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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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早。

  我早早就到了前廳門外,等著媽媽。

  按習慣,媽媽每天清早都會從內宅出來,到這前廳里,給莘家的祖宗神位上香。

  順便也是和我見見面、聊聊天。

  但今天,我等到了日上三竿,也不見媽媽來。

  於是,我心下就明白了,媽媽是自覺愧對我,沒幫我護好順玲,就羞於出來見我了。

  但其實,我壓根沒怪媽媽。

  我只怪那沒廉恥的莘長征。

  我默默嘆息,失魂落魄的踱著步,往住處踱回去。

  踱到半途,卻突然聽見一陣喧鬧。

  我側頭看去,原來是內宅的那幾位女眷,簇擁著莘長征走出前院來。

  那莘長征身上穿著不知打哪兒弄來的軍帽、軍服、軍靴,腰間插著一支匣子槍,威風凜凜的樣子。

  我打眼一看,就知道了,今天又是他帶著民兵隊威懾全村的日子。

  我不知他有沒有意威懾我,反正我和村民一樣,對他也甚是敬畏。

  就連忙快走幾步,避到了一邊。

  主動迴避,足夠表達恭敬了吧。

  若是往時,有媽媽在的話,是足夠了。

  但這次,媽媽沒跟著出來,那麥娘就趁機挑事了。

  她斜眼瞟著我,對莘長征挑撥道:「老爺啊,別人家養條狗,見了人都曉得吠兩聲呢,咱家養這個吃閒飯的,該不會是啞巴吧?」

  我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幸好那莘長征沒搭理麥娘的話頭,只瞥了我一眼,而腳步停都沒停,徑直走出了大門去。

  在那門外,狗剩已經備好馬等著。

  莘長征一出去,狗剩就伺候他上馬,然後為他牽著馬,走了。

  那幾位女眷,目送莘長征離開後,便紛紛回來了。

  她們一邊談笑,一邊走回內宅去。

  途經我時,麥娘啐了一口「啞巴」。

  倒是那位三姨太何艷芳,用胳膊肘碰了碰她,顯然是叫她別逞嘴的意思。

  之後,那三姨太又朝我走來。

  我拘束的站著。

  她微笑道:「孩子,二太太她嘴快,你甭搭理她。」

  我點點頭。

  她又問:「在咱們家,還住得習慣嗎?」

  我又點點頭。

  接著,她還想說些啥。

  但另一邊的麥娘卻叫喚了:「芳娘,你可甭近著他,他可不是咱家那些男奴,他那話兒、指不定已經對著你硬了咧。」

  這可把三姨太聽無語了。

  她無奈一笑,對我說:「麥娘那張嘴,對誰都這樣,你甭在意。」

  她說罷,也就轉身要走了。

  我此時卻說:「三太太,謝謝您。」

  她回頭對我眨眨眼,最後給我留了兩字:「忍耐。」

  我一愕,在心下暗想,這兩個字,是這三姨太的忠告,還是媽媽通過她口說給我聽的?

  想了想,卻是自嘲了起來。

  我一個外鄉人,身在莘長征的地盤裡,不忍耐又能如何。

  ……

  順玲出於羞愧,這一整天都呆在前院裡,呆在住處,連門都少出。

  初時,她還尷尷尬尬、不言不語的,當著個安靜的美人兒。

  坐累了,就躺上炕。

  躺累了,就摳土牆。

  那挨著炕頭的土牆上,就被她摳了半個人頭大的洞洞……把我看得無語極了,就叫她甭摳了,摳塌了這夯土房,我們倆都得交代在這兒。

  不摳牆了,她就無聊了啊,就厚著臉,上我身來痴纏。

  於是乎,我倆就一炮泯恩仇了……

  算了,其實我早就消氣了。

  我更多的,只恨自己沒骨頭而已。

  我見了那莘長征,連上前質問一句,都不敢。

  我自己都慫到這田地了,又有何臉面去生順玲的氣。

  我面對順玲時,更多是尷尬而已。

  所以,一炮泯了尷尬之後,我倆就如膠似漆了。

  順玲再不當安靜的美人兒了,性致上頭,就用大美腿夾著我頭,要我給她舔下身。

  一舔舔足半個小時。把我嘴舌都累抽筋了。

  我想歇會兒,她還不樂意,掐著我嘴皮子,不滿的哼哼叫罵。

  「哼,你個臭混蛋,伺候老婆大人都敢不積極喇,還敢叫累喇!」

  「你那小雞雞沒屁用,不用舌頭,還能用啥?」

  「滾一邊去,敢用你那臭手指插進來,老娘一屁股坐死你!」

  「躺下、躺好咯,老娘要騎你臉,用小穴裹住你鼻子,讓你知道小穴里為啥這麼香!」

  「噗嗤——嗆死你個臭混蛋才好咧!」

  她那蜜穴中,水水特多,灌入我鼻腔里,嗆得我猛咳起來,咳得我眼眶都飆淚了。

  我有點惱火,擼硬了雞雞,提槍欺身刺她。

  我憋著一口氣,拼了命的抽插她。

  只可惜,我確實缺乏這方面的天賦,雞雞長得小也就罷了,還早泄。

  拼了命憋著,憋得滿臉通紅的,也沒到一分鐘就完事了。

  「臭沒出息的,沒用死啦。」她玉手掂著我那疲軟的小雞雞,笑嘻嘻的罵它,笑得沒心沒肺的小樣兒。

  笑得我臉上發燙。

  我逃了出去,好大一會才打了水回來。

  她躺在床上,望著屋頂,兩腿叉開。

  我拿著沾水的毛巾,伏在她腿間,給她清理著下身的濁液。

  「在想啥呢?」

  「沒想啥呀。」

  還未清理好,她就突然抬起了雙腿,架在我雙肩上。

  顯然是叫我舔的意思。

  我很無語,剛才舔了半小時,又插了一回,現在還想要?

  「老婆大人,你這是有多饑渴啊?」

  她噗嗤一笑道:「白痴,你才饑渴呢!還不是怪你,自己爽了就跑,丟下我一個人不上不下的!」

  這是嫌棄我雞雞不給力啊……我臉上又發燙了,訕訕一笑,趕緊埋下頭去開舔。

  只是,這穴中,滲了我的精液味,有點敗壞了其中的美味……好不容易把她舔舒服了。

  她才鬆開了腿,放我出來。

  我又用濕毛巾,給她稍微擦了擦,然後提起水桶,準備帶出去倒掉。

  她卻突然坐了起來,拉住我衫尾。

  我回頭問道:「咋啦?」

  她脈脈瞧著我,說:「老公,最多再過一個月,我倆就能下山,到時候……在這裡發生過的事,我們都忘了它,好嗎?」

  我點點頭,笑道:「好。」

  「老公真好!」她也笑,讓我丟開那水桶,上炕睡覺。

  我倆擁在一塊兒,感覺兩顆心都貼在了一塊兒。

  她輕啄我嘴皮子,嘻嘻笑道:「老公,就算你雞雞不行,我也不會嫌棄你哦。」

  我只乾笑,不說話。

  她又說:「幹嘛不問我為啥?」

  我懶得答話。

  她掐我乳頭,嗔道:「快問!」

  我乳頭吃痛,只得撥掉她的小爪子,無奈道:「請老婆大人解惑,是為啥啊?」

  她這才笑了,青蔥玉指摸上我嘴唇,摸入我嘴裡,揶揄道:「因為你還有這舌頭呀!」

  我很是無語,牙關合上,很想咬痛她的手指,叫她知道厲害……

  她絲毫不怕,手指仍自懟在我口中,一邊挑逗著裡邊的舌頭,一邊笑道:「老公,你可別小看自己哦,你這舌功,比很多人都要好咧。」

  這話可把我聽懵了,啥叫「比很多人好」,她還享受過「很多人」的口舌侍奉?

  她樂道:「對呀,老娘就是試過很多人的舌功。狗剩的、三毛的、二柱子的、鐵蛋的,還有那兩個女僕的,都通通試過。」

  我聽得眼皮都跳了,但想想又釋懷了,那些男奴都鎖了雞雞,與閹人無異,無所謂的。

  倒是,她拿我和那些閹奴比舌功,這算是何意……難道我就只配和那些閹奴比較嗎?

  難道我在她眼中,也是個閹奴嗎?

  一股卑屈的心情,在我心間蔓延……

  她沒察覺我的異樣,依舊笑嘻嘻的調侃道:「老公,你舌頭是最厲害的哦!」

  我不甘,我不想和那些閹奴相提並論,於是我就問了:「比野爹還厲害嗎?」

  她一愕,總算察覺到我情緒有異了。

  接著,她轉移了話頭,說:「老公,我尿急咧。」

  說罷,她就起了身,下了炕,走去了牆邊,坐馬桶。

  我跟了過去,蹲在她跟前,默默瞧著她小腹之下。

  她其實毫無尿意,在我眼皮子底下,只勉強擠了幾滴尿珠出來。

  擠完那幾滴,就再也擠不出了。

  我抬眼瞥她。

  她倒是「噗嗤」的笑了,笑著時,卻抬手擰著我兩個耳朵,用睜圓的杏眼,美美的瞪著我,刁蠻道:「老娘撒了一大泡尿哦,混蛋老公,你說是不是呀?」

  我翻著白眼說:「是。」

  她很不滿意,擰我耳朵的力度加大了,嚇唬道:「看來,混蛋老公的耳朵是不想要了呀!」

  我吃痛之下,連忙掰著她手求饒。

  她「哼」了聲,放了手,站起來,挺胯,頂在我臉上,橫蠻道:「臭混蛋!快給老娘舔乾淨咯。」

  我無語,依言開口舔。

  但舔著時,瀰漫心間的卑屈感,卻是越來越強烈。

  這處蜜穴,那莘長征是用雞巴懟的,而我卻像個閹奴似的,用舌頭舔舐……但轉念想想,似乎我本就是這個死樣的。

  有沒有莘長征都一樣,我本就愛舔小穴,還饞尿湯……於是乎,我就有點討厭自己了,原來我本就一個奴才樣啊。

  ……

  第二天,順玲仍是沒進內宅去。

  就成天和我膩在一塊兒。

  她窩在我懷裡。

  我埋頭在她的秀髮中,嗅她的發香……發香什麼的,還是算了,不發臭都算好了。

  她兩天沒進內宅了,而這前院裡,又沒有條件洗澡,她那頭長髮,都積了些汗味了。

  沒法洗澡,還只是小事。

  沒法吃飽,才是正經事。

  原本她每天進內宅里去蹭飯、蹭零食,吃得美美的。

  這兩天不進了,吃食就驟降了幾個檔次。

  吃剩菜剩飯也就罷了。

  量小,不夠吃飽,這才要命。

  這兩天,男僕們送來的飯食,居然沒添一丁點,仍是一人份的。

  我一個人吃,是夠飽了。

  但加上順玲,就夠嗆了。

  就是那麥娘故意為之的。

  據送飯的男僕說,這是二太太的吩咐。

  估計當中還有莘長征的授意。

  我本還想跟媽媽提一提的,讓媽媽開個口,給我和順玲添點飯食。

  但這兩天來,媽媽愣是沒有出來過,估計仍是羞於見我吧。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餓個三兩天還好。

