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機關算盡
在蕾琵雅所身處的賭桌,正因為大獲全勝而洋溢著歡樂氣氛的同時,躲在遠處觀察著賭桌的佩爾薇絲和薇吉娜,臉上都不約而同露出了「計謀得逞」的微笑。
「幸好事情一切順利。」
暗自鬆了口氣的佩爾薇絲低聲說著,轉頭看了一眼和自己一樣,以身上的灰布套頭長袍遮掩住外貌的薇吉娜。
「不過,要不是你想到先對牡丹組長用了『那個』的妙點子,我還真擔心能否如你稍早向主人打包票的那樣,只要兩天就能達成任務呢。」
「唉唷,我們畢竟因為以前負責不同組的事情,而並不是很了解彼此到底有多少能耐。」
取下套頭部分的薇吉娜露出微笑,看著同時取下套頭的佩爾薇絲。
「但是現在卻不一樣:既然同樣是承受了主人恩賞的『惡魔之種』而獲得嶄新的身分、成為跪伏於主人腳下的『魔奴』,我對你的了解程度,就像你了解我一樣徹底啊。而且,有件事情你可別忘記了。」
「嗯?」
「現在擁有來自主人恩賜,透過你的手所給予的『惡魔之種』的我,可是個『會走路的春藥』喔。」
薇吉娜說話的同時,伸出的右手上多了一瓶裝有某種半透明液體的小玻璃瓶。
「只要加入一小滴我身上產生的體液,即使再怎麼心智堅定的女人,都會屈服於自己肉體產生的欲望之下。」
「說得也是啦。」
佩爾薇絲笑了笑~和自己現在身上擁有的「肉體變換」能力不同,接受「惡魔之種」改變了身體構造的薇吉娜,儘管在外貌上與原先的差異只是多了幾個「原本不是女陰的女陰」而已,但是現在的薇吉娜無論產生了什麼類型的體液(淚、汗、唾液、乳汁、尿等等),卻都有著極為強烈的催情效果。
然而不僅只有自身的體液是足以「淫人妻女笑呵呵」,更能讓意志力最堅定的女性都無法招架的高濃度烈性春藥而已,薇吉娜身上另有一種可以隨著自己的思考控制而散發出來的,似乎融合了多種植物類型的清淡香氣,同樣也是具有某種程度「催情效果」的秘密武器。
再加上原本自己過去曾經是「夢」組組長時期所擁有的深厚藥理學知識(主要是禁藥)相互輔佐,現在擁有「肉壺魔女」這個稱號的薇吉娜,才有自信敢在前幾天向蕾琵雅打包票表示「只要兩天,就足以讓牡丹自己跑來找蕾琵雅報到」。
而這兩種統稱為「戀欲香氛」的香氣與液體春藥,就是薇吉娜在「魔化」之後獲得的新能力。
「總之,既然已經把所有的事前準備都做完,接下來就要看牡丹組長會不會乖乖聽話了。」
薇吉娜笑了笑。「佩爾薇絲,該繼續行動了。主人交代我們的任務還沒全部完成。」
「嗯。」
佩爾薇絲輕輕點頭。
「真期待包括牡丹組長在內的其他幾位姐妹,也能和現在的我們一樣,全心全意地因為服從於我們的主人:蕾琵雅主人之下,而感受到和我們一樣的喜悅。」
「一定會的。」
薇吉娜露出微笑,對於和自己想法相同的佩爾薇絲的這句話頗有同感。「我也很期待。」
【當日深夜 「皇家夜總會」內 「帝國華擊團」總部辦公室】
縱然在事前經過多方籌劃、甚至於不惜以主辦單位的權限改變了比賽方式,可是開賽至今才舉行過四天兩場比賽,不僅被首度帶著自己原先下令暗殺不成的「賭后」蕾絲莉前來踢館、擁有「銀劍天使」這個御賜稱號的蕾琵雅給狠狠海撈了一頓,最後由「占卜女王」道魔幽影口中,以平靜的語氣說出口的那句風涼話,更如同火上加油般地,讓賽前原本還自信滿滿的「帝國華擊團」總團長-「虎狼」大神次郎當場面子掛不住。
帶著人財兩失的一肚子鳥氣,於牡丹與金柏莉這兩位分屬團內規模前兩大的分組:「花組」與「鳥組」組長的伴隨之下回到辦公室的次郎,終於在反手關上門的同時爆發了胸口積壓已久的怒火,開始瘋狂般地看到手上抓得到的東西就是一陣猛摔,頓時將整個辦公室給弄得一片狼籍。
「次、次郎少爺,別這樣……」
似乎沒料到次郎這時候竟然會如此憤怒而瘋狂,金柏莉連忙準備向前阻止~但也在此同時,自進入辦公室就一直沉默著不講話的牡丹,卻伸出左手拉住金柏莉的右手。
「……姊姊?」
「次郎現在正在氣頭上,沒人勸得動他。即使是身為我的妹妹、他的親阿姨的你怎麼勸都沒用。」
牡丹淡淡地搖了搖頭,看著儘管和自己長相可說是完全相異,但是也確實是自己親妹妹(兩姐妹雖是同父異母關係,但是最獨特的共通點卻是「都使用母姓」,以及「都長得像媽媽」)的金柏莉。
「畢竟,次郎可是我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唯一骨肉,也是讓我捨棄了身為『母親』的一切的男人,更是讓我選擇用現在的『花魁』身分,奉獻一切去服從的主人。我想,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知道他的腦子裡正在打什麼主意的,應該也只有我這個不負責任的媽媽了吧。」
「我說你啊……算了,從我這個阿姨和你一樣,不幸失身於這個小色鬼的手中開始,我也沒立場勸你該怎麼做了。」
金柏莉搖頭苦笑,瞥了一眼拿出酒櫃裡存放的高檔名酒之後,只打開瓶蓋就拿起瓶子猛灌了好幾口的次郎。
「不過,我剛剛聽你話語中的意思……你打算替次郎向蕾琵雅討回顏面?」
「說『討回顏面』或許並不妥當,畢竟次郎這回的賭運也真的是太差了。」
牡丹停頓下來,思索片刻之後才說道:「金,在剛剛的賭局當中,你難道沒注意到?」
「……注意到什麼?」
「蕾琵雅公爵閣下的眼神,似乎有意無意地總會停留在我和你身上。」
「啊!」
「看來你也注意到了。」
牡丹看著思索片刻之後恍然大悟,眼神一亮的金柏莉。
「如果說,真的像是『月』組進行過的秘密調查所說的一樣,蕾琵雅公爵閣下是個『蕾絲邊』(Lesbian,女同志/女同性戀者的統稱)的話,或許我們可以依靠我們自己所擁有的『秘密武器』來影響她的運氣。」
「說是這麼說,但是要不要先向次郎報備一聲?」
金柏莉再次看了一眼剛剛還猛喝酒的次郎~卻發現不知何時開始,不勝酒力的他早就醉得昏睡在原本坐著的沙發上。
「畢竟在其他人的認知中,這和『推老媽入火坑』沒什麼差別啊……」
「從次郎以他自己的肉棒插入我的體內那時開始,我早就陷入這個火坑當中,變成一堆骨灰了。」
牡丹自嘲般地笑了笑。
「身為『花』組組長的我,早就對此有所覺悟-畢竟,對於現在的次郎而言,這就是現在的我唯一剩餘的『利用價值』而已。」
「瞧你說成這樣,我看我還是陪你去拜訪一下蕾琵雅公爵閣下比較保險。」
顯然對於牡丹的自嘲意味不太能贊同,金柏莉的臉上擠出了一絲苦笑,拍拍牡丹的肩膀。
「我們姐妹打拼到現在一直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身為妹妹的我,自然不能放你一個人去獨闖虎口。我就陪你走一遭吧。」
「……嗯,謝謝你了,金。」
【「鳳凰之館」】
在設置於房間一邊牆壁上的大落地窗前,脫下了身上的軍服、換穿一身白色絲織長睡衣的蕾琵雅,正慵懶地躺在設置於落地窗旁邊的藤製躺椅上,眼神則飄向了窗外,有著如同無數閃閃發亮的鑽石碎片一般的星辰、遠處則斜掛著一彎弦月的深邃夜空。
就在此時,高級的木質房門上響起了四聲敲門聲,接著又是四聲。
「這麼晚了會是哪位?我沒有預約『客房服務』喔。」
『蕾琵雅……公爵閣下?十分抱歉,打擾您應該安歇的時間。我是牡丹·法蘭索瓦。』
門外傳來的聲音,讓蕾琵雅頓時心頭一震。
『選在這個深夜時分倉卒地冒昧來訪,還請您務必見諒。能請您……開個門嗎?』「我還沒睡,房門也沒鎖,請進。」
坐起身的蕾琵雅,淡淡地看了一眼在進入房間之後隨即站定在自己面前,雙雙低著頭卻不開口說話的牡丹和金柏莉。
