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悽厲而又慘烈的叫聲迴蕩在地下深處,令人眉頭緊鎖,甚至打心底升起一絲憐憫。「已經整整七天了啊……」「這可是萬箭穿心之痛,想不到老祖抓回來的那個傢伙意志力竟然如此堅韌,嘖嘖。」「好歹也是一代天驕,年僅二十的金丹巔峰修士,放眼天下能有幾人?」「嘿嘿,然而過剛易折,竟因為一個女人衝撞了老祖,還貿然出手……這不,被老祖隔空出手打斷四肢帶了回來,聽說還要拿他煉《百花聚陰訣》呢。」「《百花聚陰訣》?那不是只有女子才能練嗎?而且練到最後還會……」「嘿嘿……」路過地牢入口的歸元宗弟子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此事。然而還沒等他們討論出什麼結果,大伙兒就通通面朝一個方向彎腰作揖了起來,同時齊聲道:「恭迎老祖駕臨!」只見原本雲霧繚繞的谷中小路上,一位鶴髮童顏的素衣老者倒坐在一頭青牛背上行了過來,手握釣杆,一路閉目養神,所經之處霧不沾裳、水不留痕。「嗯……」見眾人行禮,他微微頷首,沒有太多反應。就這樣,在眾人的注視下,老者騎著青牛一路進了深邃的地牢之中。「老祖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今日一見——果真是神仙之姿啊!」「是啊是啊,所謂的『仙風道骨』也不過如此了吧?」待老者的背影徹底消失後,眾人又竊竊私語了起來。———「如何,還不肯練嗎?」地牢中,老者站立在被囚的年輕人身前,看著他被汗水浸濕的臉龐,淡然道:「這每日數次的真氣爆體之痛,源於我打散你修為的同時又餵你吃下了的數十枚百鍊丹,大量真氣鬱結在體內,無法練化、無法釋放,可謂是比千刀萬剮還要難受的痛苦。」「功法我已傳授於你,只要修習——不出一日,狀態便會有所緩解,為何非要拒絕呢?」「呵呵……」像團爛肉一樣趴在地上的年輕人聽後,竟冷笑了起來,儘管笑著笑著就咳出了血,但還是拼了命地調整了下腦袋的位置,盯著老者的鞋底說道:「要我……放棄……本門功法,轉修……你們的……邪功?」「呸!」他將一口血痰吐在了老者鞋上,接著就失去了最後一點力氣,昏死了過去。「唔……」望著不省人事的年輕人,老者沉吟不語,片刻後便轉身離開了。———當天夜裡。一陣涼風颳過,帶著熟悉的幽香鑽入了楚墨鼻中,令他驚醒過來。「茉兒、茉兒!是你嗎?」渾身劇痛無比的他忽然掙紮起來,睜大眼睛試圖在黑暗中找到那熟悉的身影。「……」「茉兒!我知道是你,你、你怎麼樣了?那幫傢伙沒拿你怎麼樣吧?!」楚墨十分激動,甚至把身上有些已經癒合的傷口都弄得崩裂開來了,鮮血緩緩滲出。「墨哥,我沒事……」黑暗中,女子的聲音傳來,似風中夜鶯,溫柔而又婉轉動聽。「那就好、那就好……」楚墨的聲音低了下去,但很快又自責起來:「對不起,是我——要不是我意氣用事,咱們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不過你放心——我遲早會讓歸元宗的這群王八蛋付出代價的!敢欺辱於你的人,一個都跑不掉!!」「嗯……」女子輕輕應了一聲,但細心的楚墨卻隱約聽見了極輕微的抽泣。「茉兒,你怎麼了?」他頓時著急起來,拼命的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她臉上哪怕一絲一毫的表情,可映入眼帘的始終只有黑暗:「他們是不是做了什麼?你說、快說呀!」「楚墨!」女子突然大吼一聲,震住了他。「我擔心的是你,是你!懂嗎?」