶「想不到男人有那手段殺卻火兒,可爽麼?」

  大郎道∶「無處殺火,那般弄法,倒也算爽利,今得了你這妙人兒,那般弄法,又怎及在你陰戶內出入那般爽利哩!」言畢,呵呵大笑了一番。

  趙氏道∶「依郎君言下之意,那二郎尚未聘得女子,若動起春情,可也依你那法兒打手銃罷?」

  大郎道∶「人人皆可,只是,不知他可知曉?」趙氏戲道∶「你可將秘法傳於他。」大郎道∶「不知羞恥。」

  趙氏又道∶「男兒實則苦也,慾火一炎,卻無處殺火哩!」大郎道∶「正是,婦人卻幸矣!」趙氏道∶「何以見得?」

  大郎乃道∶「婦人興起時,隨手取一物,便可消遣,怎不能說算幸?」趙氏道∶「我卻不信你這油嘴滑舌!何不道出一二?」

  大郎道∶「自家挖進手指,便可止癢,何況,那些牛角、瓜果之類,豈不是以物當物,容你消受?」

  趙氏聞罷,羞得雙頰暈紅,嗔道∶「郎君作賤婦人也!想婦人那處,怎可容異物入進,內皆細皮嫩肉,稍不謹慎,便傾頹殆盡!假使異物入進,亦是牛頭不對馬嘴,更不能適興盡意哩!」

  大郎道∶「這只是說單人獨處時做的事兒,怎管那些理數?所謂飢不擇食,淫不擇物哩!」

  趙氏道∶「徜若二郎亦淫不擇物,哪日趁你不在,一頭與我強行那快活之事,我便將你方才秘法,傳授於他,即便你捉姦於他,他亦可依你所言而辯,你又該當何論?」

  大郎道∶「娘子愈說愈下作!常言道∶兔子不吃窩邊草,兄弟情深,他豈可與自家嫂子行奸?」

  趙氏道∶「常言亦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哩!」言畢,嘻嘻的笑。

  大郎道∶「你這騷娘出得此言,與那煙花女子無甚兩樣,莫再胡言!」趙氏道∶「郎君剛買得那侍女鳳兒,妾見她生得甚是貌美,戒勸郎君切莫去拈花惹草哩!」

  大郎道∶「那小所寶兒何嘗不清秀俊俏,娘子勿心存邪念哩!」二人大笑一回,遂相摟抱,交頸共枕而眠。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回嬌奴兒初試雲雨情

  詩曰∶

  脂香粉膩惹俏郎,醉擁狂淫笑眠斜。

  今日朱顏何處在,琵琶已向自他家。

  愁深日似深填黛,恨極時將淚洗妝,

  一段無辜誰與訴,幾番刺繡不成行。

  且說大郎與趙氏二人自顧行歡,趙氏那浪叫聲倒真驚擾了隔壁二郎。

  那二郎年已二十一,男女歡愛之事,雖未及歷得,卻也道聽途說了些許,只是自家生性高傲,非傾城傾國之色亦不娶,故年紀增長,卻不得婚配。

  那慾火升騰千丈,好在近日自家聘得那鳳兒,生得貌美,他便時時思量道∶「我這童子身,何不與那鳳兒幹上一番,定是妙不可言哩!」

  是夜二郎正待睡去,卻聽隔壁兄嫂雲雨之聲自跺子口傳來,不免心內痒痒,那般的狂干怎會不擾他?況他又是童子,未曾經見,二郎欲把住心神不去亂想,怎奈那間壁浪叫淫語,喧天動地,令他無眠。

  二郎索性披衣下床,見屋角有一梯兒,便搬將來,急急的爬至屋壁頂那跺子口處,探頭看去∶但見得兄嫂二人赤精條條的摟在一處,交疊成一團,唧唧的幹個不止。

  二郎暗自竊喜,淫興勃勃,又生怕跌將下來,把手牢握梯頭,再細覷,趙氏身兒一團雪白,那奶子圓挺,閃個不止,白生生的兩條腿間,一團黑毛兒時隱時現。

  二郎看得呆,卻怎也覷不見那陰戶兒是甚模樣。心想道∶「不想這男歡女愛竟是如此光景,定是有趣味哩!」遂一手緊握梯頭,一手去摸襠下,那物兒早脹得鐵杵一般,將褲兒撐得老高,二郎怕再覷下去跌下,忙忙的退將下來,急回被中,卻難以成眠,陽物更是作怪,慾火焚身,周身慄慄!苦熬一夜,直至天亮。

  次日,大郎因與趙氏昨夜行歡多時,故日上三竿,還未曾起來,二郎心下明白,也不去喚醒兄嫂,見一瓶中插花兒乾枯,忙遣使鳳兒去採摘牡丹。

  風兒見主人喚他,心下暗自忖道∶「這跑腿事兒,理應喚寶兒去,怎喚我女孩兒家?」又想道∶「平日這二管家待人甚是老實,把自己當妹兒一般,卻也無甚礙。」想罷,起身應允而去。

  此時正值仲春時節,鳳兒手提竹籃,移動蓮步,便往後花園來。暖陽直照,周身舒暢,遂舉目四觀,只見園林織錦,堤草鋪茵,駕啼燕語,蝶亂蜂忙,景色十分艷麗。須臾,轉到一花丘上,正見牡丹盛開,真是好花!有《牡丹詞》為證∶

  洛陽千古斗春芳,富貴爭夸濃艷妝,

  一自清平傳唱後,至今人尚說花王。

  風兒目睹此景,索性輕置花籃,拾階而坐,暗忖道∶「這二管家丰姿韻秀,一表人材,自他來後,這二郎即時時使喚他,也是輕言細語,並時時以目傳情,難得遇這般主人。日後,且手腳放快,討他歡喜罷!」

  鳳兒想罷,又想道∶「今兒怎不見了寶兒那,他長得倒也白白淨淨,乖巧活潑,也是一個緣字,與我雙雙而至於此。莫非這莽見天氣暖和,藏於花園中偷懶也不知哩!」想畢,忙又提起花籃,四處尋覓。

  鳳兒走至一月亮門,抹身進去,猛地里見前面一簇花團後,似有人影,忙撥開花梢,果見是那寶兒背影兒,正欲喝問,又想道∶「且看他干甚來著?」想畢,便立定細觀。

  只見寶兒坐一石凳之上,把雙手在腰間亂動,抖肩聳腰,哼哼唧唧。

  鳳兒疑惑,不知他做何勾當?待細一覷,竟不從得見。遂轉至斜刺里欲看個究竟。

  憑藉那花梢遮掩,鳳兒舉目一觀,大吃一驚!登覺兩腮火灼一般,心中暗罵道∶「這小賊囚竟做如此勾當!」你道寶兒做何勾當?

  原來,寶兒雖年紀不大,書卻看的不少,曾偶拾得一書,名為《春宮秘笈》,那書中俱是些男女之間如何幹事的言語。說甚男子可自行殺火。

  不比那二人作樂差多少。遂趁這大好天氣,潛人園中,仿效那書中一回。

  這會兒,他正閉目吸氣,手握襠中直挺挺六寸長那物,舞得正歡哩!

  鳳兒本欲叫住,卻又不忍,想看個稀奇,畢竟思春之時,見此物件也聊消欲止,不禁手扶花枝,痴痴看著。

  寶兒索性站起,褲兒突的掉下,兩條肉腿掰開立定,把手上下忙得不可開交,剎時陽物又比先前漲大許多,青筋暴突,昂昂然,怒髮衝冠。忽然間,寶兒似聞甚動靜,把住那物不動,只把眼光前後亂覷。

  風兒正看得如醉如痴,襠中早已春水汪汪,見寶兒轉頸來看,忙蹲至花下,如做賊般,心底思忖,這個肉棒棒若戳在自家的襠里,是何等受用哩!只是自己是黃花閨女,不曾與人幹過,想那物 進去,定是好滋味哩!莫若讓寶兒來幹上一回,也知那滋味究竟何如!鳳兒強忍騷癢,探頭偷眼又看。

  這回只見寶兒仰面朝天臥在草地,雙手依舊擄個不止。口裡悶哼如牛。鳳兒想道∶「可憐那廝無處殺火,淫興難耐,實是可憐,若將那物件插於我穴里,不知有多快活哩,恁麼個標緻的小官人,尋都不易,今卻赤精條條,不若大著膽兒,趁此良機與他幹上一回,俱都殺火,豈不美哉!」

  鳳兒春思飛揚,不意腿間似有熱流溢出,想是陰中作怪,忙撩開裙裾,探入小衣,把手一摸,果然濕答答的,陰中奇癢不止,又在肉縫間深挖一回,不挖則已,經這一挖,更是麗水泛溢,登覺周身無力,趐了半邊身兒,險些倒將過去。

  鳳兒頭目森然,舒爽無比,原來恁般受用,著實快活死人也!不覺叫出聲來,一隻手指難解其癢,又加進一根,一出一進,滑滑溜溜,把個陰戶攪得騷浪翻滾。抽插之中觸著一物,似小兒蜂兒,柔嫩無比,觸之則麻癢,甚是快意。風兒自忖道∶「此莫非是人言的花心不成?」尋思片刻,又歡挖不止。

  再去相那寶兒,見他身兒大抖,雙手舞得生風,時而仰臥,時而側腕,好不難過。

  日影稍斜,風兒猛記得公子吩咐之事,卻於此流連荒唐半日,回去如何交待?不由暗暗叫苦,忙整好衣裙,正欲離去,不忍又轉頭去看,卻見寶兒仍側身而睡,心想道∶「這廝膽兒甚大,自顧消遣,卻不怕回去面上不好看!不若將他喚上,一併回去,也好說話。」

  鳳兒主意打定,遂移步上前,把手急拍寶兒,寶兒已熟睡,哼了一聲,翻身過來。風兒忙忙的捂住了臉,又氣又喜。

  氣的是他只顧貪睡,耽誤正事,喜的是他腰間之物仍紫昂昂而立。

  鳳兒雖頭扭一旁,卻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回,那物卜卜的猛跳,似欲衝鋒陷陣,少頃,鳳兒慾火慫恿,前番自家弄了一回終是乏味,今番這活生生的傢伙就在眼前,豈有放過之理?遂不顧羞恥,急坐在寶兒身旁,把手擄起寶兒陽物來,那採花之事早已被丟於東洋大海里去了。

  鳳兒未及一刻,便驚得魄魂飛散,這物兒非同尋常,如此崛壯,徜若刺入陰中怎能受得住?又轉念想道∶「人言天下最快樂之事莫過於裙下襠中勾當,今天賜良機,何不試上一試!」

  鳳兒淫心大動,再無他顧,急急解下褲兒,露出白馥馥光肥肥的陰戶兒,又掰開雙腿,照准寶兒那鐵硬陽物,一蹲一套,禿的一聲進了半截,鳳兒不由倒吸口涼氣,暗忖道∶「竟恁般容易?」

  你道緣何這般容易一 便進?皆因鳳兒方才一旁把手挖了自家陰戶半日,早已寬綽,加之寶兒陽物其勢昂揚,故而一坐便吞龜而進。

  寶兒忽的醒來,見光溜溜一身兒騎於自家身上,早使粉白的陰戶吞鎖了陽物,不禁又驚又喜,待仔細看去,卻是鳳兒,當下驚喜道∶「風兒此來乃雪中送炭哩!」

  鳳兒臉頰通紅,笑道∶「方才我尋你,見你那模樣好笑,特地與你殺殺火兒,快快幫襯罷!還未全入哩!」

  寶兒聞罷,心中大喜,忙摟其柳腰,著力吞鎖,往上頂刺,鳳兒貪得痛快,遂也胯下著力,猛套下去,怎知這一套使他痛得難過,不由得緊皺眉兒,不敢長驅直人,又捨不得歡暢滋味,只淺淺的套樁。

  寶兒見罷,道∶「鳳兒且慢些,你那元紅未曾破得,須要徐徐的幹事。」鳳兒聞言,研研摩盪,不敢狂縱。

  少頃,鳳兒覺得兩腿酸麻,研磨經周,起身,那知淫水淋 ,澆了寶兒滿肚皮兒,寶兒位扯住鳳兒,不讓離去,鳳兒蹲也不是,立也不是。那紅鮮鮮的洞兒翕扣不已,惹得寶兒興起,忙將風兒摟住,心肝寶兒叫個不停。

  此時鳳兒騎虎難下,四肢亂舞,寶兒見其騷狀,淫興更起,猛的將他扯倒於地,把身復住。

  鳳兒方才未盡興,索性老著臉兒與他親熱,寶兒那想今日天上有大好事兒掉下來,忙脫盡褲兒,又將鳳兒上衣服剝下,興發如狂,扶住陽物照准花房便刺。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回採花不成遭蜂蟄蕊

  詩曰∶

  誰能相隔不相思,只恐相思無了時;

  猶記燈前初邂逅,豈忘月底共淒遲。

  羅浮有夢花魂香,碧海無期燕彩痴;

  此夜斷腸渾不見,為唧知淚寫新詩。

  且說寶兒見大好事自天而下,好不驚喜,遂三兩下剝去鳳兒上衣,興發如狂,扶了陽物沒 沒腦往鳳兒腿間亂戳,戳了半日,竟不得其門而入。

  鳳兒俏眼乜斜,臀兒狂擺,久久不見那物兒 將進來,忙把手去摸,卻見那物盲眼般的橫衝直撞哩!氣得鳳兒把手狠捻他的臀尖道∶「你這物兒無用,連門兒都尋不到麼?」

  原來,寶兒一時心中老大著忙,竟 得那尿口兒里去了,幸而僅入寸許,若不是鳳兒止住,恐將尿窟決裂!討了個沒趣,一時又不知所措,急得兩眼爆火。

  鳳兒見狀,又好氣,又好笑,道∶「若不是我心細,又要痛殺一回哩!好個童子身,正對我這處女身兒,真乃天緣之合哩!速速尋對了門戶入罷!」

  寶兒性一急,遂復在鳳兒的嫩肚皮上央求道∶「姐姐好心,幫襯則個!」鳳兒微嘆口氣,探手捻住陽物往裡一送,禿的進了半截,卻又死死阻住,不讓再進分毫。

  寶兒登覺魂飛天外,那物兒被熱水兒濕浸,妙不可言,卻覺鳳兒緊鎖,不解道∶「姐且要天緣之合,怎又不讓物兒 進哩?」

  鳳兒笑道∶「你哪裡知曉,只怕 將進去,卻也熬不住痛哩!」言畢,把手依舊阻於陽物根兒不動。

  寶兒道∶「姐姐放心罷,小弟先研磨一番,待你牝中闊綽,即可大抽大送。」

  鳳兒道∶「甚好!」寶兒話雖如此,可正銷魂時節,怎能依言而行?

