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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張子鈞離去後,張雅琪經歷了許久以來不曾有過的痛苦。

  原來心靈中無從衡量的迷罔與罪惡感,竟真的能化為肉體的折磨。夜裡,她始終不能沉睡,紛亂的夢,象夢魘般折騰著她。

  雅琪掙扎著醒來,一身冷汗,回想剛才的夢,只是朦朦朧朧好象記不清楚,喔,不是的,實際上她根本不敢回憶,也不願想起來。

  看看身邊,丈夫正背對而眠,她想傾吐,傾吐出心中的感覺,就象是從前一樣,但她知道她不能,這個秘密只能深藏在遺忘的深淵裡。

  天就要亮了,遮住陽台的厚厚窗簾下擺透著微白。於昏亂中雅琪下定決心,選擇用最快的速度忘記,讓自己的工作、情緒、生活┅┅一切恢復正常。

  雅琪讓自己的工作加倍地忙碌來忘記這件事的存在。

  不過有人沒有忘記,這些沒有忘記的人正窺視著雅琪,接下來的日子,將是她生命中的最晦暗痛苦的時刻。

  張子鈞打給她電話,是在幾天後的辦公室,當時她正把自己埋在文檔里。

  「等┅┅一下再撥來,這裡不方便。」當知道是他後,雅琪發現握著手機的右手,微微的發抖起來,微顫的細聲由口中吐出,她的語調有著蓄意裝作的不在乎,立刻起身,穿過忙碌的辦公室,躲到大樓的樓梯間。那裡原本就隱密,況且上班時刻沒有人會在那裡。雅琪只覺心驚肉跳,盤算著待會兒如何應對。

  不久,顫動的手機把她換回現實。

  「喂,是我┅┅」張子鈞的話語有著昂揚的氣盛。

  他已在洛杉磯,安頓好後,盤算時差,便撥了她的手機。先是聊著那邊的公司情況,雅琪靜靜聽著,她了解他,先是閒話家常,慢慢地才切入重心,她要趕快結束。

  雅琪溫和地提起國際電話很貴,而且也談了一段時間,那端張子鈞約略靜默片刻。

  「我回去的時候能見你一面嗎?」

  這才是重點。

  雅琪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結束了,我們都有各自的生活要過,我想一切都結束了。」不等回應,她斷然切斷連線。

  撫弄手裡的一隻耳環,雅琪頓時如釋重負,有著冰新澈骨的清醒,她把耳環丟進垃圾桶內。

  —是的,一切都結束了。—

  雅琪對自己說。舉起手腕,看一下表,離中午還有一小時多。

  這陣子是怎麼回事?報復老公?也許吧!享受性愛?或許吧!

  要給他一個機會嗎?

  —不!—

  雅琪堅決地再一次對自己說不。

  ※

  走出樓梯間,雅琪筆直的走回辦公室,突然被牆角出現的人影所吸引,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廖經理正和一個男人細聲的交談著,見到雅琪過來,便趕快揮手想將煙味扇走。

  「早,張小姐。」

  「啊!早!」

  看清楚對方是誰的雅琪,微微疑惑的皺了下眉頭,繼續舉步向前。另一個膚色稍黑,頭髮雜亂,身材很魁武,看起來有點像熊的男人,此時也開腔了。

  「你好啊,張小姐。」

  「他姓葉。」廖經理說。

  那個男人伸出了他那長滿了毛的手,基於禮貌,雅琪只好停下來笑了笑伸手握住。對雅琪而言,她只是想稍為握一下打打招呼也就算了,沒想到那位葉先生不但沒有立刻鬆手,還稍用力的緊握著她的手。

  雅琪點了點頭好不容易用力的抽出了被握的緊緊的手。雖然抽回了手,可是一想起那雙有點黏濕的手時,令人不悅的感覺不禁湧上了心頭。

  —等會第一件事便是要用好好的洗手┅┅—

  鬆開了握著雅琪的手後,兩人沒有講話,打量著美麗的雅琪。

  當然對於這種事雅琪她早己習慣了,可是看著由男人眼中流露出來的,那種渴望的色眯眯的眼神,雅琪怎麼樣都無法接受,光是他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雙腿的樣子就已經夠令人覺得渾身不自在的了。

  「我先去忙我的事了。」雅琪微微一笑離開。

  看著雅琪離去的苗條的身材,淡灰色窄裙下的玉腿,令兩人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投射過去的淫穢眼神,仿佛她不再是穿著端莊套裝,而宛如早已全裸了一樣。

  「只有照片?我不是說錄影機放在我辦公室第三個抽屜裡面?」

  「門鎖得牢牢的我怎麼開?又沒給我鑰匙。」

  「沒開閃光,照的模模糊糊不清楚,拿出來有用嗎?」

  「沒關係,過幾天我就再拍一卷精彩的。嘻┅┅嘻,兄弟謝啦。」姓葉的不懷好意笑著說。

  「唉呀,老同學嘛,還不是靠你報給我這個消息,所以羅,甜頭就先給你嘗嘗。」

  兩人繼續交頭接耳,低聲地不知道在商量什麼。廖經理的眼光狠狠地盯著雅琪微扭的臀部,眼中露出淫邪的味道。

  聽著兩人在身後竊竊私語,雅琪不悅地快步走向洗手間。突然之間,她想起奇怪之處,那位┅┅叫什麼┅┅葉┅┅對!是姓葉的先生是客戶的話,為什麼兩人不在會客室里會面,反而躲在角落旁鬼鬼祟祟?

  —算了,不要管閒事—

  雅琪只想趕快將手洗乾淨,而且她繫念著另一件事。

  進到洗手間,裡面空無一人,她進到隔間中,撕下蓋子上的薄膜護墊,撩起裙子,褪下絲襪及內褲坐上了馬桶。雅琪吁了一口氣,從下身拿出一條護墊,緊張的低頭檢視其中的顏色。

  「還好!可以放心了。」雅琪心理鬆了一口氣。雖然與張子鈞的纏綿是在安全期內,但是她還是感到不放心,不想有任何的後遺症。

  雅琪輕輕的咬了咬下唇後拿起面紙擦拭乾淨。穿回內褲及絲襪,便隨手把護墊丟進了垃圾桶里。她照了照鏡子。

  —沒問題的。—

  她對自已說著,愉快的走了出去。

  ※

  「那就是這樣了,過幾天我就把資料拿來給你,對┅┅對┅┅對,就是那些記錄。另外照行規,那尾款就┅┅」話筒傳來低沉的男聲。

  「好,我會把錢結清的,這次謝謝你了。」昭霖放下電話,他心中有如放下一顆大石般。

  原來自從跟雅琪冷戰後,昭霖他一邊忙著事業,另一方面他也對雅琪的晚歸起了疑心。仔細想想,自己也有錯,也想跟妻子和好,可是每次不是老婆還沒回來,就是回來後見到老婆繃著的臉開不了口,於是不安與猜忌讓昭霖開始疑神疑鬼。

