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力度還好嗎？」「嗯哼～」「要不要再用力一點？」「咿呀！別……痛！」「哦哦。」韓風嘴上答應道，手上力度卻沒減多少，這也不怪他——畢竟這嬌軟胴體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躺在面前，又有幾人能控制住自己呢？「嗯啊～」面前的可人兒又嬌哼出聲來，看的出來有些害羞，但卻強行壓抑住自己不做反抗，只是捂著嘴巴輕輕顫抖，渾身軟的像沒骨頭似的。「別亂動。」韓風看他這副樣子，煞有其事的說道：「那古籍上的按摩手法極為講究，若是按錯了穴位，指不定會有真氣逆行、走火入魔之險哩！」果然，聽到這話的楚墨愣了一下，隨後就不再動彈了，只是輕咬住嘴唇，眼中秋波流轉、水意盈盈。【好一個千嬌百媚的妙人兒！】韓風見狀不由得口中生津，同時在心中大為感嘆，暗自可惜自己暫時沒法做更進一步的事。【不過……聽說『百花聚陰功』第一層修煉圓滿後，就能獲得完整的純陰之軀，想來應該不遠了。】邊這麼想，他的手邊握住了兩團隆起的乳丘，上下揉搓起來。「嗯、嗯？韓兄……？」楚墨有些心驚，覺得這不像按摩穴位的手法，但又不敢亂動。【既然把雙乳當做氣海……那豈不是意味著他日後修為越高、尺寸就越大？天吶，築基期就如此有潛力，若是入了金丹期、凝了真元，那得是何等妙景？】「嗯、嗯啊～哈啊…韓兄…太、太用力了…咿呀！」不知不覺中，韓風已經掐住了楚墨的一對乳首，那鮮艷的嫩肉上充滿了少女特有的敏感，哪怕是輕輕一捏，對方都會從嘴裡擠出勾人心弦的呻吟。「不用力怎麼行呢？」見楚墨開始掙扎，他微微一笑，拋出了第二個理由：「明天就是宗門的開山日了，若不在今日築基的話，老祖就不會給你『玄木靈丹』了。」聽他講起自己前日與歸元老祖的約定，楚墨的眼神立馬就黯淡了下來。是的，自己畢竟還是歸元宗的囚徒，儘管築基有望，可若想重新結丹——沒有足夠的資源是萬萬做不到的，畢竟每一位修士只有將體內真氣凝為真元後，才能結出金丹。在這個過程中，尋常散修用個百八十年去積累都是正常不過的，縱使自己天賦異鼎——當年也是在師父與宗門的全力栽培下，才僅用三年就順利結丹，成了一位金丹真人。提到師父，楚墨心中更是泛起一陣苦澀……他自知心中有愧，若不是當初自己莽撞出手，又怎需師父替自己硬扛歸元宗護山大陣的攻擊？落得神魂受創的下場！正魔大戰之後，修仙界的局勢動盪之劇烈：自己的師門上清宗、茉兒的家門萬劍門以及一干正派皆元氣大傷，諸多長老都閉關療傷去了。唯獨這歸元宗不僅安然無恙，還憑空出了好些元嬰高手！那歸元老祖更甚，一出手便力壓其他門派，明顯是已晉陸地神仙之境。【想不到世上真有如此無恥——對金丹小輩出手的仙人！】楚墨心中恨得牙痒痒，歸元宗的人辱了茉兒，他便出手打殺，仗著同境無敵的修為與絕世仙劍，根本沒有一合之敵，哪怕是元嬰長老來了也不懼！可誰知那歸元老祖竟直接出手，一掌打得他半死再擄走，這實在是……「嗯啊♡！」念頭突然被打斷，原因是韓風扯住了他的乳頭，往外一拉，刺激度頓時翻倍，弄得他叫了出來。「你幹嘛～」楚墨嬌嗔道，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習慣了這種語氣：「我明日之前必會順利築基的——也希望你們老祖不要食言，把靈丹給我師父療傷！」「那是自然，老祖答應了就會做到。」韓風嘿嘿笑道，手上依然把玩著楚墨的嬌乳——它們這幾天可是肉眼可見的在長大，手感也是一天比一天好。「痛！別按啦，我要運氣練功了！」「啊，抱歉抱歉，今天就到這吧。」