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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thseason

  「喂,你這裡怎麼傷痕還這麼嚴重呢!」

  在通學的電車中,理奈誇張的驚叫著。

  換季了,穿著短袖的啟介的右手腕上還留著上次事故時所造成的一大片傷痕。

  「不是頂帥的嗎?看起來像紋身。」

  「說什麼傻話,而且過一陣子之後就不會那麼明顯了。」

  「什麼嘛,其無聊。」

  「你真是的┅」

  一邊打屁著,啟介的腦海里又反覆迴響起上次樹里所說的話。

  『最重要的是要對自己誠實喲。』

  (對自己誠實,是指什麼呢?)

  因為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麼,啟介這幾天來一直在煩惱著。

  (和理奈做那件事是誠實?還是┅)

  上次他故意不去回答她的話。

  但是和千穗交往時,或是現在和理奈交往時,在腦海里卻拂不去「她」的圖像。

  一直對自己的感情在反覆思考著,不得不和自己的內心做一番掙扎。搞不好,不得不屈服於自己的卑劣─這麼一想,啟介對於自己的誠實有點恐懼。

  (所謂的誠實,是要有亂來的勇氣嗎?)

  他對於這個認真但好色的護士,不禁在心裡有些異議。

  「┅餵。」

  (碰!)

  不料理奈對著啟介的臉頰上輕輕的打了一拳。

  「你究竟瞞著理奈在想些什麼?」

  「沒什麼。」

  「是嗎?」

  理奈的眼神帶著懷疑,她用兩隻手把啟介的臉挾住往自己的旁邊靠近。

  面對著近距離理奈那撒嬌的臉龐,啟介的心有點怦怦跳。

  「那麼你要好好的照顧我,你這麼做會有愛的獎勵喲。」

  「什、什麼,愛的獎勵?」

  對著他的唇,理奈突然給他一個法國式親吻。

  「這就是愛的獎勵羅。」

  「你真是的,在電車裡很難為情的。」

  雖然表現出嫌惡的樣子,但啟介卻大為心動。

  (對於這、這麼可愛的女孩┅我這個人!對理奈還有哪裡不滿呢?)對於這種微微的幸福感,不禁對自己感到憤怒,表情也變得有點不好意思。

  「被熟人看到了要怎麼辦?」

  這麼一說時,啟介若無其事的把臉從理奈那邊轉了過去。這種難為情的臉,還是不要讓理奈看見。

  在那一邊┅獨自坐著一位美少女。

  (咦?)

  美少女坐在座位上,好象在讀著小說。

  烏黑亮麗的頭髮上結上了一條鮮黃的絲帶。有型的眉毛、細緻挺直的鼻樑,還有那像初雪般的白色肌膚和可愛的粉紅色櫻唇。

  「奇蹟」─這樣的字眼在啟介的腦海里出現,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和第二次,奇蹟的對象┅都是現在在讀著小說的那個少女。

  (振作一點,啟介!)

  啟介有點動搖。

  (那又不是你的女朋友!你所喜歡的不是理奈嗎?)就在那邊自言自語時,電車到站了。

  『下一站是山茶花公園站、山茶花公園站┅』

  車內的廣播終了時,電車停了下來。有幾名乘客下了車,而那名少女也跟著下了車。

  「啊┅」

  什麼都不知情的理奈,對著忍不住發出聲音的啟介追根究底的問∶「你幹嘛發出那麼蠢的聲音?喂,下車了。」

  「咦?┅啊、啊,是啊。」

  臉上一面浮著快樂的笑容的啟介一邊走出了電車。

  但是,對自己憤怒和後悔都捉不住的感情,在侵蝕著他的心。啟介已經無法逃出自己誠實的情感。

  「┅知、知道了,謝謝。鄭重的向你謝謝┅你不要擔心,我沒有興趣。不是說過了嗎,我只有你一個人而已。拜拜了┅啊,晚安。」

  在俊哉的家裡。

  切掉了行動電話的電源,俊哉轉過身來向啟介報告。

  「知道了,你所說的那名美少女的來頭了。」

  「真的!?」

  「這次你好好的記住了制服是重要的關鍵┅你還是先聽我說吧。」

  俊哉的表情增添了幾分認真。他從以前開始就是個只對戀愛認真的男人。

  「那女孩的名字叫美砂,是神無月學園的二年級學生。」

  「神無月學園?」

  那是住在四季市里所有男子高中生都很嚮往的聖.神無月學園。是所極少數教學和管理都相當嚴格且采高學費,非常高級的女子學校。

  當然,女孩子的水準也是出眾的,所以有一句話說「神無月水準的女孩」就是用來指才色兼備的美少女的。

  神無月學園聚集了高水準的美少女,當然要追求這群女孩子的競爭率也相當高。

  有此一說─比起其他校園裡的一般容貌的女孩要有二十倍以上的競爭率。

  「而這個叫美砂的少女是其中堪稱絕色的。」

  對女子高中生有相當研究的俊哉說。

  「在最近的三十周以內,她在四季市女子高中生的美麗排名都是第一名的。但是因為太高貴了,實際上很少有人會去找她搭訕。而且好象是某家大公司社長的女兒,和所有的男孩幾乎都不相配。所以,很少人把她當成目標,因而競爭率意外的低┅實際上的競爭率恐怕是落後了其他人好幾十倍也說不定。」

  (哇啦!)