  若餓個一頭半月,我和順玲都得腳軟,到時還咋下山。

  所以,我糾結來、掙扎去的,終究還是說了,讓順玲繼續進內宅蹭飯。

  順玲去了。

  但被媽媽趕了出來……

  其實也說不上是驅趕,只是媽媽還在生氣,故意冷落順玲。

  而順玲又自尊心強,拉不下臉皮去求原諒,就呆不住,逃出來了。

  這可就愁人了。

  之後,那麥娘卻適時的派人來給我們解愁。

  是那個叫鐵蛋的男僕。

  那鐵蛋傳話說,不勞動者不得食,我若想每日吃飽飯,就去割草料。

  這前院養著幾頭畜牲,每天都要割些草料回來飼餵。

  於是,我就應承了下來,背著簍子,跟著鐵蛋,出去割草。

  無須走多遠,就在那小河邊,那小坡上,就長滿了雜草。

  拿鐮刀一割,放入草簍子,裝滿就帶回來。

  這活兒倒也不算辛苦,就花個一兩小時罷了。

  而到了飯點,男僕送來的剩飯,果然變成了兩人份的。

  不愁餓肚子了,於是我就更積極了,心想討好一下那莘長征。

  不僅跟著鐵蛋出去割草料,回來還幫忙照料牲畜。

  我這才發現,原來那匹馬的吃食,比我吃得還好。

  割回來的草料,只用來飼餵騾子、驢子、牛、羊。

  而那匹馬,吃的是豆子、麥子之類的精糧,甚至還有雞蛋。

  鐵蛋解釋說,這匹馬可金貴了,全村僅此一匹。

  又是老爺的坐騎,專門馱著老爺去震懾全村呢,當然要好生伺候了。

  養得膘肥體健、油光毛滑的,老爺騎出去時,也更有牌面,更威風。

  我聽得黯然,人比畜牲賤啊。

  ……

  日子就這樣過著。

  每日花點時間出去割草料,回來換頓飽飯。

  但沒過幾天,我就感覺到非常不對勁了。

  不僅是平時男奴們看我的眼神,暗藏笑意。

  還有,每天送來我屋的飯食,居然變得越來越好,有肉還不止,還有一些乾果零食。

  甚至於,我每天忙完,回到屋時,總能發現,順玲身上是清清爽爽的,像是剛洗了澡的樣子。

  在前院,是沒條件洗澡的,因為沒有廚房燒熱水。

  內宅才有廚房。

  這前院,就只有那種花盆大小的小火爐,燒點飲用水還行,燒洗澡水就差遠了。

  於是,我總算恍然過來了。

  這用草料換飯食什麼的,都只是支開我的藉口。

  那莘長征的目的,只是趁我不在,好勾搭順玲。

  有一次,我就看見了,兩個男奴從那前廳里,合力搬出一個大浴盆——這不用說也知道了,那是給順玲洗過澡的。

  我感到憤怒。

  但我沒有膽子去抓姦,去指責莘長征。

  若是抓姦,必定會正面衝突。

  我很害怕,那莘長征會就此撕破臉皮,耍手段弄我。

  不抓的話,起碼暫且還能相安無事。

  於是,我學起了鴕鳥,把頭縮在洞中,裝作毫不知情。

  只是,我心中的那份憤怒,就只能轉化為卑屈,埋在心裡,自我折磨。

  順玲並不蠢,她和我日夜相處,能猜到我已經知情。

  不過,她也努力掩飾。

  我們倆,就這樣默契的裝作沒事人一樣,過著詭異而平靜的日子。

  直到半個月後,一件事打破了這局面——順玲發現自己懷孕了。

  她和我結婚好幾年了,都沒有懷上。

  可這才來了大山里一個半月,就懷了。

  所以,這孩子,九成九是莘長征的種。

  那莘長征還未有繼承人,若是讓他知道,順玲懷了他的種,他絕對會強納順玲為妾,困在內宅里。

  到時候,別說下山了,就是出門都不可能。

  順玲很害怕會一輩子困在大山里。

  於是,她再也顧不上羞恥心了,立即就告訴了我,要我出主意。

  她說,她原本前天就該來的月經,到了今天仍是沒來。

  然後,我也一併驚恐了起來。

  原本,這兩天我還在暗樂,因為莘長征沒日順玲。

  如今一聽順玲懷了孕,我這心登時就變灰了。

  順玲急得掉眼淚了,緊緊握住我手,不停的道歉,又不停的叫我出主意。

  見著她這個不安樣,我心都碎了。

  我從沒生過她氣,就算她和莘長征日日勾搭,我都沒怪過她。

  她只是為了交易,換取飲食,換取騾子,一切都是為了活著下山。

  所以,我壓根沒道理怪她,反而該憐惜她才對。

  我抱著她軟語安慰了好久,又說了,明天我就去藥鋪抓一劑打胎藥回來。

  這才安撫住她。

  她也哭累了,就此睡在了我懷裡。

  我把她放平在炕上,舔乾淨了她臉上的淚痕。

  舔完,又靜靜的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嘆息良久。

  我自言自語道:「小玲,對不起,都怪老公太沒用了,讓你受罪了。」

  ……

  這山村裡有個土郎中。

  這晚上,我左右思想,左右都覺得,這事儘早做了好。

  就悄悄摸出門去,去到土郎中的家,求了兩副打胎藥。

  回來,搬了個小爐進屋。

  就躲在屋裡,煎起藥來。

  順玲沒睡死,被煙氣嗆醒了。

  我告訴她,這是打胎藥。

  然後,她就歡喜了,搬了張小凳子,坐到旁邊,湊近著看,看那小爐里的火。

  我笑話她道:「傻氣,就算你把頭髮塞進去燒了,也就這樣了。」

  她心情比之前好多了,開起了玩笑道:「把野種打下來喇,就塞你嘴裡,讓你咽下肚吃了。」

  我一愕,心中有點怪怪的,如果我真吃了,算不算是報復了那莘長征呢?

  她見我面色有異,便說:「喂,變態老公,你該不會真想吃老婆大人的骨肉吧?」

  我正色道:「不的,那畢竟是一塊肉,不好處理,吃了正好,變成屎,不愁被人發現。」

  她美美的瞪著我,說:「變態老公,我懷疑你心口不一。」

  我只乾笑,不答話。

  她就默默的瞪我,都把我瞪得心裡發毛了。

  我訕訕道:「好吧,我認了,我是想報復那個老不羞,吃掉他兒子。」

  她聽後,就「噗嗤」的笑了。

  雖是笑得歡,爪子卻絲毫不留情,狠狠的掐了我嘴皮子,嗔道:「變態,那也是我兒子咧!」

  我揉著被掐痛的嘴皮子,無奈道:「不讓吃就不吃唄,掐我幹嘛啊。」

  她笑眯眯道:「不過呢,要是變態老公答應我一件事,這倒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答應啥啊?」

  「答應下山後,咱倆就去北京,不行就去外國,做那個……叫啥手術來著,體外受精還是啥。」

  「試管嬰兒?」

  「對對對,就是試管嬰兒。」

  試管嬰兒,是一項外國人發明的體外受孕技術,能幫助生殖困難的夫婦,圓做爹媽的夢。

  前兩年在報紙上見過,估計首都醫院會有這新技術。

  我幽幽道:「老婆,你這是嫌我雞雞沒用啊?」

  順玲「咯咯」的笑,笑完,又朝我鄙視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你看看你,老娘讓你日了這麼些年,連個蛋都沒下過。你再看看野爹,老娘這才讓野爹日了幾回呀,就懷上了——你不沒用,誰沒用?」

