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上郭芙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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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楊過一個人躺在桃花島海岸上的石頭上,看著天上太陽月亮的來迴轉換,已經不知過去了幾日。

  若是餓了,便使用自己一個月前所認的【義父】歐陽鋒所傳授的【蛤蟆功】來捕獲一些小動物來解決自己的飢腸轆轆。

  事實上,他的蛤蟆功並不熟練,因此好幾次使用蛤蟆功都吃了虧,讓野兔逃之夭夭。

  此時的他心想,這蛤蟆功甚是離奇,他每每用功,都能感覺到自身經脈的倒轉逆施,身體好不暢快。

  可就算是神功傍身,但連一隻野兔都奈何不了。

  他長嘯一聲,卻也無人在意。

  自從十一那年母親的離去,又經歷了幾年的顛沛流離,楊過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生活,沾染上了一些邪氣,可若不是如此,恐怕楊過早就死在了這不太平的時代。

  還記得半年前的中秋,竟遇到了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嚷嚷著要收自己做義子,若是不認,就任憑寒毒侵襲全身,最後暴斃而亡。

  楊過本是絕不答應的,可性命在即,也是無可奈何的接受了這荒唐的理由。

  ※半年前。

  「好孩兒,你快告訴我什麼名字,老夫好生喜歡你。」那瘋瘋癲癲的老頭笑道。

  就在剛才,楊過心生好奇地打開了一個碗,卻發現裡面竟是一根針,頃刻間射入了楊過的體內。楊過慘叫一聲,竟被一個瘋老頭帶上了房梁。

  經過一番對談,楊過這才知道自己倒霉,誤中了毒針。

  楊過見老頭精神大不正常,想要擺脫老頭的掌控,卻感覺渾身無力,像是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啊啊,救命啊。」楊過此時也管不了這麼多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漸失去知覺,這毒素恐怕厲害得緊。