  雅琪的行為令人起疑,可是又不便當面質問,心中感到很痛苦。當然,昭霖希望這是他在杞人 天。

  光是操心沒有用,他想到了那天來家中作客的那位小姐∶余佳真。

  於是他就向她探聽消息,他也只認識這一位雅琪身邊的人,更何況他們還是老同學。

  兩人約出來談了談,昭霖只知道自己老婆晚歸的原因確實是常加班,或是下班後拉著朋友逛街。

  可是當余佳真提到一個新來的男同事時,昭霖感到一股嫉妒由心口如火柱般升起,使他呼吸困難。但他還是按捺住了,並冷靜的詢問。

  「其實他們也沒什麼,還不就是大姊照顧小弟一樣。」余佳真蠻不在乎地說著。

  這種回答沒能熄滅他胸中之火,反而引起了昭霖嫉妒心的爆發。

  見到昭霖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余佳真眼中抹過一絲笑意,她不經意提到要不然乾脆找個私家偵探。

  剛剛那通電話就是跟私家偵探的通話。他跟私家偵探講好,自己會出國辦事離開,然後由私家偵探跟監調查到底自己的老婆有沒有背著自己有不軌的事情。

  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跟幾十萬,終於有了結果,答案是┅┅沒有!聽到這個答案,他寬心不已。隨之而來的是愧疚,還有自己的愚笨。

  昭霖躺在床上反覆玩味這些日子以來,這時心中只剩一個疙瘩,他想到了余佳真這個女人。自從跟她探詢妻子的行蹤後,或許是心中苦悶,兩人之間變成無話不談的朋友,當然顧慮到彼此的身分,這是兩人的秘密。

  也許是對妻子的嫉妒提升了性慾,加上年輕力壯,在無法跟妻子燕好的情況下,他跟余佳真有了曖昧的關係。也不知道是自己還是對方的主動,就在幾次以後,他們上了賓館。

  每次的幽會在最後時刻,余佳真總是不讓他進入體內,只用口交來達到兩性之間的另一種高潮。

  「我不喜歡用保險套,也還不想懷孕。」余佳真拿著衛生紙將口中的精液吐掉。

  這樣算不算是外遇?應該算吧?!算嗎?可是並沒有射入體內啊。我還愛雅琪嗎?當然!那麼我愛余佳真嗎?不會吧!根本談不上愛吧,只不過想藉她來滿足遺憾而已,而且好象還是她挑起的。既然對雅琪的愛沒有分給他人;又不和別人有真的性交,這樣應該就不算是外遇、也沒有對不起雅琪了吧?

  現在的他盡找些理由來掩飾對雅琪的內咎。

  就在前幾天他們兩人又到北投約會,就在那次,余佳真張開口,用舌頭輕輕的攪動著口中的白色黏液,往來之間拉出絲絲黏液來。

  「要我吞下去嗎?」余佳真嚶笑著。她一點一滴,小心翼翼的一口一口往肚子咽,末了,還伸出舌頭將嘴唇周圍殘留的些許液體也帶入口中┅┅「雅琪有這樣做過嗎?」余佳真問。

  當然沒有,連替他這個丈夫口交也只不過一兩次,而且還是心不甘情不願,遑論射精在嘴裡,還津津有味咽了下去。

  「呵┅┅呵┅┅」想著想著,昭霖只覺陰莖漲的難過,此刻對妻子的愧疚跟抱歉早已拋到九霄之外。

  ※

  「碰」的一聲,是關門的聲音,昭霖嚇一大跳,回過神來。

  雅琪回來了,又是加班吧,九點多了。但是她並沒有馬上走進臥室,躺在床上的昭霖假裝睡著,集中精神,豎起了耳朵,聆聽著隔壁房間的動靜。

  腳步聲聽起來有點紊亂,不一會雅琪走進臥房,然後脫下外套掛在衣櫥里。

  「你回來了。」

  「喔,這幾天忙著案子┅┅有沒有吃飯?我也還沒吃。你先洗澡吧,洗好了就可以吃了」

  「我洗過了。有什麼吃的。」

  兩人相望著,雅琪不知如何再接腔,昭霖也不再說話。

  「我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吃。」雅琪走到廚房準備食物。公寓其實不大,說是廚房也只不過是在客廳的一角擺上流理台、冰箱,然後用個柜子隔開。

  昭霖也到廚房對著雅琪的背看著,望著不時閃現出肌肉線條的大腿。

  「還是你的腿漂亮!」昭霖自言自語,不知不覺把余佳真拿來跟雅琪比較。

  「什麼事?」雅琪回過頭來問。

  「沒┅┅沒有。」昭霖慌了手腳,不敢再出聲。

  不一會,水餃起鍋了,看著熱騰騰的水餃,昭霖真的餓了。

  「冰箱裡沒有什麼菜,只剩還沒吃完的冷凍水餃,就把它吃光吧。沒有辣醬了,就直接沾醬油吃吧。」

  拿起筷子,在雅琪的注視下,昭霖專心吃起,剛才說漏嘴讓他心虛。

  「你不吃嗎?」

  雅琪總算露出一點笑容,也拿起筷子挾了一顆放進口裡。兩人不再說話,一口接一口,把一盤水餃全下肚。

  雅琪收去盤子。

  「我來洗。」昭霖接過,正想說些話,她已經轉身走回臥室。

  「我先去洗澡了。」

  昭霖側耳聽著房內動靜,突然間沒有了聲響,但是片刻後聽到水龍頭放水的聲音。放下盤子走了進去,昭霖悄悄探頭,門沒有關,半掩著,只見雅琪正在脫衣。昭霖躺回床上,然後有二十分鐘之久。突然,門被打開了,雅琪走了進來。

  他微微的張開雙眼偷看她,只見雅琪身穿一條內褲。然後,她從臥室的衣櫥里取出睡衣,穿上後,接著就把衣櫥門給關上了。她關掉燈光開了小燈,便躺在床上。

  還是跟以前一樣,一個仰躺,一個側睡。

  摒住了氣息,靜靜的聆聽著妻子的呼吸聲,昭霖翻身,側過頭看著妻子的背部。細細的脖子,圓潤的肩膀,身體透過一層薄紗睡衣,在昏暗燈光下曲線看得非常清楚。

  肉慾又被挑動了,只是怎樣打破僵局?昭霖傷透了腦筋。

  正感為難時,背向這邊的雅琪「恩!」的嘆了一口氣,彎著背,並且扭動一下腰部。

  忍受不住的昭霖說∶「最近忙嗎?」

  「恩,還好。對不起,最近要趕進度,客戶又挑剔,只好加晚班。」雅琪解釋說,她也翻過身子來。

  「不要緊。」說著,身體就向著妻子,伸手撫摸著臉頰,輕輕廝磨。

  「你公司情況怎樣?在大陸還順利吧。」

  「還不錯。」

  兩人默默相望著,一切盡在無言中。

  雅琪心裡正揣度著,昭霖也是,不過陰莖正膨脹著,他很想先處理掉性慾的須求。

  很有趣,每當男人想跟女人談心事,不知為何,最後就變成想跟女人燕好。

  「累了吧?我來幫你按摩。」昭霖突然地說。

  他爬了起來,扳過雅琪的身子讓她趴著,揉捏著肩膀。雅琪感到肩頭一涼,又隨即復上一層溫暖,卻是丈夫正用掌心摩娑著,自那圓潤的肩緩緩下滑,愛撫她的手臂,由上至下,復返而上,說不盡的憐惜珍愛。

