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反轉再反轉
車停在家裡的車庫門前，熄了火，劉敏然並沒有著急下車，而是握緊了方向盤，深呼了兩口氣，他想要做好心理建設，要跟平時一樣，畢竟妻子察言觀色的能力並不差。
他已經打定主意，絕口不提不問，一定要等妻子主動開口，然後再相機行事。
打開家門，戴著圍裙的妻子就微笑地迎了過來，一副賢妻的模樣，讓劉敏然心裡五味雜陳，二人打了招呼，聊了兩句家常，然後如常吃起了晚飯，和平時一樣，夏夢伊提起了今天逛街的見聞，還有在自家院子裡收拾花花草草的小事，劉敏然心不在焉地聽著，偶爾附和一下。
吃完了，他坐在沙發上，看著在開放式廚房裡收拾的那個倩影，感覺越來越模糊。
直到晚上9點做，劉敏然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收拾好的妻子也走過來坐在了旁邊，笑著提出了一個讓他沒有想到的請求。
「老公，我想，我想嘗試做個模特。」夏夢伊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
「啊？你說什麼？」劉敏然扭頭看了一眼妻子，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是模特哈，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試試。」夏夢伊笑著看著老公說道，同時胳膊肘輕輕撞了一下他的腰。
「嗨，這事啊，你都快三十歲了，有點晚了吧？」劉敏然知道，妻子一直有個模特夢，但是在國內的審美框架里，模特必然是跟麻杆兒一樣，可妻子是大骨架，雖然前凸後翹，足夠豐滿，卻更像西方女人的身材，與國內的標準是格格不入的，大學還沒畢業的時候，她就嘗試過幾次，但是都沒有下文了。
「胡說什麼？」夏夢伊的小嘴撅了起來。
「這幾天我逛街，好多人都誇我呢！」
「哈，他們那是恭維你，讓你多消費，這……」劉敏然冷笑一聲，那直男的坦率畢露無疑，可話還沒說一半，看著妻子有些慍怒的眼神，馬上反應了過來，想要圓場。
「這個嗎，也不是不可能，老婆，那你打算怎麼辦？」話趕話到了這，劉敏然儘量順著妻子的意思，之後也許她就知難而退了。
「我沒說那種專業的時裝模特，就是普通的平面模特，你知道吧？」夏夢伊眼裡突然有了光。
「最好是你給我拍，不過你太忙，另外，就你那攝影水平，現練也來不及了。」
「對啊，之前拍一次，你生氣一次，有兩次還哭了。」劉敏然笑著回應道，心想她應該放棄了吧。
「不過，DAVID的技術不錯，你知道吧？」夏夢伊突然提及他。
劉敏然的眼神里閃過一抹慌張，但是馬上鎮定下來，也許，妻子這幾次跟David見面，只是為了商量拍照的事？
怪不得。
她說的沒錯，David是個發燒友，手裡有五六台相機，價值不菲，他的公寓也專門有個布置好的房間用來拍攝，也正是因為有這個本事和條件，他的渣男手段才屢試不爽，以約拍的名義，把女孩騙到家裡再調戲，下手，直到讓她們臣服在胯下。
這個畜生，肯定是這樣忽悠妻子的，怪不得妻子要去他家，唉，真不能小看女人的夢想。
想到這裡，劉敏然好像捋順了邏輯，妻子這兩次跟他出去，包括去他家，都可以解釋了，至於沒跟自己說，可能沒有確定好吧，劉敏然覺得烏雲散了一些，陽光又照了進來，回頭要找David興師問罪，應該讓他收斂起來，別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更別打妻子的主意，可是面對眼前妻子渴求的目光，他又不知如何是好。
「這個，嗯，我要問問David，他也很忙，總去打擾他也不好，再說了，這個總不能免費吧。」劉敏然想要推脫掉這個麻煩。
「好吧，那你答應了？」夏夢伊眼裡露出興奮的神色。
「嗯，我，我先去問下。」劉敏然抓了抓頭，故作為難的樣子。
妻子高興地抱住了他，夫妻倆又回到了那種甜蜜的狀態。
緊繃的狀態終於結束了，劉敏然突然覺得困意襲來，畢竟昨晚幾乎失眠，現在睡意襲來，他只好早點洗洗睡了，這一夜，他睡得很好，好像前方的路又明朗起來了。
