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兩人一起收拾好身上，把門外落下的行李和菜都帶進來。林雨晴懶得再動了，在手機上挑了家餐廳讓霍枳點外賣。
掉在門口的蝴蝶蘭被林雨晴撿進來，修剪好插進電視櫃的花瓶里。霍枳趴在沙發上，翹著小腿交叉著，還在點外賣。
松松垮垮穿的米色吊帶睡裙，隨著她偏頭動作滑下留著吻痕齒印的肩頭。更多垂下的髮絲遮擋頂光，更深處的曖昧痕跡被掩蓋。
林雨晴在霍枳提出疑問的前一秒挪開視線。轉身到廚房冰箱裡尋找乾淨的冰塊。印象里，十二小時內冷敷效果最好。
用一塊薄毛巾包著冰塊，放在稍微能入眼些的後頸處。
「好冰！」
霍枳驚呼，立馬縮著脖子躲開。霍枳皮膚薄，對觸覺感知很敏感。即使隔著一層毛巾還是會覺得受不住。
「坐起來，給你處理一下。」
林雨晴儘量不使視線往下方光裸的留著深深淺淺痕跡的胸前瞟，平靜直視著仰頭看的人。
霍枳點好外賣，關掉手機，盤坐起來。
「先從後面？」
霍枳在清理的時候，就在鏡子裡看到自己肩頸周圍的一片狼藉。一整個脖子都躲不過。
「嗯。」
林雨晴應一聲，也上沙發坐到她身後。尾指輕挑，把貼在皮膚上的發捋開。毛巾挨一會兒又移開讓霍枳緩一下。不至於太刺激皮膚。
一時無聲。霍枳低著頭上抬著眼，從面對著的落地窗反光里看著垂眸動作著的林雨晴。
「阿雨？」
霍枳試著喊了一聲。
林雨晴喉間發出懶洋洋的應答聲，沒抬眼。
「明天……你有事嗎？」
「有吧，得上課來著。」
林雨晴隔了一會兒才說：「你明天應該不太好出門了。得去公司嗎？」霍枳那個班上不上目前差別都不大，沒人會在意。
「可以不去。」
聽到這，林雨晴抬頭發現了反光的落地窗，霍枳在指尖落在膝蓋上，像是在揉捏。
林雨晴想起來膝蓋也在地板上跪蠻久，又問：「膝蓋怎麼樣？不舒服？」霍枳撩開膝蓋上的裙擺，不嚴重的紅印，明早就會看不出來的那種，「不疼，你看看？」
林雨晴偏著身子看眼，看著像是不疼的程度。
「還行，有點紅但不嚴重。轉過來，弄前面了。」
霍枳轉過來面對著她，林雨晴挑著她下巴抬頭。視線里只有天花板了。燈光有些刺眼，霍枳眯著眼，手撐在沙發上。林雨晴繼續給她冰敷。
前面看起來就嚴重得多，脖子周圍其實挺危險的，兩個人都太上頭了些，甚至有些咬破皮的地方。
林雨晴一邊想家裡有沒有能用的藥膏一邊手上更輕地敷上去。
聽見霍枳嘶地一聲，林雨晴還是問：「很疼嗎？」
「不是，太冰了。」，霍枳頓一下再補充：「剛剛很舒服的。」
以前的霍枳很謹慎，會很注意在做愛的時候不要留下印子。
不管是她身上還是林雨晴身上。
有時林雨晴任性勁來了，在她鎖骨上留淺淺的印子，她就會想辦法消去或者遮住。
然後被禁止兩周的程度。
聽見霍枳這麼說，林雨晴笑笑不說話。
前面面積太大，林雨晴換著手給她敷。用這隻手拿毛巾，另一隻手就會被霍枳牽住。霍枳牽著要往紅潤潤的像塗了一層唇膏的唇邊放。
林雨晴嘖一聲，往回收手不讓。霍枳閉著眼呵呵笑，牽著放在腿上。一會兒捏捏她冰涼的指尖，一會兒沿著林雨晴的掌心紋摩挲。
「你……在國外怎麼樣？」林雨晴等霍枳玩一會兒，突然問到。
霍枳捏手心的動作停下，想是思考了一下才說：「剛開始挺麻煩一些。尤君思英語口語一般，事情大多要親力親為，一邊還得帶著她些，幫她快速成長起來。後來周雲川那邊有起色了，我們做得也有規模了，有人開始想提前周家站隊早日借東風，對我們態度緩和。很多項目就方便了，我們也就慢慢好起來了。」
林雨晴靜靜聽她講了些智源一開始遇到的問題，以及不讓人注意到她的操作，聽完了說：「你幫了尤君思很多……智源集團的尤總，名聲很大，甚至讓人忘記另一位創始人。」
