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宛若鬼城
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是絕對完美的，總有他的弱點，總有他不擅長的領域。
對於江晚晴來說，她擁有者風華絕代的容貌，擁有冷靜的頭腦，擁有銳利的洞察力和足夠的膽魄，可以做到絕大多數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可如何處理感情，便是她不擅長的領域。不懂得怎麼去愛一個人，愛情如此，親情也是如此。
年輕那會，剛結婚時，她也曾嘗試著去愛上自己的丈夫，可事實證明，她根本做不到。這麼多年之中，她好像也從未對任何一個男人動過心。
江晚晴曾不止一次懷疑過自己，是不是愛無能，她的生理結構或者心理結構是不是有缺陷？
就這麼活生生的一個人，又不是什麼仙女，四十年的時間裡，怎麼可能會遇不到一個能讓自己動心的人？
她曾經也想過，如果自己的父親不曾被風老爺子救治過，不曾承受過他們家的恩情，她這輩子是不是就不會結婚，也不會有風凌這個兒子。
可每每想到這個結果，每每想到自己的人生中如果少了這麼一個寄託，她就心慌的厲害。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了，一夜之間，世界變成了這個鬼樣子，經歷了那麼多，死了那麼多人，好不容易在這裡構築了這麼一片淨土。
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在情感上，走進這麼一條為世人所唾棄的道路，這不是一條路，是一條死胡同。
自那天清晨發現風凌和江採薇的事後，這段時間中，江晚晴心裡一直就沒平靜過，先是震怒，後來又是心酸，後來看到妹妹和小姑子的態度後，江晚晴甚至有一點無助的寂寥感。
當身邊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變得瘋狂，她這個正常人是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稍微冷靜下來後，江晚晴也開始反思，是不是因為自己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讓兒子從小在母愛缺失的狀態下，逐漸產生了這種畸形的心理。
讓他對身邊親近的人都產生了一種極其瘋狂的掌控欲，想得到她們的一切，得到她們的所有感情，甚至還有身體。
江晚晴向來就不擅長處理感情上的事，最近這一段時間，她總是有意無意地躲避著兒子。從小到大，江晚晴還是第一次產生這種怯懦的心態。
從小時候開始，江晚晴的掌控欲就極強，所有的事，都得在她的掌控中，她才能安心，她享受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從某種程度上說，她只相信她自己。
潛移默化中，這種思維習慣也影響了她對待感情的態度。風凌作為她最重要的牽掛和精神寄託，她只想往後餘生讓兒子待在自己身邊。
在她的內心深處，她甚至是有些排斥別的女人對風凌好，更排斥風凌對別的女人好，只是出於理智，她這種情緒並沒有表現出來。
畢竟，兒子總要娶妻生子。
人總是矛盾的，江晚晴希望兒子和自己永遠親近，可一時之間又接受不了兒子那種違背世俗倫理的畸形感情。
她只希望在母愛這條界限下，做到和兒子的無限靠近。
只是現在，江晚晴發現事情已經和自己的預期背道而馳了。自從嚴厲拒絕了兒子後，他們母子之間，已經隔了一層看不見的壁障。
靜水營地目前三千多號人，勞動力遠遠大於營地內部的需求。
而營地的物資發放，又是按照貢獻分配。
所以營地幾乎有一大半人，能分配到的物資，只能滿足日常生活需求。
隨著營地擴建項目的正是確立，整個營地都熱鬧了起來，很多人都熱情高漲。
雖然這份工作可能比他們末日前的工作要累很多，可他們參與的工作，能實打實地讓他們以後的生活變得更好，變得更安全。