第二天中午，劉敏然撥通了David的電話。
「David，你這個混蛋」他劈頭蓋臉地罵道。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勾引我老婆攝影的事？」
「什麼？你說什麼？」David好像沒聽懂。
「還裝什麼？你是不是炫耀自己的攝影技術了？」劉敏然繼續追問。
「哦，沒有啊，你們來的幾次，不都看到過我拍的影集嗎？」David詫異的說道。
「哦，明白了，Emily說想要拍照，所以才跟我見面，甚至來我家的，是吧？」
「對啊，她跑到你家，不也是為了這個？」劉敏然想要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啊？ 哦，對，她的確提起過，不過……」David欲言又止。
「不過我感覺她對這個並沒有那麼積極，反倒是……」
「Fuck，你就是自作多情了，這樣吧，我要支持Emily，你也幫幫忙」劉敏然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
「周末辛苦下，我陪她一起去你家，你給拍一些，怎麼樣？」
「你……可以，不過，這個周末我不在哈，你知道的，下周再說。」David解釋道。
二人定了下來，等David回來的第二天，就去他家。
晚上回到家，跟妻子交代了一下，得到了她的一個香吻作為獎賞，劉敏然得意之餘，也把之前David的提醒拋在了腦後，除了還沒有聽到妻子那兩次私自和David見面的理由外，其他好像都是正常的。
上床後，看著妻子性感的身材，他又撲了上去，痛痛快快的來了一發，妻子也很配合。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正常的軌道，轉眼就到了約好的那天，下班後，劉敏然匆匆回到了家，隨便吃了兩口，就開車，帶著妻子來到了David的公寓。
今天的妻子穿的是一件淺灰色的修身薄毛衣，寶藍色的緊身短裙，露出兩節粉白的美腿，與其他女人不同，妻子一般不愛穿絲襪，也是，這雙美腿，襯托的絲襪也顯得多餘，她的腳上是一雙花卉尖頭高跟鞋，這一身裝扮，兼具知性優雅和放鬆，妻子還特意戴上了粉色的指甲，看的劉敏然也怦然心動。
一進門，就看到笑容滿面的David，他穿著一見紅藍格子襯衫，下身是一條寬鬆的灰色大褲衩。
夫妻兩人熱情地和他了招呼，又是擁抱又是貼臉，一副好久不見的樣子，劉敏然還刻意地觀察了下妻子和David互動的眼神和動作，好像沒有什麼異常，於是放下心來。
三個人還喝了兩杯啤酒，閒聊了大約20分鐘，準備進入正題。
David的一個房間作為攝影棚使用的，所以很方便，稍微布置一下，就可以拍了，這個足足有50平米的屋子，劉敏然是熟悉的，因為David給他發的那些香艷的照片和視頻里，基本都是這裡的場景，沙發上，床上，地毯上，甚至窗簾上，可能都有肉搏的痕跡，他無法想像如果妻子知道這些污穢的行為，會不會對David保持距離，也許吧，不過沒有必要告訴她。
開拍了，看著妻子興奮的表情，還有David忙前忙後的樣子，劉敏然覺得一切都可把控，自己每周陪妻子過來拍一兩次，這樣既滿足了妻子的夢想，又能避免David這個花花公子的非分之想，就是辛苦點，不過也總比每周陪她逛街輕鬆，想到這裡，他不禁暗自得意。
唯一不足的是，拍照的過程中，David總有機會靠近妻子，然後指導她擺出各種姿勢，作為攝影師，本來算正常，可當夏夢伊不太理解時，他就會親自上手擺弄，於是身體接觸就不可避免，劉敏然看在眼裡，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但是一再告訴自己別多想，也就不在意了。
加上David的口舌如簧，逗得妻子心花怒放。
這樣持續了大約二十分鐘，劉敏然就有些不耐煩了，跟兩個人打了招呼，自己回到客廳里，坐在沙發上，玩起了遊戲，房間裡的兩個人，還繼續忙碌著，虛掩的房門，和剛才一樣，偶爾傳來妻子嬌媚的笑聲和David各種擺拍的指令。
