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巡遊搜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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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小時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訓犬人是和雲裳一起來的,雲裳了解了銀雪的課程以及課程完不成時的懲罰,怕銀雪處有什麼出入,便跟了過來。

  如果銀雪真的沒完成,那她還是有辦法免去銀雪的懲罰的,畢竟訓犬人實際上只是她找來替銀雪上課的,這段時間,銀雪實際上的看管人還是她,所以不管是課程目標還是懲罰,其實都是由她來決定的。

  不過假如將來銀雪是去衣部的訓犬局工作,那時她便沒有任何辦法了。

  不過等她與訓犬人進了監察司的後院,見到了院內的情況,卻是立刻把心放進了肚子裡。

  在院子的正中間,十幾條猛犬圍成了一個圈,匍匐在地上,而銀雪和一條神駿的白色猛犬確是正在正中心處小憩。

  待雲裳她們進來,才耳朵動了動,站了起來。

  她第一眼甚至沒有發現銀雪的所在,而是下意識的把銀雪也當成了一條真正的母犬。

  稍一凝神後才注意到那是銀雪。

  這原本是不可能的,銀雪身上並沒有幻術之類的東西,但其身上的神態和氛圍卻和真正的母犬沒什麼兩樣,哪怕其外形跟狗完全不同,但第一眼還是讓雲裳認錯了。

  銀雪起身後,便向雲裳兩人爬去,此時她的動作再無任何怪異感,甚至不仔細看的話,連淫靡感都感覺不到。

  身上鈴聲響動,卻奏成了一曲歡快的小調,閉眼認真欣賞的話,腦內便會浮現出一隻無比美麗的母犬在地上向主人爬去,以迎接主人的樣子。

  之前的白犬落後銀雪半個身位,在銀雪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

  周圍圍成一圈的猛犬自然而然的左右分開,給兩犬讓出了道路,並均勻的坐在了道路兩旁,雄赳赳氣昂昂的高高仰起了頭,仿佛是在守衛女皇出行的侍衛。

  「完……完美!!!」跟在雲裳身後的訓犬人自然也開到了此番情狀,兩眼放光的想要衝上來,卻被當前的兩隻猛犬攔住了去路。

  原本由他親自訓練出來,十分恐懼馴服的獵犬此時卻是在他身前呲牙咧嘴,雖然腿部還是又一些顫抖,但仍是一言不和就要衝上來攻擊他的樣子。

  而其他的猛犬也紛紛站起身來,沖他嗚嗚低吠,尤其是銀雪身後的那隻白犬,在對他展露敵意的一刻,他竟然感覺到了致命的危機。

  「這…這些畜生對你不是犬類對主人的態度,而是它們將你視為它們族群的首領了!你…你居然只用半天,不,三個小時,你竟只用三個小時的時間就讓它們認同你的身份,還當上了它們的首領?」訓犬人見狀卻也不敢在繼續上前,只得站在原地震驚的說道,他雖然瘋癲,但為了訓練美女犬,他十分熟悉犬類的習性,知道自己但凡再對銀雪展現一點敵意,就會受到這些猛犬的襲擊。

  「卻是要多謝老師的這身裝備了。」銀雪淡淡的開口說道,在銀雪開口說話後,周圍的猛犬卻是又重新坐了回去,銀雪並非是故意吹捧,而是這麼短時間就做到現在這一步,根據鈴鐺聲音然後校準動作,確實大大節省了她的時間。

  不然的話,想要做到如現在這般完美,至少還得要一天的功夫。

  「只是這裝備設計雖巧,卻還是有一些瑕疵。」銀雪從訓犬人身邊爬過,一邊爬一邊說道:「項圈上的第三個鈴鐺應該下移十毫的距離,否則有時會有雜音。四肢處應該在四周按四,四,三的間隔,各多加三個鈴鐺,鈴鐺要特別定製,以便奏出不同的音色,這樣難度雖然增加了,但奏出的聲音會豐富很多,之後我會將鈴鐺的製作方法告訴你。狗尾處的那顆鈴鐺卻是需要換成大三號的,材質也要換成木質,以金絲楠木為佳,這樣尾巴搖動時的聲音才會渾厚。」

  銀雪頓了頓,不待訓犬人回話,繼續說道:「狗尾和身體連接處,身體內的那顆鈴鐺的材質要換成金屬制,玉質雖然佩戴時最為舒適,聲音也清脆,但畢竟是在身體內部,雖然我自己聽起來沒有問題,但聲音傳出後,在他人聽來會沉悶許多。卻是整套裝備里最大的遺憾。讓此處的鈴鐺直徑變大一厘,且將鈴鐺從一個變為五個,材質也變為金屬材質,倒是無間獄內產出的火紋鋼最為合適,稍後我將製作方式給你,你連夜去製作出來,你在衣部,想來不缺少此方面的大匠。」

  「等……等等!這套裝備是我花費半生心血,嘔心瀝血才研製完成,怎會有缺點,還是這麼多!」訓犬人不能接受的喊道。

  「你不通音律,也不曉得鑄造之術,能憑自己的琢磨做到這一步已屬不易,尤其是創造這產品的靈感確是只有你一個人能想出來,便是有些瑕疵,也屬常情。」爬到雲裳腳邊,銀雪自然的臥在了地上。