更重的是，這份工作能讓他們分配到更多的物資！
他們這些人，都是歷經氪外面的殘忍，甚至還有人在別的營地親眼見過人吃人的場景，現在能棲身在靜水營地，對於未來也有了盼頭。
生命的希望，讓他們幹勁十足。
在經過仔細探查後，他們已經確認那些喪屍進入了集中休眠狀態。
雖然動靜過大還是會驚醒它們，不過它們的活躍度已經低了很多，追一段距離後就會自動放棄。
不會像以前那般，像個狗皮膏藥般發現人類就追著不放。
或許，這也是上天給人類的一個喘息的機會。
也或許，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段時間內，趙彥、趙虎叔侄倆帶著一幫子人，已經開回來數十輛工程車，所需要的施工設備和施工用料也陸陸續續地拉了回來。
一輛又一輛的卡車不斷在營地進進出出，葉震手裡拿著一份圖紙，正在不停指揮著，頭上的安全帽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找來的。
「這邊再卸輛車鋼筋，後面的全拉到東邊去。水泥車，水泥車，拉到東邊去…………」
風凌剛吃完午飯，下午還準備再去華陽市市區查看一番，正好遇到葉震。
「小姨父，先別忙了，先去吃飯吧！」
風凌走到葉震身邊，給他遞了一根煙，隨後雙手遞上火。
在他心裡，對這個小姨父還是心懷愧疚的。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小姨父一直拿他當親兒子，可他最後卻給小姨父結結實實地戴了個綠帽子。
葉震合上手裡的圖紙，單手遮風，在風凌手裡的打火機上點著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哎，沒辦法，如今剛開始還比較亂，再說我們這工程量也比較大，不盯著點，後面更麻煩！」
風凌也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問道：「我看好多大型設備，修牆也用不上，現在就拉回來嗎？」
「以後總要用的，這些東西，需要一直維護的，就現在拉回來那些，好多都壞了，需要維修。趁這段時間喪屍冬眠，能拉回來的都拉回來，我安排人做好維護，以後要用的時候，立馬就能用。不然過個一年半載，要再想去找，估計就沒幾件能用的了。」
「幸好我們這裡地理位置比較好，這些設備都不缺，鋼筋水泥等材料也多。要是地方偏一點，要搞這麼大工程，幾乎沒什麼可能。」
風凌點了點頭，他以前之所以有這個想法，就是考慮到附近的材料設備完全能滿足工程需要。
要是換個落後一點的地方，他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心思。
要知道，他們要建的不是一棟樓，而是一座小型城市。
「現在就等開春施工了，就是怕開春後喪屍又活躍起來，到時候恐怕會對施工進程又影響。」
風凌吸了一口煙，也微微皺起眉頭。
這幾天他也出去了幾次，發現現在冬眠的喪屍，並不像之前那般零散，還存活的喪屍，已經開始抱團了，小團抱大團，前幾天在浣河縣的一棟樓里，竟然發現幾千隻喪屍聚集在樓里冬眠。
他們之前已經將浣河縣那些零零散散的喪屍清理的差不多了，沒想到一棟樓里還能聚集那麼多。
風凌猜測，浣河縣縣城殘存下來的喪屍，應該都聚集在一塊了。
風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看起來好像是給了他們這些倖存者一絲喘息的寄回去，但他有種預感，這些喪屍好像也在積蓄力量。
「哎，沒辦法，到時候只能安排人放哨警戒，只要先把牆修好，後面就沒這些麻煩了。」
葉震嘆道：「到時候儘量加快進度吧！我先去吃飯了。」
就在葉震轉身離去的時候，風凌突然沉聲說了一句：「小姨父，對不起。其實，在我心裡，一直把你當父親的，只是……」
風凌也覺得自己說出這句話很混蛋，很彆扭，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葉震愣了愣，臉色有些複雜，隨後嘆了一口氣，臉上擠出一抹笑容，轉過頭來。
