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媽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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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越來越深入,他們竟沒看見一隻喪屍,整座城市散發著一種詭異的安靜。眾人非但沒有放鬆一點,神經反而更加緊繃。

  張信打開車窗,手裡拿著一個望遠鏡不斷觀察著遠處的動靜。

  突然間,張信拍了拍風凌的肩膀,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凌哥,看那邊。」

  風凌順著張信指的方向看過去,雖然他的視力比平常人強很多,可還是沒望遠鏡看的那麼遠。

  模模糊糊地,風凌只看見遠處的中恆大廈一樓的大廳裡面密密麻麻的一片,好像有什麼東西擠在一塊。

  風凌拿起望遠鏡看了過去,好傢夥,整個大廳擠滿了喪屍,全都躺倒在地,甚至還有好多疊在上面,看的有些滲人。

  風凌又觀察了中恆大廈附近的幾棟建築,不出所料,裡面全都擠滿了喪屍。

  看到那些擠在一起的喪屍,風凌不由地想起以前看過的一部紀錄片。南極那些企鵝為了對抗冬季的嚴寒,就這這麼擠在一起相互取暖的。

  此時此刻,風凌再一次意識到,現在這些喪屍並非像電影裡那般純粹的行屍走肉,它們只是被病毒改造成了一種狂暴嗜血的生物。

  說它們合理吧,它們的進化速度和身上那些鱗甲一家又長又鋒利的爪子很難用現代科學解釋。

  可說它們不合理吧,它們又在某種程度上,遵從著動物的本能。

  也需要能量供給,也知道根據環境變化保存自身能量。

  看現在這樣子,它們甚至還能通過冬眠來保存能量。

  「凌哥,我怎麼感覺這些畜生好像越來越聰明了。」張信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風凌放下望遠鏡,淡笑著說道:「這個問題,我們不是早都發現了麼?」

  「你說,我們周圍這些建築裡面,不會全都藏滿喪屍吧!」張信不由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如果真像他猜的這樣,要是不小心把那些喪屍驚醒了,那他們就危險了。

  「應該不會,整個華陽市這麼多建築,要是都以這種密度塞滿喪屍,那不得上億啊,華陽市哪來的那麼多人。」

  「這倒也是!」張信應了一句。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裡應該是有一隻或幾隻喪屍首領。喪屍首領將這附近的喪屍全都集中了起來。」

  隨著車輛逐漸靠近,眾人眼裡再次閃過一抹震驚。那些建築裡面,不止又喪屍,還有著密密麻麻的黑色骨頭。

  「這種顏色的骨頭……,這不是只有變異成喪屍,骨頭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麼?難道……」張信臉上浮現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猜的沒錯,它們在冬眠前,有一小部分成了同伴的養料,以此來保證種群的延續的。」

  儘管張信之前已經知道喪屍會通過吞食同類的方式來進化自身,可這種大規模地吞食同類,來延續種群。

  這種殘忍的方式,還是讓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哎,這狗日的賊老天,也不知道創造出來這群怪物的意義在哪裡!」張信憤憤地感慨了一句。

  風凌怔怔地看向遠方,看著著落敗淒涼的城市,不由地呢喃道:「不知道,或許……,這只是地球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罷了!」

  人每天還要洗澡清潔自己呢,或許對於地球來說,這些喪屍病毒就是它的清潔劑。

  以防驚醒喪屍,眾人將車子開得很慢,車輛的響動聲儘量控制到最小。風凌手裡拿著一份地圖,標註了一番後,拿起對講機。

  「各位注意,從前面路口開始,車隊開始分成三組,兩車為一組。一組檢查自東一路到西一路沿線兩百米範圍內所有大型建築。遇到裡面有喪屍的,在地圖上做標註。

  第二組檢查長青路到南邑大道沿線,第三組檢查同沿路到城南客運站沿線。動靜儘量小點,別驚動喪屍了。萬一驚動了,別猶豫,油門踩死直接跑。」

  這三條路線,是通往東南基地的最快的路線,風凌此舉就是想找出一條喪屍最少的路線。

  後面最想辦法,將這條路線上的喪屍全都清理了。

  不然到時候大卡車運輸東西的時候,萬一不小心驚動這些喪屍,被數以萬計的喪屍包圍住,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每輛車上四個人,除了司機意外,其他三個人都在不斷觀察著各個建築裡面的情況,一些在外面看不清楚的,他們甚至還要冒險走進去查看。

