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姨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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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天明,晨曦微露。

  應白雪自然睜開雙眼,卻見彭憐穿窗而入飄落床前,身姿寫意從容,便笑著說道:「相公回來倒早……」

  彭憐行走間褪去身上道袍,一個飛身躍入床帳,抱著應白雪親熱不住,歉然說道:「是我將你吵醒了吧?」

  應白雪輕輕搖頭,嬌媚獻上香舌任情郎品咂,良久才道:「相公輕功了得,奴睡得不沉,自然而然便醒了……」

  原來昨夜彭憐與岳元祐飲酒結束,回來到母親房裡報了平安,隨後與應白雪一同回房,稍作休息換了衣服便出門去找柳芙蓉,留下應白雪一人獨自入睡,直到天明方歸。

  「相公怎的回來如此之早?好像還沒到五更天吧?」應白雪向後一讓,方便彭憐躺好,隨即伸出玉手握住少年陽根輕輕捉弄,湊趣問道:「柳芙蓉如此痴情,相公如何捨得?」

  彭憐愛她嬌媚,側臥婦人身旁由她動作,曲臂撐著腦袋仔細欣賞美婦面上慵懶神情,一手伸進婦人衣襟握住一團美乳細細把玩,笑著說道:「再過一會兒天就大亮了,到時再出來只怕被人撞見……」

  「相公竊玉偷香多了,倒是頗為熟練呢!」應白雪嬌滴滴一笑,湊到少年唇邊輕輕一吻,悄然說道:「都是柳芙蓉的胭脂,又香又濃!」

  彭憐哈哈一笑,小聲罵道:「你這小淫婦只怕皮子癢了!轉過身去翹著臀兒,讓你達好好疼你!」

  應白雪喜不自勝,連忙轉過身去背對情郎,伸出右手牽著粗長陽物湊到腿中,引那寶貝輕車熟路進了濕滑蜜穴,只覺雙腿間快美連連,便回頭媚聲說道:「世間男子貪花好色者眾多,若是各個都似相公這般,哪裡還會有女子醋海生波呢!」

  彭憐不住擊打婦人肉臀,自己竟是毫不動彈,只讓應白雪自主套弄,聞言笑道:「若是各個都如你這般淫浪,誰又捨得讓你獨守空閨、暴殄天物?」

  應白雪側身背對情郎不住扭動腰肢,右腿落在左腿前方,方便男兒陽根進出,一邊迎湊套弄一邊膩聲叫道:「好相公……若不是你天賦異稟每日調教,奴如何會這般淫蕩?哪日夫君不愛淫婦騷浪了,淫婦便剃了頭髮當尼姑去!」

  「去!我是道家門徒,你便真要出家,也要做個道姑才是!」彭憐猛擊婦人豐臀一掌,隨即握住褻玩不休。

  「親夫君……好相公……奴這般動著不爽利,求你弄上一會兒,再用大龜扯著花心子拽上一拽,讓奴樂樂罷!」應白雪轉過頭來曲意哀求,面上神情誘人至極。

  彭憐自覺快意,撐起上身將婦人壓在身下,對著肥美臀兒迅猛衝撞起來。

  應白雪一夜酣眠,此時情濃至極,窗扉半掩,不遠便是情郎母親,她恣意浪叫,毫不在意是否被人聽見,尤其花心被彭憐陽龜突入拉扯不休,更加快意綿延奇峰突起,不多時便魂飛天外、陰精狂泄不住。

  彭憐抱住婦人雙修一回,兩人情意綿綿,直睡到日上欄杆方才起床。

  應白雪服侍彭憐洗臉更衣,二人隨後一起來到正房與岳溪菱問安,卻見岳溪菱當堂而坐,沒好眼色看了兒子與應白雪一眼,受了兩人一拜,這才說道:「晨起你舅媽差人過來傳話,今日七夕,晚上在花園裡擺下兩桌席面,家中女子一起過去乞巧,雪兒若是無事,到時便與我同去吧!」