滾燙的眼淚滴落在地上,哽咽的聲音想藏都藏不住:「你個白痴,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死在這裡的!你不是說過要保護我一輩子嗎?被真氣撐的爆體而亡——你還拿什麼來保護我?」「我……」楚墨一時語塞,竟不知從何開口。「這是內服的療傷藥,你快些吃了。」在微弱的月光下,身處地牢的楚墨看見了伸過來的一隻纖纖素手。「……好。」楚墨終於沒有拒絕,手腳皆斷的他伸長了脖子,從那溫潤如玉的掌心中銜走藥丸,吞了下去。剛一入口,藥丸就化作了溫暖四肢百駭的一陣熱流,讓他舒適的忍不住呻吟起來。「這藥是哪來的?」他忍不住問。女子沒有回答,楚墨只聽見了她起身的動靜,隨後就是一陣充滿嘲弄的嘻笑聲傳來。「茉兒,你笑什麼?」楚墨愣住了。緊接著,被稱為「茉兒」的女子在黑暗中抽搐了起來,並且一步步走到了月光照耀的地方——在楚墨無比驚訝的目光下,她露出了現在的模樣: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肚兜,豐滿的雙峰和大片雪白肌膚都裸露在外;除此之外,她怪異的肢體動作也很讓人不安,簡直像是個活木偶,被人提著線在僵硬的活動著。「茉兒?」見狀,楚墨焦急的喊道:「你怎麼了?是不是那個老混蛋對你做了什麼?」「老混蛋?」茉兒忽然一愣,隨後全身的動作都協調了起來,只見她伸手撫住自己的酥胸,一邊揉搓,一邊用極其違和的語氣說道:「小友,這可不是對長輩應該有的稱呼啊……」「你……」楚墨渾身一顫,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不是茉兒,你是歸元老祖!?」「正是老夫。」女子擺弄著自己年輕的肉體,手上的力度愈發大了起來,臉上也漸漸攀起一陣緋紅,「嗯…啊,這女娃娃……好生嬌柔,竟如此敏感……」「住手!住手!!」可能是剛才服下的丹藥起了效,楚墨竟然有力氣拱著身子向前爬了爬:「老匹夫!你膽敢對茉兒出手——她可是萬劍門門主之女,你若害她,將來必受萬劍穿心而死!!」「萬劍門?」女子動作一滯,隨後改變了語氣嬌嗔道:「墨哥~你在說什麼呀,人家可聽不懂哦~」與此同時,她緩緩跪了下來,打開雙腿,把那光潔無毛的私處展現在了楚墨面前:「墨哥~人家這裡好癢,你幫人家弄弄,讓人家舒服到出水好嗎~」「……你!!」楚墨都快把牙齒咬碎了。「哼哼。」看見楚墨怒火中燒的樣子,女子再次笑了起來,隨後重新起身回到了黑暗之中:「別掙扎了,想要你的茉兒重獲自由,就乖乖按我的吩咐去做。」「否則——」她語氣一轉,柔媚道:「人家呀~會忍不住去找歸元宗的哥哥幫忙舒服一下的♡」說完,「茉兒」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只留下陷入了痛苦與掙扎中的楚墨在原地一動不動。……第二天。「咦?」前來送飯的歸元宗弟子神情微怔,因為獄門後那個昨天還半死不活的傢伙,今兒個居然自己盤腿坐了起來。雙眸緊閉,口中念訣,明顯是在運行功法。見狀,這名弟子先是把飯菜放在了一旁,然後開口道:「喂,到飯點了!」楚墨眉頭一皺,沒有理會。「不理我?」弟子心中一惱,右手一抖,便有三粒極小的藥丸從指尖分別彈進了飯、菜與水中。【三倍的藥量,有你好受的。】他冷哼一聲,仰起下巴留下一句「我三天後才會再來」便離開了。待到最後一個小周天運行完畢,楚墨睜開眼,從嘴中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紅得像煮熟的蝦一樣,並且渾身上下都開始冒起煙來。