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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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無肉,但劇情仔細斟酌,狼友們不妨先放下打飛機,體驗下劇情,哈哈!耐心閱讀絕不枯燥乏味。

  元宵這天,楊慕吃過午飯便來到花語嬌院外,遠遠又看到花語嬌探出小腦袋:「小慕弟,下午陪我去城裡一趟吧,今天我娘沒空去了。」

  作為鄉下人,平時很少去城裡,偶爾才能去一趟,花語嬌自然很興奮,笑容嫵媚的看著楊慕。

  「好啊!我陪語嬌姐姐一起。」楊慕還沒見識過古代城市,也想見識一下,立刻答應下來。

  「那你稍等一下,我們即刻動身。」花語嬌說完歡快轉回屋內,楊慕駐足院外等候。

  屋內花小妹正裝著包裹,塞進包裹裡面的是幾套剛縫製的衣服,是城裡王家布行花銀錢托花小妹母女縫製,母女倆心靈手巧,所以經常有布行請她母女倆縫製衣物。

  花小妹將包裹遞給花語嬌,再三叮囑道:「將衣物交給王掌柜,收了餉錢就趕快回家。」隨後又在花語嬌耳邊低聲道:「不准和楊慕勾肩搭背,招人閒話。」

  「行啦,知道了娘。人家哪有……」花語嬌俏臉一紅,轉身提著包裹來到院中。

  楊慕見她穿著一件淡藍色襦裙,雖然裹得較嚴實,但仍舊阻擋不住她曲線玲瓏的身形,少女感十足,一頭秀髮配著一張嫵媚的瓜子臉,眼角帶著幾分妖嬈。

  見她向自己又是嫵媚一笑,楊慕不由臉紅心跳,微微低下頭,不敢看她。

  花語嬌見他不知所措,狡黠一笑,嬌聲道:「慕弟弟,咱們走吧。」說完挎著布包,走在前面。

  楊慕聽她說話才反應過來。「哦,好。」說完和她並肩而行。

  一路前行,花語嬌見他神情扭捏,臉色微紅,她心中暗笑,小慕弟看我老是臉紅,還這麼害羞呢。

  於是故意詢問:「慕弟弟,你不舒服嗎?」說著伸出柔軟的小手向他額頭摸去。

  楊慕額頭被她柔軟手掌這一撫摸,頓時心頭一跳,呆望著她,悄悄吞了一口口水,結巴道:「哦哦,沒,就是覺得那個……那個語嬌姐姐,你真漂亮。」

  花語嬌一雙純潔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楊慕,認真聽他說完後嬌聲道:「慕弟弟,你今天很古怪哦,像個小笨蛋。」說完咯咯嬌笑。

  和花語嬌相處的這段日子,楊慕又找回一些古代記憶,導致自己會出現雙重人格,自己從小就是個乖孩子,生性靦腆,對娘親的教導更是言聽計從,所以很少和村里那些頑劣的孩子一起,倒是幾年前楊慕在村里玩耍時,就覺花語嬌好看,喜歡跟在她後面,總被花語嬌使喚,二人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花語嬌和他在一起的時間變得少了,但是他對花語嬌的情愫卻不斷加深,卻因性格原因而不善表達,花語嬌聰明伶俐,自然能看出他的想法。

  花語嬌見他窘迫的樣子,小聲嗔怪道:「小呆木頭,話都不敢說。」

  楊慕聽她嘲笑自己,心中想說什麼又不敢說,只得硬著頭皮道:「語嬌姐姐,我們還是趕快趕路吧,回家晚了我娘親又要責怪了。」

  花語嬌聞言差點無語栽倒,美好的氣氛被他一句話給破壞了,只得無奈道:「好吧,省的你耽誤了時間又挨罵。」

  由於前世對初戀的淡淡執念,以及初戀對自己的支配感在心中又開始浮現,加上雙重人格的影響,這讓楊慕見到心上人總顯得局促不安,不知道說什麼好,偶爾說一句也是有些畏畏縮縮,語無倫次。

  花語嬌說一句他便答一句,花語嬌見他沉悶的樣子,倍感尷尬無趣。

  楊慕人雖然不大,個頭也不及花語嬌,卻身形矯健,他大步走在前面,回頭看了看跟在後面的花語嬌,見她有些跟不上,覺得自己自顧自往前走有些不妥,便停了下來,伸手想拉住她,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輕聲道:「語嬌姐姐,你都快走丟了。」

  「慕弟弟,你別那麼快,姐姐都跟不上了。」花語嬌見他欲牽住自己,又看了看路上沒有其他人,便順勢上前抓住他手掌,調皮道:「這樣就不會丟了。」說罷嘴角揚起一絲微笑,顯得格外動人。

  這是楊慕長大後第一次牽花語嬌,手中握住花語嬌柔軟溫和的手掌,感覺猶如觸電,像是喝了百年陳釀,幾乎忘了該往哪裡走了……

  當看到路上有其他行人時,二人覺得這樣手牽著手不妥,這才鬆開,並肩而行。

  沒過多久便來到西嶺城中,小城並不算大,不過恰逢元宵佳節,街上行人來來往往,熱鬧非凡。

  街上的行人看著少年和如此嬌美的少女在人群中穿梭,有的心中讚美。有的少年目光中充滿了羨慕和嫉妒。

  楊慕二人行至一個小吃攤旁,聞到小吃攤上飄來陣陣濃濃的酥油餅香,花語嬌停下腳步,輕拽了一下楊慕衣袖,輕聲道:「慕弟弟,你等下,我們買兩個酥油餅吃吧!」楊慕忘了帶錢,抓抓腦袋,難為情的道:「買一個吧,我現在還不想吃。」