  昭霖把手移到妻子背部,隔著睡衣輕輕的替她按摩,並且用拇指輕輕的壓。

  雅琪半睡半醒的閉著眼晴,享受著丈夫的服務。

  「有沒有覺得舒服一點?」

  「恩,好多了。」慵懶的聲調,膩極了。雅琪心中一陣悸動,嬌態更甚。昭霖情慾漸盛,只想快點宣洩。

  他將她的身體做一百八十度的翻轉,雅琪很合作的,閉著眼睛改變了姿勢。

  碗形的乳房白淅艷麗,透著汗濕的薄紗挺立著,雅琪覺得睡衣的下擺捲起,兩隻手摸到腰間,想要剝下內褲。

  「不行!」雅琪突然睜眼抓住摸在腰間的手,把昭霖嚇到。

  「我┅┅想起來┅┅今天那個來了┅┅我想早點休息,好不好?」

  「那個?」聽到這裡昭霖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倒回床上。

  雅琪見狀不忍把溫軟身軀靠上,想要道歉,不知如何說出,只好以行動代替言語。雅琪張唇輕嘆,摟著丈夫的脖子輕吻,纖細的手指在胸膛上搔著,呢喃地說∶「那┅┅這樣好不好?」

  她依戀地撫摸著昭霖的肌膚,慢慢地向下遊動,停在他腰際,拉下他的褲子把玩著那根寶貝。在她溫柔的揩拭之下,昭霖只覺全身舒暢,喉間發出古怪的聲音。

  受了這樣的刺激,要怎樣發泄?他想到一事,便緊咬牙關,勉強忍耐,小聲說道∶「┅┅我┅┅我┅┅啊┅┅老婆┅┅用嘴好不好?」

  雅琪微微一愕,放緩動作坐起身子,停在那前端的手指忽覺濕黏,已有精液溢出。她遲疑了一會,終於慢慢用手指搓掉遺精,然後閉眼彎身下去。

  盛怒的肉莖塞進了濕柔的口中,一手仍然握著陽具下半段,口中開始緩慢地吸吮舔弄。雅琪彎跪在昭霖腿邊,怒挺的肉柱在臉頰蠕動著,透過汗濕的貼身睡衣,可以看到乳房被壓得有些變形。

  「好┅┅好舒服┅┅喔┅┅嗯┅┅嗯┅┅」昭霖的眼中、腿中享受著妻子的服務,實在快意極了。

  不過還是有點遺憾,一點點的遺憾。

  —還是佳真的嘴好—

  這點他可沒有說出來。

  (十二)

  人家都說她長得一張情婦臉。

  第一次有人這麼說是在高中的時候。余佳真跟同學們一同逛街,逛罷了,就在一家速食店歇腳。大伙兒愉快地嬉鬧著,周圍一群男孩們不時眺望著他們。

  然後同行的一個女同學靜靜地望了望她,突然這一句話就冒了出來。

  她對著鏡子,左瞧瞧、右瞧瞧,標準的鵝蛋臉,是留任何髮型都好看的樣本臉;眼睛,說雙眼皮顯得單薄了些,往上翹至額頭的角度,卻是任何人都讚嘆的鳳眼,人家常說的『吊人眼神』,多半就是這樣。

  她的鼻子算是挺的了,鼻孔也沒有命相學裡所謂的朝天漏財的開孔,倒是嘴巴,常常是被批評的地方。

  在古早時候,她這樣不算小,而且還有點兒厚的嘴唇,絕對是被貼上好淫敗德的象徵。

  她點上了煙,在裊裊的煙霧中看著鏡中的自己,「情婦臉啊┅┅」她笑出一個幅度,國色天香不敢講,但多多少少有點嬌媚的成分。

  「果然真真正正的變成了個情婦啊。」

  情婦,就名稱來看,該是愛情的產物吧!到底愛是什麼一回事呢?她不懂。

  辛苦追著愛,換來的,是真的愛嗎?

  她憶及那個不是丈夫的男人,那個是她好友丈夫的男人。

  愛嗎?誰懂得愛呢?

  她想到自己的媽媽,她的某些部份也是象自己的,該有的情婦臉因子,她也都有。母女兩人都生得一張情婦臉,生得情婦命?

  想起小時候,別人都有個爸爸回家吃晚飯,只有她沒有。只是有個「叔叔」

  倒是例行會來家裡坐。媽媽要她叫他「爸爸」,可是她不叫,退縮在媽媽身後,緊緊抓住裙子,瞪著這個熟悉的陌生人。

  每當叔叔來的時候,媽媽就顯得心情特別高興,好象前幾天發脾氣摔東西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叔叔來她們家,也只是吃飯看電視,媽媽忙進忙出,一副好幸福的樣子。然後等叔叔走了以後媽媽又開始發脾氣摔東西。

  叔叔跟媽媽在做什麼都不讓她知道,可是偶而她還是會從臥室外、廚房外偷看到他們在幹嘛。

  她蒙蒙懂懂了解到這一切代表著什麼。

  後來,就在這個叔叔很久都沒再來的某一天,她媽媽在手腕上劃上了幾道血痕。

  當她在葬禮上看著母親的遺照,她發誓絕對不要重蹈自己母親的覆轍。一個遠房親戚收留了她。親戚很窮,伯伯看她的眼神也不太對。她知道她不會待的太久,等上大學後,就可以離開了。

  那一年她剛考上高中。

  這個誓言沒有維持多久。就在念大一的時候,一個有錢的中年人包了她。他是她打工餐廳的客人,來幾次以後,很正經的問她意願。她看著他手指上的結婚戒指,想著下學期還沒著落的學費。

  「你長得一張情婦臉。」他氣咻咻地躺著喘氣,捏了捏她的乳頭,笑著說。

  這是第二次聽到別人對她說。

  到頭來還是成為一個情婦,令她有種啼笑皆非的無力感。

  系上一個老教授特別注意著她,老是人前人後關照她。她不想理會,可是畢竟想畢業就非得他點頭。

  就在教授的研究室內,她拉起衣服正準備脫掉的時候。

  「你長得一張情婦臉。」色眯眯盯著她的教授,冒出這一句話,這是第三次聽到別人對她說。

  畢業後找到工作,她立刻甩了包養她的金主,任憑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挽留。

  即使愧疚在心的一角浮起,畢竟這四年能夠不愁生計,全是他的供養。但她想這背叛是理所當然的,也就沒有那麼在意,倒是擺脫『情婦』的身分與包袱,讓她有種如釋重負的舒暢。

  後來一直就這樣一個人過活著,沒有再去接觸男人,不論追求她的人是老是少,她都當作是擾人蒼蠅,不屑一顧。直到一個要好的同事結婚了,她的丈夫原來是她的大學同學,很奇怪的巧合。

  她記得他,記得那個陽光男孩。她嫉妒她,嫉妒那個新婚少婦。

  所以┅┅終於她又讓那個陽光男孩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她嘆了一口氣。看著自己,真不知該怨嘆自己生得一張情婦臉,還是氣憤自己下意識的往這條路走,默默接受這種永遠沒有名分的日子。

  有了關係,就渴望愛;有了愛,就想要婚姻帶來的歸屬感。

  怎麼辦?

