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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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涵依舊是在自己房間醒來的。

  只不過這一次身旁還有別人。他從背後抱著她,肖涵清晰地感受到他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多麼強勁有力,她根本動不了。

  昨晚在浴室也是這樣,她被摁在梳洗台上,被抵在牆上,甚至被放到了浴缸里,怎麼反抗都沒有用。

  她數不清自己求了他多少次,哭到喘不上氣,可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射進小腹深處的灼熱精液。

  私處火辣辣地疼,嗓子也乾澀得難受,她動了動,要扯開環在身上的手。

  這一動身後的男人就醒了。

  他睜開眼就看見她肩後的吻痕,瞬間回想起昨晚粗暴的對待,他輕輕擁住她。

  肖涵身體一僵,聽見了背後低低的聲音:「涵涵,對不起。我昨晚……喝了些不乾淨的酒。江展說你好像不舒服,我買了藥回來……」

  肖涵沒有回答,因為她嗓子說不出話。

  感受到她的掙扎,肖磊放開她,起身下床,「乖你再睡會兒,我出去一趟。」

  肖涵待他出門後才起身,走到了鏡子前,解開昨晚他替她穿好的衣服。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長發凌亂,眼睛很腫,嘴唇有些破皮滲著血絲,全身都是吻痕和掐痕……

  她沉默地一顆一顆扣上扣子,下樓想要喝一杯熱水。

  剛走進廚房,就看見一杯正冒著熱氣的水。

  她看著那杯水,站在原地出神。

  她不明白,一個人怎麼在床上和床下截然不同。

  這種細枝末節的溫柔,還有剛剛誠懇的道歉,這樣的男人,為什麼一到了床上就會那麼強勢那麼恐怖?

  肖涵閉了閉眼,努力不去回想昨晚的噩夢,還有那個陌生到讓她害怕的人。

  這時開門聲響起,肖磊手上拿著一盒東西走過來。

  「涵涵,我買了藥。」

  肖涵轉過身來,看了眼他遞過來的藥,一言不發地接過去打開,伴著那杯熱水吞下去。

  「對不起,昨晚實在是戴不上,以後不會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樣的混蛋事居然幹了兩次。

  第一次不是他故意,但卻不該發生第二次。看她吃藥,不亞於在他心上剜肉。他捧在心尖兒上的人居然被自己這麼傷害。

  熱水暖過喉嚨,緩解了很多。

  肖涵聽見他的話,啞著嗓子問:「以後?你的意思是還會有下一次是嗎?」

  肖磊沒說話。

  知道她不可能同意,昨晚他本可以出去找別人,但他卻像著了魔一樣打開了她的房門。

  他承認他把烈酒當成了藉口,一個多月的毫無聯繫,讓他發了瘋一樣地想要見她,想要跟她親近。

  昨晚到最後即便藥勁已經過去了,他卻不承認地抱著她吻著她,想用埋在她身體裡的這份親密,化解那份已經明顯阻隔在兩人之間的疏離。

  活了二十六年,他還從沒這樣自欺欺人過。

  不等他回答,肖涵說:「如果你想我死,就儘管來噁心我。池野和江槿不都是被你對我那些噁心又變態的念頭弄走的嗎?」

  聽到那個刺耳的字,肖磊皺眉:「肖涵。」

  肖涵笑了笑:「怎麼,剛睡了我又拿出哥哥的架子來了是嗎?昨晚怎麼不想想你是我親哥?你一次次把那些髒東西弄在我身體裡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是什麼感受?」