  遂聳身大進,卻又被鳳兒縴手捉住。

  寶兒心焚難當,連連哀求,怎奈鳳兒死守營門,寶兒無奈,只得把龜頭在門戶上研擦,以觀其態。

  如此一弄,倒惹得鳳兒淫興如狂,哪裡還守得?棄了手去拽住寶兒臀尖大叫。

  寶兒大喜,腰上著力一頂,遂至花心深處,唧唧的抽插。只聽「啊唷」一聲,鳳兒緊咬寶兒,痛叫連聲。心申暗道∶「死賊囚終破了我的身兒了!」

  那寶兒只顧爽利,狂抽亂插,可憐鳳兒在下櫻唇微張,黛眉緊鎖,遂又叫道∶「好哥哥,且慢些,痛殺我也!」寶兒那懂憐香惜玉,反倒大抽大送。約抽了兩百餘回,鳳兒亦覺不似先前那般痛楚,只酸癢難過,遂緊摟寶兒腰上,聳臀迎湊不歇。

  寶兒精神狂逸,大肆抽送五百餘下,畢竟初行雲雨,不懂固精鎖氣,任憑那陽精大泄,少時便如死豬一般,倒於鳳兒身上不再動了。

  鳳兒正幹得興酣,忽見寶兒那物兒軟兒郎當而出,心中怏怏,暗想道∶「銀槍蠟頭!」遂掀下寶兒,再看地上草間,血水淫液模糊一片,似覺那陰戶脹痛,把手一摸,倒腫得似饅頭一般。

  鳳兒心中悽然,不想今日採花未成,反倒被來了花心去,況又未盡興,好不難過。這般一走了之,似有不甘,遂順手摺斷一花枝兒在那陽物上摩盪,豈料,這一摩不打緊,那物兒反倒又威威挺立而起!

  鳳兒見罷,吃了一驚,疑竇那物兒怎的說軟便軟,說硬便硬?神龍般變化自如?正思忖間,寶兒翻身躍起,撲倒鳳兒,將雙股一推架於肩上,挺槍又刺。

  鳳兒陰中本已淫水波盪,不須寶兒著力,禿的一聲陽物盡根沒入。直搗花心,鳳兒神魂飛越,扳了自家肥臀幫襯。寶兒一見,奮力衝突,來來往往,少頃便是五百餘抽。且下下不離花心,搠刺不寧。

  鳳兒身如花枝亂顫,伊伊呀呀叫個不止,倒惹起寶兒慾火,昏昏然不知身居何處,抽拽失序,氣喘噓噓,如此妙人兒,恨不得一口吞下,思忖間,又抽送有兩百餘回,漸覺鳳兒陰中春水枯斷,遂慢抽淺送,引那麗水再出,令那境界活潑。

  鳳兒亦覺陰中甚澀,知陰精已泄,只是初嘗快活滋味,不忍罷手,遂星眸閃動,勾引道∶「不想你這童子身,倒也有些風月手段, 得我遍體趐癢。」

  寶兒抵住花心,將舌尖去舔鳳兒的香唇,道∶「實不相瞞,小弟幸獲一書,知些男女歡會事兒,只是從未經歷,今幸逢姐姐相賜,也是天緣!」少頃,又道∶「待我再弄個手段與姐姐耍一回。」說罷,又急急抽送不止。

  鳳兒復被 得暈去,哪裡還知曉寶兒再耍甚麼手段?寶兒大幹了一陣,卻覺鳳兒久未曾動,出無回息,慌忙拔出陽物,捧起鳳兒粉面,以口布氣,少頃,鳳兒才醒轉來,罵道∶「死賊囚,不與你耍了,方才險些要了我的命,扶我起來罷。」

  寶兒順勢摟了個滿懷,腰間那物兒又直挺挺豎起,鳳兒捻著,不忍釋手。寶兒道∶「姐姐下面還欲貪吃麼?」說罷就地而臥。

  鳳兒亦不答話,躍身跨馬剝開陰門照准龜頭便樁,淫水四溢,直直抵住花心,酸癢趐麻魂飛魄盪。大起大落,研摩頓挫,趐乳搖盪,火盛情涌。又手撐於地,研研磨磨,浪叫連連。正是∶

  蜂忙蝶亂兩情痴,齧指相窺總不如;

  如使假虞隨虎滅,豈非愈出愈為奇。

  寶兒哪經過這陣勢?恍惚之間,登覺龜頭陣陣緊張,忍禁不住,狂泄不止。

  鳳兒陡覺陰中失勢,遂掀起臀尖,見寶兒那物兒漸漸罷軟,覺得甚怪,把手一摸陰門,粘乎乎的,知是他亦泄了,遂胡扯一把花草,揩抹乾淨,穿好衣裙,再看紅日已西斜,燕歸巢,鳥歸林,猛然又記起採花之事,慌忙立起。

  寶兒見狀,忙問道∶「姐姐緣何慌張,莫非有人來麼?」

  鳳兒道∶「二公子本吩咐我來喚你採花,你竟不理,都是這般時候了,如何去向二公子交待?」言畢,急得眼淚汪汪。

  室兒笑道∶「怕是戲言罷,公子怎恁般喚你我尋花?又有甚用?管他的,我已採得一枝花了,餘下的待你采罷!」

  鳳兒怒道∶「不知羞恥,今日讓你占了便宜,看我不稟告公子,將你打死才怪!」

  寶兒嘻笑道∶「敢麼,不怕壞了你的名聲?還是與我做對小夫妻罷!」

  鳳兒聞言,心中甚喜。口上卻道∶「不與公子說,便與夫人說罷了!」

  寶兒道∶「那夫人怕也不是好正經之人。尋個空當,小弟讓他諳一回滋味,看他怎生待我?」

  鳳兒笑道∶「也不想想你是甚模樣,夫人也是你碰的麼?」

  寶兒道∶「怎的不能碰,象今日與你做成一處,碰了又怎的?」

  鳳兒怒道∶「實在可惡!得了便宜倒戲我,日後休再近我!」這言一出,寶兒忙又老著臉兒靠過來道∶「姐姐息怒!今晚請來我處歡會!」

  鳳兒道∶「你攔了蜜糖說話也休欲再近我半步!」言罷,抽身便走,方走幾步,又停了下來,原來陰中腫痛,舉步艱難。

  寶兒大笑不止,戲道∶「早是破罐子哩,還裝妖作勢扮那黃花處子!」

  哪知鳳兒耳靈,聽寶兒罵他,也不顧痛楚,三兩步折回來,手指寶兒罵道∶「你這死賊囚,占了別人便宜還口出惡語,早晚不得好死!」

  寶兒見鳳兒花容失色,知其動了怒,忙陪笑道∶「小弟該死!適才上手,便知姐姐是個冰清玉潔的處女身兒哩!」

  鳳兒聽罷,嗔道∶「我那落紅你已見得,卻又戲我,好不氣惱!倘不信我痛得難忍,待我再脫下褲兒,讓你一看,都腫起來哩!」

  寶兒笑道∶「這滿園蜂忙蝶亂,何人說得清那些蜂兒鑽入你裙中,蟄上一回,那妙物兒便腫將起來?」言畢,掩口又笑。

  鳳兒怒火萬丈,罵道∶「遭天殺的,日後蜂兒定圍定你胯下那臭物兒,將他蟄得腫爛才好!」

  寶兒道∶「使不得!蟄爛了我的物兒,何人又替你採花!恐那時,倒真有蜂兒采你那花心了哩!」言畢,又呵呵笑個不已。鳳兒更怒,拾起草邊一枝石子朝寶兒打去,寶兒大驚,忙捂頭落荒而逃。正是∶一刻值千金,嬌娃欲斷魂。

  鳳兒踉踉蹌蹌的尋到花籃,忙又去采了一枝牡丹,放至籃中,勉強走過園中,見花甚是茂盛。正是∶

  百花競爭,萬卉爭妍,紅紫聞芳兼,拴不住滿園春色,妖妖爭艷治。

  掃不開,邊地腿脂。幾陣春風,頻送下幾番紅寸。一群啼鳥,還間著一點流螢。覓蕊游蜂,兩兩飛來枝上,尋花浪蝶,雙雙簇到梢頭。數不盡,半開半放的花花蕊蕊,捎不來,又嬌又嫩的紫紫紅紅。

  鳳兒亦不敢久留,便忙忙的去回復二公子。

  且說二郎正於店中閒坐,見鳳兒一足高一足低的進來,忙問道∶「緣何才回?」

  鳳兒躬身撫腿,道∶「適才小奴去後花園,不慎跌了一跤哩!故此這般時候才歸。」

  二郎見他走路模樣,便不深疑,吩咐將花兒插在瓶中。鳳兒依言,忙將殘花從玉頸瓶中摯出,又將新來之花插入。

  欲知後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回多情公子力戰群芳

  詩曰∶

  美色人所慕,不獨在娥眉;

  鍾情正我輩,豈懼世俗嗤。

  美哉其楚玉,天生俊麗姿;

  崔襄誠放誕,兒郎亦太痴。

  幻成雙鳳侶,峨弁而結縭;

  奇情適相值,風流冠一時。

  且說鳳兒依公子之言,忙將殘花從玉頸瓶中摯出,又將新來之花插入,忙動之中,又憶起方才在後花園中情景,登時霞飛雙頰,心跳如鼓,股間春水汩汩,意醉神迷,已不能自持。怕公子看出破綻,便故作無事般的亂忙。

  那知二郎自鳳兒歸來,便相他不已,見他那魂不守舍的樣兒,遂問道∶「後花園何景令你如此神往?」

  鳳兒忙道∶「後園百花爭艷,奴兒偶憶起那狂蜂採花之景,故此走神。」

  二郎故意不解道∶「狂蜂採花是自然之事,有甚奇怪?」

  鳳兒道∶「公子有所不知,那狂蜂採花,甚是恣意縱意!」

  二郎道∶「你又非狂蜂,怎知那採花滋味?」

  鳳兒笑道∶「奴奴曾嘗得此味,故知。」言罷,登覺失言,慌忙以手掩口。二郎聽他言語,又見他那慌張的光景,心下已明白幾分。

  二郎佯作不諳,道∶「原來你方才已採得花了,難怪得其中趣味!」

  鳳兒聞言,羞得桃腮紅遍,亦不言語。

  二郎又道∶「只可惜我恁般年紀,卻不曾知那採花是何等趣味哩?」

  鳳兒道∶「後花園遍園花開,公子只管去采則個,便深知其中趣味了。」二郎道∶「那採花之事,乃是婦人之為,堂堂男兒,豈能做那細事?」鳳兒口無遮攔問道∶「不知公子是指那般採花?」言畢,忙又掩口止聲。

  二郎道∶「是言那採花乃細事兒,男人手大,摘取不上手哩!」鳳兒輕舒檀口,又誘他道∶「公子錯矣,那採花之事,正應是男子所為哩!」

  二郎驚道∶「何以見得?」

  鳳兒道∶「男人倘是老採花,那花兒才喜哩,窈窕為君開,任君所求哩!」言畢,笑個不已。

  二郎笑道∶「婦人緣何不能採得?」

  鳳兒往二郎身邊挨了,低聲道∶「公子又有所不知,那婦人採花,蜂兒便來庇護,將婦人蟄得落荒而走哩!」

  二郎見鳳兒偎擾自家身旁,登覺一股香氣沁鼻而來,便也往他身邊偎過,抵住鳳兒溫溫軟軟的身兒醉了,低道∶「方才你於後花園採花,可被那蜂兒蟄過?若是蟄過,怎不見你有紅腫之處?」