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還是又揉了幾下才依依不捨的放開了手。楚墨頓時感到鬆了一口氣，隨即便渾身無力的癱軟了下來，微微喘息著，白皙的肌膚上細汗密布，想來剛才也是很拼命的在忍耐著。這是第十五日了。自從前幾日第一次被韓風揉了雙乳後，楚墨驚訝的發現——這居然真的有效！揉捏過後，雖然每次都會臉紅心跳一陣，但運氣速度確實快了許多。當然，代價就是雙乳每日都在成長，這也是真氣儲量越發龐大的證明。相信今日再經過幾個大周天的運轉，便可順利築基了……真的沒問題嗎？楚墨本能的覺得有哪裡不對，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但又想不起來。【算了，還是修行更重要。】他這麼想著，渾然不顧自己的奶子愈修愈大了這個事實。韓風看著楚墨盤腿坐下開始運功，便興致勃勃的欣賞起了他裸露在外的雙乳——它們如今已有橘子大小，呈水滴狀，倒扣在胸前，儘管看上去還很青澀稚嫩，但內里的底子卻是極好，一看就是還在發育、最終能結出累累碩果的好苗子。「現在連上衣都不穿了啊，真是個騷婊子……」看著看著，慾火中燒的他忍不住直接開口喃喃起來。「什麼？」楚墨忽然停下了運功，睜眼疑惑的問道。「我說：楚兄你今日築基必然無恙！」韓風直接睜眼說瞎話。「多謝，那就借你吉言。」楚墨果然沒有懷疑，繼續入定去了。「切～」韓風不屑的同時，心中暗自感嘆「迷魂散」的效力之強，長期服用之下，楚墨已經完全不會懷疑他說的任何話了。只是這藥效只對未築基之人有用，之後的楚墨遲早會意識到不對……不過嘛，誰知道那時候會怎麼樣呢？在那之前，嘿嘿……「今天就多待一會吧，替你護法，看著你築基。」「畢竟老祖也答應了我，若是順利，這純陰之體的第一次，我就不客氣啦～」……「是皆不外神氣精三物，是以三物相感，順則成人，逆則生丹。何為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故虛化神，神化氣，氣化精，精化形，形乃成人。何謂逆？萬物含三，三歸二，二歸一，知此道者怡神守形，養形煉精，積精化氣，鍊氣合神，煉神還虛，金丹乃成。」內景之中，楚墨觀想著自己全身的五臟六腑、奇經八脈，口中念道上清宗的《真言入定心決》，試圖效仿自己曾經的築基之法，將虧空破損的肉體修補圓滿。然而一個大周天過去了，氣海中的真氣仍然沒有絲毫凝實的跡象，依舊像虛無縹緲的霧氣一般，沒辦法為肉體提供脫胎換骨的改變。【果然不行嗎？】楚墨眉頭微皺，心中不可避免的產生了一絲失落的情緒。本來他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能以自家門派的功法築基，可《真言入定心決》無效卻是赤裸裸的事實，令人無可奈何。沒辦法了，只能……楚墨念頭一轉，將《百花聚陰功》中的築基口決念了出來——截然不同的效果出現了，兩個氣海霎時間翻騰起來，真氣猶如蛟龍騰雲入海般上竄下跳，弄得他猝不及防之下輕哼了出來：「嗚啊……」胸口……癢！此時，坐在對面閉目養神的韓風也被這一聲輕哼驚動了。他睜開眼，看見楚墨雌雄莫辨的臉上慢慢滲出一絲細汗，輕咬嘴唇，眉頭越皺越緊，像是在忍耐著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韓風發現他胸前的那對圓潤饅頭……似乎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飽滿起來？