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辰宿列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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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是說要積德嗎?」趙濤道。

  那徐德昌五短身材,長得又矮又壯,頭頂只到魯養浩肩膀,但肩膀卻比魯養浩寬了起碼一個拳頭,對比起來很有反差效果。

  那傢伙說話也喜歡比劃,只是小手又短又寬,一根手指頭有魯養浩一根半粗,但他三節手指只有魯養浩兩節那麼長。

  他其貌不揚,趙濤覺得自己長相都比他強;他本就矮小竟然還喜歡穿黑色大衣,頭髮搞得又高又亮,脖子掛著白圍脖,學賭神的打扮,看上去好笑極了。

  更好笑的是他十根手指戴了五個大金戒指,左手拇指還帶了個大扳指,脖子上還有大金鍊子露出了,搞笑極了。

  「啊?不是說要積德嗎?」趙濤道。

  「是啊,他養了一個資產重組公司,專門幫農民工要工資、幫下崗工人要補償。要不然怎麼能跟魯養浩聊得那麼火熱。」

  「哦……他們也有業務往來?」

  「當然有了,他就是魯養浩的打手。」

  「哦哦哦……原來如此。」這時鄒泉東正在跟他說話,似乎終於找到了切入口,兩人密切討論起了具體事物。

  這時劉維民又介紹起胡平邦右邊正說話的人:「那個跟老胡說話的是的辰字乙號蔣永釗,是石油天然氣總公司下屬平遠公司的老總,標準的副廳級幹部,聽說明年要提拔到某省當政法委副書記。可是大人物。」