  「我帶了錢,就買兩個。」花語嬌知道他沒錢,不待楊慕回話,便向小吃攤走了過去。

  攤主看見花語嬌走過來,便樂呵呵的道:「姑娘要買酥油餅嗎?我給你包個大的。」攤主一邊打招呼一邊向她兜售酥油餅。

  花語嬌嫣然一笑道:「好啊,給我包兩個吧。」

  「好嘞!」攤主聽她說完取出紙片,挑兩個大的酥油餅給她包了起來。

  這時,街道對面的酒樓上,坐著一人,他那一雙有些貪婪的目光,正灼灼的盯著街道對面小吃攤前的花語嬌,此人身著華麗,只見他豁然起身,一手指楊慕二人方向,一手附在嘴角對身邊的一個下人悄聲道:「那位姑娘長得好生標緻。」

  那下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少爺莫非您看上了?」

  杜永山尷尬的輕咳了一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要不這樣吧,待會你們偷偷跟上去,別跟丟了,但也別被他們發現,這麼美的人不結識一下豈不可惜?」

  說話的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眉清目秀,面頰白皙,只見他手搖摺扇,風度翩翩,絕對是難得的美男子,這樣的美男子的確讓人從心裡由衷的讚嘆。

  這位大帥哥便是西嶺富商之子杜永山。

  杜永山的確是美男子,不過也仗著家裡有錢,幹了不少欺行霸市的事情。

  閒來無事杜永山便帶著一群下人四處遊蕩,這次又來到這家酒店揮霍,本來他吃喝得正酣暢,無意間看見花語嬌從街道對面經過,只是這一瞥,花語嬌那動人一笑便讓他心中一動,難以平靜。

  「如此美人,如果能一親芳澤,豈不美哉!」杜永山心中暗想。

  領頭的家丁聽杜永山讓他去跟蹤那美女,便開口道:「少爺,這樣不好吧,前些天您犯的事還沒擺平呢……」

  杜永山聞言一怒:「讓你們去就去,有你說話的份嗎?只是讓你們打探他們的去向。給我留下記號,我隨後就來。」

  「在下明白!」那人說完領著幾人,正準備離去。

  其中一個賊眉鼠眼的家丁屁顛顛走到杜永山跟前,一臉獻殷勤道:「少爺剛才說的那位姑娘和小的是同村,而且我們還很熟,小的和旁邊那小子有過節,就不跟過去了,等下被認出來壞了少爺的大事。」

  沒想到自己剛收的家丁認識,杜永山欣喜,很大方的從錢袋中掏出一粒碎銀,扔到桌上道:「賞你的,仔細給本少爺說說!」

  家丁從未拿過這麼大筆賞銀,樂開了花,滿臉堆笑道:「多謝少爺,剛才那位姑娘名叫花語嬌,就在我們村,離這十幾里路,她家裡還算過得去。是個難得的美人,聽說提親的人很多,不過至今還未定親。我看少爺您跟她真是天生一對。」

  「旁邊跟她一起的那人是誰?」杜永山指著楊慕問道。

  家丁看了看楊慕,嗤笑了一聲,又對杜永山一臉諂媚道:「哦,您說的那人呀,他叫楊慕,傻逼一個,跟花語嬌關係好像不一般,瞧他那傻逼樣哪能跟少爺您比呀!」這家丁正是地痞,跑到西嶺城做了杜家家丁。

  杜永山聽地痞說完吩咐道:「你回去吧,這事你就別參和了。」

  地痞樂呵呵的道:「小的遵命,祝少爺抱得美人歸!」

  杜永山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付了酒菜錢,一行人下樓而去,幾個家丁趕緊前去跟蹤楊慕二人。

  花語嬌買回酥油餅,來到楊慕身邊,甜笑道:「慕弟弟,這個給你。」說完把一個酥油餅塞到楊慕手中。

  「謝謝語嬌姐姐。」楊慕拿著酥油餅,心中犯痴:語嬌對我這麼好,不知道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以後為了她不管做什麼我都絕無半點猶豫。

  花語嬌見楊慕看著自己痴痴發呆,有些甜蜜,捂嘴笑道:「走啦,慕弟弟,你在發什麼呆,我們去布行吧。」

  楊慕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回答:「哦,好!」說完二人往布行方向走去,渾然不知後面有幾個人在跟隨。

  沒過多久,處在最後的杜永山也急急跟了上來,向跟蹤在前面的幾人招了招手,幾人便向杜永山走了過去,領頭的家丁上前向杜永山悄聲稟報:「少爺,他們正前往布行。」

  杜永山聽完匯報,合攏摺扇,輕輕擊打著手心,思考了一會,自言自語道:「她旁邊那小子看來跟她關係不一般,二人你儂我儂,我冒然搭訕肯定會自討沒趣。我得想個速成且有效的方法接近她,這樣才不唐突,哈哈。」憑本少爺的容貌,那是有著絕對的自信。

  何況少爺我有的是錢,杜永山越想越得意。

  一番盤算之後,杜永山向面前領頭的家丁招了招手道:「韓護院,你過來。」那韓護院立刻會意,把耳朵附在杜永山唇邊,杜永山一陣吩咐後,那韓護院領命而去。

  杜永山這才對另外幾人道:「等下進入布行的時候,看我示意,你們便一人過去和那小子搭訕,引開他注意,我伺機假裝把這錢袋丟失在那姑娘面前,裡面有不少銀兩和銀票。如果她拾金不昧,我可以藉此機會感謝她,這樣不唐突,如果她貪財,你們盯緊她,待我離開後,你們以見者有份為由要求分贓,逼她就範,等你們分完贓,我再折回來,過程我就不用多說了吧,當然最後我會做個順水人情,那姑娘還不感謝我嗎?不過以我的判斷她會還給我,那最好不過。」