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一夜的苦修,他終於化解掉了一小部分鬱結在體內的丹瘴。在丹田之中,又重新有屬於他自己的真氣盤旋了,雖然只是極稀少的一絲,連築基都還差得遠,但這卻是他被廢掉修為以來,第一次重新獲得力量。【這功法倒也不俗,僅一夜就能讓我重新修煉出第一縷真氣。】楚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臂,被大量丹藥摧殘的它們本應該完全沒有知覺了——可就在剛剛,他感到自己的手指頭抽動了一下,千真萬確!【老傢伙,到底有什麼陰謀?】見識到功法的效力後,一股不安感漸漸湧上心頭。楚墨不理解,為什麼歸元老祖廢了自己後,還要給自己機會?難不成他們也覺得這事做得太過了——不,不可能。「咕嚕嚕~」正想著,一陣久違的飢餓感泛了上來,楚墨嘆了口氣,意識到自己現在連辟穀都做不到了。由於手臂動不了,他只能先挪過去,抬頭四下張望確認無人後,這才趴下來準備啃食飯菜。【等等……這吃食不會有問題吧?】楚墨忽然心想,但很快又否定了自己:【沒必要疑神疑鬼,他們想殺我隨時都可以動手。】想通後,楚墨便迫不及待的拱起了食盤中的飯菜,也顧不上體面了,一切以速度為主,把所有的時間都壓榨出來用在修行上才是正事!花5分鐘解決了這頓飯,他用嘴叼起杯子,把水一飲而盡。而體會到這股同樣久違的飽腹感後,楚墨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舒暢的呻吟。「味道居然還不錯……」他喃喃自語道,開始懷疑起這份待遇究竟符不符合自己的階下囚身份。……第五天。楚墨艱難的抬起雙臂,舉過頭頂,接著又該緩緩放了下來。「做、做到了!」明明是一個十分簡單的動作,楚墨卻做得滿頭大汗,但眼底的欣喜卻是怎麼也藏不住的。【恢復了,我的手臂恢復了!】他在心底吶喊起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閉上了眼——因為有腳步聲傳來了。很快,那個專門負責送飯的弟子就沿石階走了下來,在見到楚墨的一瞬間,他就小小的驚訝了一番:【是我的錯覺嗎?三天不見,這小子怎麼秀氣了許多?】也不怪他發怔,因為楚墨此時的外貌確實發生了變化——臉上原本有些剛硬的線條柔和了很多。雖然他的長相本就是比較偏俊美少年,但那一抹原有的陽剛之氣不知為何消退了大半,只留下一股陰柔;再加上近些日子飽受折磨帶來的嬌弱感,少女之意便更甚了。「……」面對一個大男人長時間緊盯著自己不放,饒是以楚墨的定力也忍耐不住了,「好看嗎?」他故意問。「好看。」弟子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目光中透露出些許痴迷。聞言,楚墨心臟竟漏跳了一拍,接著就感到一陣灼熱攀上臉龐,讓他立馬別開了頭。「你今天的飯菜……我放這了啊。」弟子上前幾步,細細觀察起他的身段來,結果卻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我這是……在幹嘛?】感受著劇烈心跳的楚墨想以平常心與他對視,卻發現怎麼也做不到,只能背著身子答了一句極小聲的「謝謝」。「嗯。」弟子笑了一聲,沒有多做停留,放下食盤轉身就走。「……」沉默。「我幹嘛要說『謝謝』?!」見人走了,楚墨死死扣緊了十指,痛苦與後悔在腦中揮之不去。要知道——這歸元宗可是廢去自己一身修為、還囚禁和欺辱了茉兒的萬惡宗門啊!對於這些人,他恨不得生啖其肉!可是、可是……楚墨忽然把鼻子用力聳動了幾下,將空氣中瀰漫的氣味盡數吸入。「好香……是什麼?」