霍枳和周雲川。
霍枳回國前後，周雲川與智源開始接觸。
智源總裁尤君思以及未知的另一位創始人。
霍枳進霍氏企業。
尤君思和霍枳和周雲川和未知的創始人，很難讓人不開始聯想之間聯繫。
林雨晴比他們稍微知道多一些，能猜得不那麼齷齪，再加上霍枳上次車上說的兩句話。林雨晴不至於想不明白。
想到自己對她們，對霍枳的了解也就比外界對那麼一點。林雨晴就覺得好笑又諷刺。從軌跡轉向霍枳要出國開始，林雨晴就只多這麼一點。
霍枳出國前，林雨晴先是忙著比賽，之後被家裡壓著提高文化課程的成績。
那段時間林母盯得特別嚴。
飛外地比賽陪著她，請補習老師來她也守在樓下，林雨晴那段時間沒怎麼單獨見到霍枳。
知道周家霍家在談聯姻的事情，霍枳見周雲川的事情，要出國的事情，都是林父林母間的閒聊里以及霍枳的隻言片語知道的。
好不容易有機會單獨見到她，林雨晴開誠布公地問她的想法和計劃，霍枳卻支吾其詞。
林雨晴一開始以為她是覺得自己不成熟，來質問她。
說了一大堆鼓勵霍枳的話，又問她多久走，她去機場送她。
結果是霍枳提前出國了。出國後，霍枳和林雨晴的消息也越來越少，林雨晴想去見她也被拒絕。
林雨晴和霍枳最後一次打電話，霍枳又興致缺缺地樣子。林雨晴講了好多逐漸沉默，電話里只剩下霍枳那邊看文件的聲音。
林雨晴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到達頂峰。
顫抖的聲音裡帶著哭腔真正地質問她：「你出國是為了躲我嗎？霍枳你是認真的嗎？要解決的問題是周雲川還是我？下次回來是不是就要周雲川結婚了？」
電話那頭紙張翻閱地聲音消失，安靜片刻，霍枳也沒有說話。
第二天傍晚，林雨晴獨自一人坐在霍枳酒店的大堂邊。
直到深夜，霍枳的車才停在酒店門口。
霍枳和尤君思一起從車上下來，霍枳醉得厲害，扶著車緩了很久才伸手讓尤君思攙。
兩人歪歪斜斜地進電梯。
林雨晴沒出聲把人叫住。看兩人從面前走過，看著電梯門關上。自己回到樓上訂好的房間。第二天林雨晴坐飛機回家，一切回到正軌。
鄰家關係挺好的姐姐出國留學，逐漸被淡忘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雨晴很快融入同齡人課餘周末的活動，沒人會在意她以前不參與到底是不是補課太忙。
秘密的二人故事也好像就這樣迎來了結局。
沒人注意到這個故事何時開始何時結束，唯二的主人公和聽眾，一個不在，一個不提，就好像從未存在過。
第二天林雨晴讓許恩菲幫忙，又一次逃課了。把許恩菲秒回的疑惑糊弄過去，重新埋進被窩裡。
直到被霍枳的電話鈴聲吵醒。
智源內部出了問題，影響挺大。
尤君思要和霍枳一起決定如何處理。
事情發生得突然，尤君思還在城北談項目。
有點兒敲山震虎的意思，只是還不知道是哪一方。
林雨晴不介意人來她房子裡。
點過頭，霍枳就讓尤君思忙完過來。
但兩個人坐在一塊認真應對問題和辯駁視頻會議里反對意見時，她還是看不下去。
她回臥室整理自己的東西，儘量給霍枳騰出一半的空間。
想借著一時忙碌擠掉思維發散開來越來越明顯的異樣不適感。
不受控制地去想在酒店大堂見到的那次醉酒的霍枳和尤君思，兩人磕磕絆絆地背影。背影又與剛剛見到的共同面對鏡頭的兩人重迭。
五年前，尤君思和霍枳都還有些不成熟和不善應對的滿身疲倦。
如今，兩人視線交錯間的默契，同樣不容置疑的自信，想到她們如此並肩作戰的五年。
從籍籍無名到意氣風發……遺憾與嫉妒充斥整個心頭。
這樣有稜角又耀眼的霍枳是如此的陌生，林雨晴難以將五年前與五年後的兩人重迭。
