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百花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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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博格達峰山腳下的專門接待土喇上層人士的客棧中,一場激烈的爭論正在進行著,一方身穿典型的土喇薩滿服飾,面具、神帽、神衣是土喇薩滿服的標準三件套,雖然看不清尊榮,但是通過體型和聲線,能斷定此人是男子,至於桌子的另一面則坐著一名身穿御賜飛魚服的女性繡衣使。

  雙方爭論的主題就是金鱗草。

  薩滿巫師的身份自不用說,乃是化身為土喇通天巫蒙克闊闊出的王明思,身穿修身華服,年約三十歲的美貌女子名曰於春英,乃繡衣使南指揮僉事麾下的右鎮撫司,就是她攜帶讓輪台城守軍全力配合行事的皇帝密旨,乃朝廷當今天子夏武明的全權代表,身負尚方寶劍,對於五品以下官員有先斬後奏的權力。

  輪台城裡面有隱宗的人,王明思就是通過門人得到了玉春英的相關信息,還通過紙條上的隻言片語,分析出於春英性格要強,是頭不撞南牆不會回頭的主,斷斷是不會跟土喇薩滿主動協談的。

  夏夷之辯早就在這方炎黃大陸深入人心了,不與蠻夷同列,是每一個炎黃人出娘胎的設置,只有中央王朝居高臨下冊封四夷這種事情,對等談判是不可能對等談判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對等的。

  只是形勢比人強,逼得於春英不得不低頭!

  那日天山派七女憤然返回天山後,於春英當即拍板讓藥王谷派出第二波小分隊去博格達峰盜草,她偏不信沒有了張屠夫只能吃帶毛豬了不成?

  更是在心底發狠,等老娘回到京城一定要在指揮使大人面前好好參這群天山派的賤人們一本,最好別落在老娘手上,否則定讓你們見識見識百花煉獄的手段。

  百花煉獄是民間的俗稱,百花煉獄乃是繡衣使系統下的女子監獄,夏紀五百五十五年的淫門顯隱二宗內訌讓朝廷當了一回黃雀,將二宗門人的宗族都投進了監獄之中,一時間監獄人滿為患,是的,封建時代的監獄不分男女,都是一股腦塞在一起,鑑於出身淫門的女囚太多,已經塞不進去了,夏熹宗便下了一份旨意,讓繡衣使設置女監來關押她們。

  繡衣使女監並沒有因為淫門的「覆滅」而被廢除,反而成了正式的朝廷機構,這就是封建王朝末期的臭毛病,政府機構會無限制的膨脹。

  繡衣使的監獄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尤其是女監,能被關進繡衣使女監的犯人都是非同小可之輩,要麼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女魔頭,要麼就是聚嘯山林的女匪首,要麼是反抗朝廷租稅的女亂民,要麼是反了不赦十惡中謀逆,謀篡、謀叛之類與皇帝本人有關罪行的女官吏。

  在這個女性武功與顏值成正比的詭異世界,被關進繡衣使女監的女子無一例外都美艷異常,又因為獄內刑罰殘酷異常,民間便以百花煉獄指代繡衣使女子監獄。

  百花煉獄正門外矗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刻著「非女子不得入,非滔天大惡大逆大不敬者不得入,罪同剮五百刀以下者不得入」三豎排血紅大字,每次有女犯被從裡面押解出來到刑場被執行凌遲,都會引得京師中的百姓爭相圍觀,看美人被虐殺,乃是永安百姓的盛大節日,於是就天天有人守在百花煉獄正門外,一看到有鎖著絕色女囚的木驢出來便奔走相告,不用多久,法場四周就會堆滿圍觀的百姓。

  南指揮僉事專門負責審理繡衣使本部的重大案件,審理總得提審犯人吧,犯人總得有地方關押呀,詔獄正是南指揮僉事的職權範圍,不過具體事項都是下放給了右鎮撫司來負責。

  東西南北四大指揮僉事手下各有兩名鎮撫司,分列左右,此八人,在繡衣使內部的諢號是八大金剛,由於朝廷規定繡衣使的監獄由右鎮撫司負責,女監的設立就讓南指揮僉事的右鎮撫司成了繡衣使中唯一的女性自留地。

  南指揮僉事右鎮撫司和麾下女監中的獄卒獄吏皆是女性,不是朝廷體恤女犯,擔心男性獄卒獄吏侵犯她們,而是怕耽誤了行刑。

  不殺孕婦犯人是炎黃大地自古以來的傳統,封建時代可不講什麼人權,死罪就是死罪,不會因為犯人懷孕了,死罪就可以免掉,改判笞、杖、徒、流等其他刑罰,兩夏對於孕婦死囚的處理方案是產後滿一百日予以執行。

  這就會產生一個BUG,如果一個女死囚不停懷孕生子呢?