  鳳兒把趐胸一挺,笑道∶「公子說的是,奴奴正欲採花,不意一狂蜂自褲管鑽入,於那裙中蟄上一回,痛得奴奴連走路亦不穩了!」言畢,把那騷騷的眼光去勾二郎。

  二郎聞言,遂手扶鳳兒趐腰,道∶「蜂兒蟄於何處?倘還疼痛,可否允小生代你撫摩?」

  鳳兒笑道∶「蜂蟄之處,白晝尚可勞公子撫摩,若是晚間發作,可如何是好?」言畢,秀眉舒展,明眸凝視。

  二郎不能自持,欲將鳳兒摟將過來,鳳兒半推半依道∶「恐有人走動,若是發覺,面上不好看。」

  二郎道∶「晚間疼痛,無人伺候,待小生前來,與你療上一回,可應允?」

  鳳兒道∶「不可,男人足重,若行走起來,被人發覺,羞殺人也,今夜徜若奴奴熬不得腫痛,容奴奴前去公子處,公子可虛掩門兒,待二更之後奴奴便至!」

  二郎驚喜,趁勢在鳳兒腿上捻了一把,低聲道∶「今晚你定讓小生知那採花之趣味!」二人正說間,寶兒闖了進來,鳳兒佯作手捻帕兒,作拭拭的光景兒。二郎心下歡喜,欲去洗灌一番,夜裡好行那採花之事,便離堂而去。

  寶兒見二郎離去,便走將過去,一把摟住鳳兒,捧其粉臉上親了一回,方才道∶「心肝兒,今日可銷魂?」

  鳳兒嗔道∶「魂倒是沒銷,可那私處腫得甚凶,不知哪天才痊癒?」

  寶兒聞言,忙探手於裙下撫了幾回,嘻笑道∶「腫便好,不腫怎可知銷魂?」

  寶兒見門前人多眼雜,忙扯鳳兒縴手,道∶「有話與你說,且隨我來。」

  鳳兒以為他真有甚事兒欲告,便緊隨其後,行至堂門外。寶兒卻不言語,把手欲摟鳳兒,鳳兒道∶「有甚鳥事,速速道來!」

  寶兒道∶「待與你親上一回,再說與你聽!」

  鳳兒聞言,忙湊上櫻唇,寶兒大喜,把口迎過,口對口又著實咂了一回,方才移開口道∶「一回生,二回熟,今晚姐姐可來我房中,定令你爽利如升仙一般樂!」

  鳳兒己答應了與公子私會,見寶兒又邀他,不好違約二郎,遂想道∶「這廝今日已破了我身兒,不可讓他連連得手,我可假意允他,讓其空等一晚,熬殺他也!」想罷,道∶「如此樂事,怎會不應允。你只管候我便是!」言畢,探手於寶兒俊臉上撫了一回,方才各自散去。這正是∶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且說那趙氏二人,一直睡到黃昏,大郎因事外出,趙氏便下得樓來,剛至後堂門首,猛聽有人嘻鬧。忙駐足細聽,方知是寶兒與鳳兒,待仔細又一聽,二人竟恣意打情罵俏哩!

  趙氏好生驚奇,心裡暗罵道∶「這對小騷人兒,卻暗地裡鬼混哩!待聽他倆說些甚。」遂側耳靜聽。當聽得鳳兒說那私處已腫,如何如何,趙氏大驚,暗想∶「想不到那小騷貨竟將身兒破給了寶兒。」趙氏又聽寶兒邀鳳兒晚間去他處歡會,不禁大驚失色!忙忙的自回房裡,想道∶「這些小騷人兒竟背主人鬼混,成何體統?待晚間去抓個正著,不怕他倆不羞!」想罷,自顧忙活去了。

  且說鳳兒胡亂吃了些飯食,見時辰尚早,便回房倒頭就睡。暗暗思忖道∶「待養足了神兒,晚間還得與二公子歡會哩!那二公子料不定還是個童子哩! 將起來,別是一番滋味哩!」

  月上梢頭,二更鼓響過,鳳兒在床上翻來覆去,遍身燥熱,白日之事恍在眼前,幾次欲去二郎處幽會,又猶豫不定。暗恨自家不爭氣,僅三言兩語便許諾於人,怎生是好?偏偏這惱人春夜,叫人怎能獨眠?肉慾之情,非禮所能禁,箇中滋味,怎忍割捨,鳳兒一番胡思亂響,不覺褥兒已被浸濕大片,摸生門,早已濕透!如何殺此難耐慾火,罷罷,既答應人家二郎,何苦苦熬自家,分明有福不享!

  鳳兒心一急,忙披衣而起,竟連裙兒也忘了穿,精赤著下身就住外走,走了幾步才覺下身光溜溜的,不覺啞然失笑,急忙返回,穿上裙兒,直奔二郎住屋而去。

  且說二郎住屋,大約有幾十步便可至。此時夜闌更深,蛙叫蟲唱,明月高懸,疏星排列。鳳兒急急如風,穿過小軒,繞過石橋,曲徑通幽,頃刻來至二郎房門外。

  鳳兒驟然止步,閃於房角,四顧無人,復又閃出,忙去推門,門果虛掩著,呀的一聲響,溜進房內,聽帳中鼾聲如雷,鳳兒捺不住心頭狂喜,輕手輕腳直奔床前,撩開帳幔,魚一般滑進二郎被窩中。

  且說二郎洗濯罷了,天剛黑,便早早的回房,專等鳳兒前來,等了近兩個時辰,直至二更連人影兒也不見。二郎尋思道∶「莫非鳳兒相戲?」

  又覺不似,轉又思忖道∶「他即屬意於我,況又申之再三,豈有不來之理!」

  二郎不知不覺中竟一頭睡著了,朦朧之中似覺一溫軟之軀趨進被中,知是鳳兒赴約來了,把手去扯鳳兒下衣,一摸精光,二郎驚了一回。

  二郎忖道∶「我未上手,他便騷得緊。」忙探手於鳳兒趐軟身上遊走不止,腰間那物兒登時挺起,鳳兒捻住不放,怎奈抵在髖上,亦不入巷,急得鳳兒如泥鰍入泥,亂鑽亂擺。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回佳公子錯將桃認李

  詩曰∶

  新樣雲鬢耐寶釵,紛紛俱是踏燈來;

  三年一別渾如夢,繡戶曾經帶月開。

  花影風搖蠟炬紅,莆芍隱隱到華堂;

  得從此地逢佳節,只把多情感玉郎。

  且說鳳兒進得二郎房中,急急趨進被窩中,摸其陽物,卻也硬挺,只是捻住入不進陰門,急得如泥鰍入泥,亂鑽亂擺。

  二郎探出大手,至陰戶撫摩良久,繼而下移,遍梳玉體之後,雙手又摩至那肉縫兒處,久久摩弄,急得鳳兒央求道∶「好公子,有甚好耍的,還不速速替奴妾殺火!」

  二郎亦不作聲,將小腳提起一尺,擱在肩上,扶著陽物往裡便入。初時似小和尚探頭探腦,攪得鳳兒陰水長流,暢快至極,趐癢難止。

  二郎把手摸著陰戶四周,登感陰氣發動,沛然成雨,遂挺陽物一插,直到花心深處,喜得鳳兒金蓮急舞,直是心肝迭迭亂叫。

  二郎聞得浪叫,更是 得虎虎生風,夾帶唧唧水聲,當下就抽送了一千多下, 得鳳兒花心怒放,陰精頻丟。比白日在草地上干真是另一番滋味哩!

  二郎初識雲雨之歡,何俱關隘萬險,一路馬不停蹄,衝殺不歇,足足幹了兩個時辰,亦不怯陣。

  鳳兒雖嫩花一枝,卻早嘗過風雨,亦無所畏懼,猛聳臀兒,極力往上湊迎,不計多少回合,卻未分勝負。淫水汗液相裹,把個褥子濕透,連換三塊巾帕依舊揩它不淨。

  二郎初次上陣,摩拳擦掌,愈戰愈勇,那物兒暴跳如雷,可憐鳳兒嫩戶,本已遭受摧殘,又經這一番狂弄,早被 得得紅腫發亮,卻貪爽利而迎戰不歇。被 得暈死過去幾回,醒來依舊不依不饒。

  二郎見狀,忙道∶「心肝今日去採花,不知那蜂兒蟄你何處?」

  鳳兒嬌喘噓噓道∶「正是那妙處哩!」

  二郎笑道∶「想必那蜂兒是雄蜂,不然怎一頭偏去蟄你那私處,況且,許知你是處兒哩!可惜,這頭遭異味竟令一區區蜂兒搶吃前頭了。」

  鳳兒笑道∶「公子又有甚怨,此刻不是正恣意狂盪受用麼?」

  二郎道∶「心肝有所不知,男人喜采那從未曾被人碰得的花,倘被別人碰過,採摘起來,卻是煞了風景!」

  鳳兒聞言,知二郎話中有話,忙撇開道∶「公子氣力不濟,卻尋些話兒遮掩,有手段且只管施些出來,讓奴妾受用。」

  二郎思忖道∶「好個聰明奴兒,明知我是說他,他卻撇開引我動火哩!」卻道∶「好比你這妙物兒,被蜂兒搶先蟄過,留下這腫濃濃的容我受用,或是那賊蜂插了種兒,將小生的連同裹將進去,說不準心肝兒日後生個蜂兒出來哩!」言畢,呵呵的大笑。

  鳳兒被戲得面紅耳赤,笑道∶「公子真會說話,那蜂蟄生腫,是自然之事,好比公子此時恣意抽插,如若酣戰不下馬,我那私處可又腫得甚高哩!休要羅嗦,只管猛 !」

  二郎淫興大發,狠力抽送,一連又是近千餘下, 得鳳兒肢搖頭擺,聲息漸小,暗忖這公子今晚出兵奇勝,金槍卻久戰不倒,殺一殺他的威風,自家也好重整旗鼓,然後再戰。

  鳳兒主意已定,不由浪聲大起,又說些淫辭出來,身兒左擺右搖,前推後扯,陰門鎖收,蓮瓣緊含。

  果然,那二郎被弄得如顛如狂,猛然間陽物狂抖,一股陽精遣出,遍灑花心,似雨打殘荷一般,鳳兒陡覺陰中甚熱,一陣暈眩,陰精也至,身兒挺直,戰慄一回,旋即四肢如廢,癱成團泥。

  二郎大敗,氣息漸微,死了一般。有詩為證∶

  但願生從極樂國,免去夜夜苦相熬。

  二郎畢竟初涉雲雨之歡,經不得鳳兒略施手段,雖是泄了,手卻如蛇,遊走於鳳兒嫩嬌的乳峰上,揉摩不止。

  鳳兒遍身趐麻,亦把手去捻他那物兒,道∶「今夜且令公子討了個便宜,落得一夜快活。」

  二郎不悅道∶「我倒便宜你了,想我童子身,竟失身於你!」

  鳳兒笑道∶「公子言下之意,莫非奴奴不是處兒身兒麼?」

  二郎道∶「日間你自園中回來,卻雲鬢蓬鬆,想那蜂兒蟄你一下,或是石子絆腳,怎可使你那副模樣?許是有甚隱情,瞞著小生罷了?」

  鳳兒笑道∶「奴奴有甚隱情,又何須瞞你,只是今日見百花爭艷,蜂忙蝶飛,奴奴一時興起,於花叢中追逐蝶兒,怎奈花梢樹枝,將個奴奴的雲鬢牽扯的蓬鬆,倒令公子生疑了!」

  二郎道∶「心肝兒見那狂蜂採花之狀,勾得你興發,便脫裙裾,自家弄上一番,那蜂兒嗅得你遍體芳香,便集結采你來了,可是麼?」

  鳳兒笑道∶「公子豈能將人蟲相提並論?速些起來,奴奴那處又癢哩!」

  二郎道∶「忙甚,待小生歇上一回再干!」言畢,去摟鳳兒那光溜溜的臀尖。

  鳳兒在他臉上捻了一把,道∶「不與我耍,讓你打手銃罷!」二郎趁勢摟鳳兒於懷裡,親了幾口,把手摸著乳兒道∶「我打手銃能殺火,恐寶貝兒無處尋來物件受用,還是令我這根金槍上陣罷!」說罷,復欲求歡。

  鳳兒被他這般一捻摸,慾火倒又上炎,跨至二郎身上,捻住陽物照陰戶里一送,禿的一聲 將進去了,遂一上一下的套樁,二郎大喜,雙手摟住鳳兒的纖腰,往上頂送,口裡哼嘰著道∶「寶貝兒,你的倒澆蠟手段還精哩!著力猛干一回!」

  鳳兒探手將二郎撈起,二郎坐著與鳳兒弄了倒坐蓮花,動興之處,鳳兒大呼大叫,陰精丟了,二郎悶哼不已,賣力抽送,不覺龜頭一麻,亦泄了。

  二郎興猶未盡,嘻笑道∶「大幹了一回,小生還未好生覷你那妙物兒哩!」言罷將鳳兒摟將過來,鳳兒周身無力,癱在二郎懷裡。二郎忙掰開鳳兒兩條玉腿,仔細覷那陰戶,嫩松松的如絲棉一般,花瓣高突,紅的紅,白的白,煞是誘人,探手去挖他牝兒,柔膩無比。只是經方才一番大幹,這妙物兒已隆腫不堪,毫莖凌亂。

  二郎看得興起,忙俯下頭,把舌在那戶中吮吸,貓舔油皮一般,舔得煞有滋味,鳳兒熬不住,覺那陰戶中有千百隻蟻子叮咬一般,口裡不由伊呀又叫出聲來。

  二郎耍弄一回,陽物霎時又堅挺,見鳳兒騷樣兒,知他春興又至,忙扛起粉腿,架於肩上,扶陽物照准陰戶便 ,盡根沒腦,二郎意閒心慢,輕抽緩送,只聽得唧唧一片水響,似魚嚼水一般。

  鳳兒始覺有些許痛,經二郎輕抽緩送,倒惹得酸麻奇癢,禁不住浪叫道∶「我的心肝,你這妙物 得妾身遍體趐麻,輕輕飄飄,駕了雲霧一般。」

  二郎亦道∶「我的親親,你這等豐膩的好物,將我陽物吞吃在內,好不美快。」

  二人女哼男弄,你推我進,兩相酣戰,唧唧有聲, 得爽快至極,鳳兒又道∶「我的親公子,把你那寶貝拔出來,讓妾一看,怎的如此受用?