  「嘻嘻,這可比姑父你的民宗委科長大多了。」趙濤笑道。

  他偷眼看去,那人身材中等,比趙濤略矮,跟胡平邦差不多。

  不過他可不胖,是個漢奸頭的黑瘦子,那臉看著有點滄桑,有點不像高官的樣子。

  他頻頻偷眼看趙濤,但礙於趙濤一直跟劉維民交談他始終沒開口跟趙濤說話。

  他穿的是標準的藍黑色夾克衫,後面還有一個兜帽,看不出身材,但服裝氣質一看就是個大官,跟那些老闆的氣質完全不同。

  只是總覺得他那臉色肝不太好,難以判斷到沒到五十歲。

  他跟胡平邦聊天也能看出來他的與眾不同。

  他目光平視卻看不出來他在看誰,左邊的胡平邦喋喋不休他卻不看胡平邦,只是嗯嗯啊啊的簡單應答,偶爾冒出一句回應,仿佛是胡平邦在向他匯報工作。

  最有意思的他手腕的表如女人般錶盤帶在腕內。

  「唉,咱哪裡能比得了辰字咒呦!」

  「嗯?這話怎麼說?辰字咒怎麼了?」趙濤瞅了瞅蔣永釗又看了看徐德昌,實在看不出來他倆有什麼共同之處。

  「辰字是幫忙咒,一個前提就是要幫別人的解決問題,相應的也會得到別人的幫忙,所以人家一個能升官一個能不給抓…………」劉維民滿滿解釋道。

  說來這辰字咒確實有點意思。

  按照老道的解釋是如夜空明星為人指路的意思。

  轉化到現實就是要不停給人幫忙的意思。

  當然了,最容易給人幫忙的職業就是當官,如果沒機會當官就要像徐德昌那樣另闢蹊徑。

  他們給人幫忙就可以得到的回報,也讓自己又福報,可謂是鎖情咒里最好的咒了。

  但趙濤看著蔣永釗,心想按照他的路線他還有五年好日子過,以後的事天知道了。到時候見招拆招吧。

  「那你這麼說……荒字咒就是要殺人了?」

  「呃……差不多吧……」

  「我操,差不多?那有什麼好處呢?」

  「好處?好處就是殺人不用償命吧……這是你爺爺說的,不會被報復。」

  「我操,那要是送上戰場豈不是無敵了?」

  「不被報復不代表別人不會搞你。」

  「可是有鎖情咒護體啊!」

  「就算你宇字咒也就能保你不死。」

  「也對……」

  「那洪字咒呢?」趙濤又問。

  「跟荒字差不多,會讓人破產掙不到錢。」劉維民道。

  「哦……」

  「所以他開考研機構和出國中介,凡是他機構開到的學校都就業率低,考研率高。」

  「我操!這也可以?!這不是瘟疫體質麼?那他為什麼不去外國開個連鎖餐飲什麼的,直接搞出就業危機。」

  「誒,你還別說,洪咒就是瘟咒,荒咒就是殺咒,只有你和紅旗的宇宙二咒不太一樣。」劉維民道。

  趙濤大概能領會這其中的不同。

  下八咒都有現世報,必須達成某種行為規則才能平安。

  中四咒則不同,不用主動滿足某種規則,但自帶buff會影響別人,報應在死後,所以積陰德的任務比較重。

  想到這他不禁又看了看魯養浩,想來他應該是那個被暗香寄予厚望的人。

  畢竟看他是很有理想主義精神的,又造了很多殺孽,又研究特異功能,他修仙超脫似乎理所當然。

  但事實就是他也不願意升咒修仙。

  「嘖……唉……」趙濤一嘆

  「那個穿大褂的,是宿字甲號,他旁邊戴四方花帽的是宿字乙號……」劉維民繼續道,那二人已經站在趙濤對面聊得很投入,有點面紅耳赤,趙濤側耳傾聽發現他倆講的竟然是英文。

  「他倆練口語呢?這是要考雅思麼?」趙濤吐槽道。

  「這倆一個是喀什人一個是汕尾人勉強說普通話也互相聽不懂。」劉維民道。

  那汕尾老哥叫郭兆朋,看上去年紀不大三十多歲,一米六二左右,矮瘦,留著港風的烏鴉哥髮型,但長相著實寒磣了點,說句對不起觀眾毫不為過。

  塌鼻大口,平顴骨小眼睛,只有一雙濃眉還看得過去,那顏值幾乎與郝江化半斤八兩,實在沒得看。

  估計他與他那些女人走在大街上肯定有不少人想一腳踩死他。

  趙濤心想他穿著長袍大褂大概是想增添點文化氣質,遮遮醜。

  喀什的老哥叫阿吾力*玉素甫*艾海提,看上去滿面油光不知道到沒到四十,跟郭兆朋正好相反,腆著大肚子,臉胖得像圓球,仿佛《阿凡提》里走出來的巴依老爺。

  身穿牛仔褲皮夾克和皮靴,兩撇鬍子上翹,顏值本身也挺低,都說新疆人好看,但在他身上毫無體現。

  「聽不懂就別說唄,找能聽懂的去。」

  「嗐,他倆咒相同當然要說的多。」

  「哦?宿字有什麼說道?」

  「宿字咒不錯,所謂星宿分天穹,他們對應著就是要守土一方。」

  「我靠,守土一方?那還要軍隊幹什麼?」趙濤道。

  「沒那麼誇張,不用他們幹什麼,就是他們活動範圍有限,跟自己沒關係的地方去不得,會水土不服……」劉維民再次娓娓道來。

  這宿字咒也有意思。

  不能持咒著不能離開熟人所在範圍,也就是說他們在的地方必須有有關係的熟人生活著。

  至於熟人的定義是什麼那就得自己摸索了,反正離開了舒適圈就要犯病。

  不過他們鎖了女人如遊戲般刷親密度,時間長了就可以去女人生活的地方來擴展自己的出行範圍。

  畢竟男女之間的親密度可比與朋友刷親密度方便多了。

  天長日久他們逐漸開始積累心得,算計一下哪裡能去哪裡不能去。

  比如去一個陌生城市,有的城市縣裡也能去沒事,有的城市到郊區就不行了。比如坐火車會不會犯病,開窗戶吹風不行,全都閉環可以,等等。

  不過最重要的是還是鎖不同城市的女人才好。這些女人也不能一直呆在他們身邊,要不然她們就成了本地人。

  「我靠……挺複雜啊!」趙濤道。

  「當然複雜,要不他們能聊的那麼熱烈麼?你看他倆那兩桌,洋妞不少吧!」劉維民道。

  「嗯!確實!難怪聚會要提前通知,目的是讓他倆提前鎖到長沙本地人還得培養好感度哇!」趙濤道,他總覺得有點啼笑皆非。

  「嗐,那倒也不至於,說到底有時候著急了還是有竅門的。」

  「哦?有竅門?」

  「呵呵,只要找個長沙女人結婚不就好了嘛!」

  「啊?直接結婚就行?」

  「行,他們試過。這招最靈,省略了培養對女人的感情。女婿到岳父家自然沒問題。」

  「那豈不是想去哪提前結婚就行了?那還算什麼限制?」趙濤一頭黑線。

  「誒呀,那也不是那麼簡單的。首先得女人那邊親戚多,這樣到了活動範圍才大,這個咒把姻親默認為熟人。但是吧……」

  「呵呵,但是親戚多的女人不好搞對吧?嘿嘿……」別說親戚,就連女孩的父母這關都不容易過。

  「啊對!而且這個結婚是必須辦婚禮,只登記領證是不行的。你想想就算玩得再花也不能沒事就發請柬結婚不是?」劉維民笑道。

  「你這麼說也對嗷。」

  「是啊,再者你看他們呆的那地方,找個看得過去背景乾淨的外地女人可不容易,很多來了也是在他們那定居,所以他們搞女人是最挑剔的,反而找外國女人容易點,直接從當地留學生裡面挑就行了。」劉維民道。