  不就是卡了死循環嘛?

  用女繡衣使和女性獄卒獄吏管理女監,就能杜絕上面的情形,畢竟女人沒有雞吧,更沒有精囊。

  於春英就是憑藉性別BUFF才爬上了南指揮僉事右鎮撫司,才敢妄言天山派的賤人們千萬落到她的手上。

  沒有熟悉當地情況的天山派劍仙當嚮導,於春英派出去的第二小隊連上山的路都找不到,居然異想天開的花錢請了當地牧民當嚮導,結果就被牧民給賣了,送到了山上的一處絕地,全都被薩滿咔嚓嘍。

  無情又冰冷的現實給南指揮僉事右鎮撫司於春英潑了一盆冷水,她可是在皇帝面前誇下海口,說一定完成任務的,繡衣使上下對夏武明的性格也是了如指掌:

  朕只要結果!

  拿到金鱗草,什麼都好說,因為夏武明從來不關心過程,要是拿不到金鱗草,於春英就要先一步進她DISS天山派劍仙們的百花煉獄了,於春英掌控百花煉獄已經有四年了,親自被她送進去的女魔頭、女匪首、女亂民、女官吏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有時候為了從她們嘴裡拷問出情報更是少不得親自上陣,一想到自己以前用上的各種手段會落在自己的身上,就渾身發寒,明明是炎炎夏日,卻有一種如墜三九天冰窖的感覺。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一定有辦法的。

  於春英不停的搖著好看的頭顱。

  對,不是還有駐紮在輪台的軍隊嘛!?

  一想到這裡,於春英的腰板子又直了起來,所謂的西蠻第一勇士哈迷蚩不就是被我大夏英雌陰玉鳳給陣斬了嘛?

  就不信山上的土喇僧人能敵的過朝廷的天兵天將。

  聽得繡衣使南指揮僉事右鎮撫司大人的要求,輪台城守將江總兵發出了一陣冷笑,啥也沒有說就是點了五百親兵,領著於春英沿著博格達山的北麓跑了個折返,博格達山的北側讓於大人聯想到了京師永安的城牆,都是那麼的陡峭,大部隊爬上去很難,但她偏偏梗著脖子說北邊不行那就南邊。

  江總兵讓手下遞過來一桿長槍,接過後就運起內力把槍頭對著身側的大地猛地紮下去,說道:「於鎮撫司大人,北坡好歹還能爬人,南邊的山坡比在下紮下去的槍桿子還要直!」

  博格達峰的海拔高度5445米,與真正的高峰相比高度並不驚人,但登山難度絕非尋常,西坡與南坡的坡度超過七十度,不少地方接近八十度,只有東北坡坡度稍緩,大部隊根本登不上去,功夫稍微差一點的人也爬不上去。

  黃河也見了,於春英就熄滅了讓輪台守軍仰攻博格達峰的想法,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於春英跟江總兵說博格達山腳下不是有土喇的居民點嘛,帶兵給圍了,以裡面的土喇人做人質,不怕山上的薩滿不屈服。

  輪台城的江姓守將直接冷笑說右鎮撫司大人要想引發朝廷與西蠻的戰爭就直說好了,在下一定照辦!

  博格達峰乃是西域諸族心目中的聖山,宗教對人的洗腦能力遠勝於政權對人的洗腦,同時宗教的壽命也比政權的壽命長多了,天啟三教不知道熬死了多少個政權,看情形天啟三教還能繼續熬死不少政權,長生天已經在西域傳播了兩千多年,這就導致歷朝歷代的西軍在和西蠻大戰時都會避開博格達峰一帶,若是在此爆發戰爭,西蠻就可以利用宗教的名義來發動聖戰,說東面的傢伙要毀滅我們的長生天。

  所以上博格達峰偷金鱗草的只能是民間人士,也必須是民間人士,這就導致西軍的各種標誌性裝備不能借給藥王谷,只能通過後勤,情報等方面幫助藥王谷的人,不想自己落得跟那些被自己所擒並丟進百花煉獄的女犯一個下場,於春英就硬著頭皮自己帶人上了博格達峰。

