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哨子聲
窸窸窣窣的聲音來自身後。
「是誰！」方思瑤揮動著手裡的干樹枝，側耳傾聽，又並沒有什麼：「幻覺嗎？難道是野生動物，只是，在這裡出現，好像有些不對勁。」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因為看不見所以無所畏懼，所以即便是摔倒了，也不怕，然後再爬起來，每一步都是謹慎的，所以她才沒有掉到什麼不知名的地方。
她摸著路，只要找到那條公路就行了，不知道是什麼領著自己前進，方思瑤摸著樹幹，找到了嗎？
手下傳來冷硬的手感，是瀝青公路嗎？
當站在公路邊沿，那麼是往上還是往下，方思瑤有些躊躇，即便這樣，她也沒有怕過。
山路都是帶有坡度的。
方思瑤從自己的隨身包包里，找出她的唇膏，很奇妙，明明不需要化妝的人，居然還帶著這樣東西，明明不需要，只是偏偏眷戀了這份美麗，就好像自己對待江曉婷的態度，說放下卻還留著這些捨不得的東西。
手抵住了要往下滾的唇膏。
沿著這條路就行了，方思瑤得到了自己所想到的方向，她已經開始擔心江曉婷了。
脫下鞋子，腳踏著硬硬的公路，只是為了腳板下的觸感更加好而已，不能走錯路。
孫建廷看著聰明得過分的方思瑤，為什麼這個女人絲毫不會緊張，只是自己看在眼裡，十分礙眼，除了礙眼就是礙眼，驅除掉，都要驅除掉。
「方醫師，不要動…」
再次聽聞到不遠處的聲音，以為是風吹草動的聲響，聽到了這個稱呼，方思瑤緊抓著自己手上的東西，這一次，真的是善者不來了。
「孫先生？」
「方醫師你很聰明，我真的想不到你會做到這一步，以為你會摔入山谷里，以為你會覺得自己孤苦無依，現在卻憑著手裡隨手撿的東西，腳下光裸的路，你能摸出個江曉婷嗎？」
現在他獨自一人在這裡堵著方思瑤，就算她死了，也是一個失足者。
「能不能不要提及曉婷，還是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說完了能不能送我下山…」
「哈哈，到底是你太天真還是太愚蠢，方醫師，我看你現在是弄不清楚狀況，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鍾偉哲的一通電話要我來的，對於這樣的恩賜，我是來者不拒。」
聽著他話里話外的意思，方思瑤倒退了兩小步。
「對不起，孫建廷，都是我的錯，可是你不能就這麼放任鍾偉哲的做法，而且，曉婷沒有這樣選擇，我以為這是對她好，但是，我錯了，我知道對你不公平，但是傷害已經造成了，就算是我，就算是我這個醫師的身份，我也不能為你療傷，請你不要衝動，我還要去找曉婷…」
「不可能！一切都能挽回，只要沒有你，方思瑤，以前是我傻，沒有想得通透，這次絕對不會放過你…」
理智全無的孫建廷一再逼近。
甚至已經開始動手腳。
方思瑤在聽到他的話，他的尾音一落，人已經受到力的作用摔倒在地，摸著她兜里的刀：「不要過來，孫先生…就算不給予我幫助，也不能助紂為虐…」
這裡的山道，微亮的路燈，像是人影晃動，又像是風吹的聲音。
良子盯著那輛車，也不知道這樣的選擇對不起，結果還是跟著江曉婷來了，看著靠在車門的人，紅色的菸頭在移動，真是的，剛才鍾偉哲跟孫建廷的分道揚鑣自己是看到的，掂量著手上的石塊，這樣的暴力的自己真的不多見，江曉婷，我可算是為了你們，可是豁出去了。
只是思瑤姐你可要好好呆著，因為記得最清楚的是，思瑤姐的妻奴性質。
良子只是笑罵，腳下的力氣有多用了幾分，這個鐘偉哲，皮殼硬著呢。
只是看著毫無動靜的車輛，難道這江曉婷還做了什麼動作。
謹慎的敲了敲車窗：「江曉婷？」
只是突然打開的門，嚇了良子一大跳。
「是你？良子你這混蛋來得有夠晚的，快點在鍾偉哲的衣裳里找開鎖的鑰匙。」江曉婷以為打開門的是鍾偉哲，看到駕駛座上的兩個人同時鬆了一口氣，本來他們想要放開自己：「你們把鍾偉哲抬到車裡，我要讓他嘗嘗這個被鎖住的味道，把車窗車門都打開，熄火，然後你們離開這裡，山裡的溫度如果不夠凍人的話，你也把他的衣服都脫了…」既然良子出現在這裡，證明已經在自己的控制之內了。