  弄得我魂魄消散。」

  二郎笑道∶「看倒無妨,只是將你這下面的香唇合緊,以防這物兒乘虛而入,刺你花心哩!」

  鳳兒道∶「說得肉麻!」言畢,縴手輕捻陽物,拔出陰戶,捧於手上,那活寶遍體漲得通紅,青筋暴突,似盤龍繞柱,頭若鴨蛋,一顛一顛的,煞是有趣!

  二郎亦不舍,推翻鳳兒,掰開雙股,覷那風流孔兒,紅紅嫩嫩,香涎滴得正緊,二郎連忙拿出香巾,輕輕揩了個乾淨,香巾之上,盡泄桃瓣鮮紅。

  鳳兒欲收腿合陰門,二郎哪肯罷休,又探出舌尖兒,度進陰門裡急急吮咂了一番,那孔兒香氣撲鼻,又卷又撩,弄得鳳兒呼爹喚娘尋死覓活。

  二郎見他熬不住,便道∶「我的心肝兒,可是受用?」鳳兒浪聲道∶「公子,你把我那花心都弄爛了,戶內熱癢無比,速替妾身殺火罷。」

  二郎應了一聲,又架起金蓮,照准那穴孔,插進去千戳百搗,回回盡根,直抵花心, 得鳳兒體顫頭搖,四肢趐酸,癱在床上,眼似合非合,口裡伊伊呀呀。

  二郎見狀,知其興濃,便戲道∶「心肝兒,我這妙物你喜麼?我可不敢狂縱哩!」

  鳳兒乜斜著眼道∶「起初那腫處甚痛,倒真不喜!」

  二郎又問道∶「心肝兒,你那嫩蕊可經得住狠幹麼?我欲著力抽頂。」

  鳳兒道∶「公子,你只管幹,莫要顧及我,女人天生此物,是令男人消受的,你幹得盡興,我亦止癢,兩相所得,只管入來便是了。」

  欲知後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回閏閣內外春意無懼

  詩曰∶

  世事翻雲覆雨間,良緣難遂古今然;

  達溪花落蠡夫恨,鳳凰琴空崔女憐。

  高誼合離原不貳,鍾情生死實相連。

  佳人端的歸才子,聚散由來各有天。

  且說二郎見鳳兒浪得緊,忙扛其玉腿架於肩上,陽根一湊,直抵陰門,再一聳臀,便沒了根底,來來往往,疾如流星,快似閃電,抽插急驟,將個繡床弄得前後搖晃,叱叱的響。

  二郎抽插一陣,又將鳳兒撈起,扯過繡花枕襯於其臀下,掰開其腿,復上去,將陽物一頂,未 進,又一聳,又未進,二郎倒覺甚怪,方才還甚闊綽,怎的又 不進?心一急,便咬牙,狠力一聳,頂得鳳兒陡的哭將起來。

  二郎大驚,忙忙的抽出,問他為甚哭,鳳兒揩了淚花道∶「公子,不礙事,看把你急的模樣。」

  二郎連忙道∶「寶貝,都怪我魯莽,未曾憐惜於你。」

  鳳兒嬌聲道∶「是你未尋准門戶,亂戳得痛哩!」

  二郎驚道∶「心肝兒,怎的沒尋准?」

  鳳兒嗔道∶「你這沒長眼的,我下面有兩個孔,大孔在下,叫 ,小孔在上,叫眼,小孔是人家出尿的,那大孔方才是做這樂事的!」

  二郎聞言,恍然大悟道∶「小生以為抽插的皆是一處哩!方才如同走馬觀花,未曾備悉,待我再仔細看一回則個。」言畢,去索火石點燃那燈盞。

  二郎執燈盞於手,移至鳳兒胯間一照,怎奈鳳兒卻把兩腿梳櫳得緊,忙把手指挖了一回,那道濕膩膩的肉縫兒,因合得甚緊,挖不著那小孔兒。

  二郎道∶「寶貝,怎不把腿掰開,任我看個究竟?」

  鳳兒把眼乜斜,緩緩道∶「你欲看個究竟,除非令我先看你那件活寶!」

  二郎笑道∶「原來欲互看,沒甚看頭了!」言畢,便將那陽物遞在鳳兒面前,鳳兒細覷,道∶「怎的一下變成這般軟兒郎當的?」言畢,嘆了口氣。

  二郎道∶「正欲你親哩!」鳳兒探手扯住,扯棉絮一般,搖了兩搖,孰料,那傢伙倏然即脹,又粗又長,無比堅硬,似小鐵杵一般。

  鳳兒覺甚奇,在鐵杵上摩來撫去,低首又吐出舌兒,從上至下,吮來咂去,惹得那傢伙紅燦燦的,活象一個漲紅臉的小和尚。

  二郎熬得難過,故意說道∶「心肝兒,可曾看夠?該我看你那妙物哩!」鳳兒聞言,忙掰開腿兒。

  二郎見玉腿大張,遂目瞪似鈴,隱約見一細孔兒,遂又把手掰開肉縫細覷,裡面紅艷艷,水濃濃,那細縫端來是一道大孔,再啟開上端肉縫,才看見有一小孔,足有豌豆般大小。

  二郎一陣大笑,道∶「方才是搗這尿眼哩,難怪久攻不下!」

  鳳兒急道∶「公子何必看得甚細,速些 罷,裡面癢著哩!」

  二郎見他淫興大發,便翻身上馬,鳳兒扯那陽物移近陰戶,二郎一聳身,便禿的一聲 到盡根,遂著實的狠幹起來。

  鳳兒豎起兩隻足兒,那粉團似的臀尖,亂顛亂顫,把手緊勾二郎頸,口內叫得浪響,勾魂攝魄。鳳兒那陰戶又緊又暖,內如火熾,陽物於內,滿滿實實,間不容髮。一抽一送,唧唧作響,把二郎弄得興發神酣好不爽利。

  二郎淫興如狂,急急搗入,只頃刻間,就有三千餘抽,這番浪戰,天翻地動,鳳兒當下被二郎 得死去復生,星眼朦朧,玉肢酸軟,半死過去。

  二郎正幹得起勁,忽覺戶內一股熱漿進將出來,他那小和尚像被烈酒噴了一回,只覺趐爽無比。

  鳳兒低低道∶「公子,我把尿丟了。」

  二郎一頭著力狠干,一頭笑道∶「心肝兒,你分明是戲我!分明是丟精,卻道尿了!看我想生 你!」言畢大抽大送。

  又干有兩千餘回,鳳兒戶內稍一緊含,二郎就覺身子一趐,陽物在陰戶中跳了幾跳,一股熱熱的粘液,灑在花心上,激得花心顫顫。

  鳳兒被他風流水兒一淋,身子癱成一團,口裡叫道∶「你那水兒,撒在花心上了,酸癢有趣,遍身爽意。」

  二郎把陽精一泄,便癱在鳳兒的肚皮上,鳳兒遂把手去摸那陽物,軟兒郎當的,心生一計,遂扯下自家兒根髮絲,將那龜頭翻轉出,用那髮絲去撩撥,不意,那物兒跳了幾跳,已是半硬了,鳳兒撩撥不止,那物兒騰的矗起。

  二郎笑道∶「金槍復作,再幹上幾回何如?」

  鳳兒驚道∶「公子還欲再戰,我如何受得起?」言畢,穿上褲子,說要去尿。

  二郎便由他,卻見鳳兒一頭走一頭系褲帶,即是小解,又緣何系褲帶?分明是臨陣逃脫,忙赤精條條下床去追,在門首趕上緊摟不放。

  是時鳳兒褲帶還未繫上,二郎便立著,挺金槍急尋了孔洞扎去。刺得鳳兒面無人色,低低叫道∶「天殺的,令人從窗戶看見怎生了得?」

  二郎那曾理會鳳兒說甚了得與否,早將鳳兒抵在門上,急急抽送不止,約有二百餘下才住了,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哩!」卻無聲息,再看鳳兒,嬌喘微微,如醉如痴,把個香舌美液抵至二郎口裡。

  二郎心焚難當,挺金槍又乒桌球乓又大刺了一百餘下,正欲出精,忽聽隔壁似有響動,鳳兒忙提起褲子。又亂理雲鬢,再看二郎氣促,金槍倒提身抖,龜興中噴出些汁液來,撇於那鳳兒的裙子上。

  鳳兒急把手摸,粘粘的,米湯一般,不禁笑罵道∶「你這些壞水出了,看你還逞甚麼威風!」說罷聽隔壁並無甚動靜,遂系好褲兒,貓兒一般開門潛去了。

  二郎回至床上眠倒,心滿意得,暗忖道∶「不想女人裙下妙物如此讓人消魂,真是不枉為一回男人,待日後若討得個花枝般的妙人兒,終日就是死了,亦心甘情願,不知何日得遇妙人兒哩!」想此,不覺襠下又撐起傘來起來。

  且說鳳兒一路急走,回至臥房,栓好門,鳳兒上床倒頭便睡。這正是∶

  春歸豆寇情難卻,夢入巫山醉未消。

  且說天一黑,趙氏便按捺不住,忖道∶「趁大郎不在,何不趁此空當偷嘗異味一回?想那鳳兒赴寶兒之約,此時正已滾成一團,想平昔只是自家夫妻悶聲不響的干,卻未曾見他人作樂是甚光景,何不去偷窺一番。」

  趙氏想此,心中如刺,忙藉月色疾走,潛至寶兒房外,輕移蓮步,繞至窗下,側身靜聽,卻無甚聲息,趙氏又忖道∶「那鳳兒還未曾來麼?待等上一回罷!」想畢,便退至暗處,穩心神靜侯。

  約摸近一頓飯功夫,趙氏又湊至窗下,再聽,依舊無聲無息,當下,疑竇登生,心中亂猜想,正想間,忽聽寶兒罵道∶「這賤蹄子!哄了我哩。」趙氏聞言大喜,不意那鳳兒竟貓兒戲鼠,熬得金寶焦躁,何不趁此天賜良機,容老娘嘗嘗那童子身兒的異味?