  「是……」應白雪連忙起身欠禮乖巧答應,像極了新入門的小媳婦,任誰也難以猜想,她年紀竟比岳溪菱還大。

  兩人昨夜說了許久體己話,感情更加親近,便續了年齒,應白雪卻比岳溪菱還要年長將近六歲,只是如今她做了彭憐小妾,岳溪菱便是實至名歸的婆婆,她執晚輩禮便是天經地義。

  「這裡又沒外人,這般客套幹嘛?」岳溪菱白了一眼應白雪,「昨夜不是說了,沒人時你我便姐妹相稱?」

  應白雪微微一笑說道:「媳婦怕相公見怪……」

  岳溪菱去看愛子,卻見彭憐擺手笑道:「不怪不怪,你們二人姐妹相稱才是應當應分!」

  他話裡有話,岳溪菱瞬間便懂了,自然便羞紅了臉,去看應白雪,卻見她滿臉促狹,不由心中暗恨,連忙轉移話題說道:「你們趕緊用了早飯,一會兒隨我一起去大姐那裡拜訪!」

  彭憐為難撓頭說道:「母親容稟,卻有一樁事體要與你先說清楚,孩兒與表嫂……」

  彭憐簡單說了與陸生蓮勾搭經過,末了說道:「昨夜孩兒宿在舅媽房中,與表嫂已是連續多日未見,到時相見若是鬧出不快,母親可要為兒子遮掩一二!」

  岳溪菱哭笑不得,雖明知是柳芙蓉手段,卻仍嗔怪說道:「你這孩子忒也胡鬧,惦記為娘也就算了,怎的還要去招惹大姐一家?鵬兒去後,她們孤兒寡母已是可憐至極,再被你這般一弄,豈不便是家破人亡?」

  她轉頭過來又對應白雪說道:「憐兒年紀尚小,一時見事不明也是有的,你這做妻子的,總要時時提醒他才是!可不能總是由著他胡來!」

  應白雪一臉委屈說道:「別說奴只是個妾室,便是真的是長房正妻,又如何管得了相公這般人物?婆母您也知道,相公這性子,呵哄著來還成,誰敢逆他心意?」

  岳溪菱聞言一愣,心知確實如此,莫說應白雪傾心愛子,便是自己做娘的都管束不住彭憐,當日也落得狼狽出逃下場,哪裡還能強求應白雪一旁勸諫?

  她惡狠狠盯了兒子一眼,嬌聲說道:「等你師父回來,看我叫她如何收拾你!」

  彭憐「嘻嘻」一笑說道:「孩兒巴不得師父早些回來呢,到時將她與娘親一起按到床上疼愛便是!」

  岳溪菱俏臉緋紅,情知一年過去,愛子早非吳下阿蒙,自己這點手段臉皮,與他對上著實不堪,便不再言語,自行回房去了。

  母親一走,彭憐便將應白雪抱進懷裡說道:「剛才說的那般委屈,哪次你出言勸我我不肯聽了?」

  應白雪莞爾一笑,由著情郎抱住褻玩,拈起一塊糕點餵給彭憐,低聲說道:「相公是奴的天是奴的地,奴哪裡肯逆著你的心意?只是婆母責備,奴只能推到相公身上,不然她豈不是更加生氣?」

  彭憐輕捏婦人鼻尖,將口中美食餵給婦人,笑著說道:「就你牙尖嘴利!八面玲瓏!」

  兩人早飯吃得香艷旖旎,直將岳溪菱在裡面聽得面紅耳赤嬌羞不已,終於忍耐不住出來將二人衝散,三人這才一起出門來拜見岳池蓮。

  兩處院落相隔不遠,岳溪菱深深呼吸幾次平抑心情,這才當先一步推門而入。

  院中陳設簡單,兩個女子正在晾曬衣服,正堂門前擺著一張椅子,一個年輕女子盤腿端坐其上,手中拿著一柄摺扇搖個不停,正對著膝蓋上一本書卷看得津津有味。

  「姨娘來了!」晾衣女子中一個身穿亮白襦裙女子見岳溪菱進來,連忙放下活計過來問安,隨後見到岳溪菱身後彭憐,不由便是一愣。

  彭憐輕輕擠眼,與應白雪對視一眼,意思便是這位了。

  應白雪心領神會,細細打量眼前婦人,卻見她相貌端莊秀美,瓜子臉上兩灣淺淺酒窩,一雙秀眉遠山含黛,丹鳳眼中秋水盈盈,面上淡妝輕抹,唇上胭脂淺畫,夏日纖薄衣衫上沾了些許水漬,其下曲線隱隱約約,一雙美乳果如彭憐所言尺寸可觀。