  我臊得慌,面色紅了一片。

  順玲又笑了一陣,這才伸過手來,摟住我腦袋,溫柔道:「傻老公,你那小雞雞不中用,又不是一天兩天喇,我哪有嫌過你呀。再說喇,你不是還有一條很討人愛的小舌頭嘛!」

  我暗自悲嘆。

  舌功好,那只是做男奴的天賦,天生伺候人的材料。

  屌功好,那才是男子漢的本事,生來就為日女人的。

  唉,我無聲嘆了口氣,裝作很隨意的問了句:「野爹那雞巴,很大一根?」

  裝是徒勞的,她豈能聽不出我的醋勁。

  不過,她也不答話,就是似笑非笑的瞧著我,俏臉上揶揄之色甚濃。

  我甚蛋疼,左右瞟,不接她的眼神。

  她揶揄道:「老公,你知道麼,你這小樣,就像小屁孩要和老爸比力氣。」

  我羞惱道:「他不是我老爸!」

  她噗嗤一笑,又抱了我頭,說:「好啦好啦,有啥好急眼的嘛。他再厲害也沒用,老娘就是不給他生兒子,生下來也要餵正牌老公吃掉。」

  這話,可把我聽得心中暖暖的。

  我感動說:「老婆大人,我愛死你了。」

  她笑道:「不害臊,肉麻死啦。」

  ……

  昨晚睡前,順玲吃了一劑落胎藥。

  至今沒反應。

  她坐了一早上的馬桶,除了屎尿,啥都沒屙出來。

  不得已,得再吃一劑。

  於是,我倆又搬了個小爐進來,躲屋裡偷偷煎藥。

  可是,還未等煎好,意外先來了。

  門外先是傳入來一聲「開門」。

  然後,還未等我們反應過來,那門板就被狠狠撞了一下,響起「嘭」的一聲巨響。

  接著,是第二下「嘭」的撞門聲。

  那門板薄且爛,挨了兩下,就被撞開了。

  我和順玲都懵懵的,尚不知咋回事。

  就從門外竄入來幾個人。

  帶頭的,是那莘長征,其腰間還別著那支匣子槍。

  其餘人,是那些男奴。

  最後還有那個土郎中。

  我一見那土郎中,頓時恍然了,嚇得激靈靈的——打胎事敗露了。

  順玲不認識土郎中,沒覺得敗露,就站了起來罵人:「莘老爺,你這是幹嘛,腦子被驢踢了是嗎,沒事踹我門幹嘛?」

  那莘長征一眼看見地上的火爐和藥罐子,就沒搭理她,只叫土郎中去瞧那藥罐子。

  順玲這才感覺不妙,慌了。

  她慌忙瞧向我,卻見我更慌,手腳都是顫著的。

  我和她都是清楚的,那莘長征想生兒子都想瘋了。

  他今年都35歲了,膝下卻無一兒半女。

  在鄉下,死不是最可怕的,人人都會死。

  絕後,才是鄉下人最害怕的事。

  可想而知,若被他得知,順玲懷了他的種,卻偷偷打掉,他絕對會氣得殺人泄憤。

  本以為偷偷熬個藥,神不知鬼不覺就完事。

  卻是萬萬沒想到,那個土郎中居然會泄密。

  我嚇得六神無主了,僵在當場。

  順玲見此,知道指望不了我,就一腳踢翻了那個藥罐子。

  只是,只踢翻,是不頂屁用的。

  那土郎中從地上拾起藥渣,看看、嗅嗅,就斷定了,這是他昨晚給我的打胎藥。

  又問另一副藥在哪。

  我都嚇愣了,哪能答他話。

  順玲倒是不怕,還吼道:「我打我和我老公的胎,關你們屁事啊!」

  那莘長征陰陰的說:「你們結婚好幾年,都沒懷上,這麼巧一到我家就懷了?」

  他邊說邊走前來,手扶著腰間的槍,冷冷的看向了我。

  我是坐著小凳的,此時和他冷厲的眼神一接觸,就嚇得更哆嗦了,屁股都跌到了地上去。

  他見著我這慫樣,都無須再問半句,就斷定了心中所想。

  他厲色一起,一甩飛腳,狠狠的踢在我臉上。

  我慘嚎一聲,被那腳上的巨力踢翻在地,又口中一腥,吐了一口血出來。

  那一灘血水中,混著一隻後槽牙。

  「啊!」順玲嚇得尖叫,慌忙推開了莘長征,蹲下來抱著我臉,哭道:「老公你怎麼啦,你別嚇我。」

  我痛得合不上嘴,說不出話來,倒是眼淚汩汩地流。

  那莘長征拉起順玲的手,厲聲道:「我不許你碰他!」

  順玲拍掉了他手,怒啐道:「滾遠點!」

  那莘長征就更惱了,拔槍,向牆上放了一槍,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砰」。

  在場所有人均是一震,被懾住了。

  順玲也知道怕了,被他拉了起身。

  之後,他用槍指我,滿臉凶厲,狠道:「草泥馬的狗雜種,你最好求神拜佛、小玲肚裡的胎兒沒事。要有事,老子一槍斃了你,草尼瑪!」

  說罷,又踹了我一腳。

  幸好這腳是踹在我屁股,屁股肉厚,只是痛,不礙事。

  然之後,他強拉著順玲走了。

  其他人也都跟著出去了。

  我仍趴在原地,心肝仍在「砰砰」的跳,後怕極了。

  剛才真以為要被一槍射死了。

  後怕完後,才呲牙咧嘴的痛。

  踢在屁股那腳沒啥,就是踢在臉上那一腳,使我半邊臉都沒了知覺。

  吐了滿地的血,又吐出第二顆牙之後,才漸漸的有了痛覺。

  痛得我就差滿地打滾了。

  如此過了一會兒,突然又來了兩個男僕,是狗剩和三毛。

  他倆搬來了幾塊大木板,用釘子,把這屋門封死了。

  他倆動手前,跟我解釋了一句,這是莘長征的意思。

  要將我鎖在屋裡。

  若是順玲的肚子沒事,待到郵遞員進山來,就會放我,讓我跟著下山。

  若是順玲的肚子沒了,那就不用等郵遞員了,等死吧。

  ……

  初時,我還慌得很,很怕被槍殺,就果真求神拜佛的,祈禱順玲的胎兒安然無恙。

  但後來想想,我倒是安心了下來。

  好歹我是讀過書,草藥打胎,成功率就是個玄學問題。

  況且順玲才吃了一劑而已,大概是無事的。

  於是,不憂順玲的肚子了,倒是憂起了飲食問題。

  被封死在這屋裡,也不知還有沒人給我送水送飯。

  又想到,若是讓媽媽得知,我今天的遭遇,媽媽會不會急哭了。

  就這樣不安的過了一整天。

  到晚上時,我這心總算放鬆了下來,那個二柱子給我送飲食來了。

  那扇門板本就破破爛爛的,其下方有個巴掌大小的洞洞。

  二柱子就從那個洞,把飲食給我遞了進來。

  我早就餓慌了,連忙吃了起來。

  邊吃,又邊問二柱子,那內宅里是個啥情況。

  二柱子是個實誠人,最是愛戴媽媽,對我也是最友好的,就實話說了。

  順玲被莘長征強行接入內宅,軟禁了。

  媽媽得知後,果然急哭了。

  媽媽本來因為莘長征誘姦順玲的事,至今仍未消氣,還在和他冷戰著。

  今天又驟聞這破事,就更是火大了,揪住他一頓揍。

  揍完,就要出來解救我。

  但莘長征不許。

  莘長征被媽媽咋樣揍,都不反抗,反而當成了閨房之樂。

  但媽媽想要放我出來,他就生氣了,扒了媽媽的衣服,打媽媽的屁股。

  媽媽屁股都被打得紅腫了,就是不肯服軟,鐵了心要放我。

  他就提屌日媽媽,拼了命的日,最終把媽媽日哭了。

  二柱子說到這兒時,都心疼得哽咽了嗓子。

  他恨恨的說:「太太那麼好的女人,老爺怎麼敢弄哭她,會遭雷劈的!」

  我聽得一愕,這二柱子居然敢詛咒莘長征。

  我不由得有點暗樂,看來媽媽在他心目中,不是一般的主母啊,該不會是把媽媽當成他親媽了吧。

  我搖搖頭,現在不是八卦這個的時候。

  我讓他趕緊接著說後來的。

  他說,後來媽媽和順玲都被關在了正房裡,遭遇就和我類似。

  當然,我這屋是門板被封死,而她們那屋,只是在門外用鐵鏈子鎖住,是隨時可開的。

  況且,還有僕婦一同關在屋裡,伺候著她們,絲毫不用憂心。

  ……

  第二天。

  仍是挨到了晚上,那二柱子才來給我送飲食。

  一天就只這吃一頓,真把我餓得心慌啊。

  所以,就算這碗剩飯有點發餿了,我也吃得甚香。

  我正在狼吞虎咽著。

  那二柱子,又從門板的小洞,遞入來一個東西。

  室內油燈昏暗,我拿起來一瞧,才發現是個熟雞蛋。

  二柱子說,這是媽媽偷偷塞給他的,讓他帶給我吃。

  我連忙剝了殼,塞入口中嚼,嚼著咽,心中有種莫名的感激。

  不僅是感激媽媽,還感激這個二柱子。

  餓慌了的人,能吃上個好東西,真的會很感動。

  ……

  到了第三晚。

  仍是二柱子來送飯。

  除了一碗剩飯,這次不僅有熟雞蛋,還多了一個梨子。

  雞蛋仍是媽媽拜託他帶給我的,而梨子卻是順玲拜託的。

  我心歡喜,我最愛的兩個女人,都心裡有我呢。

  ……

  第四天。

  仍是除了給我送飯的二柱子,再無一人找我。

  我徹底安心了下來。

  那莘長征至今也沒來弄我,說明順玲的肚子確實無事了。

  雖然是被囚禁著,但一不怕被殺,二不怕被餓死,活下去的盼頭是大大有的。

  就是住的不咋舒服。

  其它的也就罷了,就是滿屋子的屎臭味、尿臊味,很難忍耐。

  當時也是蠢,屋門被封死時,忘了要提前搬個馬桶進來。

  使得我每次拉屎前,都必須在地上挖個坑,充當屎坑,拉完就掩埋住,以防臭氣四溢。

  但這屋內的地面,雖只是泥地,但是夯實的,硬得石頭似的。

  我手頭上又沒有趁手的工具,千辛萬苦才挖得出一個淺坑來。

  再後來,我便放棄了,躺平了,愛咋咋的吧,蹲到牆邊就拉,拉完也不管,就隨它臭吧。

  ……

  第五天。

  原本我以為,我會一直被囚在這屋裡,直到那個郵遞員再次進村來,才會重見天日。

  但就在這天,這屋被封死的門板,居然被提前拆開了。

  拆門的人,是二柱子。

  二柱子告訴我,是順玲不肯喝安胎藥,以此迫使莘長征妥協,提前放了我。

  我聽後,這心裡啊,暖意橫流,差點就感動哭了。

  之後,他又叫我去前廳,媽媽和順玲都在前廳等著和我見面。

  我當即跑了起來,跑向前廳。

  但來到前廳,才發現,不單止媽媽和順玲在,那個莘長征也在。

  另外,還有個麥娘,兩個僕婦都在。

  我頓時不自在了,笑容都消失了,侷促得很。

  「好孩子。」媽媽勉強擠出笑意,朝我迎了上來,抱著我雙手,把我左右看,問我哪兒痛。

  我之前被踢的那邊臉,如今已經差不多消腫了,沒啥大礙了。

  只是被踢落的那兩顆牙齒,永遠都不可能長回來了。

  我搖頭說:「我沒事的,不痛了。」

  順玲也迎了上來,眼神悲戚的望著我,欲言又止。

  這時,那麥娘突然說:「秀娘,你還是別碰你那雜種兒子比較好,老爺會不高興的。你瞧小玲,只看不碰,比你識大體多了。」

  媽媽回頭怒瞪她,吼道:「滾你媽逼!」

  我聽得一愕,當真沒料到,媽媽竟也懂得爆粗……那麥娘聽得一慫,窒了嘴巴,不敢再挑釁媽媽了。

  畢竟媽媽才是當家主母,若是有心,找藉口教訓教訓她一個小妾,還不是手到拿來的事。

  不過,她雖是不親口挑釁媽媽,卻拿眼神挑撥起了莘長征。

  那莘長征就接了,把玩著一柄銀光閃閃的匕首,對媽媽冷冷道:「媳婦,你再不撒開他,他哪兒碰你了,我就剁他哪兒。」

  這話一聽,還未等媽媽做反應,我就先一步撇開了媽媽。

  然後又慌忙倒退了兩步,和媽媽保持著距離。

  我的這個慫樣,都把媽媽看無語了。

  順玲也是同樣的無語,嘀咕一聲:「慫蛋。」

  「哈哈哈哈哈哈!」那麥娘猖狂的大笑了起來。

  這可把我笑得無地自容,臉色唰一下就紅了。

  那莘長征倒是沒笑,只是用鄙夷的眼神看了我兩眼。

  我羞愧得低了頭,眼只敢看地板。

  接著,那莘長征說:「好了,人你倆也見到了,還是好好的。都回去吧。阿金、阿銀,把太太和小玲都送回後院去,好生看著。」

  那兩僕婦聽了,各自應了一聲「是」,就過來攙著媽媽、順玲。

  媽媽無奈嘆氣,一邊被攙著走,一邊回望著我,眼中含著濃濃的歉意。

  順玲不敢抗拒,也被攙著走了,邊走邊回頭叮囑我道:「乖乖的,不要做傻事。」

  我表面上點頭答應,心下卻是自嘲不已。

  甭高看我了吧,我這種慫人,敢做啥傻事啊?