  可那瘋老頭卻哈哈大笑,「好孩兒,你快告訴我什麼名字,老夫好生喜歡你。」

  瘋老頭似是與楊過一見如故,連忙向楊過詢問姓名。

  楊過見狀立刻回道:「楊過,我叫楊過,您快救救我——」

  「好孩兒,要我救你也是可以,不過你得叫我一聲爹,把我認作義父。」

  瘋老頭看上去雖然瘋癲,但似乎不是常人,若是他真能救自己,楊過心裡也認了。

  「爹——」

  楊過哀嚎一聲,隨後就快暈過去。

  瘋老頭聽得楊過一聲「爹」,終於也是心滿意足,大笑好幾聲。

  「好啊,好啊,過兒,我的好兒子,爹這就來救你!」

  瘋老頭隨即運功,看上去有模有樣,雖然看上去精神不正常,但對用毒這一塊,他確是當今天下的頂尖高手。

  是的,這個瘋老頭就是天下五絕的【西毒】歐陽鋒。

  自從歐陽鋒十幾年前,被黃蓉所騙,將【九陰真經】逆轉而練,竟在陰差陽錯中,倒行逆施,將自身經脈也全都打亂重來似的,經歷多番折磨與痛苦,最終瘋了。

  瘋了的歐陽鋒,竟在第二次華山論劍中,讓【北丐】洪七公、【東邪】黃藥師、郭靖無可奈何,隱隱就是當今天下第一高手。

  他不知道的是,經過這【逆練九陰真經】,歐陽鋒的絕學【蛤蟆功】竟有了「質變」……

  可這其中的質變,他卻從未發覺。

  楊過緩緩醒來,眼前還是那個瘋瘋癲癲的歐陽鋒。

  歐陽鋒見楊過悠悠醒來,激動地將楊過抱在懷裡。

  「好兒子,你醒了,快繼續叫幾聲爹給我聽聽。」

  楊過見自己真的安然無事,心中不免感激。楊過立刻跪拜下來,大大方方地喊了幾聲。

  「爹!」

  楊過經過幾年的顛沛流離,世間的是非善惡對他而言,已然沒有這麼重要了。

  儘管他的母親穆念慈對他一直言傳身教,但自從穆念慈身死,來源於穆念慈的價值觀,早已丟的一乾二淨。

  畢竟像他母親這樣的好人都保不住性命,保留住那些觀念又有何用。楊過的所思所想,全都無外乎兩個字——「活著」。

  而現在,他為了活著,也不在乎什麼義父不義父的了。眼前的歐陽鋒救了他,他便心甘情願認他做自己的義父。

  歐陽鋒見楊過這般「情深義重」,自己也不禁落下眼淚。

  歐陽鋒心裡一直有個坎,自己一直在找一個兒子,可是那個兒子是誰,又身在何處,他全然不知道……又或是忘記了。

  總之他見楊過此番,也不禁垂淚,深情地抱住瘦小的楊過。

  「好,好兒子,爹爹有了你這樣的好孩子,爹欣喜的緊。」

  歐陽鋒見楊過真心實意認了自己做義父,心中的歡喜難以用言語表達。

  歐陽鋒對楊過認真說道:「乖兒子,你這毒素厲害的緊,剛才爹爹也只是暫時遏制住了毒素的蔓延,但這要根治恐怕得費些勁。」

  說罷,歐陽鋒在楊過面前擺出了一個奇怪的架勢。

  「爹,你這是做什麼呢?」楊過不解道。

  「先別問了乖兒子,快照著爹爹這樣做著先。」

  楊過不懂義父的具體意思,但他已明白義父對自己的好,哪能不聽自己義父的話呢,畢竟不會害了自己。

  楊過隨即也開始照著歐陽鋒的動作,就像兩隻大蛤蟆。

  「好兒子,跟著爹爹這樣運氣,然後記住這些*****」

  歐陽鋒將自己的絕學【蛤蟆功】一通傳授給了楊過,希望以此能幫楊過解除毒針的致命影響。

  楊過天資聰穎,只是看一眼,聽一遍,便全都瞭然於心。

  「好兒子,記住了,這叫……什麼,哦這叫蛤蟆功,是爹爹的絕學,你學好了,天下再也沒人能欺負你。」

  「蛤蟆功……好的爹爹,過兒記住了。」楊過雖然覺得這蛤蟆功甚是怪誕,但似乎能感覺到這門功法的厲害,身體裡原本有些堵塞的地方,也全都打開了,甚是暢快。

  歐陽鋒正開心著,伴隨著外頭幾聲叫喚聲,歐陽鋒隨即變得緊張起來。

  「過兒,爹這邊不太平,有幾個人在追殺爹,現在爹又不知怎麼對付,實在難以抵抗,你快跑吧,爹有了你這個兒子,也此生無憾了。」

  歐陽鋒說完,便讓楊過趕緊走。

  楊過聽了,卻也開始緊張起來。

  「(這要壞啊,義父要是出事了,我這毒素要是排不乾淨可怎麼辦,說什麼都不能讓義父出事。)」

  楊過想了想,當務之急還是幫助義父渡過難關。

  「爹,是什麼人要為難你?」

  歐陽鋒嘆了口氣,「害,好像是這樣的什麼郭靖黃蓉,真是王八蛋,追了我許久。」

  楊過一聽這兩人的名字,心中頓時如小鹿亂撞般砰砰直跳……

  「(郭靖!黃蓉!?)」

  楊過緊緊地握著拳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憤恨和不甘。這兩個名字一直縈繞在他心頭,讓他無法釋懷。

  生前母親一直告訴他,如果將來生活遇到困境,可以前往桃花島尋找那位名叫郭靖的人,稱其為郭伯伯就好。

  然而,楊過內心深處卻也倔強的很,他從未想過要依賴別人來改善自己的生活,更別提去尋求所謂的幫助。

  尤其是當他母親即將離世時,也未見有任何來自姓郭或姓黃之人的援助。

  如今聽聞郭靖黃蓉竟然在追殺自己的義父,楊過對他們的怨恨之情愈發濃烈起來。

  「哼,那姓郭的姓黃的都是些卑鄙無恥之徒,過兒絕不會屈服於他們!我要留在這裡協助義父。」

  楊過結合了現在情況和對郭靖黃蓉的怨恨,他最終做出了決定——幫助歐陽鋒逃脫追捕。

  楊過成功地將歐陽鋒藏匿於一隻巨大的水缸之中,可自己卻被郭靖發現。

  儘管楊過心中百般不情願,但最終還是被這位看似與其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郭伯伯帶到了桃花島。

  令楊過失望至極的是,自始至終都未能再見義父歐陽鋒一面。

  ※回憶結束。

  這半年以來,在桃花島的經歷卻一直不好過。郭靖在上次將楊過帶回桃花島的同時,也帶回了一對兄弟——武敦儒、武修文。

  說起這二人,與郭嘉的大小姐——郭芙,算是形影不離。當然,是武氏兄弟單方面的追隨郭芙這位臭脾氣的大小姐。

  身上的毒素一直需要依靠楊過運行歐陽鋒所傳授的蛤蟆功才能排出,可在那位柯老瞎子面前,修煉蛤蟆功似乎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是自己若不修煉這蛤蟆功,自己就要毒發身亡。

  可偏偏好死不死,自己修煉蛤蟆功的時候,被郭靖和柯鎮惡一夥發現了。

  只知道柯老瞎子大怒,便準備將楊過趕出去。

  楊過心知肚明義父與郭家的關係,便自己流浪在桃花島海岸邊,一連就是第三天了。

  之前想要用蛤蟆功抓捕一些野兔來填充自己的肚子,卻因為功力尚淺,而吃了虧。

  楊過躺了許久,最終決定再試一次。

  楊過重新進入桃花島的樹林中,好在此地並非黃藥師駐留的包含奇門八卦的桃花林,所以楊過可以欣然行走。

  好巧不巧,楊過眼前正好竄出一隻似乎受傷了的野兔。楊過心中一喜,便運氣起來,擺出了蛤蟆功的姿勢。

  就當是實踐加排毒了,現在的蛤蟆功對楊過的生活有著重要影響。

  「噗——」

  楊過運氣完畢,頃刻間將【蛤蟆功】所積蓄的內力釋放出去,以作攻勢。

  一股詭異的、由內力組成的氣流擊中了野兔,野兔隨即死亡。

  這歐陽鋒的蛤蟆功原本以靜制動,積蓄內力,故作反擊。

  可經過歐陽鋒的【逆練九陰真經】,蛤蟆功早已不再純粹,竟也能發出如此詭異的氣流。

  [作者註:還望大家不要糾結於【逆練九陰真經】的蛤蟆功能有此效果,只是為了完成作品,而魔改的設定,希望大家理解❤️]