  她走近,一字一句地說:「哥哥,我噁心得想死,真的想死。」

  廚房門口的對峙,以肖磊摔門而出作為結束。

  肖涵當天就搬到了學校的宿舍,走之前她沒有任何留念地把鑰匙放在了茶几上,關上大門的瞬間下定了永遠不回這裡的決心。

  日子恢復到了平靜。

  許悠然問她問什麼搬到學校,肖涵也只說是因為肖磊老不回家,一個人住著太害怕。

  大學的第一個寒假到來,肖涵連接兩部劇,連期末論文都是在劇組寫的。

  許悠然跟她在不同的劇組,但巧的是兩人所在的劇組前後腳殺青,許悠然立馬就邀請肖涵去她家過年。

  肖涵想起許驍和肖磊的關係,打了馬虎眼拒絕了邀請:「悠悠啊,我這可賺了不少錢,今年我打算旅行過年,去趟澳門。」

  許悠然也被這個提議吸引,奈何許驍太忙走不開,又不准她離開,只好跟肖涵約了下次。

  從劇組離開肖涵只帶了簡單的衣物就徑直去了機場。

  三個多月,兩個劇組,雖然是配角卻也是跟著全劇組連軸轉,說不累都是騙人的。

  一想到可以痛痛快快在澳門玩上一周,整個人都輕快了起來。

  卻沒想到會在臨近登機的時候接到了肖磊的電話。

  肖涵看著來電顯示上的名字,居然覺得有點陌生。以往時不時就會看到的名字,現在打來竟會讓她覺得意外。

  但她沒有多的猶豫就接了,電話來得突然,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

  「有事嗎?」

  時隔幾個月,電話那頭再次傳來熟悉的聲音,肖磊怔了怔。

  隨後他說:「涵涵,來中心醫院,爸可能不行了。」

  肖涵在一瞬間呼吸滯住,她不敢相信地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你先過來再說。」

  肖涵想都沒想就往外跑,將廣播裡提醒登機的聲音遠遠甩在了身後。

  趕到醫院的時候,才發現肖震已經住進重症監護室了。

  門外站著幾個人。

  肖磊,秦律師,以及牽著肖銘的陳嫣然。

  聽見急促跑來的腳步聲,肖磊下意識側過頭來,四目相對的一瞬間,肖涵感受到了他滿眼的心疼。

  她瘦了很多,下巴更尖了,臉也小了一圈,纖瘦的身體包裹在厚厚的衣服里,居然還顯得弱不禁風。

  肖涵避開了他的視線,問秦律師:「我爸怎麼樣?」

  秦律師面色凝重:「醫生剛下了病危通知書。」

  肖涵腿一軟,肖磊上前一把扶住她,肖涵對上他的視線:「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他是什麼時候病的?」

  肖磊說:「一個月前查出來的時候,肺部腫瘤已經擴散為癌症晚期了,因為前期一直沒有症狀,爸自己也不知道。」

  肖涵甩開他的手:「一個月了居然沒人告訴我?怎麼我不是這家人?我肖涵不是肖震的親生女兒嗎?!」

  她淚流滿面的樣子,看得肖磊心疼。

  秦律師嘆了口氣說:「是肖董不讓,他說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在劇組拍戲,聽你的聲音就知道你很高興,他說……頭一回看你那麼努力地做一件事,不想打擾你。」

  肖涵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如果說這幾個月什麼事情能治癒她,能讓她開心,除了她最喜歡的拍戲,就是肖震打來關心她的那幾通電話了。

  她雖然不知道肖震平時那麼忙,即便有時間也是陪著肖銘,怎麼會突然給她打電話,但肖涵還是很高興。

  因為電話里肖震很支持她做演員,問她吃的好不好,睡得安不安穩。

  幾年來被忽略的失落漸漸冷掉的心,因為這幾通電話逐漸重新溫暖了起來。

  她說想去澳門玩,肖震還說別忘了給他帶點好看的小玩意兒,他好掛在車上。

  可她居然完全沒聽出爸爸病了,居然還興高采烈地打算飛去澳門瘋玩。

  愧疚與懊悔堵在心頭讓她喘不上氣,她隔著玻璃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肖震,原本因為奔跑而熱出汗的手心漸漸冷透。

  她在門口守了很久,久到最後只剩下她和肖磊兩人。

  看她一言不發地呆呆坐著,肖磊蹲下來,「涵涵。」

  肖涵對上他的視線。

  「今天太晚了,先回家休息,明天再來陪爸好不好?」

  肖涵搖頭,眼淚吧嗒吧嗒地滴在手上。

  肖磊抬手擦了她臉上的眼淚,「聽話。」

  語氣很溫柔,但也不容拒絕。

  肖涵沒有力氣跟他爭執,被他拉起來帶回了家。

  洗漱完出來已經凌晨了,肖涵去廚房倒了一杯水。

  正喝著,身後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餓了?」

  肖涵轉過身來,就見肖磊卷了卷衣袖,進來洗了手,然後打開了冰箱的門。

  緊接著一隻冰冰涼涼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肖磊動作一頓,低頭看她。

  肖涵還紅著眼眶,低低地說:「你別忙了,我不餓,只是渴了來喝水。」

  肖磊看了眼那杯被她喝了一半的冰水,揉了揉她的頭髮:「肚子疼得在床上打滾的時候忘了?」

  他倒了那杯冰水,換了一杯溫水。

  肖涵看著他遞過來的那杯水,眼淚止不住地流。

  肖磊皺眉:「就非得喝冰的?」

  肖涵搖搖頭,抬起頭淚眼朦朧地問他:「哥哥,我們是不是要沒有爸爸了……」

  肖磊嘆了口氣,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安慰著:「涵涵,有些事,是我們無能為力的。」