  幾人聽完,立刻諂媚道:「少爺這招真是英明!」其實這是杜永山慣用伎倆,幾人每次都厚顏無恥的拍馬屁。

  杜永山臉一紅道:「我這也是臨時想了個辦法,有何英明可言,你們少拍馬屁,還不趕快跟上去。別湊一塊,省的露了馬腳。」

  「是是是。」幾人聽完急忙應聲跟了上去。

  楊慕二人來到王氏布行,王掌柜看見花語嬌走了進來,笑著打招呼:「花姑娘,你是送衣服來了吧。」

  花語嬌從肩上取下包裹,走過去把包裹放到櫃檯上,微笑道:「王掌柜,這些衣服都縫好了,你清點一下吧。」

  「好好,你稍等,老規矩,一套衣服一兩。我馬上給你工錢,我這裡還有幾套衣服,你順便幫我拿回去縫了吧,最近缺貨,你儘快給我趕出來吧。」王掌柜一邊清點衣服,一邊對花語嬌說道。

  「好的,沒問題,我儘快給你趕出來。」花語嬌笑盈盈回答。

  王掌柜正在清點衣服,看見杜永山走了進來,見他衣著華麗,容貌俊美,便滿臉笑容道:「這位公子買衣服是嗎?本店衣服都是上好的布料,做工精細,包您滿意。」說完又對花語嬌道:「花姑娘你稍等一下。」

  花語嬌輕輕點頭示意。

  剛才二人的對話杜永山聽得清清楚楚,他輕搖摺扇,點頭道:「哦,順便看看,把上好的衣服都拿出來我挑一挑。」說罷轉身上下打量了一下花語嬌。

  「沒問題,我都給您取出來。」王掌柜說完轉身取衣服。

  一旁的花語嬌看見杜永山如此英俊瀟灑,不免心中讚美:這位公子真是一表人才。

  思緒間看見對方也盯著自己打量,頓時感覺有些不自在。

  臉頰微紅,俏臉微微移開,不再看他。

  楊慕見此,心中微覺不舒服,卻也沒說什麼。

  杜永山也不再打量花語嬌,拿起王掌柜取出的衣服,漫不經心的挑起來。

  沒多久就把所有的衣服看了個遍。

  「這位公子,難道沒有合適的嗎?」見他挑了半天,王掌柜無奈問道,杜永山只搖頭不語。

  磨蹭了一陣,杜永山見時機成熟,合起摺扇偷偷向布行外的家丁示意,這時布行外走進來一人,有意無意的阻擋楊慕視線,同時吸引了王掌柜的注意力。

  杜永山趁此機會,從花語嬌身前走過,腰間的錢袋無聲掉落在花語嬌跟前。

  杜永山似乎並未察覺,走出布行,大踏步準備離去。

  花語嬌看見掉落在地上的錢袋,俯身拾了起來。

  手中握住有些沉重的錢袋,便覺其中肯定有巨額銀兩,她猶豫了一下,輕聲呼喊道:「公子等一下,你錢袋掉了。」

  杜永山裝模作樣的摸了摸腰間,稍有些緊張地走進花語嬌跟前,抱拳作揖道:「多謝姑娘,真是感激不盡。」

  花語嬌含笑道:「沒關係,舉手之勞而已。」說完把手中錢袋遞了過去。

  杜永山伸手接錢袋時,趁機雙手緊緊攥住花語嬌的手不放,接著開口道:「姑娘不僅生的貌美如花,而且心地善良,像姑娘這樣善良的人實在太少了,小生願把這些銀兩分給姑娘一半,作為酬謝,還請姑娘不要拒絕。」他一邊握住花語嬌柔軟的小手,一邊故作感激。

  雖然杜永山是無比英俊的美男子,花語嬌也並不討厭,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握住她的手,如此輕浮的舉動令她面紅心跳,她掙開被握住的小手,羞惱道:「公子不必如此,這也沒多大事,恕我不能接受你的報酬。」