  楊過見狀,連忙跑到野兔的位置。

  可哪有什麼野兔的屍體啊,出現在原地的,竟是一張詭異的兔皮。

  楊過有些失望,這野兔明明是被打死了啊,難不成還是脫皮逃生嗎。

  從未聽說過有這種事情,楊過只得帶著疑惑將這張兔皮拿在手中端詳。

  這張突然出現的兔皮,質地很輕,拿在手中質感也相當柔軟,甚至仿佛有種誘惑著自己……去穿上這張詭異的兔皮。

  可是一個人怎麼可能穿上一張兔子皮呢。楊過心想,將兔皮拿在眼前,仔細端詳著。

  楊過驚奇地發現,這張兔皮似乎按照兔子的身體構造鏤空了兔眼,兔嘴,兔耳部分,絲毫不像平常被人生生剝下的兔皮。

  見兔皮不尋常,楊過只得帶在身上。

  「唉,沒得吃啊,真是不知道吃什麼了!」

  就在這時,一隻渾身疙疙瘩瘩、醜陋無比的癩蛤蟆突然從楊過身邊飛速掠過,把毫無防備的楊過嚇了一大跳。

  楊過本來心裡就憋著一股悶氣無處發泄,此時看到這只不知死活的癩蛤蟆居然如此「挑釁」自己,頓時火冒三丈,決定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可惡的傢伙。

  「他奶奶的,有種別跑!」楊過怒吼一聲,立刻拔腿朝癩蛤蟆追了上去。

  修煉過蛤蟆功的楊過,腿腳功夫已然不弱,隨著距離逐漸拉近,楊過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而那隻癩蛤蟆則被嚇得慌不擇路,四處亂竄。

  慌亂之中,它竟一頭撞到了一棵大樹上,直接暈死過去。

  楊過見狀,快步上前查看情況。

  只見那隻癩蛤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已經失去了生機。

  楊過心中的怨氣終於得到了釋放,他覺得自己這幾天所受的委屈和不快全都撒在這隻癩蛤蟆身上。

  「去死吧!去死吧!費這麼大勁抓到你卻不能吃,簡直噁心死我了!」

  楊過一邊用腳狠狠地踢著癩蛤蟆,一邊嘴裡還不停地咒罵著,活脫脫就是一個小流氓的模樣。

  然而,人的體力畢竟有限,沒過多久,楊過便感到有些疲憊不堪。

  他四處踱步,喘著粗氣,慢慢恢復平靜。

  最後,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冷漠地盯著那隻早已昏死過去的癩蛤蟆。

  「(唉,既不能吃,又沒有之前那隻兔子實用,真倒霉,只留下一張兔皮)」楊過心裡暗自嘆息道。

  楊過重新取出剛才拿在身上的詭異兔皮,這兔皮的質感柔順無比,與暈死的癩蛤蟆簡直是天壤之別。

  「(看這兔皮詭異的緊,全是鏤空構造,就好像是準備讓人穿上似的。)」

  可就算是這麼想,這兔皮終究是太過小巧,根本不是人類所能穿上的。而這時,楊過心中突然生出一陣惡趣味。

  「(若是將這兔皮給那噁心的癩蛤蟆穿上,會是啥情況。)」

  楊過才剛產生這個念頭,雙手竟已經開始行動起來。

  這種新奇有趣的事情,若是換作平時,他斷然不敢在郭靖跟前做的。然而今日不同往昔,終於逮到機會可以一個人悄悄嘗試一番:

  給一隻醜陋噁心的癩蛤蟆披上精美柔順的兔皮!

  從癩蛤蟆的後肢先緩緩套入兔皮的後肢中,原以為會有些困難,但這兔皮就像是活物一般,竟緊緊地包裹住了癩蛤蟆的後肢,最終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看上去怪誕無比。

  一隻癩蛤蟆上半身,套著母兔的後半身,實在引人發笑。

  在楊過的笑聲中,他完成了癩蛤蟆的穿皮工作,從後肢到前肢、然後小心地將癩蛤蟆的腦袋塞入真空的兔頭裡……

  「天……天啊!」

  當所有步驟結束後,楊過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哪裡還有半分癩蛤蟆的影子?