他有些疑惑的說道。——這兩天來,楚墨的鼻子不知為何變得極其靈敏,能嗅到很多之前根本察覺不到的氣味,比如說地上雨後天晴的味道、地牢里潮濕腐敗的味道等等。而剛剛那種氣味,他還是第一次聞到。———年輕的歸元宗弟子還沒走出地牢,就明顯神情有異了——他先是嘴角抽了兩下,接著見周圍無人,便找了個角落,釋放出了自己襠里的腫脹巨物。「哦、哦哦~」他忍不住上手套弄起來,同時語氣急促地自語道:「起效了、起效了!那小子…正在啊…逐漸變成女人啊啊~好香,他身上的氣味,自己聞不到嗎?」不多時,他就在一陣舒暢中射了出來。「今天的藥,是上次的三倍……嘿嘿,雖然老祖說不用操之過急,但我看他適應的挺好的嘛~」說完,弟子就整理好著裝,面帶笑容地走了出去。……第十天。「這是什麼?」地牢之中,楚墨正一臉疑惑的看著面前的食盒:裡面沒有菜、只有飯,飯上面還蓋了一層渾濁的米青液體,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是……補藥,固本培元的!」弟子聞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結結巴巴地說了個連他自己都覺得鬼扯的答案。「哦。」楚墨本能的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這些天以來腦袋總是迷迷糊糊的,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於是便將信將疑的端起碗嘗了一口。【他吃了、他真的吃了!】弟子的心臟「砰砰」跳個不停,【吃了這麼多天的『迷魂散』,總算起效了!】「唔——」沾著粘稠液體的飯粒一入囗,楚墨的雙眼中立刻就閃出了精光,「好吃!」他忍不住脫口而出,全然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嗓音已經有些尖細了。不僅如此,入口的瞬間——他還感覺到一股濃厚的精元貫入喉中,流進丹田,化為了一縷真氣。「好吃吧,好吃我明天還給你帶?」弟子俯身,隔著獄欄試探性的問道。楚墨遲疑片刻,遂從地上起身,拱手鄭重道:「近些日來屢蒙兄台照拂……楚墨,實在無以為報!」「誒,不用客氣!」聞言,這弟子心裡那叫一個樂開的花,嘴都合不攏了:「你我雖不是同門,但也年紀相仿,如此落難實叫我於心不忍,我也是能幫就幫嘛~」【看來這歸元宗里還是有正義之士的。】楚墨心中泛起一絲暖意,再次拱了拱手,這才坐下來繼續吃。「你慢慢吃、慢慢吃。」弟子邊說邊仔細端詳起他的面相來:眉眼間比之前幾日明顯更加陰柔了,雌雄莫辨;由於長時間曬不到太陽,膚色變得有些蒼白;身材也消瘦了一大圈,衣服明顯不合身了;披散的長髮已經垂到了腰上,烏黑髮亮、且質感十足。正吃到一半的楚墨感受到了這份熱烈的視線,於是抬頭道:「對了,敢問兄台姓名?」「啊?哦——叫我韓風便可。」「韓兄。」楚墨大口扒乾淨了所有飯,臉上露出意猶未盡的享受表情:「這『補藥』於我療傷十分有益,如若可以,能多帶幾日嗎?」看著楚墨那張越來越誘惑的臉上流露出渴望之色,韓風心上像被扎了一下似的,於是他舔了舔嘴唇,毫不猶豫的答道:「自然,我一定每次都帶。」「多謝!」楚墨欣喜道,連忙拱手。「好、好,告辭。」韓風收起餐具,笑著走了。見人離開,楚墨也重新坐好,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運功——這十日,他已經基本摸透了這份不知名的功法,並修煉到了趨於第一層圓滿的境界。這功法共有六層,只要將第一層修煉圓滿,便可順利築基!