  啟介雖然坐著但感到頭昏眼花。

  「為什麼我對那麼超高貴的女孩┅」

  忍不住發出嘆息的時候,看到了俊哉的眼神。

  「對那樣超高貴的女孩┅你怎麼了?」

  「為什麼┅」

  「你也用不著生氣,就說出來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你還在欺騙自己。」

  「┅」

  「你好好的說看看吧,你對美砂那個女孩子怎麼樣了?」

  俊哉的聲音很溫和,但卻不容許他敷衍了事。

  想了想之後,啟介回答了。

  「我、我對她一見鍾情。」

  「就是從初春時第一次見到她時,就對她一見鍾情。但是那個時候沒有發覺┅」

  「你那個時候不就已經說過一見鍾情了嗎?」

  「那只是比喻。但沒想到真的是迷戀上她,沒想到到現在還┅只是不敢承認罷了。」

  雖然沒有看到鏡子,但啟介覺得自己的臉變成鐵青色的。

  在想著千穗和理奈時,有好幾次都會想起了美砂的臉。

  現在想起來,那是拿心靈已被其迷住了的美砂和千穗及理奈來做比較。

  和千穗擁抱時,以及和理奈接吻時,他的心常常都看到了只見過一次面的美砂的容顏。

  清楚的意識到這點的現在,啟介的心裡更加重了對自己厭惡的感覺。

  「但是,那個女孩┅只要看到了美砂,心裡就小鹿亂撞的。象今天早上,雖然理奈在身旁,但看她看得都入迷了。」

  「┅」

  俊哉什麼也沒有說,好象是在等待啟介將自己的心聲完全的吐露出來似的。

  「沒想到還沒有和人家說過話,就這麼喜歡上人家。到現在為止還用著『我和其他的女孩在交往』的理由來矇騙自己。」

  「┅」

  「我真是個沒用的膽小鬼┅」

  「笨蛋。」

  俊哉首次開口。

  「對女孩子迷戀,雖然膽怯但也要拿出勇氣來,一旦迷戀上也是沒辦法的。」

  「你這麼說也沒錯┅」

  「你又還沒有決定要和理奈結婚呢。如果錯過了愛慕的女子,一生後悔也沒關係嗎?」

  「不是的┅」

  「而且,和做事半途而廢的傢伙交往,理奈反而更可憐。而且我不許有這種事發生,因為你們倆個都是我的好朋友。」

  「┅」

  啟介一句話也還不了口。對於俊哉的話,是完全無法否定的,而且就象他說的是好朋友。

  「你就去追看看吧。如果成功了就算了,即使成仁了我也會將你的屍骨再寄還給理奈的。」

  俊哉的表情一垮,軌拿起了放在電話旁的便條紙交給啟介。

  「這個是美砂通往鋼琴教室的地圖。好象每個星期一、三、五都會去那裡練琴,你和打工的地方商量一下,就可以決定約她的日子。」

  「俊哉,你這傢伙┅」

  「怎麼了?」

  對著俊哉的詢問,啟介懷著感謝的心情但不懷好意的說∶「剛才你說過的∶『你們倆個都是我的好朋友』的話,被理奈聽到了一定會這樣回你的∶『俊哉你好壞,竟然說起這么正經的話』。」

  「笨蛋。」

  俊哉一面苦笑一面回答他∶「對那個傢伙,本人是死也不會這麼說的。」

  隔周的星期五。

  「她除了上鋼琴課的日子以外,好象都直接回家,所以不要讓機會逃走。」

  對於俊哉的忠告,啟介銘記在心。

  (經過了這麼多天,只為回眸一笑。捉住機會好好試一試吧。)啟介在心裡這樣想著。他找到一個可以看到鋼琴教室的出入口的地方躲了起來。

  要對美砂說話,就只有在她上完了鋼琴的練習之後走出了教室時的那一瞬間而已。啟介摒氣凝神的等待著那一刻的來臨。

  終於┅

  「那麼,我先走了。」

  (┅來了!)

  第一次聽到她高貴的聲音,沒有認錯。就在此刻,把門打開走出外面的是美砂沒錯!

  (去、去吧!)

  啟介慌慌張張的,從屏蔽物里走了出來。

  但是┅身體無法動彈。

  (啊、啊?)

  這次不是被煉子綁住了,也不是丸先生在捉弄他,純粹是自己的畏縮。

  (現、現在不說的話要等到什麼時侯?我來這裡的目的何在?┅啊,啊美砂、美砂走了!)

  頭腦中一片混亂。於理性是很了解狀況,但在感情和身體上卻完全無法跟進。

  就這樣,束手無策的讓美砂回家去了。

  這時┅

  「啊真是的,不要再發呆了!是男人的話,就勇往直前!」

  (┅咦?這是丸先生的聲音?)

  不可思議的是一瞬間,咚!

  「哇!」

  啟介好象被誰突然從背後給推了出去。

  「誰?是誰推我┅哇!」

  咚!

  再次被人從背後推了出去,啟介受不了就從屏蔽物里飛了出來。

  「這次該不會也是丸先生吧?」

  沒有回答,而是┅

  咚、咚、咚!