劉敏然索然無味，於是打了兩把遊戲，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了，他才決定進去看看裡面的情況，打開房門，看到妻子正趴在床上，雙腿併攏，雙手支撐著床墊，小腿抬起，盡顯俏皮嫵媚，她正看著眼前距離她大約不到1米的鏡頭，她的臉色有些微紅，應該是擺姿勢消耗了體力，而David則跪在地上，對著妻子按動著快門。
這一幕看得劉敏然有點過意不去，本來想讓好朋友隨便拍拍，應付下妻子，沒想到他這麼敬業。
「嘿，我說，咱們差不多了，明天David還要上班。」劉敏然覺得應該適可而止。
「嗯，馬上」妻子白了一眼劉敏然，然後又擺了兩個優美的姿勢，這才作罷，下了床，夫妻二人跟David道別，奇怪的是，David一直跪坐在地上，擺弄著手裡的相機，好像對他們漫不經心。
「ok，你們先走吧，我再調試下相機，好像有點問題。」David笑著說，然而卻並沒有要送出來的意思。
「你沒事兒吧？」劉敏然關切地問。
「沒事兒。咱們再約下次。」David扭過偷來，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劉敏然，同時眼光掃過一旁微微頷首的夏夢伊。
劉敏然道了謝，然後跟妻子一起下樓回家了。
這個開始不錯，妻子也很滿意的樣子，於是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夫妻二人每周都會去一兩次，而David也會把拍好的照片，每周整理好發給他們，妻子選擇好以後，David再去投稿給出版社，當然，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什麼回復。
一切都顯得很正常，直到有天晚上，David突然約劉敏然晚上去家裡喝酒，並且叮囑他，不要告訴妻子。
劉敏然以為David又要出什麼么蛾子，保險起見，他還是按照David說的，編了個理由告訴妻子，就說公司晚上團建，會晚點回家。
下了班，他驅車來到了David的家裡，一進門，居然沒有了平時玩世不恭的招呼方式，David居然主動跟他握手，搞得劉敏然哭笑不得，看著David有點嚴肅的眼神，他不禁開啟了玩笑。
「嘿，David，你搞什麼？」劉敏然打趣道。
「劉，我，聽我說，今天你看到的，聽到的，都不會是好事情，至少對現在的你來說。」David的表情更加嚴肅了。
「關於Emily，你的妻子的事情。」
「別開玩笑，她能有什麼事情？她正無聊地呆在家裡呢。」劉敏然有點不以為意，但他知道雖然David平時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偶而還是對他有那麼一些真誠的。
劉敏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回想起妻子最近的狀態，除了顯得容光煥發了以外，也並沒有什麼異常，難道，真的像David最開始說的那樣，她主動……直到現在，他也沒有聽到妻子說過那兩次見面。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劉，我們認識有2年了，我從不否認自己是個花花公子，但是我敢說，對於真正的好女孩，我是敬而遠之的，至於你在視頻和照片裡看到的那些女人，沒有，哪怕是一個值得男人認真託付的。」David一邊說著，一邊從冰箱裡拿出兩瓶啤酒，打開遞給了劉敏然一杯，坐到了劉敏然的對面，他一臉真誠的樣子，讓劉敏然一時竟不知所措。
「所以我對她們從來沒有認真過，當然，她們也沒有，我們都是互相把對方當做發泄情慾的工具而已。」David前傾著身子，低下了頭。
「她們基本也都有男伴，這種不忠，並沒有讓她們有愧疚，相反，可能成了一種偷情的興奮劑……反正，女人的深不可測，不是你我能想像的。」
「就是說，面對性慾，她們和男人沒有區別。」劉敏然聽過這席話，也附和了一句。
「是的，你說得對。不僅如此，甚至比你想像的更為誇張。」David看了一眼對面的劉敏然。