  趙氏見房內黑燈瞎火,不由暗道∶「待我扮那鳳兒。」打定主意,遂行至門前,輕叩門環,俄爾,屋內似有輕微的腳步聲,正疑惑間,房門大開,趙氏閃身而進。

  欲知後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回主奴巧定佳期偷情

  詩曰∶

  雲想嬌寄花想香,悠然遠韻在新妝;

  輕含柳態神偏媚,淡掃蛾眉額也光。

  詩思只宜雪作侶,玉空應倚月為裳;

  風流多少猜多少,未向人前已斷腸。

  且說趙氏見房門大開,忙閃身而入。房中甚暗,只覺被那寶兒攔腰擁緊,心中好笑,想那寶兒定是性急,也不言語,摟摟抱抱,遂至床前,雙雙滾上床。

  趙氏暗笑一回,開口道∶「恁般的急著欲辦事?何不點亮燈盞?」

  寶兒聞言大驚,知不是鳳兒,忙忙的滾下床,驚道∶「你是何人?擅自闖進?」

  趙氏笑道∶「我是何人?怎的,連奶奶的音聲都聽不出麼?」

  寶兒周身戰慄,又不好問怎會是他來,只得道∶「大奶奶臨幸,奴才失禮,罪該萬死!只是,這夜已深,奶奶至此有何要事吩咐?」

  趙氏笑道∶「我無要事即不能來麼?那鳳兒若此時來,你定喜得發狂,方才你定將我誤認著鳳兒哩!」言畢,坐於床上,故意將床兒坐得亂響。

  寶兒大驚道∶「奶奶怎會知曉?」

  趙氏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與鳳兒於堂後一番言語,奶奶盡悉。徜若將你們私下鬼混之事說與老爺知,看怎的治罪與你!」

  寶兒忙點亮燈盞,央求道∶「奴才年少無知,因一時色亂神盪才勾引鳳兒,只是幸那鳳兒未來,終不致再鑄成大錯!」

  那趙氏把趐胸挺前,寶兒不意覷見,想那奶子定又大又圓。只聽趙氏道∶「不識相的,還敢抵賴,明明鳳兒說他那私處腫得難過,不是你與他鬼混,還會是何人?」

  寶兒聞言,身如一泥,遂跌坐於塵埃道∶「事已如此,聽奶奶發落置!」趙氏笑道∶「若不令此事兒傳出去,須得你容奶奶受用一番!」言畢,掰腿聳臀,做那騷樣兒。

  寶兒又驚又喜,暗忖道∶「這鳳兒逗我熬得難過,他倒躲清閒去了,罷!既奶奶要我與她行樂,我且做個順水推舟,倘那賤蹄子曉得,也氣他一回!」想罷,口中卻道∶「這羞人的事,怎的去干!倘有人撞見,卻不好看。」

  趙氏道∶「這大半夜何人會走動,除非那鳳兒來!倘是真來了,也好,咱三人幹個連床大會!」言畢,解開繡衣,霹出白生生的峰乳。

  寶兒情慾難禁,便扶趙氏倒於榻上,趁勢一摟,連親數口,與趙氏松玉扣,解羅裙,把趙氏通身摸遍,但見∶

  肌理膩潔撫不理,手摸前方後,刻玉築脂腦,乳菽發臍,容半寸許,溝似一粒許,求為展兩般,陽井渥,丹火齊,欲吐旋起,雙足鳳頭半鉤,蘭香徐噴。

  趙氏被惹得興動,把個縴手急探入寶兒襠中亂捻,捉住碩大陽物擄個不停,寶兒便搶住趙氏乳兒亂咂,那管他是甚奶奶。

  趙氏焉肯後人?把手扯下寶兒褲兒,捻住那物兒就往陰戶里戳。這一捻一戳,寶兒陽物大硬,陽氣充盈,寶兒扶住照准趙氏花房,唧的一聲進。

  趙氏忙探手阻住,留一半在外,原來趙氏陰中尚有些澀,一貫而入遂覺有些痛,連連叫道∶「 殺奶奶了!輕些!」寶兒止住氣力,徐徐抽出,吐些唾液抹在龜頭上,笑道∶「此是應急的法兒,保你受用!」言畢聳身就 ,勢若破竹,一下盡根。登覺四周吞緊,溫潤無比,當下手抵床上,前頂後抽,急急的大幹。

  趙氏思忖道∶「想這廝小小年紀,又乃童子身,竟也做些手段出來,真乃後生可畏!」想罷,已是滿心歡喜,遂掰開雙腿,粉臂緊摟定寶兒臀兒迎湊,少頃,便 了五百餘下。

  趙氏怎料這不似童子般,倒象採花大盜,每每抽提,都是緊觸花心。

  趙氏初時倒還能抵擋,可婦人有幾分力氣?漸漸的,已是淫液橫溢,遍體欲融,喘息微細,不勝嬌弱,止不住浪聲淫辭,熬不住升騰慾火。正是∶

  陽春白雪,詩自覺羅端緣;

  柳艷梅香,下結鴛鴦之舉。

  寶兒與那鳳兒雲狂雨驟,已盡享人間樂趣,此時再嘗嬌花嫩蕊,別有一番滋味,暢徹骨髓,一柄肉具大動干弋,上下翻飛干那花心,恨不得將其挑斷,乃至酣處愈發著力猛干,只聞得水聲一片,肌膚相擊桌球作響,又弄了一個時辰,不計其抽送之數也。

  稍頃,寶兒雙股乏力,腕麻足酸,忙掣出陽物縱身下床,令趙氏向外側臥,豎起一隻腿兒斜架在肩,扶穩陽物斜刺里殺入,又探手來捻住峰乳。趙氏登時大呼痛快,身兒被 得與床俱動,手兒於半空中亂舞。

  寶兒忖道∶「這白嫩的奶奶,自行送上門來,既來之,則是欲盡興而歸,且待我狠狠殺上一回,幹得奶奶爽了,日後定會給些好處哩!」思罷,聳臀前後衝突,左旋右插,霎時已是近千餘下, 得趙氏飄飄搖搖似揚子江中一葉扁舟。

  寶兒再看趙氏,卻不見甚動靜,慌忙收兵,扶正趙氏水淋淋的身兒,千呼萬喚,又把口兒布氣,方才醒來。

  趙氏微微嘆氣道∶「不意你如此會幹,險些將奶奶 死!今番罷了。」言畢,縴手卻去撥弄寶兒陽物。

  寶兒笑道∶「多承奶奶饒恕之恩,奴才無以為報,權借這襠中之物,聊慰奶奶,還望奶奶恕奴才無禮!」言畢,扶物慾上前再干。

  趙氏見了,往床里一滾寶兒虎撲過去,將陽物從趙氏臀後凌空大刺,隔山討火, 得趙氏淫水長流,濕透重裘。當下有五、六百抽。

  寶兒欲擒故縱,停下稍歇,再看趙氏雲鬢散亂,蜂腰震顫,騷興勃發,浪叫難安,把臀兒高聳,正銷魂間,猛覺洞中空虛,心亂意迷,連忙搖動金蓮,口裡大呼入來。

  趙氏正騷癢難當,陡覺陽物挾帶一股火熱之氣突如戶中,滿滿實實,與先前大不相同,暢美無倫,歡歡迎湊,口裡伊呀亂叫。那柄肉具東顛西狂,深抽淺送,捎帶些淫水出來四處滴落,趙氏星眸難展,仆然傾頹於床,骨碌又起,仰面而睡。

  趙氏猶如騰雲駕霧般,粉臂平拖,張豎雙腿,盡露桃紅花房,寶兒興若酒狂,又是一番天搖地動的干,足足抽提兩千餘。

  趙氏陰精欲丟,忙緊收陰門,不放陽物生還,心懸意盪,神離地升仙一般,花心抖個不止,陰精洶湧而泄,竟又昏死過去。

  及至醒來,趙氏見滿床狼籍,身邊之人酣睡不醒,仔細一觀不禁大駭,忙道∶「醒來!奶奶還以為與夫君問歡,怎的會是你這奴才!」

  寶兒驚醒,忙笑道∶「奶奶過的好日子,是你不請自來,與奴才歡會,怎的又怨奴才哩!」

  趙氏揉眼,笑道∶「只因心肝床上手段與你那老爺倒極似,故一時雲裡霧裡分的不清。」

  寶兒道∶「老爺夜夜令奶奶爽哩!」

  趙氏笑道∶「錯也!你家老爺忙於生意而疏於我,自你與鳳兒來後,你家老爺才得閒,與我親近哩!」

  寶兒道∶「老爺足能令奶奶適興,奶奶何須來偷奴才哩!」趙氏笑個不止。欲知後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回撩春意簾內暗消魂

  詩曰∶

  古時男女說迎親,來世風流妾締情,

  桃花星是命中照,故合才郎打粉喬。

  任爾說明多不忌,陽台暮暮與朝朝;

  嫂既多情非更妖, 君何福可能消。

  且說趙氏見寶兒問他因何而夜闖睡房來偷他,不由笑道∶「皆因偶聽你與鳳兒之言,便被撩得心猿意馬,想那男女之歡倘是偷看一回,豈不壽增一一紀?遂趁你家老爺因事外出,遂俏悄潛至此間,那知未曾見你與鳳兒同歡的光景,方知鳳兒是有意戲你,令你熬得苦,倒是你這奴才艷福匪淺,便宜了你一回!」

  寶兒聽罷,笑道∶「奶奶偷漢,倒偷到奴才身上,若老爺知曉,豈不治奶奶的罪麼?」

  趙氏道∶「你休得張揚,你我二人各得好處,天知地之,你知我之,誰人會知曉?」

  寶兒道∶「那奴才與鳳兒偷歡一事,奶奶可要饒恕則個。」

  趙氏道∶「這個自然。」趙氏道∶「切勿再羅嗦,奶奶還未盡興哩!」

  寶兒笑道∶「奶奶恁般貪!」言畢,上身大幹,一個如同餓虎吞羊,一個似嬌花含雨,淫言盪語,不絕於耳。有詩為證∶奶既多情扶雲雨,錦帳一宵戲風流。

  二人火熾興濃,鏖戰不止,直干到月墜釵橫,金雞唱徹,方才相擁而眠。這正是∶

  百丈遊絲爭繞樹,一群嬌鳥共啼花。

  滿床狂雲爭伴戰,一枕明月獨憐卿。

  且說阮二郎,因那夜勾得鳳兒,盡享床弟之歡後,竟痴迷不已,日思夜想,再欲尋個妙人兒,受用一番。

  時值春末夏初,金明池遊人賞玩作樂。那阮二郎因去游賞,見佳人才子如蟻,便信步而前,行到一茶坊里來,但見一女子,方年二八,生得花容月貌。阮二郎細看那女子,但見生得∶

  隱深閨,藏柳陌。足步金蓮,腰肢一捻,嫩臉桃紅,香肌暈玉白。嬌姿狠惹狂童,情態愁牽艷容。

  說來也巧,那女子正自茶坊里,卻也一眼覷見了阮二郎,不由得心頭一驚,見那小生竟生得如仙臨凡,只說男子中沒有這等俊俏之人,就是婦女中也尋不出這般丰姿之貌,那女子恨不得合一碗水兒一口將他吞在肚裡去,怎以見得俊俏?但見∶

  身軀衾娜,態度娉停。鼻倚瓊瑤,眸含秋火。眉不描而自綠,唇不抹而凝朱。生成秀髮盡堪盤,雲鬢竄無與。嬌姿最可愛,桃花兩頰,假便試舞袖子,吳窩世後傾國。抑或曳長裙子,漢殿定室專房。紅錦當中亦有風流戲窟,白絞襪底何須隨步金蓮。正所謂楊柳春柔索別緒,關蓉秋艷妒嬌娃。

  原來情色不由己,二人四目相視,俱各有情。這女子心裡暗暗的歡喜,忖道∶「若是我嫁得一個似這般子弟,可是好哩,今日當面錯過,再去何處尋?」

  又忖道∶「如何著個道理和他說話?問他曾娶妻與否?」你道好巧,那當兒忽聽得外面水桶響。女孩兒眉頭一縱,計上心來,便叫道∶「賣水的,你傾些甜蜜蜜的糖水來。」

  那人傾一盞糖水在銅壺兒里,遞與那女子。那女子接得在手,才上口一呷,便把那個銅盞兒一丟,便叫道∶「好好的!卻來暗算我!你道我是何人?」

  阮二郎正看得痴呆,暗忖道∶「我且聽那女子如何說。」

  女孩兒道∶「我是曹門裡潘大郎的女兒,我的小名叫作玉娘,年一十八,不曾吃人暗算。你今卻來算計我!我是不曾嫁的女孩兒。」

  阮二郎忖道∶「這言語蹊蹺,分明是說與我聽。」

  那賣水的道∶「告小娘子,小人怎敢暗算!」

  女孩兒道∶「如何不是暗算我?盞子裡有條草。」

  賣水的道∶「也不為過。」

  女孩兒道∶「你暗算我喉嚨,卻恨我爹爹不在家裡。我爹若在家,與你打官司哩!」奶娘在旁邊道∶「卻也叵耐這。」

  此刻,茶坊茶博士見裡面吵鬧,走來道∶「賣水的,你去把那水好好挑出去。」

  阮二郎想道∶「他既暗遞於我,我如何不回他?」旋即也叫道∶「賣水的,傾一盞甜蜜蜜糖水來。」賣水的便傾一盞糖水在手,遞與阮二郎。

  二郎接過,吃了一口,也把盞子一丟,大叫道∶「好好!你真箇要暗算人!你道我是何人?我哥哥是春悅樓開酒店的,喚作阮大郎,我便喚作阮二郎,年方一十九歲,未曾吃人暗算。我射得好臂,打得好彈,兼我不曾娶渾家。」

  賣水的道∶「你不是瘋,是甚意思,說與我知道?指望我與你作媒?