  沒有在意對方的態度,銀雪公正的評判道:「至於說我說的對不對,等你把東西造出來不就知道了。」

  最得意處被輕易的挑出了許多錯誤,訓犬人紅著眼,死死的盯著否定他的銀雪,不過他雖然瘋癲,於自己的專業上腦子卻很清醒,可以認識到銀雪不會在這方面騙他。

  半晌後才開口說道:「…我這就去!」

  雲裳叫住了要離去的訓犬人,剛剛銀雪一邊給訓犬人說話,一邊給雲裳傳音,悄悄吩咐了雲裳幾句話。

  見訓犬人依言停下,雲裳繼續說道:「還有幾件事,首先是這節課算銀雪合格了嗎?既然是你負責上課,那你得給個明確的說法。」

  「自然合格了,既然被狗群認作了首領,只要不違背犬群的習性,犬王可以命令它們做任何事,發情又不事違法天性的事情。」訓犬人撇了雲裳一眼,仿佛不屑雲裳竟不知道這個常識。

  「合格了就好。」雲裳毫不在意對方的態度,繼續說道:「既然已經合格,那你以後就不需要在來了。」

  訓犬人一愣,才恍然記起自己只是被叫來幫忙的,而不是在自己的犬舍,雲裳所言,在情在理,他卻是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辯解一二。

  不過訓犬人沒說話,雲裳卻沒有放過他,繼續說道:「還有,我們監察司確實缺些可以看家護院,幫忙巡視的猛犬。所以你這些猛犬,我們監察司要了。」

  「舞司長,這不符合規矩吧。」訓犬人怒目圓瞪,再也忍耐不住,雖說他是愛美人犬如命,並非是愛犬如命。

  但這裡的十幾隻猛犬都是他訓練美女犬的教具,每一隻都耗費了他好些年的心血。

  這十幾隻雖不是他全部的猛犬,卻是其中最優秀的。

  想在訓練這麼一批,卻是不知道要多久了。

  「規矩?我倒是記得無間獄裡有條規矩是沒收囚犯的一切財產,雖然把獄卒貶為囚犯這事我沒做過幾次,要不要我講你身上的印記變為罪印啊?」雲裳冷冷笑道,監察司對獄卒的威懾,可不是靠一些雞毛蒜皮的事來的。

  哪怕瘋癲,可訓犬人卻也知道好歹,他為了訓練美女犬,固然已經習慣了痛苦,但成了囚犯後,他可就沒有訓練美女犬的機會了。

  包括銀雪在內,江山角色榜上的五位都在無間獄,這樣的犬材他曾經連想都不敢想。

  雖五人里他只在今日得了機會,訓練了銀雪不到三個時辰。

  但見銀雪如此表現,他更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了。

  只要還是獄卒,五位里除了和他同為獄卒的一位,其他四位他終歸會有機會。

  尤其是昨日已然有通知告知無間獄內全體部門,銀雪會在所有部門裡循環工作,人人都可以輪到,要求各部門提前準備好跟銀雪相稱的工作。

  等銀雪輪到他那裡時,自然就不會像今天這般,因為銀雪在管束日,有很多約束,所以只能訓練一些基礎。

  腦內飛快的考慮過利弊,終於服軟,只是這些專門訓練美女犬的猛犬實在難得,他不想放棄,訓犬人向雲裳拱手,懇求道:「舞司長,監察司需要猛犬,我之後給您送來一批更好的。這批本來就不是用來看見護院的,卻是跟您的要求不和,不如……」

  看了看時間,雲裳卻是不耐了,喝道:「廢什麼話,剛剛陛下給你的關於裝備改進的方案,換你一千條狗都有剩。我也不威脅你把你變成囚犯了,那未免有仗勢欺人之嫌。這樣好了,我正好有抹除記憶的能力,你要是不同意交換,這些狗你領走,我把你記憶抹了便是。」

  「如果這方案的效果果然如女皇陛下所說,那我自然不虧。」訓犬人憤憤不平的說道,他之所以聽了銀雪的改進方法沒有狂喜,其實是他根本不相信銀雪的方案是真的,畢竟他自認是這世間女犬訓練第一人,他耗費了十數年,無數心血製作而成的裝備,他根本不信有人可以在僅僅使用了兩個多小時後就能給出這一堆的修改意見,所以對雲裳的交換之言,只當藉口。

  「哼,效果等做出來不就知道了。如果你不滿意,那你記憶也不用抹了,這些狗你自帶回去便是。你先去準備材料,圖紙我今晚會派人給你送去。想來有個三五日也就能製成了。至於那些你沒有的珍貴材料,你自去找莫大根,告訴他這是給陛下用的裝備,他自會給你。」雲裳不快的說道,最後實在忍耐不住:「聽起了嗎?還不快滾,這裡沒你吃飯的地方!」

  心知事請以無法回還,訓犬人雖無奈,但形勢比人強,只能悻悻退去,待訓犬人走後,雲裳毫不避諱的直接坐到了銀雪身邊,卻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問道:「不愧是你,我是白擔心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你指什麼?」銀雪問道,兩人一坐一臥,如果不考慮身上衣物的話,宛如兩個知己人在閒聊。

  「雖然比不上四小,但我跟這些狗也是老相識了,你是怎麼三小時就把它們收服的?」當初被擄入無間獄,她所受的苦可一點都不少,自然也落到過訓犬人的手上,對這些狗的性情知之甚深,實難理解銀雪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它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她現在卻是真的好奇了。

  銀雪白了雲裳一眼,自嘲的說道:「我姑且也會一點訓獸的技巧,跟它們溝通還是很簡單的,加上這身衣服確實精巧,我又熟悉音律,所以讓它們將我認為同類,還是很簡單的。至於說為什麼能收服它們,我經歷輪迴無數,做女皇少說也有上億世了,三個小時夠讓幾個小國歸順我了,現在不過是幾條狗,只要將我認為同類,收服它們有什麼可奇怪的。反倒是沒成功才奇怪吧?」

