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洪荒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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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叔?」趙濤試探著對他的稱呼。

  「誒,使不得使不得……不敢當不敢當……趙兄弟您要是樂意叫俺一聲老哥俺就不勝榮幸了……不敢當、不敢當……」郝江化彎著腰非常謙恭的與趙濤握手,周圍的幾個人都戲謔的看著他,有的人甚至已經嬉笑出聲。

  顯然大家都不太瞧得起他。

  「哦……哦哦……好,郝大哥,你好你好……」趙濤還是沒說出老哥二字。

  「您好您好……」郝江化雙手握著趙濤單手仿佛是粉絲見了愛豆,「快請坐、請坐。」

  郝江化也不管別人是否已經與趙濤打完招呼,逕自拉著趙濤的手把他引入屬於他的座位。

  說是座位但其實是蒲團。

  觀內有柱,實際上是一座大宴會廳。

  但廳內並無餐桌而是放了十六座三尺高圓台。

  圓台並非砌成而是木製搭建,上鋪錦毯應該是定做,周圍圍著帷幔,每座都有七階樓梯。

  顯然這是法壇。

  廳內最裡面供奉著一個巨大的泥塑,幾乎靠牆而立。

  不是三清也並非東華、太乙,而是一個形象身穿十二章赭黃袍、頭戴十二旒寶冕、雙手持玉珪正襟危坐的神像。

  神像下面一個神位寫著:靈霄上清統雷元陽妙一飛玄真君。

  他右側有一個高度只到他耳朵的站立神像。

  那神像形象威猛英武,身穿華麗的飛魚服,腰別繡春刀,頭戴玳瑁七梁冠加貂蟬。

  雙手持著黃玉寶磬侍立。

  下方神位書寫:守一金丹大世仙。

  同樣左側也有一個站立神像。

  那神像穿著赭石蟒服,頭戴五梁冠,面白無須,恭謹含胸端臂,右臂托著拂塵,左臂托著一把磬槌。

  下面神位寫著:執雷護法黃伴。

  看著這三個神像讓趙濤大為震撼,一時間被雷得外焦里嫩,心說這不就是邪教麼?

  朱厚熜、陸炳、黃錦,這三位在上面豈不是要回到了大明朝?

  這比墨西哥人教堂里供的關羽還讓人難以接受。

  兩側有紅漆大柱,一副顏體字對聯寫到:

  宇宙永憑日月光華廣布浩繁辰宿照世界

  洪荒總尊盈昃福運統傳喜厄列張判眾生

  最上方一塊大匾橫批只有兩個大字:天地。

  這副對聯倒是有些意思,收錄了十六字咒中的十四字,而玄黃二字正在觀名之中,倒是精巧。

  不過對聯中所表達的那種氣魄卻更讓趙濤更感覺難受,那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這副對聯赤裸裸的表達著這個邪教小團體的野心,這種野心讓他這種感到很不適。

  他不想判眾生更不敢照世界。

  廳內十六個法壇並非矩陣布置,而是在朱厚熜神像正前方一個大法壇,直徑足有三丈。

  顯然這是黃初老道的位置。

  大法壇再前方是兩座二丈五的法壇左右並列與大法壇呈鈍角等腰三角形排列。

  而趙濤的位置就在左邊這個法壇上,而右邊那個應該是牛紅旗的,但他還沒來,不過吳新睿她們那些鶯鶯燕燕都已經在上面了。

  再往前與這兩個法壇對應是兩個同樣的法壇,屬於洪荒兩咒。

  再往前是並列四座直徑兩丈的法壇,最外則是七座兩丈的法壇並列顯得很逼仄。

  加一起總共十六座,而此時除了黃初、牛紅旗、暗香之外還差一個,剩下所有人都已經到場。

  整個廳內熙熙攘攘幾乎擠得全是一等一的美女,饒是趙濤都差點看花了眼。

  環肥燕瘦各有風姿,他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相貌氣質差異這麼大種類這麼多的美女。

  本來他以為他這八個女人就已經足夠惹眼,沒想到在這裡幾乎泯然眾人,就連牛紅旗給他的那個郎文心都不算現場最高的,付筱竹也不算乳房最誇張。

  至於張相宜這樣穿著情趣警服的也不是唯一,現場起碼四五個,甚至還有其他制服的。

  比如墨蘭的稅務、天藍的工商、戴著鴨舌帽英姿颯爽城管女隊員,當然少不了女兵,甚至還有穿著紅襟黑袍的女法官!