  「哇哇哇哇!!」

  連續不斷的被推出去好幾次,他終於向前跌倒在地了。

  「好痛好痛┅上次從樓梯跌下來時的瘀傷才剛好,現在又遇到這種事┅」

  一邊抱怨著,啟介一臉很痛的樣子抬起了臉。

  站在那裡的是─應該已離開教室的美少女。

  「啊,你還好嗎┅」

  「美砂小姐┅」

  啟介因料想不到的事而摒住呼吸。

  一定是看到自己跌倒的樣子,所以美砂才又回來這裡的。

  (突然變成這樣,真是丟臉啊┅)

  不自覺的,啟介的臉因為不好意思而滿臉通紅。美砂蹲了下來臉上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你知道我的名字?」

  「啊,是、是的!」

  好象彈起來似的跳了起來,啟介高聲的喊了出來。

  「在山茶花公園站那邊,好幾次都在電車上遇到你!」

  美砂用著大方的語氣,很意外似的說∶「┅對不起。我記憶力不好,想不大起來。但是,的確好象在電車裡有看過你的樣子。前幾天,你好象和一位女孩子在一起┅」

  (竟然記得這回事?)

  嚇了一跳的啟介,他對美砂而言只不過是過路人而已,她的記憶力真是驚人。

  不管怎樣,再也沒有像這樣的機會了。

  終於啟介決定要向她告白。

  「我的名字叫啟介。我在第一次見到美砂的時侯,就已經喜歡上你了!」

  「啊┅」

  美砂的雙眼微微的張大。而啟介不介意的又繼續說∶「如果可以的話,是否可以和你做個朋友?」

  總算是把最後一句話給說完了,凝住呼吸等待回答。美砂好象要花一點時間去了解事態。

  暫時沉默了一會兒,慢慢的說∶「是這樣的呀┅被你這麼一說,我感覺很光榮。」

  「我從小的時侯就開始上神無月,根本沒有和男生當朋友的機會。因此,對於你這樣的要求,我感到很開心。」

  對於她的話裡帶著喜悅,啟介反而有點沮喪。

  (等一下,她所說的竟不是『對不起,不行』┅結果竟是這樣┅)即使這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已經去追求她了,豈可斷然的就放棄─在灰心之餘,啟介又重新的整理心情,把美砂的話聽完。

  「那麼既然這樣,就請你多多指教。」

  「不,我也是,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讓你困擾了┅咦?」

  想道歉的啟介,臉色一變。

  「啊啊┅對不起┅你現在在說什麼?」

  「恩,因為從現在起希望以朋友的身分和我交往。」

  美砂的表情並不讓人感到虛偽,也就是說可以和她約會,啟介豎起耳朵來聽。

  「真、真的?」

  「恩。」

  「我真的可以嗎?」

  「我打算這麼回答你的┅而且,要求當朋友的不是你嗎?」

  「啊,是啊。」

  望著美砂一臉訝異的樣子,啟介用力的搖著頭。

  「我,請你和我當朋友!」

  「那樣的話,沒有問題。」

  美砂微微笑著,然後伸出了右手。

  「當成交往的記號┅」

  「哦,是是是!」

  用力的把手上的汗往褲子上擦過之後,啟介慢慢的握住美砂的手。

  好象快要升天的感覺似的。

  在靠近鋼琴教室往向日葵站的路上,兩個人一邊談笑一走著。

  境遇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以乎有點意見不一致。每三次有一次會要求對方說明其話中的函意,很生硬的對話。

  但是一點也不會覺得無聊。對於美砂那無法理解的話,啟介只是感到充滿了新鮮的驚喜感。

  沒有什麼事比遇到像美砂這樣清純楚楚可憐的少女要來得高興。

  『搞不好性格是很壞的,那該怎麼辦?』俊哉式惹人討厭的說法,仿佛那是未來會發生的事似的。

  回家時互相交換了電話,並約定在近期內要取得連絡之後,啟介和美砂分別了。

  啟介覺得一切順心,但是┅

  「唉呀、果真有神的存在!」

  啟介仿佛在夢中,一臉興致勃勃的。

  「剛才在分手時說『還會再見面,保重了』呼,活著真好!」

  心情飛揚,對著莫明其妙的事情在高興著。丸先生向那樣的啟介靠近。

  「不是有神,而是拜天使之賜!」

  「什麼?」

  「從後面推了少年仔一把,使你能和美砂說話的是我。能做那樣的事,是我身為幽靈所具有的實力。」

  「┅你,為什麼要突然做出那種事?」

  「啊,你不要用那麼生氣的臉來對我嘛!」

  丸先生被一下子就一臉怒容的啟介嚇得發抖。但是,啟介的氣憤一下子就煙消雲散。

  「但你不是和美砂頂好的嗎?」

  「恩,啊是、是啊。這次饒過你。」

  「哇!真愛你啊,少年仔!」

  「你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

  雖然怒罵著,但他心裡可樂著呢。但是這樣的啟介心裡還有一個老放不下的問題。

  丸先生很冷靜的指出。

  「但,理奈要怎麼辦?」

  「嗚┅!」

  10thseason

  「嘿,啟介。」

  「恩,怎麼樣,理奈?」

  「你,從以前就這麼開朗的嗎?」

  「這種問題嘛,為什麼到現在才問呢?」

  「唉呀,因為你的樣子有點不同。」

  「你說什麼?真是奇怪呀!哈哈哈。」

  冒出一身的冷汗。

  笨拙地笑著的啟介,和頻頻歪著頭的理奈。

  俊哉看見了,若無其事的對啟介說∶「啟介一起去小便吧。」

  「咦?我現在還不想┅」

  「沒關係!陪我一下!」

  他強行的把啟介拉到廁所里,一副焦急的說∶「啟介,幫幫忙!我並不是要跟你說你腳踏兩條船。我一次都還曾跟五、六個女孩子交往呢。」

  「哈?那為什麼這麼突然的拉我進來?」

  啟介還不明白所以然,俊哉嚴重的警告他。

  「因為,如果你演的很好我就不會來警告你了┅你還是不要腳踏兩條船吧!」

  「┅」

  終於了解被這麼說的意思了,啟介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一點也不會演戲。你呀,和理奈說話時,表情相當的不自然呢。」

