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目錄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假如我是上帝,當初亞當和夏娃犯了錯,我只會把他們其中一人逐出伊甸園,而不會兩人都趕出去。讓他們各分東西也許是比較重的懲罰;讓他們各分東西也許世界就不會像現在這麼亂┅┅

  儒、釋、道諸家路人都拿來開過玩笑了,現在輪也輪到God了!

  本文有多處引用《聖經》的話,其中有些是故意誤解,有些是斷章取意,但那都是故事主角的思考模式,並不代表路人的看法,希望諸位不要因此而被誤導。

  畢竟,故事歸故事,而路人對於各個宗教典籍,皆抱持著某種程度的尊重與敬畏。

  基督徒每逢星期日聚會、禱告、做禮拜的場所稱為「聖殿」。「聖殿」是極為莊嚴神聖不容玷污的地方,仁慈的救世主耶穌就曾因「聖殿」被商人據為交易的場所,而勃然怒斥∶「經上記著說『我的殿是禱告的,你們倒使它成了賊窩了』」,並且揮動皮鞭驅趕他們。

  然而,卻有一對小情侶,竟然不知好歹地把聖殿當成談情說愛的場所。或許是無知;或許是心無邪念;也或許是因為他們是在這裡相識、相知、相戀,所以一切就變得那麼自然,那麼順理成章。

  這一夜,寒風颼颼也冷卻不了他們戀愛的熱情,兩人就窩在昏暗的聖殿裡卿卿我我起來。甜蜜的情話、親熱的擁抱,讓聖殿裡充滿了春天的暖意。

  把持不住泛濫的情緒,他冰冷的手顫抖地伸進她的領口。她細嫩柔滑的趐胸,讓情竇初開的他愛不釋手,不禁輕聲地念著《聖經─雅歌》上的章節∶「┅你的兩乳好象一對小鹿┅好象累累下垂的葡萄┅」

  她也不甘示弱,顫抖地念著同一出處的經文∶「┅願他用口與我親嘴,因你的愛情比酒更美┅」或許真的情到深處無怨尤,男女之間的情慾,現在對於他們而言是神聖的,沒有絲毫的污 或淫穢。

  第一次!對他倆而言,親熱的擁吻是第一次;撫摸或被撫摸胸部也是第一次,甚至他會不由自主地低頭親吻她的乳房也是第一次。或許伊甸園園裡的禁果真的是甜蜜無比,才會引誘得了亞當和夏娃去吃它。

  「嗯┅┅」一種前所未有的異樣、舒暢,甚至愉悅的羞澀讓她嬌柔無力地靠著他。她微閉的媚眼瞥見牆上的基督聖像,似乎以微笑在祝福她。

  「啊!輕點┅┅」他未諳人事地胡頂莽撞,讓她幾近求饒的哀叫著∶「唔┅痛啊┅不要了┅唔┅」也許這就是因偷食禁果的詛咒。

  『不可姦淫┅聖潔┅信仰┅』這些教義現在都無法讓他壓抑住激動的情緒;靈魂是否會因而沉淪已經不是思考重點,他現在需要的是肉體的結合。她想著在《聖經》上的記載∶『┅因此,人要離開父母,與妻子連合,二人成為一體┅』;他喃喃地說道∶「┅玉貞┅我愛你┅我愛你┅我要你┅當我的妻子┅」

  救世主耶穌流下的鮮血,是為了洗清世人的罪,是愛!她流下的處女血,是表示毫無保留的奉獻於他,也是愛!

  幾天後他突然離開,她認為這是伊甸園裡禁果的詛咒,只是這個刑罰比亞當、夏娃所受的重多了。亞當、夏娃雖被趕出伊甸園,至少他們還在一起,而他與她的見面之日卻遙遙無期。

  十年後,仍然是這一處「聖殿」。

  「┅┅你們要當心啊!撒旦的誘惑隨時在你們的身邊┅」陳牧師在講台上中氣十足地大聲疾呼著∶「┅你們別以為你們認識撒旦,別以為你們躲得過它,若沒有上帝的庇佑,你們將會沉淪在撒旦掌管的地獄中┅┅」