  只見一隻昏睡過去的母兔靜靜地躺在地上,完全看不出它其實是一隻披著兔皮的癩蛤蟆,甚至連兔皮的一絲一毫的縫隙都看不出來……又或是根本不存在什麼兔皮的縫隙。

  楊過不信邪,這明明只是一件兔皮,和一個癩蛤蟆,經過楊過的一番「好意」,竟全然看不出破綻。

  「(雖然看上去和一隻兔子沒什麼區別,但是他終究是個癩蛤蟆吧。)」

  楊過心想,開始擺弄起這隻「母兔」。

  不知過了多久,這隻「母兔」才終於醒了過來,楊過見狀,便開始觀察起來。

  只見「母兔」沒有半點癩蛤蟆的行為邏輯,而是像一隻真正的兔子,跳躍著,不安著。

  「(真是奇了,這癩蛤蟆穿上兔皮後,竟沒有一點癩蛤蟆的樣,真是丟了癩蛤蟆的臉。)」

  楊過這麼想著,很快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丟了癩蛤蟆的臉,癩蛤蟆就是癩蛤蟆,哪有什麼臉面呢,不過是穿上了兔皮,看上去和兔子無異而已。」

  事實上,楊過並不知道這由【逆練九陰真經-蛤蟆功】所化的皮的厲害。

  至少現在,那隻穿上兔皮後,看上去像是兔子的癩蛤蟆,是個貨真價實的兔子。

  「咕……」

  楊過的肚子發出來不爭氣的聲音,已經餓了許久的楊過,現在已經不是玩耍的時候了。

  楊過重新抓住受過傷的「母兔」,拎在手上,卻感受不到一點是穿皮的手感,一隻活脫脫的兔子在自己的手上相當有質感,而非一隻癩蛤蟆可以相比的。

  「真是和兔子一模一樣啊,那我把你烤了吃,是不是也是烤兔肉呢?」

  楊過已管不得這麼多,將可憐的「母兔」殺死,嘗試著將「母兔」的皮剝開。

  這次的皮……是真的不一樣了。

  楊過一點一點剝開「母兔」的(真)兔皮,最終將兔肉暴露在空氣之中,根本沒有癩蛤蟆的蹤影。

  癩蛤蟆竟然真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楊過已將整個兔皮全都剝開,可展現在眼前的僅僅是一隻「兔子」作為一隻兔子,所擁有的一切——除了新鮮的生兔肉之外別無他物。

  所以,那隻癩蛤蟆在穿上兔皮後,真正的成為了一隻兔子。

  楊過沒想到,這樣的皮,竟真有變身之妙……

  這張意外獲得的兔皮,讓楊過真的吃上了兔肉,儘管一開始兔皮留給楊過的只有憤怒與不解。

  現在的楊過,在熟兔肉的滿足之下,開始逐漸理解這一切。

  這還只是兔皮,若是換成正常人所能穿上的人皮,或是尺寸足夠人穿上的獸皮……

  將這些皮物穿上的結果——竟令楊過開始好奇與興奮。

  「兔皮……人皮……嘿嘿。」

  就是這樣的種種巧合,竟讓楊過種下了一顆邪惡的種子。

  吃飽喝足之後,楊過開始規划起自己未來在桃花島的日子。

  「(唉,真是倒霉透頂!那個可惡的柯老瞎子,讓我丟盡了臉。現在和他之間的關係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有他就沒我楊過,有我就沒他柯老瞎子!哼,他們郭家有什麼了不起的?當初還口口聲聲說什麼是我爹爹的結拜兄弟,會好好照顧我,可結果呢?連最起碼的尊重都不給我……)」

  楊過心裡憤憤不平,越想越覺得委屈。

  看著郭芙被眾人簇擁著,如同公主一般受盡寵愛,楊過的心中一直都只有羨慕,甚至想過,自己成為郭靖的孩子就好了。

  而大武小武則能跟隨郭靖學習武藝,這更令他嫉妒……為何自己卻得不到這樣的機會?

  不僅如此,黃蓉對他也只是教教文字、讀讀書而已,並沒有傳授給他真正有用的武功。

  以至於當大武小武和郭芙一起欺負自己時,他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甚至為了保命而修煉的蛤蟆功,在柯老瞎子面前成了大逆不道,揚言一定要把我趕出去。

  楊過正是這樣咽不下這口氣,才離「家」出走的,可桃花島四周茫茫,他又能淪落到哪裡呢?