  「啊,還是不自然啊?」

  他本身很注意的不眉飛色舞的,但愈注意卻得到反效果。自覺到自己的不自然,啟介一臉困難的樣子。

  「總之,你還是早點解決吧。要和理奈一起就和理奈一起,要換成美砂就換成美砂,如果舉棋不定,你會很慘的。」

  「啊、啊,我知道了┅」

  啟介很曖昧的回答著就離開了廁所。

  在入口處一不小心就跌倒了。

  俊哉嘆氣的說∶「你還好吧?」

  「餵、喂,美砂嗎?我是啟介。突然打電話給你,很不好意思。」

  「你不要介意。很謝謝你和我聊了許多快樂的事。」

  從電話里傳來美砂的聲音,還是和前陣子一樣的溫柔大方。

  啟介稍微帶著若無其事的口氣,悄悄的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繼續要往第二階段邁進。

  「很唐突,但要問你這個星期日是否有空?」

  「有啊,我沒有安排其他的事。」

  第二個階段很明確了。

  「那麼,這個星期日是否可以見面呢?」

  「好啊可以,要在哪裡會合?」

  最後的階段,完成!

  (太好了!)

  又來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美砂,在哪裡比較好?」

  「哪裡都可以,最好是像公園啦,我想去有自然景觀的地方┅」

  「那麼,櫻丘公園如何?」

  「啊,那個有水池的公園┅在現在的時節,長了許多新葉子,感覺相當的好,我想去呢!」

  「那麼,就此決定了。星期日早上十點在櫻丘公園的長條椅上等你喲。」

  「我知道了,我會期待著。那麼,保重了┅」

  等到確定了且電話掛掉之後,他靜靜的將話筒放下。

  然後─就象決定了目標的足球選手般的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啟介自己本身也沒有想到她這麼輕易的就答應邀約。

  當然沒有和美砂說要約會,如果那麼輕易的就得手的話,反而很恐怖。

  「啊,真希望星期天早點到┅不行不行,從現在就這麼快樂是不行的。」

  啟介還是不變的興致勃勃。等到一冷靜下來,變成深皺眉頭。

  「┅即使是這樣,那理奈要怎麼辦呢?象現在這樣,是連她的面也無法見的了。」

  雖然知道為了理奈好,但卻沒有勇氣去告訴她。一想到甚至可能會失去好友理奈,就覺得混身不對勁。

  「真困惑。真是的,為什麼要對美砂一見鍾情呢?」

  心情起起落落的,最近的啟介還真忙。

  結果並沒有答案出來,一時之間只好沒有結論。

  「沒辦法,等星期天的約會結束後再說吧!」

  但是,那時已經太遲了。

  在約會前的星期六。

  「啟介一起到『東風』去吧!」

  面對著興致勃勃邀約他的理奈,啟介一臉抱歉的說∶「對不起,今天要打工。

  」

  「為什麼,你星期六不是休假嗎?」

  「是這樣沒錯,但是人手不足,所以和月底的星期天換班了。」

  「什麼嘛,真是的┅」

  理奈有點生氣,因為預定要改變了。

  「那麼,我要回家了。啟介,你也要回家了吧?一起走吧。」

  「嗯、嗯。」

  被犯罪意識譴責的啟介笨拙的點點頭。

  「喂,怎麼了?突然沉默不語,有點莫明其妙呢。」

  一邊走在兩個人回家的路上,啟介不安的開口了。但是,理奈鐵青的臉上有著僵硬的表情。

  一點也不想開口的樣子。

  平常在電車上都會說說話,但現在卻無言以對,而啟介卻渾然不知。

  或許確實有點不安存在著。

  (和美砂的事情敗露出來了嗎?但,如果是那樣的話她早就生氣了。

  那麼是怎麼一回事呢?)

  各種揣測在啟介的眼前浮起,理奈停下了腳步。

  「喂,啟介。」

  然後面對著他,仿佛象箭般的視線,正對著啟介的眸子。

  「怎、怎麼了?」

  面對著害怕的他,理奈用著僵硬的聲音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哇!)

  啟介一不小心咬到了牙齒。

  不用懷疑,理奈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

  「最近的你,有點變了?常常心神不寧似的,而且好象在逃避著我┅是不是有什麼不可以告訴我的秘密?」

  「沒、沒、沒什麼呀┅」

  啟介直接反應逃避的說。

  此時,理奈的口氣變得尖銳起來。

  「我和你認識也好幾年了,你這麼笨拙的說辭,我全部都很清楚!喂,好好的和我說真話吧!是不是有什麼事呀?」

  「┅」

  理奈轉眼之間變了臉色,啟介被她的憤怒嚇得不敢喘氣。

  (是時侯了!)