這樣的懲罰也熄滅不了自己的心思。
思瑤…
「良子，謝謝了，我要上山找方思瑤…」
「等等！我剛才還看見孫建廷那個人，估計他跟鍾偉哲還在計劃著什麼？」
「什麼？」江曉婷只能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方思瑤有危險：「馬上給我報警還有進行搜山，我要方思瑤毫髮無損。」
「放心，我已經報警了，還有搜救隊，我也打電話了。」
最好那個笨蛋真的原地不動……
鍾偉哲說，這只是一次心有靈犀的遊戲，如果沒有外力的幫助，怎麼可能找得到人？
幾句爭吵之後，現在她和孫建廷淪落到這種地步，方思瑤摸著濕潤的土壤，半濕的褲管，什麼時候，能碰到山間溪澗，也是一種幸運，只是方思瑤擰了擰手裡的帕子，也不知道現在她們是在哪裡：「孫先生，不要動…你還有傷…」
孫建廷陰霾的眼眸盯著方思瑤，如果她想要謀害自己，絕對不會放過她：「方思瑤，不用你的假好心！」有自己僅存的一隻手揮動著，不許她的靠近。
「孫先生，這裡就你和我，我不能離開，能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或者能找到山路路口的交匯處，再有一個幸運，或者就能碰到登山的人，或者曉婷還能找來…」
她是一個醫生，不可能放任傷患就離開。
她摸著有些涼意的外套，山裡的溫度越來越低了，醫生這個職業居然能讓自己離譜的在照顧傷患，只是孫建廷的肋骨和大腳骨都有斷裂的現象，摸著手腕上的表，已經入夜了，只怕溫度只會越低：「孫總，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你不要動…否則只會加重傷勢。」
脫去自己的外套，蓋在他的身上。
孫建廷看著依然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的方思瑤，他們都這麼狼狽了，居然還有心思獻愛心麼？
好，自己就讓你冷死，包裹著她的衣服……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能給自己真心，這個帶有肉【soga】欲的金錢世界。
「方思瑤，你是被天公伯所眷戀的吧，哈哈，居然這樣都毫髮無傷…反倒是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怪不得，曉婷也會愛上你，我好恨，如果我能動，我就擰斷你的頸脖…你這個濫好人，你知道你的退讓讓我也很受傷嗎？變得不再像海頓集團的『孫總』了…哈哈哈…」
「省點力氣保存體力吧…」方思瑤摸了摸自己微燙的額頭：「愛情不會因為對方消失而消亡，時間也教會我們很多道理，是我之前的不成熟讓你產生希望，對不起，可是我現在不想讓，因為曉婷不想我讓，所以我不能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更不想一再體會後悔的滋味…」
方思瑤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好像沒有當孫建廷為傾吐的對象，也好像陷入了她的臆想，深入的，不知名的思緒好像跑了很遠。
「方醫師，我以為你是一個大方的人，結果還是自私了。」
孫建廷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在這樣的山林里，才能體會出生命的可貴，說什麼可以為了愛情捨身取義，結果為了他能活著，也連方思瑤也放過了，自己的愛也不外如是，呵呵，不想看到方思瑤那張臉，側過頭，隱隱約約的確看見燈光，難道？
他沒有提醒方思瑤。
而是在考慮……
而方思瑤摸著兜里的哨子，這是曉婷給的，咬著它吹了起來。
一長三短……