  應白雪心中暗贊,難怪自家相公樂不思蜀,此女姿容出眾,雖不及洛家雙姝與婆母岳溪菱那般傾國傾城,比起練氏國色天香、柳芙蓉雍容華貴也稍遜半籌,卻也算是獨具風韻、麗質天成,她素來心中自負容貌,卻也只覺對方便與自己不相上下,年輕貌美還要略強一些。

  她這般審視陸生蓮,陸生蓮自然也在評判於她,岳溪菱天姿國色卻早已見過了,枕邊情郎如何竟與姨娘同來,陸生蓮卻不明究竟,見應白雪一身華服隨在彭憐身側,自然而然便關注起來。

  卻見那婦人俏臉豐潤,鼻樑挺拔,眉宇間一抹濃稠媚意,顧盼時卻又有股英氣,唇兒不大,抹著淡淡胭脂,此時微微斜挑嘴角含羞帶笑,望之讓人怦然心動。

  婦人頭上戴著一副純金髮飾,耳垂上追著兩顆翠綠玉墜,更襯得面容白皙柔膩,風姿動人,尤其胸前一襲繡著梅花暗黃抹胸,外面披著一件水綠輕紗直帔,隱約可見其中峰巒匯聚、波濤暗涌。

  陸生蓮心中嘀咕,此女看著容顏秀美年紀約略只長自己幾歲,只是眉宇間那抹媚意卻實在濃郁,尤其顧盼之間神情自若自在從容,那份成熟氣息卻又不似作偽,如此反差卻不知從何而來。

  兩女之間一番彼此審視打量,岳溪菱母子俱都看在眼裡,於岳溪菱而言兩女俱是晚輩,自然毫不在意,彭憐與兩女有情,自然不願她們生出嫌隙。

  「生蓮,你娘呢?」岳溪菱打破沉寂氣氛,問起長姐。

  「噢……母親在自己房裡呢!」陸生蓮回過神來,面色一紅,當先一步引路。

  岳溪菱邊走邊道:「這便是我家憐兒,憐兒,這位是你表嫂陸生蓮!」

  彭憐與應白雪走在兩人身後,聞言拱手作揖笑道:「見過表嫂。」

  陸生蓮回過身來回了一禮,赧然說道:「妾身見過叔叔!」

  她早知雨夜偷歡之人便是彭憐,此時自然毫不驚訝,面上雲淡風輕,便似初次相識一般,只是二人眉眼間傳情遞意,一旁應白雪看得卻是一清二楚。

  進了東側廂房,陸生蓮當先一步進了臥房,不一會兒環佩輕響珠簾挑起,一個成熟婦人款步走了出來。

  「溪菱來了?這位便是憐兒麼?快來讓姨娘瞧瞧!」婦人面色激動,與岳溪菱打了招呼,便將彭憐拽到身前細細打量起來。

  彭憐也在看著眼前婦人,只見她一身素青襦裙,頭髮簡單盤在腦後,面容與母親頗為相似,只是略略纖瘦,不似母親豐滿,尤其面上不施粉黛,略微顯得有些憔悴。

  他雙手被婦人抓著,只覺溫涼滑膩,想著那夜過來便是要偷眼前婦人,不成想卻誤中副車,不禁轉頭去看陸生蓮,卻見她也緋紅雙頰,顯然也是想到了此處。

  眼前婦人姿色略遜母親,卻也別有一番熟媚味道,雖身形消瘦了些,假以時日重現舊日光彩,必然也極是媚人,一念至此,彭憐順勢握住婦人柔荑,小指在婦人手邊不住摩擦,眼見婦人眼中泛起一團霧氣,這才耐住色心行了一禮。

  尋常人物見到親人,哪裡會如他一般胡思亂想、想入非非?