光從她們兩姐妹身上分別穿著的紅與紫雙色、隱約展現身軀線條的薄紗睡衣打扮,精明的蕾琵雅就猜到兩姐妹在深夜突然來訪的本意,只是嘆了口氣。
「雖說我剛剛是因為慶功而喝了不少沒錯……但是我印象中,好像沒有告訴服務人員說『今晚幫我預約安排「特別服務」助興』之類什麼的吧。」
儘管在說出這句這句半帶玩笑語氣的話語的時候,抓了抓頭髮的蕾琵雅隱約地感受到來自牡丹身上的化妝品散發出來,似乎是被薇吉娜「加料」之後的獨特香氣,不過她還是板起了一張冷冰冰的臉。
「而且如果我的印象沒出錯的話,以兩位在這個地區擁有的高知名度來說,我雖說在賭桌上撈了一大票,可也支付不起同時點名兩位陪宿的巨額花費呢。」
「公爵閣下,請您千萬別誤會~我們深夜來此,其實是有事相求。」
輕輕捏了一下金柏莉的手腕,牡丹這才抬起頭來,迎向蕾琵雅看著自己的雙眼。
「若您能接受我們的請求的話,今晚……我們姐妹隨便您怎樣都可以。」
「你們兩個是……姐妹?」
「是的,公爵閣下,我們是同父異母姐妹。只是我們使用的姓氏都來自媽媽,外貌也得自媽媽遺傳。」
金柏莉點點頭。「而我們的主人『虎狼』大神次郎,則是……」
「牡丹夫人的親生兒子,對吧。」
「!!」
「你們兩位不用露出這副緊張表情,我也是透過她們的報告才知道的。」
在胸前叉起雙手的蕾琵雅露出冷靜的微笑,接著說道:「佩爾薇絲、薇吉娜,出來見見你們的老夥伴。」
「是,主人。」
當兩個體型十分熟悉的身影從黑暗中浮現,踏出徐緩的步伐出現在牡丹和金柏莉面前的時候,認出這兩人到底是誰的牡丹和金柏莉,這下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們是……『星』組的愛麗絲,和『夢』組的禮子?!」
金柏莉的翠綠色雙瞳瞪得斗大。「為什麼?原本同樣都是『帝國華擊團』幹部的你們,現在居然會……?」
「因為現在的我們,已經不再是過去仗著『帝國華擊團』的聲勢,做盡各種壞事的自己。」
和薇吉娜同樣,除了穿在腳上的一雙平底娃娃鞋以外,赤裸的全身上下毫無半件衣物遮掩的佩爾薇絲抬起頭,正好和金柏莉看著自己的眼神相對。
「我們兩個現在都是接受魔界力量的洗禮之後,獲得主人賜予新名字的『魔奴』。而新生為『魔奴』的我們,也同樣滿心歡喜地奉獻自己的肉體與一切給予主人,並藉由主人賜予的至高歡愉,來洗刷自己過去的罪業。」
「主人?愛麗絲,你說的是指……」
「就是在你們面前的這位~蕾琵雅公爵閣下,我們的『主人』。」
薇吉娜說完這句話,露出一個不太像是正常人該有的,如同傳說中的魔女一樣的冷艷微笑,還故意伸出舌頭在自己的嘴唇周圍舔了一小圈。
「你們兩位也將和我們一樣,承認並接受蕾琵雅閣下成為你們今後唯一信服的主人,並且滿懷喜悅與期待地,以向她奉獻你們自己的所有為榮。」
「我的主人……我所承認的主人,只有次郎一個而已!」
牡丹在發出這句宣言的同時別過頭去,卻正好對上了保持著雙手交叉在胸前的姿態,一直旁觀到現在的蕾琵雅。
「我是他的母親、他的妻子、他的奴僕,除了次郎以外……我不會承認任何人!」
「如果說你們兩姐妹深夜跑來敲我房門就只是為了這個,那麼可以請回。」
「……!」
「我這兩天在賭桌上贏來的金錢,喚不回二十幾條在你們組織的殺手的刀刃之下喪失的生命。」
慵懶地揮了揮手示意兩個「魔奴」退到一邊等待,板起面孔的蕾琵雅接著開口的同時,卻又重新躺回躺椅上,讓眼神再度飄向窗外的星空。
「我想,你們兩位既然有自己的方法得到關於我的詳細情報,那麼應該也很清楚:陪同我前來參賽的『賭后』蕾絲莉,並不是我的親妹妹。」
「這……我們是很清楚,但這又和現在的情況有什麼關係?」金柏莉問道。
「關係大了~因為她在遇上你們派出的殺手追殺,性命瀕臨不保的時候,正好遇上我。」
蕾琵雅在躺椅上翻了個身以面對牡丹和金柏莉,同時以右手撐起自己的臉頰。
「還有,一位曾經與我共同奮戰過的好友,因故喪命於你們派出的殺手的亂刀之下;若是再加上在我家服務多年、卻因為你們的部下擅闖宅邸任意大開殺戒而喪命的女僕們的這筆血債,我大可當下就拔劍出來劈了兩位的項上人頭,根本就不會給你們拿自己的身體當作籌碼,來個『一夜情』作為抵償交換的機會。但是……」
「但是?」
「但是即使冷血如我,老實說也無法真的對你們兩位依然保有獨特風韻,為了親屬不惜捨棄自尊,而且明知可能會碰壁卻依然來找我的資深美女拔劍相向。」
直到剛剛為止一直都是一臉冷冰冰的蕾琵雅,突然露出一個讓兩人摸不著頭腦的微笑,接著在再次坐直起身體的同時,以右手向牡丹姐妹比出兩根手指。
「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吧。接下來開始,直到明天清晨的陽光在這裡出現為止,只要你們兩位當中的任何一位,可以撐過接下來在場的我們幾個對你們所施展的各種誘惑,並且可以抬頭挺胸地離開這個房間的話,你們提出的任何條件,我都照單全收。」
「……如果我們做不到呢?」牡丹問道。
「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你們會將直到進入這房間之前的一切給遺忘得乾乾淨淨。」
蕾琵雅臉上的微笑沒有半點改變,至於兩個待命許久的「魔奴」則也在這時來到兩姐妹面前。
「和現在的她們一樣,成為我收藏的『玩具』之一。沒意見吧?」
「成交。」
牡丹還沒開口,金柏莉馬上就搶著點頭。「儘管要她們使出渾身解數來吧。」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佩爾薇絲,接下來看你的表演了。」
「……遵命,主人。」
「接下來在你們眼前所看到的事情,不管是當成魔術也好、當成幻覺也罷,其實都沒關係。」
佩爾薇絲微笑著,接著走到牡丹的背後,先動手脫下了牡丹身上的內衣。
「不過,這是身為『魔奴』的我們所擁有的特殊能力,就讓你用身體去直接感受它的真實吧:佩爾薇絲的肉體變化,『欲望的魔手』。」
「呃、咦咦咦咦咦?這、這、這……是什麼啊?!」
「別亂動啊,越表示害怕,就越感受不到即將到來的舒暢喔。」
佩爾薇絲只是簡單地做出了向兩側水平伸展雙手的十字架型動作,接著從她身上迅速生長出來的、至少有四五雙的「魔手」就已經抓緊了想掙扎的牡丹不放,並且使出力氣直往後扯,直到兩人的身體完全緊貼著不放為止。
「啊~感覺真好呢,牡丹夫人果然平時有保養身體啊~」
「放、放開我……那裡不能碰……啊啊啊!」
牡丹還想扭動身體掙扎,佩爾薇絲卻早就控制一雙位於腋下的「怪手」抓上了位於自己胸前,那如同一對木瓜般壯碩而豐滿的上圍。
而從佩爾薇絲腰際生長出來的另一雙「怪手」,則更是老大不客氣地朝著牡丹死命想夾緊、卻因為雙腳被緊緊箍住而無從遮掩的兩腿根部,有著一小片經過精心打理的倒三角形毛髮的神秘洞穴入口,配合上半身的攻勢發動夾攻。
「不行!只有那邊……愛麗絲,只有那邊不行!」
「夫人還真健忘,我都不是以前的愛麗絲了說~」
佩爾薇絲頑皮地一笑,接著如同控制有著懸絲的傀儡一樣,在牡丹驚詫的眼神之中自由地控制起她的雙手和雙腳,變成了張開雙腿坐在地上,將自己下半身依舊如同年輕女性般的緊緻入口完全展露在蕾琵雅與金柏莉面前,讓兩人(和待命的薇吉娜)看了個清楚的超不雅觀姿勢。
「奴家現在的名字叫做『佩爾薇絲』,是專屬於主人的玩具。主人,請容奴家向您敬獻『牡丹盛開』。」
佩爾薇絲不問還好,這一問卻讓蕾琵雅忍不住皺起眉頭。
「我說……佩爾薇絲,人家好說也是保有『花魁』尊號的高貴女性,搞這種花樣實在不太像話。」