  陳主恩今年剛滿三十歲,是屬於基督教長老會裡年青的生力軍。他自小就生長在基督教家庭,在虔誠的宗教信仰生活中,「當牧師!」很自然地就成為他的生平之願。

  三年前陳主恩從神學院畢業後,上帝的恩寵讓他成了家、也立了業。他跟新婚的妻子回到南部故鄉的小鎮,在一間信徒約上百人的教會裡牧會。

  「┅你們以為撒旦是頭上長角、青面撩牙、長著尾巴還拿著鬼叉┅┅不!不是的!┅」陳牧師每個禮拜天,總是以有力的疾呼向信徒門闡經傳道∶「┅要知道,撒旦本來是上帝身邊的天使長┅它的長象一定是像溫馴、和善的綿羊,即使它就在你們左右,你們也不會察覺;但是,它是披著羊皮的惡狼┅┅」

  「┅一加侖的毒藥,不見得殺得了一隻到處亂飛的蒼蠅;可是一滴蜂蜜,卻可以讓你捕捉到無數的蒼蠅。當心!撒旦的誘惑就象甘甜的蜂蜜┅┅」這時候,陳牧師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輕步地走進來,一份掩不住的喜悅浮現心頭,讓陳牧師不禁向他輕輕點頭打招呼。

  假如在禮拜儀式中有人進來,陳牧師總是會微笑的點頭向他打招呼,而總是有人會耐不住好奇心,回頭觀望。坐在前座的牧師娘─蘇玉貞,她從陳牧師的表情推測現在進來的人應該是熟人,身為牧師娘的理應代牧師上前接待一下。當她屈著身往後面移動時,看到來人她卻失態地愣住了,仿佛雙腳被黏釘在地上。

  他禮貌性地向蘇玉貞微笑點頭,作了一個「請」的手勢。蘇玉貞也報以微笑,只是笑得好尷尬、好慌亂。蘇玉貞原本是要過來接待他,但現在卻一語不發地坐在他旁邊,一語不發地陷入往日的回憶中。他也保持著一貫的微笑,目不斜視,仿佛很虔誠、專注地聽著陳牧師在講道。

  蘇玉貞的思緒回到十年前,甚至二十年前。也是在這個小鎮、這個教會。小時候蘇玉貞跟他同是這一間教會的小信徒,從小孩的主日學,到漸長的唱詩班、讀經班,還有青年團契┅┅他們從玩在一起的嘻笑中成為一對戀人。但是,他們卻談了一個轟轟烈烈,卻沒有結果的戀愛。

  『┅這十年來他不知過得怎樣┅這麼多年了,他的外表似乎一點也沒變,只是笑容里好象帶著淡淡的哀愁┅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在雜亂的思潮中,蘇玉貞聽見陳牧師說∶「┅現在讓我們一同低頭禱告┅」

  蘇玉貞知道接下來的便是吟唱聖詩,她必須彈琴伴奏。蘇玉貞站起來往鋼琴走去,仍不由自主地斜眼偷瞧著他,只見他雙手互握,低著頭在一同禱告著。

  悠揚的琴聲響起,他仍然低著頭,在莊嚴的聖歌中他也陷入沉思。『┅玉貞,聽你彈鋼琴的最佳位置在那裡,你知道嗎?┅』這是熱戀時,他跟蘇玉貞的一段對話∶『┅不對┅不對┅都不對┅最佳的位置是趴在鋼琴上┅┅琴弦的震動可以毫無保留地傳入體內,讓身體跟音樂聲產生協調的共鳴┅┅我最喜歡聽你彈《少女的祈禱》,尤其是前奏那一段下降音階的合弦┅┅』

  「┅現在讓我們歡迎今天的貴客,高元群先生┅」陳牧師總是會在散會前介紹新教友或希客∶「感謝主!把我們的老朋友帶到我們身邊┅┅」高元群起身跟各位教友們鞠躬致意。

  「我想老教友們都認識他,可是我仍然忍不住要再一次介紹他┅」陳牧師打從心中以高元群為榮∶「┅他的虔誠真是值得我們學習,他曾經擔任過主日學老師、唱詩班指揮、青年團契會長┅┅他為上帝工作,永不嫌累┅上帝的天國必有他的一份┅┅」

  陳牧師跟高元群從小學到國中都是同班同學,他們是教會裡的好兄弟,也是好朋友,更同為教會裡熱心的年輕信徒。唯一不同的是,陳牧師是基督教世家;而高元群的父母不但不是基督教徒,更是以開妓女戶、賭場為業,在教友的眼中高元群的家庭是罪惡的淵藪。