「奇怪……居然要我在胸腔兩側開闢出兩個氣海來。」盤坐在地的楚墨閉著眼囔囔道,他總感覺被灌進自己神識里的這份功法很怪,但又說不上來哪裡怪。一思考,楚墨就感覺腦袋又昏沉了起來,於是他一甩頭,拋開所有雜念:「不管了,繼續!」催動真氣,自丹田向上攀升。在這個過程中,一陣陣撕裂之痛從體內傳來,他知道——這是仍停留在經脈中、未化解乾淨的丹瘴在阻礙真氣運行。「該死的歸元老祖……」楚墨咬緊牙關,豆大的汗珠流淌而下,「廢我修為,還假惺惺的說用這丹藥是為了救我性命。」真氣越往上,阻滯感便越強,不管怎麼嘗試——他都只能把真氣推至腹腔,之後便再無寸進。「哐嘡」一聲,楚墨猛地伸手砸在了鐵欄上,震的頂部有灰塵掉落。做不到!為什麼?!如今我丹田受損,若不另闢氣海,根本就無築基的可能!更別說重回金丹了!!楚墨深吸一口氣,自知憤怒解決不了任務問題,只能強制自己冷靜下來。想了想,他乾脆撤去運轉的真氣,閉眼冥思苦想起來。———是夜。位於地下的歸元宗大牢里,一位素衣羅襪的靈動身影沿著石階緩緩踱步下來。她輕抿嘴唇,遙遙望著黑暗中那隱約可見的人影,心中一時思緒萬千,面對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竟猶豫不決起來。「墨哥……」她呢喃道,語中哀怨流轉。莫約一柱香的時間過後,這身影終於動了,卻不是選擇上前,而是慢慢向後退去。「茉兒?」黑暗中,有些中性的聲音忽然傳來。那身影后退的動作頓時一滯,眼中的微光霎時顫動起來——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沒有出聲。「茉兒……是你吧?」楚墨的聲音立馬就急切了起來,伴著欄杆搖晃的「吱呀」聲,他緊緊趴在了獄門上,瞪大了眼睛看向這邊,試圖瞧出什麼端倪。而她依舊沒有回應,像尊石像一樣立在牆邊。「茉兒,我知道是你!」不知為何,楚墨似乎篤定了轉角處的身影就是他的茉兒,於是大喊道:「我很擔心你!歸元宗那幫人沒拿你怎麼樣吧?!」「墨哥……你放心,我很好。」終於,茉兒開口了,她用那婉轉的聲音問道:「你的傷勢怎麼樣了?」「好了,好了大半。」楚墨甩甩自己的手臂,以此證明自己說的話:「我已重修功法,離築基不遠了!」「那就好……」她輕輕應了一句,便不再說話。「茉兒,讓我看看你吧。」楚墨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哀求,他太想念她了,每夜都是如此。「不,我現在的樣子……」她的話並沒有說完,卻還是讓楚墨的心沉入了谷底。「茉兒,相信我——不管遭遇了什麼,你在我眼裡都是最美、最好的。」他出聲安慰道,「讓我看看你。」此話入耳,茉兒似乎有所動搖,隨著一聲聲的催促,終於——她從轉角的陰影中走了出來,進入了楚墨的視線之中。「這……」見到心心念念的人後,楚墨的雙瞳卻在這一瞬間劇烈顫動了起來,他死死的盯著某個地方看,嘴上甚至有些語無倫次:「茉兒,你、你下面那是……?」只見在她的兩腿中間、一襲素衣之下,出現了某個令楚墨無比熟悉,卻又絕不應該出現在女子身上的器官——男根,而且是一條碩大無比、長度超群的男根!此時,這巨物已然充血挺立了起來。雖然不能直接看見模樣,但其在裙底頂出了一個誇張的凸起,並隨著呼吸一起一伏,活脫脫像頭正在打盹的猛獸。那駭人的形狀、雄偉的模樣,無不在彰顯它的實力,以及對插入某些私密地帶的渴望。「嗚啊……」感受到楚墨灼熱視線的茉兒哼了一聲,胯下的巨型陽物立馬就跟著搖晃了起來,並且開始有頻率的顫抖。「劍心守道、心如止水,入鞘!」