  杜永山歉意道:「真是失禮,剛才若有冒犯之處請姑娘勿要見怪。」

  「不礙事,公子請自便。」花語嬌略微頷首,施施然行禮。楊慕看到眼前一幕,心裡老大的不舒服,卻又不便說。

  只見杜永山轉身對王掌柜道:「掌柜的,我現在突然想買衣服了。可否讓我再挑一挑?」

  王掌柜聽他這麼一問,立刻笑道:「這當然沒問題,公子您隨便挑。」

  杜永山卻拿過花語嬌送過來的衣服,他一邊看一邊稱讚道:「這些衣服的做工實在精細,想必就是這位姑娘縫製的吧。」

  王掌柜聽他一說,立刻附和道:「公子真有眼光,這些衣服正是這位姑娘縫製,當然做工也是最精細的。這在全西嶺也是數一數二的。」

  花語嬌女紅的確精細,不過經二人如此一夸,也難免心裡樂滋滋的。

  杜永山話鋒一轉,道:「這麼好的手藝做一套衣服少說也得一兩五吧。」

  王掌柜尷尬的咳了一聲道:「那倒不是。」

  杜永山急忙改口道:「你看我真是門外漢,怎麼說也得二兩一套對吧掌柜的。」

  此時王掌柜嘴角抽了抽,支支吾吾沒說話。

  一旁的花語嬌聽到二人對話,想笑卻又不敢笑,只得輕輕捂了捂嘴唇。

  杜永山接著又說道:「掌柜的,這樣吧,其實我要預定一批衣物,做工要求高,最好像這位姑娘做的一樣,我可以先交定銀。」說完將一錠銀兩掏出來放在櫃檯上。

  接著又道:「當然如果你這裡沒有的話,我只好請這位姑娘給我縫製,反正二兩一套也不算貴。」

  王掌柜見他財大氣粗,花語嬌如果走了,王掌柜也不好找手藝這麼好的人。

  再說他何等精明,一下子就看出杜永山的用意,反正二兩做一套衣服,以花語嬌的手藝來說也不算太虧,杜永山又向他訂貨,從利益上來說,只賺不賠,何樂不為。

  一番權衡利弊之後,王掌柜急忙樂呵呵的道:「沒問題,公子這一批衣服二兩一套只要花姑娘願意做,公子儘管在我這裡訂貨。」王掌柜說完又樂呵呵對花語嬌道:「以後這位公子訂做的衣服二兩做一套。花姑娘可願意?」

  花語嬌聞言感到無比驚訝,二兩做一套衣服,工價漲了整整一倍,已經是高收入了,忍不住展顏一笑:「這當然可以,只要有需要,我會加緊趕出來。」

  杜永山擺擺手:「花姑娘也不用那麼勞累,你就按平時那樣做就行,反正我也不著急。」

  王掌柜也跟著附和:「對對對!」

  一旁有著現代思想的楊慕聽著二人一口一個「花姑娘」的稱呼花語嬌,聽著總覺不順耳,還好不是抗戰時期,不然真想當場發飆,然後讓花語嬌改姓。

  杜永山幫助花語嬌加了工價,花語嬌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但是看他卻又沒什麼惡意,心中稍微安定下來。

  楊慕心中卻萬分不樂意,從杜永山的眼神舉止中,他已經知道杜永山的心思,他想告訴語嬌,卻又沒有機會說,也不知道怎麼說,心中不免有些酸意。

  杜永山也隨便訂了一批衣物,他這樣的闊少,這批衣物根本不放心上,家裡人口多,拿回去大家穿。

  幾人同時走出布行,來到街上,杜永山抱拳施禮道:「小生名叫杜永山,剛才的事情花姑娘不必有所顧忌,你撿到錢袋主動歸還予我,我給你報酬你又分文不取,令我十分感動,當然花姑娘如此貌美善良,我幫助你也算是作為回報。」

  花語嬌聽他這麼一說,心中舒暢,所有的顧慮一掃而空,心想這杜公子不僅一表人才,而且品行也不錯,真是謙謙君子,想到此,不禁對他產生幾分好感,於是嫣然一笑,恭謹道:「杜公子多心了,你幫我這麼大的忙,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有其他的想法。」

  杜永山見花語嬌正高興,乘機道:「其實小生初次來西嶺城,對西嶺城還不熟悉,本來想隨便走走,但是又沒有認識或可信的人做嚮導。花姑娘不僅生的如花似玉,而且也善良可信,所以恕小生唐突,想和花姑娘同行,在城中遊玩一番,這樣花姑娘可以順便為我做做嚮導,不知花姑娘是否願意。」

  杜永山這一說,花語嬌不忍拒絕,她看了看身旁的楊慕,似在徵求楊慕的意見。

  楊慕素來少言寡語,同為男人,哪裡不明白杜永山心思,分明就是要和自己搶妹子,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所以到現在一直皺眉懶得搭理杜永山。

  花語嬌雖然聰明伶俐,畢竟年齡還不算大,同時也是少女心思,杜永山英俊瀟灑,談吐得體令她有所好感。

  剛才的顧慮消除後,這時對杜永山請求同行花語嬌毫無防備,也沒注意楊慕的感受。

  楊慕本就憋了一陣悶氣,再聽杜永山要求同行,終於不耐的開口:「來城裡這麼長時間了,我娘不知道肯定會擔心的,語嬌妹妹我們趕緊回家吧,這哥們還是哪涼快呆哪去吧,看你年紀也不小了,都快大叔了,還跟屁蟲似的跟著我們小年輕,還文縐縐的,酸不酸啊,不認路你沒長嘴呀,不會問嗎?我和語嬌妹妹要回家了,可沒時間奉陪。」說完一把攬住花語嬌小蠻腰轉身就要走,楊慕開口就毒舌,還故意稱呼花語嬌「妹妹」,同時摟住她宣示主權,不過楊慕身高還沒花語嬌高,老氣橫秋的模樣看起來有些違和。

  杜永山頓時被楊慕話語噎住,愣在原地。

  這麼久以來花語嬌還從未見楊慕說話這麼犀利有趣,「噗嗤」一聲差點笑了出來,感覺到楊慕正緊緊摟住自己腰肢,這個時代當街摟抱自然會被認為不成體統,花語嬌頓時滿面緋紅,嬌羞掙開楊慕,側臉瞥見楊慕眉宇間盡現不快之色,瞬間明白怎麼回事。

  「喔!」的回應了一聲,隨即略顯尷尬的對杜永山道:「杜公子你還是請便吧,我們要回去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杜永山乾咳一聲,執著摺扇,抱拳施禮,一副慷慨大方的表情:「沒關係,花姑娘既然沒空,那小生就不打擾了。」說罷頓了頓又道:「希望下次有緣再會。」