  「全都糟透了,糟透了!」

  楊過正憤慨著,卻居然聽到了郭芙的聲音。

  「楊過!楊過!你在哪啊——」

  一聽到郭芙的聲音,楊過的心思便全亂了。

  他是打心底羨慕郭芙,乃至於在郭芙面前,始終有些自卑。

  這種自卑根植在了楊過心中,以致每每聽到郭芙的聲音,楊過都心神不定,心裡全然想著郭芙去了。

  「楊過,你要是在這附近的話,就回應一下我吧,我爹爹找你找了好幾天,可急死了,你要是心裡真的過意不去,我爹替柯公公給你道個歉,你看行不——」

  楊過全都聽在心裡,可是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但聽到郭靖願意道歉,心裡還是有些暖暖的。

  「郭伯伯……唉。」

  楊過還是心軟了,匆匆從樹叢中跑了出來。

  「郭芙,我在這呢!」楊過隨即朝著郭芙聲音的方向喊道,並揮手示意。

  郭芙遠遠地看見楊過在一片茂密的樹林裡,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滿臉塵土,顯得格外狼狽。

  她不禁皺起眉頭,暗自思忖道:「這個楊過真是太自私了!難道說我爹娘待他不好嗎?竟然一走就是好幾天,害得我還要特意出來尋找。」

  越想越是氣憤,郭芙心中原本對楊過的那份真切關懷漸漸轉化成了惱怒。她覺得楊過辜負了自己家的好意,完全不懂得感恩。

  然而,實際上郭芙並不是一個心腸惡毒的女孩子,只是偶爾被她那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脾氣所左右,導致在與楊過交流時語氣充滿了火藥味。

  「哼,你這個淘氣鬼楊過,你可知我爹爹有多麼擔心你嗎?你難道就不曉得自我反省一下嗎?」郭芙沒好氣地說道。

  如果她僅僅說了前半句話,或許楊過並不會有太多反應,甚至可能會感動於郭靖對居然會有這般情深義重。

  但後面那半句話卻像一把利劍刺進了楊過的心裡,讓他感到無比難受。

  「你!郭芙你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我楊過堂堂正正、問心無愧,自問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們郭家之事,為何你們郭家上下都要如此針對我?還有你,居然還敢帶著你那兩條「惡犬」……哼,休想要我再回桃花島去受那份窩囊氣!」楊過越說越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郭芙聽著楊過這一通指責,心中不禁又羞又怒。

  她自幼嬌生慣養,何曾受過這般委屈?

  當下便顧不得許多,衝著楊過大聲嚷道:「楊過,你別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我們郭家怎麼對你了?又沒讓你住得差點、吃得差點,你若不是得罪了柯公公,你至於如此嗎,就算你是無父無母,寄人籬下,我爹也沒用半分虧待你吧!再說了,本小姐好心好意來看望你,你竟敢如此不知好歹!」

  楊過一聽到什麼無父無母,寄人籬下,心中的悲痛又深了幾分。

  他最恨別人說他無父無母,更不願寄人籬下,一聽郭芙這般言語,心中的憤怒便再也止不住了。

  楊過冷笑一聲,心想:「真是可笑至極!難道就因為我身世可憐,就要任你們郭家欺凌擺布不成?我楊過雖然命苦,但也絕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他看著郭芙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心中越發覺得厭惡。

  其實,在楊過內心深處,一直有著自己為人處世的原則。

  誰若是真心待他好,他必定會加倍回報;反之,如果有人故意刁難或者欺辱他,他也絕對不會忍氣吞聲。

  就像曾經那個瘋瘋癲癲的歐陽鋒,起初楊過對他並無太多好感。

  然而,當他發現歐陽鋒對自己竟是一片赤誠之心時,便毫不猶豫地將其視為義父,並給予他無盡的關懷與照顧。

  即便這份關愛之中夾雜著些許對於生存的私慾,但那也是楊過發自內心的真情流露。

  郭芙見楊過沒有絲毫悔改,大小姐的脾氣轟然上頭,企圖動手打楊過一頓。

  郭芙卻渾然不覺楊過已今非昔比,依舊把他當作當年那個可以隨意欺負的窮小子看待。

  就在這時,她猛地抬起手來,手掌高高揚起,看那架勢分明是要狠狠地扇在楊過的臉上!

  楊過心頭一緊,敏銳地察覺到郭芙的掌風之中竟然蘊含著一縷的殺意!

  楊過不敢有絲毫怠慢,慌忙運起全身功力試圖抵擋,但終究還是慢了半拍。面對如此凌厲的攻勢,他幾乎是出於本能地施展出了【蛤蟆功】。

  當初歐陽鋒曾叮囑過楊過:「若遇強敵來襲,當以蛤蟆功預先調息運氣,積蓄內力。待敵人出招之際,即可全力反擊,將周身內力盡數噴涌而出!」

  楊過正是依言而行,然而由於事發突然,他倉促之間運氣不足,導致內力失控,竟然反攻到了郭芙身上!

  原本楊過只想借勢防禦,豈料此刻形勢逆轉,自己反倒成為了進攻的一方。

  楊過心頭猛地一震,暗叫不好!這下全完了,一切都失控了!

  他瞪大眼睛,眼睜睜地看著郭芙被自己強大的內力擊飛出去,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出數米之遠,然後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楊過張大嘴巴,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跟著身體的本能,連忙跑向郭芙。

  「(芙妹,芙妹,我錯了,我不該還手,竟害的你……)」楊過心裡暗暗懊悔道。

  令楊過眼前一黑的是,郭芙的身軀仿佛突然失去了所有生命力一般,變得軟綿綿的,就像是一個泄了氣的氣球,她的身體和四肢也隨之慢慢地乾癟下去,原本圓潤的肌膚開始褶皺、塌陷,最終只剩下一層薄薄的……人皮(?)