  小時候的高元群只是在玩耍時無意中玩到教會裡,起初只是因為這裡有同年紀的玩伴,到最後也在信仰的潛移默化中成了受洗禮的信徒。或許是罪惡感作崇,也或許高元群受了宗教好的教化,所以他的父母不但沒阻止他信基督教,反而鼓勵他上教堂。

  但是,家中見不得人的職業,卻是高元群的致命傷,使得他不但不能跟互相愛慕的人白頭諧老,最後還以離家出走、遠離傷心地收場。

  會後,陳牧師與蘇玉貞夫婦過來跟高元群閒話家常。也許是小鎮民風純樸;也許是身為基督徒而不敢表現得太露骨,所以陳牧師,甚至大多數的教友,都不知道高元群與蘇玉貞曾經有過一段難以割捨的愛情。高元群與陳牧師閒聊得愉快至之,倒是蘇玉貞無法掩蓋內心的激動,藉口身體不適先行離開。

  「┅我父母搬到台中┅我暫時住在老家┅家鄉生活步調比較和緩,象在度假┅順便找靈感寫幾首歌┅┅可能會住一段時日┅┅會的,我會來做禮拜的┅┅」高元群的聲音在蘇玉貞背後漸遠、漸小┅┅

  南風催眠的夏午,一聲急遽的電鈴劃破寂靜,蘇玉貞突然來訪。

  「你來了!」高元群仿佛算準蘇玉貞一定會來。

  「┅我┅我┅」蘇玉貞的眼框裡淚影流轉∶「┅你這幾年過得好嗎┅┅」

  「你說呢!」高元群說得淡然,內心卻如浪洶湧的激動。自從那天蘇玉貞的父親跟他攤牌後,一直到現在高元群從來就沒有好過過。

  「┅┅」蘇玉貞的眼淚終於滾下來了。

  「你知道嗎?你爸爸為了阻止我跟你來往,他┅他┅」高元群開始激動起來,怨恨的神情是蘇玉貞從來也不曾在他臉上見過的∶「為了我,他聯合教會的長老開會,以我的家庭背景為由,要我辭去我在教會裡的所有職務┅┅讓我沒有臉在待在這裡┅┅」

  「你恨他們?」蘇玉貞擔心高元群會因恨而患了「心罪」。身為一個基督徒,認為「恨」是最不可赦的罪惡。

  「不!我不恨他們!」高元群微微一笑,說∶「當時我只說∶『上帝啊!求你原諒他們,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在做甚麼。(注∶這是耶穌被釘上十字架時的禱告詞)』┅」其實,當時高元群還念了一段聖經∶『┅你們當中,誰沒有罪的就可以拿石頭打她┅』這是說有一次耶穌遇到有民眾要拿石頭攻擊一位犯了淫戒的婦女,耶穌阻止他們而說的話,結過果沒人敢動手。

  「我只是感到沒有所謂的公義,而且┅」高元群以充滿情意的眼神看著她,真情流露的說∶「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你!」

  蘇玉貞似乎很清楚地感受到高元群那股不平的情緒,使她遲遲不敢發問這幾天來心中的疑慮。自從高元群回來以後,蘇玉貞整天都陷入回憶的沉思中,他掙扎在既希望高元群這次是為了她而回來;卻又不希望高元群是為了她而回來的兩難思緒中。

  因為,蘇玉貞對高元群的愛是刻骨銘心、永難忘懷的,她希望高元群也是;可是,她現在是有夫之婦,有美滿的家庭,她害怕高元群會破壞這一切。所以,蘇玉貞今天終於忍不住,要來問個明白,但她知道,不論高元群的答案是「是!」還是「否!」,對她都是一項心理上的負擔或傷害。

  雙方安靜了許久,蘇玉貞終於忍不住,空氣仿佛凝固了的氣氛,囁嚅地問著∶「你這次回來┅┅」

  「為了你!」以前高元群總是很有默契地知道她要說甚麼,現在還是有把握的打斷她的問話,回答著∶「跟你來的目的是一樣的;我也是想確定你我之間是否還有「愛」!」

  「不!」蘇玉貞震撼得不由自己地驚呼著,雖然她現在的『不!』並不表示否定,但除了『不!』她似乎找不到恰當的詞句。蘇玉貞又陷入那一段甜蜜時光。

  「┅太遲了┅一切都無法挽回了┅┅」蘇玉貞仿佛在昏睡中的囈語∶「┅太遲了┅我已經是有夫之婦了┅┅」

  「不!永遠也不遲,而且我也不一定要挽回甚麼。」高元群牽起她的手∶「我只想問你還愛不愛我?你現在快不快樂?」

  「他對我很好!」蘇玉貞輕輕地抽回雙手,拭去臉頰上的淚痕。

  高元群終於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他背轉著身,從他顫動的肩膀可以看出他的激動。高元群深深地吸一口氣,以儘量平和的語氣說∶「雖然是遲了一些,但還是得說「祝福你!」」事情的結局雖然非己所願,但多年來的掛慮總算了結了!