尖銳而短促的哨子聲讓孫建廷回過神，原來還有這種手段，盯著方思瑤的身影，也看到她身後的有點坡度嶙峋的山道，反正看著那處燈火，明明就像是有很多人的樣子，只會是拯救隊員。
他依然不想死心，江曉婷，我對你算是用心良苦了。
「思瑤…思瑤…你在哪裡！聽到的話就回應一下…」
江曉婷用電燈照著山路，不想錯過任何聲音，整個搜救隊伍已經分散而行，而她，只能往自己心之所向的地方走去。
只是很奇妙的聽到哨聲，是思瑤！
更糟糕的是，自己卻在與鍾偉哲較量的時候，繳械投降的時候都扔了…
江曉婷只是加緊了腳下的步伐，撥開灌木叢。
請要等著彼此……
聽著哨子聲就起了心思的孫建廷，按耐不住了，再次靠近方思瑤，卻在幾分鐘之後來回的思量，他本來安定的心在聽到江曉婷的喊聲之後就活泛起來，根本怎麼都停不下來，不顧受傷的身體想要狠心的對待一個醫者父母心的人。
方思瑤聽到那個魂牽夢回的那個嗓音，使勁再次吹響了口中的哨子。
「我不幸福！你們也不能給我看到幸福！方思瑤！請你原諒我！成全我！去死吧！」
「思瑤…」近了近了，就是那個哨子聲，只是江曉婷雙眼看見山坡上的兩個人，這一幕，連挽回一下的力氣也沒有，你怎麼敢：「思瑤！扶著左手邊的樹！你給我避開！」
今天江曉婷體會到了許多生死一瞬，它所構成了慢鏡頭都能讓自己的心臟疼好久。
沒有人會知道情人間下意識的聽話是多麼可怕的一種技能。
當方思瑤扶著樹，隨後聽到一陣摩擦的風，還有孫建廷的那句狠話，當然聽到了江曉婷最初的那句『命令』，而自己作出了相應的動作，比較狼狽的扶著樹。
片刻後，只是擁著自己的身軀，是自己熟悉的，她捂住自己的耳朵，指縫間漏進來的是孫建廷的『慘叫』？只是自己說了很多句沒事。
「思瑤…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你呢！鍾偉哲呢！你有沒有事？你知道我多害怕你會出事，你沒事就好…還有孫總到底怎麼了？」
「我只能說，大家都死不了……」
江曉婷只是看見孫建廷因為他的仇恨，『誤中副車』的衝下山坡，手很聰明的堵住了思瑤的耳朵。
世界的骯髒啊，不該她聽到的。
「是誰！」方思瑤揮動著手裡的干樹枝，側耳傾聽，又並沒有什麼：「幻覺嗎？難道是野生動物，只是，在這裡出現，好像有些不對勁。」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因為看不見所以無所畏懼，所以即便是摔倒了，也不怕，然後再爬起來，每一步都是謹慎的，所以她才沒有掉到什麼不知名的地方。
她摸著路，只要找到那條公路就行了，不知道是什麼領著自己前進，方思瑤摸著樹幹，找到了嗎？
手下傳來冷硬的手感，是瀝青公路嗎？
當站在公路邊沿，那麼是往上還是往下，方思瑤有些躊躇，即便這樣，她也沒有怕過。
山路都是帶有坡度的。
方思瑤從自己的隨身包包里，找出她的唇膏，很奇妙，明明不需要化妝的人，居然還帶著這樣東西，明明不需要，只是偏偏眷戀了這份美麗，就好像自己對待江曉婷的態度，說放下卻還留著這些捨不得的東西。
手抵住了要往下滾的唇膏。
沿著這條路就行了，方思瑤得到了自己所想到的方向，她已經開始擔心江曉婷了。
脫下鞋子，腳踏著硬硬的公路，只是為了腳板下的觸感更加好而已，不能走錯路。
孫建廷看著聰明得過分的方思瑤，為什麼這個女人絲毫不會緊張，只是自己看在眼裡，十分礙眼，除了礙眼就是礙眼，驅除掉，都要驅除掉。
「方醫師，不要動…」
再次聽聞到不遠處的聲音，以為是風吹草動的聲響，聽到了這個稱呼，方思瑤緊抓著自己手上的東西，這一次，真的是善者不來了。
「孫先生？」
「方醫師你很聰明，我真的想不到你會做到這一步，以為你會摔入山谷里，以為你會覺得自己孤苦無依，現在卻憑著手裡隨手撿的東西，腳下光裸的路，你能摸出個江曉婷嗎？」
現在他獨自一人在這裡堵著方思瑤，就算她死了，也是一個失足者。
「能不能不要提及曉婷，還是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說完了能不能送我下山…」