  啟介的理性在心裡叫著。

  (這是和理奈表白的最好的機會了!誠實的說吧!為了理奈,為了我自己!)。

  自己很清楚非這麼做不可。就在要開口的瞬間,他是打算說出真話的。

  但是,實際上說出口的卻是┅

  「不、不,最近得了口腔炎。因為很痛所以一直不說話,而且也不能打啵┅」

  啪!

  始料未及的啟介,臉頰上被理奈摑了一掌。

  「喔!」

  在一剎那身體微微震動,馬上看到了理奈。她的呼吸急促,臉頰被淚水沾濕了。

  「你說謊┅!」

  被她這麼說,啟介的胸口刺痛著,比任何刀刺還痛。

  「從小學時代開始,我們都在一起的不是嗎?為什麼,啟介你還要瞞著我呢?

  和我說話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為什麼要讓我哭泣呢?你自己不是不想當一個讓女孩子哭的男人嗎?真正事實是你欺騙了我,只為了不讓我哭泣。這樣子你以為你就是很優秀的男子漢嗎?你快點回答我呀!」

  好象機關槍的掃射似的,接二連三的。

  「理奈┅」

  「┅你只不過是『溫柔的男人』而已!」

  面對無法回答的啟介,理奈垂著頭,絕望的吐出這一番話。

  然後就當場倒下。

  「咦?」

  在那一剎那啟介一陣茫然不知所。是因哭泣而昏倒的?┅不、不對,樣子不對!

  他心神不寧的向理奈靠近。

  「怎麼了?理奈!?」

  把手放在她額頭上,相當的熱。

  「肚、肚子┅」

  理奈現在氣色相當的差,並且呻吟著。

  啟介終於領悟到了,剛才理奈臉色的變化是因為強烈腹痛的關係。

  是盲腸炎?還是其他的疾病呢?一想到有什麼萬一,啟介就心慌意亂。

  (怎麼辦?從剛剛一直忍到現在?)

  沒有預兆就倒了下來,那種痛真的是難以忍受的。理奈因痛苦而皺著眉頭,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話。

  「啟介,你不要來這裡┅」

  「到現在還這麼說。」

  用電話叫了救護車來的啟介,對她說道∶「實情我等一下再告訴你!現在你不要多想了!」

  沒有回答,理奈呼吸急促,接著失去了意識。

  「呀!讓你久等了!」

  過了十分鐘,你終於來了。

  戴著眼鏡十足知識份子的大學生模樣的男子。

  我故意忍住了笑,噘起嘴來。

  「你遲到了。」

  「對不起、對不起,今天是你的生日,為了找禮物花了點時間。」

  這麼一說時,你向我拿出了一對翡翠制的耳環。

  「的確,用誕生石也不錯吧?我品味不好,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

  ┅很流行的款式,說什麼沒有品味只是謙虛罷了。

  對你的單純我存著感激的心,往你的胸懷飛奔過去。

  「謝謝!我好開心!」

  「你開心,我也高興。對於我而言,只有理奈你一個人而已。」

  你的聲音在我的胸口迴響。

  讓我安心的厚實的聲音。

  溫柔的你。

  頭腦棒的你。

  品味好的你。

  會照顧人的你。

  我好喜歡那樣的你。

  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

  而你也說過只有我一個。

  為什麼,在你的胸口還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呢?

  「嗯┅」

  不知不覺從夢中醒來,理奈躺在「四季紀念醫院」的病房裡。

  「咦?為什麼我會躺在這裡?」

  下腹部沒有感覺,但有一點變僵硬的痛感。用手一摸,好象貼著紗布。

  「那是什麼?」

  理奈感到不可思議的細語著,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那是手術的疤痕,你得了盲腸炎了。」

  「什麼,是啟介呀。」

  坐在床旁的鐵管椅上的啟介,苦笑著說了∶「你這個麻煩的傢伙。」

  之後就好象很困似的打了個哈欠。

  「你一直在照顧著我?」

  「只有一個晚上而已,現在已經是星期天了。」

  啟介低著聲音回答,接著又說出讓理奈誤會的話來。

  「我不能久待了┅我有一個非見面不可的女子在等我。」

  理奈閉著眼睛。為了接受事實,總是需要點時間。

  「┅是誰?」

  「叫美砂的女孩子,你記得嗎?我在初春時很心動的那名美少女啊。」

  理奈一直盯著說話的啟介的眼睛看。

  從啟介轉移開來的視線中看得一目了然,但是他決定不再逃避她的視線。

  理奈勉勉強強的露出一點微笑說∶「喲,大有進步喔。你和神往的千金小姐約會了。」

  馬上並沒有得到回答,啟介微微的低下了頭。

  「對不起,我再也不能和你以戀人的身分交往了。之前我曾腳踏兩條船,我向你道歉。」

  事實上,理奈對啟介的變心一點也不生氣。

  昨天所氣的是,啟介對自己隱瞞了事實┅就象理奈已經分手的前戀人一樣。

  自負為令人喜愛的女孩的理奈,對於某種程度的變心也是沒有辦法的。

  而且,原本和啟介交往,本來就是理奈自己一廂情願的。對她而言,他又交了新的女朋友,雖然很可惜但是倒沒有怒氣。

  然後理奈用被單蓋住了頭,嘴裡吐出了一句話。

  「討厭,不原諒你。」

  「理奈┅」

  「為了慶祝我出院,你請我到『東風』吃水果冰淇淋的話,我就原諒你。」

  然後只把眼睛露出了被單之外偷看著。

  啟介在了解了理奈的真意之後,微微苦笑著一邊往她的下巴「匡」的一聲,打了一拳。

  「笨蛋,你才剛生完病還那樣吃,會從開刀的地方跑奶油出來的┅而且你會被早上要來慰問你的俊哉嘲笑的。」

  啟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理奈用手將他的脖子拉了過來,只有身體往啟介的頭靠近,並慢慢的抱住了感到些微疑惑的啟介。

  「喂,你不要亂來,你才剛開過刀而已呢。」

  「我討厭溫柔的男人┅」

  從啟介耳邊私語的理奈的眼睛裡,微微泛著淚光。

  「┅誠實的男人,也討厭┅」

  11thseason

  被厚重的雲層覆蓋住的天空,好象即將下雨似的。

  (不是說今天會是好天氣的嗎?)

