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登上更高的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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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間新聞欄目播出一條駭人的消息。

  「今天凌晨時分,知名進出口貿易商趙廣舉先生名下的一棟含地下室的三層別墅起火,300平方余米的豪宅被焚毀殆盡。在火災的廢墟上發現了趙先生年僅16歲的獨子趙友勝的屍體,於死者身旁同時發現了一具被鎖鏈鎖住脖頸的年輕女子赤裸的屍體,該女子身份不明。」

  「死因疑為一氧化碳中毒,雖然地下室的鐵門阻斷了火災的蔓延,但未受火焰波及的地下室里煙霧更加猛烈,警方推測在地下室進行過激性行為後就寢的二人沒有及時醒轉,從而失去了逃生的機會,被濃煙生生嗆死。鑑於近來發生了多起人為縱火事件,警方懷疑這起案件非自然起火,將聯合消防部門做為連環縱火案展開調查。」

  「現在播報下一則新聞,本市議員選舉將在3日後進行……」

  做為收視率高居榜首的早間新聞欄目,早起的人們基本都會打開電視收看,認識死者的人也在此列,但他們看到這條新聞後的反應卻各不相同。

  做為主謀的孔慶田盯著電視屏幕上趙友勝的屍體,冷漠的臉上漸漸浮現出快意的笑容,隨後點上一根煙,悠閒地吸了一口,便打開筆記本電腦去嗜好研討所的私密網站查看唐佳琳下次的拍賣日,嘴裡誓要競拍成功地嘀咕道:「搗亂的傢伙不在了,這下我能一償所願了吧。」

  實施縱火計劃的醉酒男人用孔慶田支付的酬勞找了一家廉價賓館住下,當他從電視上看到看到這條新聞後,當即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用顫抖的手擰開瓶蓋,灌了一口烈酒,雖然因燒死了兩個人而手腳發軟、身子直抖,但酒精很快使他忘記了縱火殺人的嚴重後果。

  隨著無以倫比的變態快感衝上了發昏的大腦,他猛地將骯髒的肉棒掏出來,一邊快速擼動,一邊直勾勾地盯著屏幕上的火災現場。

  昨晚,因趙友勝的離去,早早結束了為嗜好貴賓提供變態的肉體服務的唐佳琳回到了家中。

  睡了一個好覺後,習慣邊聽早間新聞邊準備早餐的她打開電視,正好收聽到凌晨時發生的縱火案的新聞,只聽「啪嚓」一聲,餐盤從手上掉落,摔得粉碎。

  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她感到呼吸困難,腦袋發暈,忙扶著餐桌坐在椅子上。

  哪怕看到的只是新聞的後半段,但片斷足以令她明白髮生什麼事了,從女播音員展示的貼有男性死者照片的學生證上,她馬上認出來這個一臉幼稚的高中生和占有她、用變態的手段凌辱她的惡魔少年趙友勝是同一個人,況且她還認出另一個死者正是她見過一面的馬莜莉。

  「小勝,對不起,如果不是我逼你向雅詩道歉,你就不會負氣而去,就可以躲過火災了,對不起,對不起,小勝,我情願你狠狠地欺辱我,也不想你死啊,是我害了你,嗚嗚……你不是喜歡干我嗎?你活過來啊!我一定讓你盡興,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嗚嗚……我再也看不到你了,我不要啊!嗚嗚……」情緒激盪的唐佳琳念著趙友勝的暱稱,傷心地流下了眼淚,不停地懺悔道。

  和嚴重依賴趙友勝的馬莜莉類似,喜歡幻想被未成年人粗暴侵犯的唐佳琳也對暴戾變態的惡魔少年產生了錯亂的情愫。

  用力撐著桌面,淚流滿面的她從椅子上晃悠悠地站起來,然後朝電視的方向跪在地上,像個虔誠的佛教徒那樣雙手合十,在心裡語無倫次地發出祈願,祈禱慘死的少年安息,靈魂早日飛入天國。