  蘇玉貞失魂落魄地走向門外,外面的陽光顯得很刺眼,讓她若有所思地佇足許久,然後鼓足勇氣卻細聲輕道∶「元群,我仍然深愛著你┅┅」話聲未落,她便低頭疾步而去。

  高元群身體又是一顫,內心卻是一陣吶喊著多年來對上帝的抗議∶『┅┅為甚麼┅為甚麼要給我┅為甚麼要把給我的又奪回去呢┅┅』

  仍然是這一處「聖殿」。

  「┅為甚麼┅為甚麼要給我┅為甚麼要把給我的又奪回去呢┅┅」蘇玉貞跪著祈禱著∶「┅你是無所不知的神┅你明知我無法抗拒┅┅祈求你不要讓我陷入試煉中┅┅」

  「你跟我都遭受上帝的詛咒,都被 遺棄了!」高元群不知甚麼時候站在蘇玉貞身後,突然的話聲讓蘇玉貞嚇了一跳。「所以,你不必再向 禱告、祈求了!」

  高元群的聲音,讓蘇玉貞無預警的驚嚇;可是他那些大孽不道的話,更讓她震驚,甚至恐懼。她只是結巴地∶「你┅你┅怎麼┅可以┅在這裡┅說┅這種話┅」

  「我偏要說,我還要大聲的說!」高元群挺著胸,雖然面對的是絕對強勢的上帝∶「 有雙重標準, 偏心!人所犯下的一切罪行都是由於 的偏見而起的。」

  「┅求神原諒他的無知┅」蘇玉貞只有為他向上帝祈禱。

  「 不是無所不知、無所不在的神嗎?」高元群顯得很激動∶「那 應該知道亞當夏娃會偷吃善惡果; 也應該知道『該隱』會因為嫉妒而殺了他弟弟『亞伯』

  (此事記載於《聖經─創世記第四章》); 更知道你我將會有甚麼結果,可是照樣讓它發生。」

  高元群突然跪下來,從蘇玉貞身後抱著她,說道∶「玉貞,我愛你┅就算上帝也阻止不了┅」

  「不,不可以!」蘇玉貞極力地掙扎著∶「我們不能再相愛了,因為我┅┅已經┅已經結婚了!」

  「不要再欺騙自己了!不要在上帝的面前說謊!」高元群幾乎是吶喊著∶「你說,你是否還愛我!」

  「我┅我┅」那種刻骨銘心的愛任誰也忘不了,時間並沒有治癒蘇玉貞內心的傷痛,只是化成一層層的保護膜,緊緊地裹住她的痛。現在,那些保護膜正在被一層一層地撕開。

  「玉貞!我愛你┅┅」高元群把蘇玉貞壓在地上,瘋狂似地點吻著她!「┅不要┅再欺騙┅自己了┅」

  「┅不要┅不要┅」蘇玉貞拳打腳踢地掙扎著,哀求的聲音跟高元群喘息中的呢喃聲,交雜在一起,只是越來越弱┅┅越來越小┅┅而呼吸聲卻越來越級大┅┅越來越急遽┅┅

  『┅不可妄稱上帝的名┅┅不可姦淫┅┅不可貪戀人的房屋、妻子、奴婢、牛驢┅┅』蘇玉貞轉念著正在犯幾條《十戒》的戒律。「┅不要┅元群┅不可以┅我們┅┅嗯┅嗯┅┅」

  高元群的嘴唇封住了蘇玉貞的嘴,一股既熟悉但似乎又很遙遠記憶中的氣息,渲泄般地在口腔里擴散。兩人不不約而同地閉上眼睛,時光,仿佛回到從前,那一段甜蜜的日子。

  蘇玉貞的的拳頭仍然無力地點在高元群身上;雙腿仍然在踢動著,但她內心已不是在抗拒,而是在責備、抱怨∶「┅元群┅為甚麼┅要走┅┅為甚麼┅不早┅點回來┅為甚麼┅為甚麼┅啊┅不要┅┅」