  郭芙的「身體」雙眼空洞……直到最後鏤空。

  楊過目睹了整個過程,郭芙從毫無生氣的實體到最後「漏氣」似的,成為了五官鏤空的一張人皮,整個過程顯得相當詭異……或是說嚇人。

  「啊啊啊啊!」楊過被這樣的場景嚇到了,如果說一張鏤空的兔皮還顯得非常正常,那此時這張依稀看得出是郭芙的皮化「身體」,卻讓楊過無比驚愕。

  郭芙身上那件華美的衣裳依舊覆蓋其上,若不在近處仔細觀察,恐怕還很難發現這是一張乾癟的人皮。

  楊過好不容易從驚愕中恢復過來,雙腿發軟地蹲下身去,湊近郭芙的「身體」仔細查看一番。

  經過反覆確認之後,他不得不接受一個殘酷的現實——剛才還和她慪氣的郭芙,現在已經徹頭徹尾地變成了一張皺巴巴的人皮。

  「芙妹……我這該如何是好。」

  楊過一直隱約能猜到,那張詭異的兔皮就是由自己這身蛤蟆功所產出的,沒想到真相大白後,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睜睜看著一個活人變成人皮,讓楊過還是難以接受。

  他不禁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如果郭伯伯和郭伯母知道了這件事會怎樣……如果被郭家發現郭芙竟是被自己打死的,那自己豈不是必死無疑?

  說不定還會遭受郭靖的酷刑折磨。

  然而,楊過終究還是把郭靖想得太過惡毒了。

  即便他犯下了如此不可寬恕的罪過,以郭靖對楊家的三世情誼,恐怕也只會將這份愁苦和怨恨深埋於心吧。

  只是黃蓉大抵還是無法饒恕楊過了。

  楊過迅速扯開郭芙華麗的衣裳,郭芙和楊過年紀相當,但還是要比他小一兩歲。

  瞬間,一個如少女般嬌嫩的身軀展現在眼前,但此刻卻已變成了布滿褶皺、毫無生氣的皮囊。

  透過那層薄薄的人皮,可以勉強辨認出郭芙身體的各個部位。

  此時此刻,當楊過凝視著少女郭芙的「軀體」時,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奇妙情感。

  他注視著郭芙那乾癟的胸部皮膚,感受著她下身那份未曾成熟的稚嫩,還有那若隱若現的秀美面容,一切都令楊過心跳加速,這種心動絕非正常。

  自己竟然產生了一種按捺不住、急不可耐地想要穿上這身人皮的衝動!

  這一無形的衝動,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正輕輕柔柔地撫摸著楊過那張滿是錯愕神色的臉龐,並用充滿魅惑力的聲音對他低語道:「快些穿上吧,從這件鏤空頭部人皮開始穿起,然後徹徹底底地取而代之,從今往後,你就是郭芙了……如此一來,你夢寐以求的東西便都能輕而易舉地得到了!」

  「難道你不是一直都很羨慕郭芙嗎?」

  「難道你不曾無數次暗自憤恨,為何郭靖不能做你的生父?」

  「難道你從來沒有渴求過那種幸福圓滿的家庭生活?」

  「所以啊,趕緊穿上它吧!只要穿上郭芙的這身人皮,完完全全變成郭芙本人,所有你心心念念的所有渴求就能盡收囊中了!」

  楊過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腦海里不停地迴蕩著各種念頭和畫面。

  就在這時,一陣涼意襲來,一陣冷風輕輕拂過他的肌膚,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猛地回過神來,驚訝地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把身上的衣服都脫光了,仿佛下一刻就要將郭芙的人皮穿在身上。

  好險!幸虧這陣冷風及時「喚醒」了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沒有這股冷風,也許他會一直沉浸在那種無法形容的感覺里,無法自拔。

  說不定下一秒,那個詭異的人皮就會緊緊套住他的全身,讓他徹底變成郭芙。

  然而,當楊過完全冷靜下來之後,真正令他恐懼的並不是剛剛經歷的險境,而是來自於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我……真的好想穿上啊……取代郭芙也好,反正楊過這個破破爛爛的人生,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呢?)