  不過銀雪雖然這話說的漂亮,但君臨天下的女皇,現在卻只能在十幾條狗里以母狗的身份當個狗王,也實在是讓人有些唏噓。

  「…」雲裳無語,笑說道:「好了,知道你的厲害了。只是現在該吃飯去了。銀雪你是在這裡吃還是給我去前面?」

  「當然是跟我新收的臣民在一起吃。」變成美女犬已經三個多小時,銀雪此時習慣了許多,也玩笑般的說道:「就勞你送過來吧。」

  「是,是,是。陛下稍待,這就給陛下把肉骨頭拿過來,代陛下犒賞臣民。」雲裳也笑道,卻是沒有離開,吩咐下去,自有其他人去安排相應的事宜,用不到她這個司長,她仍坐在銀雪一旁,繼續跟銀雪聊天:「從明日起,上課的時間就免了,銀雪你也能輕鬆一些了。只是你當時答應的那麼痛快,不怕那廝非要你主動和公犬交合嗎?」

  「沒有什麼怕不怕,只是做好了心理準備而已。」銀雪淡淡的說道:「哪怕在你這裡不會,也早晚會有這一遭,這事總歸是逃不掉的。」

  「…真是豁達。」

  「豁達?」銀雪笑道:「這事卻不怕和你說,一次,雖然免不了,但這事大概率也只會發生一次而已。此時無事,這事倒是可以和你說說,剩的你瞎操心。欲女心經改良後,雖然負面效果加了不少,但本來的效果也大大加強了。只要我願意,能從我這裡增加功力的不需要有配套的採補功法,甚至不需要對方是人。配上我的鳳凰火的淬身鍛體之效,哪怕是條狗,我也能將其在短時間內強化到八境。狗身上可沒有罪印,不會被道上的大陣壓制。到時這牢里除了咱們的自己人,便是莫大根,也得從狗糞里復活一次。想來到時候就不會有人再一次提議用動物來羞辱我了。」

  「…………」

  聽了銀雪的打算,雲裳正自無語,銀雪等眾犬的飯食卻是被數人提了過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一個臉盆大小的飯盆放到了銀雪眼前,銀雪抬眼看去,只見臉盆大小的飯盆被裝的滿滿的,少說也得有二十斤。

  大部分都是顆粒飽滿的米飯,其間混雜著許多煮頓好的肉類,跟米飯混在了一起。

  雖然不太講究,但聞起來卻絕不難吃。

  銀雪起初還以為這一盆是給這裡所有的狗吃的,但給她這裡放好之後,另外有人端了其他的給她身後的猛犬,她前面這盆卻是無人敢動。

  雖說早就從雲裳處聽說過管束日裡的飯量大管飽,銀雪還是無語道:「這也太多了。」

  「這些食物都是食部統一配送的。」雲裳答道,言下之意便是,這事她也不太好干涉。

  銀雪也沒有糾結,扭頭對雲裳說道:「我卻是要開始吃飯了,你不去吃嗎?」語氣中明顯有趕人之意,雲裳留在這裡本是看有什麼地方自己能幫忙,見銀雪無意求助,心知對方也不願讓自己見她狼狽的樣子,便起身說道:「中午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你不用著急,兩個小時後,卻是要去巡視了。」

  「知道了。」銀雪答道,便不再理一旁離去的雲裳,也不立刻開始吃飯,而是扭頭觀看起了身後狗子們吃飯的樣子。

  之前她卻是只模仿著跟它們學了行走形態之類的,如何像狗一樣吃飯卻還是沒學,此時吃飯前,倒是要先好好學習一下。

  至於說必須講這二十斤米肉混合的飯吃下肚的問題,她卻是不怎麼擔心,但凡修行又成的人,不管是嬌小玲瓏的仙子,還是身高八尺壯碩如牛的大漢,胃口都必然不小。

  最正統的修行方法,第一步並不是練出氣感,而是學習如何將吃進體內的食物轉化為力量以供自己利用。

  這二十多斤的飯固然很多,但卻也絕難不倒她。

  只是不管轉化能量的效率有多高,終歸會有殘渣留存,每餐都吃這麼多的話,關於排泄管理之事,她卻是得早做打算了。

  花費了幾分鐘的時間,觀察的也差不多了,銀雪便開始學者狗的樣子吃眼前的飯,想學的跟狗完全一樣覺不可能,畢竟人和狗身體上的差距甚大。

  但所謂的美女犬為何物銀雪也大概摸到了一些脈絡,她所要表現的並非是完全一致的外表,否則永遠都是二流的模仿者。

  別說雙手都被束縛住,便是沒有,此時也不可能用手,如狗一般,伸出舌頭,用舌頭將盆里的飯食卷進自己的嘴中,只是哪怕技術再好,人身體的結構畢竟跟狗不同,如此吃飯哪怕是銀雪也難免將飯弄到自己身上,很是狼狽。

  近二十斤的飯,卻是足足吃了一個多小時,只能說是不出銀雪所料,雖然這狗食味道不能說差,但於武者而言,卻都是些毫無靈氣的東西,無法消化的雜誌卻甚多。

  哪怕是銀雪極力將其中所有的營養都於體內吸收,但仍是留了許多殘渣在自己體內。

  只是想來排泄管理想必除管束日外也不會少,銀雪剛剛除了學習,也在思考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雖說入獄之後她便已無任何尊嚴可言,但銀雪卻不會便如此的徹底墮落,變成他人的玩物。

  遵守規矩之餘,她會在規矩之內找到最好的破局之法。

  就像這次,請求排泄權力這種事,只要她可以忍住,便可以不做。那她便不會主動去請求,以遭人玩弄。

  這當然是非常有挑戰性的事情,畢竟獄卒可以憑藉規矩給銀雪很多難關。如果失敗,想來會遭到更大的屈辱和痛苦,但銀雪卻依然會如此做。

  除了有些維護自己最後一絲自尊的原因以外,更重要的是,自從天下無敵後,除了擺脫輪迴之事,銀雪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過挑戰了。