「咦~奴家還以為主人會很高興……」
「你是想到哪去了,我的意思是『太早了』啦。」
苦笑著搖頭的蕾琵雅站起身,脫掉身上穿著的睡衣-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可說是第一次看到蕾琵雅裸露身體的牡丹和金柏莉姐妹頓時全為之傻眼,就連一時之間忘記自己還在佩爾薇絲「控制」之下的牡丹,也都忘記了自己身上,還有來自兩雙佩爾薇絲的「怪手」正在磨蹭著雙乳和私處的現實,只是把焦點集中在位於蕾琵雅的下半身部位,看來遠比自己的兒子還要壯碩英挺許多的肉槍上面。
「雖然說,我也忘記要在打賭之前就先對她們說明清楚,我有著這樣的身體就是了。」
「公、公爵閣下……您究竟是男是女?」
「關於這個問題的真正答案,可能直到我哪天死掉為止,也都還不是很肯定。」
蕾琵雅打個手勢,示意仍舊緊緊糾纏著牡丹的佩爾薇絲站起身來,並在鬆開了滿臉通紅的她之後自動往旁邊站。
「不過呢,我現在能給的答案就是:我是蕾琵雅·密斯里魯,既是女人,也是男人,更是你們今後的『主人』。」
「啊……」
儘管牡丹還想開口說些什麼話,但是不知何時已經瀰漫了整個房間的、讓自己全身瞬間有如火燒般炙熱的濃郁香氣,卻變成了她在眼神因為慢慢失焦而模糊之前,留在腦中的最後印象……
隔天早上。
「…………?!」
「昨晚睡得好嗎?」
「……咦?」
從失去意識之後昏睡到因為映入眼帘的晨光而驚醒為止,猛然彈起身體的牡丹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和同樣被脫得精光的金柏莉,昨晚竟然是就這樣昏睡在蕾琵雅的床上。
「啊,那、那個……」
「老實說,昨晚你們兩個還真像兩隻沒被餵飽的猛虎,讓我直到現在還在腰酸背痛哩。」
幾分鐘之前老早就起身下床梳洗一番、接著換上另一件黑色薄紗睡袍的蕾琵雅露出微笑,在牡丹這邊的床沿坐了下來。
「既然您兩位都如此『賣力』地使出渾身解數,那麼昨晚我們之間約定的賭注,我看就當作沒這回事好了~牡丹夫人,待會您和金柏莉小姐稍事休息之後,就可以回去羅。」
「回去……又有什麼用呢?」
牡丹抬起頭看著正以微笑面對自己的蕾琵雅,一開口就是長長地嘆了口氣,接著低頭看著自己似乎比起昨晚更顯得亮麗許多的肌膚。
「我為了交換自己的兒子不至於繼續慘敗,已經打破了自己向來『賣藝不賣身』的慣例,但還是……還是沒辦法完成和您約定的賭注,走不出您昨晚說過的,這個『房間』的門口半步……」
「你要現在走出去也行啊,換上衣服就可以了。」
蕾琵雅笑了笑。「我既然可以和你約定這個賭注,我也同樣可以當作沒約定過這件事~畢竟我針對的目標是大神次郎,你所愛的親生兒子。」
「姊,還是算了吧。既然這是我們約定好的賭注,我們願賭自然就要服輸。」
「金柏莉?」
「不是這樣嗎?」
因為牡丹和蕾琵雅的對話而悠然轉醒,躺在另一邊床上的金柏莉一邊開口說話,一邊就這樣在蕾琵雅和牡丹望著自己的眼神中翻過身來。
「姊,都到了這時候,可別臨時反悔說你『沒有心理準備』喔。」
「我才不是沒有心理準備啦!」
牡丹連忙開口辯駁。「只是、只是……」
「只是每一個做人父母的,和自己懷胎十月所生的子女之間,總是有股很難割捨的羈絆嘛。」
蕾琵雅笑了笑,接上牡丹的話。
「畢竟我家也正住著一對母女房客,這點我很清楚。所以呢,如果你們兩位要離開這房間的話,現在可是最好的時機喔。」
「我說您也行行好,就別開我們這對老骨頭姐妹花的玩笑了吧,公爵閣下。」
金柏莉苦笑著搖了搖頭,從床上坐起身來。
「和您的賭注,我們確實是輸了~昨晚即使您真的拔劍出來把我們姐妹倆大卸八塊,生殺大權操縱於您手中的我們,頂多也只能安慰自己『這是替次郎償還血債』而已。現在我們能夠苟活著、可以和您這樣有來有往的對話,已經算是您天大的恩情了,這人情債我們可是怎麼還都還不清的啊。所以……」
「所以?」
「就請您依照您所希望的樣子,將我們都變成您的『魔奴』吧。」
牡丹再次抬起頭,正對著蕾琵雅的雙眼。
「把我們的過去緊鎖在這個房間裡面,埋入我們心中最黑暗的那個地方,並且以獲得洗禮的新生命的身分重新再活一次,讓我倆能夠像是另外兩位那樣,隨時都能夠滿心歡喜地、儘自身所能地奉獻自己的一切給您,以稱呼您『主人』為我們的喜悅。」
「那麼……反正時間也還多著呢,我們就來『增進主僕關係』好了。兩位意下如何?」
「是,主人!奴家十分樂意!」
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句回應之後,牡丹和金柏莉兩姐妹忍不住彼此相視一笑。
【密斯里魯宅邸】
「被蕾琵雅這麼一攪和之後,看來這下子『虎狼』大神次郎不跳腳才怪。」
代替蕾琵雅指揮「聖劍騎士團」待命支援的銀杏,在聽完哥吉拉替帥呆跑腿帶來的報告之後,忍不住捧著肚子哈哈大笑。
「連自己的老媽和阿姨都主動跑去成為人家的愛奴,他要不搞些更狠辣的花招,藉以討回一再被蕾琵雅給糟蹋的顏面的話,那可就真的有鬼!」
「可是……這樣好嗎?」
哥吉拉皺起眉頭。「我記得公爵閣下原本參賽的目的,應該是為了要替蕾絲莉討回公道,再加上順便完成珍妮特探員所背負的任務……」
「哥吉拉男爵,虧你和蕾琵雅以前差點『不打不相識』,到現在還不清楚她的個性啊?」
銀杏笑了笑。
「我記得姊姊說過,『一旦某個不長眼的傢伙成為「銀劍天使」的目標,他將發現那段日子會比死還難過-因為「銀劍天使」可不是這麼好打發的對手』。像是謀叛不成反遭斬首的安德魯皇叔,以及被您一把火焰給蒸發掉的『閃光敗家子』梅菲斯特,再加上上回那個『偷香不成被斷根』、現在轉型當起『玻璃舞男』的賈斯汀,都可說是被她使出的各種奇謀給玩弄在手掌心之上。因此照我看來,現在這隻欠了她一屁股血債的『虎狼』,大概也差不多快被她玩死了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
哥吉拉站起身來。「公主殿下,我想我就此先告辭了,好安排『G部隊』隨時做好準備。」
「嗯。『聖劍騎士團』也該進入備戰態勢了。」
銀杏點了點頭,也接著起身。「蕾琵雅,讓我們聯手替『帝國華擊團』這場爛戲拉下落幕的布簾吧。」
【皇家夜總會附設旅館 「玄武之館」】
「暫時安置在『東方幻想鄉』是可以……不過您確定這樣對於牡丹夫人和金柏莉女士比較好?」
幽影忍不住皺起眉頭,看著突然帶了四個赤身裸體的女性上門找自己商量事情的蕾琵雅。
「況且在下並未從她們兩位身上,感受到任何被『惡魔之種』植入過的痕跡……?」
「我覺得應該有植入她們身上,但是改變的方式似乎和我們猜想的並不一樣。」
坐在茶几邊和珍妮特喝著新鮮綠茶的蕾絲莉突然迸出這句話,接著放下手上的茶杯。
「幽影小姐,如果連你這個擁有『真祖之紅瞳』的占卜專家都看不出有何改變,那麼姊姊曾提過的『惡魔之種』,顯然已經進化到我們想像不到的程度了。珍妮特小姐,您覺得如何?」
「如果我的想法沒錯的話,牡丹夫人和金柏莉小姐應該有了對應新身份的名字才是。」
珍妮特笑了笑。「但是,公爵閣下,如果我是您的話,不會急著要把她們先行送離這個您即將要大開殺戒的地方。」
「喔?」
「雖然我們獲得了六位美女組長的其中四位,但是別忘了這意味著還有兩位目標。」
珍妮特露出微笑,看著面露好奇表情的蕾琵雅。「明天的『德州一把抓』決賽,正是絕佳的機會。」
「意思是……逼使『虎狼』大神次郎用她們來當賭注?」幽影問道。
「沒錯。不過關於這點,就要請公爵閣下的四位『魔奴』也要配合幫個忙。」