  「誒,那也不對,這有壞處沒有好處嗎?」

  「好處當然有,辰字號咒只要在老家呆著就百病不侵,老了之後無疾而終。」

  「哇,這個可以誒!」

  「是呀,要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有些老淫道能活動很久?不是什麼身體好,就是練的東西本身註定他長壽。」

  「咳咳……那列張兩咒呢?」趙濤下巴朝郝江化那邊聳了聳,只見郝江化左右兩邊各站了一個人,跟他聊著,形成了一個凹字。

  「列張二咒嚴格說沒什麼副作用,如果說有,也有。《說文》云:列者裂也,又引陣列縱貫之意……」

  「嗯……」

  「就是……人生路窄,不能恣意妄行。」

  「啊?什麼意思?」

  「就是凡是只能聽安排,不要隨意臨時變主意,大事更不要發揮主觀能動性,要詳細規劃,不讓就會出意外。甚至就連出門路線都要規劃好才行。」劉維民道。

  「我靠!這叫沒什麼副作用?這個豈不是跟坐牢差不多?」

  「誒……哪裡的話,這其實是好事哩!只要他合理規劃就會萬事順利。比如說,出門坐火車,只要他心裡事先想好坐哪班車,時間允許他就必然買得到票趕得上車,哪怕對別人來說這個時間很困難。就算他前面的人買票排大隊,只要他到了總會遇到特例準時買到票。同理,他想搞一個女人,只要計劃設定好背景,就能很快遇到。你說這是好是壞?」

  「可如果遇到意外事件怎麼辦?」

  「好辦,娶個明事理的老婆,遇事老婆處理,聽老婆指揮必然搞定。當然,畢竟咒術低微,有些牽扯時代氣運的事他們這就未必靈了。」

  「哦,那也不對,老婆總不能時刻帶在身邊吧?」

  「嗨,用其他女人嘍!你看他……」劉維民一指郝江化左邊的那個男人。

  那人約麼年齡與趙濤相仿,又是一個身材普通略胖、身高普通略矮、長相普通中下的人,甚至髮型都乏善可陳,橢圓形的腦袋,丑得不出奇,跟帥不沾邊,目光沒有銳利,看氣質簡直以前趙濤翻版。

  他穿著淨版的闊腿牛仔褲,一件兜帽衝鋒衣,踩著一雙舊耐克鞋,在人群中完全找不到的類型。

  趙濤記得他剛才搶著自我介紹過,好像叫林力,口音有點怪。

  「嗯?」

  「他這次來又買機票又開證明,別人起碼要搞個把月,他只用一個禮拜就好了,飛過來時飛機沒有晚點一分鐘,順順利利。」劉維民道。

  「辦手續?什麼年代了出門還用介紹信?難道他是涉密單位的?」

  「不是,是辦台胞證。」

  「啊?哪裡人?」

  「宜蘭的。」

  「喝,厲害了,呵呵,民主聖地呀!」

  「誒誒誒,都是小縣城來的,也沒見過什麼世面。」

  「呵呵,這鎖情咒流出很廣啊。」趙濤笑道。

  「甭提了,當年二百萬大陸人跑過去不少達官顯貴在裡面,流過去一本實屬正常。他比你大兩歲,也比你早兩年得到咒,你爺爺知道他得到咒時可抱了很大希望,以為他會是宇字咒,結果撲了個空,還是列字。」劉維民道。