  來到此刻,他再也無法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剛才自己只是被那詭異的人皮所迷惑。

  事實上,他心底確實有著強烈的渴望,想要披上郭芙的人皮,拋棄過去的一切。

  也許自己能夠陷入剛才的沉淪中,就是因為這埋藏心底的念頭所驅動的。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如此瘋狂的想法。一直以來,他都自認為是一個正直善良的人,但現在卻發現內心隱藏著這樣黑暗的欲望。

  糾結於此,楊過重新正視起郭芙的人皮來。

  也許正視自己的欲望,才是楊過現在該做的。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雙手顫抖著提起郭芙的人皮,湊近眼前仔細端詳起來。

  郭芙那空洞的五官,在楊過的離神中,仿佛倒映出自己的面容,郭芙原本美麗動人的臉龐竟漸漸與自己的融為一體。

  「好吧,那就穿上吧。」

  楊過咬咬牙,鼓起勇氣抬起右腳,小心翼翼地伸進了郭芙人皮的右腳上。

  人皮的質感異常柔軟,宛如絲滑的綢緞。

  然而,楊過的腳掌明顯比郭芙的要大很多,因此他的腳趾情不自禁地在人皮內來回穿梭、摩擦。

  但奇怪的是,楊過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反而覺得這張人皮似乎有了生命,緊緊貼合著他大腿的每一個角落,帶來一種溫暖而又柔潤的觸感,令他通體舒暢,整隻大腿都被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直至整條右腿徹底套進了郭芙的右腿之中。

  楊過低頭凝視著自己如今的右腿,呈現在眼前的果真是郭芙那般溫潤如玉的小巧玉足,令人不禁心生憐愛,恨不得立刻將其捧在手心裡細細把玩。

  「(把玩?穿上這張皮後,那對玉足恐怕就真真切切地變成自己的腳了吧!自己把玩著屬於自己的玉足,想想就覺得荒誕)」

  想到這裡,楊過心中忽地又生出幾分遲疑來。

  若是穿上之後再也無法脫下這層外皮該如何是好呢?

  「唉,罷了罷了,脫不下又能怎樣呢?反正自己早已下定決心,大不了從今往後就以郭芙的身份活下去,做郭伯伯的乖女兒便是了。」

  要做一個女孩兒度過餘生嗎……這樣的念頭或許連楊過自己都難以置信,然而此刻他的內心深處卻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與興奮之情。

  穿戴完右腳後,左腳的穿戴便非常輕鬆了。

  楊過繼續抬起左腳,緩緩伸入郭芙的左腳,還是剛才熟悉的舒適感,明明是取代一個人的過程,楊過卻感到輕鬆無比,想必也是這張皮物帶來的感受吧。

  當兩隻腳都被完全穿上之後,那種溫暖的包裹感愈發強烈起來。

  楊過的肌膚與皮物的每一寸都緊緊相貼,毫無間隙可言。

  此刻,郭芙那對美麗動人的雙腿已然成為了楊過身體的一部分,徹底歸屬於他所有。

  楊過輕輕動了動腳趾,試圖適應這種全新的感覺。然後,他開始慢慢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邁出一步。

  瞬間,郭芙那雙嬌嫩纖細的雙腿給他帶來的輕盈感讓他驚嘆不已。

  楊過僅僅走了幾步路,就明顯察覺到自己的步伐已不再像以往那樣充滿男孩子氣,而是不知不覺間變得如同女孩子般可愛靈動。

  這種新奇的感覺仿佛都來自這雙腿的主人一樣。

  儘管真正控制著這對大腿行動的人仍然是楊過本人,但在潛意識裡,他的行為舉止已經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郭芙原本的特質和風格。