  至於剩下女教師、女桂圓、更不知凡幾。

  也有口味特殊的穿著款褲背心戴安全帽的女工人。

  這裡簡直比cos秀還熱鬧,主打一個把制服誘惑元素填滿。

  當然這也只是一部分跟趙濤一樣讓女人穿生活服裝的。

  還有一些女人是統一風格服裝。

  比如情趣漢服、情趣禮服、情趣道袍甚至泳裝內衣秀、膠衣秀的!

  這裡最誇張的是胡平邦,這傢伙帶的女人最多,足足帶來了三十多個,他那兩丈法壇根本坐不下,剩下的女人只能坐在法壇周邊的地上,讓郝江化的女人們忙裡忙外的給她們找蒲團坐墊。

  他那些坐地上的女人簡直不被他當人,每人只有乳貼、C字褲和高跟鞋,個別有絲襪,甚至還都插著尾巴,坐在地上就發騷,也不管大庭廣眾有的就兩兩一起互磨起來。

  當然所有人也都見怪不怪沒人管。

  她們的主人胡平邦根本無瑕理她們,肥臉陽光爛燦的在跟其他幾個持咒者聊天,時不時的還爆發出淫笑,見趙濤來了趕忙圍過來。

  一時間十一個男人全都圍攏到了趙濤的法壇周圍,真正的眾星捧月的感覺讓趙濤不太適應。

  以趙濤現在的身份當然已經不再是屌絲。

  日常在學校里也有很多學生圍著他巴結他,到了公關公司他作為老闆更是所有員工都來獻媚。

  但那種感覺跟現在不一樣,那些都只是敬畏他的金錢權力,而那金錢權力全都是依附於綠園和李超敏,他能感覺出來那些人的內心大多還是看不起他的或者是嫉妒他的。

  但今天不同這些人都發自內心的巴結他,為的是他本身這個身份,他這一刻仿佛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價值。

  他讓女人們都上法壇,他在壇下與其他人「聊天」。

  十二個男人站著聊天也真是夠詭異的,但偏偏大家還都顯得特別高興,場面特別熱烈,聊得熱火朝天,仿佛是什麼官員在開現場會。

  這麼說並不是因為情緒熱烈而是站位很講究。

  劉維民作為趙濤的「姑父」很榮幸站在他右邊,而左邊的自然是洪字號咒,一個身材中等、長相一般、年齡中年、氣質不顯的男人。

  他留著讓人看不出身份的寸發,戴著中片的黑款眼鏡,長了一張笑臉看上去很和氣。

  身穿一件毛呢西服,白襯衫外面還套著綠毛衣。

  氣質有點像知識分子,但又不像,因為他不大的笑眼裡有著獵鷹般的精光,那是大資本家獨有的東西,是在城市叢林裡的磨鍊出來的東西。

  這麼說也是有依據的,他的腕錶價值不菲,跟李革輝戴的那塊質感很像,眼鏡腿上有一行鏨刻的義大利文,他並不懂,但顯然是奢侈品。

  剛才劉維民介紹過,叫什麼鄒泉東。他似乎聽過,似乎是搞考研教育和出國留學的,應該很有錢。

  他應該四十出頭,與劉維民差不多,年齡上算是趙濤長輩。

  他與劉維民一樣稱趙濤為「小濤」。

  他說話語氣很溫和,有禮有節,跟趙濤大概介紹了自己,誇了趙濤幾句後告訴趙濤有時間可以到他公司的北京總部去玩,有什麼問題也都可以找他幫忙,今天也給趙濤準備了禮物之外就沒再多說什麼。

  趙濤跟他聊幾句他也都是不疼不癢的應對,沒有提鎖情咒、沒有提女人、沒有提生意也沒扯什麼人生,感覺很超然並沒有故意巴結趙濤的意思。

  幾句話下來趙濤感受到了他上位者的氣質,同樣是資本家他與胡平邦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不過趙濤敏銳的感覺到他並不是不想結好自己,只是有點拉不下來臉,不想其他人那麼不顧面子。要不然他也不會霸占著自己身邊的位子不動。