「這事不是已經有了斷了，不是嗎？其實，為難的不是我，而是你小姨。我了解她，雖然我不知道她出於什麼原因才做出這種事，但我相信，她心裡肯定也很折磨。」
葉震猛吸了幾口煙，隨後扔掉菸頭，拍了拍風凌的肩膀，沉聲說道：「好好開導開導她吧，事已至此，以後……，就高高興興的吧！不然，這一切都沒了意義，不是嗎？」
葉震抬起頭，看著天空，隨後深呼吸了幾口，整個人似乎輕鬆了很多，接著說道：「至於我，也不怕你笑話，自從能坦然面對自己的感情那一刻開始，心裡真的放鬆了很多。這段時間，我過的很快樂。」
「行了，你去忙吧。以後……，我還是你小姨父，你，明白嗎？」
看著小姨父釋然的神情，風凌點了點頭。
看著葉震離去的背影，風凌也不禁思考起一個問題，如果小姨父當初沒受傷，沒有改變性取向。如果他們有自己的孩子，生活美滿。
如果沒有這麼多巧合，風凌自己會做出怎麼樣的選擇呢？
是將對小姨那份占有欲強壓在心中？還是使出某種不光彩的手段，去得到小姨？
說實話，風凌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人品。
就在這時，全副武裝的石磊走了過來：「老大，都準備好了，現在出發還是？」
突然聽到這個稱呼，風凌啞然一笑：「我說，你好歹也比我大十來歲，叫這個從稱呼，不覺得彆扭嗎？」
石磊爽朗地笑了一聲，隨後說道：「哈哈，我是從部隊出來的，這麼多年能讓我服氣的人不多，你絕對算一個，叫一聲老大，我心悅誠服。」
「得了吧，你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說罷，風凌也沒在繼續掰扯這事，繼續問道：「都準備好了？」
「好了，張信還在外面檢查車輛呢。」
風凌點了點頭，隨後便和石磊來到車隊跟前。
看著這一小隊武裝到牙齒的小隊，風凌大聲說道：「自從喪屍病毒爆發以來，我們一直都在市區邊緣活動。現在也不知道市區裡面什麼情況，風險可能有點大，希望大家做好心理準備。如果遇見危險情況，立馬撤退，保持冷靜，明白了嗎？」
「明白！」
「…………」
簡單叮囑了一番，風凌便上了最前面的一輛車，車隊緩緩出了營地大門。
這次深入華陽市區，風凌也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冒險進去查看一番。
一方面，豬場北邊的那個軍事基地差不多已經被他們搬空了，這段時間雖然也利用火力優勢，獲取了不少物資，可彈藥消耗的也不少。
他們要獲取更多的重武器和彈藥，就不得不去別的軍事基地。
最後經過一番討論，他們將目標頂在了東南軍事基地。
石磊當初就是在那裡服役的，對那裡很熟悉。
而他們要去東南軍事基地，就必須穿過華陽市，也就必須得面對華陽市市區的那些喪屍。
另一方面，風凌也想過，能不能像浣河縣那樣，將華陽市市區的喪屍都清理掉，如果可以的話，那華陽市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取之不盡的物資寶庫。
作為在整個華國都能排前面的城市，整個市區的資源，養活他們這個營地幾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不是問題。
當然，這也只是一個理想狀態，畢竟絕大多數物資都有它的保質期。
要穿過華陽市，原本還有兩條高速路可供選擇，可前幾天派人查看過後，眾人也斷了這個念頭。
兩條高速上全都被雜亂的車子堵的水泄不通，看到路上那乾涸的血跡和白骨，眾人也能聯想到，當初喪屍爆發時，那些慌不擇路的人被堵在高速上是何等的絕望。
高速走不通，他們只能選擇從國道進入華陽市，國道倒是稍微比高速能強一點，至少勉強能通過車輛。
隨著車隊緩緩進去華陽市市區，那淒涼落敗的畫面也漸漸浮現在眾人眼中。
短短小半年時間，原本繁華無比的華陽市，此時已經成了一座鬼城。
路上全是七扭八歪的車輛，數不清的剎車印，以及到處散落的森森白骨。
當初臨時搭建的防疫棚上，好多都已經倒塌，上面遍布著暗紅色的血跡。
