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粗嗎？

  作了一晚上的奇怪的夢。早上醒來的時候，頭痛難受的像腦子被燒乾了一樣……外面天已經很亮了，我有點吃驚的從床上坐起來。這些年，我還從來沒有在任何事情上遲到過。門這時被蘇琳推開，「老公醒了？」「幾點了？鬧鈴怎麼沒響啊？」我一邊伸手摸床邊的手機。「我看到你挺累的，就把鬧鈴關了，想讓你多睡一會兒。」她一邊說著過來，摸了一下我得頭，「沒發燒啊。飯我作好了才來準備叫你的。」我鬆了口氣，她黃色得純棉圍裙有種兜肚得感覺，裡面是白襯衣。可能因為早上起的比較早，還沒來的及打理，頭髮有點亂，但搭在肩上在側面的臥室窗外得陽光下，有股慵懶的生活感。「別看了，來吃飯。」她有點不好意思的轉身開門出去……她總不太喜歡別人盯著看。……上午在辦公室一直在查張崇得信息。他跟我說他是「婚姻忠誠測試師」。但我在一些平台上查到了一些不一樣得信息。他居然還有一個公職，是在黃樺樹水庫上班。這個水庫在我們市周邊，還是比較出名的，只是有點偏遠。是一些釣魚佬常去的地方。只是這些信息，也只顯示張崇有這個公職，沒有查到更多的信息，包括他有沒有真的在哪裡上過班一類的。窗外照進來的陽光，把那些灰塵顯得在空氣里像霧一樣的飄浮。……十點左右的時候，我正在大廳跟小龔他們談客戶投訴郵件的事，手機忽然響了，我看了一下有點意外是媽媽的手機號碼。我到窗邊接了，「媽，有什麼事嗎？」有點不知道說什麼。「沒什麼事。就是給你打個電話。」她接著問，「你最近過得還好吧？」這是個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的問題，只能說，「還好吧。」其實跟老媽聊天，有時候真的挺尷尬，有種無話找話的乾燥感。我看了眼旁邊那幾個正在打算偷偷看電腦網站的傢伙，「沒事的話，我先掛了。上班在，這邊有事情要作的。」「好，嗯，黃金周你們回來吧？」我想了一下，「回來。」我收了手機，那幾個傢伙打開的什麼網站視頻已經在發聲：今天早晨，匯東市豐山鎮一所幼兒園內，發生一起針對幼兒園的行兇案件，導致6人死亡，1人受傷……「上班的時候別瞎搞事。」小龔，「誒，這不是等你嗎。」然後關掉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小姨忽然也打了電話過來。我一邊動筷子一手接通了，「兒子，你能出來一下吧？」我看了一眼牆上的電子鐘，「你在外面？」「沒有，我四十分鐘後過來，你吃完飯下來一下吧。」「好吧。」她說話總是很有條理，時間卡得很準的感覺。……小姨的路虎停下來的時候，公司門口的門衛老遠的以為她要進來，就把升降杆升起來了。這些人，平時對我都沒這麼熱情的說。日常公司里進出的同事，也時不時跟這幫管升降杆的門衛吵架。對小姨倒是挺熱情。我過去的時候，小姨戴著墨鏡坐在她的車上若有所思。看到我時，她降下車窗從副駕椅子上遞了個藍色袋子出來，說，「給你吧，用不上了。」那個包裝裡面應該是一部電紙書。前段時間小姨回來到我家的時候就在她車上。我的印象中小姨父是個特別喜歡看書的人，所以說，「這是給誰的禮物嗎？」我其實是想說這是準備要送小姨父的？小姨一臉的不快，「不想要就扔了吧。」我不知道她對於小姨父到底是什麼情緒。但有些事，我不方便多問。她美麗的臉，在午後的陽光下，被升起的車窗隔在了車內。我向她揮了下手，車調頭就走了。下午在公司辦公室里試了一下，墨水屏還是很意思的，這個東西是最新款的，速度跟我的手機已經沒差別了，各種APP也安裝方便，攝像拍照之類的居然也有。已經差不多就是個手機了。不過，不太適合我用的。畢竟我大部分工作時間在對著電腦在，也習慣了用大屏幕看東西。算是一個有點意外的禮物。下午的時候，我發現蘇琳的個人空間有個新文章：「喜歡下雨天，我窩在沙發上看著書，你在旁邊的荼几上敲鍵盤處理著工作，就這麼陪伴著。睡著了又醒來，全是你的樣子。那是我喜歡的人和我願意一直陪著的人。晚安～我的老公。」不知道怎麼說我的感覺。……我還是沒有查到她到底被什麼威脅了。她的手機和個人帳戶也幾乎沒有多少跟張崇聯繫的部分。我不知道是她刪得及時還是什麼，也想不通張崇能用什麼來威脅她？……第二天早上。迎著早上的陽光，蘇琳戴銀色墨鏡坐副駕，車開過小區花壇時她說，「這幾天周邊幼兒園有進行夏日活動的。周邊警力不足，想把我們借調過去幫忙。老公我能去申請嗎？」對於幼兒園來說，最近新聞中的暴徒闖入行兇的事對他們是無妄之災。