  這些挑戰卻是讓銀雪久違的興奮了起來。

  待吃完飯後,臉上的食物殘渣卻也不難辦,銀雪喚過之前陪著自己的白犬,讓它用舌頭幫自己清理了一番,雖然還是有些狼狽,但好歹也能見人了。

  只是銀雪這裡剛清理完,雲裳便領著另一人回到了此處,見銀雪已經把飯全部吃完,問道:「怎麼樣,吃這麼多,受的了嗎?」

  「之前我還以為入獄之後吃的都會是發餿的饅頭之類,入獄前還特意為此吃了好些美味。現在卻是比之前預想的要好上很多。」銀雪笑道。

  「那就好。」雲裳見銀雪語氣輕鬆,心情也放鬆了些,從地上牽過系在銀雪頸間項圈上的狗繩,說道:「該出發了,等巡視完,再用過晚飯,銀雪你第一日的工作便結束了,只是巡視對你而言並不輕鬆,做好心理準備。」

  銀雪跟著雲裳的步伐,亦步亦趨的向前爬去,身上鈴音輕響,奏出一段鄉間小調。

  身後的十幾條猛犬也自跟在銀雪屁股後面,一時之間,好不威風,只是在白色母犬的犬吠中,大多數的狗都留在了原地,只有白色母狗自己和一隻最為雄壯的黑色公犬,護衛在了它們的女皇身後。

  待幾人幾犬走出監察司的大門,銀雪爬動時所奏的銀雪忽然變的凌亂了些。

  雖說很快就恢復了,但云裳還是察覺到了銀雪的失態,不過她並沒有開口詢問,而是沉默的牽著銀雪繼續前進。

  至於說銀雪為何會忽然如此,也很簡單。

  自入無間獄後,她雖無時無刻都是渾身赤裸,身無寸縷,對此她已然有些習慣。

  但彼時她終歸還是一個人。

  出了監察司後,她才意識到,此時她身上雖是多了一些裝飾,她卻連人都不是了。

  要以一畜生的身份,在獄中各處招搖過市,巡街遊行,這卻是比木驢遊街之類的還要屈辱的多了。

  不過銀雪終歸是銀雪,很快的調整好了心情,被雲裳牽著,開始了她在無間獄內第一日的工作。

  無間獄內三司,獄卒最怕能將其貶為囚犯的監察司,囚犯最怕執掌刑獄的懲教司,但其實,無間獄內油水最大,權力最多的卻是負責管理無間獄內日常生活的起臥司。

  而起臥司內衣、食、住、行四部。

  其排名卻是反過來的,衣部雖然負責刑具研發,甚至是囚犯的身體改造等諸多事宜,卻是起臥司內權責,油水都最輕的部門。

  食部則是負責無間獄內食物供應,從農田牧場到監獄廚房,皆有食部一體承辦。油水卻是比衣部要多些。

  所謂油水,當然不是金錢這類的東西,畢竟獄卒其實也是在無間獄內服無期徒刑,要普通的金錢根本無用。

  除了普通食物外,像之前銀雪喝過的美人釀之類的特製食物都是由食部負責製作的,像普通的人體盛之類宴會,更是每周都會有幾場。

  而住部則是負責管理獄內基礎建設,以及囚室看管,雖然基建是個辛苦的工作,但牢頭卻是油水十足的差使,更遑論還有如張三一般的這種專門管理一宮的「宮主」,絕色榜上的女子每日都要在他們手下領早訓晚罰,搜身訓誡等事。

  可以說,只要是囚犯上工之外的時間,只要沒有更高位的如莫大根這種獄長插手,牢頭擁有對自己管轄囚犯的一切權限。

  但,起臥司四部,油水最足的卻是行部。

  所謂行,並不是指交通道路以及出行之事,如果說住部管的事囚犯的夜晚,那行部管的便是囚犯的白日。

  簡單來說,行部負責給囚犯分配工作,銀雪此時的工作便是莫大根行駛行部的權限分配的。

  莫大根除了獄長外還兼任了起臥司的司長,自然可以行駛行部權限。

  至於說為何行部油水最足?

  廚房的廚娘,教坊內的娼妓,懲教司的試型員,甚至旱廁里的肉便器都是獄內囚犯正經的工作,所以負責分配工作的行部權威最盛,油水最足。

  更遑論除了這些,行部還負責管理無間獄對外事宜,卻是各方面的油水都充足的不行。

  火雲礦場,行部直轄,如果說銀雪所做的巡遊犬這份工作是為了羞辱懲戒的不正經工作的話,那礦場內的礦工便是無間獄內最為正經的工作,這裡連通距此不遠的冶煉廠,產出的是無間獄最重要產出——火紋鋼。

  火紋鋼的採集和冶煉的技術,全部來源於銀雪,全九州只有這一處火紋鋼產地。

  雖然名字不起眼,但之前銀雪登日時的逐日梭,其主要的製作材料便是火紋鋼,可見其的珍貴。

  無間獄與外界的唯一交流,除了接收囚犯外,便是每月一次的交換日,這日將用一月產的火紋鋼與外界交換一些無間獄內不能自產的物資。

  礦場內工作的大多是男囚,僅有的幾個女囚,其外貌姿容還不如男的。

  畢竟稍有姿色的女囚,做的都是不太正經的工作。

  這些男囚大多有修為在身,而且普遍不低,修為太低的作惡,也很難做到無間獄來。

  只是於此採礦並非只是力氣活,火雲礦內火毒甚巨,只有輔以高深內力才能採集,而之後火毒入體,如烈焰焚身,如不是每日午夜都會回復狀態,修為稍差一些的,兩三日便會被火毒焚身而死。