冷冽的東北風偶爾吹過掉落的GG牌，發出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心頭一緊。
對於江晚晴來說，她擁有者風華絕代的容貌，擁有冷靜的頭腦，擁有銳利的洞察力和足夠的膽魄，可以做到絕大多數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可如何處理感情，便是她不擅長的領域。不懂得怎麼去愛一個人，愛情如此，親情也是如此。
年輕那會，剛結婚時，她也曾嘗試著去愛上自己的丈夫，可事實證明，她根本做不到。這麼多年之中，她好像也從未對任何一個男人動過心。
江晚晴曾不止一次懷疑過自己，是不是愛無能，她的生理結構或者心理結構是不是有缺陷？
就這麼活生生的一個人，又不是什麼仙女，四十年的時間裡，怎麼可能會遇不到一個能讓自己動心的人？
她曾經也想過，如果自己的父親不曾被風老爺子救治過，不曾承受過他們家的恩情，她這輩子是不是就不會結婚，也不會有風凌這個兒子。
可每每想到這個結果，每每想到自己的人生中如果少了這麼一個寄託，她就心慌的厲害。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了，一夜之間，世界變成了這個鬼樣子，經歷了那麼多，死了那麼多人，好不容易在這裡構築了這麼一片淨土。
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在情感上，走進這麼一條為世人所唾棄的道路，這不是一條路，是一條死胡同。
自那天清晨發現風凌和江採薇的事後，這段時間中，江晚晴心裡一直就沒平靜過，先是震怒，後來又是心酸，後來看到妹妹和小姑子的態度後，江晚晴甚至有一點無助的寂寥感。
當身邊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變得瘋狂，她這個正常人是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稍微冷靜下來後，江晚晴也開始反思，是不是因為自己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讓兒子從小在母愛缺失的狀態下，逐漸產生了這種畸形的心理。
讓他對身邊親近的人都產生了一種極其瘋狂的掌控欲，想得到她們的一切，得到她們的所有感情，甚至還有身體。
江晚晴向來就不擅長處理感情上的事，最近這一段時間，她總是有意無意地躲避著兒子。從小到大，江晚晴還是第一次產生這種怯懦的心態。
從小時候開始，江晚晴的掌控欲就極強，所有的事，都得在她的掌控中，她才能安心，她享受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從某種程度上說，她只相信她自己。
潛移默化中，這種思維習慣也影響了她對待感情的態度。風凌作為她最重要的牽掛和精神寄託，她只想往後餘生讓兒子待在自己身邊。
在她的內心深處，她甚至是有些排斥別的女人對風凌好，更排斥風凌對別的女人好，只是出於理智，她這種情緒並沒有表現出來。
畢竟，兒子總要娶妻生子。
人總是矛盾的，江晚晴希望兒子和自己永遠親近，可一時之間又接受不了兒子那種違背世俗倫理的畸形感情。
她只希望在母愛這條界限下，做到和兒子的無限靠近。
只是現在，江晚晴發現事情已經和自己的預期背道而馳了。自從嚴厲拒絕了兒子後，他們母子之間，已經隔了一層看不見的壁障。
靜水營地目前三千多號人，勞動力遠遠大於營地內部的需求。
而營地的物資發放，又是按照貢獻分配。
所以營地幾乎有一大半人，能分配到的物資，只能滿足日常生活需求。
隨著營地擴建項目的正是確立，整個營地都熱鬧了起來，很多人都熱情高漲。
雖然這份工作可能比他們末日前的工作要累很多，可他們參與的工作，能實打實地讓他們以後的生活變得更好，變得更安全。
更重的是，這份工作能讓他們分配到更多的物資！
他們這些人，都是歷經氪外面的殘忍，甚至還有人在別的營地親眼見過人吃人的場景，現在能棲身在靜水營地，對於未來也有了盼頭。