珍妮特輕輕點頭。
「當我們三個集中全力與賭注在賭桌上的同時,公爵閣下就請儘管使出各種手段,讓『虎狼』同意用自己的六個女部下來當作對賭外圍賭注的籌碼。」
「主人,這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佩爾薇絲看著蕾琵雅,說道:「奴家、薇吉娜和牡丹姊姊待會就可以先行回到總部去,控制住剩下的另外兩個組長;加上金柏莉姊姊也是這間『皇家夜總會』的掛名擁有者,有她陪同在場旁敲側擊、扇風點火的話,想要在這最後一場比賽撈回資本的『虎狼』應該會同意這樣的賭注。」
「這計策聽來不錯,不過我想變個方式。」
蕾琵雅想了想,接著說道:「蕾絲莉,你代替我和虎狼正面對槓,逼他提出『賭場經營權』和『六個美女組長』作為賭注。」
「我逼他提?」
「嗯。畢竟你是擁有『賭神』絕技的當代『女賭神』,而且這恩怨也是因為你的性命差點不保而起。」
蕾琵雅笑了笑。
「雖然說前兩天我靠著不知道哪來的好運得以大殺四方,但我沒辦法保證我的好運氣還能持續到明天的決賽,所以接下來就要看你的表演了。」
「……了解。就讓我試試看。」
蕾絲莉站起身的同時,手上出現了一把黑桃花色、呈現扇面展開的「一條龍」。「以恩師的名譽發誓,我絕對會拿下這場至關重要的勝利!」
【四月二十二日】
「從您的準備看來,顯然也猜想到會有一番惡鬥了嘛。」
看了一眼自從賭賽開始以來至今,首次佩掛武器在身的蕾琵雅,珍妮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暗藏兩把武器的後腰。
「對了,這場決賽您不打算親自上陣?」
「如同我昨天說過的,今天的主角是蕾絲莉。」
蕾琵雅忍不住笑了笑,拍了一下掛在自己腰際的兩把長劍。
「所以呢,前兩天狠狠賺了一票的我,今天也就沒有打算把好運通通用光,只要專心在『當蕾絲莉的保鏢』這件事上面就行了。」
「說到這個,我忘了先說聲謝謝呢。」
珍妮特也笑了笑。
「承蒙您的那幾位『魔奴』的幫忙,我已經得到了梅菲斯特和『帝國華擊團』過往勾結與金錢往來的重大證據,稍早已經請大使館那邊以最快速度送回本國去了。」
「嘛,不管怎麼說,希望這真的是最後一次和那個冤魂不散的『敗家子』有所牽扯。」
蕾琵雅看了一眼連袂前來的幽影和蕾絲莉,露出苦笑。「說真的,我現在只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
「你還是別妄想安靜過日子比較好,畢竟你有一項特殊的『長處』在身。」
珍妮特笑了笑。「先想想該怎麼讓『虎狼』一腳踏進你布置的陷阱吧。」
「陷阱已經布置妥當了,待會就有好戲可看。」蕾琵雅微微一笑。
【皇家夜總會】
「……看公爵閣下這身打扮,莫非您不打算參加今天的『德州一把抓』?」
「這種規則超複雜的牌局也只有蕾絲莉才會,我這靠運氣贏錢的幸運玩家,可沒膽子再次依賴好運。」
蕾琵雅忍不住哈哈大笑,看著在六位美女組長陪同之下前來的大神次郎。
「既然我讓蕾絲莉以『密斯里魯家族代表』的身分參加比賽,如果您能贏過她的話,那和贏走我的錢也是一樣的意思吧。」
「這樣還真可惜,沒能三度見識您在牌桌上超強的運氣呢。」
次郎故意搖搖頭嘆口氣,聳了聳肩膀。「不過既然您都這麼說了……待會我自然會讓您心甘情願地復出賭金來的。」
「如果閣下有這種能耐的話,那麼我輸了也無話可說。」
蕾琵雅笑了笑,對於次郎話語中的挑釁意味當作沒聽到。「就讓我拜見一下吧。」
「本次『至尊賭神大賽』的最後決賽-『德州一把抓』,現在即將開始。」
先前在第一場(二十一點賭局)擔任發牌服務工作,於這次則擔任主持兼發牌工作的金髮男性平靜地擔任開場,接著伸出右手向圍坐在桌邊等候的四名賭客:蕾絲莉、幽影、珍妮特和大神次郎行禮。
「蕾絲莉小姐,由於上兩場的勝利者-蕾琵雅小姐讓出本場參賽權由您代表,因此請您先設定『大盲注』。」
「嗯。」蕾絲莉看了一眼身邊點頭的珍妮特和幽影,隨即拋出了兩個代表一千金幣的賭注。
「好的,大盲注兩千金幣。接下來是小盲注。」
金髮男子向幽影輕輕點頭並露出微笑。「道魔小姐,請。」
「既然都已經是最後一場大比賽了,還拿兩千金幣當開場,會不會有點小兒科了些?」
幽影忍不住露出微笑(她坐在蕾絲莉左邊,因此也是本次的小盲注與下一輪的大盲注)。「一千金幣。」
「大盲注兩千金幣,小盲注一千金幣。」
面貌清秀的金髮男性露出微笑。「現在請依序下注,稍後即將發牌。」
也稱為「德州撲克」的「德州一把抓」賭法,和比較為人熟知的「梭哈」有些地方是不太相同的。
不管是於賭局開場發牌之前,還沒拿到牌就得先付錢的兩個「盲注」,以及每個賭客保有兩張牌,等待莊家的第五張牌(河牌)發出之後,才透過組合(玩家兩張、莊家三張)的方式來計算牌面的大小並以此分出勝負……等種種複雜的規則設定,都是使得這種過程比起「梭哈」要優雅而徐緩,但卻更加接近所謂的「心理遊戲」的賭局,知名度比起「梭哈」要來得低。
經過四個回合,次郎再度發現自己手上的籌碼又所剩無幾,靈機一動想到了個點子。
「各位先生女士,第五局所有的牌到此都發完了。現在開始比較大小。」
金髮男性接過率先出牌的幽影的牌之後,放置在自己面前一字排開的五張牌(梅花五、七、九,黑桃四和紅心六)上方,接著抽走了其中兩張牌。
「道魔小姐的牌是兩對,一對七和一對九。」
「還好嘛。」似乎猜到自己應該贏不了這局,幽影的臉上倒是沒有太多表情,只是輕輕點頭。
「龐德小姐,您是順子,四到八。」
「喔。」珍妮特也點了點頭,不過她卻注意到次郎正盯著蕾絲莉瞧的眼神。
「至於大神先生……」
「稍等一下。」
次郎舉起左手制止開牌,接著對蕾絲莉說道:「蕾絲莉小姐,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增加賭注?如果我贏的話,在這幾天比賽期間您和蕾琵雅公爵所贏得的賭金,都將歸我所有。」
「我是很想啦,畢竟有個能夠多贏一點的機會擺在眼前,不把握住的話那就是蠢蛋羅。」
蕾絲莉停頓片刻,看了看次郎面前的賭注之後才道:「雖然我對於您開出來的條件沒有任何異議,但是您面前的賭資,看來只有差不多十餘萬金幣左右的樣子,要想加碼的話似乎有點不太夠吧?」
「不然就加上這座賭場的經營權,以及我們六位的所有權,可以吧?」
「……金柏莉?」
次郎訝異地看著剛剛突然開口,引來在場賓客一陣驚呼的金柏莉。「這怎麼可以!你們六個可是……」
「少爺,我們都相信您絕不會輸,才敢以自己作為您的賭注。」
金柏莉看著次郎,眼神流露出一股堅毅。
「我們眾姐妹早就私下商量過,萬一您遇到什麼困難的話,我們不惜以自己當賭注也沒關係~只要您能在這一局大獲全勝,那不就好了?」
「謝謝你們。有你們給予的信心加持,我不會輸的。」
次郎看了一陣子六個女性對自己點頭的模樣,這才重新把目光轉回在賭桌對面的蕾絲莉。
「我就用她們六位,和這間賭場的經營權來作為相對賭注,如何?」
「大神先生,可是這並不合乎規定……」金髮青年一臉緊張。
「沒關係,帥哥。」
蕾絲莉冷靜地舉起右手。
「規定是有寫『不能以非籌碼的任何實質物資來當賭注』,但是也有附加『只要同局的全數賭客同意,則可視同籌碼運用』的但書。珍妮特小姐,幽影小姐,兩位的意思如何?」
「在下投贊成票。」幽影笑了笑。
「我也沒問題,請便。」珍妮特也露出微笑,輕輕點頭。
「既然在座各位都已經表示同意,那就沒問題了。帥哥,您可以繼續開牌。」