  孫頌博和高山都沒有看早間新聞的習慣,客廳里的電視畫面一片漆黑,他們還不知道趙友勝已經死於火災。

  在該條新聞播出3分鐘後,高山的手機響了起來,金山興奮地向他講述了縱火案件。

  「什麼?被燒死了!確定是人為縱火,不是自殺嗎?」

  「不是自殺,是人為縱火,不過警方只是懷疑,還沒有找到確實證據。」

  「我們的貴賓竟然在自己家被燒死了,哼哼……」

  「還有更嚴重的呢!另一個死者,身份未知的女性其實是咱們曾經的母狗奴隸。」

  「前段時間倒是有兩名被淘汰的母狗奴隸高價轉讓給貴賓了,你說的是她們其中之一嗎?」

  「昨晚拍下母狗奴隸36號的貴賓帶著自己錄製的視頻,內容是所謂的人妻活祭,我們的一名前母狗奴隸似乎被當眾虐殺了,那畫面又色情又血腥,絕對的刺激,令人情不自禁地血脈賁張……」

  「廢話少說,什麼人妻活祭,完全是令人摸不清頭腦的詞彙。」

  「字面意思是把人妻當做祭品宰掉獻祭,簡單點說就是殺人的錄像。這類視頻在東歐非常受歡迎,通常做法是地下組織將誘拐捕獲來的女人用殘忍的手段殺死,然後將處死的實況視頻高價賣掉。這也算是一種人身買賣,利潤高得驚人,很多地下組織都在做這種生意。」

  「太粗暴,完全是茹毛飲血的野蠻人做法,做為懲罰的手段還可以,當做生意來做,哼哼……我不喜歡。金山,你說兩個死者一個是咱們的貴賓,另一個是前母狗奴隸,如果是被燒死的,屍體都成為焦炭了,如何判斷他們的身份呢?不會搞錯了吧?」

  「我從來沒有說是燒死,其實他們死於一氧化碳中毒,是被濃煙嗆死的,屍體與生前沒什麼兩樣,通過面容就可以辨認出來,而且警方還表態將採取DNA進行鑑定,不夠我認為這是在浪費納稅人的金錢,純屬多此一舉。」

  「話不能說得太滿,還是慎重一些為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假如死者的確是我們的貴賓,他被殺是因為殺人視頻外傳導致的報復行為?還是有人針對我們嗜好研討所,對貴賓下手?如果是後者,我會讓幕後的黑手後悔的,金山,你跟近這件事。」

  「好吧,知道了,有了新發現,我會第一時間向你報告的。」

  「嗯,去調查吧!」

  高山一掛斷電話,金山便輸入帳號密碼,進入了網際網路的不可見部分——罪惡泛濫的暗網世界。

  情報的來源有限,只能從浩瀚的暗網查找線索,無異於大海撈針,鑑於他還要擔負監控部長的本職工作,對完成高山的委託實在沒有多少信心。

  「縱火案?」

  「你不知道?今日凌晨發生的,住在燒毀的別墅里的死者之一是嗜好研討所的貴賓。」

  「我還沒收到報告,竟有這種事,唉!那個學會真不讓人消停啊!竟然死了一名貴賓。」

  「昨晚,我開車送他到地鐵站,當時就發現有輛可疑的車子在後面尾隨。」

  「司機是兇手嗎?」

  「不,直覺告訴我他可能只是摸清住址的偵探。」

  「大量破獲的案件足以證明你的直覺是可以信賴的,那麼兇手另有其人,現在說說你的看法。」

  「死者從嗜好研討所離開後便被盯上了,兇手應該就是當晚出現在學會大廈的人,說不定還和死者認識,他不會親自作案的,偵探以及實施縱火的人,至少有兩個人都是受他指使,實施犯罪。」

  「死者可是有地位的貴賓,嗜好研討所的人不會殺掉自己的衣食父母的,按你的推斷,那麼兇手只能是其他的某位在場貴賓,就算有什麼矛盾,無非是爭奪女人這類事,又不是深仇大恨,總不至於僱人燒掉人家的別墅,犯下縱火、蓄意謀殺的重罪吧?」