  地理環境的改變是以千年甚至萬年為單位的,天山派的劍仙們在和博格達峰上的土喇薩滿鬥智鬥勇六百餘年,對博格達峰的地形還是蠻熟悉的,前輩們留下的信息讓晚輩們知道什麼路能走,什麼路不能走,第一波盜草小分隊就是在她們的引導下,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爬到了主峰雪線以上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天山派諸女準備了一些應對高原反應的藥物,要是沒有這些東西,第一波盜草小分隊可能在半山腰就閉氣昏死過去了。

  於春英率領的三大隊還沒有爬到半山腰就已經摔死了五六個好手,等爬到了海拔接近兩千米的天池附近時,已經大口喘起了粗氣,他們已經出現高原反應了。

  薩滿廟就在天池上面三百米的地方,早就習慣博格達山缺氧環境的薩滿便來了一個以逸待勞,更別說於春英一行人本就是他們故意放上來的,除了於春英和她的兩位隨從憑藉高超的武藝拼死逃下了山,另外十九名隊員全部被殺。

  連續三次的失敗讓於春英瀕臨情緒崩潰的邊緣了,撤回到輪台城後她就將自己鎖緊了屋子裡面,誰也不見,只能說於春英人生的前三十五年太順利了,三十一歲時就官拜繡衣使南指揮僉事右鎮撫司,別說老百姓就是朝廷命官見了繡衣使都會打哆嗦,已經習慣了亮出身份就嚇得對方跪地磕頭。

  權力的最大特點就是對內不對外,在權力的邊界之內,權力非常的強大,繡衣使在夏朝境內特務如此囂張,就是他們奶皇權最直接的體現,橫慣了,繡衣使的權威也就在夏朝官員面前管用,出了權力覆蓋的邊界,根本沒有人會理繡衣使,到了土喇的地界,屁都不是。

  越是掌握巨大權力之人就越明白巨大權力的反噬有多可怕,於春英已經開始幻想今上是如何震怒了,不覺間就將把自己推上南指揮僉事右鎮撫司寶座的女匪首關翎的經歷套在了自己身上。

  關翎可不是一般的女匪首,單純山大王的首級朝廷才看不上眼呢,可沒有資格將於春英推到南指揮僉事右鎮撫司的寶座上,關翎是荊襄亂賊中的一員重要人物。

  民變,不是一以貫之整個封建時代,而是整個人類的歷史,因為有壓迫就有反抗,哪怕是一個封建王朝權威最重的開國皇帝時期,也會有民變,明朝洪武時代的模超過千人的民變就超過了一百九十起,達到起義等級的三十三次,到了崇禎時期,那就是多如牛毛了,什麼曹操、老回回、八大王、混世王、革里眼,哪一個手下沒有幾萬號流民。

  永安至日落城這段絲綢之路都在炎黃境內,王嗣璁在途中可是見過了不少民變,這後夏都存在二百七十年了,沒有民變根本不現實,就是不怎麼成氣候,林登萬級別的反王是一個沒有見到,王嗣璁在隴西一帶見到的民變都被當地官府給收拾了,端的是殺得人頭滾滾。

  然而在夏朝的東南一帶,卻是另一幅景象。

  此時空的炎黃大地因為沒有出現過五胡亂華、蒙元滅宋、明清易代之類神州陸沉的慘劇,就導致經濟重心難移的速度非常緩慢,中原一帶依舊是經濟核心區,東南沿海屬於欠開發地區,財稅和軍事重地都是統治力量雄厚的地區,用他上輩子歷史課本中的術語描述就是東南乃朝廷統治的薄弱地區。

  對於不滿者來說正是朝廷統治的薄弱地區才好起義或造反,夏紀六百零四年,荊襄一帶就爆發了聲勢浩大的流民起義,被於春英擒獲的關翎正是荊襄流民義軍中一股較大勢力三蝶寨的大當家,朝廷對荊襄流民軍的首領都開出了賞格,關翎位列賞格榜第八位,凡是能誅殺或生擒此獠者,朝廷賞賜白銀五千兩,封正五品官,繡衣使本部的八位鎮撫司就是正五品的官位,典型的位卑而權重。

  繡衣使並不是單純的特務與間諜,也有軍隊的屬性,和禁軍一樣都屬於天子親兵,繡衣使也是朝廷用來鎮壓民間起義的一把快刀,時不時就跟隨鎮壓百姓起義的官軍一起行動,負責情報的刺探,有時候軍隊人手不夠還得一起上陣禦敵,關翎就是在給寨子中的兄弟們殿後的過程中被領著三百繡衣使的於春英緊追死咬,最終筋疲力盡被擒。

  按照朝廷的法度,凡是被標了賞格的義軍首領,只要不是當場被官軍擊殺,官軍就要將這些義軍首領押解到京師,經過一系列殘酷的審訊後便會被拉到刑場之上,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劊子手施以千刀萬剮的酷烈死法。