一臉平靜的蕾絲莉說著,露出自信的微笑。「『虎狼』大神次郎,就讓我們以這副牌來結束比賽吧。」
「幸好事情一切順利。」
暗自鬆了口氣的佩爾薇絲低聲說著,轉頭看了一眼和自己一樣,以身上的灰布套頭長袍遮掩住外貌的薇吉娜。
「不過,要不是你想到先對牡丹組長用了『那個』的妙點子,我還真擔心能否如你稍早向主人打包票的那樣,只要兩天就能達成任務呢。」
「唉唷,我們畢竟因為以前負責不同組的事情,而並不是很了解彼此到底有多少能耐。」
取下套頭部分的薇吉娜露出微笑,看著同時取下套頭的佩爾薇絲。
「但是現在卻不一樣:既然同樣是承受了主人恩賞的『惡魔之種』而獲得嶄新的身分、成為跪伏於主人腳下的『魔奴』,我對你的了解程度,就像你了解我一樣徹底啊。而且,有件事情你可別忘記了。」
「嗯?」
「現在擁有來自主人恩賜,透過你的手所給予的『惡魔之種』的我,可是個『會走路的春藥』喔。」
薇吉娜說話的同時,伸出的右手上多了一瓶裝有某種半透明液體的小玻璃瓶。
「只要加入一小滴我身上產生的體液,即使再怎麼心智堅定的女人,都會屈服於自己肉體產生的欲望之下。」
「說得也是啦。」
佩爾薇絲笑了笑~和自己現在身上擁有的「肉體變換」能力不同,接受「惡魔之種」改變了身體構造的薇吉娜,儘管在外貌上與原先的差異只是多了幾個「原本不是女陰的女陰」而已,但是現在的薇吉娜無論產生了什麼類型的體液(淚、汗、唾液、乳汁、尿等等),卻都有著極為強烈的催情效果。
然而不僅只有自身的體液是足以「淫人妻女笑呵呵」,更能讓意志力最堅定的女性都無法招架的高濃度烈性春藥而已,薇吉娜身上另有一種可以隨著自己的思考控制而散發出來的,似乎融合了多種植物類型的清淡香氣,同樣也是具有某種程度「催情效果」的秘密武器。
再加上原本自己過去曾經是「夢」組組長時期所擁有的深厚藥理學知識(主要是禁藥)相互輔佐,現在擁有「肉壺魔女」這個稱號的薇吉娜,才有自信敢在前幾天向蕾琵雅打包票表示「只要兩天,就足以讓牡丹自己跑來找蕾琵雅報到」。
而這兩種統稱為「戀欲香氛」的香氣與液體春藥,就是薇吉娜在「魔化」之後獲得的新能力。
「總之,既然已經把所有的事前準備都做完,接下來就要看牡丹組長會不會乖乖聽話了。」
薇吉娜笑了笑。「佩爾薇絲,該繼續行動了。主人交代我們的任務還沒全部完成。」
「嗯。」
佩爾薇絲輕輕點頭。
「真期待包括牡丹組長在內的其他幾位姐妹,也能和現在的我們一樣,全心全意地因為服從於我們的主人:蕾琵雅主人之下,而感受到和我們一樣的喜悅。」
「一定會的。」
薇吉娜露出微笑,對於和自己想法相同的佩爾薇絲的這句話頗有同感。「我也很期待。」
【當日深夜 「皇家夜總會」內 「帝國華擊團」總部辦公室】
縱然在事前經過多方籌劃、甚至於不惜以主辦單位的權限改變了比賽方式,可是開賽至今才舉行過四天兩場比賽,不僅被首度帶著自己原先下令暗殺不成的「賭后」蕾絲莉前來踢館、擁有「銀劍天使」這個御賜稱號的蕾琵雅給狠狠海撈了一頓,最後由「占卜女王」道魔幽影口中,以平靜的語氣說出口的那句風涼話,更如同火上加油般地,讓賽前原本還自信滿滿的「帝國華擊團」總團長-「虎狼」大神次郎當場面子掛不住。
帶著人財兩失的一肚子鳥氣,於牡丹與金柏莉這兩位分屬團內規模前兩大的分組:「花組」與「鳥組」組長的伴隨之下回到辦公室的次郎,終於在反手關上門的同時爆發了胸口積壓已久的怒火,開始瘋狂般地看到手上抓得到的東西就是一陣猛摔,頓時將整個辦公室給弄得一片狼籍。
「次、次郎少爺,別這樣……」
似乎沒料到次郎這時候竟然會如此憤怒而瘋狂,金柏莉連忙準備向前阻止~但也在此同時,自進入辦公室就一直沉默著不講話的牡丹,卻伸出左手拉住金柏莉的右手。
「……姊姊?」
「次郎現在正在氣頭上,沒人勸得動他。即使是身為我的妹妹、他的親阿姨的你怎麼勸都沒用。」
牡丹淡淡地搖了搖頭,看著儘管和自己長相可說是完全相異,但是也確實是自己親妹妹(兩姐妹雖是同父異母關係,但是最獨特的共通點卻是「都使用母姓」,以及「都長得像媽媽」)的金柏莉。
「畢竟,次郎可是我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唯一骨肉,也是讓我捨棄了身為『母親』的一切的男人,更是讓我選擇用現在的『花魁』身分,奉獻一切去服從的主人。我想,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知道他的腦子裡正在打什麼主意的,應該也只有我這個不負責任的媽媽了吧。」
「我說你啊……算了,從我這個阿姨和你一樣,不幸失身於這個小色鬼的手中開始,我也沒立場勸你該怎麼做了。」
金柏莉搖頭苦笑,瞥了一眼拿出酒櫃裡存放的高檔名酒之後,只打開瓶蓋就拿起瓶子猛灌了好幾口的次郎。
「不過,我剛剛聽你話語中的意思……你打算替次郎向蕾琵雅討回顏面?」
「說『討回顏面』或許並不妥當,畢竟次郎這回的賭運也真的是太差了。」
牡丹停頓下來,思索片刻之後才說道:「金,在剛剛的賭局當中,你難道沒注意到?」
「……注意到什麼?」
「蕾琵雅公爵閣下的眼神,似乎有意無意地總會停留在我和你身上。」
「啊!」
「看來你也注意到了。」
牡丹看著思索片刻之後恍然大悟,眼神一亮的金柏莉。
「如果說,真的像是『月』組進行過的秘密調查所說的一樣,蕾琵雅公爵閣下是個『蕾絲邊』(Lesbian,女同志/女同性戀者的統稱)的話,或許我們可以依靠我們自己所擁有的『秘密武器』來影響她的運氣。」
「說是這麼說,但是要不要先向次郎報備一聲?」
金柏莉再次看了一眼剛剛還猛喝酒的次郎~卻發現不知何時開始,不勝酒力的他早就醉得昏睡在原本坐著的沙發上。
「畢竟在其他人的認知中,這和『推老媽入火坑』沒什麼差別啊……」
「從次郎以他自己的肉棒插入我的體內那時開始,我早就陷入這個火坑當中,變成一堆骨灰了。」
牡丹自嘲般地笑了笑。
「身為『花』組組長的我,早就對此有所覺悟-畢竟,對於現在的次郎而言,這就是現在的我唯一剩餘的『利用價值』而已。」
「瞧你說成這樣,我看我還是陪你去拜訪一下蕾琵雅公爵閣下比較保險。」
顯然對於牡丹的自嘲意味不太能贊同,金柏莉的臉上擠出了一絲苦笑,拍拍牡丹的肩膀。
「我們姐妹打拼到現在一直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身為妹妹的我,自然不能放你一個人去獨闖虎口。我就陪你走一遭吧。」
「……嗯,謝謝你了,金。」
【「鳳凰之館」】
在設置於房間一邊牆壁上的大落地窗前,脫下了身上的軍服、換穿一身白色絲織長睡衣的蕾琵雅,正慵懶地躺在設置於落地窗旁邊的藤製躺椅上,眼神則飄向了窗外,有著如同無數閃閃發亮的鑽石碎片一般的星辰、遠處則斜掛著一彎弦月的深邃夜空。
就在此時,高級的木質房門上響起了四聲敲門聲,接著又是四聲。
「這麼晚了會是哪位?我沒有預約『客房服務』喔。」
『蕾琵雅……公爵閣下?十分抱歉,打擾您應該安歇的時間。我是牡丹·法蘭索瓦。』
門外傳來的聲音,讓蕾琵雅頓時心頭一震。
『選在這個深夜時分倉卒地冒昧來訪,還請您務必見諒。能請您……開個門嗎?』「我還沒睡,房門也沒鎖,請進。」
坐起身的蕾琵雅,淡淡地看了一眼在進入房間之後隨即站定在自己面前,雙雙低著頭卻不開口說話的牡丹和金柏莉。
光從她們兩姐妹身上分別穿著的紅與紫雙色、隱約展現身軀線條的薄紗睡衣打扮,精明的蕾琵雅就猜到兩姐妹在深夜突然來訪的本意,只是嘆了口氣。