  花語嬌盈盈還了一禮,頷首微笑道:「好的,那杜公子請便。」杜永山站在二人身後揮手微笑示意,待花語嬌二人在街道上行走較長一段距離,才緩慢走在二人身後。

  楊慕不得不承認,這杜永山長的比自己好看很多,還很有錢,他肯定喜歡花語嬌,剛才二人又如此斯文謙恭,令楊慕心中越來越酸。

  楊慕越想越糾結不安。他實在是太喜歡花語嬌了,這樣情緒不禁有些失落,患得患失起來,好在這杜永山總算走了。

  見楊慕滿臉不快,花語嬌待杜永山走開後,便笑嘻嘻小聲詢問:「慕弟弟,你吃醋了?」

  楊慕一時激動,語氣有些生硬道:「以後你別理那杜永山。」

  花語嬌聞言柳眉微微一皺:「這杜公子人也挺不錯的呀,雖然我們素不相識,但是他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要是不理人家,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反正你還是別理他,我看他就不是什麼好人。」不等花語嬌說完,楊慕語氣堅定的說道。

  雖然知道楊慕吃醋,但花語嬌覺得楊慕有點小氣了,平時像木頭,從來都不曾生氣,剛才卻讓自己尷尬。

  想到此處,花語嬌心裡也有點不愉快,總覺得楊慕做法不對,於是沒好氣的道:「好啦好啦,慕弟弟,我們回去吧。」說完扭頭自顧自往前走。

  二人也不再說話。

  楊慕見花語嬌有點不開心,這下他可急壞了,後悔剛才不該生氣。尋思該怎麼哄哄花語嬌。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人突然奔向楊慕二人,使勁扯下花語嬌肩頭挎著的布包,閃身往一條巷子迅速逃離。

  花語嬌被這一拉扯,嬌軀一歪,差點摔倒在地,她「啊!」的嬌呼一聲,急忙站穩身軀,隨即大聲喊道:「捉賊啊,有人搶我東西。」等她反應過來,那賊人早已鑽入一條巷子中。

  楊慕見狀,立刻拔腿追了上去。

  語嬌姐姐的工錢和布料全在裡面,工錢是她娘倆辛辛苦苦賺來的。

  丟了布料還得賠償,必須得幫她追回來,說什麼也不能丟了,楊慕想著這些,也顧不得後面花語嬌正叫他,使盡全力獨自去追趕那賊人。

  花語嬌包裹突然被劫,而且那賊人轉眼就跑得不見蹤影,一時間很是著急,本想去追,但身為黃花閨女,大街上撒丫子跑成何體統。

  見楊慕去追,本想叮囑他小心些,可楊慕已經跑遠,於是也急忙向楊慕那方向趕了過去。

  不遠處的杜永山見狀,從後面也趕過來,一把拉住花語嬌左手手腕,關切的問道:「花姑娘,發生什麼事了,是錢物被小偷劫走了嗎?」

  見杜永山突然抓住她,花語嬌微感驚訝,問道:「杜公子,你怎麼還在這裡?」

  杜永山微笑道:「我是聽到你大聲說捉賊,才趕上來的,那小賊往哪跑了?走,我幫你一起去抓。」

  花語嬌此時正著急,見杜永山幫忙,便伸出纖細手指指了指前方巷子道:「往那邊跑了,慕弟弟正在追。」她剛說完,杜永山拉著她便往那巷子疾追。

  杜永山一出現就抓住花語嬌左手手腕,她剛才由於著急沒在意,此時被拉著在大街上跑,頓覺面紅心跳,她「嚶嚀」一聲,伸出右手按住杜永山手背,左手從他手掌中掙脫出來,很難為情的對著杜永山呵呵一笑,跑在前面的杜永山回過頭,表情一怔,眼神很自然的看著花語嬌,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花語嬌輕吐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聲道:「杜公子,我還是自己跑吧。」

  杜永山捂嘴偷偷咳了一下,故作鎮定道:「那花姑娘你小心些,別摔著了。」

  花語嬌笑著擺擺手:「我哪有那麼柔弱,趕快追吧,我能跟上。」說完和杜永山並列追趕。

  二人穿過長長的巷子,巷子盡頭一條小河攔住去路,巷子左前方有一座拱橋,杜永山站在河邊,往左右望了望,指著左前方的拱橋道:「應該從橋上跑了,我們從橋上過去看看。」說完往左沿著河邊往拱橋方向奔去,花語嬌應聲緊隨其後。

  二人到橋上,剛跑到橋中央,對面一輛馬車迎面向花語嬌二人飛馳而來,拉著馬車的馬口中發出一陣尖銳的嘶吼,只見車夫雙手使勁勒住韁繩,對著花語嬌二人喊道:「快!讓開,馬驚了。」

  橋面本就狹窄,加上馬車毫無章法的向二人撲了過來,花語嬌避無可避,只得往橋邊退讓,已經退到橋的邊緣,但是那馬似乎認準了花語嬌,偏就迎著她撞了過去,花語嬌嚇得緊閉雙目,嬌軀瑟縮,粉拳緊緊握住抱在胸口。

  心中咯噔一跳:天啦,我要死了。

  就在這一瞬間,一隻手臂突然攬住花語嬌柳腰,從橋上往河中跳了下去。

  那馬車在緊急關頭還是停在了橋上。

  掉入冰冷的河中,一陣寒意襲來,花語嬌終於嚇得發出一聲尖叫,接著只覺得身體不斷往下沉,冰冷的河水不停往嘴裡灌,其實河水並不算深,但是花語嬌本就不會水,只得在水中不斷掙扎,由於無法呼吸,再加上水中冰冷,又被灌了一肚子水。