她沒能見證霍枳五年的變化。
掉在門口的蝴蝶蘭被林雨晴撿進來，修剪好插進電視櫃的花瓶里。霍枳趴在沙發上，翹著小腿交叉著，還在點外賣。
松松垮垮穿的米色吊帶睡裙，隨著她偏頭動作滑下留著吻痕齒印的肩頭。更多垂下的髮絲遮擋頂光，更深處的曖昧痕跡被掩蓋。
林雨晴在霍枳提出疑問的前一秒挪開視線。轉身到廚房冰箱裡尋找乾淨的冰塊。印象里，十二小時內冷敷效果最好。
用一塊薄毛巾包著冰塊，放在稍微能入眼些的後頸處。
「好冰！」
霍枳驚呼，立馬縮著脖子躲開。霍枳皮膚薄，對觸覺感知很敏感。即使隔著一層毛巾還是會覺得受不住。
「坐起來，給你處理一下。」
林雨晴儘量不使視線往下方光裸的留著深深淺淺痕跡的胸前瞟，平靜直視著仰頭看的人。
霍枳點好外賣，關掉手機，盤坐起來。
「先從後面？」
霍枳在清理的時候，就在鏡子裡看到自己肩頸周圍的一片狼藉。一整個脖子都躲不過。
「嗯。」
林雨晴應一聲，也上沙發坐到她身後。尾指輕挑，把貼在皮膚上的發捋開。毛巾挨一會兒又移開讓霍枳緩一下。不至於太刺激皮膚。
一時無聲。霍枳低著頭上抬著眼，從面對著的落地窗反光里看著垂眸動作著的林雨晴。
「阿雨？」
霍枳試著喊了一聲。
林雨晴喉間發出懶洋洋的應答聲，沒抬眼。
「明天……你有事嗎？」
「有吧，得上課來著。」
林雨晴隔了一會兒才說：「你明天應該不太好出門了。得去公司嗎？」霍枳那個班上不上目前差別都不大，沒人會在意。
「可以不去。」
聽到這，林雨晴抬頭發現了反光的落地窗，霍枳在指尖落在膝蓋上，像是在揉捏。
林雨晴想起來膝蓋也在地板上跪蠻久，又問：「膝蓋怎麼樣？不舒服？」霍枳撩開膝蓋上的裙擺，不嚴重的紅印，明早就會看不出來的那種，「不疼，你看看？」
林雨晴偏著身子看眼，看著像是不疼的程度。
「還行，有點紅但不嚴重。轉過來，弄前面了。」
霍枳轉過來面對著她，林雨晴挑著她下巴抬頭。視線里只有天花板了。燈光有些刺眼，霍枳眯著眼，手撐在沙發上。林雨晴繼續給她冰敷。
前面看起來就嚴重得多，脖子周圍其實挺危險的，兩個人都太上頭了些，甚至有些咬破皮的地方。
林雨晴一邊想家裡有沒有能用的藥膏一邊手上更輕地敷上去。
聽見霍枳嘶地一聲，林雨晴還是問：「很疼嗎？」
「不是，太冰了。」，霍枳頓一下再補充：「剛剛很舒服的。」
以前的霍枳很謹慎，會很注意在做愛的時候不要留下印子。
不管是她身上還是林雨晴身上。
有時林雨晴任性勁來了，在她鎖骨上留淺淺的印子，她就會想辦法消去或者遮住。
然後被禁止兩周的程度。
聽見霍枳這麼說，林雨晴笑笑不說話。
前面面積太大，林雨晴換著手給她敷。用這隻手拿毛巾，另一隻手就會被霍枳牽住。霍枳牽著要往紅潤潤的像塗了一層唇膏的唇邊放。
林雨晴嘖一聲，往回收手不讓。霍枳閉著眼呵呵笑，牽著放在腿上。一會兒捏捏她冰涼的指尖，一會兒沿著林雨晴的掌心紋摩挲。
「你……在國外怎麼樣？」林雨晴等霍枳玩一會兒，突然問到。
霍枳捏手心的動作停下，想是思考了一下才說：「剛開始挺麻煩一些。尤君思英語口語一般，事情大多要親力親為，一邊還得帶著她些，幫她快速成長起來。後來周雲川那邊有起色了，我們做得也有規模了，有人開始想提前周家站隊早日借東風，對我們態度緩和。很多項目就方便了，我們也就慢慢好起來了。」
林雨晴靜靜聽她講了些智源一開始遇到的問題，以及不讓人注意到她的操作，聽完了說：「你幫了尤君思很多……智源集團的尤總，名聲很大，甚至讓人忘記另一位創始人。」
霍枳和周雲川。
霍枳回國前後，周雲川與智源開始接觸。
智源總裁尤君思以及未知的另一位創始人。
霍枳進霍氏企業。