  啟介對報紙的天氣預報欄懷恨在心。

  從醫院出來的啟介,急忙的往櫻丘公園走去。

  他穿的是學校的制服,因為理奈的急病而直接到醫院去,並沒有回家。

  ┅啟介的心可說是「放晴了」。

  被理奈那種行為一搞,帶給他想像不到的損害。

  (如果被那個討厭的傢伙一搞,我一定會墜入地獄的。)一邊走著一邊自我解嘲。

  但是愈是這樣,啟介愈是不得不去赴和美砂約好的約會。

  如果不是這樣,理奈就太對不起她了。

  (笑一個吧,啟介!不要讓美砂看到陰鬱的臉!)

  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練習著笑臉的啟介,急急忙忙的往公園的路上走去。

  那張臉┅突然被大顆的雨點給滴到。

  「哎呀?」

  啟介連驚訝的時間也沒有。

  霹喀!

  轉瞬間,鮮烈的雷光,照亮了整個四季市。接下來開始下起的雨勢,簡直就可說是像豪雨那樣的激烈。

  「不會吧!在戶外約會呢,這樣一來不是沒戲唱了嗎?」

  急忙躲雨的啟介,找不到生氣的對象。

  他只能做出受不了的表情。

  到約定的時間之前僅剩一點點時間。

  連買把傘的時間都沒有。

  「┅不!再這麼躲雨下去,會趕不及的!」

  他下定決心,往豪雨中飛奔了出去。

  「在櫻丘公園裡沒有什麼躲雨的地方。萬一,美砂也沒有帶傘┅該死,要是約在其他地方該多好。」

  悔不當初。

  總之啟介目標是公園,他全力向前跑。

  在到達櫻丘公園時,雨勢更加激烈仿佛象瀑布般的下法。啟介調整一下呼吸,往椅子的方向加快腳步。

  「哈、哈┅像這樣下了這麼大的兩,不管是在哪裡等都不能約會了。」

  即使是撐了傘也會全身濕透的。

  而且好象也是寸步難行。

  「美砂會不會已經回去了啊。如果她在這裡,一定全身濕透了。」

  這時,如果不是到附近的百貨公司去避難的話┅一想到這樣,啟介終於來到了椅子處。

  那一瞬間┅

  啟介幾乎快不能呼吸了。

  「為什麼?美砂?」

  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的那個人影很明顯的是美砂。而且┅並沒有拿著傘!

  全身穿著一件可愛的洋裝,被雨淋濕,而且透明得幾乎快看到內褲了。

  幾乎不可置信的場面,啟介呆呆的站在那裡。在確認她的身影之後美砂從椅子站了起來,臉上浮著微笑。

  「啊,啟介、早安。我好象太早來了。」

  她的表情還是一樣很溫柔。

  但是啟介那張臉無法表達他的心境。他的眼睛張得大大的,問著美砂。

  「為什麼下著雨,你還在這裡!?」

  看到他的神色,美砂簡直是不可思議似的盯著他。

  「┅會面的地方,不是這張椅子嗎?如果不在這裡等,那啟介不是找不到我人嗎?」

  「我怎麼樣都沒有關係!」

  啟介說∶「如果感冒了怎麼辦!?如果在某個地方躲雨會比較好吧!」

  但是美砂斷然的搖頭。

  「絕對不行的。沒有帶傘是我的不對,為了躲雨而破壞了約定,是我所不會考慮的。」

  「┅」

  沒想到她居然接二連三的一直在說著出乎意料的事。

  「還是說,我待在這裡,給你帶來麻煩?」

  「你怎麼這樣說!?」

  啟介很驚訝的拼命的說明自己的真心意。

  「我真的很擔心你的身體!我的事放在一邊,你去躲雨還是回家都好!」

  但是美砂還是繼續問。

  「啊,啟介┅照顧我,讓你很困惑嗎?」

  「啊,不是不是!!你不要對我的話斷章取意!」

  啟介幾乎呈現半狂亂的狀態。但是美砂對於這種狀況微笑著來看待。

  「我這方面倒是沒有問題。我期待和啟介一起聊天,上次從鋼琴教室到回家的路上,我覺得非常的快樂,我從你那裡獲得許多東西。」

  「┅」

  「而且,今天的雨很暖和吧?從小學以來,第一次被雨打到,總覺得象是音樂劇里登場的人物似的,感覺非常的好。」

  美砂看起來好象心情很好似的看著下雨的天空,當場慢慢的轉了一圈。

  這個代表了美少女的天性,太過於純真了。

  啟介領會到,不會懷疑別人,純真無邪的少女┅

  那就是美砂。

  從在鋼琴教室外的相會,到今天的約會─似乎進行的很順利,美砂對啟介似乎一點懷疑也沒有。

  (這樣的女孩┅像這樣單純的女孩,真的存在世界上嗎!)這樣深深的感動,打在啟介的胸口。

  「啊!」

  不料┅

  當場迴轉的芙砂,失去平衡搖搖晃晃的。

  「危險!」

  啟介反射性的伸出了手,接住了她的身體。

  「你還好吧?」

  「還好┅謝謝你。」

  沒想到縮短了距離的兩個人,兩個人的臉在近距離里相對。

  那時┅

  啟介的手,很清楚的感受到美砂的體溫。

  (┅身體變冷了!)