  關翎在被從嶺南押到京師之前,她就已經在縣衙裡面遭受了一番酷刑折磨。

  在被繡衣使擒獲的第二天,剝去衣物用牛筋繩綁縛完畢後關翎就被押上了衙門大堂,面對坐在案台後面的於春英,雖是稍顯狼狽卻立而不跪,惹得於春英大怒,驚堂木猛地一拍,厲聲喝道:「大膽女匪,到了大堂之上見了本官居然不跪!」

  「哼!落入你個狗官之手是我關翎技不如人,我關翎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才不會向你這隻朝廷鷹犬屈膝!」

  關翎的話將於春英氣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這種境地還敢嘴硬,當即從案台上取出一支令箭,往堂前的石板一丟,對站立在大堂兩側的衙役們發號施令道:

  「來人吶,給本官重打這女匪五十大板,讓她知道什麼叫做官法如爐!」關翎能成為朝廷第八重視的義軍首領,武藝自然不同凡響,衙役們早就被關翎的赤裸健美身材弄得魂不守舍,如今能有機會上下其手豈會放過,一群糙漢子就伸出了油膩的鹹豬手,有人抓奶子,有人抓臀瓣,有人摸大腿內側,還有衙役去掐關翎的陰蒂。

  掙扎中的關翎被衙役俯面按在了長凳上,不一會她的雙臂就被衙役們分別綁在了長凳的支腿上,腳踝處被纏繞了好幾道麻繩,與凳身緊緊固定在一起,以防在打板子的時候她受不住痛苦亂動。

  「血蝴蝶,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招出同黨的藏身地,本官就免了你這頓責罰!」

  綠林好漢都會諢號,水滸傳就是最好的例子,關翎的江湖諢號就是血蝴蝶,她所率營寨之所以被稱之為三蝴寨,就是因為身為大當家的她和二當家和三當家都是女性,且諢號中都有蝶。

  女性義軍首領,在歷史上並不罕見,在屏幕外看此章節淫友們所處的世界中就有不少,唐朝高宗年間有女陳碩真起義,並稱帝,明朝太宗時期山東有女唐賽兒率眾起義,清朝中期的嘉慶年間有王聰兒領導的川楚教亂,三位女義軍首領除了性別一致,還有個共同點,她們都是白蓮教教徒。

  面對於春英的誘惑,關翎一言不發,而是默默運起了內力,準備迎接接下來的酷刑折磨,於春英也是發現了關翎的舉動,怒不可遏,罵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打,給本官打,狠狠的打!」

  「是,大人!」

  分列在長凳左右兩側的衙役應了一句後,就舉起末端注了鉛的水火棍,對著關翎的兩瓣翹臀狠狠砸了下去,每砸一下,持棍行刑的衙役就會報一下數字,當報到五十的時候,關翎竟然是連一個悶哼都沒有發出,不過從她捏的發白的指關節,可以看出她也是在硬抗。

  堂下女匪首一聲不吭的舉動再度讓於春英憤怒起來,怒極反笑起來,對著衙役又下了一條命令:「本官倒要看你是真英雄還是假英雄,再打五十大板!」一百大板下去後,關翎已經是趴在長凳上昏死了過去,於春英就讓衙役從深井中打了一桶涼水來,對著關翎的腦袋潑了下去。

  被冷水激醒後,關翎有氣無力說道:「狗官,你有什麼花樣儘管使出來吧,本寨主要是哼一聲就算你贏!」

  挑釁,這是十足的挑釁,既是對她於春英也是對朝廷的挑釁,當即就讓衙役取出拶指來。

  拶指就是古裝劇中經常出現夾手指的刑具,把關翎的十根纖纖玉指被塞進夾棍中後,衙役就用力拉扯起來上面的繩索,都說十指連心,但關翎卻是硬撐著不發出一絲的呻吟,反而咬牙道:「狗官,要不是繩索加身我雙手能捏碎你的狗頭,區區拶指能耐我何!」

  「好,血蝴蝶你果然英雄,就如你所願,來人,上夾棍!」於春英冷笑道。

  衙役們得令後鑽進了衙門的後堂,不一會就搬出了一個帶著十字架的木板來,再仔細一看,平鋪在大堂地面上的木板並非直板,而是像搓衣板一樣的鋸齒狀。

  人的名,樹的影,衙役可是擔心一旦鬆開了捆縛在關翎身上的牛筋繩她就會暴起傷人,因此非常的小心,先是兩個衙役一左一右按住關翎的雙肩,強迫她跪在鋸齒狀的木板上,另外的衙役則是小心翼翼的解開牛筋繩,好一會才將她的雙臂綁在十字架上的橫杆上,脖子和腰肢則被捆縛在十字架上的直杆上。