  只有七境之上,才有能力自己慢慢拔出身上火毒。

  藍巢,原是天下大亂時的一路亂軍首領,因縱兵屠城,且有以百姓為軍糧之事,被銀雪所敗之後便直接被她打進了無間獄,現在入獄近一栽,原來身上的桀驁早已不見,在礦上兢兢業業的採礦運石,雖是囚犯,但工作卻有贖罪點可掙。

  而且每月工作上的第一名,也有一份特別的獎賞,藍巢爭的便是這個,不只是他,不管之前是江湖巨擎,還是王侯將相,都如同他一樣,在在爭這個。

  他是六境的修為,在礦場上也算是最高的那批,故而可以一爭。

  但此時天色已晚,他採礦已有一日,又拼命幹活。

  故而火毒入體已深,饒是他已經稍微習慣火毒焚身之苦,此時也是形容枯槁,精神不振,只是機械的完成著自己手頭的工作。

  忽然,他聽到了一陣悅耳的鈴聲從遠處傳來,鈴聲距他這裡越來越近,在礦場門外處這陣悅耳的鈴聲才宣告停止。

  之後不久,礦場的管事進來通知:「今日提前半小時下工,現在開始排隊出礦,接受檢查。」

  藍巢精神一振,心知今日勢必會有些樂子。

  將手上最後一塊礦處理好之後,湊到管事的身旁,向對方打聽具體的事由。

  管事跟藍巢這個修為高,業績好的囚犯關係卻也不差,且並沒有什麼禁忌,便也盡數告知。

  藍巢大喜,眼裡燃起快意的火焰。

  閉目思索片刻後左右環視一下,忽然找到了個極好的目標,悄悄在地上撿了一塊兒礦渣,揪過那人,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手上的礦渣粗暴的塞進了對方的後庭之中。

  被揪過來的人大驚,看清藍巢後,恐懼道:「藍…藍大首領,我這些時日需沒得罪過您,求……求您別害我!」

  「廢什麼話,今日兩道檢查,你只要能瞞過第一道,自然有人替你抗刑。」藍巢在對方耳邊惡狠狠的說道:「你要是不做,或是沒偽裝好第一道檢查的時候就被發現了,那你的屁眼兒以後就別想合上了,懂了嗎!!!」

  聽了藍巢的威脅,被揪過來的人反而冷靜了下來,連問三個問題:「真的?藍大首領是說今日有兩道檢查?誰?」

  往日要是被如此反問,藍巢非大怒不可,但他著實被無間獄磨平了稜角,而且此時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卻是毫不生氣,而是在對方耳邊說道。

  「我騙你做甚,至於說是誰?還記得前幾日入獄的那人吧,把你閹了的那人來了。」

  被揪住的人想了想,徹底的冷靜了下來,在藍巢耳邊輕聲道:「既然如此,我沒什麼好說的,這事風險甚大,藍大首領不願親為我能理解,只是事成之後,藍大首領卻要對我庇護一二,不要再讓我…」

  藍巢白了對方一眼,說道:「這裡的人不管是誰都對她有深仇大恨,你只要做成此事,讓大家出了這口惡氣。哪裡還用的著我的庇護,誰都會高看你一眼的,再不會有之前的事了。」

  …………

  礦廠入口,一下午的時間,雲裳牽著銀雪已然巡視了無間獄內各地,此地卻是今日最後一處,也是每日最重要的一處,如果說在其他地方銀雪只是被牽著遊街示眾,那在此處銀雪卻有一份正式的差使要做。

  莫大根也到了此處,正在跟銀雪閒聊,只聽莫大根對銀雪說道:「女皇陛下,聽說你今天跟一群公狗求歡,被公狗給上了,這隻黑色的猛犬便是你的狗老公嗎?倒是艷福不淺。」

  聽了莫大根的嘲諷,銀雪淡淡回道:「獄長怕是聽差了,今日倒是沒有,不過前些時日,倒是真的被一連狗都不如的東西走了旱路。」

  莫大根一愣,才反應過來銀雪在嘲諷他,在確認自己擺脫不了作為銀雪消業的工具人的命運,而且幾十年後等銀雪重入輪迴便會屍骨無存之後,反正自己死亡的倒計時已經開始,他也就再也不怕此時的銀雪,更不怕站在銀雪身後的雲裳。

  只是被銀雪嘲諷,此時的他倒也沒有生氣/唯唯諾諾,反而十分新鮮。

  色厲內荏的他見的多了,如銀雪這般身處如此境地還能這般的他倒是第一次見,也不糾結給了自己錯誤情報的人,而是繼而問道:「女皇陛下曉得一會兒工作怎麼做了嗎?要不要我教給你幾個訣竅?」

  說完之後,見銀雪沉默,沒有答話,莫大根便繼續說道:「火雲礦貴重,為了防止有犯人偷偷夾帶,所以出礦時要例行搜身,不過男囚也如陛下一般,身無寸縷,而且天生比女人少一處藏東西的地方,而且火雲礦毒性甚大,如果用嘴藏匿,很快便會有中毒的症狀,瞞不過旁人。只有藏於後庭處,毒性才不至於很快發作,可以撐到午夜輪迴,將身體恢復。所以陛下只管搜查犯人的後庭便是。用後庭藏匿的話,據說其肛門處味道會與別處不同,而且肛溫也要較平時高上一些,女皇陛下可以通過這些方面來進行判斷,當不會出錯。」