  ┅┅

  「佳真,怎麼樣?今晚就在我家睡一晚吧。」雅琪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吧。死豬頭,要我們去高雄拜訪客戶,又只能給一天出差,只好明天一大早就出發。對了你老公怎麼辦?」捻熄了煙,佳真回過頭來。

  「他沒關係,去睡客廳。你是他同學,當然好說話。」

  「對了,上星期六,你有沒有去歡送廖子鈞?」狡詰的眼光射向雅琪的臉。

  「沒有啊。」雅琪一臉平靜。

  「這樣啊。聽說辦公室的蕙琳她們說,本來上星期六要開個歡送會,結果主角沒有到,也聯絡不到人。雅琪你知不知道?」

  「不曉得。」雅琪聳聳肩,一臉漠然。「最近廖經理說我們女同事常常躲到女化妝室偷懶,我們還是趕快回位置去吧,免得他羅里羅說。」

  雅琪拉著她,急忙離開化妝室。

  —她一定有古怪!—佳真跟在後面,她的第六感這樣告訴她。

  ※

  喔,這不是我崇拜的女神~X小姐嗎,太好了,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以往我都是在上學的時候見到你,你知道嗎,每天早晨通勤的時刻,是我最快樂的時刻。

  你的唇、你的胸、你的腿,是帶給我一天活力的來源。

  只是後來我搬家了,不再跟你搭同一班捷運通勤了。我好沮喪,好失望。

  你知不知道,自從分別後,我就再也無法從自慰中得到快感,你的圖像漸漸模糊,我居然忘記你穿著絲襪的腿是怎樣的光景。

  老天!這要怎麼爽啊!

  想不到今天我竟然能跟你在這列車裡相遇。嗚嗚,太好了,今天真是幸運的一天!

  好了,不多說了,也許你就要下車了,要把握時間。

  先從正面看過去,兩腿相疊,思,這正是最美的坐姿。

  我把眼光稍微從側面看過去┅┅這樣除了能看到大腿更多的部位,還幾乎能夠見到美腿的盡頭。

  接著我走到你的座位旁邊,扶著你身旁的欄杆,由上面的角度俯瞰,這樣除了可以見到整條美腿外,連臀部兩邊渾圓的線條也可以清楚看到。

  再來我假裝綁鞋帶,偷偷朝你的大腿望去,咦,拉高的裙擺下可以看到一點點縫線。

  嗚嗚嗚,我太幸福了!如果X小姐你能夠再把身體向後移一點的話,那就更好了。

  等一下!來了!終於給我等到了,交叉的雙腿要轉換位置了!

  呼~~!!~~哇~啊!~~~X小姐是穿白色的內褲ㄟ,我┅┅看到了!

  嗚嗚嗚,人生實在是太美好了。

  嘿,坐在你身邊跟你有說有笑的另一位小姐是誰?

  黑色的套裝,黑色的褲襪,腳下是黑色的高跟鞋,再加上烏黑的長髮,什麼都是黑色的。

  嗯,當中還是美腿的姿色最迷人,均勻的腿肉在絲襪中伸展成一完美曲線。

  她的面孔也是如此艷麗,偷偷從衣領內望去,有一點點的黑色蕾絲。

  哇塞!連乳罩也是黑色的,這樣實在是太完美了!

  喔!喔!喔!我的心噗通噗通跳著,我也為你神魂顛倒了,X小姐,我不是要背叛你,實在是┅┅

  「喂!你為什麼傻傻的看著我?」佳真突然抬頭,以質問的語氣向身旁的一個男子發飆。

  「我┅┅」穿著高中制服的男孩,漲紅著臉說不出話來。其他的乘客也都望向這一邊。

  列車停了下來,那男孩趁機沖了出去。

  「怎麼回事?」雅琪疑惑地向佳真探詢。

  「啐,小色鬼!」佳真皺著眉輕罵一句。

  ※

  看見她們兩人一起進門時,他真的嚇了一大跳。

  昭霖一邊結結巴巴的招呼,一邊在心中狐疑她們為什麼會一起回到家裡來,忐忑而仔細的觀察,見她們談笑自若,一副熱情姊妹淘的樣子,不象是因為事跡敗露而要來興師問罪。

  佳真手上帶著行李,不知道要幹嘛。

  雅琪說∶「還記得吧,這位是你的老同學,余佳真小姐,就是上次來過我們家吃飯。」

  佳真倒很大方,對他伸出纖纖玉手,他慌忙在褲子上擦了汗濕的手,很禮貌的輕輕一握,眼光不經意的投向別方,避過她明艷照人的臉龐。

  卻聽她嬌笑著說∶「還記得我嗎?這次不會再抱錯人吧。」

  說完後對她俏皮似地眨了眨眼,雅琪也跟著笑得花枝亂顫,兩人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廚房去。

  「我們今天吃火鍋。」

  託辭要買晚報跑到樓下去,他要好好思考等一下要怎麼辦。雅琪隨意應了一聲,佳真連看也沒看他,只顧拿著食物往水槽放。

  她們兩個到底各存什麼心呢?還是我多慮了,佳真只是來作客。

  「還沒好,再等一下子。」回到房內,見雅琪在廚房弄著,而佳真正在擺著鍋子碗筷。

  這頓飯對昭霖來說實在是食之無味,只見他象小媳婦一樣,靜靜地躲在一旁吃。

  「老公,明天我跟佳真一大早就要搭機南下出差,所以今天晚上我就請佳真住到我們家來,免得還要會合,浪費時間。」

  —她要睡在這裡?—

  「所以羅,就麻煩你睡客廳了,好不好呢?」

  —我敢說不好嗎?—

  吃完後,雅琪跟佳真兩個人在客廳里談論著明天的工作,他沒地方去,只好躲回到臥房。

  躺在床上昭霖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得見,不但手濕,連大腿內側都是汗濕。

  心想她們不可能知情而裝的若無其事吧,又不是演電影。可是要是佳真萬一發狠全講出來,或者不小心露出什麼蛛絲馬跡,那事情可就難以善後。他兩眼瞪得老大,望著天花板,聽見隔壁不時傳來一陣陣的談話聲。

  雅琪進房了!他連忙緊閉雙眼,此刻越少交談越沒有危險,然後忽然「嘖」

  的一下親在他唇上,他睜開眼一見,竟是佳真那艷麗的臉孔正笑盈盈的看著他。

  他嚇的驚出一身冷汗,小聲說∶「你好大膽!」又連忙壓低原已很深沉的聲音∶「她呢?」

  「她在忙著修改企畫書。」佳真的眼裡都是笑,一幅惡作劇得逞的神情,他嚇得的咬牙切齒,可是又不能發作。

  「你┅┅」

  「放心吧,我進來只是要借一下廁所而已。」又在他鼻頭輕輕咬了一下。

  他躺在床上流汗,喘氣,聽自己的心跳聲,竟然會和自己的太太跟情人同處在一個屋檐下,而且如此相安無事,他真不知該沾沾自喜、還是惶惶不安?