  「┅不可以┅┅」蘇玉貞撥開高元群正在撫摸她胸部的手,使勁掙開他,站起來∶「┅我們不能一錯再錯┅你不要再來了┅┅」說完便掩臉而泣,飛快地奪門而出,留下坐在地上茫然、錯愕的他。

  高元群抬頭看著聖像∶「┅我錯了嗎┅相愛有錯嗎┅┅」

  即使是同床共枕的夫妻,也無法了解對方的內心世界。

  陳主恩呼吸均勻安詳地在睡夢中,完全無感於蘇玉貞的輾轉反側。

  『┅你跟我都遭受到上帝的詛咒┅都被 遺棄了┅』高元群對上帝的控訴一直在蘇玉貞的腦海里縈迴著∶『┅ 有雙重標準┅我們犯下的罪行都是由於 的偏見而起的┅』多年來她所堅信的,現在卻在動搖了。

  『┅你愛我嗎┅你快樂嗎┅┅』蘇玉貞可以感受到話語中那份濃濃的愛,她起身∶「神啊赦免我的罪┅我不能欺騙自己┅我無法再壓抑住我的感情┅地獄的深淵已經在等著我了┅」

  蘇玉貞夢遊似地走出臥室、家門,陳主恩仍然呼吸均勻安詳地在睡夢中┅┅高元群應聲開門,內心的激動卻讓他呆立了半天。

  「你說得沒錯!」蘇玉貞撲向高元群的懷裡∶「我寧願被逐出伊甸樂園,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無怨無悔┅┅」

  「我知道!甚麼都不必說了┅┅」高元群緊緊地擁抱著蘇玉貞,四片熱唇隨即黏貼在一起,十幾年來的思念、哀傷、、有如衝到頂點的焰火,爆炸,向四方散出瞬間的光耀,然後消失。

  緊貼的身體,令蘇玉貞胸前的豐乳被擠壓的變了型,呼吸也越來越不順暢,上衣、胸罩此時反而成為身上的負擔;高元群的手在她的腰部,順著衣角的間隙觸撫著它她光滑的肌膚,只覺得時間並沒有改變她肌膚的觸感,仍然象十年前的少女一般。

  「┅好柔軟┅好暖和┅┅」高元群跟蘇玉貞的臉頰在互相磨蹭著,並在她的耳根細語、吹氣。

  「┅嗯┅嗯┅┅」一陣陣的搔癢讓蘇玉貞微微發顫,她的手也在他的肩背上摩挲著。

  高元群輕輕地解開蘇玉貞胸罩的背扣,讓他的手在滑動之際順暢無阻。蘇玉貞覺得胸前一種解脫的快感,她微微退一下,任由胸罩滑落,然後互相為對方解開上衣的扣子。

  毫無屏蔽的身體微有涼意,而內心卻有如熔爐烈火在燃燒。『┅這樣看來,我內心順著上帝的律;我的肉體卻順了罪惡的律┅(聖經─羅馬書)』蘇玉貞覺得有一種犯罪的刺激與快感,使得道德、靈魂在這次交戰中澈澈底底地失敗了。

  高元群呼吸著蘇玉貞頭髮的香氣,雙手緩緩地撩起她的裙擺,手掌貼撫著豐腴的大腿,慢慢地向她的腿根處移動。蘇玉貞不禁挺動著下身,貼觸著他突凸緊繃著褲襠的小腹下。

  高元群的手,撐開她三角褲的一角,強攻著她的最後一道防線。蘇玉貞朱唇半開、媚眼微闔,嬌柔無力地喘息著。她滿足於源源而來的情多於肉體上的欲。

  多年的兩地相思,讓兩人仿佛捨不得再稍分離片刻,就這麼互相擁抱著蹭到床上。高元群的視線仔細地掃描著她的身體;蘇玉貞難忍嬌羞地橫臂遮眼,從急速起伏著的豐乳,可以見得她內心激動的情緒。

  高元群的指尖輕柔地划過,她看似吹彈可破的的肌膚;誘人雙乳上的乳尖在泛紅、變硬,讓人越看越愛不釋手。高元群低頭,以柔軟的舌尖挑撥著她的乳尖,它仿佛堅毅的不倒翁,剛被推向一旁,卻隨即恢復原來的堅挺。