「當然，她們未來會有正常的生活，但是她們的伴侶，無論現在還是將來的，都會被深深地蒙在鼓裡，就是欺騙，而我是最恨欺騙的。」
「我的初戀，就是那種女人，深深地傷害了我。」David突然眼裡閃過一絲淚光。「所以，我發誓要報復她。」
「後來呢？」劉敏然是第一次聽到David如此袒露心扉，一時興起，追問道。
「後來，沒有後來，她的名聲臭了，離開了美國，去了我也不知道的地方。」David說完，低下頭去。
兩個人陷入了可怕的沉默，房間裡安靜的可怕，窗外遠處傳來偶爾的警笛聲，足足五分鐘。
這期間，劉敏然的腦袋裡的想法在飛速地旋轉，比平時的那些代碼更加複雜，也越發清晰，是的，David今天約自己來，肯定不是好事，甚至比他想像的要更加殘忍，關於妻子，除了不忠，還能有什麼呢？
而且他知道，David沒有確鑿實質的東西，或者沒那麼嚴重的話，不會以這種形式跟自己說。
「謝謝你的坦誠和信任，David，我明白了。」劉敏然平靜地說。
「你說吧，我有了心理準備，就像之前你說的那樣，如果是Emily主動的話，我也不會怪你。」
「好，你是個聰明人，那我一點點告訴你真想，如果你覺得接受不了，可以隨時打斷我的話。我們就此打住。」David盯著劉敏然說道。
「ok。」劉敏然好像做好了迎接狂風暴雨的準備。
於是David站起身走向那個攝影的房間，一會兒出來了，手裡拿著筆記本電腦，放在了茶几上，然後坐在劉敏然的旁邊，點了幾下，進入打了一個標記為「Emily」文件夾，劉敏然知道，這是存儲那些攝影作品的，奇怪的是，裡面的子文件夾，並沒有按照日期命名，而是按照序號，他順手打開了第一個文件夾，裡面是妻子的一些寫真照片，只是掃了一眼，劉敏然就發現了不對，因為縮略圖上顯示的場景，有一些並不是在David的這個專門的房間，因為每次都是他陪同來拍的，所以如果不在這個場景，那就是在其他地方，而且帶著David。
等David打開了第一張，他就覺得不對勁，這個廚房的背景，不正是David家嗎？
記憶中從來都只是在房間裡，什麼時候到了廚房？
再看妻子，穿的是一條粉紅色的碎花吊帶短裙和意見粉色的短外套，雙手攏住頭髮到在腦後，雙眼含春地看著鏡頭，臉上甚至能看到一絲紅暈，好像是剛剛喝了點酒，下身的裙擺下，是兩條粉嫩的美腿，和一雙棕色粗帶涼鞋，她的左腿微微併攏。
第二章是同樣的角度，側身照，顯得更加嬌俏。
劉敏然正想問什麼時候拍的時候，馬上又看到了第三張，和剛才差不多的動作，不同的是，妻子的頭髮已經散開，垂到胸前兩側，上身的短外套已經不見了，露出兩條玉臂，臉上的笑容，比剛才更加燦爛，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第四張差不多。
「她什麼時候來你家照的？」看到這，劉敏然心裡已經有數了，妻子瞞著自己，來過David這裡，於是問道。
「一個月前，她保密得很好吧？」David扭頭看了一眼呼吸有些急促的劉敏然。
「這個婊子！」劉敏然恨恨得罵了一句。
「那我就知道了，她絕對不止來過這一次，也絕對不止簡單的拍照。」聽到劉敏然開了竅，David心下瞭然，於是繼續翻頁，接下來的這張，讓劉敏然徹底死心了，因為那背景不是別的地方，正是自己家裡！
照片中的妻子穿的是一條黑色碎花短裙，左手掐著腰，右手很自然的搭在微微抬起的大腿上，胸前的乳溝若隱若現，微微揚起的嘴角，好像表現得很滿意。
接下來的一張里，妻子笑的更開心，而短裙胸前的第一個扣子解開了，裡面的事業線已然暴露在外，她不僅不在意，右手還提起了裙擺，好像要露出更多的大腿，明顯是在挑逗男人，而那個時候，她的眼前，除了David，還能有誰？
連續六張照片下來，劉敏然明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他不忍再直視，而是低下頭去，沉默不語，目光有些呆滯，此刻的David，也並沒有勸阻的意思，他知道，劉敏然現在需要的是安靜，雖然他們夫妻聚少離多，但也是多年的感情，這麼顛覆的事實，怎麼可能馬上就接受？
任誰都要緩緩。