  那麥娘也跟著回去了,只是,邊走邊瞟著我笑,笑得玩味極了。

  之後,只剩得我獨對莘長征。

  我心裡這個慫啊,慌忙也告辭道:「莘老爺,我也回去了。」

  說罷,剛轉了身要走。

  那莘長征卻發話了:「小雜種,這次看在她倆的份上,老子饒你一回。你識相點最好,老子留你一條活路。」

  我回道:「謝謝莘老爺,我曉得的。」

  說完就趕緊走了。

  ……

  此後的日子裡,我再也沒見過順玲。

  因為任誰都看得出,順玲的心意,依舊放在我身上。

  所以,那莘長征就命人守著順玲,嚴禁她走出內宅,和我見面。

  倒是媽媽並無被禁足,恢復到以往的常態,每日早晚兩次,出來前廳,和我見面。

  只是,媽媽每次出來見我,身邊都至少跟著一個僕婦、加一個男奴。

  連跟我說一句悄悄話都難。

  不過,媽媽要想給我帶些好吃的,倒是隨便。

  我現在是被放出來了,可以自由活動,但飯食,和被囚禁時一樣,一天只有一碗剩飯。

  甚至有時候,那剩飯還是發餿的。

  就算我積極出去割草料,也沒改善。

  所以,媽媽就每次出來前廳,都會順手捎些食物,帶給我吃。

  而那莘長征居然不聞不問,成全媽媽對我的憐惜之心。

  日子就這樣過著。

  眼瞅著,就快到那個郵遞員再次進山來的日子了。

  我甚茫然,不知該不該就此孤零零的下山去。

  來時,媽媽和妻子在旁。

  離時,就剩得我一個人。

  我心中糾結過的,要不要從此也留在這莘家算了。

  甚至想像過,學其他男奴那樣,乾脆鎖了雞雞,做個伺候女眷的閹奴算了。

  我真的捨不得遠離媽媽而去。

  更不忍心丟下順玲在這山里。

  直到有一次,媽媽偷偷給了我一張小紙條,才徹底打消了我這想法。

  那小紙條是藏在一個肉包子裡的。

  紙上寫著:「下山報警救我們。」

  一看完,我就馬上燒了。

  燒了後,才開始細想,紙上所寫的是「救我們」,莫非媽媽也想逃離這裡?

  估計是了。

  那莘長征最近所做過的破事,突破了媽媽的容忍底線,讓媽媽失望了。

  媽媽當然早就聽過,那莘長征從來都是如此的,做事狠辣、欺男霸女。

  但媽媽並非聖母心之人,只要不作惡到她身上,罵兩句了事,沒所謂。

  而若作惡到她身上,她就忍不了了。

  她心中最疼愛的,始終是我這兒子。

  我近來被欺負得太悽慘了,她就感同身受了,決意反抗。

  ……

  又過了兩天。

  終於,盼來了那個老頭郵遞員。

  媽媽在兩個僕婦、兩個男奴的監視下,送我出門,又目送我跟著郵遞員走向村口。

  我帶在身邊的行李,就只有一個皮水袋,一包炒米,簡陋的很。

  在此之前,媽媽求過莘長征,求他送我一頭騾子,以作代步。

  但莘長征不許。

  不許就不許吧,我有手有腳,又有人帶路,還怕走不出大山?

  出村口時,我回頭看了最後一眼,媽媽的身影已經模糊得看不清了。

  我用力甩了甩頭,一邊跟著那老頭郵遞員上路,一邊暗想,莘老賊,你他媽就儘管多逍遙幾天吧,待我再回來時,就是你的末日。

  只可惜,這只是我高興早了。

  我和媽媽、順玲,都太樂觀了,以為只要成功下山就萬事大吉。

  我們能想到報警求助,那莘長征怎麼可能就想不到呢。

  我跟著那老頭郵遞員,在山間小路上,才走了小半天。

  就看見了,那莘長征牽著他那匹高頭大馬,攔在前路。

  這段路,很險,一邊是峭壁,另一邊是懸崖。

  那郵遞員還不明所以,絲毫不疑心他為何會跑到我們前邊去,就笑呵呵的迎上去說話。

  那莘長征也是笑眯眯的,和他搭著話。

  但搭不夠幾句,就冷不丁的,一推那郵遞員,把他推落了懸崖。

  然後,這崖間,就迴蕩著一聲驚怒的尖叫「啊」,久久不散。

  我眼看著,耳聽著,幾乎嚇尿了。

  就在看見莘長征的第一眼,我就心知不妙了。

  可咋想也想不到,他居然這麼幹脆就殺了那老頭郵遞員。

  還是當著我面,明晃晃的殺……然後,我想到了,他絕對會連我一併殺了。

  果然,他下一刻就從腰間拔出那支匣子槍,冷冰冰的看著我,指著懸崖,問:「你是想自己跳下去,還是先吃個槍子,再被我扔下去?」

  我怕得哆嗦了起來,想掉頭就跑,但兩腿卻非常不爭氣的發軟。

  我跪了下來,顫著聲說:「別殺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我跟你回村里,永遠不下山……你把我鎖在屋裡,永遠不放出來也行……我給你做家奴,我發誓,我永遠不會背叛你,求求你,莘老爺,饒我一命吧。」