見到這一幕的韓風頓感心頭燥熱，渾身的血液有下涌之勢，難以壓制。更讓人心動的是，他所修的功法與《百花聚陰功》極為契合，此時在氣機牽引下，原本進展緩慢的修為居然都略微提速了。如此想來，若是真能陰陽交融，那效力豈不是更勝百倍？此事暫且不提，講回楚墨的築基之法——在又一個完整的大周天運轉過後，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悄然發生著某種變化。很難說清這種變化是什麼，但總體來說似乎是有益的、對自己無害的，因此楚墨也沒怎麼關心，反而加快了運功速度，試圖以更短的時間完成洗筋伐髓。築基——就在眼前！「哦哦……」楚墨弄不清楚自己身體的變化，坐在一旁的韓風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就在短短兩個時辰內，韓風親眼見證了他的蛻變：先是原本就不短的烏髮進一步垂落，散落三千青絲於地；再是臉龐上那最後一抹男人的陽剛之氣徹底化去，臉型、眉眼盡數轉為女兒家的陰柔嫵媚；最後，原本就白皙的肌膚出落的如羊羔玉脂般嬌嫩，略顯寬大的骨骼也縮成了一般的高挑女子之態，整體勻稱了起來。【妙哉、妙哉！】看得口乾舌燥的韓風心中大為稱讚，下身那活兒更是硬的不行，頂出了一個小帳篷。又是兩個時辰過去了，外界太陽已經西沉，而端坐於地牢之中的楚墨渾然不覺，只是紅唇微抿，渾身香汗四溢，一對毫無遮擋的椒乳已然成長到了蘋果大小。【距離七七四十九個周天，還差最後一個……】修行到這一步，楚墨體內的真氣比起之前已經凝實許多了，不再如清晨的薄霧般虛無縹緲，而是像濃稠的雲團般真實厚重——待他再入金丹之境，一身真氣化作真元，那便會如浩蕩江水般生生不息、綿綿不絕。只是，現在的楚墨遇到了一個困難——他肉身有缺。畢竟曾被仙人出手打到半死不活、丹田破碎，如今洗筋伐髓哪怕能修復全身九成九的傷勢，也沒辦法完全治好那破爛不堪的丹田。肉身有缺，也就意味著哪怕強行突破也會導致根基不穩，以至於之後的結丹都不會順利，這是楚墨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的。怎麼辦？其實這也並不是無法可解，《百花聚陰功》修出來的真氣五行屬木，本來就具有蘊養愈療、延壽長庚之效，這是極好的。可問題是——此功法兩儀屬陰，只有女子以完璧之身修習才能發揮出最大功效。而自己為了療傷，以男兒之身修行是極為勉強的，能重歸修行之路就已是萬幸，至於想要完全修復暗傷？那是不可能的。之前想著自己的傷勢也許不至於此，可現在看來，果然還是行不通。饒是心性素來堅韌的楚墨都犯難起來，一時間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難不成……只有逆轉陰陽方可解？這個念頭闖入心房的一瞬間，楚墨就被自己嚇了一跳——這樣做的話，如何對茉兒交待？！可是……盤坐在地的楚墨額間汗水越流越多，最後這個周天的運轉遲遲不進，時間一長，對肉身的負荷亦是難以承受……必須儘早做出決定！「咦？」坐在對面的韓風看他雙眸緊閉，眉間有痛苦掙扎之色浮現，就知曉這是出問題了。「不妙……」他沉吟片刻，就從袖裡掏出一個錦囊拆開來看——這是老祖前日交給他的，吩咐若築基過程出了問題就拆開來看，按內容照做便可順利化解。看過之後，韓風當即正經端坐，心中暗嘆老祖智慧深不可測的同時，對著仍在猶豫的韓風傳音入密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楚兄，肉身不過是皮囊，我們修行之人更應該關注本相——若是築基失敗，一切就都化為空了！！」