「哈哈，到底是你太天真還是太愚蠢，方醫師，我看你現在是弄不清楚狀況，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鍾偉哲的一通電話要我來的，對於這樣的恩賜，我是來者不拒。」
聽著他話里話外的意思，方思瑤倒退了兩小步。
「對不起，孫建廷，都是我的錯，可是你不能就這麼放任鍾偉哲的做法，而且，曉婷沒有這樣選擇，我以為這是對她好，但是，我錯了，我知道對你不公平，但是傷害已經造成了，就算是我，就算是我這個醫師的身份，我也不能為你療傷，請你不要衝動，我還要去找曉婷…」
「不可能！一切都能挽回，只要沒有你，方思瑤，以前是我傻，沒有想得通透，這次絕對不會放過你…」
理智全無的孫建廷一再逼近。
甚至已經開始動手腳。
方思瑤在聽到他的話，他的尾音一落，人已經受到力的作用摔倒在地，摸著她兜里的刀：「不要過來，孫先生…就算不給予我幫助，也不能助紂為虐…」
這裡的山道，微亮的路燈，像是人影晃動，又像是風吹的聲音。
良子盯著那輛車，也不知道這樣的選擇對不起，結果還是跟著江曉婷來了，看著靠在車門的人，紅色的菸頭在移動，真是的，剛才鍾偉哲跟孫建廷的分道揚鑣自己是看到的，掂量著手上的石塊，這樣的暴力的自己真的不多見，江曉婷，我可算是為了你們，可是豁出去了。
只是思瑤姐你可要好好呆著，因為記得最清楚的是，思瑤姐的妻奴性質。
良子只是笑罵，腳下的力氣有多用了幾分，這個鐘偉哲，皮殼硬著呢。
只是看著毫無動靜的車輛，難道這江曉婷還做了什麼動作。
謹慎的敲了敲車窗：「江曉婷？」
只是突然打開的門，嚇了良子一大跳。
「是你？良子你這混蛋來得有夠晚的，快點在鍾偉哲的衣裳里找開鎖的鑰匙。」江曉婷以為打開門的是鍾偉哲，看到駕駛座上的兩個人同時鬆了一口氣，本來他們想要放開自己：「你們把鍾偉哲抬到車裡，我要讓他嘗嘗這個被鎖住的味道，把車窗車門都打開，熄火，然後你們離開這裡，山裡的溫度如果不夠凍人的話，你也把他的衣服都脫了…」既然良子出現在這裡，證明已經在自己的控制之內了。
這樣的懲罰也熄滅不了自己的心思。
思瑤…
「良子，謝謝了，我要上山找方思瑤…」
「等等！我剛才還看見孫建廷那個人，估計他跟鍾偉哲還在計劃著什麼？」
「什麼？」江曉婷只能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方思瑤有危險：「馬上給我報警還有進行搜山，我要方思瑤毫髮無損。」
「放心，我已經報警了，還有搜救隊，我也打電話了。」
最好那個笨蛋真的原地不動……
鍾偉哲說，這只是一次心有靈犀的遊戲，如果沒有外力的幫助，怎麼可能找得到人？
幾句爭吵之後，現在她和孫建廷淪落到這種地步，方思瑤摸著濕潤的土壤，半濕的褲管，什麼時候，能碰到山間溪澗，也是一種幸運，只是方思瑤擰了擰手裡的帕子，也不知道現在她們是在哪裡：「孫先生，不要動…你還有傷…」
孫建廷陰霾的眼眸盯著方思瑤，如果她想要謀害自己，絕對不會放過她：「方思瑤，不用你的假好心！」有自己僅存的一隻手揮動著，不許她的靠近。
「孫先生，這裡就你和我，我不能離開，能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或者能找到山路路口的交匯處，再有一個幸運，或者就能碰到登山的人，或者曉婷還能找來…」
她是一個醫生，不可能放任傷患就離開。
她摸著有些涼意的外套，山裡的溫度越來越低了，醫生這個職業居然能讓自己離譜的在照顧傷患，只是孫建廷的肋骨和大腳骨都有斷裂的現象，摸著手腕上的表，已經入夜了，只怕溫度只會越低：「孫總，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你不要動…否則只會加重傷勢。」
脫去自己的外套，蓋在他的身上。
孫建廷看著依然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的方思瑤，他們都這麼狼狽了，居然還有心思獻愛心麼？