  「哦,只是囚犯又不能越獄,偷藏火雲礦又有什麼用處?」銀雪沒有理會莫大根嘴裡吐出的滿滿惡意,反而問道。

  莫大根笑而不答。

  從莫大根的反應,銀雪便已經猜到了答案,開口嘲諷道:「莫教主如此熟悉,是親自檢查過多少次了?怎麼,這裡面有你故意安排的人?」

  「怎麼會。」莫大根絲毫不氣,辯解道:「便是安排,也不是今日。剛剛不答陛下,也非是陛下所想的意思。這裡其實是鼓勵囚犯偷藏礦石的,只要能在被搜身時出了這個門,事後便不會有所追究,而且可以光明正大的拿自己偷走的礦石來以十倍的價格換贖罪點數,以資鼓勵。只是被發現的話,便也要認命就是了。」

  「釣魚執法。」銀雪瞭然。

  「沒錯,剛剛之所以不答,不過是這等小手段不值一提罷了。一開始還有人敢偷偷外運,做些小動作,近些月來卻是一個都沒有了。」莫大根笑答道,此時囚犯接到通知,已然井然有序的排好了隊列,隊首的第一人此時已然將自己今日採礦所得交接清楚,正向銀雪這處走來。

  「果然是你這個竊我江山的白家賤婢,沒想到吧,你也有今日!」來人肥頭大耳,滿身肥肉,遠遠看見銀雪便恨聲罵道,銀雪撇了一眼,見是個不值得她搭理之人,也自懶得和對方說話,轉頭對莫大根說道:「為什麼這貨在無間獄內近一年還能這麼痴肥?你不會把心思全放在怎麼折磨女犯身上,沒管男犯吧?」

  莫大根回道:「這事怎麼能怪在我身上, 還不是陛下您布下的大陣太過不講道理所致,沒有大陣他早就死了,奈何因大陣他每日都會恢復。別說一年,便是呆上百年,他也會一直是這個樣子。」

  「這是狡辯,每日會恢復的只有身體上的負面效果而已,否則你是怎麼突破的?」銀雪直接揭破了莫大根的狡辯。

  莫大根攤攤手,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許這身肥肉對他來說就是正面效果?」說完,莫大根也哈哈笑了起來。

  這個肥頭大耳的人哼哧哼哧的走近,見無論銀雪還是莫大根都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全然不將他放在眼裡,正要大怒,抬手就要打伏在地上的銀雪,卻忽然看見莫大根冷冷一瞥,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同樣是個囚犯,頓時像是寒冬臘月被潑了一盆冰水,手舉在半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渾身的肥肉也都顫抖了起來。

  「色厲而內荏,明明都曾是皇帝陛下,這差距也太大了了,別說銀雪陛下,連你的老婆和女兒也要比你有氣節的多了。」莫大根輕蔑的說道:「行了,肥豬,別在這裡浪費時間,趕緊檢查完了後滾蛋!」

  莫大根噁心的別過眼去,礦場本就是男囚工作之地,礦場的管理人恰好是前朝酷吏,正好是這位的臣子,多少會給這個成為囚犯的老上司一點面子,所以他才敢在一開始如此囂張跋扈,加上莫大根極少來此,這也導致這位肥豬皇帝一時沒認出他來,所以還敢狂吠的原因。

  這渾身痴肥之人是卻是前朝的末代皇帝,原名姬無憂,貪資暴虐的同時卻又無能之至,卻是之前天下大亂的罪魁禍首之一。

  待國滅之後,自然被銀雪丟進了無間獄贖罪。

  聽到莫大根稱呼他為肥豬,這位前朝的皇帝竟然立刻普通一聲跪在地上,地面甚至震了三震,跪地之後,滿身肥肉仍是顫抖著不停。

  這是在是讓看慣了美女的莫大根有些扎眼睛,別過眼去不再看他,而是盯著銀雪給自己洗洗眼睛,口中不耐煩的喝罵道:「肥豬,還不快點,要讓我找兩個人來伺候你嗎?再不趕緊完事,我就把你送思過堂去,把你這身肥肉練成費油,在給你灌回去!」

  「不,不敢……」聽了莫大根的呵斥,肥豬皇帝艱難的在地上爬著,背過身子,讓自己肥碩的屁股對著銀雪,之後還主動背過手,費力的夠到自己的屁股,艱難的將自己的屁股扒開了。

  一陣惡臭傳來,銀雪嫌棄的別過臉去,對方的肛門上還沾著一些稀屎,儼然是剛剛莫大根的呵斥直接把他嚇出屎來了。

  莫大根捏著鼻子後退了幾步,說道:「女皇陛下,請把。」

  四肢都被束縛的銀雪顯然沒法用自己的手給人搜身,更何況之前的說明也讓銀雪大概領會到了這裡需要她怎麼做,只是哪怕有了心理準備,她也著實有些反胃,扭頭對莫大根問道:「什麼東西才算違禁物品,說明下。是只有火雲礦算,還是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也算?」

  「女皇陛下放心,只有火雲礦算。不會把諸如糞便之類的東西當作違禁物的。」聽了銀雪的文化,莫大根在一旁解釋道。

  「還有一個問題,對我用什麼方式搜查有強制要求嗎?」銀雪繼續問道。

  「沒有,這是工作,又不是懲罰。只要不是用將對方開膛破肚這種傷害人體的手段,陛下想用什麼方式都行」

  莫大根繼續說道:「檢查完後要麼放行,要麼認定對方私藏,不管選擇哪種,對方都會繼續前進,而前面還會有道檢查,如果最終的檢查結果跟陛下的不一樣,那陛下便是工作失誤,到時陛下便有懲罰了,而且那些懲罰不是區區打屁股板子之類可比。」