她雙手掐決,口中念念有詞,強忍著劇烈的釋放感將其壓制了下來,如此——這巨物才緩緩垂了下去,長度直逼地面。「這是……」楚墨傻眼了,一時間竟啞口無言。見他這種反應,茉兒的眼眶止不住地濕潤了起來,她的聲音也略帶上了點哭腔:「墨哥……別看!」楚墨急忙背過身去,雖然不看,但那巨大的尺寸已經刻在心裡忘不掉了。「他們對你做了什麼?」他咬緊牙關,放佛後知後覺般問道。茉兒咬緊了嘴唇,聲音顫了起來:「他們……把我的配劍『流雲』給煉化了,那是一種很邪門的煉器法門,竟、竟能把兵器煉化成活物,然後……」話沒說完,但楚墨已經明白之後發生什麼了。「歸元宗的雜碎,我誓要讓你們生不如死!!」他雙眼通紅,一拳砸在牆上,卻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凹陷。「墨哥,別喊!」茉兒奔了過來,伸出纖細的小手握住他,一張精緻的臉孔儼然已哭成了淚人:「我雖然修為未廢,但全身的穴道被封,真氣十成用不出一成,若是、若是他們要害你……我沒辦法,墨哥……我真的好怕!」「別怕,我在呢。」楚墨伸出雙手,隔著鐵欄抱緊了落淚的佳人,撫摸著她的後背安慰道:「我冷靜的很,不會幹出什麼傻事的。」聽到這話,茉兒終於放下心來,但還是在他的懷中抽泣了好一會兒。直到她那粗壯的下體又抬起頭來,撞上了楚墨的身體,這才滿臉通紅的鬆開手。「茉兒,你身上好香啊。」楚墨依依不捨的放開懷抱,聳動著鼻子說道。「有嗎?我倒是覺得你身上有股香氣。」茉兒探頭仔細嗅了嗅,十分篤定的道:「錯不了,是花香。」「是嗎……」楚墨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因為他此時正在心裡思考著:【香味是從茉兒下面傳來的,而且……為什麼跟我白天吃的『補藥』味道很像?】「墨哥,你怎麼了?」見他這副樣子,茉兒不禁問道。「沒事、沒事。」楚墨晃了晃腦袋,重新抓住她的手,關切道:「既然那法門能把『流雲』煉化成……那就一定有煉回去的方法!茉兒,你還記得他們是怎麼做的嗎?」說到這裡,茉兒的俏臉不知為何又紅了起來,她微微低頭,細語道:「我……煉化過程具體記不大清了,只依稀記得有句口訣:『以氣化物,塑本歸元』。」「以氣化物,塑本歸元……」楚墨跟著念了一遍,忽然心中有所觸動,他似乎明白了什麼,當即盤腿坐下、閉眼冥思起來。見他這樣,茉兒卻一點都不吃驚——她的墨哥就是這樣,天資絕倫。在修行一途上,旁人苦修數載仍不得解的問題,他稍受點播就能有所領悟;旁人苦練數月仍不成的神通法門,他稍加修習就能融會貫通。如此天才,也難怪弱冠之年便成就金丹!即便如今失意,她也相信天無絕人之路,相信楚墨遲早有一天能重回天之驕子的席位!想到這兒,茉兒收了心神,默默地從原路退了回去,「墨哥,我等你……」她瞧了瞧自己怪異的身體,淚水又一次止不住的湧出,遂掩面而去。……第十一天。修行整整一夜的楚墨眉頭忽然間抽動起來,他感覺到了——開闢氣海的契機!【原來如此,『以氣化物,塑本歸元』竟是這樣……我不能在胸腔兩側凝氣,是因為我的肉身目前太過脆弱,承受不住,這才是阻撓我的根本原因。】【但是——沒有條件就自己去創造啊!只要將肉身的精華向胸腔兩側轉移,強化了這個部分,自然就能繞開受損的丹田,順利開闢出新的氣海了!】這一夜,楚墨已經完成了絕大部分的準備工作:為了強化新的真氣載體,他甚至還用上了【無相功】,將腰、腹兩處的肉身精華煉出,向上轉移堆積在胸腔兩側。如此一來,他的腰身便纖細了許多,宛若女子;胸部則相對應的鼓脹了起來,像一對小肉包。看著自己變化頗大的軀體,要說不難堪那是不可能的——但楚墨很清楚,這只是形象上的變化,他依然是個男人,不過就是身材有了些起伏罷了,無礙!