好，自己就讓你冷死，包裹著她的衣服……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能給自己真心，這個帶有肉【soga】欲的金錢世界。
「方思瑤，你是被天公伯所眷戀的吧，哈哈，居然這樣都毫髮無傷…反倒是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怪不得，曉婷也會愛上你，我好恨，如果我能動，我就擰斷你的頸脖…你這個濫好人，你知道你的退讓讓我也很受傷嗎？變得不再像海頓集團的『孫總』了…哈哈哈…」
「省點力氣保存體力吧…」方思瑤摸了摸自己微燙的額頭：「愛情不會因為對方消失而消亡，時間也教會我們很多道理，是我之前的不成熟讓你產生希望，對不起，可是我現在不想讓，因為曉婷不想我讓，所以我不能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更不想一再體會後悔的滋味…」
方思瑤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好像沒有當孫建廷為傾吐的對象，也好像陷入了她的臆想，深入的，不知名的思緒好像跑了很遠。
「方醫師，我以為你是一個大方的人，結果還是自私了。」
孫建廷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在這樣的山林里，才能體會出生命的可貴，說什麼可以為了愛情捨身取義，結果為了他能活著，也連方思瑤也放過了，自己的愛也不外如是，呵呵，不想看到方思瑤那張臉，側過頭，隱隱約約的確看見燈光，難道？
他沒有提醒方思瑤。
而是在考慮……
而方思瑤摸著兜里的哨子，這是曉婷給的，咬著它吹了起來。
一長三短……
尖銳而短促的哨子聲讓孫建廷回過神，原來還有這種手段，盯著方思瑤的身影，也看到她身後的有點坡度嶙峋的山道，反正看著那處燈火，明明就像是有很多人的樣子，只會是拯救隊員。
他依然不想死心，江曉婷，我對你算是用心良苦了。
「思瑤…思瑤…你在哪裡！聽到的話就回應一下…」
江曉婷用電燈照著山路，不想錯過任何聲音，整個搜救隊伍已經分散而行，而她，只能往自己心之所向的地方走去。
只是很奇妙的聽到哨聲，是思瑤！
更糟糕的是，自己卻在與鍾偉哲較量的時候，繳械投降的時候都扔了…
江曉婷只是加緊了腳下的步伐，撥開灌木叢。
請要等著彼此……
聽著哨子聲就起了心思的孫建廷，按耐不住了，再次靠近方思瑤，卻在幾分鐘之後來回的思量，他本來安定的心在聽到江曉婷的喊聲之後就活泛起來，根本怎麼都停不下來，不顧受傷的身體想要狠心的對待一個醫者父母心的人。
方思瑤聽到那個魂牽夢回的那個嗓音，使勁再次吹響了口中的哨子。
「我不幸福！你們也不能給我看到幸福！方思瑤！請你原諒我！成全我！去死吧！」
「思瑤…」近了近了，就是那個哨子聲，只是江曉婷雙眼看見山坡上的兩個人，這一幕，連挽回一下的力氣也沒有，你怎麼敢：「思瑤！扶著左手邊的樹！你給我避開！」
今天江曉婷體會到了許多生死一瞬，它所構成了慢鏡頭都能讓自己的心臟疼好久。
沒有人會知道情人間下意識的聽話是多麼可怕的一種技能。
當方思瑤扶著樹，隨後聽到一陣摩擦的風，還有孫建廷的那句狠話，當然聽到了江曉婷最初的那句『命令』，而自己作出了相應的動作，比較狼狽的扶著樹。
片刻後，只是擁著自己的身軀，是自己熟悉的，她捂住自己的耳朵，指縫間漏進來的是孫建廷的『慘叫』？只是自己說了很多句沒事。
「思瑤…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你呢！鍾偉哲呢！你有沒有事？你知道我多害怕你會出事，你沒事就好…還有孫總到底怎麼了？」
「我只能說，大家都死不了……」
江曉婷只是看見孫建廷因為他的仇恨，『誤中副車』的衝下山坡，手很聰明的堵住了思瑤的耳朵。
世界的骯髒啊，不該她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