  你便告到官司,我是賣水,怎敢暗算人!」

  阮二郎道∶「你如何不暗算?我的盞兒里,也有一根草葉。」

  那女子聽得二郎一番言語,與自家方才言語甚是一樣,心裡好生歡喜,茶博士進來,推那賣水的出去。

  女子起身道∶「且回去休息。」再看那賣水的道∶「你敢隨我去?」

  二郎聽他出得此言,便思量道∶「這話分明是教我隨他去。」這一去,倒惹出一場沒頭腦官司。這是後話。正是∶

  言可省時休便說,步宜留處莫胡行。

  女孩兒約摸去得遠了,阮二郎也出茶坊,遠遠的望著女子去。只見那女子轉步,二郎好喜歡,直到女子住處。女子進門去,又推起帘子出來望。阮二郎心中越是喜歡。

  女子進里去了,阮二郎在門前,似丟了魂一般的人,盤旋走來走去,直至傍晚方才歸家。

  且說這玉娘自那日歸家,便飯不思,茶不想,覺得身體不快。做娘的慌問侍女迎兒道∶「小娘子可曾吃甚生冷的東西?」

  迎兒道∶「告奶奶,不曾吃甚。」娘見女兒幾日只在床上不起,走到床邊問道∶「我兒害甚病?」

  玉娘道∶「我覺周身疼痛,有一兩聲咳杖。」周母欲請郎中來看女兒。怎奈員外出去未歸,又無男子在家,不敢去請。

  迎兒道∶「隔一家有個王奶,何不請來看小娘子?他喚作王百會,與人收生,作針線,作媒人,又會與人看脈,知人病輕重。鄰里家有些事都請他。」

  這王百會見迎兒有請於他,忙不迭聲應承,隨同迎兒行至周家,潘母自是高興,忙迎進內,但見這婦人∶

  發覆烏雲肌挺雪,雙眉楚翠凝愁絕。

  緇衣冉冉逐輕風,司空見也應腸絕。

  潘媽媽忙對王百會道∶「我這女兒自從金明池走了一回,回來就茶飯不思,不知怎的,可唬壞了我則個!」

  王百會道∶「夫人不須說得。待老媳婦與小娘子看脈自知。」

  潘媽媽道∶「好好!」迎兒將王百會引進玉娘房裡。玉娘正睡,開眼叫道∶「少禮。」王百會道∶「穩便!老媳婦與小娘子看脈則個。」

  玉娘探出手臂來,讓王百會看了脈。道∶「娘子害的是周身疼痛病,並覺懨懨的噁心。」王百會道∶「是否?」玉娘道∶「是也。」

  玉娘又道∶「又有兩聲咳杖。」王百會不聽得成事皆休,聽了道∶「這病蹊蹺!如何出去走了遭,回來卻便害這般病?」

  王百會看著迎兒奶娘道∶「你們且出去,我自問小娘子則個。」

  迎兒和奶子自出去,王百會對著玉娘道∶「老媳婦卻理會得這病。」

  玉娘道∶「奶奶,你如何理會得?」

  王百會道∶「你的病喚著心病。」

  玉娘聞言驚喜道∶「如何是心病?」

  王百會道∶「小娘子,莫不見了甚麼人,歡喜了,卻害出這病來?是也不是?」

  玉娘心想道∶「這奶奶真好眼力。」口中卻道∶「這卻沒有。」

  王百會道∶「小娘子,實話對我說。我與你作個道理,救你那性命。」

  玉娘聽得說話投機便說出前日事來,末了道∶「那子弟喚作阮二郎。」

  王百會聽了道∶「莫不是春悅樓開酒店的阮二郎?」

  玉娘道∶「便是。」

  王百會道∶「小娘子休要煩惱,別人時老身便不認得。阮二郎好個伶俐子弟。他哥哥現教我與他說親。小娘子,我教你嫁阮二郎,你嫁也不嫁?」

  玉娘笑道∶「可知好哩!只怕我母親不肯。」

  百會道∶「小娘子放心,老身自有個道理,不須煩惱。」

  玉娘道∶「若得恁地時,重謝奶奶。」

  百會出房來,叫媽媽道∶「老媳婦、知得小娘子病了。」

  潘媽媽道∶「我兒害甚麼病?」

  百會道∶「要老身說,且告三杯酒吃了卻說。」

  潘媽媽道∶「迎兒,安排酒來請王奶奶。」

  潘媽媽一頭請他吃酒,一頭問奶奶∶「我女兒害甚麼病?」

  百會便把玉娘說的話一一說了一遍。潘媽媽道∶「如今卻是如何是好?」

  百會道∶「得把小娘子嫁與阮二郎。若還不肯嫁與他,這小娘子就難醫。」

  潘媽媽道∶「我家大郎不在家,須使不得。」

  百會道∶「告夫人,不若與小娘子下了聘,等大郎歸後,再作親。且眼下救小娘子性命要緊。」

  欲知後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時窮情急誤陷春閣

  詩曰∶

  由來雲雨可耕耘,拒色還金九古人;

  仗義自勇輕施與,鍾情原不在身邊。

  百年永遂同流美,一夜相逢性命其;

  不是才多兼德至,花枝已泄幾分春。

  且說百會對潘母道∶「告夫人,不若與小娘子下了聘,等你家大郎歸來,卻著親。且眼下救小娘子性命要緊。」

  潘母允了道∶「好好,怎的作個道理?」百會道∶「老媳婦就去說,回來便有消息。」百會離了潘媽媽家,取路逕到春悅樓,來見阮大郎。

  且說阮大郎正於櫃檯旁忙生理,見百會向他道萬福,忙還了禮道∶「王奶奶,你來得正好,我卻待使人來請你,你倒不請自來哩!」

  百會道∶「不知大郎喚老媳婦作甚麼?」

  大郎道∶「奶奶有所不知,二郎前日出去歸來,茶不思,飯不想,只道∶『身體不快。』問他那裡去來了,他道∶『我去看金明池。』直至今日不起,害在床上,飲食不進,我正思量請你看脈。」

  剛巧,趙氏出來與百會相見,趙氏道∶「請奶奶看叔叔則個。」

  百會道∶「大郎,大娘子,莫進來,老身自問二郎,這病是怎的起的?」

  阮大郎道∶「好好,奶奶自去看,失陪了。」百會走至二郎房裡,見二郎躺於床上。叫道∶「二郎,老媳婦在此。」

  阮二郎閃開眼道∶「王奶奶麼?多時不見,我性命休矣。」

  百會笑道∶「害甚病便休?」

  二郎道∶「覺頭痛 心,有一兩聲咳杖。」

  百會笑將起來,二郎不解道∶「我有病,你卻笑甚?」

  百會道∶「二郎言語吞吞吐吐,象是有甚隱情瞞著我?」

  二郎強裝笑顏,道∶「奶奶休得戲言小生!病得這般模樣,還有甚隱情?」

  百會道∶「不瞞二郎,老身倒能看出你所得之病!」

  二郎驚道∶「是甚病?何不一吐為快!」

  百會道∶「是心病!」

  二郎更覺驚奇,遂問道∶「是甚心病?」

  百會笑道∶「你這病倒是因那曾門裡潘大郎女兒而起,是也不是?」

  二郎被百會道著了,跳起來道∶「你如何得知?」

  王百會道∶「他家玉娘告與我的。」二郎不聽得萬事皆可,一聽此言,心頭好喜歡。忙問道∶「那女孩兒對你還說些甚?」

  百會道∶「玉娘言下之意,倒是想讓老身替他穿針引線,以遂他心愿!」二郎聞言,心中大喜。正是∶

  人逢喜事精神爽,話合心機意氣投。

  二郎知玉娘有意請媒人說得與他,便對百會道∶「奶奶,這可好,你能說會道,須得煩心,給我說和了這門親事,小生日後定感恩不盡!」

  且說這王百會,雖是半老之人,卻生得妖冶,憑那三寸不爛之舌,常惹得那般好色之徒神魂顛倒,那些也見他風韻猶存,樂得與他眉來眼去,況且,又憑藉給別人把脈問病,少不得與那些輕浮浪子來往,長此以往,便風流成性,早知這阮二郎生得英姿挺拔,只是苦於無處下手,幸被潘母請去,才得與阮二郎扯上關係,見二郎央求他作媒,又說甚麼感恩,遂想道∶「何不藉此一事,討他些便宜,想那玉娘天姿國色,二郎必是眼裡相他爆得出火來,否則,怎會憂鬱成病哩?」想畢,遂道∶「潘家與你家具是大戶之人,這親事非一般人能為媒,老婦不易說合,還是另請高明罷!」言畢,臉露疑難之色。

  二郎見百會有些推託之意。急道∶「王奶奶心靈嘴巧,方圓百里,無人不知曉?還望奶奶可憐我則個,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我病成這般模樣,你且發發慈悲,可憐則個!」

  百會佯裝猶豫,少時便道∶「看你苦苦央求,也罷,老身豁出去也,只是有一件。」言畢,把眼相那二郎不再言語。

  二郎見他又有甚話未說,急道∶「奶奶有甚話不好說?倘能說成這門親事,有話且直說,無妨哩!」百會這才慢慢道;「老身每每給人家做媒前,都得給男家占上一卦,看其心誠否!所謂心誠則靈也!」

  二郎聞罷,笑道∶「這門親事,小生一百個滿意,即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實則心誠也!」

  百會道∶「大凡男子都是如此說法,可經我一占卦,十有八九卻是心存不善之念哩!」

  二郎驚道∶「真是如此,可又如何是好!」

  百會道∶「休得慌張,凡遇那般情景,只要經我指點迷津,便可化解,並保夫唱婦隨,百年偕老哩!」

  二郎見他說得頭頭是道,便信以為真,急道∶「奶奶何不立刻給我占上一卦,看我是否心誠,若不誠,即可指點化解哩!」

  百會見他那般模樣,心裡好笑,遂道∶「此占卜之事不可急,須得捱到夜深人靜之時,與你獨處一室,方可求神占卦,切記,萬萬不可張揚出去,一旦泄露,若惹惱神靈,就是神仙說客,也是無濟於事了?」

  二郎聽得一席話,覺其中甚有些道理,忖那玉娘風情萬種的模樣,便覺心暢意迷,尚有此媒,何愁不能娶來?

  二郎想罷,便道∶「也罷,待夜深人靜時,奶奶須得來哩!」百會笑道∶「定來!你可虛掩門兒,老身使可進得,時下須得去也!」遂告辭而去。

  百會前腳走,二郎後腿便出得房來,見了哥哥嫂嫂。大郎見二郎出來,道∶「恁般快?病卻愈了麼?」

  二郎笑道∶「告哥哥,無甚事了。」哥嫂皆大歡喜。

  且說百會出得春悅樓,在外閒走了一個時辰,又於茶坊里坐了一回,不覺天色已暗,幸而月華投地,百會便辨著路,依著白日路徑,不消袋煙功夫,便至春悅樓,摸至二郎睡房,果見門虛掩著,遂推門而進,但見銀燈雪亮,那二郎正襟危坐躬敬而候。

  二郎見百會果依約而至,心中大甚,把他上下打量一回,見百會頭挽著烏雲,身穿著素衣,腰繫著羅裙,眉清目秀,杏眼桃腮,正笑意盈盈。

  二郎見他如此,忖道∶「這婦人雖年過四十,卻依然是丰韻不減。」忙道∶「奶奶果然未曾失言,小生敬欽!」

  百會笑道∶「夜深前來打擾,不瞞二郎,倒惹老身心猿意馬哩!」

  二郎道∶「這又何妨,奶奶心養浩然之氣,萬事皆休哩!」

  百會有一頭無一頭的搭道∶「公子風流俊雅,儀表超群,老身意盪神迷,這可如何是好?」

  二郎道∶「奶奶過獎,小生相貌平平。倘要討得那玉娘歡心,還勞奶奶玉言成金哩!」

  百會坐於太翁椅上,方道∶「這是自然之事。」言畢,將那裙裾掖在腰間,露出白光光的腿兒,亂擺亂搖,勾那二郎。二郎見這光景,羞紅了臉,慌忙低下頭,道∶「奶奶既來,還是趁早占卦罷!」

  百會眼見二郎那羞澀模樣,心下已自高興,忙道∶「老身正欲占卦,得請公子舉目相看!」二郎只得抬頭,見百會探入胸中掏出一對木殼兒,說來也怪,百會手剛揭開,那胸衣卻自行下落,半截趐胸現了出來。銀燈之下,趐乳微顫,著實令人銷魂奪魄。

  百會眼見二郎呆望不已,更是得意,說道∶「我這占卦,專在腿間伺弄,你且過來,覷個仔細。」二郎聞言,明知是勾他上手,卻又不好推卻,只得移步過去。

  百會見二郎近了,便手捧木殼兒,懸於胯上,忽兒離椅,又坐將下去,三番兩次,手中木殼舞的翻飛,二郎再看百會下面,那裙裾合著這一盪一坐,便四敞大開。雙腿盡露,泄盡春光!