  高元群輕輕地微分蘇玉貞的雙腿,把手掌貼在茂盛、烏亮的絨毛上,感受著它的柔嫩、溫熱。蘇玉貞搓動著雙腿,磨擦著他的大腿。偶爾輕觸到他那硬帳、火熱的胯下活物,覺得它仿佛在示威、在挑釁,蘇玉貞不禁想安撫它,而將它輕握著。

  高元群的肉棒仿佛掙扎似地跳動著、縮脹著。

  當他們的嘴唇再度密合時,兩人的舌頭瘋狂似地糾結在一起,互相吸吮著彼此互相混和的津液;高元群挺硬的肉棒徘徊在濕潤的洞口,雙方都不急著要它進入,反正水到渠成,畢竟彼此心靈上的契合,比肉體上的接觸來得重要多了;否則,蘇玉貞也許不會甘冒著這大不諱的罪名找上門來。

  雙方忘情地擁吻、扭動著,高元群的肉棒仿佛無需指示,便自行在陰唇隙縫中尋找最終的歸屬。「┅唔┅唔┅喔┅喔┅」在蘇玉貞輕微的呻吟中,高元群的龜頭逐漸消失在蜜洞口。

  「┅唔┅唔┅喔┅喔┅┅」此時蘇玉貞仿佛得到一種解放,因為就算這是一種不赦之罪,現在也已經無法回頭或挽回了。

  「┅嗯┅唔┅呼┅┅」高元群輕輕地抽動起來∶「┅嗯┅玉貞┅嗯┅你舒服┅嗎┅喔┅好緊┅喔┅┅」

  「┅唔┅唔┅」蘇玉貞雖然結過婚,有過無數次的性經驗,但是丈夫從來不會在床第之間說出這種淫穢的話,即使是真的很興奮,自己也不敢呻吟出聲。也許,在身為牧師的丈夫心中,「性交」是不潔的,或是傳宗接代的手段而已。

  「┅嗯┅你的 ┅穴里好┅濕┅嗯┅好熱┅喔┅好緊┅喔┅┅」高元群把結實的胸膛壓揉著她的乳房,聳動的臀部慢慢加速,令人臉紅心跳的淫聲穢語,夾著濃濁的喘息聲,在蘇玉貞的耳邊迴響著。

  「┅唔┅唔┅」陰道壁上傳來磨擦的快感,以及龜頭頂撞著子宮壁的震撼,雖然讓蘇玉貞舒暢得難以言喻,卻只是微微地顫抖著、扭動著,而不敢呻吟出聲。

  「┅呼┅玉貞┅┅舒服┅的話┅就叫┅嗯┅出來┅┅叫出來┅┅會更┅喔┅舒服┅┅」高元群似乎感覺到蘇玉貞那一點點最後的矜持,他鼓勵著她盡情享受著性愛的愉悅,一面把肉棒輕輕退到洞口,然後突然地急速插入,直到盡根而入。

  「啊┅啊┅」又急又重的衝撞,讓蘇玉貞不由得一聲大叫,那種無法抵擋的快感,讓她幾乎暈眩過去∶「┅啊┅受不┅了┅啊┅┅輕┅輕┅哼┅啊┅慢┅慢┅啊啊┅┅」仿佛是睡夢中的囈語,讓她回想起第一次時的那種既疼又美的感受。

  「┅呼┅叫┅我要你┅呼┅叫出┅來┅舒不┅舒服┅┅」高元群仿佛奔馳的野馬,又急又重地抽送著∶「┅跟我┅一樣┅嗯┅嗯┅把快樂┅調用┅出┅出來┅」

  「啊┅啊┅輕┅嗯┅嗯┅」蘇玉貞的聲吟聲越來越高,越來越急,但那並不完全是高元群的鼓勵,暈眩中的她似乎聽不清楚他在說甚麼,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呻叫著,她只覺得自己的內心在狂叫、在吶喊。