這句話如錐子一般刺入楚墨的心中，讓他有了些許動搖：【是啊，修行中人，追求長生、追求大自在大逍遙才是真諦，至於是男是女又有何重要的呢？】【可是……我與茉兒早已約定終身，我若是真變成了女兒身豈不是負了她？】「哎呀！」韓風焦急道：「楚兄，你糊塗啊！你的茉兒妹妹現在可是男兒身，如果不這麼做——那才是真正負了她哩！」聽到這話，楚墨頓時宛如醍醐灌頂，想起之前茉兒來見他時，那尺寸誇張的胯下之物至今還烙印在腦海深處。【對啊……茉兒長出了陽物，我若也是男兒之軀，該怎麼和她行夫妻之事呢？只有、只有變成女人……】這一瞬間，也許是楚墨自己念頭通達了，也許是這段時間吃的迷魂散讓他放棄了思考。總之，最後一個周天的行氣再無任何阻礙，肉身的蛻變也迎來了最終的高潮：「嗯啊♡！」楚墨嚶嚀出聲，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絞痛的小腹——在內部，一個新生的器官堵住了破損的丹田，其中源源不斷湧出的孕育生命之力化解了盤據在其中的最後一絲丹障，徹底修復了受損的肉身。「哦哦哦哦！」這還沒完——長出子宮的同時，陰陽徹底逆轉，楚墨兩股戰戰，強忍著下體撕裂的劇烈疼痛，痛到汗流夾背、臉色發白。一柱香的時間過後，只聽見「噗」的一聲，楚墨感覺有什麼東西離開了自己的身體，低頭一看——赫然是自己的陰莖落在了地上。看到它的一瞬間，饒是他已有些許的心理準備，可還是忍不住一陣頭暈眼花、噁心欲吐。我、我現在……已經，不是男人了……嗎？強忍著心中的不舍，楚墨重新閉上眼睛，運行真氣圍繞這幅新生的軀體轉滿了最後一圈。霎時間，渾身的骨骼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大量污穢順著毛孔排出、然後蒸發。再度睜眼時，他、不，應該是她的眼中一道紫芒一閃而過，超凡脫俗的氣質油然而生。築基——完成！張嘴吐出一口濁氣後，楚墨依然沒有動，先是在原地把氣息調整平穩，再穩穩噹噹的站了起來。「恭……」韓風的賀語才剛吐出一個字，就看見她的臉上浮現出了不正常的潮紅。緊接著，一抹殷紅順著楚墨的大腿根流了下來，滴落在地上。她動了動嘴唇，接著就身子一晃，向後踉蹌幾步靠在了牆上，臉色煞白地喘息起來。「楚兄？」韓風見狀，連忙上前關切問道。「沒，我沒事。」楚墨扶著牆壁重新站穩，等到呼吸均勻後，才道：「我已築基，快去稟告你家老祖吧。」【這……】韓風眼珠一轉，大概想明白了剛才是怎麼回事——修士築基之後，不僅能辟穀，凡人的三災七病也都盡數遠離；女修士每月的月事也是如此，只不過楚墨逆轉陰陽，器官新生，這才來了初潮。「韓兄？」楚墨見他仍在原地遲疑，不禁開口提醒。「哦，沒事，我這就去～」韓風連忙哈哈應道，心中卻泛起了嘀咕：【如今築基已成，想必迷魂散的藥力也已盡數排出，我該如何下手呢……】見楚墨一直盯著自己，他也不好多想，只得拱了拱手便迅速離去。見人離去，楚墨的臉上迅速泛起一陣羞紅之意，隨後連忙穿戴好衣物。她想起自己剛剛裸著雙乳在別人面前築基，這實在是……太難以言齒了！【畢竟我現在也算是女子……了。】【不……哪怕現在是女兒身，我的心也不應該有所變化。】楚墨緊咬牙關，在心中打定主意：【哪怕是為了茉兒、為了師父，我也要當個男人，不就是給別人看了胸部嘛……扭扭捏捏的像什麼樣子！】想到這裡，她臉上露出一絲釋然，低頭再去看自己胸前的兩團起伏時，眼裡逐漸湧現了好奇之色。【這就是女性的胸部嗎？好神奇……雖然我和茉兒早已定下婚約，但她性子高傲，婚前絕不允許我碰她半分呢……啊♡！】