  只因彭憐心性曠達不拘於物,早前又有柳芙蓉攛掇,如今與母親雖然重逢,卻不敢似從前一般過分逼迫岳溪菱,是以心中那團情火始終刻意壓著,如今見到岳池蓮果然與母親六七分相似,心中自然色心涌動、按捺不住。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岳池蓮只道方才少年舉動是自己錯覺,哪裡想到眼前晚輩竟早就對自己存了覬覦之心,連忙將彭憐攙扶起來,笑著說道:「憐兒果然一表人才,溪菱你好福氣呀!」

  岳溪菱笑笑不語,眾人分賓主落座,絮絮說起閒話。

  岳池蓮問了一些彭憐學業,聽說他已考完院試等待開榜,便對岳溪菱說道:「溪菱也是有福的,憐兒這般懂事上進,真是……」

  情知自家姐姐想起過世愛子,岳溪菱忙道:「死者已矣,姐姐莫要過於悲懷,看你如今瘦的不成樣子,小妹心裡實在難過……」

  岳池蓮擦了擦眼角淚痕,轉頭看了眼應白雪,歉然說道:「只顧著說話,卻不知這位是……」

  彭憐坐在岳溪菱下手,聞言笑道:「姨娘容稟,此乃甥兒小妾應白雪。」

  應白雪款款起身,恭謹行禮,柔聲說道:「妾身應白雪見過姨娘!」

  岳溪菱一旁笑道:「應白雪也是名門之後,如今隨侍在憐兒左右,雖未明媒正娶,也與我行了敬茶之禮,知書達禮,秀外慧中,是個靈透之人!」

  聽自家妹妹如此一說,岳池蓮自然高看應白雪一眼,笑著沖她點點頭示意她坐下,這才說道:「憐兒一心上進,倒是不必著急定下婚姻大事,將來真要中了舉人,自然不愁良伴……」

  岳溪菱掩嘴輕笑,「姐姐卻是不知,這幾日嫂嫂連續托人捎話催我回來,便要與我結個兒女親家,若非恰巧憐兒來了認親,只怕我便要被她磨得答應了!」

  岳池蓮一愣問道:「嫂嫂有意將凝香許給憐兒?」

  見小妹輕輕點頭,她不由說道:「她倒是好算計!按說凝香那孩子聰明俊俏性子持重,與憐兒倒也算是相配,只是以嫂嫂那般精明,怎會這時便急於定下婚約?岳家雖非豪門大戶,卻也不是小門小戶,以嫂嫂心高氣傲,莫說憐兒院試還沒結果,便是鄉試中了,也不會如此上趕著嫁女兒吧?」

  岳溪菱聽姐姐一眼道破要害,心中暗嘆果然姐妹同心,便也搖頭說道:「其中因由,小妹卻是不知,只是兒女婚姻大事,小妹卻不肯隨意做主,總要憐兒與凝香相處些時日再做定奪不遲!」

  「憐兒如此一表人才,嫂嫂動了招攬之心卻也合乎情理,若非我家冰瀾實在不成樣子,怕是我也要與你結個兒女親家了!」岳池蓮說笑一回,轉頭問陸生蓮道:「冰瀾不是與你在院中晾衣服麼?怎的看見三姨娘過來,竟沒一起進來?」

  陸生蓮掩嘴輕笑說道:「小妹這幾日得了一本奇書,每天看書看得入迷,哪裡知道有人進來?」

  岳池蓮搖頭苦笑,岳溪菱一旁笑道:「如今憐兒住在府里,早晚朝夕相處,他們彼此有的是機會相處,真要有緣,結個兒女親家又有何不可?」

  「說的輕巧,有嫂嫂惦記,正妻之位還跑得了凝香?」岳池蓮白了自家妹妹一眼,「如今許家一脈人才凋零,我也不做他想,若憐兒與冰瀾真有緣分,只要她嫁的稱心如意,便是做妾又有何妨?」

  長姐如此豁達,岳溪菱卻從未想過,許家雖然家道中落,終究也曾是豪富之家,便以如今家資,尋個門當戶對的嫁過去做個正妻卻也不是難事。

  只是岳溪菱心知肚明,如今愛子院試通過便是秀才,若是鄉試高中便是舉人,自己身無長物,彭憐這一年卻攢下不少家業,到時魚躍龍門,岳家這邊兄長岳元祐出仕為官尚算門當戶對,如許家這般便是高攀不起了。