  使得她在恐懼中暈了過去。

  攬住花語嬌一同跳下水的便是杜永山,落水時二人在水中被分開,杜永山隨即潛入水中,從後面抱住正在下沉的花語嬌,把她拖到岸邊。

  這時橋上的馬車早已逃之夭夭,只有一群行人圍在橋上指指點點的看熱鬧。

  杜永山見圍觀的人較多,大聲嚷道:「看什麼看,死不了人,有什麼好看的,再看挖了你們的眼睛。」

  圍觀的人見這年輕人脾氣挺大,有的本想說他幾句,但是想想他被馬車逼落水中,發火也算正常,於是大夥都沒說什麼,紛紛散去。

  見眾人離開,杜永山立刻抱著花語嬌穿過拱橋,往遠處一個較破舊的巷子奔去。

  進入巷子,杜永山看看四周無人,便將花語嬌身子倒過來,讓她吐出灌進肚子的河水。

  然後探她脈搏,確認沒事後,再將她抱起,走出巷子,來到一個無人居住的破院,進入破屋柴房中,在柴房中鋪起一些稻草。

  便將她放在稻草上。

  再從一旁取過木柴,在花語嬌旁邊生起火來。

  同時在火堆旁邊支起一個木架。

  杜永山抖了抖身上的水滴,脫下外衣,搭在木架上烘烤。

  杜永山坐在火堆旁,看著躺在稻草上的花語嬌,回味剛才抱著她那柔軟的嬌軀,頓覺心神蕩漾,其實杜永山已有幾房姬妾,但是花語嬌楚楚動人,容貌嬌媚,是他見過最美的美人兒了,他那些妻妾雖美,但還是比不上花語嬌,所以他才會動心,不然以他紈絝子弟的性格,不知道現在會不會做出些什麼。

  看著花語嬌渾身衣服濕透,杜永山竟然破天荒有些為難,到底該不該把她衣服脫下來烤乾,想著想著他不禁心怦怦直跳。

  不管那麼多了,脫外衣應該沒事吧,不然她著涼就不好了,杜永山一邊為自己開脫,一邊慢慢走過去扶起花語嬌,輕輕將她襦裙脫了下來,花語嬌裡面雖穿著衣服,但較為緊身,婀娜身姿頓顯,杜永山看得一陣火熱,他急忙轉身,雙手托著襦裙,在火堆旁烘烤起來。

  花語嬌只是受驚嚇才暈了過去,杜永山剛脫下她衣服烘烤,她昏迷中只覺身子一輕,便醒了過來,睜開眼睛見衣裙被脫,頓時驚坐而起,側身見杜永山雙手正托著她衣服,她又羞又急,立即起身從杜永山手中奪回襦裙,氣憤的責問:「你在作什麼啊?」

  杜永山雖然救了花語嬌,不過以他那風流成性的性格,在這途中怎能不占她一些便宜,他思緒急轉,確認剛才沒露出什麼破綻後,定了定神道:「花姑娘,小生剛才不忍見你被馬車撞傷,所以才狠心將你推下水,後來救起你時全身已然濕透,我怕花姑娘著涼,再說你穿著一身濕衣服回家也不雅,所以才自作主張,請花姑娘不要生氣。」

  花語嬌聽他說完,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杜永山雖救了自己,自己也應該感謝他,但是男女授受不親,他脫了自己衣服,有損自己聲譽。

  她臉色羞紅,低頭委屈道:「那你該等我醒來的,這要是讓人看到,我以後怎麼,怎麼……」

  杜永山不待她說完,急忙打斷她的話道:「小生剛才實在擔心花姑娘,所以一時沒想這些,本想雇輛馬車送花姑娘回去的,可又不知你家住何處,落水之時我錢袋又丟失了,看來我今天註定要失財,這西嶺城我也不熟悉,情急之下才做了這些,生死面前這些小節花姑娘也別太在意,我發誓這事絕不說出去,花姑娘你就放心好嗎?」

  花語嬌聽他說完,情緒才稍微平靜,想到杜永山為了救她,丟失那麼多銀兩,自己有一定責任,若要賠償,必然是賠不起的,若是不賠,心中又很是過意不去,於是將衣裙放在一旁,緩緩施禮,歉意的道:「多虧杜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盡。適才若有怠慢,請公子不要見怪。杜公子丟了銀兩,我實在是愧疚不安。」

  見花語嬌施禮答謝,杜永山心中竊喜,忙上前扶住她手臂,謙虛道:「這都是舉手之勞,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花姑娘不必多禮。錢財乃身外之物,跟性命相比不值一提,掉就掉了,花姑娘不必自責。」

  杜永山總有意無意的拉花語嬌的手,花語嬌見他又攥住自己的手不放,心中微有些波動,抬起美目飛快瞟了一眼杜永山,見他正一臉關切的凝視自己,頓覺有些不自在,低頭輕輕掙脫他緊握的雙手,輕聲道:「杜公子,先把衣服烘乾吧。」

  杜永山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點頭。

  「對對對,花姑娘你既安然無恙,那我就先出去,等你衣服幹了我再進來。有什麼須要幫忙的我隨叫隨到。」杜永山裝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道。