畢竟大部分情況下幼兒園裡請的男性員工比較少。有孩子去世，對於一個家庭就是滅頂之災。在這樣的時候找一些人去作防衛也是能理解的。「你想去就去吧，這也是件好事啊。」蘇琳一直是個挺有正義感的人。她們單位的工作其實也就那個樣子，並不忙。「那我申請了哦，老公。」她說時臉上洋溢著微笑，忽然讓我有股回到過去在大學裡的感覺。「對了，小姨送了個禮物給你。」我把那本電紙書遞給她。蘇琳工作中對著電腦的時間要少一些，這個東西其實給她更好一點。「咦，小姨怎麼會知道我想買這個？」她拿著那個東西來回的看。我，「小姨比較細心大概就知道了。」她高興我總還是挺開心的，「喔，那…真的太感謝了。」……晚上，我進臥室的時候。蘇琳正在旁邊的柜子里彎腰找東西。她的腰臀比完美的向個動漫人物，只是我看到她的白色三角內褲非常細幾乎卡進了臀縫內，「這內褲挺少見的呢？」我伸手想去摸，被她一下子拍掉了。她過去一直對這種內衣是比較牴觸的，說穿得不舒服也不正經。這時直起腰說，「你不喜歡嗎？」她手裡拿著白色的胸衣。「呃，只是覺得你以前好像不太喜歡穿這種衣服的。」「我也，沒有想到有這么小的……」她纖細的手指在內褲兩邊扯了一下，但那種布料尺度，想拉扯大一點是比較勉強的。她的三角區很飽滿，向個成熟的桃子，對著我。「是單位這次過節發的禮品。」她這樣說，「我還給你也多要了一套純棉的內褲，前幾天專門跟你打電話問了顏色的，你忘了嗎？」好吧，我想起來了。確實給我打過電話，我也確實沒太放在心上。我伸手抱她。她趴在我身上，有一種蛇一樣的修長感。作愛，這可能是我這段時間第一次重新跟她作。或許是因為長時間不作，居然很持久。她每次都不會忘了抱著我說，「我老公最棒了。」……公司最近一直在忙於新產品推廣。而我則每天被安排對新裝的室外機進行質檢。在這個城市的各個位置上來回中，如同一個活躍在地圖上的滑鼠指針。有時候我也會冒出一些想法——或許向小姨說的，在她公司上班會是個更好的選擇。當然這也只是想想罷了。蘇琳這些天一直在幫幾個幼兒園作安全工作。每天回來都會跟我聊起那些幼兒園孩子的事。幼兒園裡的孩子衣著會把他們的家庭條件十分明顯表現出來。老師們幾乎一眼就能看出這種區別，對待這些孩子往往也是有微妙差別和歧視。她一直比較嘆息的是其中的一對小姐弟。沒有見到父母出現過，每天只有一個半瞎眼的老爺爺用三輪送到幼兒園。兩個小孩看起來都很矮瘦比同齡孩子發育遲緩，肉眼可見。中午在學校吃起飯來跟餓了很久一樣。她一直跟我說，想幫那對孩子交了一個學期的伙食費。這件事我還是同意的，有時候也覺得她的正義感和同情心太強了一些。……周三上午檢查室外機，中途車子壞了。這個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我跟老蔡商量了一下，讓他們留下等修車，而我先坐車回公司處理一下領導發給我的工作。而且我手機也沒什麼電了，順帶回去充一下。小龔他們幾個死活要跟著我回去，說回公司還能加加班。這幾個傢伙恐怕是覺得修車幾個小時在外面呆著不方便上網。最後只剩下老蔡留在那裡等修車。我們幾個坐536路回公司。這個時段車上人不多。公交車在星火路停的時候，有幾個年青男生上來看起來向大學生。其中有個穿白襯衫長得算帥的就坐在我旁邊。「我說了那個女警察很漂亮吧。」我旁邊的男生跟前面的兩個人搭話。說話間有股興高彩烈的感覺。坐前面的一個寸頭臉上長了滿臉粉刺的男生搖頭，說，「這種級別的美女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追過了，你根本沒戲，興奮什麼？」「我看美女，我不興奮幹什麼興奮？」他們的話題吸引了小龔，插話進去問個不休。接著那幾個人搭在一起看手機照片的時候，他也湊過來看，我冥冥中有種猜測他們拍的會是蘇琳吧。她這幾天一直在幫助幼兒園維持治安，這附近是星火路幼兒園？斜眼看了，果然是……在汽車的搖晃中。那白襯衣帥哥手上的手機上，不斷的翻閱著，有好多張。指揮家長排隊等待位置的，維持小朋友放學隊伍的。蘇琳氣質中帶一點冷和高傲，是哪種一般人看了就會覺得不太好追的類型。只是她蹲著跟小朋友說再見的樣子，微笑的很有親和力有股陽光乍現的感覺。跟其它照片上有股完全相反的溫柔。所以這個男生拍了好多張，各種不同的角度的她蹲著跟小朋友說話的樣子。當然也少不了一些惡趣味的角度。幾個男的都在我旁邊擠著看，車上人不多，坐位可以隨便坐。卻都擠在這裡。那些照片應該是不同時間拍的。