  「本官,看你還能硬氣多久,上刑!」看著衙役們將關翎固定好在刑架上,於春英又朝堂下丟了一枚令箭。

  就見兩名衙役將一根木棍放在了關翎的一雙腳踝上,然後就用力的踩木棍的兩端,鋸齒狀的木板立刻就迎上了關翎的脛骨,傷筋措骨的劇痛讓關翎對著於春英大罵起來:「於春英,你這個狗官,你不得好死,啊啊啊啊啊……」夾棍就是壓犯人腳踝的刑具。

  「居然還有力氣來罵本官,用力夾,且慢。」於春英眼珠子一轉,就想出了一個折辱關翎的新點子,將用來掌嘴的令牌丟下,讓衙役們一邊實行夾棍之刑一邊進行掌乳。

  乳房是女性的象徵之一,聽得大人讓他們給關翎掌乳,衙役們居然就哄搶起地上的令牌來,最後讓一個五短身材,歪瓜裂棗的傢伙搶到了,就忙不迭對著關翎的一雙豪乳拍打起來,關翎就算內力不俗,卻難以修煉到雙峰,乳房被令牌掌了三四十下後便血腫起來。

  此時關翎也只好用語言來轉移痛苦,喘著粗氣大呼道:「這不痛不癢的伎倆算什麼!還有什麼招數都使出來吧,想讓我出賣弟兄,做夢!」

  「還嘴硬!」於春英怒極反笑道:「給本官掌嘴!」得了指示的衙役就停止了對關翎的掌乳,抄起厚實的木質令牌,對著兩個腮幫子就是一頓猛抽,要不是身體素質上佳與內力深厚,關翎的一口白牙都要被扇飛大半。

  性虐和刑求,那是兩個概念,前者是一種情趣遊戲,後者就是單純的對人肉體的折磨與摧殘,衙役們用盡全力將壓在關翎一雙腳踝上的木棍踩下,鐵木形成的鋸齒切入了關翎小腿前面的肌肉中,壓出了一道道平行的血凜子,小腿肚子也被棍子擠壓的向兩邊擴散,整個小腿都被擠壓的變形了,只聽得關翎發出了一聲拖得長長的啊,原來大腦為了避免痛苦對身體的過度刺激,竟是主動的關閉了運轉,人就昏了過去。

  衙役頭目抓起關翎的黑長秀髮,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秀美的面孔,發現不是作偽而是真的痛暈了過去,瞭然的點了點頭,鬆開手看向於春英,抱拳說道:「稟大人,女犯受刑不過,已經昏死過去。」

  「剛才的囂張哪裡去了,本官還沒有盡興你就暈過去了。」走下縣衙大堂,於春英朝腦袋垂歪在一邊的關翎啐了一口唾沫,然後對邊上的衙役命令道:「加官進爵全依仗於此獠,找醫官好生給她治療一番,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本官就拿你們幾個狗奴才是問!」

  雙臀,雙乳和雙腿上滿是傷痕的三蝶寨大當家,在毫無知覺下被兩名衙役分別拽著左右手,從縣衙大堂上拖下,冰冷的石板上留下了兩道觸目驚心的紅色拖痕,血痕的盡頭正是縣衙的牢房。

  隨軍醫官給治療了關翎三天,無大礙後就被塞進了囚車,由嶺南押往京師永安。

  現代社會沒有羞辱刑了,而在封建時代,羞辱刑是大行其道,男子多是髡髮刺面,女子則是裸身遊街,關翎是被剝去所有衣物後關進囚車之中的。

  用於女犯的囚車在形制上有別於男犯囚車,目的就是最大程度上羞辱關押在其中的女犯,具體樣子就是一個只有邊框沒有囚欄的長方體木架,女犯戴上枷鎖後就會被置放於木架中央,枷鎖的四個直角上都有鎖鏈與木架相連,套住脖子和手腕的木枷逼得女犯只能站立,為了防止女犯用腳踢人,雙腳也被戴上了木枷,就斷了女犯用雙手或縮起身子遮蔽敏感部位的念想,男犯囚車沒有這麼多花哨,整體上就是個木頭做的牢籠,能坐能躺,還有一身白色麻布做成的囚衣遮體。

