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記憶如潮水

  我真的是被醋意一時沖昏了頭，怎麼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要是媽媽真有這種想法，就根本不可能對吳國林會是這種態度。而且以媽媽的性格，若不是把吳國林徹底放下，並且真心實意跟我在一起，壓根不可能會與我發生些什麼，畢竟我跟媽媽可是亂倫啊，我一個被網絡荼毒深究的還好說，可像媽媽這樣保守的女人，若沒有莫大的決心和勇氣，怎麼可能會跟自己的親生兒子上床。然而我卻說出這樣的話，豈不是在否定媽媽，說她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丈夫不在了就跟自己兒子搞在一起，等丈夫回來，又把兒子踹開。我都已經不是在侮辱媽媽這麼簡單，簡直就是在傷害她。可全世界都可以否定她，唯獨我最不可以。因為只有我，才知道媽媽為了我付出了多少，只有我才深知，媽媽愛我愛得有多深沉。我不僅僅是在否定她，還是在侮辱她，傷害她。反應過來的我，光是給自己兩巴掌都覺得是對自己仁慈了。這時吳國林也洗完澡出來，看到客廳里只有我一個人傻傻地站著，沒有看見媽媽的身影，不由得問道：「小凡，怎麼就你一個人，你媽媽呢？」「要你管，都怪你，你為什麼要回來，明明我和媽媽過得好好的，你為什麼要回來打擾我們的生活」我本來因為媽媽的勸告，已經不在想去理會吳國林的事了，可是看到他就沒來由一陣煩躁，恰好由於剛剛的事情，我沒有臉去找媽媽求原諒，而吳國林剛好撞上來，正愁滿肚子心煩意亂沒地方發泄，便一股腦全部沖吳國林噴去。「我……」吳國林被我這一頓爆發堵得一時間啞口無言，雖說他知道我對他有意見，從他出現開始，我就沒有給他過好臉色，可也沒有這麼直面地說出來啊。霎時間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尬在原地下不來台。「吳一凡！！」然而就在我還想繼續發泄我腔中的怒火時，房間裡傳來了媽媽的聲音。看來是我剛剛的聲音太大，連在房間裡的媽媽都聽到了，可即便是這樣，媽媽都不願出來制止我，看來媽媽是真的生氣了。於此情形，我再去怪罪吳國林也沒什麼意義，而且有了媽媽的制止，無論是不是為了媽媽我都不該繼續說下去。「我希望你明天自己消失吧，不要再來打擾我和媽媽的生活了」「小凡，我知道我以前是對不起你和夜卿，正因為如此，我才想做些什麼彌補你們，能不能給我個……」「我不想聽你廢話，我上樓了，沒什麼事不要來找我，來找我也不會理你的」我一刻都不想聽到吳國林的聲音，和看到他的樣子，撂下一句狠話後便轉身就走。留下吳國林在後面呼喊我的名字，我卻是絲毫沒有理會。「唉……」吳國林嘆了一口氣。好歹也曾經是一家大公司的管理者，察言觀色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他不用看都知道在他洗澡期間我應該是和沈夜卿吵架了，而且吵架的內容不外乎是關於他的，只是見到我對他的態度如此惡劣，就算是他有心想緩和與我的關係，我也沒有給他機會。吳國林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望著落地窗外面的月色，不由得陷入了苦思。沒有誰比他清楚這些年在國外生活的滋味，雖說以他的本事不至於過得很差，但國外那燈紅酒綠資本的世界裡，從來都不會有人情味這一說，尤其是對於一個人在異鄉的過客而言，思鄉情懷是每一個國人都逃不開的致命情緒。那種孤獨，寂寥，落寞的感受，幾乎在每一個夜裡都在來回折磨著他，這種滋味即便是為了工作出差幾個月的人都受不了，更別說他這個被迫出來的人了。這也是為什麼，他一找到機會便想回來看看的原因。只是當他重新回來，見到熟悉的妻子和長大後的兒子，再次體會到來自妻子的溫情，家的感覺時。他開始留戀起了這樣的感覺，他不捨得，他想留下，他想回來，回到他那個朝思暮想，無數個日夜都懷念想回去的家。即便，一開始他只是單純地想回來看看。即便，兒子對他的不友善和陌生，以及防備，妻子對他的陌生和距離感。他都仍然想回來，想回到這個溫暖的家裡面。躺在沙發上的他，不禁回想起了曾經，每當他辛苦上班一天回來，妻子給他做好的飯菜，還有調皮搗蛋的兒子，在他一進門就纏著他，讓他陪他玩。