「可以開闢氣海了……」楚墨深吸一口氣,雙手置於腹前貼合,右掌在上、左掌在下;心中默念功法口訣,將丹田內為數不多的真氣抽絲剝繭般運出,繞過惱人的丹瘴,開始順著經脈一絲絲向上攀升。真氣自丹田中的氣海盤旋而上,經過天樞、太乙、章門等穴道,一路無阻的衝刺到了巨闕所在——之前每次嘗試都是敗倒在這一關上。如今,楚墨感到自己左右兩側的經脈寬敞了許多,於是一鼓作氣地催動真氣,順著穴道衝進了乳根之中,貫通內外,並於天池所在硬生生擠出了一對可容納真氣的「新氣海」。「嗯啊……」如羽毛搔弄的麻癢感自兩乳尖溢出,楚墨忍不住呻吟了一聲,緊隨而來的就是經脈暢通的舒適感。築基——已近在咫尺!「哈哈,老賊!我十歲修行、百日築基,可如今只消十餘日便可重新築基!」他激動的站了起來,渾然不覺自己的嗓音變得比之前尖細多了:「等我功成,體內丹毒即可盡數化解,再無阻礙!!」【那時,我就修回自己的功法,再不受你控制!】【等到我更進一步,便可藉助茉兒的『流雲』將神識化劍、千里傳訊,邀得修仙界中與我交好的友人、前輩相助——徹底擺脫歸元宗的桎梏!】「咳……」突然,一道輕咳打斷了他的暢想。「誰?!」楚墨驚訝的回身,同時暗罵自己是歡喜過了頭,竟然放鬆警惕了。「我。」韓風一手撓撓後腦勺,一手端著食盤,道:「楚兄,今日的吃食來了。」說完,他還特意補充了一句:「裡面有你上次托我去拿的補藥哦……」聽到「補藥」二字,楚墨立刻就感覺口中有涎水分泌,喉頭跟著滾動一下,這才拱手答道:「多謝!」「誒,太客氣了!」韓風笑著把食盤放在了地上,看著米飯上滿滿一層的白濁之物,他忍不住嘴角上揚的催促道:「快吃、快吃,不然就冷了。」「好。」楚墨點點頭,抄起飯碗與筷子就大口扒拉起來。感受到「補藥」那強烈的氣味在口腔中炸開,他的味蕾一下就像飛到了九霄雲外,然後又重重落下。「好吃……想不到這藥的味道也越來越好了!」楚墨一邊吃,一邊感覺到自己的變得身體燥熱了,體內真氣更是以比平時快得多的速度運行起來——在真氣流經新開闢的兩個的氣海時,雙乳會傳來一陣腫脹,原本嬌小的乳首也反常的硬了起來,頂在衣料上怪難受的。這一切變化自然都逃不過韓風熱切的目光,看著楚墨身上已經變得寬鬆、不合身的衣袍,他舔了舔嘴唇,竟鬼使神差地伸手抓了一把那嬌嫩的酥胸。手掌觸碰到柔軟之物的一瞬間,楚墨就像觸電一樣抖了一下,並閃電般的打掉了韓風的手。「韓兄……你這是?」楚墨有些疑惑的盯著他看。「哦、啊,這、這是……」韓風額上立馬就有汗珠滑過,他急忙辯解起來:「楚兄,是這樣的,我見你近日消瘦了許多,想是衣物已經不合身了,這不是想著幫你重新做一身出來嘛……剛才是想摸摸上衣的尺寸。」楚墨有些狐疑的看著他,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但一細想腦子就會暈乎乎的,加上此時剛突破不久,又渾身燥熱、心神俱疲,便也沒多想。「如此……就麻煩韓兄了。」他向後退了一步,坐在地上繼續吃了起來。「不麻煩、不麻煩。」韓風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過頭了,畢竟今日份的「迷魂散」還沒吃,心急不得。於是十分老實的站在一旁等著他把飯吃完。見韓風沒有後續動作,楚墨的戒心很快就消散了大半,一頭扎進對「美食」的享受中。等到整個碗裡都被舔的一乾二淨時,他才意猶未盡的放下碗筷,整個人飄飄然、仿佛活在雲端。「韓兄,不瞞你說……我今日辦成了一件大事。」他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哦?