  風凌這一隊人,走著走著,面前突然出現一輛貨車,車上裝著慢慢一車的物資,車門敞開著,車窗玻璃和前面的擋風玻璃都已碎成渣,車門上還有不少血跡,貨車周圍還有不少零散的白色骨頭。

  停下車,風凌集中注意力,細心地查看著周圍的情況。

  「看來還有人比我們現行一步,不過就是運氣差了點。」張信蹲在地上拿起一塊沾著血跡的衣服碎片,用手摸了摸。

  風凌這時也發現不遠處還散落著三把手槍,還有好幾把消防斧之類的武器。風凌走進撿起地上的手槍,才發現都沒子彈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地上的白色骨頭很明顯就是人骨,看骨頭上的狀態,想來遇害也就兩三天時間。

  地上這些沒子彈的手槍,還有那些消防斧,想來就是他們最後的掙扎。

  張信站起身來,看著滿滿一車的物資,又看向風凌手裡的手槍,輕聲嘆道:「看來這群人也不簡單啊,槍都搞到了。」

  「沒點本事的話,也活不到現在,可惜了。」風凌扔掉手裡的槍,淡淡說道。

  對於死亡,他已經完全麻木了。

  「現在還活著的人,肯定也發現喪屍都冬眠了。市區裡面這麼多的物資,動心思的也不會是一兩個人。」

  「查探完,儘快離開這裡吧!」

  一路行駛過去,風凌又發現了好幾處地方,都有近期打鬥血拼的痕跡,也不知道這其中有多少人安全離開了。

  忙了一下午,風凌才這一隊人才將東一路到西一路沿線的建築檢查完畢。結果倒沒預想中那麼糟糕,只有十幾齣地方做了紅色標記。

  其他兩支隊伍也都順利完成任務,安全匯合了。

  這就是專業素養和紀律性的重要作用。

  靜水營地的人,但凡是外出執行任務的人,基本都是經過長時間訓練的。

  在這種高風險環境下,一支紀律嚴明,令行禁止,專業素養高的隊伍,才能以最高的效率,取得最滿意的結果。

  回營地的路上,風凌也將三張地圖上的標記匯總到一張地圖上,看著密密麻麻的紅點,風凌緩緩皺起了眉頭。

  沒想到經過相互的吞噬進化後,市區的喪屍還有這麼多。

  單是這三條路線上的喪屍據點,就不下七十處。

  喪屍最少的,還是風凌這條線路,不過保守估計也有兩三萬隻喪屍。

  由線及面,根據地圖比例算下來,整個市區保守還有三百萬喪屍以上。

  想想以前那些電視劇里,白萬大軍只拍出來冰山一角,那浩浩蕩蕩的氣勢,就讓人不寒而慄。

  華陽市這三百萬喪屍要是聚集在一起,那是讓人何等絕望的場面。

  目前最主要的,就是如何解決東一路到西一路沿線的這些喪屍。

  炸彈或者重火力動靜太大,容易驚醒其它喪屍。

  目前看來,也只能用消音步槍了。

  還好這些喪屍都聚成了一個個小團體,隱蔽在寫字樓一類的建築裡面,喪屍受驚後,只能從那相對狹小的門裡衝出來。

  這讓後續的清理難度小了很多,到時候只需要列好陣型,堵住所有的門,然後守株待兔就行。

  江晚晴此時正站在營地大門外,雙手環胸,不是向遠處張望。

  江寧和另外一個女護衛江月,站在她身後,站得直挺挺地,只是兩人頭埋得都很低。

  江晚晴轉過身,一臉冷冽地看著江月,沉聲呵斥道:「我是怎麼給你交代的,讓你盯著風凌的動向,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中午吃完飯人就走了,你現在才告訴我他去了市區?」

  自從上次從影視基地回來後,江晚晴就像著魔了一般,生怕風凌再出一點事。

  第一次兒子差點死在天和醫院,上次在影視基地又差點被炸死。

  對於自己兒子,江晚晴現在的內心,已經變得十分木你敢脆弱,她不允許兒子再出一點事,甚至專門派了江月,讓其二十四小時盯著風凌的動向。

  江晚晴這一舉動,就連跟隨她多年的江寧都有些不解。

  風凌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現在已經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了,而且本事還那麼強,不至於這么小心翼翼地看護著吧!