  聽了莫大根的話,銀雪心裡也舒了口氣,說道:「這個沒有私藏,可以走了。」

  雖然恐懼,但撅著屁股的肥豬皇帝心裡卻也又些期待能享受到這個自己的仇人兼天下第一美人的舔肛服務,聽了銀雪的話後,大為失望,心裡盤算著明日在自己體內藏點什麼,以報復銀雪。

  只是現在銀雪給出了判斷之後,他也不能再留於此處,連身也不敢起,便也這般搖晃著一份肥肉,爬著走了。

  「查不查自然是陛下的自由,只是容我不含惡意的提醒陛下一句,像諸如慧劍仙子等人都做過陛下現在做的這份工作,一開始也是如陛下一般不願,等受了一次罰後,還是只能選擇老老實實的用舌頭檢查這一唯一的方法,陛下還是不要自誤為好。」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銀雪回道,其他的倒也罷了,火雲礦的採集方法本就是她發現的,對其特性在熟悉不過,加上深悉醫理,哪怕輕微的中毒症狀她也能發現,只要不強制要求用舌頭檢測,她一眼就能看出對方藏沒藏東西,加上此時雲裳在下一道檢查點處監督,無人能構陷她,她自是一點不怕。

  隊伍在銀雪眼前慢慢的移動,銀雪也從隊伍中見到了許多熟人,對她的態度也是各異,只是不管是恐懼還是憤恨,是憐憫還是嘲笑,所有人都是在銀雪面前扒開屁股讓銀雪看了一眼後就被銀雪放行了,銀雪雖然只是看,並不需要用上自己的舌頭,但她的眼睛也還是被迫欣賞了許多各色的男性肛門,噁心的她夠嗆。

  這讓她非常難理解,為何很多男人會對女性的排泄器官發情。

  正在銀雪將要麻木時,她看見了個不一樣的,這個屁股倒是比之前看過的要好很多,皮膚白暫,臀部挺翹,起碼不會給人以噁心之感。

  唯有肛門大張,裡面甚至傳出一些散發著腥臭的精液的氣味。

  這個屁股上儼然沒有陽物,兩腿間光禿禿的一片,但也並非女子,銀雪心中好奇,看了看對方的臉才想起來對方是誰。

  「這不是憐花公子嗎?」銀雪扭頭,稍稍避開對方散發著噁心氣味的肛門,說道:「怎麼後庭這麼大了,是入獄之後被其他男人當作嬌花給憐了嗎?」

  「拖陛下的福,請問陛下檢查完了嗎?」這人低聲開口說道,雖然語氣平靜,但其中又微微顫抖,銀雪心知對方為何,扭頭看了看排在後面的那人的神情,心下瞭然,卻也沒有挑破,說道:「沒有藏東西,你可以走了。」

  憐花公子,外號雖然好聽,卻是江湖上最為惡名昭著的淫賊之一,如果不是極樂教的存在,這位恐怕會背上天下第一淫賊的稱呼。

  於北方內陸,其惡名卻是比極樂教還要大,被銀雪抓住後,卻是沒有莫大根一般好命,被銀雪閹割後送進了無間獄內服刑。

  這位憐花公子男生女相,姿容卻是比很多女性還要俊俏,其功力並不強,栽在他手上的女俠卻有不少,而且其中真實功力都比他還要強也有很多。

  大多數都是在他男扮女裝接近後暗害的。

  只是這般樣子在作案時是很大的臂助,在服刑時便相反了。

  功力才四境的他幾乎是全部獄友中最低的人,加上無間獄內禁止男囚無故接近異性囚犯,但對同性卻沒有什麼限制。

  天天看各色美女赤身裸體的男囚難免都憋了一肚子火,沒能力去找女囚瀉火的,自然都瀉在了這個男生女相的人身上,加上很多殺人屠命的「英雄豪傑」看不上這個淫賊,可想而已他的牢獄生活過的有慘。

  聽了銀雪的話,這位自己菊花都被干大的憐花公子大喜,站起身來,對銀雪說道:「陛下,你今天的屁眼兒卻是一定會被乾的比我還大。」說完,大笑三聲,便去了下一個檢察處。

  莫大根奇怪的看了眼銀雪,他一開始還以為銀雪有什麼特殊的檢查方法,可剛剛憐花公子的態度,顯然是肚裡有貨,竟被銀雪輕鬆放過。

  莫大根失望的嘆了口氣,他來這裡不是看銀雪狼狽的給人舔屁眼兒的,而是來看銀雪犯錯的,現在銀雪儼然就像其他人一樣,只是簡單的全數放過,賭第一日無人敢私藏。

  如此簡單的便達成了自己的目的,莫大根反而大失所望,嘆了口氣後,語氣輕挑的說道:「女皇陛下,今日怕是如剛剛的憐花公子所說,你的屁眼兒會被捅的比他還大,準確的說,不只是屁眼兒,而是身上所有的洞都會被捅的比他都大。」

  莫大根面露嘲諷,之前銀雪如一條母狗在地上爬行時,他都沒露出如此神態,而是一直以平等之態與銀雪對話。

  而此時他的惡態度卻儼然將銀雪當作一條真正的母狗了。

  「所以說,漏了一個人的懲罰是什麼?」銀雪並不在意莫大根的態度,反而問道。

  「如果是盡心檢查後不小心犯下的失誤,那懲罰卻是比較輕。但如女皇陛下這般,沒有檢查便放行的,那懲罰可就重的多了。不過女皇陛下是第一次,這次便輕些,請女皇陛下自今日起連續七日夜宿礦場,所有在礦場上工作的男囚都可以在陛下身上洩慾。」