  「很棒的邏輯分析,哼哼……罪犯都是正常人、都按常理出牌?不過據我所知嗜好研討所的貴賓全是變態和瘋子,天知道他們腦袋裡有什麼混帳念頭。」

  「車浩,別跟我陰陽怪氣的,大神探!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罪犯是嗜好研討所的貴賓?焚人房屋、害人性命到底是出於何種動機?」

  「都說了,是直覺,等我確定了罪犯的身份,請求率領弟兄們進行抓捕。」

  「別忘了你們是處理經濟案件的經警,刑事案件輪不到經偵隊插手,即便是多警種聯合行動,以你現在的身份,也無法歸隊。」

  「我知道目前不能歸隊,也不打算獲得頭功,但沒有大案子的經偵隊需要這項功勞激勵士氣,縱火案的主謀和學會有關,屬於那件案子的範疇,根本不需要聯合行動,我們經警完全可以理直氣壯地申請獨立辦案。」

  「為經偵隊著想是好的,不過那件案子停滯不前很久了,想要獲得獨立辦案的資格,你要更加努力。儘快得到嗜好研討所的高層賞識吧!只有這樣才能夠接觸到核心機密,從而掌握更有價值的證據。」

  「知道了,要對我有信心嘛?我有預感,用不了多久,我便可以登上學會大廈更高的樓層了。」

  「好!我相信你,不過你也要小心,你只能暗中調查縱火案的主謀,不許擅作主張、貿然行動,至於學會的案子,先放一放,別打草驚蛇。」

  「還要放一放?等待發霉嗎?我已查明縱火案的另一個死者是嗜好研討所的前母狗奴隸,根據我掌握的情況,還有一名轉讓給死於縱火案的貴賓的前母狗奴隸做為獻祭的人妻慘遭殺害,被淘汰的母狗奴隸至少已經死了兩個了,我們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必須馬上對學會採取行動。」

  「學會從事違法犯罪活動的組織機構查清了嗎?各個頭目是何許人也?隱藏在背後的大BOSS是誰?這些都沒查清就要我採取行動!你是怎麼想的?腦子壞掉了嗎?如果按你魯莽的方法,最多抓一些核心層之外的小嘍囉,學會案的主犯、要犯依然會逍遙法外,很快便會有第二個改頭換面的學會冒出來,只怕死去的什麼母狗奴隸,獻祭人妻會更多。」

  「那也不能幹瞅著,什麼也不做啊!安局長,嗜好研討所的人都是喪心病狂的兇徒,視人命如草芥,不能再讓無辜的人死去了,到底要死多少人才能讓你下定決心啊!」

  「這個!嗯……我真是沒有辦法,你只需考慮破案的事情就可以了,而我要統籌全局,面對方方面面的壓力,省廳一直向我施壓,要我穩字當頭,雖然我知道那些傢伙是十惡不赦的罪犯,但現在的確不是行動的時機。」

  「該死的官僚,那我退而求其次,至少告知我縱火案的調查進展。」

  「這個也不大好辦,該案由火災事故轄區的幹警負責偵破工作,不算大案特案,我不好過問,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測。」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乾脆歸隊算了。」

  「耍什麼脾氣?你總不能要我這個局長放下重要工作,親自去為你調查吧!哼哼……好吧!我來想想辦法,你知道歸哪個轄區嗎?」

  「安香分局。」

  「竟然是安香分局,他們的局長,哼哼……」

  「怎麼了?」

  「跟我不大對路啊!你小子真會給我找麻煩,算了,不跟你說了,官場的事你不懂,告訴我被焚毀別墅的所有者的姓名以及死者的身份?」

  「是,被焚毀的別墅歸趙廣舉所有,死者有兩人,分別是趙廣舉的兒子趙友勝和嗜好研討所的前母狗奴隸。」

  「噝噝……原來是趙廣舉的產業,他的兒子竟然被燒死了。」

  「你認識趙廣舉?」

  「不,不認識,通話時間太長了,下次再聯繫,啪!」

  他清楚地聽到話筒那邊傳來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而且是非常倉促地中止了通話,這些反常的反應足以說明安局長沒有說實話,內心是震驚和慌亂的,不知出於何種目的隱瞞了和趙廣舉認識的事實。