  「什麼叫還是?」

  「啊,台灣原本就有個列字咒,後來緣分到了,那本有讓他得到,結果他也搞出了個列字。就跟咱倆一樣,只不過我運氣好,傳到你這昃字變宇字,我也臉上有光不是?」

  「哦!懂了。」鎖情咒書有點像《哈利波特》中的分院帽,你是什麼咒全屏書的心情,「那怎麼那個列字沒來?」

  「去年遺形蛻解了。」

  「啊?死了?怎麼就死了?」

  「怎麼就不能死?有咒也是人呀!就有天壽。那老阿伯都98,身體裡存著兩顆子彈,要不是咒術護著早就掛掉了。」

  「哦……也是……」

  「不過去年真是年景不好,一連串走了四個,損失很大呀!」

  「啥?我怎麼不知道?都是什麼咒哇?」

  「盈、昃、辰、列,也都年紀很大,手裡沒書的……」劉維民又簡單說了一下死亡那四人的傳承關係,趙濤也沒仔細聽,沒有用。

  「都是下八咒的哈。」

  「那是,上四咒不容易出,基本都是一死一出或一進一出,甚至空著,像你這宇字咒前前後後的足足空了十一年。」劉維民道。

  「哦……我記得你好像跟我說過,我上一個宇字咒是誰呀?怎麼死的?」趙濤對這件事還是很關心的。

  「呃……這個不能說,你爺爺不讓我說……」劉維民有點尷尬,「你知道了也沒用,沒有借鑑價值……」

  劉維民轉移話題,繼續介紹郝江化右邊的那個列字咒。

  那人年紀看上去六十歲左右,頗顯老態,花白的頭髮,不胖不瘦,一副北方人的長相。

  不過他給人的氣質就一個字「蔫」,缺乏精氣神,一看就是個不成器的老好人的樣子。

  頭髮花白眉毛很黑,大大額眼袋,倒是很親切和善,不似郝江化那樣眼中含著精光。

  他叫苟永順,人如其名,很順。據說剛退休於一家知名的國企大廠,一輩子是個門衛,退休後返聘還是門衛。

  按理說有了鎖情咒沒有不富貴的道理,但他這人就喜歡朝八晚五,無論家裡妻妾們如何掙錢都仿佛與他無關,每天早上鐵定的吃完早晚腰裡別著半導體去上班。

  他現在身穿的都是藍色保安服,倒是嶄新,拿掉了標緻。

  「張字咒呢?」趙濤問。劉維民剛想回答就看到門口那個黑旗袍美婦急匆匆的走過來。

  她踩著高跟鞋,高挑的身子比魯養浩似乎都高,走到郝江化身旁,優雅的雙腿併攏後彎曲半蹲,矮著身形,豐臀略翹盯著緊繃的旗袍讓人恨不得拍一巴掌。

  肉絲美腿露出大半,側面開叉到腰下位置,很撩撥人。

  她與郝江化耳語幾句,郝江化馬上笑臉如菊對大家道:「各位,又來人了,我出去接一下。」

  「哦?小鬼子來啦?」魯養浩趁著公雞脖問道。

  「啊……呃……」郝江化點頭。

  「呵呵,這小鬼子真不地道,每次都來晚,跑我們這裡裝大腕來了!」胡平邦毫不客氣的道。

  「可不是麼!一點規矩都沒有嘛!趙兄弟你一會兒可要好好教育教育他哩!」辰字甲徐德昌對趙濤道。

  「呃……大家都是兄弟、兄弟,等等也無妨。」趙濤無奈道。

  這時郝江化已經出去,只是說話功夫呼呼啦啦一群人魚貫而入。

  那群人當然幾乎都是女人,容貌各異穿著各異,足足二十幾號人,仿佛是從漫展上剛拉來的COSER,只不過這些女人普遍不高,都在一米六二上下,腿有點彎,只有那幾個個子高的不一樣。

  能看出來大多數都是霓虹妹子,還有幾個顏值有科技含量的南韓女人。

  為首那男人戴著圓帽,染的黃色頭髮到肩,額前劉海遮住三分之一的臉,走路時髮絲飄蕩非常有范兒。

  他身穿一件藍色休閒西裝裡面是格子襯衫沒有領帶,腿上則是緊身塑性破洞牛仔褲,淨版皮鞋擦得鋥亮。

  他器宇軒昂,昂首闊步走來,仿佛是在走T太,自信滿滿,因為他有自信的本錢。

  他顏值極高,濃眉大眼鼻直口方,留著整齊的鬍鬚,十分性感。

  他比較魯養浩還高一點,身材極好,隔著衣服就能看出胸肌,帥氣至極!

  「哪位、是、趙濤……」他問道。

  「哦,我就是。」趙濤趕忙回答。

  他排開人群,走到趙濤面前,一彎腰,伸手過來道:「趙濤君,我、是、日字、號、咒、竹內永也,請多關照!」

  趙濤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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