  「嗯,礦場上所有人都與我有深仇大恨,加上剛剛憐花公子那個不男不女的人都是那般樣子,我連續呆上七日的話怕是比你剛剛說的還要慘很多。」銀雪公正的點評道,語氣輕鬆:「怎麼,其他人都是在被幹了七日後才老實的用舌頭去檢查的?」

  剛剛嘲諷完銀雪,莫大根本想直接離去,此時聽道銀雪如此語氣,心知有異。

  這時,憐花公子在第二道檢查處也檢查完成,居然也是順利通過,什麼都沒查出來。

  要知道,第二道檢查靠的並非人力,而是一個專門檢測火雲礦能量讀數的寶具,從未出過過錯,莫大根訝然問道:「你命令雲裳幫你遮掩了?」

  銀雪反問:「在你看了我是那種人嗎?」

  下一個等待被搜身的恰是藍巢,因為銀雪與莫大根對話,已經撅著屁股在銀雪前面等了許久。

  本來見到憐花公子順利通過,捏著一把冷汗的他內心瞬間狂喜,外表卻沒有表露出來。

  不過等到憐花公子竟通過了第二道檢查,疑惑,震驚,不可置信等等表情卻再也遮眼不住,好在他此時已然跪伏在地上,無人能察覺到他的表情。

  只是不等他思考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只聽得銀雪繼續說道:「此人腹中卻是存了一顆火雲礦石。」

  藍巢腦子頓時僵住,卻再也來不及思考究竟發生了何事,只見銀雪聲音剛一落下,一直呆在銀雪身後的那隻黑背猛犬便衝上前來,一口咬住了藍巢兩腿間那塊贅肉,就這般撕扯著將藍巢拽向了第二處檢查處,藍巢竟是絲毫不能反抗,就這般被猛犬扯住要害,一路慘呼,被這般拽走了,路上留下了獻血組成的道路。

  不管是後面排隊的囚犯,還是圍觀的獄卒,統統感到自己胯下一涼,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

  黑犬衝出,也出乎了銀雪的意料,來不及阻止,倒是莫大根開口說道:「一直都是這般規矩,大黑之前也來過幾次,只是記住了而已,陛下無需驚訝。只是誣陷卻是比失職的罪責還要大,要是陛下失誤的話,便不止是七日夜宿了,夜宿之後,還要去被誣陷者的囚室里住上一個月,期間不管對方對你做什麼都不能反抗。」

  「還沒查證之前便被如此對待,有所補償卻也公正。」銀雪點點頭,對此倒是沒有異議。

  被拖到檢查處前,名為大黑的猛犬將自己嘴中叼的肉當作自己的勞務費撕扯下來,滿意的走回了原處,不過在銀雪嚴厲的目光下,又叼著嘴中之肉夾著尾巴跑遠。

  從劇痛中緩解了過來的藍巢最先感覺到的卻不是憤怒,而是無盡的喜悅。

  畢竟身體在午夜時分就可以恢復,卻是連自己兩腿間的小兄弟被叼走也沒有在意。

  雖不知憐花公子為何沒被查出藏礦,想來是對方不願擔風險,趁他不注意將腹中的礦石丟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收拾他。

  但他心知自己腹中絕沒有什麼火雲礦,此番被誣陷,之後卻是可以大仇得報了。

  此時這裡負責檢查的人已經拿著檢查的法寶走了過來,雲裳也跟在後面,遠遠的看著。

  藍巢滿臉笑容,就等法寶開始對他進行檢測。

  只是,在法寶開啟的一剎那,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後庭內多了什麼東西,硌的他的腹中甚至難受,當法寶發出的光芒照在他身上的一瞬,忽然發出紅光,發出刺耳的警報,他的笑容立刻韁在了臉上。

  遠處,莫大根仿佛感受到了什麼,對銀雪贊到:「陛下好手段,在下大開眼界。」

  「你再說什麼?」銀雪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莫大根看著後面排隊的人中有幾人悄悄離開,說道:「沒什麼,此處無事,按照之前的約定,我就先幫陛下去準備筆墨紙硯了,我今晚會給陛下送過去。雖然這個月還用不上,但陛下可以先看看有什麼不和心意的地方,以便更換。」

  「那就辛苦教主了。」銀雪正色謝道,筆墨紙硯之事,卻是銀雪唯一一次違反無間獄內規矩,雖然為此答應了莫大根一個無恥的要求,但該謝還是要謝的,不過,謝完之後,銀雪好奇的問道:「私藏礦石被發現會有什麼懲罰?難不成也是夜宿礦中,被人侵犯?」

  「陛下說笑了,關於懲罰,男犯和女犯自是不同。這次是陛下發現的,如果陛下願意,這次的懲罰便由陛下決定就好,只要別太輕或是太重,都會執行。」莫大根笑道。

  「原來如此,鼓勵人員間互相爭鬥,卻是好辦法。找你來當獄長,看來沒錯。」銀雪點頭說道:「我記得那人是藍巢吧,縱容軍隊食人的那個。今日我卻是欠了訓犬人一個人情,便把他送去,讓他那裡的狗狗們飽餐一頓,六境高手的血肉,想來會對他那裡的狗有所進益。」

  「拿他恐怕後日才會在狗糞中復活了,對一食人之徒而言,受此刑卻是毫不過分,我這就把他送去。」莫大根點頭同意,不過同意後,他又對銀雪問道:「只是不知陛下安排讓食人之徒被惡犬分食,那對於屠滅蒼生之輩,安排什麼懲罰比較合適那,還請陛下教我。」

  銀雪看了莫大根一眼,沉默了會兒後,說道:「那是你的工作,只是這等罪孽深重之人,不管受什麼懲罰都是應該就是了,想來不管是多麼惡劣的懲罰,那人都不會有什麼怨言。」

  莫大根聽完,對銀雪稍一拱手,便就此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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