  他沉吟了起來。

  我以為有戲,能保住一命。

  可接下來,他卻無厘頭的問:「你認得回村的路?」

  我想了一下,從村里出來,到此處,不算遠,也沒幾條分岔路,回去不成問題,就點了頭。

  然後,他叫我把腳放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

  我雖然感覺很不安,但看看他手上的匣子槍,不得不照做了。

  然後,我這小腿就被他一腳踩斷了……

  我撕心裂肺的痛,聲嘶力竭的嚎……

  他看都不看,牽著馬就走。

  只丟下一句:「用力爬吧,爬回村了,老子就收下你做家奴。」

  ……

  地獄啊。

  這回村的路,就是一條地獄之路。

  我在這條地獄之路,拄著木棍單腳跳,又趴在地上爬,足足花了兩天兩夜,總算回到了村口。

  沒經歷過,我還真不知道,我的求生欲,居然這麼強大。

  有村民看見了我,就趕緊送我回了莘家。

  時隔才不足三天,再次回到這處土得掉渣的宅子,我感覺就像是到了天堂,喜悅的淚水,汩汩而流。

  接下來,莘長征請了那土郎中來家,給我接骨。

  又給我交代了說辭,說是遇上猛獸,那郵遞員被吃了,我跑得快,才逃過了一劫。

  至於腿上的傷,是在慌不擇路中,不小心摔斷了。

  我很順從的答應了,讓他放心。

  當然,他本就沒啥值得擔心的。

  這村里是他的地盤,村民也是他的順民,我一個外來戶,壓根掀不起浪花。

  唯一可擔心的,是我將實情告訴媽媽、順玲,使她倆和他反目。

  但我要真敢說,就死定了。

  這一刻,我徹底認命了,從此就安心留在這兒做個家奴吧。

  起碼,能陪著媽媽和順玲也挺好。

  ……

  媽媽聞訊來了。

  看著我小腿上的夾板,媽媽哭得梨花帶雨。

  只可惜,媽媽仍被兩個僕婦左右扶著,不許她靠近我。

  我強笑道:「我沒事的,媽媽,您甭哭喇。我是撞上老虎呢,這都能逃回來,是老天眷顧了,您該為我高興才對的。」

  「嗯嗯。」媽媽點著頭,想笑,卻笑不起來,仍是淚痕難干。

  媽媽回去後。

  輪到順玲來看我。

  她也是被那兩個僕婦左右攙著,不許太過接近我。

  她也為我難過,只是沒哭出來。

  她的眼神中,有點狐疑,似乎在懷疑,遇老虎,並非實情。

  我自然不敢亂說話,任由她懷疑得了。

  ……

  傷筋動骨三個月。

  在我躺床上休養期間,莘長征指派了二柱子,全天候照顧我的飲食起居。

  在我痊癒後,就以報恩為理由,把自己賣給了莘長征,求他收我做家奴。

  對此,媽媽和順玲都愕了。

  我就說,我不願離開她們。

  就算只做個奴才,我也要留在她們的身邊。

  這理由,我說得很真誠,因為我確實是這樣想的。

  況且,我瘸了,就算有人帶路,我也走不出大山了。

  我也不清楚,是我這腿骨果真斷裂得厲害,還是莘長征授意那土郎中故意為之,反正我重新下地後,走得不利索,成了瘸子。

  也不算是很嚴重,短距離走動,甚至在村里遊蕩,都是沒問題的。

  但是走遠了,就受不了了。

  至於下山,就甭想了。

  基於上述的種種理由,所以我就提了,下半輩子就留在這兒算了。

  順玲和媽媽都是無可奈何,只能默認了。

  唉,我本就在留下和下山之間猶豫不決。

  早知結果如此,我就不該下山了,白白瘸了一條腿,倒霉催的。

  罷了,也懶得去怨恨莘長征了,就這樣吧。

  ……

  媽媽同意是同意了,但只同意我留下,而不同意我做奴才。

  奴才畢竟是卑微的賤種,媽媽不忍心那樣折辱我。

  所以,媽媽就哀求了莘長征,讓他收我做繼子。

  莘長征勉強答應了,但也強調了,「繼子」是要幹活的,更沒有其它優待。

  實際上就只是叫作「繼子」的奴才。

  就算如此,媽媽也認為比單純的奴才要好得多。

  於是,接下來,就是認親儀式了,用三字形容,窮講究。

  我要從大門口,每三步一跪、每九步一叩的,走過前院,進入正廳。

  在這廳上,老爺莘長征和主母媽媽,各自坐在供桌前的兩張交椅上。

  那兩位姨太太,坐著左右兩邊的太師椅。

  僕婦們、男奴們,都在場站著。

  順玲不在,在內宅,懶得出來看。

  我一路三跪九叩的,來到莘長征和媽媽的跟前,跪著磕了頭,說:「父親大人在上、母親大人在上,請受兒子三拜,兒子願以餘生侍奉兩位,永不叛離。」

  媽媽滿臉愁容,嘆著氣。

  那莘長征說:「也給兩個小媽磕個頭吧。」

  「是。」我轉過了身,先後朝麥娘、三姨太都磕了頭。

  那麥娘只是高冷的瞥我。

  倒是三姨太親切的摸了我頭,還樂呵呵的叫我「乖兒子」。

  之後,我轉回去,朝著莘長征跪直了上身,又扒下了褲子,把陰部露出來,說:「求父親大人賜下雞籠子。」

  因為我希望能進入內宅伺候媽媽、順玲,所以是必須鎖上雞籠子的。

  那莘長征朝我胯部看來,詫異道:「長這么小的雞巴,還真少見啊。」

  眾人聽了,都有點意動,想看。

  其他人還好,都沒動。

  只那麥娘不客氣,立即起身走過來,看了我胯部,嗤笑道:「哈哈,小成這樣子,該不是天閹吧。老爺,依我看吶,那雞籠子省了也沒事呢。」

  我羞得紅了臉。

  媽媽惱了,朝她罵道:「滾回去坐著!不坐就滾出去!」

  那麥娘撇了撇嘴,不吱聲,回到座位上坐了。

  之後,媽媽趕緊從桌上拿起個雞籠子,遞了給我,安慰道:「好孩子,咱別管那潑婦。」

  我點點頭,接過那個雞籠子,給自己戴上了。

  這雞籠子,就是媽媽當初照抄西方的貞操鎖而來,只是所用材料略渣。

  用久了,估計會生鏽。

  主體用粗鐵絲編織而成,像個小籠子。

  把陰囊和陰莖根處一併勒住的,是個粗鐵環。

  兩者間,一樣有個小小的孔洞,用以上鎖頭。

  我上好了鎖,把那小鑰匙雙手捧給莘長征,說:「父親大人,請您收下。」

  那莘長征接了,說:「我莘家是名門大戶,既然收你入門,就依慣例,賜你姓莘,改名驢根。」

  那麥娘聽了,便嘲笑道:「老爺,這不好吧,莘驢根,咱莘家養的驢,哪一頭的命根像他那樣小啦?真要有那樣小的,趕緊宰了吃肉得了,反正也幹不了母驢、生不了崽子。」

  我羞得滿臉通紅,像是要滴出血來。

  媽媽這次是真火了,蹬蹬走了過去,抬手就狠扇了那麥娘一巴掌,吼道:「草泥馬!給老娘滾!立即滾出去!」

  那麥娘被扇懵了,不敢置信的瞪著媽媽。

  媽媽二話不說,又扇了她第二巴掌,接著吼:「還不滾!」

  那麥娘跳起身來,卻是不敢和媽媽廝打,只委屈的向莘長徵求援。

  莘長征正愁沒處討好媽媽呢,就偏著媽媽說:「你就是嘴賤,沒事總惹秀娘幹嘛。自己滾回後院去吧。」

  從誘姦順玲那時起,快四個月了,媽媽一直都不肯跟他和好,就算被他按在床上行事,也是擰手擰腳的,不配合。

  他當初沒殺掉我,留我一命,一部分原因就在於,希望借我說服媽媽,跟他和好如初。

  他派二柱子照顧臥床休養的我,又時不時請動土郎中來給我看腿換藥。

  這些,都讓媽媽看在眼中。

  而我也不敢負他所託,平時和媽媽的言談中,也故意流露出對他的感激。

  就因為如此,媽媽對他的芥蒂,才消了許多。

  到得如今,就算還未和好,也恨不起來了。

  那麥娘聽見莘長征那麼偏心,一時灰心喪氣,灰溜溜的滾出去了。

  她可沒覺得自己過分,畢竟只是嘲笑個野種兒子而已,才哪到哪啊。

  不說她滾出去了。

  就說媽媽很不喜歡「驢根」這名字,要莘長征再改。

  莘長征也沒所謂,一連提了幾個,比如狗蛋、羊子、牛娃等,都是鄉下人常用的粗名。

  媽媽仍不滿意,罵道:「老混蛋,他是你繼子!你就只會改這種賤名?」

  按這莘家的習慣,奴才都是叫賤名的,好名字輪不到奴才用。

  要從名字上,就能看出主奴之別。

  在莘長征眼裡,我就是個奴才。

  那三姨太突然提議道:「不如就叫千里吧,我覺得這名字挺好的,況且村里人都這樣叫他。」

  單純的「千里」是挺好,但千里送母屄的「千里」,就不好了。

  但莘長征顯然對此很滿意,又問媽媽道:「我也覺得不錯。媳婦,你覺得呢?」

  媽媽猶豫著。

  我想討好莘長征,就率先說了:「媽媽,就定這個吧,我覺得還行。」

  媽媽看了看我。

  我堅定的點頭。

  於是,媽媽也就無奈點頭了。

  三姨太和藹道:「千里呀,雖然咱們老爺是認了你做兒子,但你畢竟不是他的種,以後在家裡可不能自大哦,該幹活幹活。對長輩固然要恭敬,對奴僕也不可以仗著身份欺負他們哦。」

  「多謝三媽媽指點,兒子曉得的。」我心道,她真是個好女人,比那麥娘好多了。

  接著,那莘長征起身,拉著媽媽走到了一邊,空出那張供奉神主牌的供桌。

  他對我說:「向列祖列宗磕頭吧。」

  我依言,朝著那供桌,恭敬的磕了三個頭。

  之後,他又走過去,從供桌上的香爐中,拾了一把香灰,撒在一杯水裡,叫我喝了。

  我閉著眼,舉頭灌了入肚。

  他說:「從今往後,你就叫莘千里,生是我莘家的人,死是我莘家的鬼,活著就在家侍奉主人,死了就埋到我莘家祖墳旁邊,侍奉祖宗。」

  我回道:「是,兒子知道。」

  在這一刻,我甚有點悔恨,要是當初初來時,我就有了覺悟,上趕著拜莘長征為父親,哪有後來的這麼多罪受。

  唉,悔之晚矣。

  ……

  全家上下,一共五個主子,六個婢僕,加上我,共十二口人。

  五位主子,分別是老爺莘長征、大太太媽媽、二姨太麥娘、三姨太何艷芳,四姨太順玲。

  六個婢僕,兩僕婦分別是阿金、阿銀,四男奴分別是狗剩、二柱子、三毛、鐵蛋。

  至於我嘛,說是「繼子」,倒不如說是「奴兒子」,就是個家奴,和二柱子他們毫無二致。

  吃的、住的、穿的、都是一個樣。

  每日也要和他們一起幹活。

  媽媽為我求來這個「繼子」的名頭,就是好聽一些而已,實質屁用沒有。

  我和其他奴婢們,每日要做的工夫,每人分擔下來,其實不算多。

  狗剩是莘長征的心腹男奴,日常就跟在莘長征的身邊,貼身伺候。

  那兩個僕婦,日常就留在內宅,燒水煮飯,洗衣打掃,伺候女眷。

  二柱子和我,都是瘸子,日常就留在前院,照料畜牲,或進內宅,伺候女眷。

  三毛和鐵蛋,日常是出外勞作,割草料,以及種地。

  割草料是飼餵畜牲的。

  至於種地嘛,不是犁地種糧食那種重活,只是種蔬菜。

  莘長征可是高高在上的土皇帝,是完完全全的脫產階級,趴在全體村民身上吸血的剝削階級,怎麼可能還需種糧食。

  全村的田地,名義上都是生產隊的,實質上都是生產隊隊長、即莘長征的。

  當初,公社化運動如火如荼,連這閉塞的山溝溝都沒逃過,全部土地收歸公有,並且成立了生產隊。

  只不過,後來的實際操作中,出了問題。

  這山溝溝里,人多地少,全年產出,也就夠自用,根本沒多少餘糧可供上繳。

  加上,山路難行,進出一趟都要走上十天八天,收到的公糧,都不夠路上吃的。

  就漸漸的,再沒人來收糧了。

  於是,那莘長征就趁機笑納了。

  這麼多年過去,手握田地分配權、又坐擁最強武力的莘長征,都退化成舊時的大地主了。

  全體村民,實質上都成了他的佃戶。

  每年秋收,村民上繳給他的公糧,多到吃不完,使他得以收養了一堆奴僕在家裡。

  之所以還占著半畝地,用以種蔬果,完全是為了改善伙食。

  ……

  鎖上了雞雞後,我也就能出入內宅了。

  內宅的面積,比前院小了一些。

  但勝在環境好得多。

  每天天微亮,我們做婢僕的,就需起床幹活。

  首先要做的,就是提水桶,出宅外,去小河邊,打水回來,分別灌滿前院、內宅的那兩個大水缸。

  因為宅里沒有水井。

  我和那四個男奴,都各自提著個水桶,來回打水,至少要十個來回,才算完。

  這是一天裡最累的活兒了。

  那兩個僕婦,就在內宅的廚房裡,生火燒水、煮飯。

  主食會煮足十二人份的。

  而好吃的肉菜果點,就只有五人份了,因為那是只給主子們吃的。

  當然,若是主子們吃不完,剩下的就會賞給我們吃。

  待煮好了早飯,主子們都差不多起了床、洗漱整齊了。

  便都到了媽媽所住的正房裡,開吃。

  在主子們用飯期間,通常那兩僕婦都會在旁伺候。

  我們五個男奴,就趁這時間,在庭院中打掃落葉。

  這庭院中,長著四株大棗樹,樹冠亭亭如蓋,遮天蔽日,每日落下的枯葉很不少,是要趁早打掃乾淨的。

  待我們收拾好庭院,那正房裡的主子們也吃完早飯了。

  之後,那兩僕婦便會把碗盤、剩下的食物,都收拾好,端回廚房。

  我們五個男奴,也就跟著去了廚房。

  兩僕婦會把主子們吃剩的肉菜點心,儘量平分,分給大家。

  我們自己也從大鍋里,舀出一碗稀飯來,就著那剩菜吃。

  大家都是呆在廚房內外,就地一坐,就吃了起來。

  每人至少能分得一碗稀飯,若是不夠,還會有隔夜的饅頭、蒸紅薯等,不怕餓著。

  而我,就更不怕餓了,對那些隔夜的食物完全瞧不上眼。

  因為媽媽每次吃飯時,都會提前留起些好東西,留給我。

  我這時,就蹲在廚房門外的大棗樹下,捧著碗,吃著飯。

  媽媽突然就來了。

  我慌忙放下飯碗,跪到地上,朝媽媽磕頭道:「兒子給媽媽磕頭,請媽媽早安。」

  其他人,也是一樣,不管在廚房內,還是廚房外,都放下碗,走來媽媽跟前,跪在地上磕頭,請安。

  因為這是規矩,每日首次見到主子,第一件事就是磕頭、請早安。

  請過早安之後,這日內再見到主子,就無須再磕頭了。

  媽媽對他們和藹的說:「都起來吧,吃你們的就是啦,別管我。」

  然後,媽媽俯下身,親手扶我起來,又從衣服兜里,掏出一隻用油紙包好的大雞腿,笑盈盈的餵給我吃。

  我美滋滋的吃著時,其他人一如既往的朝我投來了妒忌的眼神。

  只有那個二柱子,並不嫉妒,反而搬來了兩張小板凳,給媽媽和我坐。

  他極為愛慕媽媽,還愛屋及烏,真我當成了少爺似的。

  莘長征說過,我在家裡沒有任何優待,一切與奴僕同論。

  故而大家都沒把我這個「少爺」的身份當一回事,唯獨二柱子願意關照我。

  我和他是搭夥幹活的,沒有誰高誰低一說,但我就是幹得少、過得輕鬆,皆因他把大部分工夫都攬上身了,主動叫我歇著。

  這是為啥呢?