  江月也知道石磊張信幾人今天要外出,可她看到風凌一直沒去武器室換裝備,就認為風凌不會跟著去。

  白天營地那麼多卡車來來回回地進出,亂糟糟的環境,江月一個沒注意,風凌就不見人影了。

  本來還沒太在意,知道後來聽說石磊他們是去的失去,江月頓時小臉慘白,只能硬著頭皮將這個消息告訴江晚晴。

  錯了便是接受懲罰,江月沒做任何辯解,他們的字典里,只有成功或失敗,沒有理由。

  就在 這時,一行六輛車緩緩從遠處駛來,近些的時候,看到風凌就坐在第一輛車上,江晚晴懸著的心才算放下。

  江晚晴轉過身來對著江月冷哼一聲:「回去自己關兩天禁閉,不許吃飯。」

  「是,小姐。」

  聽到這個懲罰,江月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她明白風凌在自家小姐心中的重量,能得到這樣的懲罰,對她來說,已經是最輕的了。

  風凌一眼就看到了大門口的媽媽,看到她臉上的表情,他心裡咯噔了一下,隨後停下車走了下去。

  以風凌的能力,這段時間,怎麼可能沒發現有人在一直盯著自己。

  發現是江月後,他知道是江晚晴派來的,本來想直接戳穿,卻被秦夭夭阻止了。

  「媽……」

  江晚晴瞪著風凌沒說話,片刻後對著江寧和江月揮了揮手,淡淡說道:「你們先回去吧!」

  帶兩人離去後,江晚晴看著風凌沉聲說道:「你,跟我過來。」

  跟在媽媽身後,看著她的背影,風凌一時之間心情複雜了起來。

  他聽從了秦夭夭的意見,在江晚晴的監視下,很多事都故意不和她商量,今天這事也一樣。

  有時候,風凌感覺自己像個畜生,就為了褲襠里那點破事,如此傷害一個母親的心。

  可他心中的執念太重了,根本不可能放棄那種想法,只能以後再慢慢補償了。

  兩人走到了一個人少的地方,江晚晴停下腳步。風凌也跟著停了下來,剛抬起頭看過去,就看到了江晚晴那雙紅通通的眼睛。

  「我好像過分了!」風凌看到媽媽的眼睛,心裡仿佛被揪了一下,很痛。

  強烈的愧疚,讓風凌不由地低下頭。

  「風凌,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媽媽麼?你現在是什麼事都不給我商量了,甚至不願意和我說話了是吧!」

  一向要強的江晚晴終於在兒子面前露出了她軟弱的一面,揚起手輕輕抹了抹眼角。

  沒人能體會她得知兒子去市區的消息後,心裡是怎樣一種感受。

  那種刻骨銘心的悲痛,她已經體會過兩次了,她現在已經傾盡全力再避免這種事發生了。

  可兒子偏在這種事上,和她作對。

  一直以來,兒子在她心中都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沒想到,他任性起來,就像拿著一把刀子在她心上割。

  「營地那麼多人,他們都是吃乾飯的?他們都死了?這些事就非得你去?你究竟有多少條命夠你這樣送的?」

  江晚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也逐漸變大。

  風凌於心有愧,這時有些不敢面對媽媽的目光。

  只能將目光游離在別處,小聲說道:「媽,就是一次普通的外出而已,現在那些喪屍不是都已經冬眠了麼?」

  「冬眠?浣河縣那些喪屍沒冬眠?它們怎麼醒的,你是不知道?市區有多少喪屍?一百個你都不夠它們塞牙縫的。你就非得在媽媽心上捅刀子?」

  江晚晴的質問一句接一句,似乎也發泄著這些天的委屈和煩躁。

  這時,風凌才稍微鼓起一點勇氣,瞄了一眼江晚晴的眼神,說道:「媽,我總不能像個巨嬰一樣,啥都不干吧!」

  「巨嬰?你要是個巨嬰,營地其他人算什麼?你為這個營地做了多少,他們是不清楚?再說,我寧願你是一個巨嬰,你能不能多少聽一點我的話,能不能別再讓我提心弔膽的了。」

  以前總認為自己不會害怕任何事,可前兩次的意外,讓她明白了,原來自己也會有因為惶恐而失去理智的時候。

  此時的江晚晴,似乎褪去了所有的面具,剩下的,就是一個母親為兒子擔驚受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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