  「啊!」佳真竟然沒把門關上就如廁!只見她笑盈盈地坐在馬桶上,望向自己。

  佳真站了起來,只見雪白的肌膚上倒掛著一撮毛茸茸的三角形,她也不急著把脫在膝蓋的內褲絲襪穿好,慢條斯理地拿起面紙擦拭下體。

  咕嚕一聲,昭霖吞下一口口水。老天啊,還有哪裡可以躲?對了,陽台!昭霖拉開門走到陽台,經過客廳時雅琪正埋首在手提電腦之前,沒有留意他。入夜的風中帶著涼意,不覺打了個哆嗦。

  他聽到雅琪輕亮的聲音∶「佳真,你要不要先洗澡?」

  —今天是沒事了,那以後怎麼辦?—

  煩惱未完,昭霖忽覺有人從後抱住攔腰自己,一陣幽香撲鼻而來,一雙手摸了下去,把自己褲子拉煉拉下。

  「放心吧,雅琪正在洗澡。要不要啊?用手?還是用嘴?」佳真甜膩膩地吐氣在耳後。

  昭霖的手又濕了。

  後記∶這一篇第一段原來就寫好了,只是一直插不進去。中段那個高中生就是第一集跑龍套的,構想是來自某漫畫,覺得很有趣,就拿來當作串場情節。

  「怎樣,這次出差還順利吧?」上班佳真連忙湊過來詢問。

  昨天原本要跟她一起下南部出差,沒想到臨行前佳真竟然報病號,沒辦法只好把她托給老公照應,自己一個人去。

  —老公也真是奇怪,不過是要他送佳真去醫院而已,竟然推三阻四,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老同學。—

  —對了,從佳真借住那天開始,昭霖的舉止就怪怪的很不自然。—「那還用說,有我們張副理出馬,當然是沒問題。」部內的助理小姐搶著接話,把雅琪心思拉回。

  「副理?不要亂講,八字都還沒一撇,小心有人說閒話。」雅琪連忙否認。

  「有什麼關係,有消息說前幾天的人事評議,有高階主管推薦你升任副理,你昨天出差又談成了件大生意,不升你,那要升誰?」圍過來的同事附和著。

  雅琪只笑笑著不說話,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時,看到桌上有一個牛皮紙的信封,沒有封口也沒有郵票郵戳,上面是潦草的筆跡,寫著「張小姐親啟」。

  「什麼東西?」打開裡面是幾張照片跟一張紙條。

  第一張照片是個女子站在馬路邊,一輛豪華房車停靠在旁邊,女子正準備上車。

  第二張是一輛車子正準備開進一幢豪宅,由顏色跟款式來看,應該與前一張照片的車子一樣。

  第三張則是女子下車,時間顯示是隔天,女子的衣服沒有更換。

  這三張都是遠鏡頭拍攝,照片中的事物有點模模糊糊,看得不真確。

  雅琪全身冒出冷汗,她知道這是什麼!她發呆著,直到部門助理走過來敲了敲隔間說∶「張小姐,大家都在等你。」

  「喔,我馬上來。」隨口敷衍。

  她找收發小妹談話∶「小妹,你知不知道這信封是哪裡來的?是誰放在我桌上?」

  那晚上念夜校的小妹有點提心弔膽問∶「我不知道啊,公司的信件我都有登記收發文號,可能是我漏掉了。不然拿給我,我重新登記。」

  「不,不是,不用了。」看來是得不到答案了。

  雅琪這一天已無心上班,而時間似乎過得特別慢。

  那天下班,洗了頭淋畢浴,她坐在客廳裹對著電視,一坐好久,直到腰都酸僵了。

  「在想什麼?」昭霖靠在身邊,用手指撩撥雅琪發梢。

  「沒什麼,為公事煩心。」雅琪很技巧地偏過頭去。

  瞄了一眼妻子胸前微開的前襟,再看一眼她嚴肅木訥的表情。

  「我這禮拜四還要飛大陸去,大概要下禮拜三回來。我以後就調回台灣來專門處理這邊的事,應該就不會常常不在家了。」

  「那很好啊。」雅琪看起來心不在焉。

  「我要睡了,你也早點睡吧。」

  嬌妻今晚心情不好沒空理他。算了,昭霖一臉無奈親了一下妻的額頭,走回臥房就寢。

  ┅┅

  信封從何來?雅琪想破頭。

  可能是公司其中之一位,也可能是來自外頭。

  就要升任公司營業部的副理了,這些照片會不會是有人為了要拉她下台的中傷?

  從照片的角度來看,應該是偷拍的。想到有人在暗中窺視著自己,雅琪不寒而慄!她後悔自己的不小心,讓人抓住把柄!

  那個人是要幹什麼?威脅!勒索!事情很明顯,幕後的這個人決絕對沒有好意。驚恐的心情,模糊的恐懼,雖然丈夫就在咫尺之距,但卻不能向他訴說。

  —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放縱自己背叛昭霖,這都是我的錯!昭霖會不會原諒我?—

  —會!不會!—

  雅琪不斷的問,每次的自責,都是一次刺痛內心的刑求,但她不斷地問,仿佛這樣的懲罰才能減輕罪刑。

  紙條沒有具體的文本,只寫著一個時間,就在這個周五,一個地址,約她在那裡見面,還有帶著二十萬現金。

  —要不要赴那個無名約會?—我愛我的家,我愛我的老公,同時我也熱愛我的工作。

  雅琪有了決定。

  ┅┅

  睡夢中的昭霖感覺到溫軟的身軀依偎著他。

  「恩,怎麼了?還沒睡啊。」他微張眼睛一瞧,是雅琪,伸手要開燈的昭霖被她阻止。

  雅琪的嘴唇,掀動了幾下,象是想講些什麼,但是她終於未曾講出什麼來。

  「怎麼了?┅┅」

  昭霖一句話還未說完,香馥腴白的軟體,已經壓上來了。溫香滿懷的他立刻感到了一陣異樣的快感,他的身子也不禁輕輕顫動一下。

  雅琪半睜著眼,她的兩條玉腿,微微開張著,完全貼在丈夫的大腿之上,她扭動著纖腰。她的臉上,好象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神情來。

  在黑暗中,昭霖看的不真確,不過他曉得今天的妻子很不一樣!。

  她正脫掉他的內褲,這麼熱情主動的雅琪,好象還是第一次。

  他沒有出聲,等到雅琪的鼻尖上,已經有細小的汗珠滲出來時,他才貼在耳邊細細地說∶「小寶貝!」

  雅琪嬌喘細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的小腹,貼得更緊,而在剎那間,昭霖也感到了一陣令人飄然欲仙的緊縮。

  —奇怪了,這幾天是怎麼回事,好象每個女人都在發情?昨天一整天被余佳真搞的死去活來,精疲力盡,沒想到今天晚上又是換上自己老婆。—昭霖心裡戚戚焉,不過卻是不敢拒絕。偷情過的丈夫對自己妻子總是有分愧疚。

  隔著睡衣感覺可以感覺出妻子的乳頭挺立著,雅琪全身只著長襯衣,欲望好象火山般爆發,焚燒每根神經。

  他雙手順著柔滑的背脊向下移,拉起濕透的襯衣。黏濕的衣服卡在脖頸脫不下來,他轉移目的,雙手不斷地在光滑細緻的背脊跟豐滿結實的臀部上撫摸著。

  雅琪的頭左右搖擺著、她的嬌軀在顫動、她的細腹在扭動,她的雙乳在擺動。

  她開始發出盪魂懾魄的呻吟聲來,她已經忘情,這一點,自她臉上的神情,可以毫無懷疑地得到證明。

  是什麼挑起雅琪的慾念?也許是驚懼,也許是贖罪,還是兩者都是?