  二郎看得眼花,不意百會那塊緊窄窄的遮羞布早已決裂而落。二郎目張口開,直把那私處覷得緊。

  俄爾,百會驟停,雙腿梳攏,雙手一揚,那對木殼兒落至腿間,合為一處。百會喜道∶「好哩!好哩!三合為一,卻是你大好福份,婚姻必成!」言畢,喚二郎俯身來看。

  二郎再近一步,這一望直驚得魂飛天外!原來,半空掉下的木殼兒竟落至那腿根紅白相交之處。恰好又無一絲縷遮擋,再看百會,雙目緊合,似睡似醉,口中念念有詞,模樣極是淫蕩。

  二郎從未見過如此奇淫婦人,恨不得合一口水兒將他吞將下去。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淫蕩婦人賣騷求歡

  詩曰∶

  往歲曾顯落葉紅,春三花市又空空;

  記他開處顏如玉,自我重來鬢若蓬。

  細柳拔頭千里月,曉鶯聲里一縷風。

  石欄倚偏情何投,粉冷臘殘別夢中。

  且說二郎從未見過百會這般淫蕩婦人,心中如火,那襠中陽物似欲脹開一般,遂急急解下褲兒,餓虎撲食般將百會翻過,嘬口就朝粉面上亂親。

  百會假意又羞又驚,半推半就,將個白光光的腿兒掰得大開,惹得二郎慾火萬丈,遂將其裙一撩,急復在嫩白腹上,把住陽物往腿間亂 。

  百會欲擒故縱,忙把手扯住陽物不許入內,那二郎聳腰又無可奈何,遂央求道∶「奶奶救我,速速放手。」百會佯裝道∶「公子自重,休要莽撞,損折貴體,老身擔當不起。」言畢卻俏眼流波,手上暗暗著力。

  二郎聞言暗罵道∶「這個賤婦人,分明待我入巷,卻做足騷樣兒,戲我不成?」遂也戲道∶「奶奶欲立那貞潔牌坊麼?只是內無寸縷,外揚四肢,是何緣故?況把那木殼,偏於腿間耍弄,怕是故意勾引小生罷!」

  百會霞飛雙頰,手卻不放,道∶「老身這般占卦法,若是求卦之人眼見心動,則是心誠者也,反之,則不誠也!」言畢,高挺趐胸,微擺柳腰。

  二郎老著臉道∶「小生莫非心不誠?你看我連褲兒都卸了,只是奶奶故意引我上手,現又阻攔,出爾反爾,何故?」

  百會笑道∶「公子休得急燥,你我行欲赴陽台,雲雨之後,切莫告之於玉娘,恐破這卦中之靈,那時,即使你們結為連理,也難說未有不虞之災!」

  二郎道∶「依言則個!」言畢,滿心歡喜。百會這才放手,二郎久盼苦等,見其放手,遂聳腰便刺,只聞禿的一聲,盡根陷落,魚投淵般,深不及底,急急抽送,霎時六百餘下,百會淫興大發,愈抽愈叫得歡。

  百會摟緊二郎臂肩,把個自家臀兒狠力頂送,騷不可當。二郎淫興大盪,那物件兒舞得生風,頃刻又是一千餘抽, 得百會腿兒在半空中亂舞,身兒大起大落。這正是∶

  無端隨上狂風怠,驚起鴛鴦出浪花。

  二郎知已 到緊要之處,遂將金蓮往肩上一扛,昂物重入陰戶,抽送不已。百會知他物巨大,遂勾住二郎頸兒,看那陽物在陰戶中出入之勢,口中咻咻有聲,二郎被按住頭,亦飽看一回,見那蓮瓣翕合淫水流的汪汪,桌球的響,煞是銷魂,遂又胡亂抽頂了二千餘下,還不見龜頭動靜,料是遇到個極淫的騷婦了,輕易難以取勝。

  又大幹半個時辰,二郎忽死抵住花心鑽研,百會的足兒已觸額前,弓得難過,愈發浪叫得狠。二郎這才陽物抖擻,將數點陽精灑了出來,百會覺陰中熱流涌動,知亦丟了陰精,遂平拖粉臂,似未殺死之鴨鵝一般。

  二郎幹了一陣,甚疲,百會見狀扯住道∶「請公子抱我上床,好歇歇哩!」二郎張開雙臂,撈起百會肥臀,鼓崩崩的,將他置於床上。百會道∶「老身以為公子是童子哩!不意勝過風月場中的班頭!」言畢親了一個嘴兒,乳峰又挺。

  二郎那物兒又硬直直豎起了,遂道∶「且問奶奶?我這童子身兒豈是你能破的?」

  百會道∶「那又是何人能破的?」

  二郎笑道∶「自然是處子才配破的!」

  百會道∶「方才著實累了,待老身立起!」言畢,竟赤精條條的立起,故意掰開雙腿,重又露出那自生生嫩松松的肉兒。

  二郎看得興又狂發,那物兒卜卜亂跳,哪能他顧?探手扯住百會腿兒,令其臥下,遂四臂緊摟,雙臍相貼,口吐丁香,粘在一堆了。

  二郎掰扶住陽物即朝陰戶里 ,一頭 一頭問道∶「奶奶這般騷樣,想必這陰戶常遭漢子偷干哩!」

  百會臉兒通紅,罵了一聲道∶「還不速弄,亂問些甚?」罵畢,收攏雙腿。二郎不禁打了個寒戰,笑道∶「奶奶好手段,再著些力罷。」

  百會忽的將陰戶撈得大開,罵道∶「奶奶讓你連人都 進去,再將你生出來。」二郎老著臉道∶「奶奶還是束腿為好,小生久未曾行雲雨之事,你來亦是雪中送炭哩!」

  百會不耐煩道∶「既是如此,何須問得那般仔細!」二郎抵住花心,道∶「小生搗爛你的花心兒,看奶奶不求才怪。」百會在他臀尖上打了一下道∶「死賊囚,你只管 便是,休得問老娘的事兒。」言畢,大力掰開雙腿。

  二郎見狀,將整個身子傾進,探到花心深處又進一截,抵住不動,使出水磨功夫,研磨起來,百會花心酸麻癢極,遂伊呀的亂叫。央告起來道∶「死賊囚,求你速速幹上一回,癢死人了!」一頭說一頭將肥臀猛掀。

  二郎笑道∶「奶奶且說說,方才是何滋味?倘不說,便替你磨上一個時辰看你如何消受!」言畢,又暗使了三分氣力。

  百會熬得難過,遂罵道∶「你這死賊囚,不 也罷了,卻偏要聽些肉麻的騷話兒,就讓你聽上一聽罷,你那龜頭火熱,出出入入,極是酸癢有趣,浪水兒流得汪洋大海一般,只覺連骨髓都十分爽利!可曾聽夠?死賊囚!」

  二郎滿臉堆笑道∶「夠了夠了,聽了比 還要爽哩,權且賞奶奶千回罷。」言畢大肆抽送起來,一頓飯的功夫,百會連心肝都叫不出來了,二郎一見,忙將陽物拔出,把口布氣弄了一陣,已是汗流如注。

  少頃,百會方醒轉來,輕聲道∶「你這賊囚, 得老娘死了一回,不與你幹了!」二郎扯住道∶「此天賜良機,這雲酣雲洽的樂事,何處尋得來?還是與我做耍罷。」言畢又摟住求歡。

  百會夾住腿兒道∶「我在下面,被你險些覆死,換個法兒罷。」二郎一聽,忙臥於床上,扶那物兒叫道∶「奶奶快上馬罷!」

  百會道∶「不可,不可!公子以逸待勞,上馬一戰我定大敗!」二郎急躁,側身而臥,道∶「這般可好?」

  百會道∶「死賊囚,你倒學來不少手段,權且依你!」言畢,挨他臥下,二郎順勢緊摟,扶穩陽物,一剝陰戶, 了進去,聳迎兩驟,互摟臀尖,幹了半個時辰,二郎連呼有趣,百會伊呀不止,又幹了一刻,百會顰蛾道∶「不 了,有些痛。」二郎摟著其臀尖問道∶「快看上一看, 出血了麼?」

  百會懶懶翻身,將個花花白白的臀尖兒聳給了二郎,二郎亦不搭話,挺起陽物禿的刺入,百會呀的一蘆,身兒被刺得往前一聳,被二郎以手撫摩住雙乳,動彈不得,只得依了二郎恣意的干。

  二人興若烈焰,顛狂不已,但見∶

  雪白趐胸,雲鬢半偏,斜溜嬌波俏眼。唇含豆蔻,時飄韓櫞之香,帶給丁香宜解陳玉之佩。柳眉顰,柳腰擺,禁不起雨驟雲馳。花心動,花蕊開,按不住蜂狂蝶浪,粉臂模施,嫩松松,抱著關彎雪藕。花得暗竊,嬌滴滴,輕移三寸金蓮。歡情濃暢處,自不知夢境襄王。樂忘到深時,勝遇了陽台神女,正是幻夢如其,情痴似夢。

  二人恣意狂盪,終雙雙狂泄對丟,癱若如廢,良久,百會醒轉來,道∶「老身且去也,定與你去曹門潘家尋那小娘子,公子可靜候佳音。」言畢,穿好衣裳乘夜色而去。

  且說百會略施小計,與二郎恣意狂盪一宵後,果然遊走於兩家之間,經一番唇舌之苦,兩下說成了,下了定禮,卻無別事,阮二郎閒時不著家,從下了聘,便不出門,與哥哥照管店子。

  且說那玉娘,閒時不作針線,從下了聘,也肯做活,兩個心安意樂,一日,潘大郎歸家。鄰里親戚都來置酒洗塵,不在話下。

  是夜,潘母與潘大郎說知定親之事,潘大郎聽說,雙眼圓睜,罵道∶「打脊老賤人!得何人言語,擅便說親?他二郎也只是開酒店的。我女兒怕沒大戶人家對親,卻許著他,你倒了志氣,做出這等事,也不怕人笑話?」正罵潘母,只見迎兒道∶「夫人,小姐不好啦!速速去救!」

  潘母道∶「作甚?」迎兒道∶「小娘子在屏風後,不知怎的氣倒在地!」慌得潘母一步一跌,走上前來,看那玉娘,倒在地上!正是∶未知性命如何,先見四肢不舉。

  從來四肢百病,椎氣最重。原來玉娘在屏風後聽得作爹的罵娘,不肯教他嫁阮二郎,一口氣不上來,氣倒在地。潘母慌忙伏身相扶,卻被潘大郎扯住,不得他救,罵道∶「打脊賊娘!辱門敗戶的小賤人,死便教他死,救他作甚?」迎兒見潘母被大郎扯住,自去向前,卻被大郎一個漏風掌打在一壁廂上,卻又氣倒潘母。

  迎兒又向前救潘母,潘母大哭起來。鄰居聽得哭聲,都趕來察看。張嫂、鮑嫂、毛嫂、刁嫂,擠上一屋子。

  原來潘大郎平昔為人不近道理,而這潘母甚是和氣,鄰舍都喜他,潘大郎看見眾鄰里,便道∶「自家私事,不必相勸。」鄰舍聞聽此言,都悻悻歸去了。

  潘母看女兒時,四肢冰冷,便抱著潘玉娘哭,本不是死,因沒人救,卻死了。潘母罵潘大郎道∶「你直恁的毒害!想必你不捨得三五千貫房奩,故意把女兒壞了性命!」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冤死香魂垂見天日

  詩曰∶

  醒得迷途已螟眶,冤冤相報始彰彰。

  生前不結佳人愛,死後誰嗔才子忙。

  列粗泉台驚赫赫,身填藻海嘆茫茫。

  前生再世君休問,欲債從來須盡償。

  且說潘大郎聽潘母罵他,亦勃然大怒道∶「你道我真捨不得三五千貫房奩?這等奚落我!」潘大郎走得出去。潘母如何不煩惱,一個觀音似的女兒,又靈俐,又好針線,諸般都好,教他怎不傷心?少不得潘大郎買具棺木,八個人抬至正堂屋。

  潘母見棺材進門,哭得死去活來!潘大郎看著潘母道∶「你道我割捨不得三五千貫房奩,你那女兒房裡,但有的細軟,都搬在棺材裡。」只就當時,叫 作人等入了殮,吩咐完畢,話休絮煩,功德水陸也不作,停留也不停,只就來日便出喪,潘母有意留幾日,那裡肯聽!正是∶可憐三尺無情土,蓋卻多情年少人!