  花語嬌見他也渾身盡濕,此時二人都冷得有些發抖。

  哪好意思讓他出去,急忙道:「外面天冷風大,杜公子還是留在這,我們把外衣隨便烘一下就趕快回家吧。」

  杜永山聽她說完,便在火堆旁坐了下來,笑吟吟道:「花姑娘以後就別叫我杜公子了,我們現在也算是生死之交,那樣叫顯得生分,你不如叫我名字,或者叫我杜大哥也行。」

  花語嬌嫣然一笑,道:「那我就叫你杜大哥好了。」

  杜永山聽完面露喜色,隨即一嘆:「唉,可惜我現在卻還不知道你名字。」

  花語嬌這才察覺一直沒告訴他名字,於是回答:「我叫花語嬌。」

  「語嬌,好美的名字,名字跟你一樣美。」杜永山一邊讚嘆一邊道:「那我以後叫你語嬌妹妹可好。」

  聽到杜永山的誇讚,花語嬌心中高興,微笑道:「那杜大哥以後就這麼叫吧。」

  「嗯嗯,以後就叫你語嬌妹妹。」杜永山連連點頭,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這話讓花語嬌想起楊慕剛才也叫自己語嬌妹妹,臉頰頓時浮現兩朵紅云:慕弟弟比我小那麼多,沒想到剛才會當眾對我喊出這麼曖昧的話。

  思緒間又想起楊慕捉賊去了,花語嬌臉色變得擔憂起來,喃喃道:「也不知道小慕現在怎麼樣了,我怕他出事。又怕他找不到我會著急,可我暫時又走不開。」

  杜永山聽她提起楊慕,心中一沉,臉上卻依舊笑容可掬的安慰道:「語嬌妹妹不必著急,我看他追不到那賊人應該會回去,回去找不到你他自己也會回家的。等下不如你先回家,我去幫你打聽打聽。」

  「只能這樣了,那就謝謝杜大哥了。」花語嬌感激道。

  杜永山擺擺手,神色自若的道:「不用客氣,這也沒多大的事,反正我剛好有空,我也就當順便做點事情吧。」

  楊慕追出巷子,見那賊人已過了拱橋,奔向河對岸的集市,眼見就要逃脫,楊慕不敢停留,使出渾身解數,緊隨其後,他邊跑邊喊道:「搶劫啦!有搶劫犯!」

  不料那賊跑得實在太快,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那賊早就跑遠了。

  見此情形,楊慕也就不再叫喊,只一個勁的追趕,那賊也沒想甩掉楊慕,只是不料楊慕這鄉巴佬竟能跑這麼快,於是便挑巷子逃離。

  楊慕之所以能跑這麼快,主要是被地痞打暈醒來後,就堅持跑步鍛鍊體魄,加上前世會一些散打功夫,也一直在練習。

  二人一前一後在巷子裡越跑越快,那賊人越跑越驚,覺得楊慕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好勝之心頓起,他立刻幾個跳躍便把楊慕遠遠的甩在身後。

  然後又站在遠處等著楊慕追上來,就這樣跑跑停停,帶著楊慕不停地在巷子中兜圈子。

  楊慕知道自己年齡尚小,這樣追下去勢必讓他溜掉。

  卻不忍就此罷休,語嬌的東西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如果丟失,語嬌肯定很難過。

  想到此,楊慕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拼命追趕。

  很快進入另一條巷子,楊慕便看到那賊人正不緊不慢的跑在自己前面,像是在等自己,巷子人少,楊慕害怕那賊人起了殺心,立刻停下腳步大聲道:「只要你把包還我,我不為難你。」

  那賊人看出楊慕害怕自己謀財害命,為了避免楊慕打退堂鼓,急忙開口道:「小兄弟,你腳力不錯啊,這包我沒興趣,就是想找點樂子,你有本事追到我就把包還你,且任你發落,老哥我說話算話,你不用防著我,我對你並無惡意。」說完一溜煙跑到遠處一座正冒著煙霧的破院中。

  楊慕不知道這人要玩什麼花樣,見他並未攜帶兇器,稍顯放心,卻也不敢大意,找了跟棍子防身,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杜永山和花語嬌剛提到楊慕,忽聽一陣腳步聲從屋外的院中傳來,此時兩人本就衣衫不整,這要是讓別人看見,那就說不清了,花語嬌不由一陣慌亂,杜永山急忙起身拉住花語嬌,食指豎於唇邊,噓聲道:「快,語嬌妹妹,事急從權,躲到柴堆後面,免得被人誤會就百口莫辯了。」花語嬌略一沉吟,再往柴房四周望了望,實在是無處可避,只得無奈的點點頭。

  花語嬌迅速收起衣物,走到柴堆後面躲了起來,杜永山隨後也抱著衣物跟著擠了進去,柴堆角落本就狹窄,二人緊緊擠在一起才勉強容納。

  花語嬌本想說自己躲起來就行,但此時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然來不及。

  只聽外面一人推開柴房門走了進來。

  向四周望了望,發現沒人,便走出柴房。

  花語嬌懸著的心才稍微平靜一下,不料那人站在門口叫了一聲:「楊慕兄!」花語嬌這一聽,心中咯噔一下,本來稍微平靜的心差點跳了出來。

  要是讓小慕弟弟看到,我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想到此,花語嬌急的心怦怦直跳。

  杜永山嘴角卻微微露出一抹不可察覺的笑意,他握住花語嬌柔軟的小手,悄聲道:「語嬌妹妹,別出聲,不然他聽到走過來就麻煩了。」手掌被杜永山握住,花語嬌動也不敢動,生怕發出什麼聲音被那人發現。

  要是她知道楊慕會來,就不會躲到這柴堆後面,這樣即使楊慕進來了,給他解釋也許會好些,可是現在躲在這裡,如果被發現,那真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想到此花語嬌又緊張又後悔。