  蕩婦羞辱,就是夏朝給女性罪犯打造專門囚車的目的,在被押解的路途中都是處於裸體狀態。

  關翎在被押解往京師的途中自然是少不得被隨行的押運士兵視奸,更是少不得被官道上的行人指指點點,起初她還會面孔發燙,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也就麻木了,你們不是想看老娘的身子嘛,那就給你們看吧,反正也少不了幾兩肉。

  途中於春英自是少不得用言語來刺激自己的職場升職器,道:「血蝴蝶,你武功不凡,聲名遠揚,於某武功遠不及你,但如今你卻落在了我手上,你當日殺我那麼多手下,可想到有今天!?這幾天是便宜你了,等到了百花煉獄,定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血蝴蝶這個諢號源自關翎小腹處的一塊形狀好似蝴蝶的紅色胎記,身陷囹圄之中的關翎只好來一句「卑鄙小人,敗在你手上我無話可說」來膈應對方。

  當囚車即將駛入繡衣使女監正門的時候,關翎看著矗立在門洞前的巨大石碑,上面鐫刻的文字與世間的傳言讓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結局……因為關翎被朝廷列為荊襄流賊的第八號人物,負責繡衣使刑審這一塊的南指揮僉事就決定親自審訊她。

  南指揮僉事被關翎的八分顏值所震撼,卻也明白自己的立場,正色道:「鄉野刁婦,空有容貌,卻心如蛇蠍,方落得此等下場!還有哪些同黨,悉數招供,若查實本官就上報御前,給你爭取一個免死的機會。」面對生的誘惑,關翎是不為所動,反而大罵起來,對著南指揮僉事道:「你那狗皇帝主子苛捐雜稅,驕奢淫逸,昏庸無道,天下英豪人人都可取而代之,死則死爾,想讓老娘出賣同伴,沒門,二妹和三妹會為我報仇的!」南指揮僉事本想將這個絕色佳人收入後宮,然而對方的這一番牽扯到當今聖人的妄言讓他熄了想法,邊上還有不少同僚呢,只好將驚堂木一拍,厲聲喝道:

  「真是冥頑不靈,於千戶,此獠就交給你了,讓她見識見識百花煉獄的手段!」便拂袖而去。

  「遵命,指揮僉事大人,屬下定不辱命,必讓這女匪開口招供!」繡衣使女監中的女獄卒和女繡衣使的形象是兩個極端,女獄卒都是變態,不僅是心靈上,更是肉體上:滿臉橫肉的盤子臉,矮如菜墩的五短身,五大三粗的水桶腰,總之就是怎麼醜惡怎麼來,完全就是容嬤嬤的克隆體!

  天知道朝廷是哪裡找來這麼多的醜女來充當繡衣使女監的獄卒。

  有句話叫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這話在百花煉獄之中不成立的,醜陋的女獄卒們最愛折磨被投進這裡的美艷同性,各種男性想不到的手段她們能想出來,各種男性捨不得的手段她們都敢用,主打一個只要折磨不死那就往死里折磨,女犯越是美麗,身份越是高貴就越能激發女獄卒們的狠戾。

  因為財政預算的關係,繡衣使分布在境內大大小小一千三百個縣的派出機構百戶所沒有獨立的辦事場所,除了人員,場地、監獄和刑具都要借用當地的縣衙,地方上的人哪能想出那麼多的折磨人手段,設在京師的本部才是整活高手,尤其是百花煉獄,裡面的刑具隨便拿出一個都能讓縣衙大開眼界,全部都是針對女子身體構造。

  拶乳,就是繡衣使中的女獄卒開發出來的專門針對女性的刑具,拶乳不像拶指有那麼多的豎棍,就四個,但都非常的粗大,兩名滿臉邪笑的「容嬤嬤」按照千戶大人於春英的指示,將關翎的一對豪乳塞進了兩組豎棍之中。

  「關翎,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供出同黨,今日就饒過你!」於春英對身體四肢被拉扯成大字型,鎖在木框之中的關翎誘惑道。

  「於春英,你這狗官,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整那麼多花里胡哨的幹什麼!?」面對即將到來的酷刑,關翎緊咬貝齒道。

  關翎的反應一點不讓於春英感到意外,要招早就在縣衙的時候就招了,這是於春英在南方審訊多名義軍首領時得到的結論,就有義軍首領熬不過招供了義軍的情報,心低的這口氣散了人也就垮了,投降後就加入了剿殺昔日同伴的官軍中,皈依者狂熱讓這群變節者為了博得朝廷的信任不惜對昔日夥伴大開殺戒,用昔日戰友們的鮮血染紅了他們的官服。

  如果被俘的義軍首領當時不招,後面也是大概率不招,鑑於此,於春英冷笑了一下,對著兩名「容嬤嬤」使了一個顏色,兩名面目可憎的繡衣使女獄卒就用力拉扯拶乳上的繩索。

  拶乳夾的地方乃是乳房的根部,在兩組木棍的擠壓下,關翎的一雙豪乳居然生生膨脹了一個尺寸,代價卻是錐心的痛楚與無盡的屈辱!