忍不住伸手去揉的楚墨像是觸電一樣抖了一下，隔著衣物觸碰的粗糙手感讓她臉色更紅了，卻也沒捨得放開，而是放緩了力道開始輕輕揉搓起來。「嗯啊……感覺、啊，比我～嗯…哈…啊想要的……要敏感很多！」她似乎不記得這段時間一直被韓風揉胸的經歷了，表現的簡直像個初嘗禁果的懵懂少女。【要是再大些就好了】「誰！？」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楚墨一跳，顧不得不整的衣衫，她連忙向後一跳，靠在牆邊觀察起來。【……】【沒有人……？】數息之後，一臉狐疑的楚墨得出了這個結論，但又不敢確定，仍然警惕的站在原地。可惜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周遭依然沒有再發生任何事，任她再謹慎小心也沒辦法繼續堅持下去，只得當做是自己幻聽了，於是屏氣凝神，開始調息打坐起來。「只待明日了……」……翌日，歸元宗大開山門、廣招弟子之日到了！哪怕是對於一個修真大派來說，這等十年一見的盛事也是值得重視的。整個開山大典持續七日，七日內，各峰峰主都會攜弟子到主峰來聚，在宗主的主持下展開招徒、論道、弟子比試等一系列活動。其中最熱鬧的就是第一日了，臨近開山時辰，主峰上空劍光頻閃，一個個劍修御劍而至、翩然落地；稍慢一些的也是馭著各種法寶，騰雲駕霧般瀟灑而至。「李兄，李兄！」「哎呀，歐陽兄～真是好久不見！」「我們來晚了，今年的新晉弟子中殺出一匹黑馬呢，聽說她已經連敗六人了！」「什麼，這麼神？已經築基啦？」「聽說是的，走——去湊湊熱鬧！」這樣的對話隨處可見，眾人在簡單的攀談過後，多半都選擇了前往主峰的演武場。那裡正在舉行招徒大會，只限築基及以下之人參與，優勝的前三名不僅有自主選擇拜師的機會，還能得到宗主親自下發的修道資源——因此，哪怕是已入門的弟子都會躍躍欲試。隨著一道道遁光落地，原本就面積不大的演武場頓時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剛來的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譁然和歡呼：「好，打的好！」「這一招漂亮啊！」「哪來的築基期仙子，竟還未拜師？！」此時的演武場中心，一位神情淡漠的黑髮少女翩然而立，她穿一身十分樸素的勁裝，紮緊了手腕和褲腳以方便活動，高高的馬尾更是綁在腦後隨風飄揚。在少女對面，一位身材高大健壯的男子躺在地上，臉上青筋暴起，神情頗為痛苦的捂著肚子不停呻吟。「承讓。」黑髮少女簡單抱了個拳，便不再看他。「哦哦哦哦哦！！」「這也太帥了！」「剛剛那一招是『游龍歸海』吧？想不到女修竟會練這等體術，嘖嘖……」「這位師兄，小弟剛剛來的晚了，請問台上這位是？」「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是匹黑馬，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喏，看到地上那個沒——白峰主十年前收的徒弟了，如今已是築基大圓滿，卻也在百招之內被打成這樣，這可真是……」「可是我看此女的真氣起伏……似乎築基不久吧？」「是也。」「嘶……」聽到這裡，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已經是第六個了，看來這一屆新人中的頭籌已經預定嘍～」「這可不一定，那位還沒來呢。」「也對，嘿嘿，有好戲看了！」……主峰，議事大殿中。