  只聽那人接著又道:「楊慕兄弟,出來吧,別演戲了,哈哈,你小子也夠無恥的,沒錢也不用打你心上人花語嬌的主意吧,還讓我幫你搶花語嬌的包,要不是我倆是好哥們,我才不想背這黑鍋。你小子厲害呀,財色雙收。」

  花語嬌驟然聽到此話,心中頓時五味雜陳,她實在不敢相信,平時淳厚踏實的小慕弟弟竟然會暗中和別人合夥搶自己。

  不過想到他之前不知怎麼和地痞混到一塊,還打了一架,花語嬌不由得開始懷疑楊慕的品行。

  想到這些,花語嬌心亂如麻。

  外面那人說完又四處望了望,自言自語道:「不是說在這裡會合嗎?莫非楊慕兄不在這,我去那邊看看。」說完幾步奔出院子。

  楊慕正往破院中尋找那賊人,發現花語嬌二人所在的柴房內有火光,便疾步走了過去。

  此時柴房中躲在柴堆後面的花語嬌見那人已經離去,正準備出來,不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又傳來,花語嬌無奈,只得繼續躲起來。

  楊慕用棍子推開柴房房門,眼睛向柴房四處搜尋。

  恰在此時,杜永山腳踩到一根樹枝,發出一聲「咔擦」聲響。

  他歉意的看了看花語嬌,悄聲道:「實在對不住,我腳麻了。」

  花語嬌頓覺無比鬱悶,只盼門口的人沒聽見。

  楊慕聽到聲響,便知柴堆後面定然有人,於是大聲向裡面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裡面。」花語嬌一聽是楊慕,心中頓時一緊,慌亂地不知所措。

  楊慕一邊說一邊大步奔了過去,為防止柴堆後面的人使詐,楊慕用力扒開柴堆,準備打人,待他定睛一看,杜永山正拉住花語嬌手臂,懷中各自抱著衣物蹲在那裡,見二人衣衫不整,楊慕瞬間猶如從天堂掉進萬丈深淵,他腦子一片混亂,愣了半天才哽咽的道:「你們……你們,你們竟做這……竟做這……」他本想說苟且之事,但話在嘴邊卻不忍說出口。

  杜永山心中得意萬分,不等花語嬌開口說話,急忙搶先上前,雙手假意拉住楊慕,一臉重視的解釋道:「楊兄弟,語嬌妹妹……。」

  杜永山語嬌妹妹這四個字剛說出口,楊慕心中如遭一記重錘,二人才剛相識,連妹妹都叫上了,楊慕再也聽不下去。

  用力甩開他雙手,打斷他的話,黯然道:「你們……好自為之吧。」說罷頭也不迴轉身就走。

  花語嬌呆立原地,她本想解釋,也想問楊慕包裹被搶的事,但見楊慕失控,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楊慕此時已經暴走。

  見楊慕離開,杜永山心中樂開了花,臉上裝出一幅無辜的表情對花語嬌道:「你看我本來要幫你解釋的,沒想到楊兄他太激動。」

  此時花語嬌心神不寧,默然不語。杜永山見花語嬌不說話,忙安慰:「語嬌妹妹,你還是把衣服弄乾,我先送你回家,其他的回家再說。」

  花語嬌這才反應過來,強笑道:「多謝杜大哥提醒,我這就收拾回家。」

  杜永山見她正準備回家,隨即又道:「語嬌妹妹,你稍等片刻,我想那賊人應該還沒跑遠,我去幫你把包追回來。」說罷飛快地跑了出去。

  花語嬌本不抱希望,但見杜永山如此熱心,也就沒阻止他。

  於是在火堆旁繼續烘烤衣服。

  等了一陣,便見杜永山笑吟吟地跑了回來,手裡正拎著她的包裹,花語嬌滿臉驚喜:「杜大哥,你是怎麼找回來的?」

  杜永山笑呵呵回答:「我跑出巷子四處尋了一陣,見那賊人正四處張望,應該是楊慕兄弟的同夥,不知是不是在等楊慕兄弟,便上前把他暴打了一頓,本來是想報官的,後來又怕牽連楊慕兄弟,所以放了他一馬。」

  「謝謝杜大哥。今天多虧你了。」包裹被找回來,花語嬌總算鬆了口氣,心中充滿感激。想起楊慕不由得又是一嘆。

  「沒事,語嬌妹妹,我送你回家。」見花語嬌起身回家,杜永山忙道。

  花語嬌見他執意要送自己到家,無奈只得同意讓他送到西嶺城外,杜永山也不再堅持,卻讓花語嬌留下住址,以後去探望她。

  杜永山幫了她這麼多忙,花語嬌也不忍拒絕,於是留下住址。

  發生這些事都是他一手策劃,現在他詭計得逞,花語嬌和楊慕必定會相互誤會猜忌,產生隔閡,杜永山也就不急於一時。

  待送走花語嬌,杜永山便折回西嶺城,與家丁幾人會合,劫走花語嬌包裹的正是領頭的韓護院,只是楊慕二人還蒙在鼓裡。

  杜永山回到府邸,想起花語嬌如花似玉的容顏和曼妙身姿就慾火上涌,家裡姬妾早玩膩了,跟花語嬌一相比根本提不起興致,還不如去青樓逛逛,差點忘了今天醉花樓有個詩會,聽說醉花樓剛出了個花魁,想到花魁杜永山又蠢蠢欲動,再不猶豫,往醉花樓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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