生命的希望，讓他們幹勁十足。
在經過仔細探查後，他們已經確認那些喪屍進入了集中休眠狀態。
雖然動靜過大還是會驚醒它們，不過它們的活躍度已經低了很多，追一段距離後就會自動放棄。
不會像以前那般，像個狗皮膏藥般發現人類就追著不放。
或許，這也是上天給人類的一個喘息的機會。
也或許，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段時間內，趙彥、趙虎叔侄倆帶著一幫子人，已經開回來數十輛工程車，所需要的施工設備和施工用料也陸陸續續地拉了回來。
一輛又一輛的卡車不斷在營地進進出出，葉震手裡拿著一份圖紙，正在不停指揮著，頭上的安全帽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找來的。
「這邊再卸輛車鋼筋，後面的全拉到東邊去。水泥車，水泥車，拉到東邊去…………」
風凌剛吃完午飯，下午還準備再去華陽市市區查看一番，正好遇到葉震。
「小姨父，先別忙了，先去吃飯吧！」
風凌走到葉震身邊，給他遞了一根煙，隨後雙手遞上火。
在他心裡，對這個小姨父還是心懷愧疚的。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小姨父一直拿他當親兒子，可他最後卻給小姨父結結實實地戴了個綠帽子。
葉震合上手裡的圖紙，單手遮風，在風凌手裡的打火機上點著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哎，沒辦法，如今剛開始還比較亂，再說我們這工程量也比較大，不盯著點，後面更麻煩！」
風凌也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問道：「我看好多大型設備，修牆也用不上，現在就拉回來嗎？」
「以後總要用的，這些東西，需要一直維護的，就現在拉回來那些，好多都壞了，需要維修。趁這段時間喪屍冬眠，能拉回來的都拉回來，我安排人做好維護，以後要用的時候，立馬就能用。不然過個一年半載，要再想去找，估計就沒幾件能用的了。」
「幸好我們這裡地理位置比較好，這些設備都不缺，鋼筋水泥等材料也多。要是地方偏一點，要搞這麼大工程，幾乎沒什麼可能。」
風凌點了點頭，他以前之所以有這個想法，就是考慮到附近的材料設備完全能滿足工程需要。
要是換個落後一點的地方，他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心思。
要知道，他們要建的不是一棟樓，而是一座小型城市。
「現在就等開春施工了，就是怕開春後喪屍又活躍起來，到時候恐怕會對施工進程又影響。」
風凌吸了一口煙，也微微皺起眉頭。
這幾天他也出去了幾次，發現現在冬眠的喪屍，並不像之前那般零散，還存活的喪屍，已經開始抱團了，小團抱大團，前幾天在浣河縣的一棟樓里，竟然發現幾千隻喪屍聚集在樓里冬眠。
他們之前已經將浣河縣那些零零散散的喪屍清理的差不多了，沒想到一棟樓里還能聚集那麼多。
風凌猜測，浣河縣縣城殘存下來的喪屍，應該都聚集在一塊了。
風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看起來好像是給了他們這些倖存者一絲喘息的寄回去，但他有種預感，這些喪屍好像也在積蓄力量。
「哎，沒辦法，到時候只能安排人放哨警戒，只要先把牆修好，後面就沒這些麻煩了。」
葉震嘆道：「到時候儘量加快進度吧！我先去吃飯了。」
就在葉震轉身離去的時候，風凌突然沉聲說了一句：「小姨父，對不起。其實，在我心裡，一直把你當父親的，只是……」
風凌也覺得自己說出這句話很混蛋，很彆扭，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葉震愣了愣，臉色有些複雜，隨後嘆了一口氣，臉上擠出一抹笑容，轉過頭來。
「這事不是已經有了斷了，不是嗎？其實，為難的不是我，而是你小姨。我了解她，雖然我不知道她出於什麼原因才做出這種事，但我相信，她心裡肯定也很折磨。」