  ※

  午後的台北大街還是忙碌、躁動與紛亂,不過咫尺之距的街弄里倒是另一番景象,安靜、懶散,偶爾人車經過。

  一個用金漆燙出英文本的黑色木板掛在巷弄中,裡面是間小咖啡廳,供應著簡易午餐跟咖啡,午後時分已是半休息的狀態。

  靠另一邊巷弄的落地窗透映著一個女人,穿著合身的套裝跟短裙,繃在短裙的腿閃在窗外進來的陽光里。

  她手上握著吸管攪拌著桌前的飲料,臉上的表情冷淡的讓人不敢接近,只有在服務生詢問要不要續杯時,才露出禮貌溫和的微笑。

  那是雅琪,這天特地請了一下午的假赴約,她已經不耐煩了。就在她決定不再等下去時,一個人走了進來。

  一個黝黑的臉孔映入眼帘,震撼雅琪的內心。那個男人深邃的眼光閃爍著一股奇異的眼神,整個人就象是搜尋著獵物的黑熊四處張望著。

  她也算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了,可是在那片刻間,她的心狂跳不已。她滿心期望他不要走向自己。

  事與願違,男人入門後打量四周,一看見雅琪就往她這方向走去。雅琪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那男人一屁股坐下,一雙眼睛眯得象牙線打量。

  彼此間的空氣好似凝結了。

  「你是誰?」雅琪劈頭就問。

  「我是誰不重要,你也不要再廢話問我是誰雇我,老子喜歡直來直往。」

  「你說┅┅有人┅┅雇你?」聲音已經在發抖。

  「是誰雇你?!為什麼跟蹤我?那些照片是怎麼來的?你想做什麼?┅┅」

  雅琪把心中一連串的疑惑全拋了出來。

  「嘖」的一聲,男人厭惡地打斷問話。他的眼光掃到桌下,高跟鞋拉出女人小腿的線條,吞下一口水後視線便移到雅琪臉上,她正看著他。

  「叫你不要廢話還問這麼多,娘們就是娘們。二十萬買斷!」

  「買斷?買斷什麼東西?到底是誰雇你跟蹤我,目的何在?」

  「唉,我不會講的,別問了。哼,還裝什麼,你背著老公跟小白臉偷情的照片跟底片啊!二十萬不算貴啦。靠!那天你跟小白臉在淡水的別墅爽歪歪,我只能餐風露宿,這總該給點補償吧。」

  一股冷意從頭直灌,雅琪原本白晰的臉龐更加蒼白,艷紅的唇微微顫抖,她這幾天來的猜疑果然沒錯。

  咖啡屋的門打開來,室外一輛汽車經過,聲音傳了進來,她才回過神來。

  「明人不說暗話,我老葉在這一行也是有點名聲,不會坑你的啊!」

  她發現面前這個叫老葉男人露出詭異的笑容,兩眼落在她胸前,直覺的,雅琪兩手遮住胸前。

  「我要現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快點!」最後兩個字男人提高聲調,櫃檯的服務生好奇地望向這裡。

  雅琪慌了,咬咬牙說∶「我知道了。我沒帶這麼多現金,今天只有十萬,其他的我開支票好不好?」

  「你上不上道啊?我要支票幹嘛,留下記錄?你當我是混假的啊!你到底給不給錢,不然我乾脆賣給你老公好了,嘿嘿!」

  蒼白的臉一下子脹紅起來,「我付!我付!我只有┅┅一半的錢!另一┅┅半我等會就去提出來。」雅琪由手提袋拿出一塊被紙包著的長方塊,放到桌上。

  「這才象話。想跑掉啊,哼!我跟你一起去提錢。」一說完話,老葉拿起鈔票起身就要走。

  雅琪呆在座位上,等那男人走了出去,才不加思索急急忙忙追隨過去。

  老葉打開前座車門要她進去,雅琪遲疑著不肯入座。

  「快一點啦,去銀行還是哪裡?」男人笑著露一口黃牙。

  雅琪想開後門進去,但扳不開,老葉讓她著急一會兒才按下開關讓她進去,接著便發動車子開入車流中。

  「隨便找一家銀行就可以了。」

  車子沿著街道駛向前方,繼續的前進中。

  雅琪緊張地向前張望著,腦海里飛快的轉著各種念頭。她好象在哪兒見過這個男人,只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伸手到貼身的手提袋裡,緊握住某樣東西,她感覺到安全不少。

  「照片跟底片在哪裡?」

  「喏,都在袋子裡。」老葉打開前座置物箱,取出一包東西,丟給雅琪。

  —看樣子這確實不是在騙人。—雅琪急忙拆開一瞧,都是她第一次跟張子均幽會時被拍攝下來的。這時她才發覺一件事,照片中的事物都只是車子、別墅這類,就算有照到她,也只能辨識出是個女人而已。

  她心裡有譜了,膽子也大起來了。雅琪按著性子說∶「還有底片呢?其實這些照片中的人也不一定是我啊,只是一個象我的女人而已。」

  「嘻嘻,你講什麼啊,還有精彩的還沒拿出來ㄟ,想看嗎?」聽到這裡雅琪原本放輕鬆的情緒再次緊繃起來。

  開車的老葉邊說邊悄悄的看著後視鏡,雅琪那看了一下前面的照後鏡,可是她意外的發現自己並沒有在後視鏡中與駕駛打個照面。

  通常搭車時,后座乘客可以從後視鏡中跟前面司機照面的。可是這輛車中的後視鏡的角度卻相常的奇怪。換句話說,後視鏡中根本看不到乘客的臉,因為它是向下的,整個角度也是朝下。

  「啊!」雅琪像發現了什麼的叫了一聲。

  今天雅琪穿的是一件膝上兩公分的窄裙,這件裙子夠短的,況且一坐下來,裙子就會往上提,看起來就快遮不住了。所以雅琪便用手壓了壓裙子,並且把二隻腳緊緊的併攏在一起。

  但是車子突然猛然轉到右邊,一陣搖晃之後,為了使身體平衡所以自然的張開了雙腳,張開的幅度還不只是一點點,而是整個的張開。

  —鐵定是全被看光了!裙子又這麼短,一看就可以看到最裡面去了,嘖,今天應該穿長褲的!—一想到這兒,坐在一角的雅琪又下意識的將雙腿併攏,雖然雙腳早就併攏了,她還是不放心的再做了一次。

  「到了,下車吧。」

  看了看窗外,車子在巷子裡。望向兩旁,哪來的銀行?