  肖涵聽得出他的無可奈何,但凡有一點點辦法,他都不會這樣說。

  可她只是接受不了太過突然,她和爸爸才剛剛要和好……

  她的臉埋在他懷裡,哭得傷心。

  肖磊怎麼哄都止不住,最後他捧起她的臉,替她擦了眼淚,不帶任何情慾地在她唇上吻了吻:「不許再哭了。」

  肖涵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旁邊傳來「吱呀」一聲。

  兩人看向門口,正看見一具穿著小恐龍睡衣的肉乎乎的小身子。

  肖銘手裡還抱著一個小恐龍,揉著眼睛問:「大哥姐姐,你們也是悄悄來吃巧克力豆豆的嗎?」

  肖磊放開肖涵,居高臨下地看著肖銘:「回你自己房間去。」

  肖銘看他黑著一張臉,小嘴癟了癟就要哭。

  「敢哭就把你扔出去餵狗。」

  肖銘立刻憋回去,晃著胖乎乎地小身子踉踉蹌蹌跑回了自己房間。

  這時衣袖被人扯了扯,肖磊側過頭來看著肖涵。

  「他是不是……」

  肖磊揉了揉她的頭髮,「小孩兒不懂事兒,乖你回去睡覺,睡好我帶你去醫院看爸。」

  肖涵點點頭。

  陳嫣然在兒童房睡到一半發現肖銘沒在身邊,正急得從床上跑到房門口,就看見肖銘已經推門進來了。

  陳嫣然一把將他抱到床上,佯裝要揍他:「你是不是又去廚房拿巧克力了?媽媽說沒說過巧克力吃多了牙齒會壞掉?」

  肖銘氣呼呼的:「我沒吃!」

  陳嫣然不相信:「那你張嘴讓媽媽看看!」

  肖銘張大了嘴就開始哇哇大哭,陳嫣然檢查了下,牙齒乾乾淨淨,確實是沒吃。

  她臉色緩了緩,捏了捏肖銘的臉蛋:「好了好了,是媽媽錯怪你了,銘銘乖不哭了。媽媽也是擔心你的牙齒壞掉啊,你要是沒有牙齒了小朋友都要笑話你的。」

  肖銘氣呼呼地一抹眼淚:「那為什麼大哥和姐姐就能吃!他們的牙齒為什麼不會壞!」

  陳嫣然沒理解:「你大哥和姐姐怎麼可能吃你的零食,瞎說什麼。」

  「哼!我剛才都看見了!他們兩個都在廚房!」

  陳嫣然笑道:「好好好,吃了就吃了吧,你有那麼多零食他們吃一點又怎麼了?你不許去大吵大鬧的聽見沒?尤其不許惹你姐。」

  肖銘聽不明白她的話,就認準一個理:「憑什麼我吃巧克力豆豆你就要打我!姐姐吃巧克力豆豆大哥不僅不打她,還親她!」

  「什麼?」

  肖銘撅著小嘴:「大哥就是不喜歡我!他剛才也凶我了!他就喜歡姐姐!他從來都沒親過我!」

  他當然只喜歡肖涵,畢竟是一個媽生的。

  但這話不好跟肖銘說,陳嫣然趕緊抱抱肖銘:「哎喲好了好了寶貝兒,哭得媽媽心疼,大哥不親你媽媽親你好不好?」

  說著就在肖銘的額頭和臉蛋上親了親,逗他:「媽媽最親銘銘了是不是?」

  肖銘挺著圓圓的小肚子,一本正經地指著自己的小嘴巴說:「要親這裡才行!大哥就是親的姐姐這裡!」

  陳嫣然的笑在一瞬間僵在臉上。

  「銘銘你說什麼?」

  肖銘仰著小腦袋:「大哥和姐姐在廚房親嘴嘴,我都看見了!我也要親嘴嘴!」

  陳嫣然一把捂住他的嘴,「銘銘,這話以後不許再說了聽見沒?再敢說媽媽一定揍你!」

  肖銘嚇得愣了神,呆呆地點頭。

  小孩子忘性大,陳嫣然一首搖籃曲還沒哼完肖銘就睡熟了。

  偌大的兒童房裡,陳嫣然輕輕地拍著兒子的後背,姣好的面容上笑得無比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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