十二名衣著不凡的男女坐在殿內兩側，或輕笑、或沉思、或戲虐、或平靜的盯著大殿中央一面一人多高的華麗寶鏡看，鏡中的光景正是演武場上剛剛取得勝利的少女。「諸位，有何看法？」大殿上首，位於主座上的華袍男人開口了，他氣度不凡，僅從外表上來看年歲不過四十，可眼中的深邃卻透露著千載歲月的風霜。「宗主，此子風采依舊呢～」一位錦袍玉繡的紅髮美婦饒有興致地答道，「可惜木已成舟，沒法跟他共度春宵咯～」「鳳霄，你不是曾經說過：『只要俊俏，男女不拒』嗎？這回捨得放手？」坐在美婦對面的散發男子開口說道，他坐姿慵懶，但目光炯炯，言語中多有傲然之意。「哎呀，白䇠，這位可是老祖親手捉回來的極品鼎爐，專給金丹之下的小輩用的呢，我們這些老傢伙湊什麼熱鬧呀～」「也是，像你這500歲的元嬰老怪不得一下把人吸乾了？」另一位赤裸上身的精壯大漢哈哈笑道。「岩赦！」聽到這話，紅髮美婦當即怒目而視，可下一秒神情又嫵媚了起來，咬著紅唇道：「你胡說什麼呢，人家年芳二八，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大漢聞言正想噗呲一聲笑出來，可宗主的目光卻讓他按耐住了笑意，正襟危坐起來。「好了，各位。」主座上的男人輕輕抬手，寶鏡就像隨身如意一樣變小飛入了袖中，「老祖的意思是——雖然他也在親自調教，但龍女那邊事關宗門未來的元嬰長老數量，要的心血更多，所以不可能時時盯著這邊。因此，我打算讓楚墨拜入你們其中一峰門下，以確保『曼陀花妖』的血脈被她順利修出。」「一旦功成，50年內，我宗結丹小輩的數量也將徹底超過上清宗和萬劍門。」男人沉吟片刻後，分析道：「他們兩派的仙人和魔教斗的元氣大傷，就算聯手，老祖也能應付——到那時，我們的元嬰長老和金丹修士的數量便能力壓兩大派，如此，這修仙界便要改名換姓了。」「宗主所言極是啊！」台下之人無不附和道。「老祖真有先見之明，想當初抓到那龍女供我突破元嬰時，那滋味可真是……」一名看起來相對年輕的男子舔了舔嘴唇，說道。「當年正魔大戰，雙方皆是元氣大傷，唯有我派藉此崛起：先剿合歡宗收穫雙修神功、再捉東海龍女來做鼎爐，現在又抓到了千年難遇的修道之才，配合花妖血脈，呵呵……重現上古一教統御修仙界的盛狀也未嘗不可！」又一名看上去還算年輕的元嬰長老開口說道。「是極，是極！」眾人笑著附和道。「那麼，誰來收他入門下呢？」一道聲音響起，眾人望去，正是那慵懶的散發男子開口了。這件差事無疑是有莫大好處的，辦好了不僅能得到仙人賞識，更能提前給自己那一脈弟子提供結丹機會，讓他們修為暴漲，穩固自己在宗門內的根基。「想必還是我這裡最合適。」精壯大漢哈哈一笑，道：「那『曼陀花妖』的血脈需要大量精元供養，正巧我門下弟子以體修為主，個個龍精虎猛，日夜滋養都不成問題！」「那倒未必。」見有機會唱反調，紅髮美婦搖扇掩面，駁道：「你們那座山上的糙漢子舞刀弄槍還行，可論培植仙木靈草卻都是外行，怎比得上我那兒？」「你……」「不必爭論。」宗主拍板道：「他畢竟不是誠心要拜入我歸元宗，名號掛在誰那裡都無所謂。老祖期待的是最好的結果，所以你二人通力合作，勢必要為宗門培養出最上等的金丹鼎爐——此事絕不容有誤！」「謹遵老祖法旨。」二人見狀便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得點頭應下。「不過，那小子在擂台上似乎並無敵手。」又一位長老開口道，語氣略有些憂慮：「若是他一路取勝，拜師豈不是任由他選？倒也不好刻意壞了規矩……」「你擔心什麼？宗主大人最看重的高徒還沒登場呢。」