  「┅啊┅嗯┅嗯┅」蘇玉貞仿佛需要身體更緊密的接觸,她把腿高舉,盤纏住高元群的腰,極力地挺動著下身∶「┅嗯┅來┅再來┅嗯┅啊┅啊┅嗯嗯┅┅」

  高元群突然覺得肉棒在酸麻,立即挺起上身,雙手緊抓著她的柔腰,急急的猛湊著交合的下體,然後在最後關頭,把肉棒深抵著 穴的最里端,等待著隨時能量激爆的那一刻。

  「┅啊┅啊啊┅啊啊啊┅」兩人的聲音交雜在一起,就象兩人的熱潮互相融合一般,然後慢慢一切又歸於平靜。

  窗口的姣月灑下一道銀光,一對赤裸裸的身體互相緊靠著,四隻手輕輕地在肌膚上滑動著。

  「我們是不是錯得離譜!?」蘇玉貞的語氣似乎沒有悔意,她只是覺得深夜的寂靜有點哀傷,說一點話或許還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是,我們錯了!」高元群的話讓蘇玉貞有點錯愕,他解釋著∶「我們錯在不該褻瀆上帝,我們不該在聖殿裡親熱┅上帝在懲罰我們┅ 遺棄了我們┅┅」

  「唉!」蘇玉貞苦笑著∶「恐怕我們都得下地獄了!不過假如能跟你在一起,到那裡我都心甘情願。」

  「不會啦!」高元群突然嘻皮笑臉地說∶「到時候我會跟上帝商量的,你知道的,《聖經─創世紀》第六章說∶『┅┅上帝的兒子們看見人的女子美貌,就隨意挑選,娶來為妻┅┅』;還有當上帝要毀滅『所多馬』與『娥摩拉』這兩個罪惡之城時, 還認為城中有一位不同流合污義人──羅得,所以 讓羅得先離開,是不是!?」

  「是啊!」這個事件蘇玉貞並不陌生,可是她就想不出這跟她們有甚麼關係,她瞪著大眼等著高元群的下文。

  「那羅得逃出罪惡之城時,他老婆因為回頭觀看而變成鹽柱,所以他只帶著他的兩個女兒逃到『瑣珥』附近的山上。」高元群說得津津有味∶「而他竟然在山洞裡面,分別跟他的兩個女而發生性關係,還讓他的兩個女兒都懷了孕,成了『摩押人』及『亞們人』的祖先。」

  高元群輕輕地捏著蘇玉貞的乳房,說道∶「你說,犯了淫戒的是 的兒子;而亂倫的是 認定的好人,他們都沒受到懲罰,還快活得很呢!」

  「噗嗤!」蘇玉貞不禁為他的歪理失聲而笑∶「還好你沒當牧師,否則上帝真的會被你氣瘋的┅」

  「┅唉┅」說到牧師才讓蘇玉貞想起她丈夫∶「┅我們這樣做┅對主恩很不公平,是不是!?」畢竟陳主恩是她的丈夫,十年的情意也是非常深厚的。

  高元群親吻著她的額頭∶「你說,你愛誰比較多!」

  「當然是你!」蘇玉貞有點哀怨地說∶「當初是我爸爸軟硬兼施地要我嫁給主恩,你又一去毫無消息,我只好聽從父命,做個乖女兒┅┅其實┅我心裡一直念著你┅┅」

  「那就沒錯了,你就跟我在一起吧┅┅」高元群愉快地抱著蘇玉貞,說∶「陳主恩嘛!你倒不用擔心。他是上帝喜愛的選民,上帝自然會幫他安置得妥當┅┅現在呢┅我要再來一次┅┅」

  「┅嗯┅不要啦┅啊┅不要亂摸┅啊哈┅癢┅癢啦┅不要┅嘻┅┅」蘇玉貞花枝亂顫地扭動著。

  「來┅┅」高元群抱著蘇玉貞翻滾,讓蘇玉貞壓著他∶「現在換你在上面試看看!」

  蘇玉貞羞澀得無地自容,囁嚅地說∶「我┅我┅我不會┅我沒做┅過┅羞┅死人了┅┅」真的,她跟丈夫的性生活,千遍一律的都是男上女下,一陣猛干,草草了事。高元群提出這種新鮮事,讓蘇玉貞覺得既刺激、又淫蕩、又羞慚。

  「沒關係!」高元群扶著蘇玉貞的腰,指揮著∶「我教你┅┅來┅把腳張開┅對┅好坐下來┅慢慢的┅慢慢來┅┅」

  「啊啊啊┅┅啊┅┅啊┅┅」

  陳主恩仍然呼吸均勻安詳地在睡夢中┅┅

  (全文完)1999/9/4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