  懷著滿腹狐疑,臉色陰沉的車浩將被掛斷的手機揣進兜里。

  「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一場火災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聽完高山匯報的孫頌博表現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左耳進右耳出地說道。

  「可是……」

  高山正要辯解,孫頌博擺擺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然後說道:「不就燒死了一個猖狂的小鬼和一隻我們捨棄的母狗奴隸嗎?沒必要緊張。」

  「不是我小題大做,孫部長,我聞到危險正在靠近的味道,如果警察順藤摸瓜地查下去……」孫頌博不為所動的態度令他更加擔心,高山面有憂色地說道。

  「沒事,沒事,高山,你就放心大膽地做你的事,至於警方,自然會有位高權重的大人物為我們解除麻煩的。」孫頌博毫不在乎地說道,心中底氣十足。

  「靠得住嗎?」

  見高山還是不放心,孫頌博淡淡一笑,說道:「那位從我們這裡弄到了很多好處,學會出事,他也跑不了。」

  「哦,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不過,到底是什麼人放的火呢?目的何在?那位被燒死的貴賓倒是夠囂張的,莫非生前得罪了什麼人?」臉上的表情一松,隨後又皺起眉頭,高山疑惑地問道。

  「哼!那是個既狂妄又愚蠢的傢伙,我也懷疑是被仇家找上門來了,不過真相如何,還需調查後再下結論。」孫頌博厭惡地哼了一聲,忽然想到了什麼,沉吟一番說道:「我們這裡倒有個善於偵察的人,這次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高山還以為他說的是金山,便說道:」我已經委託金山調查了,那傢伙畢竟是個偷窺專家,想必對偵察也能有所一套。」

  「哼哼……金山嘛!那個好色的傢伙除了會安裝攝像頭之外一無是處,我指的另有其人,就是押送母狗奴隸的監督員,這個年輕人的觀察力很強,具有敏銳的反應能力,他匯報的佳琳丈夫的情況,對我們非常有用,可謂立了大功,我還沒有給他獎勵,那麼這次就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讓他去調查。」孫頌博不屑地搖搖頭,根本不相信金山能夠勝任,便提出心目中的理想人選。

  「可是他加入組織的時間並不長,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會不會……」高山不往下說了,等待孫頌博的答覆。

  「當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便知道這個年輕人迫切地想登上更高的樓層,我喜歡既有能力又有野心的人,加上之前他立下的功勞,可以破例採用。」孫頌博堅持地說道,語氣間充滿著對車浩的欣賞。

  「知道了,那麼監督員的工作由誰接任呢?」見孫頌博已經做了決定,高山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也只能接受。

  「你安排吧!」對高山的態度非常滿意,孫頌博大度地放權道。

  「目前沒有特別合適的人選,暫時讓我身邊的小治接任吧!這小子跟我很多年了,沒出過什麼紕漏,我很滿意。」高山想了想,不忘提拔身邊人地說道。

  「嗯,就他了,回去告訴他好好干,組織缺少年輕有為的幹將,對於有功之人,我從來不吝獎賞。」孫頌博從沙發上站起來,在高山肩上拍了拍,鼓勵地說道。

  「是,孫部長,那我告辭了。」

  離開孫頌博的辦公室後,高山掏出手機聯絡車浩,可是電話占線,自動轉到了語音留言,他只好乾咳一聲,說道:「我是高山,有要緊事,收到訊息後立即給我回電。」

  沒過幾分鐘,手機響了起來,高山見是他的回電,便接通說道:「晚上到辦公室找我,有話跟你說。」

  雖有預感,也沒有料到達成登上更高樓層的心愿會實現得這麼快,多虧了這件縱火案,使車浩以三級跳般的飛躍,加速了打進學會這個組織嚴密、極難滲透的犯罪團伙的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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