「David，你他媽的，是不是已經把她操了？」良久，劉敏然突然抬起頭，眼裡露出了一縷凶光。
他已經打定主意，絕口不提不問，一定要等妻子主動開口，然後再相機行事。
打開家門，戴著圍裙的妻子就微笑地迎了過來，一副賢妻的模樣，讓劉敏然心裡五味雜陳，二人打了招呼，聊了兩句家常，然後如常吃起了晚飯，和平時一樣，夏夢伊提起了今天逛街的見聞，還有在自家院子裡收拾花花草草的小事，劉敏然心不在焉地聽著，偶爾附和一下。
吃完了，他坐在沙發上，看著在開放式廚房裡收拾的那個倩影，感覺越來越模糊。
直到晚上9點做，劉敏然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收拾好的妻子也走過來坐在了旁邊，笑著提出了一個讓他沒有想到的請求。
「老公，我想，我想嘗試做個模特。」夏夢伊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
「啊？你說什麼？」劉敏然扭頭看了一眼妻子，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是模特哈，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試試。」夏夢伊笑著看著老公說道，同時胳膊肘輕輕撞了一下他的腰。
「嗨，這事啊，你都快三十歲了，有點晚了吧？」劉敏然知道，妻子一直有個模特夢，但是在國內的審美框架里，模特必然是跟麻杆兒一樣，可妻子是大骨架，雖然前凸後翹，足夠豐滿，卻更像西方女人的身材，與國內的標準是格格不入的，大學還沒畢業的時候，她就嘗試過幾次，但是都沒有下文了。
「胡說什麼？」夏夢伊的小嘴撅了起來。
「這幾天我逛街，好多人都誇我呢！」
「哈，他們那是恭維你，讓你多消費，這……」劉敏然冷笑一聲，那直男的坦率畢露無疑，可話還沒說一半，看著妻子有些慍怒的眼神，馬上反應了過來，想要圓場。
「這個嗎，也不是不可能，老婆，那你打算怎麼辦？」話趕話到了這，劉敏然儘量順著妻子的意思，之後也許她就知難而退了。
「我沒說那種專業的時裝模特，就是普通的平面模特，你知道吧？」夏夢伊眼裡突然有了光。
「最好是你給我拍，不過你太忙，另外，就你那攝影水平，現練也來不及了。」
「對啊，之前拍一次，你生氣一次，有兩次還哭了。」劉敏然笑著回應道，心想她應該放棄了吧。
「不過，DAVID的技術不錯，你知道吧？」夏夢伊突然提及他。
劉敏然的眼神里閃過一抹慌張，但是馬上鎮定下來，也許，妻子這幾次跟David見面，只是為了商量拍照的事？
怪不得。
她說的沒錯，David是個發燒友，手裡有五六台相機，價值不菲，他的公寓也專門有個布置好的房間用來拍攝，也正是因為有這個本事和條件，他的渣男手段才屢試不爽，以約拍的名義，把女孩騙到家裡再調戲，下手，直到讓她們臣服在胯下。
這個畜生，肯定是這樣忽悠妻子的，怪不得妻子要去他家，唉，真不能小看女人的夢想。
想到這裡，劉敏然好像捋順了邏輯，妻子這兩次跟他出去，包括去他家，都可以解釋了，至於沒跟自己說，可能沒有確定好吧，劉敏然覺得烏雲散了一些，陽光又照了進來，回頭要找David興師問罪，應該讓他收斂起來，別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更別打妻子的主意，可是面對眼前妻子渴求的目光，他又不知如何是好。
「這個，嗯，我要問問David，他也很忙，總去打擾他也不好，再說了，這個總不能免費吧。」劉敏然想要推脫掉這個麻煩。
「好吧，那你答應了？」夏夢伊眼裡露出興奮的神色。
「嗯，我，我先去問下。」劉敏然抓了抓頭，故作為難的樣子。
妻子高興地抱住了他，夫妻倆又回到了那種甜蜜的狀態。
緊繃的狀態終於結束了，劉敏然突然覺得困意襲來，畢竟昨晚幾乎失眠，現在睡意襲來，他只好早點洗洗睡了，這一夜，他睡得很好，好像前方的路又明朗起來了。
第二天中午，劉敏然撥通了David的電話。