願聞其詳。」韓風聽後心中暗喜。「昔日我丹田破碎,命本該絕,是歸元老……祖用了近百枚丹藥強行吊住了我的性命。」說到這裡,楚墨咬牙切齒的表情已經不做掩飾了:「雖然苟活下來,可我修為盡廢,丹田之中也一直有丹毒所化之瘴氣盤據,在化解之前——重新修行已成奢望!」「可如今不同了,我已在胸腔兩處打通氣脈,等於擁有了兩片新的丹田——若是順利,重修速度恐更勝從前!」楚墨像是不吐不快似的,一口氣把自己想說的全說出來了:「如此,還要多謝韓兄這些天的補藥!」「哪裡哪裡,還是楚兄天賦異稟~」韓風臉上綻放出迎合的笑容,然後借著勢頭話題一轉:「楚兄這般修行令我大為好奇,不知可否一觀新氣海所在?」「這……」楚墨遲疑了。「若是不妥,權當韓風方才是妄言罷!」他大手一揮,便作欲走之態。「且慢——」楚墨連忙喊住他,臉上掙扎了幾下,仍道:「同是修行之人……並無不妥!只是身上著裝不便展示,待我褪去衣物即可。」「好、好!」韓風臉上笑意更甚了。答應下來的楚墨轉過身去,吸了一口氣,心中暗道:「修行之人,不應該有雜念,況且韓兄只是想觀摩我的築基之法,我又何必為難呢……」想著想著,楚墨覺得心中輕鬆了不少,手上動作也順暢了起來:解下這自被擒以來就沒換過的破爛青袍,露出內里貼身的衵衣後,他那已經纖瘦似女性的身體就大大方方的展現在了空氣中。成片的肌膚裸露,不禁讓人驚嘆——短短几日,男子的身段竟可以變得如此妖嬈?「咕咚~」韓風咽了口唾沫,顯然是被這變化驚到了。此刻,外衣已去。展露的雪白藕臂被他用來挽住內衣下側兩角,再輕輕向上一提,光滑的小腹就如去了肚兜的女子一般,「羞澀」的衝著韓風展示起了自己。突然,楚墨動作一滯,帶著有些疑惑的表情抬頭道:「韓兄,倒也不必看我這兩處新氣海吧?」「啊、啊?」韓風傻眼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然而下一秒,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楚墨直接抓起他的手,貼在了自己胸前的柔軟之處上:「既然要感受真氣流動,光看又有什麼效果呢?倒不如直接體會一下,你等等,我這就運轉真氣……」如此舉動一出,韓風哪裡還聽得清對方在說什麼,只覺得腦子裡整個嗡嗡響,整個人都不能思考了。這……是真的?韓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這麼快就能和老祖親自捉回來的「鼎爐」肌膚相親了——儘量還隔著一層薄薄的衣物,但他已經能感受到其中奔騰的「百花聚陰功」了。這種功法修出的真氣與他們歸元宗弟子修行的功法極為貼合,若是能采其陰補己陽……思索之中,手感頗好的韓風忍不住捏了一把,弄得楚墨「嗯嗯」一聲哼了出來。正當他心裡一驚、暗道不妙時,對方卻沒有如之前那般立馬甩開手,反而用略帶嬌嗔的語氣說道:「幹嘛呢!用心感受啊~」「這是、這是……」韓風靈機一動,解釋道:「我在一本古籍上看過:多揉、多按身上的穴位,對經脈很有裨益,你看——胸口不是新氣海的位置嘛……」「是嗎……?」楚墨有些半信半疑,看起來並不反感。「試試不就知道了。」韓風見狀立馬壯起膽來,雙手伸進衣中,大力揉起了這對新生的小乳鴿,弄得它們的主人面色潮紅地喘息了起來。「韓兄…啊啊…我感覺…嗯…好像、好像有點啊……奇怪?」「不奇怪,別多想!」韓風再次加大力度,手指甚至掐住了對方殷紅的乳頭,向外一拔。「咿呀啊啊♡!!」楚墨叫了出來,這一刻,他的聲音再也聽不出半分男人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