尤君思和霍枳和周雲川和未知的創始人，很難讓人不開始聯想之間聯繫。
林雨晴比他們稍微知道多一些，能猜得不那麼齷齪，再加上霍枳上次車上說的兩句話。林雨晴不至於想不明白。
想到自己對她們，對霍枳的了解也就比外界對那麼一點。林雨晴就覺得好笑又諷刺。從軌跡轉向霍枳要出國開始，林雨晴就只多這麼一點。
霍枳出國前，林雨晴先是忙著比賽，之後被家裡壓著提高文化課程的成績。
那段時間林母盯得特別嚴。
飛外地比賽陪著她，請補習老師來她也守在樓下，林雨晴那段時間沒怎麼單獨見到霍枳。
知道周家霍家在談聯姻的事情，霍枳見周雲川的事情，要出國的事情，都是林父林母間的閒聊里以及霍枳的隻言片語知道的。
好不容易有機會單獨見到她，林雨晴開誠布公地問她的想法和計劃，霍枳卻支吾其詞。
林雨晴一開始以為她是覺得自己不成熟，來質問她。
說了一大堆鼓勵霍枳的話，又問她多久走，她去機場送她。
結果是霍枳提前出國了。出國後，霍枳和林雨晴的消息也越來越少，林雨晴想去見她也被拒絕。
林雨晴和霍枳最後一次打電話，霍枳又興致缺缺地樣子。林雨晴講了好多逐漸沉默，電話里只剩下霍枳那邊看文件的聲音。
林雨晴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到達頂峰。
顫抖的聲音裡帶著哭腔真正地質問她：「你出國是為了躲我嗎？霍枳你是認真的嗎？要解決的問題是周雲川還是我？下次回來是不是就要周雲川結婚了？」
電話那頭紙張翻閱地聲音消失，安靜片刻，霍枳也沒有說話。
第二天傍晚，林雨晴獨自一人坐在霍枳酒店的大堂邊。
直到深夜，霍枳的車才停在酒店門口。
霍枳和尤君思一起從車上下來，霍枳醉得厲害，扶著車緩了很久才伸手讓尤君思攙。
兩人歪歪斜斜地進電梯。
林雨晴沒出聲把人叫住。看兩人從面前走過，看著電梯門關上。自己回到樓上訂好的房間。第二天林雨晴坐飛機回家，一切回到正軌。
鄰家關係挺好的姐姐出國留學，逐漸被淡忘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雨晴很快融入同齡人課餘周末的活動，沒人會在意她以前不參與到底是不是補課太忙。
秘密的二人故事也好像就這樣迎來了結局。
沒人注意到這個故事何時開始何時結束，唯二的主人公和聽眾，一個不在，一個不提，就好像從未存在過。
第二天林雨晴讓許恩菲幫忙，又一次逃課了。把許恩菲秒回的疑惑糊弄過去，重新埋進被窩裡。
直到被霍枳的電話鈴聲吵醒。
智源內部出了問題，影響挺大。
尤君思要和霍枳一起決定如何處理。
事情發生得突然，尤君思還在城北談項目。
有點兒敲山震虎的意思，只是還不知道是哪一方。
林雨晴不介意人來她房子裡。
點過頭，霍枳就讓尤君思忙完過來。
但兩個人坐在一塊認真應對問題和辯駁視頻會議里反對意見時，她還是看不下去。
她回臥室整理自己的東西，儘量給霍枳騰出一半的空間。
想借著一時忙碌擠掉思維發散開來越來越明顯的異樣不適感。
不受控制地去想在酒店大堂見到的那次醉酒的霍枳和尤君思，兩人磕磕絆絆地背影。背影又與剛剛見到的共同面對鏡頭的兩人重迭。
五年前，尤君思和霍枳都還有些不成熟和不善應對的滿身疲倦。
如今，兩人視線交錯間的默契，同樣不容置疑的自信，想到她們如此並肩作戰的五年。
從籍籍無名到意氣風發……遺憾與嫉妒充斥整個心頭。
這樣有稜角又耀眼的霍枳是如此的陌生，林雨晴難以將五年前與五年後的兩人重迭。
她沒能見證霍枳五年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