另一位長老呵呵笑道：「那孩子在三年前就是築基大圓滿，現離結丹只有半步之遙了，堪稱同輩無敵！如今正等著這鼎爐助他成就上品金丹呢。」「那倒也是。」「說的極好！」「是啊是啊！那孩子可是我們看著一步一步走上來的，要我說——他的天賦不比從前的楚墨差。」「哦，他來了！」有人感應到了什麼，手上掐決，道：「褚翊已經登上擂台了。」「如此，我們便一同去現場觀戰吧。」宗主起身道：「不論結果如何，楚墨都會得到『玄木靈丹』的，呵呵……」「是——」眾人紛紛應道。……演武擂台上，楚墨看著面前這位剛剛御飛劍而來的年輕男修，在此人身上，她感受到了接近真元純度的渾厚真氣，是前六人完全不能與之相比的。男修一落地，便抬手將飛劍收入鞘中，隨後洒然一笑：「仙子好生瀟灑，白師弟都完全不是你的對手，敢問之前師從何門何派？」【仙子……】楚墨在心中嚼了嚼這個稱呼，仍然覺得怪異的很，於是口上答道：「散修。」如此簡單率性的回答，再加上楚墨剛剛展現出來的實力，一個性格冷傲、但天資卓絕的女散修形象頓時出現在了圍觀眾人腦中，之後，眾人又紛紛猜測起她今日前來入門拜師的緣由。「是修行到了瓶頸期？」「我看也是，畢竟散修資源有限，每日奔波勞累都不一定比得上我們宗門的外門弟子呢。」「話說，她對大師兄的態度也太冷淡了吧？要知道內門弟子有很多資源的發放都歸大師兄管哩！」「是啊是啊。」「她初來乍到不懂規矩而已，入門後自然就懂了。」褚翊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臉上笑容更甚了，遂向前抱拳道：「仙子，賞臉討教一番？」楚墨有些看不慣他臉上的笑容，眉頭微蹙，正準備開口時，卻被上空幾道耀眼的遁光給吸引了注意力——原來是歸元宗宗主帶著十二位長老駕到了。「翊兒。」遁光散去後，宗主凌空而立，負手於身後，風輕雲淡道：「只許勝，不許敗。」「是，必不負師尊所望！」褚翊雙眸一亮，深深鞠了一躬才重新看回楚墨，眼中充滿了詢問之意。「恭敬不如從命。」楚墨微微頷首，遂側身而立，一手背在身後，另一手向前輕輕勾動手掌。二人僅是眼神相交，圍觀眾人便感到場上的氣息灼熱了起來，不免口舌生津吞咽起來。下一瞬，兩人都從原地消失，只在一個呼吸內，數十道拳腳相加的聲音便響徹了整座演武場！第二個呼吸才剛開始，兩人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場地中央：楚墨一個高踢腿被褚翊所擒，此時修長的左腿正架在對方肩膀上，被雙臂牢牢固定住，抽也抽不開。「真是好腿啊！」褚翊捏了捏她小腿上的肌肉，稱讚道。楚墨身為曾經的七尺男兒，哪裡受過這等羞辱，頓時臉上一紅，小聲道：「放開。」「如果我說……」褚翊話音未落，便感覺被自己擒住的左腿猛然發力，似乎是把自己的肩膀當做了支撐點。剎那間，他神色一變，毫不猶豫的鬆手後撤，這才勉強避過了右腳的撩陰一踢。成功逼退對手的楚墨單腿立著，扭了扭腳腕，看著剛剛被捏過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仙子好毒的招式啊，真與氣質不符～」褚翊嘆了口氣，坦然道：「繼續比拳腳的話我可能會吃大虧，作為劍修，果然還是得出劍迎敵——」言畢，掛在他腰間的飛劍就「刷」的一聲自動離鞘，繞身週遊一圈後，便靜靜立於手邊等待起來。「大師兄居然要出劍了！」「這新人竟給了他這等壓力嗎？！」面對周圍人的議論，褚翊微笑問道：「仙子體修本領之強，我自嘆不如，因此以自身所長對之，不為過吧？」【真是個虛偽的傢伙。】楚墨內心反感，嘴上卻道：「隨你的便。」「好。」