「雖說我剛剛是因為慶功而喝了不少沒錯……但是我印象中,好像沒有告訴服務人員說『今晚幫我預約安排「特別服務」助興』之類什麼的吧。」
儘管在說出這句這句半帶玩笑語氣的話語的時候,抓了抓頭髮的蕾琵雅隱約地感受到來自牡丹身上的化妝品散發出來,似乎是被薇吉娜「加料」之後的獨特香氣,不過她還是板起了一張冷冰冰的臉。
「而且如果我的印象沒出錯的話,以兩位在這個地區擁有的高知名度來說,我雖說在賭桌上撈了一大票,可也支付不起同時點名兩位陪宿的巨額花費呢。」
「公爵閣下,請您千萬別誤會~我們深夜來此,其實是有事相求。」
輕輕捏了一下金柏莉的手腕,牡丹這才抬起頭來,迎向蕾琵雅看著自己的雙眼。
「若您能接受我們的請求的話,今晚……我們姐妹隨便您怎樣都可以。」
「你們兩個是……姐妹?」
「是的,公爵閣下,我們是同父異母姐妹。只是我們使用的姓氏都來自媽媽,外貌也得自媽媽遺傳。」
金柏莉點點頭。「而我們的主人『虎狼』大神次郎,則是……」
「牡丹夫人的親生兒子,對吧。」
「!!」
「你們兩位不用露出這副緊張表情,我也是透過她們的報告才知道的。」
在胸前叉起雙手的蕾琵雅露出冷靜的微笑,接著說道:「佩爾薇絲、薇吉娜,出來見見你們的老夥伴。」
「是,主人。」
當兩個體型十分熟悉的身影從黑暗中浮現,踏出徐緩的步伐出現在牡丹和金柏莉面前的時候,認出這兩人到底是誰的牡丹和金柏莉,這下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們是……『星』組的愛麗絲,和『夢』組的禮子?!」
金柏莉的翠綠色雙瞳瞪得斗大。「為什麼?原本同樣都是『帝國華擊團』幹部的你們,現在居然會……?」
「因為現在的我們,已經不再是過去仗著『帝國華擊團』的聲勢,做盡各種壞事的自己。」
和薇吉娜同樣,除了穿在腳上的一雙平底娃娃鞋以外,赤裸的全身上下毫無半件衣物遮掩的佩爾薇絲抬起頭,正好和金柏莉看著自己的眼神相對。
「我們兩個現在都是接受魔界力量的洗禮之後,獲得主人賜予新名字的『魔奴』。而新生為『魔奴』的我們,也同樣滿心歡喜地奉獻自己的肉體與一切給予主人,並藉由主人賜予的至高歡愉,來洗刷自己過去的罪業。」
「主人?愛麗絲,你說的是指……」
「就是在你們面前的這位~蕾琵雅公爵閣下,我們的『主人』。」
薇吉娜說完這句話,露出一個不太像是正常人該有的,如同傳說中的魔女一樣的冷艷微笑,還故意伸出舌頭在自己的嘴唇周圍舔了一小圈。
「你們兩位也將和我們一樣,承認並接受蕾琵雅閣下成為你們今後唯一信服的主人,並且滿懷喜悅與期待地,以向她奉獻你們自己的所有為榮。」
「我的主人……我所承認的主人,只有次郎一個而已!」
牡丹在發出這句宣言的同時別過頭去,卻正好對上了保持著雙手交叉在胸前的姿態,一直旁觀到現在的蕾琵雅。
「我是他的母親、他的妻子、他的奴僕,除了次郎以外……我不會承認任何人!」
「如果說你們兩姐妹深夜跑來敲我房門就只是為了這個,那麼可以請回。」
「……!」
「我這兩天在賭桌上贏來的金錢,喚不回二十幾條在你們組織的殺手的刀刃之下喪失的生命。」
慵懶地揮了揮手示意兩個「魔奴」退到一邊等待,板起面孔的蕾琵雅接著開口的同時,卻又重新躺回躺椅上,讓眼神再度飄向窗外的星空。
「我想,你們兩位既然有自己的方法得到關於我的詳細情報,那麼應該也很清楚:陪同我前來參賽的『賭后』蕾絲莉,並不是我的親妹妹。」
「這……我們是很清楚,但這又和現在的情況有什麼關係?」金柏莉問道。
「關係大了~因為她在遇上你們派出的殺手追殺,性命瀕臨不保的時候,正好遇上我。」
蕾琵雅在躺椅上翻了個身以面對牡丹和金柏莉,同時以右手撐起自己的臉頰。
「還有,一位曾經與我共同奮戰過的好友,因故喪命於你們派出的殺手的亂刀之下;若是再加上在我家服務多年、卻因為你們的部下擅闖宅邸任意大開殺戒而喪命的女僕們的這筆血債,我大可當下就拔劍出來劈了兩位的項上人頭,根本就不會給你們拿自己的身體當作籌碼,來個『一夜情』作為抵償交換的機會。但是……」
「但是?」
「但是即使冷血如我,老實說也無法真的對你們兩位依然保有獨特風韻,為了親屬不惜捨棄自尊,而且明知可能會碰壁卻依然來找我的資深美女拔劍相向。」
直到剛剛為止一直都是一臉冷冰冰的蕾琵雅,突然露出一個讓兩人摸不著頭腦的微笑,接著在再次坐直起身體的同時,以右手向牡丹姐妹比出兩根手指。
「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吧。接下來開始,直到明天清晨的陽光在這裡出現為止,只要你們兩位當中的任何一位,可以撐過接下來在場的我們幾個對你們所施展的各種誘惑,並且可以抬頭挺胸地離開這個房間的話,你們提出的任何條件,我都照單全收。」
「……如果我們做不到呢?」牡丹問道。
「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你們會將直到進入這房間之前的一切給遺忘得乾乾淨淨。」
蕾琵雅臉上的微笑沒有半點改變,至於兩個待命許久的「魔奴」則也在這時來到兩姐妹面前。
「和現在的她們一樣,成為我收藏的『玩具』之一。沒意見吧?」
「成交。」
牡丹還沒開口,金柏莉馬上就搶著點頭。「儘管要她們使出渾身解數來吧。」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佩爾薇絲,接下來看你的表演了。」
「……遵命,主人。」
「接下來在你們眼前所看到的事情,不管是當成魔術也好、當成幻覺也罷,其實都沒關係。」
佩爾薇絲微笑著,接著走到牡丹的背後,先動手脫下了牡丹身上的內衣。
「不過,這是身為『魔奴』的我們所擁有的特殊能力,就讓你用身體去直接感受它的真實吧:佩爾薇絲的肉體變化,『欲望的魔手』。」
「呃、咦咦咦咦咦?這、這、這……是什麼啊?!」
「別亂動啊,越表示害怕,就越感受不到即將到來的舒暢喔。」
佩爾薇絲只是簡單地做出了向兩側水平伸展雙手的十字架型動作,接著從她身上迅速生長出來的、至少有四五雙的「魔手」就已經抓緊了想掙扎的牡丹不放,並且使出力氣直往後扯,直到兩人的身體完全緊貼著不放為止。
「啊~感覺真好呢,牡丹夫人果然平時有保養身體啊~」
「放、放開我……那裡不能碰……啊啊啊!」
牡丹還想扭動身體掙扎,佩爾薇絲卻早就控制一雙位於腋下的「怪手」抓上了位於自己胸前,那如同一對木瓜般壯碩而豐滿的上圍。
而從佩爾薇絲腰際生長出來的另一雙「怪手」,則更是老大不客氣地朝著牡丹死命想夾緊、卻因為雙腳被緊緊箍住而無從遮掩的兩腿根部,有著一小片經過精心打理的倒三角形毛髮的神秘洞穴入口,配合上半身的攻勢發動夾攻。
「不行!只有那邊……愛麗絲,只有那邊不行!」
「夫人還真健忘,我都不是以前的愛麗絲了說~」
佩爾薇絲頑皮地一笑,接著如同控制有著懸絲的傀儡一樣,在牡丹驚詫的眼神之中自由地控制起她的雙手和雙腳,變成了張開雙腿坐在地上,將自己下半身依舊如同年輕女性般的緊緻入口完全展露在蕾琵雅與金柏莉面前,讓兩人(和待命的薇吉娜)看了個清楚的超不雅觀姿勢。
「奴家現在的名字叫做『佩爾薇絲』,是專屬於主人的玩具。主人,請容奴家向您敬獻『牡丹盛開』。」
佩爾薇絲不問還好,這一問卻讓蕾琵雅忍不住皺起眉頭。
「我說……佩爾薇絲,人家好說也是保有『花魁』尊號的高貴女性,搞這種花樣實在不太像話。」
「咦~奴家還以為主人會很高興……」
「你是想到哪去了,我的意思是『太早了』啦。」