  而且有點在顫抖。

  美砂是發現到啟介在責備自己說『因為我的關係』時,反而說「今天的雨是暖和的」。

  發現這一點時,啟介一直隱忍的情感,終於全部傾泄了出來。

  「美、美砂!」

  「啊!」

  啟介並沒有讓美砂站起來,就讓她維持半蹲的姿勢緊抱住她。

  「啊、啊、啟介┅」

  面對著困惑的美砂,啟介叫著。

  「美砂,對不起!讓你在這麼大的雨中受寒了,真的是非常地對不起!」

  「沒關係、我不要緊的┅」

  美砂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我說謊了!一剛開始我並不打算以朋友的身分和你交往的!」

  啟介還是老實跟她說。

  「咦┅是這樣子的嗎?」

  突然的告白,使美砂的臉上浮現驚訝的表情。

  「我真正的想法是希望能超越朋友,以戀人的方式和你交往的,所以才向你接近。」

  「怎麼會┅」

  她似乎有點不敢相信。

  「我在看到了美砂的那一瞬間,我┅我就對你一見鍾情了!而我自己一時也沒有察覺,在和其他的女孩子交往的時侯,卻是一直在喜歡著你!」

  「┅」

  「自從對美砂一見鍾情之後,我和兩個女孩交往過┅兩個都被我 蹋了,而且是相當好的女孩子┅」

  不料┅

  千穗和理奈的臉在腦海里蕩漾,很自然的,從啟介的眼裡流出了淚水。

  「但是┅但是,即使很認真的和她們交往時,美砂的身影還是無時無刻的出現在我的腦海里!從第一次見到你時,在我的心中只有你的存往!和你再會的瞬間,心情一直激動不已!!」

  他還是全盤說出心中的想法。

  「啟介┅」

  一直盯著美砂看的啟介,漸漸的聲淚俱下。

  「只想和你交往的我,卻甩了一直愛著我的理奈!我、我真是個沒用的大笨蛋!為什麼要遇見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喜歡上你!為什麼┅為什麼┅」

  他終於吐露了心聲,之後無法繼續言語下去。啟升緊緊的抱住美砂,眼淚無法克制的一直流了下來。

  歡喜、悔恨、感慨、自虐┅

  所有的感情,化成了液體隨著淚水渲泄了出來。

  而雨┅

  則是毫不留情的打在默默無言的兩個人的身上,就這樣一直地下著┅一直地下著┅

  Lastseason

  從下雨的那天開始┅

  啟介就沒有再和美砂見面。那一天,他仿佛逃離美砂似的離開了公園。

  (美砂可能對我已經、已經沒有心意了。)

  啟介痛下覺悟。

  因為心裡的創痛太深了,恢復需要一些時間的。

  但是也無可奈何。那天,美砂並沒有拒絕被啟介抱住,至少這點還值得安慰。

  進入校門的啟介,伸色凝重。

  (昨天,理奈應該已經出院了吧┅)

  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問題,今天應該會來學校。

  但是┅

  自己該用什麼臉來面對理奈才好呢?

  真的可以坦誠的告訴她和美砂之間已經完蛋了嗎?

  說的話,對理奈也許很失禮。但要瞞住第六感很敏銳的她,卻又是相當的困難。

  要說出∶「因為和美砂之間完蛋了,所以請你繼續和我交往」這種話,卻是打死也說不出口的。

  「乾脆從現在起就蹺裸算了。」

  雖被逃避的衝動驅使著,但啟介還是進入了教室。

  然後┅

  他居然看到令人訝異的一幕。

  「下列一道有獎徵答。以下的三人,請大家按其體重輕重順序來排列!」

  (1)元.如月學園的千穗。

  (2)五月學園的理奈。

  (3)神無月學園的美砂。

  「我們現在請曾抱過這三個人的啟介同學來回答!」

  理奈用著很有精神的聲音,指著站在黑板上的猜謎問啟介,啟介當場快跌倒了。

  「你、你、你在做什麼?」

  他都快講不出話來了。

  「啊,啟介同學早安!和美砂小姐的約會如何呢?」

  理奈的聲音好象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對著啟介叫嚷著∶「回答問題!」

  但是這┅這叫他如何回答呢?