  就因為媽媽會投桃報李,賞賜他想要的。

  這些男奴們,都對伺候女主子的玉體,極為渴望。

  其他女主人是喜歡由僕婦伺候的多,獨媽媽是習慣招這二柱子進房伺候的。

  媽媽的這習慣,就是從二柱子被派去照顧我養病時,才開始的。

  打那之後,這二柱子就深知了,對我好,就能討得媽媽的歡心。

  所以,他就不遺餘力的關照我了。

  我捧著碗,扒稀飯,吃雞腿。

  媽媽就坐在旁邊,笑眯眯的看著我吃,偶爾用手帕幫我抹抹嘴。

  那二柱子就蹲在另一邊,也捧著碗吃飯。

  他眼不看我的雞腿,只痴迷的看著媽媽的腳。

  媽媽只穿著拖鞋、短裙,一雙白嫩的玉足、小腿,都露在他眼下。

  我覺得好笑,就打趣他道:「二柱,如果讓你選,你是想吃雞腿,還是吮太太的腳趾頭。」

  那二柱子一聽,就有點訕訕了。

  倒是媽媽打了我一下,教訓道:「臭兒子,不許笑話二柱。」

  那二柱子見此,開心的笑了起來。

  接著,媽媽伸手拿過他的碗,往裡面吐了一波香唾,再還給他,對他說:「好孩子,吃吧。」

  「謝太太賞賜!」二柱子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我也從雞腿上,撕下一大塊肉,放到他碗裡,笑道:「太太的不頂飽,我這個才頂咧。」

  媽媽噗嗤一笑,朝我伸來手指,彈了我額,嗔道:「臭屁啥呀。」

  那二柱子也說:「就是,雞腿明明也是太太給的。」

  我無語一笑,之後把飯碗遞到媽媽的嘴巴下,也索要點香唾。

  媽媽白了我一眼,鼓起腮幫子,醞釀了一些香津,吐到碗裡。

  其他男奴都是眼直直的盯著看。

  媽媽懶得逐一賞賜,就起身回房去了。

  ……

  早飯後。

  各人就該開展一天的工作了。

  四位女主子,都是閒適度日的貴太太,或打牌,或嘮嗑,沒啥好說的。

  兩個僕婦留在內宅伺候,洗衣服,打掃衛生,聽候太太們的吩咐。

  狗剩跟著莘長征出了門,不知是去哪兒作惡呢,還是去村公所理事。

  三毛和鐵蛋,也出了門,可能是去田裡種菜澆水,也可能是去割草料。

  我和二柱子,無須出門,就在前院裡,打理那些畜牲們。

  所養的畜牲很不少。

  幾十隻雞鴨,唧唧吖吖的一大群,都是養著下蛋,一旦下蛋少了,就宰了吃肉。

  四頭騾子,兩頭驢子,都是大山裡的代步工具、馱重工具。

  八頭羊,五頭豬,都是肉畜,羊偶爾還會提供羊奶。

  一匹高頭大馬,是莘長征的坐騎。

  除了馬,其它牲畜都是清理一下窩棚里的糞便,再添加飼料和清水,就完事了。

  當然,雞蛋、鴨蛋是要先收起來的。

  羊奶也是要擠一擠的,如果有的話。

  至於馬,那可不一樣,是必須精細養護的。

  不說坐騎本就要求漂亮雄健,主人騎它時,才顯得威風。

  就說馬這物種,本身就非常嬌氣,住的不好不行,吃得不好不行,累了不行,髒了不行。

  我用桶打了水來,拿著鬃毛刷,給這匹馬洗刷全身,梳理鬃毛。

  梳洗完,就牽著它,在院子裡慢悠悠的溜達兩圈。

  遛彎完,把它牽回馬廄,拴好就成了。

  我就只需伺候好這匹馬而已。

  而二柱子就拿著鏟子、掃帚,去給所有窩棚清理糞便,倒入化糞池去。

  這是二柱子對我的關照,如若我不好意思,他還不樂意,堅決讓我歇著。

  為了討好媽媽,他可真夠努力的。

  待搞好了窩棚的清潔,我們便給這些畜牲們添上飼料和水。

  家禽吃的是麥麩。

  羊、騾、驢、豬,吃的也是麥麩,還有草料。

  至於那匹馬,吃的主食是精糧,輔食是草料和雞蛋。

  吃得比我們這些婢僕還要好呢。

  不過,二柱子時常會偷那雞蛋生吃。

  馬每天吃的三個雞蛋,其中一個會落入二柱子肚裡。

  我很少偷吃,因為媽媽會給我更好吃的。

  打理好畜牲們後,還有這前院裡的各個房屋,尤其是正廳,也要打掃一下。

  院子東邊的那一排小偏房,不是客房,就是雜物房,我還曾長時間住過其中一間。

  我和二柱子都是偷懶人,很少去打掃,反正主子也不會特意去視察衛生。

  倒是那正廳,就必須好好打掃了。

  因為是夯土房,每天落灰嚴重得很,不勤打掃的話,兩天就積灰了。

  若是讓主子摸髒了手,那就免不了一頓板子了。

  那正廳內,是全宅上下,唯一鋪了地磚的屋子。

  就是那種常見的正方形紅地磚。

  我和二柱子分別打了桶水進去。

  他用拖把,抹地面。

  我用抹布,抹家具。

  忙完了這些,時間差不多已是午飯時分了。

  其他人都陸陸續續的回到家來了。

  於是大家便進入內宅,等著開飯。

  莘長征通常不會回來吃午飯,因為每天都有村民求他行方便,請他飲酒、吃飯、日屄一條龍服務。

  這村里當然沒有妓女,都是那些村民將自家妻女,獻給莘長征淫樂。

  莘長征在外估計有不少野種,但誰是、誰不是,就搞不清楚了。

  媽媽就曾罵過他,都因為他在外太過不檢點,種子都撒在外面了,才導致莘家至今無後。

  算了,不說這個。

  就說午飯。

  因為莘長征不在,四位太太都很隨意,就在庭院中,大棗樹下,麻將台上,一邊打著麻將,一邊吃飯。

  她們整日閒得慌,最常玩的,就是打麻將、打牌。

  賭注通常是布匹。

  在這裡,最常用而又最短缺的物資,就是做衣裳用的布匹了。

  因為山里不產啊。

  每件衣服、每匹布,都須下山去採購。

  縱然是媽媽,土皇帝的正室夫人,皇后娘娘一般的貴太太,所擁有的衣褲裙裝,總數也不過十來套。

  所以,她們用布匹做賭注,真可謂下血本的。

  媽媽瞧見我進來內宅了,便對我招手道:「兒子,快過來,餵媽媽吃飯。」

  「哦。」我連忙跑過去,到了媽媽身邊,捧起她的飯碗,用小匙子餵她吃。

  順玲當然也在桌上,她瞥了瞥我,又敲了敲她手邊的飯碗,敲得「哐哐」響。

  媽媽樂得一笑,打趣道:「小玲這是咋啦,嫌碗太礙手啦?」

  順玲沒搭理媽媽的打趣,只是朝我狠狠的「哼哼」。

  我慫壞了,對媽媽訕訕地說:「好媽媽,要不讓二柱餵您吃?」

  媽媽飛了我一記白眼,笑吟吟的,也沒說行不行。

  我只當她是默許了,就把碗遞給了二柱子。

  那二柱子高興壞了,捧著那碗,小心翼翼的餵起了媽媽來。

  而我,就轉頭去捧起順玲的碗,餵她吃飯。

  她這才笑了,笑嘻嘻的瞧著媽媽「哼」了聲,那小神態得瑟極了。

  媽媽哪會和她爭這小意氣,一笑置之罷了。

  倒是另一邊的那麥娘,皮笑肉不笑的說:「這小順娘,該不會還把這野種當老公吧。」

  順玲瞟了她一眼,一邊打出一張牌,一邊面無表情的說:「閉上你那逼嘴,否則小心老娘揍你丫的。」

  那麥娘嘴巴一窒,憋屈的閉了嘴。

  我瞧了瞧她,越來越覺得她蠢了。

  她身為侍妾,卻毫不自知,總是損媽媽為樂,真不知她哪來的勇氣。

  也就媽媽為人軟善,很少和她計較,若放在別人家,早被大婦攆出門去了。

  不只對媽媽,對順玲也是,見縫插針的嘴賤。

  但順玲是誰啊,是懷著莘家種的孕婦,比媽媽還金貴,莘長征完全是把她當成了小祖宗一樣的供著。

  就這樣,她還敢不知好歹的惹順玲。

  若真惹火了順玲,就算順玲不開口,莘長征也得跳起來打她個半死。

  唉,為她嘆氣啊,這麼蠢的女人,究竟是咋活到現在的。

  她被罵了後,不敢和順玲吵,倒是找上了僕婦阿金出氣。

  她喝了一聲,叫阿金跪下,扇了她兩巴掌,後又叫她鑽入桌下,用嘴舔穴。

  阿金在桌下舔。

  她在桌上呻吟。

  真是浪啊。

  其他三位太太都當作沒看見,若無其事的打著麻將。

  ……

  午飯之後。

  四位太太都打麻將打累了,就各自回房歇息。

  因為工夫不多,所以我們幾個男奴都按習慣歇個午休,除了輪值門房的鐵蛋。

  門房,就是前院東邊那排小房子中,最靠近大門的那一間。

  值守門房,每當前院沒人時,就要去呆著,負責送往迎來。

  有次,莘長征回家來,卻久久沒人開門迎接,把他氣得跳腳,就罰了當值男奴二十鞭。

  那可是策馬的馬鞭,人哪比得上馬皮粗,抽在人屁股上,可痛得要命。

  打那之後,就再無人敢開小差了。

  說回午休。

  內宅的三間大屋,正房、東廂、西廂,都各修有附屬的耳房。

  我們奴婢的臥室,就是那些耳房。

  這午休,我當然不會入耳房歇息,而是進正房裡,伺候媽媽和順玲。

  因為有四位太太,大屋不夠分,所以媽媽和順玲就住在一屋裡,都住正房。

  這正房內的格局,被稍微改了改,改為一明兩暗,三開間。

  進門即是餐廳,向右是媽媽的臥室,向左是順玲的臥室。

  餐廳兩邊,和兩臥室之間,各擺著一個木架子,當作晾衣架,掛著衣裙、布條,以相隔開。

  粗陋得很,但阻隔視野是足夠了。

  不過,其實更多時候,媽媽和順玲是睡在一塊的。

  入住內宅之前,兩人單單是婆媳之時,順玲對媽媽的感情不深。

  入住內宅之後,兩人朝夕相處,又有著共事一夫的姊妹關係,就日漸親厚了。

  順玲和媽媽同上了床,聊著閒話。

  兩人的腿間,都夾著一個人的頭。

  順玲夾的是我頭。

  媽媽夾的是二柱子。

  內宅生活無聊,除了吃、睡,就是玩。

  但打麻將、打牌什麼的,也不能打一整天不是,時不時的、也要爽一下,順便也是賞賜男奴們。

  我們男奴都鎖死了雞雞,欲望無法發泄,日積月累之下,以致於我們都是精蟲上腦,極為齷齪下流,對女眷玉體的渴望,比普通人強太多了。

  比如說我,我就在強欲的驅使下,變得格外卑微,不僅渴望跪舔女性的味道,還對莘長征的男性象徵產生了一絲詭異的嚮往。

  我進得內宅來,至今有十天了。

  按理說,早該伺候過主子們行房了。

  但媽媽憐惜我,順玲同情我,生怕我會太過難堪,就不喚我入房侍奉。

  可惜啊,我墮落得太快了,浪費了她倆的憐惜……我早就想拒絕她們的好意了。

  我很想跟她們說,請叫我入屋侍奉房事吧……

  只是,這個口,太難開了。

  我覺得,若我果真開這個口,我會當場羞恥而死。

  唉,我就是個懦夫,既墮落,又怕死。

  「好啦,夠啦,下去舔腳趾吧。」媽媽拍了拍二柱子的頭。

  「是。」二柱子向後爬,從床尾下了地,腿腳就跪在床下,而上身仍趴在床上,手捧著媽媽的玉足,嘴含著媽媽的玉趾,仔細的吮著。

  而順玲的欲求,就比媽媽強多了,仍夾住我的頭不撒腿。

  她小穴美味是美味,我也是恨不得吃足一輩子,但我終究不是機器人啊,會累的。

  媽媽瞧了我,笑道:「兒子要累壞了吧。」

  順玲伸手掐我腮,威脅之意甚濃。

  我只得慫道:「媽媽,您甭管……能吃到順娘的小蜜穴,我是樂壞了,哪會累。」

  媽媽哪會看不見順玲掐我,對此只是無語一笑。

  順玲倒是樂得「噗嗤噗嗤」的嬌笑,說:「算啦,看你嘴巴這麼甜,老娘就饒你歇一會吧。」

  「謝謝好順娘。」我喜道,連忙爬到了一邊歇著,揉揉嘴。

  稱她為順娘,是她的要求。

  她不許別人稱她為「四太太」,更不許我管她叫「四媽媽」,因為她不承認自己是莘長征的妾室。

  她肚子都開始顯懷了,但就是矢口不認,至今不肯當四姨太,任莘長征咋勸咋說,她就是不為所動。

  因為她還存著一絲幻想,幻想生下孩子之後,就可以下山。

  莘長征為了穩著她,確實也是答應過她的。

  但任誰都看得出,那只是敷衍罷了。

  待她產下孩子了,肚裡再無護身符了,莘長征還治不了她一個弱女子?