  他左邊是荒字號咒。

  這個人有點與眾不同。

  首先他身高應該有180-182,雖然在普通人中只是較高但在這群二級殘廢里絕對稱得上高大。

  他穿著一件長款灰色大衣,卡其色布褲子、舊皮鞋,人比較瘦,但胸口卻能顯出頂起的胸大肌,想來身體很強壯,是經常鍛鍊的。

  但他氣質並不是什麼運動肌肉男,而是一個標準的不修邊幅的老知識分子形象。

  花白的頭髮中分,戴著起碼一千度的畫圈無框眼鏡。

  兩顆門牙的有點凸出,只要不特意閉嘴就會把嘴唇略微頂起一點縫。

  瘦臉凹腮高鼻樑有點駝背,站在那裡還喜歡雙手插兜,給人感覺就是一個長得很和善斯文有喜感的開朗逗比怪大叔,看見小孩能掏出一把糖豆分發的那種人。

  最搞笑的是已經二十一世了他左胸的口袋上還插著一根鋼筆,也不怕漏水。

  總之讓人感覺很親切。

  他叫魯養浩,看上去起碼五十好幾,目前是個小眾網站編輯。

  「誒呀,你就是小濤哇!這兩年我可是日夜都在盼著能見你一面啊!都怪小劉把你藏得太好,盼得我是望眼欲穿呀!」魯養浩剛才就是這麼握著趙濤的手道,他中分的劉海都跟著抖,大拇指指甲巨厚,趙濤心裡很怕他是灰指甲。

  「嗨……魯哥這叫什麼話,都是我爸的吩咐,我也沒辦法不是?」劉維民道。他對黃初的稱呼倒是親熱。

  「小濤你看,他還冤屈了!哈哈哈哈哈……」魯養浩左手指著劉維民對趙濤笑道。

  「都是爺爺為了愛護我。我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學歷不高水平不高……」

  「誒,年輕人哪裡能妄自菲薄?你是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以後的天下可就靠你了!」

  「可不敢當不敢當……」趙濤這時郝江化就鑽了過來。

  此時魯養浩正在與他左邊的人聊天,鄒泉東在右邊偶爾插話,但顯然魯養浩不太愛與鄒泉東說話,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

  「小濤,你可別小看老魯,他雖然不是大老闆但人脈通天。」劉維民道。

  「嗯嗯,荒字咒肯定不一般。」趙濤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卻有他想。

  他想起了暗香對這二位的評價「沒出息」,不過在暗香眼裡「有出息」的門檻也是太特麼的高了……

  「誒,這傢伙有意思,年輕時候家裡是黑五類,別看他現在戴個眼鏡很斯文,那時候倒是敢打敢沖,武鬥時候中了一槍還擦掉一枚手指甲,憑藉為革命流過血,十幾歲就當了當地造反派副司令,之前還跟著一群跟他差不多的小將搞串聯,見過毛主席和周總理呢!當年可是個人物……」劉維民在趙濤耳邊低聲道來。

  「狗崽子也能當造反派司令?」趙濤奇道。

  「喝,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當年全國各地形勢都不一樣,沒法一概而論,什麼樣的情況都有!」

  「那也不至於吧……不就中了一槍麼?」

  「呵呵,他可是機槍手!一次戰役就消滅過二十多個修正主義敵人哇!一戰定乾坤……呵呵……」劉維民戲謔的笑讓趙濤毛骨悚然。

  「我靠,警察就不管?」

  「管?警察才幾桿槍?消滅一個敵人的警察敢抓,消滅二十的敵人警察也得躲著走!」

  「啊?那後來收繳武器之後怎麼不抓他?」

  「那時候他派系的司令已經混進了革委會,要不是他年紀小也跟著進當地革命領導小組了,哪個警察敢抓他?一直到上山下鄉,他遞了他們市第一封志願血書,成了宣傳榜樣,之前的事就不了了之了。」劉維民道。

  「哦……這……也算是狠人……」

  「呵呵,何止狠人啊……他是老三屆最小的那批,農場裡一蹲就是九年……」本來說到這趙濤也沒覺得啥,但接下來的事讓他甚為佩服。

  這傢伙回城後當了鉚工,竟然靠著自習考上了大學!