  話分兩頭,且說當日一個後生,年三十餘歲,姓周名真,是個暗行人,日常慣與 作約做幫手,也會與人打坑子。那潘玉娘入殮及砌坑,都用著他。

  這日葬了潘玉娘回來,對著娘道∶「好事來投我也,我來日就富貴了。」

  娘道∶「我兒有甚好事?」

  周真道∶「好笑,今日曹門裡潘大郎女兒死了,那娘口口聲聲道∶女孩兒是爺氣死了!,潘大郎為鬥氣,將那女兒房中三五千貫房奩,卻安在棺材裡。有恁多的財寶,如何不去取之?」

  那作娘的道∶「這個事卻不是耍的。咱又不是八捧十三的罪過,又兼你爺有樣子,二十年前時,你爹去掘一家墳園,揭開棺材蓋,那屍首覷著你爹笑起來,你爹吃了那一驚,歸來四五日,你爹便死了。」

  周真不依,娘又道∶「孩兒,你萬萬不可去。」

  周真道∶「娘,你不得阻我,孩子兒自有打算。」言畢,去床底下拖出理件物事來與娘看。

  娘道∶「休要去罷!原先你爹曾因這行當喪了人性命,今日定然不可去!」

  周真道∶「各人命運不同,我今年占了幾次卦,都說我命中有財。娘勿阻擋。」你道周真拖出的是甚物事?原來是一個皮袋,裡面盛著些挑刀斧頭,一個皮燈盞,和那盛油的罐兒。又有一領衣,娘看了,道∶「這衣要他作甚?」

  周真道∶「半夜使得著。」且說當日已是十一月中旬,恰逢大雪。周真穿上衣,卻又將竹皮條編成一行,帶在衣後面。原來雪裡有腳跡,走一步,後面竹片便扒平,不見腳跡。

  當晚,約摸二更左右,周真吩咐娘道∶「我回來時,以敲門響聲為號,你便開門。」雖則京城熱鬧,城外空闊去處,卻依然冷靜。況且二更時分,雪又下得大,無人走動,四處更顯寂靜。

  周真離了家,回身看後面時,沒有足跡。迤邐至潘玉娘墳邊,到蕭處,把腳跨過去。你道好巧,原來管墳的養只狗,那狗見個生人跳過 來,從草窠里爬出來便汪汪大叫。

  周真也是有備而來,早備下一個油糕,藏了些毒物在內。此時見狗大叫,便將油糕丟將去,那狗見丟甚物過來,聞一間便吃了,只叫得一聲,便癱倒在雪地中。

  周真見了,暗自心喜,忙走近墳邊。那看墳的卻是潘家雇的鄰里張家兄弟,忽聞張二叫道∶「哥哥,狗子叫得一聲,便不叫了,卻不作怪!莫不是有甚在這裡作怪?起身去看一看何妨?」

  張一郎道∶「是竊賊不曾?」

  張二道∶「興許是,我自去看一看。」言畢,爬將起來,披了衣服,執棍在手,出了窩棚。

  周真聽得人聲,悄悄把衣解下,走至一株楊柳樹邊。那樹甚大,遮個正著,卻望見張二郎走出門外,叫聲道∶「畜生,做甚?」那張二是睡夢裡起來,被雪雹風吹,瑟瑟發抖,連忙返身進棚,叫道∶「哥哥,真箇沒人。」脫了衣服蓋了,復道∶「哥哥,好大的雪!」

  張一郎道∶「我說沒人!」是時約摸三更前後,兩個說了半晌,遂不作聲了。周真暗想道∶「不將辛苦意,難進世間財。」抬起身來,再戴了斗簽,著了衰衣,捉腳步到墳邊,用刀撥開雪地。俱是日間安排下手腳,下刀挑開石板,除下頭上斗簽,脫了衣,又去皮袋裡取兩個長針,插在縫裡,放上一個皮燈盞,竹筒里取出火種吹著了,油罐兒取油,點起那燈,把刀挑開棺釘,將那蓋天板丟在一壁,小聲叫道∶「小娘子莫怪,暫借你些富貫,卻與你作功德。」道罷,去潘玉娘頭上除去頭面。將許多金珠首飾,盡皆取下了,只餘潘玉娘身上衣服,卻難脫。

  周真忽又心生一計,遂去腰間解下手巾,去那潘玉娘頸兒上閣起,一頭系在自家頸兒,將那潘玉娘脫得赤精條條的,小衣也不著。周真熬不得,見潘玉娘白淨身體,淫興登起!按捺不住,把個硬梆梆的陽物往玉娘陰戶里插。少時便奸了潘玉娘。你道好怪!那剛剛事畢,卻見潘玉娘睜開雙眼,雙手把周真摟住!怎地出豁?正是∶

  曹觀《前定錄》,萬事不由人。

  原來玉娘的心牽掛著二郎,見爹罵娘,斗憋氣死了。死不多日,今番得了陽和之氣,一靈兒又醒將過來。

  周真吃了一驚,只聽玉娘道∶「哥哥,你是何人?」

  周真急中生智,忙道∶「姐姐,我特來救你。」玉娘抬起身來,便理會得了。一來見身上衣服褪在一壁,二來見爺頭刀棍在身邊,如何不理會得?

  周真欲將玉娘殺死,卻又捨不得。玉娘忙央求道∶「哥哥,你救我去見春悅樓酒店阮二郎,重重相謝於你。」周真心中自思,別人兀自壞錢取渾家,不能得怎的一個好女兒,悄將他拐去,卻是無人知曉的。

  當下便道∶「且不要慌,我帶你出去,教你見阮二郎則個。」潘玉娘道∶「若見得阮二郎,我小女子感恩不盡。」當下周真把些衣服與玉娘著了,將金銀硃翠物事衣服包了,把燈吹滅,傾那油入那油罐里,收了行頭,揭起斗笠,送玉娘上來,周真也爬了上來,把石頭復蓋上,又捧些雪鋪上。

  周真教潘玉娘上脊背來。把衣著了,一手挽著皮袋,一手綰著金珠物事,又把斗簽戴了,取路到自家門前。周真進到家中,周娘吃一驚道∶「我兒,如何屍首都馱回來了?」

  周真道∶「娘勿叫嚷。」放下物件行頭,將潘玉娘送至自己臥房裡面。周真提起一把明晃晃的刀來,覷著潘玉娘道∶「我有一件事和你商量。

  你若依得我時,我便將你去見阮二郎。你若依不得我時,你見這刀麼?砍你作兩斷。」

  潘玉娘慌道∶「告哥哥,不知教我依甚的事?」

  周真道∶「第一,教你在房裡不要則聲;第二,不要出房門,依得我時,兩三日內,說與阮二郎。若不依我,殺了你。」

  潘玉娘忙道∶「依得,依得。」周真吩咐罷,出房去與娘說了一遍。

  話休絮煩,且說潘玉娘夜間少不得與周真同睡,玉娘迫於淫威,勉強屈從。兩日後,潘玉娘便問∶「你曾見阮二郎麼?」

  周真道∶「見得。阮二郎為你害病在床,等病好了,再來娶你。」

  自十一月二十日,至次年正月十五日,周真亦沒叫來阮二郎,正月十五日晚周真對老娘道∶「我每年只聽得燈會好看,不曾去看。今日去看則個。到五更前後便歸。」周真吩咐了,自入城去看燈。不題。

  你道好巧!約摸也是更盡前後,周真的老娘在家,只聽得有人叫道∶「有火!」急開門看時,見隔四五家酒店裡火起,慌殺周娘,急走進來收拾,潘玉娘聽得,自思道∶「這時不走,更待何時?」走出門首,叫婆婆來收拾,周娘不知是計,進房收拾。

  潘玉娘趁勢從熱鬧里混出,卻不認得路,一見走過來的人便問道∶「曹門裡在何處?」

  人指道∶「前面便是。」迤邐入了門,又問人道∶「春悅樓在何處?」

  人說道∶「只在前面。」潘玉娘迤邐走到春悅樓酒店,見小廝在門前招呼,便上前深深的道個萬福,那還了喏道∶「小娘子有甚事?」

  潘玉娘道∶「這裡莫不是春悅樓?」

  那廝慚道∶「這裡便是。」

  潘玉娘又道∶「借問則個,阮二郎在何處?」

  那廝便道∶「在酒店裡便是。」

  潘玉娘移身直至櫃邊,叫道∶「二郎萬福!」阮二郎慌忙走下櫃來,近前看時,吃了一驚,連聲叫道∶「鬼!鬼!」

  潘玉娘忙道∶「二哥,我是人,你怎道是鬼?」阮二郎明知潘玉娘已死,如何肯信他言,又叫道∶「鬼,鬼!」一隻手扶著凳子,慌忙把手提起一隻空湯桶兒來,覷著潘玉娘臉上丟將過去。

  你道好巧!這一桶正擊在潘玉娘太陽穴上。玉娘大叫一聲,轟然倒地!霎時慌殺酒保,連忙走來看時,只見潘玉娘倒在地下,卻不知性命如何?正是∶

  小園昨夜東風惡,收折紅梅就地橫。

  酒保見潘玉娘已死,阮二郎口裡仍兀自叫道∶「鬼,鬼!」阮大郎見外頭鬧吵,急走出來看了,只聽得二郎仍叫道∶「鬼,鬼!」大郎問二郎∶「出了甚事?」眾人察過事理,大郎復問道∶「做甚打死他?」

  二郎道∶「哥哥,他是鬼!曹門裡潘大郎的女兒。」大郎道∶「他若是鬼,須沒血出。此事如何計結?」酒店門前霎時圍過二三十人看,即時地方便有人告到官府。

  阮大郎對眾人道∶「他是曹門裡潘大郎的女兒,十一月已自死了。我兄弟道他是鬼,不想是人,打死了他。我如今也不知他是人是鬼。你們要捉我兄弟去,容我請他爹來看屍則個。」

  眾人道∶「既是恁地,你快去請他來。」阮大郎急急奔到曹門裡潘大郎門前,奶娘問道∶「你是何人?」

  阮大郎道∶「春悅樓阮大郎在這裡,有些急事,說聲則個。」奶娘即時去請,不多時,潘大郎出來,相見罷。阮大郎說了上件事,道∶「敢煩認屍則個,生死不忘。」

  潘大郎頗感吃驚∶亦不肯信,又覺阮大郎不是說謊的人,便隨同阮大郎到酒店前,果然見了女兒屍首!道∶「我女兒已死了,如何得再活?有這等事?」

  少時,府吏亦至,不由阮大郎分說,當夜將二郎拘鎖,到次日解入南衙開封府,楊大尹看了解狀,也難斷得下,權將阮二郎送獄司監候。一面相屍,一面下文書使臣房審實。作公的一面差人去墳上掘起看時,只有空棺材,問管墳的張家兄弟。

  那家兄弟道∶「十一月間,雪下時,夜間聽得狗子叫,次早開門看,只見狗子死在雪裡,只不知別項事宜。」又把文書呈給大尹。大尹焦躁,限三日內要捉拿住賊人。正是∶

  金瓶落井全無信,鐵杵磨針尚少功。

  且說阮二郎在獄司間想道∶「此事好怪!若說是人,他已死過了,現有入驗的 作證,然墳墓棺材又是空的。」展轉尋思,委決不下。又想道∶「可惜好個花枝般的女兒!若是鬼,倒也罷了。若是人,可不枉害了他性命!」思前想後,亦理不出眉目,直想到茶坊里初會時光景,便道∶「我那日不應如此性急,不論是鬼不是鬼,且慢慢的商量,直恁性急,壞了他性命,好不罪過!如今進得大牢,這事又不得明白,如何是了!悔之不及!」

  阮二郎轉悔轉想,轉想轉悔,挨了兩個更次,不覺睡去。夢見女子玉娘,濃妝而至。阮二郎驚問道∶「小娘子原本不死?」

  玉娘道∶「打得偏些,雖然悶側,不曹傷命。奴兩遍死都只為官人。

  今日知道官人在此,特來相尋,與官人了其心愿,休得見拒,亦是冥數皆然。」

  阮二郎忘其所以,就與他雲雨起來。枕席之間,歡情無限。事畢,珍重而別。醒來方知是夢,越添了許多轉悔。次夜亦復如此。到第三夜,比前愈加留戀。臨去告訴道∶「奴壽陽未絕。今被王道將軍收用。奴一心只憶著官人,泣訴其情,蒙王道將軍可憐,給假三日。如今期限滿了。若再遲延,必遭呵斥。奴從此與官人永別。官人之事,奴已拜從王道將軍。但耐心,一月之後,必然無事。」

  阮二郎自覺傷感,啼哭起來,醒後,記起夢中之言,似信非信。剛剛一月三十個日頭,只見獄卒奉大尹鈞旨,取出阮二郎赴獄司勘問。

  原來開封府有個常賣王良,當日綰著一個籃兒,出城外去。只見一個婆子在門前叫常賣,抱著一件物事遞於王良,乃是一枝珠子結成的桅子花。那一夜周真歸家,失下這串珠花。周娘私下撿得在手,不理會得值幾錢,要賣一兩貫作私房。王良道∶「要幾錢?」婆子道∶「胡數。」王良道∶「還你兩貫。」婆子道∶「好。」王良還了錢,徑將來使臣房,見了觀察,說道恁地。即時,觀察把這桅子花逞來曹門裡,教潘大郎、潘母看,認得是女兒臨死帶走的,即時差人提婆子。婆子道∶「兒子周真不在。」

  當時搜捉周真不見,卻在妓院裡戲耍,被捉公的捉了,解上開封府。楊大尹送獄司勘問上件事情。周真抵賴不得,一一招伏。

  當案初擬周真劫墳當斬;阮二郎免死,刺配牢城營,未曾呈案。其夜夢見一神如王道將軍之狀,怒責大尹道∶「阮郎有何罪過,擬他刺配!快與他出脫了。」

  大尹醒來,大驚,改擬阮二郎打鬼,與人命不同,事屬怪異,宜逕行釋放。

  阮二郎歡天喜地回家。後來娶妻,不忘玉娘之情,歲時到王道將軍廟中燒紙祭奠。有詩為證∶

  情郎痴女等情痴,只為情奇事亦奇。

  若把無情有情比,無情翻似得便宜。

  【全文完】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