  「於春英,你也是女人,就不怕日後有人這樣對你!」從掛在後腰處的皮囊中取出一把鋼針,於春英對著口不擇言的關翎冷笑起來道:「誰和你是女人?你不過是一個犯上作亂的匪逆!本官只要不犯王法,才不會像你這般,身陷囹圄。招還是不招?不招,哼,這些針就要插進你這對肉峰中了!」

  「放馬過來吧,要是老娘哼一聲就隨你姓!」意識到無法用性別來博取對方的同情,關翎梗著脖子說道。

  「誠如指揮僉事大人所言,冥頑不靈!」

  說完於春英就將一根鋼針扎進了關翎的左乳頭上,殷紅的鮮血就順著創口流出,血珠沿著鋼針流到盡頭後方滴落在刑房冰冷的石板地面上,接著是第二根鋼針,扎進了關翎的右乳頭上,後面的鋼針一根接一根的插在了乳球裡面,沒入乳腺深處。

  關翎卻如她剛才所言,真的是一聲不吭抗下了這份折磨,忍著刺骨的痛苦,一字一頓的對著於春英說道:「要是關某僥倖不死,日後必百倍千倍奉還!」於春英被關翎的這一席話給刺笑了,道:「本官就沒有見過進了百花煉獄還能活著出來的女犯,不是庾斃便是被千刀萬剮,本官倒是希望你能一直硬氣,撐到千刀萬剮那天!」

  說完於春英就抄起一根藤條,猛地對關翎那雙被鋼針紮成刺蝟狀的乳房抽打起來,鋼針隨著乳房的上下或左右的滾動跟著晃動,二次傷痛尤甚扎入時的刺痛,惹得關翎哇哇大叫。

  這還沒有完,於春英拿起一根蠟燭,用掛在刑房牆壁上的火把點燃後就湊到了一根鋼針的末端,金屬都是熱的良好導體,百餘度的高溫一下子就傳遞到了乳房內部,哪怕四肢都被鐐銬緊緊的鎖死,關翎依舊將整個刑架晃得咔咔作響,無他,太痛了,灼傷,是人類最高級別的痛苦!

  然而這只是關翎在百花煉獄中遭遇的第一道刑求。

  百花煉獄中的女犯也分三六九等,江湖上的女魔頭殺的人再多,只要裡面沒有朝廷命官之類的人,就是個要犯,造反這一類的女犯自然就是欽犯了,繡衣使女監特別設立醫官,專門給女欽犯治傷,目的就是讓欽犯能挺到被千刀萬剮的那一天。

  五天後,關翎身體恢復了一些,便又被於春英提審,這一次她被鎖在了一個類似水車的木輪子上面,木輪表面上布滿了鐵刺,鐵刺上面的鈍化痕跡和被汗水、血水浸染的包漿表面,都在昭示此物已經很有年頭了,贗懲了不知道多少位被投進繡衣使女監的犯人。

  木輪下面有一木板,上面也釘滿了鐵刺,當行刑者轉動木輪時,被鎖在上面的女犯就會遭受鐵刺的剮蹭,這就是百花煉獄中的另一款為女犯特別打造的刑具——血輪!

  滾輪與鋪在體面上的木板之間的縫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恰好能讓女犯的頭顱安然通過,女子因為身體構造的緣故相較於男性會有一雙巨乳,巨乳想要安然通過縫隙就不可能了,不僅會被有限的空間壓扁,木板上的鐵蒺藜還會像刀子一樣割刺女子的第二性特徵。

  血輪折磨的就是就是女犯的胸部,概而言之就是針對乳房的凌遲,不過由於鐵刺不是過分銳利,倒也不會太過分傷害女犯的身體。

  看著距離自己雙峰越來越近的鐵蒺藜,被鎖在木輪上的關翎對著於春英大罵道:「於春英,你這朝廷走狗,我不會向你這個混蛋屈服的!」於春英不以為意說道:「真是夠嘴硬的!」,然後就將女獄卒將木輪轉到讓關翎與她平視的角度,她本人則拿起一個早早就放在了刑房木桌上的黃銅水壺。