「David，你這個混蛋」他劈頭蓋臉地罵道。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勾引我老婆攝影的事？」
「什麼？你說什麼？」David好像沒聽懂。
「還裝什麼？你是不是炫耀自己的攝影技術了？」劉敏然繼續追問。
「哦，沒有啊，你們來的幾次，不都看到過我拍的影集嗎？」David詫異的說道。
「哦，明白了，Emily說想要拍照，所以才跟我見面，甚至來我家的，是吧？」
「對啊，她跑到你家，不也是為了這個？」劉敏然想要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啊？ 哦，對，她的確提起過，不過……」David欲言又止。
「不過我感覺她對這個並沒有那麼積極，反倒是……」
「Fuck，你就是自作多情了，這樣吧，我要支持Emily，你也幫幫忙」劉敏然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
「周末辛苦下，我陪她一起去你家，你給拍一些，怎麼樣？」
「你……可以，不過，這個周末我不在哈，你知道的，下周再說。」David解釋道。
二人定了下來，等David回來的第二天，就去他家。
晚上回到家，跟妻子交代了一下，得到了她的一個香吻作為獎賞，劉敏然得意之餘，也把之前David的提醒拋在了腦後，除了還沒有聽到妻子那兩次私自和David見面的理由外，其他好像都是正常的。
上床後，看著妻子性感的身材，他又撲了上去，痛痛快快的來了一發，妻子也很配合。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正常的軌道，轉眼就到了約好的那天，下班後，劉敏然匆匆回到了家，隨便吃了兩口，就開車，帶著妻子來到了David的公寓。
今天的妻子穿的是一件淺灰色的修身薄毛衣，寶藍色的緊身短裙，露出兩節粉白的美腿，與其他女人不同，妻子一般不愛穿絲襪，也是，這雙美腿，襯托的絲襪也顯得多餘，她的腳上是一雙花卉尖頭高跟鞋，這一身裝扮，兼具知性優雅和放鬆，妻子還特意戴上了粉色的指甲，看的劉敏然也怦然心動。
一進門，就看到笑容滿面的David，他穿著一見紅藍格子襯衫，下身是一條寬鬆的灰色大褲衩。
夫妻兩人熱情地和他了招呼，又是擁抱又是貼臉，一副好久不見的樣子，劉敏然還刻意地觀察了下妻子和David互動的眼神和動作，好像沒有什麼異常，於是放下心來。
三個人還喝了兩杯啤酒，閒聊了大約20分鐘，準備進入正題。
David的一個房間作為攝影棚使用的，所以很方便，稍微布置一下，就可以拍了，這個足足有50平米的屋子，劉敏然是熟悉的，因為David給他發的那些香艷的照片和視頻里，基本都是這裡的場景，沙發上，床上，地毯上，甚至窗簾上，可能都有肉搏的痕跡，他無法想像如果妻子知道這些污穢的行為，會不會對David保持距離，也許吧，不過沒有必要告訴她。
開拍了，看著妻子興奮的表情，還有David忙前忙後的樣子，劉敏然覺得一切都可把控，自己每周陪妻子過來拍一兩次，這樣既滿足了妻子的夢想，又能避免David這個花花公子的非分之想，就是辛苦點，不過也總比每周陪她逛街輕鬆，想到這裡，他不禁暗自得意。
唯一不足的是，拍照的過程中，David總有機會靠近妻子，然後指導她擺出各種姿勢，作為攝影師，本來算正常，可當夏夢伊不太理解時，他就會親自上手擺弄，於是身體接觸就不可避免，劉敏然看在眼裡，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但是一再告訴自己別多想，也就不在意了。
加上David的口舌如簧，逗得妻子心花怒放。
這樣持續了大約二十分鐘，劉敏然就有些不耐煩了，跟兩個人打了招呼，自己回到客廳里，坐在沙發上，玩起了遊戲，房間裡的兩個人，還繼續忙碌著，虛掩的房門，和剛才一樣，偶爾傳來妻子嬌媚的笑聲和David各種擺拍的指令。