  她不蠢,心裡肯定也是明白的。

  只不過,重回城市生活,是她的執念。

  可以說是執念,也可以說是矯情吧。

  反正,她就是不肯輕易放下。

  ……

  下午時。

  四位太太不打麻將了,換了個遊戲玩。

  名為「蜜棗投壺」。

  那四棵大棗樹結果了,摘下了一筐來。

  吃不完。

  就以之玩起了投擲遊戲。

  女眷們先把棗子塞在蜜穴中溫養一會兒,再掏出來,遠遠的投向男奴口中。

  若是投進了,就算贏。

  這麼下流的遊戲,是那麥娘提議的。

  媽媽當然不從了。

  順玲也覺得這樣玩,未免太糟蹋自己的身子,也反對。

  三姨太倒是覺得,這個玩法,若是投向老爺的口,是無所謂的,但投向男奴的口,就太抬舉男奴了。

  於是,只好放棄所謂的「溫養」,直接投就是了。

  男奴選了二柱子,因為他嘴最大。

  於是,她們就在庭院中,嘻嘻哈哈的玩了起來。

  而我們其他奴婢,就分別進到那三間大屋裡,開始搞清潔。

  夯土房,落灰真的很嚴重。

  房內家具,一日不抹都不行。

  初時,我每次搞著衛生,還常常會酸酸的想,想當初在城裡的家時,我都沒怎麼做過家務,想不到我也有今天,給別人做了奴兒子,每日給別人家搞清潔。

  但現在,我總算漸漸習慣了,對這個家也有了認同感。

  起碼,媽媽和順玲都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伺候這個家,就等於伺候她們。

  伺候兩位最心愛的女人,我樂意。

  倒是,順玲初時對我的嘲笑,就叫我臊得想找洞鑽。

  她嫁給我幾年,家務事、她是做得得心應手的。

  到了此間,卻是完全倒轉了過來,她成了金貴的主子,十指不沾陽春水。

  而我就成了卑微的奴兒子,各種髒活、粗活、賤活,一樣不落,全做了。

  順玲都看在眼裡,於是就樂得嘲笑我了。

  拿著支雞毛撣子指揮我幹活,對我頤指氣使的,這裡不乾淨,那裡有雜物什麼的。

  還說什麼感謝老爺、感謝莘家,讓她終於苦媳婦熬成婆。

  當然,她只是開玩笑的成分居多,沒兩日就不笑我了。

  倒是,這讓我意識到,以前的我,太虧待她了。相對於操持家務,她更應該做一位高高在上的貴婦。

  單從貴婦養成這方面去說,她在這個有一堆奴僕伺候的莘家做姨太太,其實是一件好事來著。

  ……

  近黃昏時,莘長征回來了,還帶了小半隻土狗回來。

  那狗肉已經用火燙過了,切塊下鍋煮熟,就能上桌。

  估計又是從不知哪個村民家裡敲詐、或受賄來的吧。

  晚飯前,大家都出來前院,到正廳里,給祖宗磕頭。

  因為,今天是莘長征的父親的忌日。

  獨順玲不肯來。

  莘長征也不敢逼她,由著她。

  媽媽是正經兒媳,由她親手端了幾樣祭品上供桌。

  又在供桌前,燒了一堆各式各樣的紙祭品。

  然後,眾人跪滿在地,都磕了頭。

  幾位主子逐一上前去,敬上了香。

  而幾個奴婢,沒資格給祖宗敬香,磕幾個頭就完事了。

  我這個奴兒子,倒是有資格,媽媽特意叫了我上前敬香,而莘長征也沒有反對。

  我在暗中想道,這上香的資格,我還不稀罕呢。

  之後,莘長征領著幾位女眷回後院去開飯了,留下我們五個男奴,繼續給祖宗燒紙元寶,直到供桌上的香燭自然熄滅後,方可散去。

  我們這五人中,最虔誠的是狗剩。

  他就端端正正的跪在供桌下,不停的往化寶盆里放入紙元寶。

  其餘四個,都是從莘長征一走,就橫七豎八的坐在了地上。

  因為呆會兒就有狗肉吃,所以大家興致都很高漲。

  那狗肉切塊後,很大的一鍋,主子們肯定吃不完,剩下的,就是我們的了。

  三毛突然說:「今天是老祖宗死忌,那鍋狗肉,我覺得是老祖宗保佑,才賞賜下來的。我提議,我們都給老祖宗上柱香吧。」

  鐵蛋起鬨道:「好,我贊成,我也想給老祖宗上香。」

  但狗剩反對道:「不好吧,我們只是奴才,奴才上的香,老祖宗吃了會膈應的吧。」

  鐵蛋糾正道:「奴才又咋啦,你不姓莘?咱們都姓莘,都是老祖宗的子孫。」

  三毛也勸道:「對唄,咱們都是莘家人,都是給老祖宗磕了幾百個頭的,老祖宗肯定早就認準咱們也是他的子孫了。」

  狗剩猶豫著。

  三毛又瞧向我和二柱子,問:「千里、二柱,你倆咋說?」

  二柱子回道:「我同意呀,我叫莘二柱,也是莘家子孫。」

  我說:「我剛才上了,你們隨意吧。」

  他們四人中,三個都同意了,那狗剩也就不好犟著了。

  於是,大家達成一致,都逐一上前去,以莘家子孫的身份,向老祖宗敬了香。

  我暗笑,莘長征都不認他們呢,他們四個卻上趕著認祖宗,真是卑微得搞笑啊。

  諷刺的是,當我們進內宅吃飯時,卻一塊狗肉都沒。

  因為狗肉難得,莘長征不捨得給我們吃,剩下的,要留到明日做早飯。

  倒是,主子們吃剩的狗骨頭,被僕婦阿金放到鍋里,加上調料翻炒了一下,然後端出來,給我們吃了個味道。

  當然,我瞧不上那些翻炒的骨頭,就捧著飯碗,去了正房找媽媽。

  果然,媽媽給我留起了幾大塊油淋淋的狗肉。

  把我吃得滿嘴油,美味的就差咬舌頭了。

  「瞧你這小讒嘴吃的。」媽媽拿著小手巾,笑盈盈的給我擦嘴。

  順玲也走了過來,惡狠狠的朝我碗裡吐了口水。

  不過,吐完就笑了,笑道:「給大兒子添點仙水咧!」

  她很喜歡叫我做「大兒子」,老公變成崽,讓她有種奇怪的快感。

  我無奈道:「多謝順娘。」

  媽媽也是笑眯眯的,往我碗裡吐了口水,說:「媽媽的仙水,不比順娘的差吧。」

  我捏捏眉心,說:「謝媽媽。」

  順玲彈了我額頭,笑道:「媽媽您瞧,這臭小子還一副嫌棄的小樣兒呢!」

  順玲一直沒改口,還是管媽媽叫媽媽。

  莘長征也沒管,反而覺得挺好的,有點像是母女共事一夫。

  ……

  吃完了飯。

  我端著飯碗出來,送回廚房去。

  二柱子和三毛都在廚房裡,用兩口大鍋燒熱水,給主子們洗澡用的。

  鄉下人沒有每天洗澡的習慣。

  這熱水主要是燒給媽媽和順玲用的。

  當然,若是莘長征想上她們的床,也必須先洗個澡。

  今晚,莘長征沒叫燒熱水,估計是要睡在東廂或西廂了。

  三毛要出去前院那茅廁拉屎,就換了我看火。

  我一邊拱著火,一邊和二柱子聊著閒話。

  這時,突然進來了個僕婦,是阿金。

  我和二柱子都起了身,打招呼道:「金姨好。」

  這阿金雖是僕婦,但因為莘長征日過她,就是比我們男奴高出一頭。

  阿金瞧了瞧我們,說:「二柱,你看兩火吧。千里,你跟我來。」

  我乖乖跟去了,還以為是搬個重物什麼的。

  但完全想差了,原來是去東廂伺候。

  東廂房是二姨太麥娘的屋子。

  夜間進屋伺候,當然就是伺候房事了。

  我甚有點不情願。

  雖說我內心確是很想伺弄房事,但那麥娘是哪只阿貓阿狗啊,我稀罕她個屁啊……不過,再不稀罕,也得硬著頭皮進去了。

  屋內,那莘長征坐著凳子,吃著酒食。

  而他面前的桌子上,坐著個一絲不掛的麥娘。

  那麥娘的雙腿,擺成了M字形,腿間的小穴洞開。

  那莘長征把她的小穴,當成了醬油碟,把瓜果、肉乾,捅入那穴中浸潤,待沾滿了蜜液後,才抽出來,送入口裡吃。

  吃一口酒,就吃一口下酒菜。

  那麥娘「唔唔啊啊」的浪叫。

  那莘長征「嘻嘻嘿嘿」的淫笑。

  我進來看了那個情景,有點愕,心中暗道,這也太糟踐麥娘了吧。

  幸好莘長征沒對媽媽和順玲這樣玩過,否則只怕我會心痛死的。

  阿金說:「老爺、二太太,奴婢把千裡帶來了。」

  我低著頭說:「父親大人好,二媽媽好。」

  麥娘回頭,眼中帶著嫵媚,瞧向我,吩咐道:「野種,滾過來,給老爺吮雞巴。阿金,你教教他。」

  阿金回了聲「是」,推了推正在發懵的我,叫我跪下來,爬入桌底去。

  雖然我這些時日來,在腦中確是想像過,給莘長征含雞巴的情景……但這時事到臨頭,我卻是突然有了點怯意。

  我跪下來,狗爬在地,慢吞吞的爬入桌子底下。

  阿金見了,便不客氣的踹了我屁股一腳,罵道:「在想屁呢!」

  那麥娘嘲笑道:「哈哈,這個硬不起來的死閹奴,讓他舔男子漢的大雞巴,還不樂意呢。」

  那莘長征只是瞟了我一眼,懶得搭話,仍是就著麥娘的穴水,吃著酒食。

  我爬動得再慢,終究還是爬到了桌底,眼前就是莘長征的腿胯。

  阿金幫他扒下了褲子,朝我露出了那根已是高高翹起的大雞巴。

  我看得眼皮亂跳,果真是粗壯得離了譜。

  其實也就15、16厘米的樣子,不算多離譜,但因為我沒見過幾根硬雞巴,只能和我自己的相比,才覺得誇張。

  我的小雞雞,硬起來時,不足8厘米,還瘦瘦的。

  他那大雞巴,近16厘米,還頗為粗壯,目測能扛住七八個我。

  兩相比較之下,自然把我比得無地自容了。

  「張嘴!」阿金蹲下身來,一手扶住那大雞巴,另一首揪住我頭髮,把我臉揪到大雞巴近前,含住了。

  一股濃濃的臊臭味,湧入我口鼻,又蔓延向喉管、肚裡。

  同時,一種卑屈的情緒,自心底升起。

  就算我再怎麼墮落,再怎麼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不免還殘留著一些身為男人的尊嚴啊。