那時候兒子是多麼地粘他，放假的時候他們還一起打電動，還偷偷瞞著妻子，帶兒子去吃Kfc那樣的垃圾食品。一幕幕就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記憶像潮水般湧上來。吳國林躺在沙發上，漸漸只剩下思緒。第二天一早，被鬧鐘吵醒的我，捂著惺忪睡眼，懶散地走下樓。只是還沒靠近客廳，便聽到廚房裡傳來聲響，對此我並沒有感到奇怪，大概是媽媽在弄早餐吧，以往即便媽媽再生氣，也不會忘了給我做吃的，這便是媽媽，對我愛得深沉的媽媽。然而待我洗漱完從衛生間裡走出來，恰好媽媽從房間裡出來，我看到媽媽的瞬間，立馬露出欣喜的表情，剛想向媽媽撲過去，便被媽媽給無視掉了。果不其然，要媽媽消氣可沒那麼簡單。這次又不知道任重道遠到什麼地步了。（╥╯^╰╥）等等，媽媽怎麼在房間裡出來？那現在在廚房裡的人是誰？「媽媽，剛剛你在房間？那在廚房裡的人是？」「嗯？」這時被我一問起的媽媽，也聽到了廚房裡的動靜，不由得往廚房的方向看去。或許是聽到了我和媽媽的聲音，吳國林突兀從廚房裡竄出來，「夜卿，小凡，你們醒了？」「我這邊快弄好了，你們洗漱完過來就能吃了」「誰要你假惺惺獻殷勤啦？」當即我首當其衝的就受不了，本來沒啥起床氣的我，在見到吳國林這個人的瞬間就仿佛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被我這樣一頓懟的吳國林，好像對我的嗆聲沒聽見似的，笑呵呵衝著我和媽媽道：「你們昨晚能夠收留我，我感到很開心，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你們才好，便想給你們做一頓早餐」「小凡你今天不是要上學嗎？平常應該是夜卿起來給你做的吧，我估摸著就讓夜卿睡久一點，我來給你做」「我才不要吃你做的東西……」媽了個逼的雞巴蛋的，要不是因為你這傢伙的出現，我也不會因為吃醋沒過腦子說出那些話傷到媽媽的心，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我現在還和媽媽好好的，昨晚可能還可以跟媽媽相擁而眠呢，我需要這麼憋屈自己一個人睡嗎？而且要不是因為你在，就連媽媽生氣我都沒辦法去哄，搞得我只能什麼也做不了。你他嗎居然還有心情做早餐？老子沒糊你一臉已經算是脾氣好的了。只是我這滿腔的怨氣都沒能發泄，便被眼前的一根手臂阻擋住了我。媽媽深深地看了一眼吳國林，悠悠道：「你不用這樣的，收留你是人之常情，就算是一個普通的朋友客人來，如果時間太晚我也會讓其過夜的」「你是小凡的爸爸，無論你做過什麼事，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你回來想見小凡，我也不會阻止，所以你不必覺得虧欠了什麼，必須要為我和小凡做些什麼才行，不用的，真的」「過去我確實怨過你，恨過你，可是都這麼些年走過來了，幸好有小凡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在經歷過一些事後，我忽然覺得以前那些都不算什麼，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能看到小凡健康長大我已經心滿意足，至於其他的，我暫時沒有那個想法，我想你應該聽得出我的意思……」「我知道你的意思，呵呵夜卿，不過我想你誤會了，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單純想彌補一下你和小凡，畢竟是因為我的原因才導致你和小凡失去優沃的生活」「或許我這麼說會有些不應該，畢竟我是在富裕的家庭里長大的，只是我想說的是，我從來都沒有想去擁有什麼優沃的生活，也沒有要很有錢很有錢，我由始至終想要的是幸福其實很簡單，只要我在乎的人在我身邊，健健康康的就足夠了」站在一旁聽著媽媽的話，我很詫異媽媽會講出這麼一番話，看似媽媽在講給吳國林聽，實際仿佛是在對著我說的一樣，像是在表明她的態度和想法，讓我不要亂吃什麼飛醋。如此一來，就顯得我有點狹隘，人家媽媽從來都沒有接納吳國林的意思，是我一直在自我內耗，自以為是，不理解媽媽就算了，還說出那樣的話傷害媽媽。真不知道我的情商一時間跑哪去了，怎麼就一點都看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