劉敏然索然無味，於是打了兩把遊戲，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了，他才決定進去看看裡面的情況，打開房門，看到妻子正趴在床上，雙腿併攏，雙手支撐著床墊，小腿抬起，盡顯俏皮嫵媚，她正看著眼前距離她大約不到1米的鏡頭，她的臉色有些微紅，應該是擺姿勢消耗了體力，而David則跪在地上，對著妻子按動著快門。
這一幕看得劉敏然有點過意不去，本來想讓好朋友隨便拍拍，應付下妻子，沒想到他這麼敬業。
「嘿，我說，咱們差不多了，明天David還要上班。」劉敏然覺得應該適可而止。
「嗯，馬上」妻子白了一眼劉敏然，然後又擺了兩個優美的姿勢，這才作罷，下了床，夫妻二人跟David道別，奇怪的是，David一直跪坐在地上，擺弄著手裡的相機，好像對他們漫不經心。
「ok，你們先走吧，我再調試下相機，好像有點問題。」David笑著說，然而卻並沒有要送出來的意思。
「你沒事兒吧？」劉敏然關切地問。
「沒事兒。咱們再約下次。」David扭過偷來，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劉敏然，同時眼光掃過一旁微微頷首的夏夢伊。
劉敏然道了謝，然後跟妻子一起下樓回家了。
這個開始不錯，妻子也很滿意的樣子，於是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夫妻二人每周都會去一兩次，而David也會把拍好的照片，每周整理好發給他們，妻子選擇好以後，David再去投稿給出版社，當然，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什麼回復。
一切都顯得很正常，直到有天晚上，David突然約劉敏然晚上去家裡喝酒，並且叮囑他，不要告訴妻子。
劉敏然以為David又要出什麼么蛾子，保險起見，他還是按照David說的，編了個理由告訴妻子，就說公司晚上團建，會晚點回家。
下了班，他驅車來到了David的家裡，一進門，居然沒有了平時玩世不恭的招呼方式，David居然主動跟他握手，搞得劉敏然哭笑不得，看著David有點嚴肅的眼神，他不禁開啟了玩笑。
「嘿，David，你搞什麼？」劉敏然打趣道。
「劉，我，聽我說，今天你看到的，聽到的，都不會是好事情，至少對現在的你來說。」David的表情更加嚴肅了。
「關於Emily，你的妻子的事情。」
「別開玩笑，她能有什麼事情？她正無聊地呆在家裡呢。」劉敏然有點不以為意，但他知道雖然David平時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偶而還是對他有那麼一些真誠的。
劉敏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回想起妻子最近的狀態，除了顯得容光煥發了以外，也並沒有什麼異常，難道，真的像David最開始說的那樣，她主動……直到現在，他也沒有聽到妻子說過那兩次見面。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劉，我們認識有2年了，我從不否認自己是個花花公子，但是我敢說，對於真正的好女孩，我是敬而遠之的，至於你在視頻和照片裡看到的那些女人，沒有，哪怕是一個值得男人認真託付的。」David一邊說著，一邊從冰箱裡拿出兩瓶啤酒，打開遞給了劉敏然一杯，坐到了劉敏然的對面，他一臉真誠的樣子，讓劉敏然一時竟不知所措。
「所以我對她們從來沒有認真過，當然，她們也沒有，我們都是互相把對方當做發泄情慾的工具而已。」David前傾著身子，低下了頭。
「她們基本也都有男伴，這種不忠，並沒有讓她們有愧疚，相反，可能成了一種偷情的興奮劑……反正，女人的深不可測，不是你我能想像的。」
「就是說，面對性慾，她們和男人沒有區別。」劉敏然聽過這席話，也附和了一句。
「是的，你說得對。不僅如此，甚至比你想像的更為誇張。」David看了一眼對面的劉敏然。
「當然，她們未來會有正常的生活，但是她們的伴侶，無論現在還是將來的，都會被深深地蒙在鼓裡，就是欺騙，而我是最恨欺騙的。」