  楊過開始不再小心翼翼,而是徹底放開了腳步,走出了屬於郭芙,也「屬於」楊過的全新步伐。

  將心中激起的興奮慢慢通過步伐吸收消化後,楊過重新開始了穿皮。

  「那麼,接下來就是臀部到腰部了。」

  楊過邊說邊做,很快感受到一陣陣的酥麻,以及自己的肉棒被郭芙的陰部所覆蓋。

  正當自己還在享受那股無比舒服的酥麻感時,自己的肉棒已然被郭芙的私處所替代,變成了仍顯稚嫩的陰唇。

  上面還未生出女人彰顯成熟的淫淫黑森林,卻更顯得郭芙的稚嫩動人。

  可這些都成為了楊過誘人的資本楊過看到少女的可愛私處,心裡不免痒痒的,只想快點將臀部與腰部的部分早些穿上。

  楊過的動作越來越嫻熟,這也恰好滿足了楊過內心的渴求。

  穿上腰部的楊過,纖細的腰肢完全展露無遺,但奇怪的是,除了身體緊密相貼帶來的舒適感外,酥酥麻麻的感覺也一直觸動著楊過的心弦。

  緊接著,楊過迅速將郭芙的雙手與手臂穿戴完畢,並活動起她的雙手,展露出一雙宛如少女般柔嫩白皙的纖纖玉手和嬌嫩柔滑的小臂,令人不禁心生憐愛之情。

  於是很快來到了胸部的部位的稚乳,仿佛攀附在楊過身上,隨著楊過的一步一步穿上,最終成型。

  因此楊過終於感受到了作為豆蔻少女的青春年華以及煩惱。

  郭芙年紀尚淺,年約十二、十三的身體尚未完全發育成熟,胸前的資本自然也沒有太多的積累。

  然而,即便是那微微隆起如小花苞般稚嫩的胸部,對於從未領略過少女嬌艷魅力的楊過來說,已然充滿了無盡的誘惑,令他欲罷不能。

  楊過感受著胸口傳來的微微腫脹感,心中湧起一絲難以言喻的不自在。

  可惜的是,郭芙正值青春期,胸部的成長才剛剛開始,而這種逐漸發脹的感覺,伴隨著皮物的覆蓋正悄然在楊過身上蔓延開來。

  「(唔……鼓鼓的,脹脹的,好不舒服啊……)」

  楊過心想著,卻體會著作為少女的新奇體驗。這是楊過第一次感受到成為一名少女的不適。但這樣越新奇的體驗,卻更讓楊過更加興奮。

  楊過緊張地喘著粗氣,卻也連帶未成規模的椒乳上下輕微的躍動著,讓楊過更加在意了。

  「哈啊……哈啊,真是太敏感了,我得趕緊穿完才行了。」

  說完,楊過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後,小心翼翼地將皮物的頭部慢慢戴到自己的頭上。

  「最後是……頭了。」楊過喃喃道,儘管脖子以下的部位都非常順利,但將郭芙的頭套在自己的頭上,那種未知的窒息感接踵而來,在楊過的眼前蒙上了一片黑暗。

  郭芙的頭部皮套里,似乎仍帶著一股熱氣,將楊過的全身經脈都放鬆打開,最後在楊過的徹底放鬆中,楊過接受了郭芙頭部的皮物徹底套在自己的頭上。

  依舊是束縛感,但楊過也同樣迎來了眼前的光明。

  「啊,看得見了,真的穿上了!」

  一道興高采烈的聲音從楊過口中傳出,只是這個聲音聽起來明顯比他原本的嗓音要尖銳一些,更像是女孩子的聲音。

  楊過忍不住開心地大喊起來,此刻的他,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另一個人——郭芙。

  郭芙從興奮中冷靜下來後,突然間意識到自己的視野竟隨著身高的變化而變得矮了不少。

  起初,肌膚和皮物之間還存在著細微的縫隙,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縫隙漸漸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肌膚與皮物緊密無間地貼合在一起……不對,嚴格來說,此刻的皮物已經成為了楊過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儼然就是「郭芙」真正的身體與皮膚。

  正如之前癩蛤蟆被楊過穿上兔皮後,完全變成了一隻母兔那樣。楊過穿上郭芙的人皮也完全變成了郭芙。

  不論是容貌、身材還是嗓音,無一不是那位令楊過每每見到便深感頭痛難耐的郭大小姐模樣。仿佛他已不再是楊過,而是真正的郭芙降臨世間。

  「是啊,我就是郭芙,我怎麼不是郭芙。無論怎麼看,我都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郭芙啊!」

  郭芙由衷地笑了,她已被自己的貪嗔痴占據了身心。

  如果楊過沒有穿上郭芙的人皮而成為「郭芙」……那麼他將會一直貪念著能夠獲得眾人的關懷和憐愛,甚至包括郭靖和黃蓉對他的呵護有加;

  同時,他也會因為無法跟隨郭靖習武而心生嫉妒,以至於常常遭受大武小武的欺凌而心生嗔怒;

  更要命的是,他痴迷妄想自己能成為郭靖名副其實的孩子,糾結於自己為什麼不是郭靖的兒子,對自身悲慘淒涼的命運感到憤憤不平,久而久之這種怨念已然變成一種深深紮根心底的執念。

  可當楊過披上了郭芙的那張人皮之後,就在轉瞬之間,他仿佛脫胎換骨一般,搖身一變成為了貨真價實的郭芙。

  貪嗔痴似乎在成為郭芙的過程中,被自然化解了,但藏於楊過內心的罪【過】,依舊難以消磨。

  楊過從此,有了【過】。

  當年郭靖黃蓉為他取名,便是盼望他有過無妨,改之即良。不要像他父親楊康那樣,過之不改,一錯再錯。

  可是楊過並不知道自己名字的緣由,還道郭靖黃蓉針對自己,給自己取名叫過,字改之。

  明明自己從未有過過錯,憑什麼要改,因此常常對自己的名字耿耿於懷。

  此時此刻,已經徹徹底底變成郭芙的楊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誕生出的【過】,依舊心情愉悅地哼著小曲兒,穿上了郭芙那件華麗的少女衣裳,每一寸肌膚都完美地貼合在柔軟光滑的布料之上,轉瞬間,成為了一名身著紅色長裙的絕美少女。

  夕陽西下,夜幕漸漸降臨,郭芙望著天空,心中暗自思忖著。

  她小心翼翼地將那件象徵著楊過身份的衣物疊得整整齊齊,然後偷偷藏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下面。

  接著,她用手慢慢地把周圍的泥土挖出來,一點一點地覆蓋在衣服上,仿佛要將這證明自己是楊過身份的一切,全都深深埋葬在此處。

  「今天楊過算是死了,從此刻起,我就是真正的郭芙,郭芙便是我。」郭芙喃喃自語道。

  隨著最後一捧土灑落在石頭下,郭芙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

  她覺得自己已經把楊過的一切都深埋在了這裡,包括他的身份、他作為楊過所經歷過的點點滴滴。

  這個秘密只有她知曉,絕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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