苦笑著搖頭的蕾琵雅站起身,脫掉身上穿著的睡衣-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可說是第一次看到蕾琵雅裸露身體的牡丹和金柏莉姐妹頓時全為之傻眼,就連一時之間忘記自己還在佩爾薇絲「控制」之下的牡丹,也都忘記了自己身上,還有來自兩雙佩爾薇絲的「怪手」正在磨蹭著雙乳和私處的現實,只是把焦點集中在位於蕾琵雅的下半身部位,看來遠比自己的兒子還要壯碩英挺許多的肉槍上面。
「雖然說,我也忘記要在打賭之前就先對她們說明清楚,我有著這樣的身體就是了。」
「公、公爵閣下……您究竟是男是女?」
「關於這個問題的真正答案,可能直到我哪天死掉為止,也都還不是很肯定。」
蕾琵雅打個手勢,示意仍舊緊緊糾纏著牡丹的佩爾薇絲站起身來,並在鬆開了滿臉通紅的她之後自動往旁邊站。
「不過呢,我現在能給的答案就是:我是蕾琵雅·密斯里魯,既是女人,也是男人,更是你們今後的『主人』。」
「啊……」
儘管牡丹還想開口說些什麼話,但是不知何時已經瀰漫了整個房間的、讓自己全身瞬間有如火燒般炙熱的濃郁香氣,卻變成了她在眼神因為慢慢失焦而模糊之前,留在腦中的最後印象……
隔天早上。
「…………?!」
「昨晚睡得好嗎?」
「……咦?」
從失去意識之後昏睡到因為映入眼帘的晨光而驚醒為止,猛然彈起身體的牡丹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和同樣被脫得精光的金柏莉,昨晚竟然是就這樣昏睡在蕾琵雅的床上。
「啊,那、那個……」
「老實說,昨晚你們兩個還真像兩隻沒被餵飽的猛虎,讓我直到現在還在腰酸背痛哩。」
幾分鐘之前老早就起身下床梳洗一番、接著換上另一件黑色薄紗睡袍的蕾琵雅露出微笑,在牡丹這邊的床沿坐了下來。
「既然您兩位都如此『賣力』地使出渾身解數,那麼昨晚我們之間約定的賭注,我看就當作沒這回事好了~牡丹夫人,待會您和金柏莉小姐稍事休息之後,就可以回去羅。」
「回去……又有什麼用呢?」
牡丹抬起頭看著正以微笑面對自己的蕾琵雅,一開口就是長長地嘆了口氣,接著低頭看著自己似乎比起昨晚更顯得亮麗許多的肌膚。
「我為了交換自己的兒子不至於繼續慘敗,已經打破了自己向來『賣藝不賣身』的慣例,但還是……還是沒辦法完成和您約定的賭注,走不出您昨晚說過的,這個『房間』的門口半步……」
「你要現在走出去也行啊,換上衣服就可以了。」
蕾琵雅笑了笑。「我既然可以和你約定這個賭注,我也同樣可以當作沒約定過這件事~畢竟我針對的目標是大神次郎,你所愛的親生兒子。」
「姊,還是算了吧。既然這是我們約定好的賭注,我們願賭自然就要服輸。」
「金柏莉?」
「不是這樣嗎?」
因為牡丹和蕾琵雅的對話而悠然轉醒,躺在另一邊床上的金柏莉一邊開口說話,一邊就這樣在蕾琵雅和牡丹望著自己的眼神中翻過身來。
「姊,都到了這時候,可別臨時反悔說你『沒有心理準備』喔。」
「我才不是沒有心理準備啦!」
牡丹連忙開口辯駁。「只是、只是……」
「只是每一個做人父母的,和自己懷胎十月所生的子女之間,總是有股很難割捨的羈絆嘛。」
蕾琵雅笑了笑,接上牡丹的話。
「畢竟我家也正住著一對母女房客,這點我很清楚。所以呢,如果你們兩位要離開這房間的話,現在可是最好的時機喔。」
「我說您也行行好,就別開我們這對老骨頭姐妹花的玩笑了吧,公爵閣下。」
金柏莉苦笑著搖了搖頭,從床上坐起身來。
「和您的賭注,我們確實是輸了~昨晚即使您真的拔劍出來把我們姐妹倆大卸八塊,生殺大權操縱於您手中的我們,頂多也只能安慰自己『這是替次郎償還血債』而已。現在我們能夠苟活著、可以和您這樣有來有往的對話,已經算是您天大的恩情了,這人情債我們可是怎麼還都還不清的啊。所以……」
「所以?」
「就請您依照您所希望的樣子,將我們都變成您的『魔奴』吧。」
牡丹再次抬起頭,正對著蕾琵雅的雙眼。
「把我們的過去緊鎖在這個房間裡面,埋入我們心中最黑暗的那個地方,並且以獲得洗禮的新生命的身分重新再活一次,讓我倆能夠像是另外兩位那樣,隨時都能夠滿心歡喜地、儘自身所能地奉獻自己的一切給您,以稱呼您『主人』為我們的喜悅。」
「那麼……反正時間也還多著呢,我們就來『增進主僕關係』好了。兩位意下如何?」
「是,主人!奴家十分樂意!」
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句回應之後,牡丹和金柏莉兩姐妹忍不住彼此相視一笑。
【密斯里魯宅邸】
「被蕾琵雅這麼一攪和之後,看來這下子『虎狼』大神次郎不跳腳才怪。」
代替蕾琵雅指揮「聖劍騎士團」待命支援的銀杏,在聽完哥吉拉替帥呆跑腿帶來的報告之後,忍不住捧著肚子哈哈大笑。
「連自己的老媽和阿姨都主動跑去成為人家的愛奴,他要不搞些更狠辣的花招,藉以討回一再被蕾琵雅給糟蹋的顏面的話,那可就真的有鬼!」
「可是……這樣好嗎?」
哥吉拉皺起眉頭。「我記得公爵閣下原本參賽的目的,應該是為了要替蕾絲莉討回公道,再加上順便完成珍妮特探員所背負的任務……」
「哥吉拉男爵,虧你和蕾琵雅以前差點『不打不相識』,到現在還不清楚她的個性啊?」
銀杏笑了笑。
「我記得姊姊說過,『一旦某個不長眼的傢伙成為「銀劍天使」的目標,他將發現那段日子會比死還難過-因為「銀劍天使」可不是這麼好打發的對手』。像是謀叛不成反遭斬首的安德魯皇叔,以及被您一把火焰給蒸發掉的『閃光敗家子』梅菲斯特,再加上上回那個『偷香不成被斷根』、現在轉型當起『玻璃舞男』的賈斯汀,都可說是被她使出的各種奇謀給玩弄在手掌心之上。因此照我看來,現在這隻欠了她一屁股血債的『虎狼』,大概也差不多快被她玩死了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
哥吉拉站起身來。「公主殿下,我想我就此先告辭了,好安排『G部隊』隨時做好準備。」
「嗯。『聖劍騎士團』也該進入備戰態勢了。」
銀杏點了點頭,也接著起身。「蕾琵雅,讓我們聯手替『帝國華擊團』這場爛戲拉下落幕的布簾吧。」
【皇家夜總會附設旅館 「玄武之館」】
「暫時安置在『東方幻想鄉』是可以……不過您確定這樣對於牡丹夫人和金柏莉女士比較好?」
幽影忍不住皺起眉頭,看著突然帶了四個赤身裸體的女性上門找自己商量事情的蕾琵雅。
「況且在下並未從她們兩位身上,感受到任何被『惡魔之種』植入過的痕跡……?」
「我覺得應該有植入她們身上,但是改變的方式似乎和我們猜想的並不一樣。」
坐在茶几邊和珍妮特喝著新鮮綠茶的蕾絲莉突然迸出這句話,接著放下手上的茶杯。
「幽影小姐,如果連你這個擁有『真祖之紅瞳』的占卜專家都看不出有何改變,那麼姊姊曾提過的『惡魔之種』,顯然已經進化到我們想像不到的程度了。珍妮特小姐,您覺得如何?」
「如果我的想法沒錯的話,牡丹夫人和金柏莉小姐應該有了對應新身份的名字才是。」
珍妮特笑了笑。「但是,公爵閣下,如果我是您的話,不會急著要把她們先行送離這個您即將要大開殺戒的地方。」
「喔?」
「雖然我們獲得了六位美女組長的其中四位,但是別忘了這意味著還有兩位目標。」
珍妮特露出微笑,看著面露好奇表情的蕾琵雅。「明天的『德州一把抓』決賽,正是絕佳的機會。」
「意思是……逼使『虎狼』大神次郎用她們來當賭注?」幽影問道。
「沒錯。不過關於這點,就要請公爵閣下的四位『魔奴』也要配合幫個忙。」
珍妮特輕輕點頭。
「當我們三個集中全力與賭注在賭桌上的同時,公爵閣下就請儘管使出各種手段,讓『虎狼』同意用自己的六個女部下來當作對賭外圍賭注的籌碼。」