褚翊聞言，左手握劍於胸前，屈右手食指於劍身上輕輕一彈——「叮～」清脆悠長的劍鳴響徹起來，他整個人也在瞬息之間化作一道流光向前刺去。【好快！】楚墨雙眼微瞪，側身一躲，幾乎是以毫釐之差避過了這道流光。一息之後，褚翊才出現在她身後。「厲害，居然躲開了！」有人驚嘆道。「不對，你仔細看！」有人伸手指道。眾人順著所指方向望去，皆是瞠目結舌起來——那冷傲仙子看似避過了這一劍，實則不然！因為在其胸口處的衣物上，一道小臂長短的裂縫已被斬開，露出了裡面兩團初具規模的凸起之物，白花花的甚是晃眼。聽見眾人驚呼，褚翊嘴角一勾，慢悠悠的轉過身來，毫不避諱的盯著那對豐滿看了起來——它們此時正隨著主人的呼吸劇烈起伏著，極其誘人。【這個混蛋……】楚墨轉過身來，拳頭捏的嘎嘎作響——她回味出來了，剛才那一劍從一開始就不以傷人為目的，而是刻意奔著自己兩團乳肉中間的位置來的。而且其劍法精妙，在劃破外衣、連內部用來束胸的布條都一併斬斷的情況下，卻連自己的肌膚都未曾傷到分毫！「哦哦哦哦哦！！」「仙子、仙子的……露出來了啊！」「露出來後看著比穿著衣服要大呀！」「乳頭，快看到了！再晃一下就能看到了！」見氣的牙痒痒的楚墨沒有第一時間抬手遮擋，台下的眾位弟子自然是大飽眼福，呼聲此起彼伏。這些聲音就像是一個個拳頭似的砸在楚墨心上，讓她既羞又憤。換作是以前，楚墨也許還能冷靜面對，可修成女體後的她似乎變得更感性了，情緒波動翻了好幾番，從前不在意的許多事也變得礙眼起來。就在她即將完全失去理智、提拳再沖時，天上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只一瞬，便將所有怒火吸走。【茉兒！！】楚墨震驚的看著她，那張絕美的臉孔有些看不清，但絕不會認錯！就在那些長老身後——她就站在一位散髮長老身後，眼神哀傷地看著自己！霎時間，怒意與戰意悉數消退，而無邊無際的羞恥感則涌了上來。作為半路出家的女子，如果只是在這些陌生弟子面前漏上一絲春光，她倒也無所謂。可如今茉兒在看著——看著已經不再是男人的自己，這要她如何面對？「茉……」楚墨張了張嘴，卻又什麼都沒能說出來，半響後只得頹然低頭，隨後頭也不回的捂著胸口轉身離開了。「她認輸了？」「哈哈，看來還是不敵我們大師兄！」「褚翊師兄威武！戰無不勝！」「承讓。」面對楚墨離去的背影，褚翊嘴上帶著笑意的抱了個拳，頓時得到了更多歡呼。……之後一整天的演武中，楚墨都沒有再出現，直到日暮時分準備布榜了，她才姍姍來遲。隨著一位金丹真人御劍飛至空中，眾人便眼看他從袖中拿出一長卷展開，上面的筆墨見光就落、遇風便長，很快就在半空中排列出了一條長長的名單。【第一名：褚翊】【第二名：……】【第三名：……】—————【第七十六名：楚墨】聽到自己排名的楚墨毫不意外，畢竟參賽太少。不過她也不在乎這個，能排在前百名成為內門弟子已是達成目的了——只有內門弟子才能拜元嬰長老為師。【按照約定，那歸元老祖得將療傷奇藥『玄木靈丹』給我了，也不知他是否會信守承諾。】楚墨站在場下默默思考著，其冰冷的氣場竟然讓水泄不通的場地硬生生擠出一小塊空缺來。「請前百名者上前，由我發放比試獎勵。」那金丹真人明明隔著老遠，聲音卻能無比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里：「前三名除外，你們的獎勵將由宗主親自發放，請現在立馬前往通玄殿！」楚墨默然片刻，便準備上前。「——另外，也請楚仙子即刻往通玄殿走一趟，宗主有話問你！」楚墨瞳孔微震，滯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