葉震猛吸了幾口煙，隨後扔掉菸頭，拍了拍風凌的肩膀，沉聲說道：「好好開導開導她吧，事已至此，以後……，就高高興興的吧！不然，這一切都沒了意義，不是嗎？」
葉震抬起頭，看著天空，隨後深呼吸了幾口，整個人似乎輕鬆了很多，接著說道：「至於我，也不怕你笑話，自從能坦然面對自己的感情那一刻開始，心裡真的放鬆了很多。這段時間，我過的很快樂。」
「行了，你去忙吧。以後……，我還是你小姨父，你，明白嗎？」
看著小姨父釋然的神情，風凌點了點頭。
看著葉震離去的背影，風凌也不禁思考起一個問題，如果小姨父當初沒受傷，沒有改變性取向。如果他們有自己的孩子，生活美滿。
如果沒有這麼多巧合，風凌自己會做出怎麼樣的選擇呢？
是將對小姨那份占有欲強壓在心中？還是使出某種不光彩的手段，去得到小姨？
說實話，風凌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人品。
就在這時，全副武裝的石磊走了過來：「老大，都準備好了，現在出發還是？」
突然聽到這個稱呼，風凌啞然一笑：「我說，你好歹也比我大十來歲，叫這個從稱呼，不覺得彆扭嗎？」
石磊爽朗地笑了一聲，隨後說道：「哈哈，我是從部隊出來的，這麼多年能讓我服氣的人不多，你絕對算一個，叫一聲老大，我心悅誠服。」
「得了吧，你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說罷，風凌也沒在繼續掰扯這事，繼續問道：「都準備好了？」
「好了，張信還在外面檢查車輛呢。」
風凌點了點頭，隨後便和石磊來到車隊跟前。
看著這一小隊武裝到牙齒的小隊，風凌大聲說道：「自從喪屍病毒爆發以來，我們一直都在市區邊緣活動。現在也不知道市區裡面什麼情況，風險可能有點大，希望大家做好心理準備。如果遇見危險情況，立馬撤退，保持冷靜，明白了嗎？」
「明白！」
「…………」
簡單叮囑了一番，風凌便上了最前面的一輛車，車隊緩緩出了營地大門。
這次深入華陽市區，風凌也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冒險進去查看一番。
一方面，豬場北邊的那個軍事基地差不多已經被他們搬空了，這段時間雖然也利用火力優勢，獲取了不少物資，可彈藥消耗的也不少。
他們要獲取更多的重武器和彈藥，就不得不去別的軍事基地。
最後經過一番討論，他們將目標頂在了東南軍事基地。
石磊當初就是在那裡服役的，對那裡很熟悉。
而他們要去東南軍事基地，就必須穿過華陽市，也就必須得面對華陽市市區的那些喪屍。
另一方面，風凌也想過，能不能像浣河縣那樣，將華陽市市區的喪屍都清理掉，如果可以的話，那華陽市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取之不盡的物資寶庫。
作為在整個華國都能排前面的城市，整個市區的資源，養活他們這個營地幾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不是問題。
當然，這也只是一個理想狀態，畢竟絕大多數物資都有它的保質期。
要穿過華陽市，原本還有兩條高速路可供選擇，可前幾天派人查看過後，眾人也斷了這個念頭。
兩條高速上全都被雜亂的車子堵的水泄不通，看到路上那乾涸的血跡和白骨，眾人也能聯想到，當初喪屍爆發時，那些慌不擇路的人被堵在高速上是何等的絕望。
高速走不通，他們只能選擇從國道進入華陽市，國道倒是稍微比高速能強一點，至少勉強能通過車輛。
隨著車隊緩緩進去華陽市市區，那淒涼落敗的畫面也漸漸浮現在眾人眼中。
短短小半年時間，原本繁華無比的華陽市，此時已經成了一座鬼城。
路上全是七扭八歪的車輛，數不清的剎車印，以及到處散落的森森白骨。
當初臨時搭建的防疫棚上，好多都已經倒塌，上面遍布著暗紅色的血跡。
冷冽的東北風偶爾吹過掉落的GG牌，發出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