  理奈又替他回答。

  「看就知道了嘛。和啟介交往的女孩子中誰最輕,直接問你就好了嘛。」

  「你、你┅」

  啟介帶著殺氣瞪著理奈。

  在教室裡面,到處都有同學看看他又看看黑板,並悄悄的在說著閒話。

  「你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上去,還拼命的逼問我!看吧!教室里的同學們都在笑了!」

  啟介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又有什麼關係嘛。既然是俊哉的好朋友,大家就能夠理解。」

  「是誰做的?」

  「誰最輕?是理奈小姐吧?」

  「不、不知道。」

  啟介真的有點尷尬。

  「┅你好過份。啟介!你沒有抱過我嗎!而且我們倆個單獨在醫院裡渡過一夜呢,你忘了嗎?」

  理奈故意跟他扯下去。

  「你少亂說!」

  「我又沒說謊!」

  「你不要說這種會讓人誤會的話!」

  兩個人就這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爭執。

  緊跟在啟介之後來學校的俊哉,很高興的加入裁判。

  「你們快停止報復的爭執了,你們看起來很好笑呢。」

  俊哉無奈的說。

  「但這個男人太過份了。」

  理奈說∶「要甩掉我時答應我要請我吃一打的水果冰淇淋的,但到現在一杯也沒有請我。」

  「你不是昨天才出院的嗎?」

  「你們倆個感情還真好!」

  俊哉忍不住苦笑。

  他們應該是已經分手了┅雖然彼此不說,但已經又恢復到原來的關係了。

  而啟介對於做出和平常一樣動作的理奈,抱著十介感謝的心情。

  但┅

  這兩碼子事是另當別論的。

  「你還是先把紙撕下來吧!」

  「不要不要。」

  理奈似乎不理會他。

  「你這傢伙!」

  對著還在計較的啟介,俊哉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傳達。

  「喂,有一個人想要見你,你要怎麼辦?」

  他似乎在賣關子。

  「有人想要見我?」

  啟介一臉的困惑。

  「啊,名字好象叫做┅美砂。」

  俊哉故意鬧他。

  「┅為什麼你不早點跟我說?」

  他趕緊跑去一采究竟。

  在五月學園的門口站了一位美少女。

  她的身影和神無月學園的制服相結合非常的醒目,是相當一位耀眼的女孩。

  啟介還有緊跟在後的理奈和俊哉,走到她的跟前。美砂在確認是他之後,稍微帶點緊張的微笑。

  「早安,啟介同學!在早上這麼忙的時間裡還找你,真的是非常地抱歉。」

  「我┅我是沒有關係啦!美砂同學才是呢!你是向學校請假了是嗎?」

  「嗯┅我煩惱了好幾天了,有些話不管怎麼樣還是想要馬上對你說不可┅學校方面,嗯!沒有關係的,等我事情一說完,我就會馬上回去上課的。」

  美砂雖然這樣說,但是從這裡到她的學校還是有一段距離,很明顯地她一定會遲到的。

  既然這樣,她想要說些什麼呢?

  「┅」

  啟介正想要開口問時┅

  沒想到她就兀自說了。

  「上次啟介同學所說的話,很誠實的向我表白,我嚇了一跳,我沒有想到你會說這些話,而且從小到大,都不曾接受過任何人的表白呢┅」

  說著說著,她的臉都紅了。

  「其實┅嗯!關於那個時侯的事情我也要跟你說聲對不起。因為頭腦里很混亂,所以也沒有顧慮到你是否會困擾,就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對著低下頭的美砂,啟介乾脆用著開朗的語氣,以及愉快的表情來說。

  (被甩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至少堂而皇之的被甩。)「┅」

  他完全覺悟似的。

  但美妙似乎很輕易的就被他打動了似的。

  「不,你不用道歉。我還沒有將自己的心意完全表達。的確,我是不曾和男孩子交往過。但是,會愛慕別人的想法,我想是男女共通的。關於那時啟介所說的話,你對於我還有以前的戀人那麼愛慕,我可以充分的理解,而且也非常的感動。因此┅」

  美砂的兩頰潮紅。

  「嗯┅」

  因不明白她的意思,這個時侯的啟介有點遲鈍。

  「┅因此,關於啟介同學希望能以朋友以上的身分來交往的希望,我從心底感到光榮。」

  「美、美砂同學┅」

  茫然的啟介┅

  還有跟在背後的俊哉以及「前戀人」理奈。

  在聽到令人無法置信的「逆轉式的勝利」時,他們的目光相對。

  (那樣┅那樣的感情流露,難道她的心┅!?)

  啟介想說卻死心說不出的話,由美砂微笑的嘴裡說了出來。

  「這樣的我,如果可以的話,請和我交往好嗎?┅當然,朋友以上的關係。」

  「┅」

  在紅著臉的美砂面前,啟介好象失了神似的呆呆站在那裡。馬上背後就有嘲弄聲響起。

  「喂,快點回答吧。」

  「讓人家等!女孩子會不好意思的。」

  此時┅

  他的頭頂上突然響起了叫鬧聲。

  「快點去吧!快回答吧,少年!」

  這聲音是那個惹人厭、但有時很可愛的幽靈大叔,這次也真虧他的大力幫忙了。

  (┅你們這些看熱鬧的人,真吵!)

  啟介在心中默默地想著。

  當然,他也了解就是有這些看熱鬧的人在,他自己才能做到這一步的。

  由於幽靈大叔、理奈、俊哉┅大家的多管閒事,所以對於美砂的愛慕,以及自己的心聲,啟介才能夠不違背自己的心意。

  「可以嗎?」

  啟介盯著再次詢問的美砂那雙美麗的眸子,他便毅然決然的開口說道∶「我了解。我的心情,想要讓你知道┅」

  在憂鬱的梅雨季節過後,初夏來拜訪四季市了─這個溫馨、處處盈滿真摯情感的四季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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