「主人,這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佩爾薇絲看著蕾琵雅,說道:「奴家、薇吉娜和牡丹姊姊待會就可以先行回到總部去,控制住剩下的另外兩個組長;加上金柏莉姊姊也是這間『皇家夜總會』的掛名擁有者,有她陪同在場旁敲側擊、扇風點火的話,想要在這最後一場比賽撈回資本的『虎狼』應該會同意這樣的賭注。」
「這計策聽來不錯,不過我想變個方式。」
蕾琵雅想了想,接著說道:「蕾絲莉,你代替我和虎狼正面對槓,逼他提出『賭場經營權』和『六個美女組長』作為賭注。」
「我逼他提?」
「嗯。畢竟你是擁有『賭神』絕技的當代『女賭神』,而且這恩怨也是因為你的性命差點不保而起。」
蕾琵雅笑了笑。
「雖然說前兩天我靠著不知道哪來的好運得以大殺四方,但我沒辦法保證我的好運氣還能持續到明天的決賽,所以接下來就要看你的表演了。」
「……了解。就讓我試試看。」
蕾絲莉站起身的同時,手上出現了一把黑桃花色、呈現扇面展開的「一條龍」。「以恩師的名譽發誓,我絕對會拿下這場至關重要的勝利!」
【四月二十二日】
「從您的準備看來,顯然也猜想到會有一番惡鬥了嘛。」
看了一眼自從賭賽開始以來至今,首次佩掛武器在身的蕾琵雅,珍妮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暗藏兩把武器的後腰。
「對了,這場決賽您不打算親自上陣?」
「如同我昨天說過的,今天的主角是蕾絲莉。」
蕾琵雅忍不住笑了笑,拍了一下掛在自己腰際的兩把長劍。
「所以呢,前兩天狠狠賺了一票的我,今天也就沒有打算把好運通通用光,只要專心在『當蕾絲莉的保鏢』這件事上面就行了。」
「說到這個,我忘了先說聲謝謝呢。」
珍妮特也笑了笑。
「承蒙您的那幾位『魔奴』的幫忙,我已經得到了梅菲斯特和『帝國華擊團』過往勾結與金錢往來的重大證據,稍早已經請大使館那邊以最快速度送回本國去了。」
「嘛,不管怎麼說,希望這真的是最後一次和那個冤魂不散的『敗家子』有所牽扯。」
蕾琵雅看了一眼連袂前來的幽影和蕾絲莉,露出苦笑。「說真的,我現在只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
「你還是別妄想安靜過日子比較好,畢竟你有一項特殊的『長處』在身。」
珍妮特笑了笑。「先想想該怎麼讓『虎狼』一腳踏進你布置的陷阱吧。」
「陷阱已經布置妥當了,待會就有好戲可看。」蕾琵雅微微一笑。
【皇家夜總會】
「……看公爵閣下這身打扮,莫非您不打算參加今天的『德州一把抓』?」
「這種規則超複雜的牌局也只有蕾絲莉才會,我這靠運氣贏錢的幸運玩家,可沒膽子再次依賴好運。」
蕾琵雅忍不住哈哈大笑,看著在六位美女組長陪同之下前來的大神次郎。
「既然我讓蕾絲莉以『密斯里魯家族代表』的身分參加比賽,如果您能贏過她的話,那和贏走我的錢也是一樣的意思吧。」
「這樣還真可惜,沒能三度見識您在牌桌上超強的運氣呢。」
次郎故意搖搖頭嘆口氣,聳了聳肩膀。「不過既然您都這麼說了……待會我自然會讓您心甘情願地復出賭金來的。」
「如果閣下有這種能耐的話,那麼我輸了也無話可說。」
蕾琵雅笑了笑,對於次郎話語中的挑釁意味當作沒聽到。「就讓我拜見一下吧。」
「本次『至尊賭神大賽』的最後決賽-『德州一把抓』,現在即將開始。」
先前在第一場(二十一點賭局)擔任發牌服務工作,於這次則擔任主持兼發牌工作的金髮男性平靜地擔任開場,接著伸出右手向圍坐在桌邊等候的四名賭客:蕾絲莉、幽影、珍妮特和大神次郎行禮。
「蕾絲莉小姐,由於上兩場的勝利者-蕾琵雅小姐讓出本場參賽權由您代表,因此請您先設定『大盲注』。」
「嗯。」蕾絲莉看了一眼身邊點頭的珍妮特和幽影,隨即拋出了兩個代表一千金幣的賭注。
「好的,大盲注兩千金幣。接下來是小盲注。」
金髮男子向幽影輕輕點頭並露出微笑。「道魔小姐,請。」
「既然都已經是最後一場大比賽了,還拿兩千金幣當開場,會不會有點小兒科了些?」
幽影忍不住露出微笑(她坐在蕾絲莉左邊,因此也是本次的小盲注與下一輪的大盲注)。「一千金幣。」
「大盲注兩千金幣,小盲注一千金幣。」
面貌清秀的金髮男性露出微笑。「現在請依序下注,稍後即將發牌。」
也稱為「德州撲克」的「德州一把抓」賭法,和比較為人熟知的「梭哈」有些地方是不太相同的。
不管是於賭局開場發牌之前,還沒拿到牌就得先付錢的兩個「盲注」,以及每個賭客保有兩張牌,等待莊家的第五張牌(河牌)發出之後,才透過組合(玩家兩張、莊家三張)的方式來計算牌面的大小並以此分出勝負……等種種複雜的規則設定,都是使得這種過程比起「梭哈」要優雅而徐緩,但卻更加接近所謂的「心理遊戲」的賭局,知名度比起「梭哈」要來得低。
經過四個回合,次郎再度發現自己手上的籌碼又所剩無幾,靈機一動想到了個點子。
「各位先生女士,第五局所有的牌到此都發完了。現在開始比較大小。」
金髮男性接過率先出牌的幽影的牌之後,放置在自己面前一字排開的五張牌(梅花五、七、九,黑桃四和紅心六)上方,接著抽走了其中兩張牌。
「道魔小姐的牌是兩對,一對七和一對九。」
「還好嘛。」似乎猜到自己應該贏不了這局,幽影的臉上倒是沒有太多表情,只是輕輕點頭。
「龐德小姐,您是順子,四到八。」
「喔。」珍妮特也點了點頭,不過她卻注意到次郎正盯著蕾絲莉瞧的眼神。
「至於大神先生……」
「稍等一下。」
次郎舉起左手制止開牌,接著對蕾絲莉說道:「蕾絲莉小姐,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增加賭注?如果我贏的話,在這幾天比賽期間您和蕾琵雅公爵所贏得的賭金,都將歸我所有。」
「我是很想啦,畢竟有個能夠多贏一點的機會擺在眼前,不把握住的話那就是蠢蛋羅。」
蕾絲莉停頓片刻,看了看次郎面前的賭注之後才道:「雖然我對於您開出來的條件沒有任何異議,但是您面前的賭資,看來只有差不多十餘萬金幣左右的樣子,要想加碼的話似乎有點不太夠吧?」
「不然就加上這座賭場的經營權,以及我們六位的所有權,可以吧?」
「……金柏莉?」
次郎訝異地看著剛剛突然開口,引來在場賓客一陣驚呼的金柏莉。「這怎麼可以!你們六個可是……」
「少爺,我們都相信您絕不會輸,才敢以自己作為您的賭注。」
金柏莉看著次郎,眼神流露出一股堅毅。
「我們眾姐妹早就私下商量過,萬一您遇到什麼困難的話,我們不惜以自己當賭注也沒關係~只要您能在這一局大獲全勝,那不就好了?」
「謝謝你們。有你們給予的信心加持,我不會輸的。」
次郎看了一陣子六個女性對自己點頭的模樣,這才重新把目光轉回在賭桌對面的蕾絲莉。
「我就用她們六位,和這間賭場的經營權來作為相對賭注,如何?」
「大神先生,可是這並不合乎規定……」金髮青年一臉緊張。
「沒關係,帥哥。」
蕾絲莉冷靜地舉起右手。
「規定是有寫『不能以非籌碼的任何實質物資來當賭注』,但是也有附加『只要同局的全數賭客同意,則可視同籌碼運用』的但書。珍妮特小姐,幽影小姐,兩位的意思如何?」
「在下投贊成票。」幽影笑了笑。
「我也沒問題,請便。」珍妮特也露出微笑,輕輕點頭。
「既然在座各位都已經表示同意,那就沒問題了。帥哥,您可以繼續開牌。」
一臉平靜的蕾絲莉說著,露出自信的微笑。「『虎狼』大神次郎,就讓我們以這副牌來結束比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