  俗語云「有子萬事足」,岳溪菱眼見長姐如此,心中更加深以為然,若許鯤鵬不死,便不能洗心革面,慢慢年歲漸長磨鍊心性,就算不能出人頭地,做個富家翁卻也不難,到時開枝散葉,不愁家業不興。

  一念至此,岳溪菱轉頭去看愛子,見彭憐也朝自己望來,便即會心一笑,一片溫馨。

  姐妹二人又說一會兒閒話,不多時廚下送來飯菜,母子三人留下用了午飯,飯桌上那許冰瀾才與彭憐見過,只是她手捧書卷邊吃邊讀,竟是毫不在意彭憐三人。

  岳溪菱暗裡搖頭,暗忖自家姐姐教育二女實在差了一些,她卻不知,以她那般溺愛彭憐,若非有玄真時時鞭策管教,彭憐如今只怕更加不堪。

  用過午飯,母子三人回到自家所住院子休息,天色稍暗,柳芙蓉遣人過來傳話,邀請岳溪菱婆媳赴前院乞巧。

  岳溪菱由應白雪扶著一起來到前院,卻見庭中擺了一張長桌,上面滿是瓜果糕點,幾個丫鬟一旁篩著葡萄酒,柳芙蓉居中坐著,正與一旁兒媳葉氏笑著說話,岳凝香一旁恬淡坐著聽母親嫂嫂閒談,面上雲淡風輕,一派寫意從容。

  池蓮房裡陸生蓮與許冰瀾也來了,便挨著柳芙蓉坐著,見岳溪菱婆媳來了,晚輩們俱都站起迎謁,柳芙蓉看岳溪菱過來到自己下手邊坐了,這才笑道:「憐兒怎麼沒來?他與凝香青霓還未見過,正想著藉此機會介紹他們認識呢!」

  岳溪菱莞爾笑道:「我等女子乞巧,叫他一個大男人過來作甚!以後每日裡一個府里住著,要見面機會多得是,不急在這一時!」

  她轉頭四顧,卻問陸生蓮說道:「大姐怎的沒來麼?」

  陸生蓮搖頭苦笑說道:「婆母喜靜,哪裡願意來湊這個熱鬧?」

  許冰瀾這會兒終於不再看書,恢復了跳脫本性,對岳溪菱說道:「溪菱姨娘,我聽娘親說您心靈手巧,每年乞巧都是穿針最多的,我心裡很不服氣,今年咱們比一比如何?」

  岳溪菱搖頭笑道:「姨娘年紀大了,哪裡能和你比得!」

  許冰瀾面容嬌憨,其實卻比彭憐還長了半歲,只是彭憐本就生得人高馬大,一年來經歷世情,看著才更加成熟一些。

  一旁柳芙蓉笑道:「一會兒你二人比試一番便是,輸巧之人便出五兩銀子給大家置辦些日常用品!」

  岳溪菱輕啐一口,站起身來一腳踩在凳子上面,素手一揮說道:「我們比試,你等卻一旁漁翁得利!說不得都要拿些銀子出來下注,贏者通殺!」

  她平日裡自矜長輩身份故作沉穩,其實不過三十出頭年紀,在玄真面前便宛如少女,此時真情流露,意氣風發之處,卻比許冰瀾還要恣意任性許多。

  眾女看她姿容秀美絕倫,面上卻又英姿颯爽,不由俱是目眩神迷,陸生蓮一旁輕捅小姑,見她看得目瞪口呆,便小聲說道:「娘親說過你再怎麼折騰也不如溪菱姨娘從前,如今可信了?」

  柳芙蓉笑著點頭,心中暗道這才是當年她初嫁岳家時所見的那位小姑該有模樣。

  應白雪將一切看在眼裡,心中卻也暗香,自家相公那般灑脫不羈任性妄為,只怕與這位比自己年紀還小些的婆婆干係重大……

  隨即柳芙蓉一聲令下乞巧開始,岳溪菱穿針引線竟是絲毫不慢,她在山中為眾人縫縫補補,便是回家之後,也在鄉下自耕自織,相比之下,許冰瀾分心旁騖,不是讀書作畫就是捉蟲捕鳥,縱是如何心靈手巧,日常不加習練也是枉然。