  黃銅水壺裡面裝的乃是放冷了的用花椒、茱萸等辛辣植物熬煮出來的開水,這是與血輪配合的刑具,就見於春英左手捏著關翎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右手傾斜銅水壺,將壺嘴塞進了關翎的口腔中,把裡面的辛辣汁水灌了進去。

  足足五升辛辣水,將關翎的胃撐得是大大的,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三蝶寨的大當家懷孕了呢,於春英拍了拍關翎圓滾滾的小腹,出言譏諷道:「哈哈,就像懷胎七月一樣!是不是感覺肚子裡面有一團火在燒呀?對付你們這群亂臣賊子,就該用這般手段!」

  繡衣使女千戶冷酷的對著刑房中的女獄卒下令道:「小的們,慢慢轉!」儘管關翎用盡力氣繃緊身體,但五升水實在是太多了,當木板上的鐵針划過如氣球一般膨脹起來的小腹時,關翎不由吃痛大叫道:「啊,啊,我的肚子,不要,要爆開了。」

  當鎖在木輪上的健美胴體被轉到最低點時,關翎噴水了,胃受到外部的劇烈擠壓後將裡面的辛辣冷水順著食道倒噴了出去,劇痛又一次讓她昏了過去。

  之後的月余時間中,於春英又上了幾次大刑,可關翎都忍受住了,這讓她頓感大失顏面,決心祭出大招——赤蛇纏身!

  能工巧匠用紅銅打造出了一條外形栩栩如生,但內部中空的赤色毒蛇,用法就是將女犯塞進盤旋呈四個圈的

  赤色毒蛇中,看上去就像是被蛇纏住了身體一樣,毒蛇的尾巴就埋在女犯的陰道中,尾巴尖正好插入子宮。

  「關翎,本官敬你是一條漢子,只要招了,本官便會求指揮僉事大人給你一個痛快。」說著於春英就對遠方的頂頭上司遙拜了一個抱拳禮。

  「休想,廢話少說,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吧,我看這百花煉獄也不過如此!」於春英沒有說話,而是緩步走到了放置於刑房一角的火盆邊上,上面正放著一個嘟嘟冒著蒸氣的碩大銅水壺,提著裡面盛滿著滾滾開水的銅壺,來到關翎身邊就舉了一個例子,說昔年百花煉獄也曾遇到一個與她一般硬氣的江湖女魔頭,各種大刑用過了還是不肯開口,無奈之下就只好上了此刑,不消一刻鐘,女魔頭就全部招供了,就是不知道關大當家能不能熬過一刻鐘。

  講述完案例後,於春英就對關翎動手了,將開水順著赤蛇張開的血盆大口灌了進去,銅是熱的良好導體,關翎明顯感覺到了纏繞在自己身軀上的赤蛇在急速升溫,由於赤蛇內部還沒有被開水灌滿,赤蛇的溫度還不是太高,在重力作用下進入赤蛇尾部的水已經不燙了。

  但是,隨著赤蛇內部的水越來越多,赤蛇的溫度也越來越接近熱水本身的溫度,關翎身體被赤蛇纏繞的地方已經出現了燙傷的痕跡,最可怕的還是深深埋在陰道中的蛇尾,蛇尾處有一細細的孔眼,常溫處於閉合狀態,一旦溫度攀升,熱脹冷縮之下就會打開,蛇身裡面的開水在連通器原理的作用下,紛紛湧入了關翎的子宮中,燙的關翎不停扭動著身軀,可不管怎麼掙扎有無法擺脫這赤色毒蛇的荼毒。

  繡衣使女監中的纏身赤蛇可不止一條,於春英又讓女獄卒給關翎套上了第二套,這條赤蛇的尾巴這是插進了關翎的菊穴中。

  看著手下忙完了,於春英冷笑道:「這個叫雙龍入海,還請關大當家的好生品嘗!」最終關翎在子宮被開水燙爛了的情況下招供了,並不是她向朝廷投降了,而是認為自己已經扛了三個月,足夠二妹和三妹將寨子藏在山中的糧食武器鎧甲搬走了,就算官軍按照她的供詞找到了藏匿物資的地方,遇見的也只會是一片白地,自己繼續扛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信息具有時限性,這是情報學中的基礎邏輯,就拿城防圖來說,只有最新的才有被盜取的價值。

  夏紀六百一十二年秋的某日,京師永安的百姓又一次目睹了絕色美人被千刀萬剮的場面,滿足了他們獵奇的心理。

  一想到昔日自己施加給女犯們的刑罰會一個不少的落在自己身上,於春英就夜不能寐!

  肯定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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