因為其中還有幾張蘇琳制服外套著透明雨衣的，估計是前兩天下雨的時候拍的。讓人吃驚的是，那後面居然還有沒有穿制服的。女人趴在窗邊的樣子，穿過窗邊的白色圍欄和花，在微笑的看著那些花的樣子。有些理不清時間了，這是什麼地方的拍的？看那窗台的樣子，有股老舊的歐式牆壁的灰褐色。我在猜想會不會是星火路幼兒園附近的樓上。那邊我去過，那幼兒園在一個巷子裡，四周一排似乎是有這樣的房子。公交車的車體的抖動中，那帥哥翻來復去的在看那個沒有穿制服的半身像，有各種不同拍攝方向的，還有向下看著鏡頭的似乎是發現了拍攝者。只是臉上的表情，似乎沒有生氣，反而是有一絲臉紅的感覺。我有些吃驚是，她知道有人拍嗎？還是說只是無意間的。因為按我印象中她過去是幾乎不會搭理其它男人的？（不過，只是眼神無意往樓下看了一眼，倒也不應該過份苛責的說……）但那幾張被那個寸頭伸手翻來翻去的要求重看，重看了好幾遍。小龔在一邊想讓那個帥哥把照片拷給他，對方似乎有點不願意的意思一直沒有正面回答。這個時候小張他們也擠上來了，擠趴在我身上一起看。這麼多人趴一起，我有點煩了，起身說，「你坐這兒吧。別擠了。」小張有點猶豫，但我已經起來了，他愣了一下就坐下來了。我也真的不太喜歡這樣，跟著這幫人一起看這些，特別是對像還是我老婆。這是輛很大的公交車，我往後上了個台階坐到了他們後面上方的一排。有點顛，視線倒是比所有人都高了一層，也安靜多了。小龔這個不要臉的東西，要別人拷照片不成，又在跟這幫傢伙品頭論足的打聽各種消息。蘇琳趴窗戶上的那張側臉照片被他一直要求多看幾遍。陽光下，女人的臉白裡透紅有種喝酒微醺的感覺，與面前的綠色植物相映有種萬物生長的美麗。她趴在窗台上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的白金戒指泛著神聖的光澤。車窗外的街道坡度向下，有很大的落差感。看外面的時候，有一種正在空中飄著的感覺。小龔在問，「不知道她結婚了沒有？」寸頭，「我看到她手上有戒指，搞不好是結婚了。」「可惜了。」幾個年青人看起來要麼是大學生要麼才出社會。讓我想起了那個追著蘇琳，很多年，一直給她送花的男人。一直是有人在追她的（最近有時我也在想，是不是說她如果是跟那些所謂的優質男性出軌，我會好受一點，至少那是我能理解的部分）。蘇琳今天沒穿制服嗎？她早上離家時，一般是不會直接穿制服走的。所以我也不太清楚。我在想這幾個人拍到她，應該就是在這個幼兒園附近？為什麼沒有穿制服呢？我平時我很少在上班時間給蘇琳打電話，主要是不想讓她覺得我一天到晚的不放心她，沒有信任感。這時確實有些忍不住的，就打電話過去。「您播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播……」電話打不通。心情變得有點複雜。十一點鐘左右的陽光在車窗外的樹蔭的分割下陰影照在地上，向被分割了上百道的裂紋。我反覆的不斷的播打。「您播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播……」也許只是工作忙吧，不會是出了什麼問題吧？我莫名的甚至有點開始擔心她的安全了。心情有些煩噪，我胡亂的翻手機上的短視頻，但看了幾個也沒找到任何有興趣的事情。前面坐的幾個人還在翻照片在。這時我忽然想起手機上跟那個電紙書的手機端app，前幾天試的時候我裝了，雖然後面沒怎麼用，但這時想起來忽然想試一下。蘇琳最近出外維持秩序，但學生不放學的時候，是比較無聊的，所以她應該是帶著那本電紙書的。我嘗試著激活那個設備。對於這個東西我用的不多，它應該沒有手機通訊能力，至少我沒有找到打電話的方式。我試了好一會兒，以為無法成功的時候，然後忽然就打開了它的攝像頭。只是看到的是大半個屏幕的漆黑。只有左側有一片光似乎很亮。我猜測這是放在包里的，很亮的那一面是不是提包的開口處。只是奇怪的是，很亮的那個部分附近有一大團圓滾的東西還能看到一些輪廓，中間有一個黑色的陰影。我在猜這大約是她包里的管著隔層的橫條。隨著車往前開，那鏡頭也在變得越來越亮起來，然後開始有一絲髮黃，像是曝光過度的感覺（上面有一絲白色的絹布一類的條狀）。我不解於，這到底是什麼？蘇琳在作什麼？屏幕中間那已經曝光的有些發褐色的隔層橫條，突然向前進。沒入到前面那團渾圓的東西里。我莫名的聽到了一聲女人的哼！然後聽到一個熟悉的男聲在問，「我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