  「這裡是哪裡?」雅琪不安的看著下車的老葉。

  「到了喲!就是這裡啊。」

  「哦!」

  忽然間她瞄到右車窗外的一幅招牌,上面用鮮艷的彩色壓克力寫著∶「休息700起,住宿┅┅」

  心中一驚,老葉已來到後車門外正準備要打開車門。

  雅琪在極度驚恐下急忙按下車門鎖,一手拿出手提袋的東西┅┅(十四)

  雅琪只覺手腕一陣劇痛。事實上也不光是手腕,她的全身都酸痛,從大腿、右腰,特別是腹部肌肉像抽搐般地僵硬。

  她朦朧朧地張開雙眼,望著天花板。房間中間是一張圓床,正緩緩轉動,連天花板都襄著鏡子。

  全部的鏡子都映射著一具仰躺的女體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

  雅琪腰後堆著一個枕頭,抬起了雪白的腹部,下面的陰毛,陰唇都活現現地剝露在眼前;左右打開的雙腿,直到現在連合攏的氣力都使不上來。

  她感到整個人在漂浮四散,只有咚咚的心跳聲,一聲聲在心底最深處跳著。

  發生了什麼事?

  啊,是了!好象是有一股電擊在右腰腹下那兒,然後就不醒人事了┅┅啊,是了!原本是要拿出來電擊器來,想要把壞人逼退,卻反而┅┅壞人!

  對,有壞人!他本來要帶我到銀行去,卻把我騙到這裡來。

  壞人是誰?怎麼想不太起來?

  依稀記得有股熱暖的氣息靠近自己,就在臉的上方俯瞰她!努力想睜開眼看個究竟,可是眼皮掀了幾掀,終究使不上力。

  後來有一雙大手在她身上玩弄著邪惡的遊戲,摸她的臉,摸她的奶,摸她的大腿。迷糊中的她想要擺脫,卻也怎樣就是擺脫不了。

  然後就有舌頭在頸肩、在胸前舔她吸她,好象是小時候養的小黃狗。咦,不對!那不是小黃,小黃不會咬她的奶頭。

  然後好象有人要灌她什麼液體,她咽不下全吐了出來,接著就有一張嘴湊過來餵她。

  「唔~~~」湊過來的嘴吸著她的舌頭,她沒辦法呼吸,但也動彈不得。

  然後就好熱好熱,全身都好熱!那隻大手就替她脫掉身上的衣服,她覺得有點涼爽了,可是下腹還是一樣好熱,而且好癢。

  然後感覺到有粗糙的手指擠進她濕窄的下體,捏住她腿間上方的小核。胯下的手指放肆地拉扯搓揉,在黑暗中她感覺似乎有千千萬萬個火星在眼前躍動。

  她氣喘不已,全身乏力,一陣陣抽搐席捲了她,她情不自禁地呻吟,兩腿不自覺地完全敞開,原本還有一絲因為難堪而保留的矜持,也漸漸棄守┅┅然後就有東西貫穿炙熱的下體!

  猛然刺入的動作,讓她幾乎完全昏眩。一開始她承受不住痛楚,慢慢就轉為一陣陣火辣、抽搐的麻痛┅┅

  「啊┅┅喔┅┅」一陣陣快感襲向她,她意亂情迷地尖聲吟哦著,無法克制地被體內那陌生、不知名、興奮的高潮所支配。

  好爽~~~好舒暢~~~

  ┅┅?!

  不對!我是被強暴了!

  逐漸清醒的雅琪意識到現實。

  『—要趕快把體內的精液沖洗掉┅┅』

  她現在腦海中只一味地想著這件事,極度的屈辱使她反射性的支起上半身,還不待爬起來,卻先明顯感到下體黏糊糊一片,膩膩的沿著雙腿內側淌流,撲鼻而來一股悶悶的腥氣。

  雅琪心中想著,那留在體內的精液,必然的也噴流向體內的最深處,而那子宮內,那應該是孕育著她和老公胎兒的子宮,也被這腥穢的東西玷污了。

  臉頰上痒痒的有一滴水流過,她以為自己在流淚,舉手一拭,發覺不是,那只是汗水和著白黏液體。

  雅琪翻身站起,那原留在體內的黏液,便抽抽搭搭的流出,沿著雙腿直滴至腳板,還微溫的象是擤出的鼻涕,濕濕的搭掛著。

  生平第一次,雅琪發現一個男人竟可以在自己身體內留下許多東西。

  忙著要找東西來拭擦,一抬頭,看到眼前一個全裸的女人身影,正以著十分可笑的姿勢,又開雙腿站立。

  先是胸囗猛然受撞擊的驚跳,然後才分清那是鏡中的自己。

  休閒賓館房間被裝潢成為南島風情,先是一張巨大的圓床占滿房間的大半,相對於圓床的,便是一整面牆壁的鏡子,及一屋子盛開巨大紅、黃花朵的壁紙。

  四處明亮的燈光下,鏡子白晃晃有著反光,襯得一頭蕪亂黑色長髮下,森森的映照出雅琪全然裸露、難以自處的尷尬身姿。

  背後那可笑至極,浪漫異色的大圓床,上面斑斑點點未乾,更滿滿的占據滿鏡中整個背景,恍若仍不忘隨時強調、提示剛才在上面發生的男女性交。

  任憑將水龍頭開到最大,任憑無數怎樣徹底的清洗,雅琪知道將永遠無法洗去那身體上被污穢的感覺。

  她更明白,永生永世,她將揮除不去子宮內的被齷齪男人的精液玷污過的不潔。

  離開浴室,雅琪很快找回散落在床邊的衣物。

  「絲襪呢?」穿戴好的雅琪找不到絲襪。「不行!不能留東西在這裡。」

  忙亂中她發覺手腕上有束縛的痕跡,心念一轉,果然在床頭枕頭下找到。

  在她手提袋旁有個信封,打開一看,全是照片底片,留有一張紙草草寫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是最講信用的。」

  雅琪顫抖地撕碎它。

  到了樓下一樓櫃檯,卻被櫃檯的服務人員擋住,原來甚且連休息的房錢都不曾支付。匆匆付了錢走出門口,兩三個醉醺醺的男人邊走邊嘻笑,莽撞地撞上雅琪。

  雅琪跌坐在地上,他們試圖扶起她。

  「走開!!!」雅琪大叫。

  「好兇喔,是不是客人沒付錢啊?哈哈哈~~~」不理會嘲弄,在巷道出囗攔到一部計程車,坐定後安靜的要司機開回家,年輕的司機從後視鏡瞥她一眼。

  雅琪轉頭望向窗外。

  滿以為還早,雅琪這時才悚然發覺天色早就沉黯了下來了,街旁亮起璀燦的霓虹招牌,穿過都市的夜,流離輝映。

  回到家裡,一片漆黑。

  「是了,昭霖出差了。」雅琪喃喃自語。

  她想要他緊緊摟她入懷。

  他不在。

  「要洗乾淨等他才行。」雅琪喃喃自語。

  她呆立在蓮蓬頭下任由水流灑滿全身,試圖回想這殘酷的遭遇。

  我被強暴了!