「我的初戀，就是那種女人，深深地傷害了我。」David突然眼裡閃過一絲淚光。「所以，我發誓要報復她。」
「後來呢？」劉敏然是第一次聽到David如此袒露心扉，一時興起，追問道。
「後來，沒有後來，她的名聲臭了，離開了美國，去了我也不知道的地方。」David說完，低下頭去。
兩個人陷入了可怕的沉默，房間裡安靜的可怕，窗外遠處傳來偶爾的警笛聲，足足五分鐘。
這期間，劉敏然的腦袋裡的想法在飛速地旋轉，比平時的那些代碼更加複雜，也越發清晰，是的，David今天約自己來，肯定不是好事，甚至比他想像的要更加殘忍，關於妻子，除了不忠，還能有什麼呢？
而且他知道，David沒有確鑿實質的東西，或者沒那麼嚴重的話，不會以這種形式跟自己說。
「謝謝你的坦誠和信任，David，我明白了。」劉敏然平靜地說。
「你說吧，我有了心理準備，就像之前你說的那樣，如果是Emily主動的話，我也不會怪你。」
「好，你是個聰明人，那我一點點告訴你真想，如果你覺得接受不了，可以隨時打斷我的話。我們就此打住。」David盯著劉敏然說道。
「ok。」劉敏然好像做好了迎接狂風暴雨的準備。
於是David站起身走向那個攝影的房間，一會兒出來了，手裡拿著筆記本電腦，放在了茶几上，然後坐在劉敏然的旁邊，點了幾下，進入打了一個標記為「Emily」文件夾，劉敏然知道，這是存儲那些攝影作品的，奇怪的是，裡面的子文件夾，並沒有按照日期命名，而是按照序號，他順手打開了第一個文件夾，裡面是妻子的一些寫真照片，只是掃了一眼，劉敏然就發現了不對，因為縮略圖上顯示的場景，有一些並不是在David的這個專門的房間，因為每次都是他陪同來拍的，所以如果不在這個場景，那就是在其他地方，而且帶著David。
等David打開了第一張，他就覺得不對勁，這個廚房的背景，不正是David家嗎？
記憶中從來都只是在房間裡，什麼時候到了廚房？
再看妻子，穿的是一條粉紅色的碎花吊帶短裙和意見粉色的短外套，雙手攏住頭髮到在腦後，雙眼含春地看著鏡頭，臉上甚至能看到一絲紅暈，好像是剛剛喝了點酒，下身的裙擺下，是兩條粉嫩的美腿，和一雙棕色粗帶涼鞋，她的左腿微微併攏。
第二章是同樣的角度，側身照，顯得更加嬌俏。
劉敏然正想問什麼時候拍的時候，馬上又看到了第三張，和剛才差不多的動作，不同的是，妻子的頭髮已經散開，垂到胸前兩側，上身的短外套已經不見了，露出兩條玉臂，臉上的笑容，比剛才更加燦爛，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第四張差不多。
「她什麼時候來你家照的？」看到這，劉敏然心裡已經有數了，妻子瞞著自己，來過David這裡，於是問道。
「一個月前，她保密得很好吧？」David扭頭看了一眼呼吸有些急促的劉敏然。
「這個婊子！」劉敏然恨恨得罵了一句。
「那我就知道了，她絕對不止來過這一次，也絕對不止簡單的拍照。」聽到劉敏然開了竅，David心下瞭然，於是繼續翻頁，接下來的這張，讓劉敏然徹底死心了，因為那背景不是別的地方，正是自己家裡！
照片中的妻子穿的是一條黑色碎花短裙，左手掐著腰，右手很自然的搭在微微抬起的大腿上，胸前的乳溝若隱若現，微微揚起的嘴角，好像表現得很滿意。
接下來的一張里，妻子笑的更開心，而短裙胸前的第一個扣子解開了，裡面的事業線已然暴露在外，她不僅不在意，右手還提起了裙擺，好像要露出更多的大腿，明顯是在挑逗男人，而那個時候，她的眼前，除了David，還能有誰？
連續六張照片下來，劉敏然明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他不忍再直視，而是低下頭去，沉默不語，目光有些呆滯，此刻的David，也並沒有勸阻的意思，他知道，劉敏然現在需要的是安靜，雖然他們夫妻聚少離多，但也是多年的感情，這麼顛覆的事實，怎麼可能馬上就接受？
任誰都要緩緩。
「David，你他媽的，是不是已經把她操了？」良久，劉敏然突然抬起頭，眼裡露出了一縷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