  阿金就蹲在旁邊,手把手教我,怎麼吮屌,該舔哪兒,才能讓老爺舒服的同時,又不會射。

  若是男奴舔射老爺的話,老爺沒什麼所謂。

  但太太們就會很不樂意了,因此而打罵男奴的話,甭喊冤。

  我握住那大雞巴,按照阿金的教導,一時吮龜頭,一時舔莖身,一時含陰囊……只是心情麻木,屈辱得想哭。

  我在想,如果是順玲在旁教導我,媽媽也在旁安慰我,我肯定會舔得快樂。

  我所想像過的情景,是伺候莘長征的雞巴,讓它去取悅媽媽、順玲,而非那麥娘。

  莘長征突然低頭對我說:「是你二媽非要找你來的,不是我,別跟她倆告狀。」

  我點點頭,說:「兒子曉得。」

  那麥娘嗲嗲的嗔道:「老爺,你還是不是男子漢啦,一整天怕這個、怕那個的。不說,還以為你是入贅她倆家的咧!」

  莘長征哈哈笑道:「滾犢子,我這是怕?我這是疼。」

  那麥娘又說:「疼過分了吧。」

  莘長征鄙視道:「你也懷個孕給老子看啊,你懷上了,老子一樣過分疼你。」

  那麥娘一時沒了聲。

  過得一會兒,卻見她的手,從桌上探下來,拍開我臉,揪住那大雞巴,往上拉。

  莘長征就站起身了。

  那麥娘浪笑道:「老娘就懷個崽子給你看。」

  莘長征「嘿嘿」淫笑,對準她下身,扶槍挺腰,猛然扎入。

  來來回回的扎,「啪啪啪」聲作響。

  我仍爬在桌底下,看不見躺在桌面上的麥娘,只見得莘長征的兩大腿,以及那腿間處,時出時沒的大雞巴。

  那粗壯的大雞巴,就像一根舂米的棒槌似的,奮力向前錘入,整根捶入,深深的沒入其中,拔出來時,帶著一絲絲的水花兒。

  但一眨眼,就又向前捶入。

  如此循環往復。

  每分鐘下來,捶了不下於60個來回。

  肉眼可見的,無數的水花兒,形成了一層層細密的小泡沫,積聚在那大雞巴的根處。

  越積越多,卻無一滴滴落。

  而我頭上的桌子邊沿,才有水滴落——是麥娘的淫水,溢出穴外,沿屁股而流下,落在桌面上,越落越多,最終流至桌邊,滴了下來。

  那莘長征幹得呼呼的喘氣,拉風箱似的,喘聲低沉而難聽。

  那麥娘被幹得「嗚啊」浪叫,老雞打鳴似的,叫聲響徹全屋。

  那狂野而激烈的一幕,完全把我看愣了。

  我哪曾見過這種烈度的房事,心中除了對莘長征的佩服之外,還有一絲茫然,這是猛獸才有的交配吧……

  媽媽、順玲,都是嬌生慣養的貴婦,憑她們那嬌滴滴的身子,竟然也承受得了這種野蠻的征伐?

  我真心想不透,這種野蠻的交合,不會吃痛嗎,不會傷身嗎,為何媽媽、順玲兩人,都喜歡和莘長征交合的?

  是啊,不會痛啊。

  反而會很享受,很快樂。

  聽聽那麥娘的浪叫聲,是那麼的忘情,就明白了,越野蠻的交合,越得女人歡心。

  枉我一直以為,媽媽和順玲,都是要精心呵護的,溫柔以待的。

  如今見了眼前的景色,才恍悟過來,原來「溫柔」什麼的,只是我這種弱雞男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我不由得自嘲,弱雞男啊弱雞男,恐怕在女人眼中,生就一根不中用的小雞雞,就猶如垃圾一樣吧……

  在無下限的自卑之中,我第一次覺得,我這人,果然就只配做個閹奴,伺候真正的男子漢,去占有媽媽、順玲,為她們帶去快樂。

  ……

  莘長征和麥娘的性事,完事了。

  阿金就跪在莘長征的腿間,給他吮乾淨那粘滿黏液的雞巴。

  我愣愣的,仍爬在桌底,一動不動。

  阿金就看不過眼了,沒好氣道:「傻子,還不滾出來,給二太太吃小穴!」

  我默默爬出了桌底去。

  那麥娘就躺在桌面上,渾身乏力,媚意滿臉,嘴角流涎,小穴流著黃白色的濁液,整個下身一塌糊塗,甚是噁心。

  我看得嘴角一抽,有點不忍下口。

  麥娘手拄桌面,勉強撐起身來,然後,二話不說就扇了我一巴掌。

  只是,她尚在脫力狀態中,扇得不重。

  「舔!」她兇巴巴的瞪我,只是眼中媚意未消,威懾力不足。

  我自知沒有選擇,只得硬著頭皮,迎屄而上,伸舌去舔。

  那味道,有腥味,有臊味,有臭味,還有酸味。

  複雜得五味俱全。

  難吃得五花八門。

  只不過,就這極其難吃的味道,我卻是吃得雞雞萌動……

  我雞雞被鎖死了,性慾無處發泄,越積越強,日夜受盡了這性慾的折磨,折磨得我下流墮落,如今吃著這噁心人的臭東西時,我竟然吃出了性愉悅……

  我心中在醞釀著一股詭異的滿足感,如吃仙珍的滿足感。

  我悲哀的想,我徹底墮落了。

  ……

  從東廂房出來,剛好碰見二柱子和三毛正在提著熱水,往正房去。

  我知道是媽媽和順玲要洗澡了,便也幫忙提熱水去了。

  正房的廳內,擺著兩個大浴盆。

  我們提熱水來,灌入去,又提涼水來灌,調勻了水溫。

  之後,二柱子和我留下伺候,三毛被趕了出去。

  媽媽和順玲都脫光了衣服,從臥室內,款款走來。

  兩人都是艷光四射的大美女。

  她們一出現,四射的艷光,就把這屋內的油燈比下去了。

  她們就好比是皓月之光,而油燈只是小小的螢火蟲而已。

  當然,我和二柱子都是看愣眼了,直直的瞪著看,咋看都看不足夠。

  媽媽是豐盈的,由上而下,圓潤的酥胸,收窄的腰腹,圓滿的豐臀,收窄的美腿,構成了凹凸有致的身線,誘人之極。

  但有一處礙眼的,就是那胸有點鬆弛了,在重力作用下,下垂了,變形了,不夠美觀了。

  而順玲是輕盈的,身線雖不及媽媽那般大起大伏,但身長更為高挑,胸脯更為挺拔,肌膚更為緊緻,炫耀著年輕女性才有的魅力。

  尤其是那微微凸起的小腹,看在我眼中,卻無一絲突兀之感,反而覺得,那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力量。

  就是母性的魅力吧。

  「噗嗤——」順玲笑了起來,對媽媽說:「媽媽,他倆都是死色鬼,我們還是一併趕出去了吧。」

  那二柱子嚇得一骨碌跪倒在地,磕著頭叫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媽媽對他笑道:「傻孩子,瞧你膽小的,順娘只是開玩笑啦,快起來吧。」

  「大兒子,你怎麼不嚇得也哐哐磕頭呀?」順玲朝我走近,伸手來,似是想掐我腮,但沒掐成,反而摸在我嘴邊,捏起了一根彎彎的小黑毛。

  我見了,心中一陣無語,剛才吃過那臭東西,我居然忘了要漱口……順玲懵懵的瞧著那黑毛,問道:「這是啥呀?該不是陰毛吧?」

  媽媽也奇怪道:「唔?陰毛?他剛才沒在我們屋呀,哪來的陰毛?」

  順玲搖了頭,然後,就火起來了,瞪著我又問:「我問你,你剛才吃過誰下面了?」

  我有點為難,不願說。

  因為剛才莘長征交代過我,不許打小報告。

  於是,順玲更火了,一巴掌扇在我臉上,凶道:「混蛋!老娘問你咧!這是誰的陰毛!?」

  我嚇得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媽媽不忍心,拉住了順玲的手腕,說:「小玲,你別嚇唬他呀,他現在膽小得很。」

  順玲翻了白眼,沒好氣道:「媽媽!您兒子瞞著我、去吃騷蹄子的騷穴啊!您還護著他?」

  媽媽失聲一笑,說:「你也沒有不許他去吃啊。」

  順玲一愕,想了一想,就也笑了,訕訕道:「忘了忘了,忘了他不是我老公了。」

  這話一聽,媽媽黯然了。

  順玲也自知說錯話了,連忙改口道:「媽媽,您知道的呀,我心裡還是把他當老公的……一半老公,一半兒子。」

  說得媽媽笑了。

  順玲又說:「半個老公也是老公,不許饞別人的褲襠,只許饞我的……還有媽媽您的也可以啦。」

  媽媽笑道:「嗯,對,只許饞咱倆的。」

  之後,順玲拍了我頭,瞪著我問:「忤逆子,臭老公,快從實招來,剛才吃了誰的騷穴?是那麥娘的,還是那三姨太的?」

  我向媽媽投去求助的目光。

  媽媽卻苦笑道:「別看媽媽呀。」

  順玲又扇了我一巴掌,兇巴巴道:「臭兒子,不許東張西望!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快說!」

  我無奈極了,只得一咬牙,如實招供了。

  媽媽聽懵了。

  順玲聽火了。

  媽媽因為心疼我,就沒想過招我進屋侍奉房事。

  而順玲呢,其實不是不想叫我侍奉房事,反而時常會想像一下那個有趣的畫面,姦夫在日她,而丈夫卻在旁伺候著,卑屈的流著眼淚……

  絕對會很有趣!

  但她對我,終究是有情分在,相對於那趣事,她更為憐惜我,怕我難堪,就忍住了心癢。

  卻沒有想到,她這頭好不容易忍住了心癢,那頭卻被麥娘一聲不哼的截了胡。

  所以,她很惱火。

  惱火得衣服也不穿,就蹬蹬的走出屋去,去了東廂房踢門。

  她一邊踢,一邊彪悍的吼:「姓麥的臭婊子,你他媽給老娘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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