  雅琪終於哭了出來,眼淚如決提般湧出,她只覺得窒息到無法呼吸,她癱坐在浴室,嗚咽的哭泣。

  ※

  「發生了什麼事?」雅琪只是一片茫然望著佳真。

  她熱心的帶雅琪去警察局報案,警局的局長熱心的表示他的關切,並找了一個女警來問發生的過程,還體貼的請其他人全部離開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只有雅琪跟女警兩個人,女警很職業化地立即拿出筆錄的紙,問她的個人資料,「姓名?」「住址?」「職業?」女警問得很認真,很急迫。

  「時間是幾點?」

  「事情在哪裡發生?」

  「你有看見歹徒的臉嗎?」

  在那一剎那,雅琪驚覺到這是正式的筆錄,是化作文本的紀錄,只要人們想看,他們就可以隨時翻閱。

  她想逃,但門是關的,女警望著她。雅琪的的心往下沉,沉入茫大海,象在溺斃邊緣的人。

  女警繼續問,「他有把陽具插進你的陰道中嗎?」

  雅琪怔在那裡,只覺得身體不斷發抖,胃不斷絞痛,她開始暈眩起來。

  「那你覺得爽嗎?」女警突然問道。

  「什麼?!」雅琪愣住了。

  「你有說你覺得好爽~~好舒暢~~對不對?」女警帶著一種奇怪表情跟聲調詢問。

  「我我┅┅沒有┅┅」

  「還說沒有?看!筆錄上明明這麼寫的。」

  女警拿著筆錄走出辦公室,雅琪看見佳真、局長還有其他五六個警察在看著筆錄。

  雅琪很想對他們大叫∶你們不可以這麼做!

  但她一點力氣都沒有。

  一些警員轉過頭來望著她,炯炯有神的眼光刺的她睜不開眼。

  佳真走了過來,皺著眉頭告訴她。

  「雅琪,如果你覺得好爽~~好爽~~這樣就不算是強暴啊!你跟那個男人約在咖啡廳見面,然後一起去賓館開房間,這些都有人證啊,他們都沒有看見你被強迫啊!」

  「我我┅┅不是,我沒有!嗚嗚~~」雅琪哭喪著否認。

  「怎麼沒有?你跟張子均在床上乾的時候,也不是覺得好爽~~好爽~~這樣的話你就沒有被強暴啊。」佳真的眼神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對呀,這位太太,你的強暴根本就不成立嘛,你只是紅杏出牆跟其他男人上床而已。你自己想清楚喔。」不知何時四周人影越來越多,這些警員都靠了過來。

  雅琪幾度想說什麼又吞了回去。她抱著頭低下去,哭著∶「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突然間四周一片黑暗,全部的人都不見了,黑暗的角落站著一個黑影。

  「我都說我最講信用嘛。來,過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是那個姓葉的男人,他光著下體淫笑著。

  「過來啊,我再幫你打一劑」高蛋白營養針「哈~哈~哈~~~」

  ※

  「啊~~~」雅琪在尖叫和一身冷汗中驚醒,是一場夢。刺眼的陽光把她從黑暗拉回來。

  天亮了嗎?

  她癱臥在臥房床上,看見床頭的一張照片,那是結婚的婚紗照,照片裡的新娘看起來是多麼的幸福。

  然而現在在玻璃的反射中,看到的卻是一張憔瘁扭曲的面孔。

  一張悔恨痛苦的臉。

  ※

  後記∶(接上篇)陳副理的同學後來怎樣我不曉得,只是後來陳副理自己遭遇到更難堪的事。

  事情是這樣的┅┅

  有一個協力廠商喬遷辦公室,搬到一個工業區,好象是二期還是三期的廠房內,陳副理選了一天去拜訪,那一天成了她的夢魘。

  那天早上下著雨,陳副理耽擱了一會兒,決定等雨小一點再去。雨停了,天氣也放晴,陳經理決定出發了。

  「你也來吧。」

  我?找我去幹嘛?

  「去幫忙一下。」

  原來協力廠商搬遷後,網路系統有點問題,跟我們公司的連線不是很穩,要我們找個人去了解一下。於是陳副理就帶著一個女助理還有我,一同出發開著陳副理的Honda車子出發。

  「你坐後面。」

  她們兩個一路上有說有笑,我閒在後面只好自己找樂子。今天是白色襯衫配上稍米色的窄裙,還不錯。當然,目光一定要集中在下半身。思,裙子是撩起來了,可惜不夠高,側邊又沒開叉,加上不敢明目張胆窺視,呵,不夠過癮。

  後來怎樣不重要,重點是要離去的時候。

  「我去把車子開出來,你們在門口等我。」

  臨走之時,我跟他們的人聊得正高興,陳副理大概不耐我跟他們牽拖,就獨自一人到地下停車場把車子先開出來。

  在門口時我看了一下環境,這裡其實還有些工程還未收尾,這棟大樓也只有一兩家搬進,對面樓房的圍牆都還沒拆,只有稀疏的工人晃來晃去。

  我跟助理小姐在門口望著旁邊車道口等了一兩分鐘,還是不見車子開出來。

  「打行動問一下。」

  手機開著,但是沒接聽。再打一次,結果兩次最後都是轉到語音信箱去。好吧,我去探個究竟,也許陳副理上個廁所也說不定。

  我到門口警衛室借電話打到上面問問,人是不是在那。

  沒有!

  那大概是在停車場吧,搞不好車子ㄅㄚㄍㄨ不出來。這也不對,沒什麼車停在下面啊,只有自己下去看了。下面停車場空蕩蕩的,雖然外面正值午後,太陽蠻熱的,可是在裡面倒是感到一股陰寒。走到車子停放的附近時,看見後車門都打開著,車子也搖晃著。

  我的腳步聲大概是打擾到當時我腦袋想到的那件事,就在我距離還有十多步時,兩個黑影倏地從車子鑽出來,嚇得我向後跑。等我鎮定回神時,四周回復陰寒安靜。

  挖靠,我還真歪種,不過我想一般人的反應跟我也差不多。我從打開的車門往裡面看,果然,事情跟我猜的一樣,裡面是陳副理昏迷在那裡。

  她整個人頭下腳上躺在后座,下半身被扒的光光,兩腿開開,只有內褲纏著褲襪掛在小腿。我只知道我下半身漲了起來,我還繞到另一邊,由正面看清楚。

  唉,不看還好,看了之後,只有兩個字。

  好黑。

  應該是因為生過小孩子,又給老公幹了好幾年,她的那裡是一片皺黑,又加上沾了一陀精液的亂毛,看起來實在是搭配不上她的美貌,唉,我對她的幻想就此幻滅。

  當然我還是趕快叫救護車。後來我在警察局被警察問來問去,最後要我跟助理小姐去附近的工寮去看看有沒有類似的人。我連人是高是矮都不知道,而助理小姐也只是看到有兩個人從車道衝出來,跑到對面的工地,結果當然一無所獲。

  那天晚上十點多我才被放回去。隔天上班時沒想到消息傳的好快,東一堆,西一堆,每個人都在竊竊私語。同事們都是抱不平跟惋惜居多,不過我看有的人倒是好象越說越爽的樣子。

  事後聽說當時陳副理有拿出電擊棒抵抗,結果被反噬。幾十萬伏特的電流,電暈了陳副理,驗傷結果歹徒分別在她後頸跟腰部電了幾次,再強姦她。有人還說陳副理還感泄到性病,不知是真是假。

  總之,陳副理我從此再也沒看到她,公司也沒怪我跟另一人,最後好象還拜託記者沒讓事情上報。

  現在回想這件事給我一個感觸,就是女人還是穿著衣服好看點。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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