  她將七孔針一氣穿完,許冰瀾才穿了三孔,倒是一旁陸生蓮穿了五孔,反而比眾人都快些。

  應白雪不疾不徐,也已穿了三孔,見許冰瀾又穿一孔,這才慢慢跟著也穿了一孔。

  岳溪菱將一切看在眼裡,湊到應白雪耳邊笑道:「雪兒倒是好定力!難怪憐兒這般愛你……」

  她忽然心中一動,起身笑道:「你們慢慢穿著,雪兒一會兒幫我收著銀子!」

  岳溪菱謊稱小解離席而去,徑朝大姐岳池蓮所居院落行來,她循著牆角陰影進了院門,遠遠見著大姐房裡門窗緊閉,這才小心翼翼過去到窗下偷聽。

  房中清寂無聲,岳溪菱聽了片刻,只道自己胡思亂想猜測錯了,正要轉身離去,忽而聽到一聲微微嘆息,卻是大姐池蓮聲音。

  「你這孩子……平白無故過來辱我清白作甚……」婦人聲音嬌柔無力,慵懶媚人,岳溪菱聽在耳里,瞬間便明白自己果然猜測不錯。

  「日間相見,甥兒小指試探姨娘,姨娘便以食指輕點甥兒手心,左手十一下,右手一下,自然便是戌時初刻前來,」那話音自然便是愛子所發,岳溪菱暗啐一口,卻聽彭憐又道:「若非姨娘有意相就,甥兒怎敢初見一面便來上手?」

  屋中婦人嬌媚嚶嚀一聲,微微嬌喘說道:「你這孩子比冰瀾還小些,卻帶著應白雪那般半老徐娘……唔……旁人看不出來,我卻知道她雖看著年輕,只怕比我還年歲大些……」

  「吾兒明目張胆帶著這般美妾前來,執手之時又不住輕薄,姨娘心裡寂寞難耐,這才暗示於你……」

  彭憐笑道:「甥兒這不是來了麼!表嫂表姐俱在前院乞巧,一時半會卻回不來,好姨娘,春宵苦短,莫再吊著甥兒了!」

  卻聽岳池蓮媚聲說道:「好孩子!你叫我一聲『娘親』,我便讓你如意!」

  岳溪菱窗外聽得羞惱,暗啐一聲自家大姐不要臉面,竟然如此引誘愛子,只是她思來想去,實在不懂為何姐姐竟能與兒子一見傾心、轉眼成奸。

  她心知岳池蓮這般色誘,兒子哪有不喜之理?那臭小子日思夜想便是自己身子,這會兒見了與容顏相仿的自家姐姐,哪有不肯叫的道理?

  果然彭憐喜不自勝叫道:「娘親,好娘親!你看孩兒這般難挨,快些讓它進去罷!」

  「好兒子……竟是這般粗壯……為娘怕承受不住……你且慢些……」耳中嶽池蓮嬌喘吁吁媚叫不已,月溪菱心中暗香,若是此時房中便是自己,只怕也要如此求饒……

  「唔……好美……好兒子……慢些……讓為娘細細體會一番……唔……好久不曾這般爽利了……」

  「娘親這對乳兒倒是肥美,孩兒真是愛極了!」

  「吾兒喜歡便摸著……為娘這些日子茶飯不思……身子倒是清減不少……這乳兒也小了些……倒是難得我兒喜歡……」

  岳溪菱聽得面紅耳熱,仿佛房中那女子便是自己,一年來她不在山中與愛子朝夕相處,那份色心其實已淡去不少,又見彭憐身邊應白雪嬌媚可人,心中便已不再糾結矛盾,只想著母慈子孝盡享天倫之樂便是。

  如今誤打誤撞,卻聽見自家長姐與愛子一見傾心勾搭成奸,尤其二人母子相稱,竟是將她當成話頭做了床榻情趣,心中又羞又惱,自然引動情慾,聽著岳池蓮媚叫連連,不由更是醋海生波、暗恨不已。

  她在前院時喝了不少葡萄酒,若非酒意驅使也不會想要過來一探究竟,此時越聽越惱,沒來由脾氣發作,抬腿一腳踹開房門,大聲喊道:

  「岳池蓮!你做的好事!」

  【沉舟側畔•第一部•萬丈紅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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