  沒兩年父母平反,這傢伙靠著投機倒把摟到了第一桶金。

  但他並不喜歡搞實業而是到處探訪一些老傢伙去寫書,在香港出版。

  連寫了兩本都大獲成功,從此跟境外一些亂七八糟的勢力和人搭上了線,不過也得罪了人,把他逮了進去。

  所謂文王拘而演周易,這傢伙也不知道是交了好運還是厄運,竟然在監獄的圖書室里習得了鎖情咒……

  因為家裡爹媽還在,一年釋放,也正好咒術練成。

  本應該人生逆襲,但卻是個頑主,認識了老道之後死皮賴臉的求著他傳授的法術,開始搞特異功能研究,還成立了雜誌社,說是什麼要增強工人階級體魄反抗走資派暴政。

  結果不言自明,工人階級體魄當然還得靠蛋白質,不管他是能指尖著火還是手心放雷都沒用。

  但他雜誌社的女編輯卻多了起來,之後更是多了女贊助商。

  「你看他那桌的人是不是質量最好?」劉維民指了指魯養浩的法壇。

  「嘶……」趙濤吸了口冷氣,發現魯養浩法壇上的女人雖不能說容貌殊妍但打扮氣質卻似乎更高一個檔次,有幾個裝扮還很有港颱風,當然也有外國人,這麼一比自己的幾個女人打扮氣質就顯得很普通了,「好像還真是不一般……」

  「對呀!他帶的這可都是真女老闆女經營,那幾個都是港台過來的,還有韓日美國的,個個都是財貌雙全。」劉維民羨慕的道。

  「嘖……呃……你喜歡這款?那怎麼不弄幾個?」

  「唉,這得靠圈子,哪有那麼容易的遇到年輕貌美的女老闆呀!」

  「你調到工商局稅務局不就行了嘛?」

  「人家是省直機關,哪有那麼容易調過去……唉唉唉……扯遠了,他說他這是代表無產階級與資本家作鬥爭。」

  「鬥爭?呵呵,搞點女人算什麼鬥爭?」

  「嘖,你沒發現他那些女人的問題了嗎?」

  「啊?啥問題?」趙濤又瞅了瞅那邊,「呃……都比他年紀小……但也不小……最年輕的也得三十來歲了吧?」

  「是啊!女人有幾個能二十歲就發財的呀!」

  「那……也對,不過傍大款不就行麼?」

  「嘿嘿,還讓你說對了……」劉維民詭異一笑。

  「我說對了什麼?」趙濤看他那樣心裡咯噔一下。

  「那裡幾個年輕的都是傍大款的富婆。呵呵……」劉維民胖臉一笑,拉碴的鬍子也跟著翹起來看著別樣的油膩陰森。

  「你是說她們老公都……」

  「沒錯,都被他……」劉維民朝著魯養浩努了努嘴,手掌比了一個下切的手勢,「咔……」

  「嘶……」趙濤真倒吸了口冷氣,又瞅了瞅了魯養浩,感覺他那都點逗比的笑臉心中暗自佩服,「他還真是……鬥爭了……沒看出來,這還是個羅賓漢、洪吉童啊……」

  「那是!你看他口袋插的那支鋼筆沒?」

  「嗯?那有什麼說法?」

  「他自己說嗷,那是切格瓦拉被殺前寫日記用的。」劉維民語氣有點戲謔,顯然他是不信的。

  「我操!革命文物啊!」

  「呵呵,那可不!」

  「真的假的?」

  「那不知道,不過他與很多國外的康米組織有聯繫是真的。」

  「哦……還真有點意思……」趙濤偷眼打量他,發現他似乎很健談,也多少理解了他為什麼不待見鄒泉東。

  「那個跟他說話的是辰字咒徐德昌,原來就是個小流氓,十年前得到了鎖情咒之後娶了一個夜總會的寡婦老闆娘,現在在當地也是一霸。」劉維民接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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