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蕾繆菈\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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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噼啪,噼啪。

  夜色中的冒險者公會仍舊燈火通明,在公會長辦公室中,壁爐的松木燃燒著發出崩裂的聲響。

  這是公會長的習慣,即便是河流都乾涸的酷暑,公會長辦公室的壁爐依舊燃燒著熊熊火焰。

  火光映在一副光滑無垢的瓜子臉上,她柔順的金髮仿佛隨著爐火的高溫隨風燃起。

  金髮拂過那主人那緊緻而不失飽滿的臉龐,朱紅的唇色仿若一枚透光的寶石點綴在那潔白的臉上。

  蕾繆菈端著一個鎏金的半耳式茶杯,面無表情地望著對坐的「客人」。

  精緻的妝容仿佛讓置身油畫,她便是畫中那永恆的美。

  這爐火此時倒是便宜了對方,蕾繆菈望著對面頭髮凌亂、裹緊被褥的女人這樣想著「我說華娜,我這可不是喝茶的地方,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開口。」華娜,「銀鏡」小隊二姐,銀鏡持有者。

  而這位原白金級冒險者自進到辦公室坐下後已經顫顫巍巍地喝了四杯熱茶了。

  「嘶——咕咕。」但這位曾經高傲的美艷女郎此刻只顫抖著用左手單手端著第五杯熱茶咕咕喝下肚,絲毫不在意茶水的滾燙。

  但顯然摻雜著松香的焰火與溫熱的茶水也無法平息內心的嚴寒,華娜對蕾繆菈的話語充耳不聞。

  這時一位身著夜行服的護衛隊成員走進辦公室並在蕾繆菈的耳邊低聲說了什麼。

  「記住我們的協約,我可不需要一個連話都不說的「白金級冒險家」,雖然你現在只剩下自己了,但我不介意送你們相見。」蕾繆菈徹底沒了耐心,自半夜被通報白金級小隊「銀鏡」一人重傷一人神志不清,其餘全體失蹤之後,剛才已經是她聽到的第三個壞消息了:重傷的白金級冒險者不治身亡。

  華娜端著杯子的手抖了抖,終於吐出了回來之後的第一句話「我們,褻瀆了神明!」蕾繆菈眉頭一皺,她實在想像不出曾經如此高傲理性的女貴族會說出狂信徒的話語「我要的是事情的具體經過,而不是聽教會的老神棍講他們的贖罪。」「祂,是神聖的,我,我無法和你描述關於祂的信息。」華娜的精神狀態顯然不是很穩定。

  「夠了!」咚!

  蕾繆菈用力地砸向桌面並抽出腰間的短匕架在華娜的脖頸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管你是遇到了什麼神棍,邪魔,都給我把你們遇到的事清楚地說出來!否則,我不介意在你被你說的那位裝神弄鬼的神明弄死前先一步代勞。」

  「咕!」華娜被突如其來的驚變嚇得咽了口唾沫,喉頭的聳動使匕首微微陷入皮肉之中,細長的傷口開始微微滲出鮮血。

  「我們在狩獵一頭異變的影狼。」死亡的威脅下,華娜終於說出了事情的經過……「……你是說那頭「恢復」的影狼就幾乎讓你們被殲滅,而那個「人」甚至沒有出手?」蕾繆菈凝視著刀面的反光,在心中默默將某人與華娜口中「祂」做比較。

  「嗬——」由於長時間的小心敬慎的呼吸,華娜的臉色已經開始泛青,這是供氧不足的表現。

  「哼……」蕾繆菈鬆開已經半邊浸透血液的短匕,坐回屬於冒險者公會長的座椅。

  「嗬哈,嗬哈。」華娜捂著脖頸的傷口劇烈呼吸起來,可這並不能使她的狀況有所好轉,劇烈的呼吸反而讓傷口源源不斷地滲出更多鮮血。

  鮮血透過指縫流淌而下,很快就將她的衣襟也染成紅色,華娜的臉色更加鐵青,呼吸也愈發急促。

  蕾繆菈發覺事情不對,急忙上前點住華娜的穴位協助止血,一旁的護衛隊員也上前為其包紮傷口。

  一段時間後,華娜的呼吸終於平緩下來。只見她眼眶泛紅,面上毫無血色,四肢也無力地垂落,眼看是無法繼續談話了。

  「唉……」看到華娜這般反應,蕾繆菈知道,白金級冒險者小隊「銀鏡」已經不復存在了,他們從實質上到精神上都被一人以一己之力徹底溟滅。

  這也將導致自己的計劃徹底破產「送她下去休息,有什麼消息隨時通報。」「咚咚,咚咚。」

  這時,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了,門外傳來護衛隊隊長的聲音「公會長大人,芙麗達小姐回來了。」

  「總算是聽到了一個好消息,進來!」蕾繆菈又嘆了口氣,背靠座椅放鬆了些許。

  大門打開,華娜隨護衛隊員走出,芙麗達隨護衛隊長走入。

  兩人餘光一撇,芙麗達望見了女人一直藏在被褥中的右手緊緊握著一面破碎的銀鏡,華娜望見了一席她此生都不會忘記的黃衣。

  砰!大門再次閉合。

  (五分鐘前)

  兩輛馬車停靠在冒險者公會的門前,一隊身著夜行服的侍衛簇擁著一位黃衣少女走下頭一輛馬車。

  芙麗達回過頭,只見直人背著健二也從後一輛馬車走下。

  沒有人在意他們,人們只接連上前關心詢問近衛隊是否有意外發生。

  在一片或殷勤或嘲諷的話語中,芙麗達最後只望見直人空出一隻手扯了扯衣服的領口。

  「呼,這傢伙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將健二搬回房間後,直人無語地呼了口氣。

  健二狀態欄中的「眩暈」已經消失,現在應該單純只是大戰之後疲憊地睡著了。

  「芙麗達那邊應該也開始了……」直人的視線轉向燈火通明的冒險者公會,隨後靠著臥室的牆角坐下,閉上了雙眼。

  (公會長辦公室)

  芙麗達遲疑地微微側頭,她好像聽到了兩聲「咚!」聲,一個並非是大門關閉發出聲響的「咚!」聲。

  「坐下!」微不可查地送了口氣後,蕾繆菈以嚴厲的語氣命令道,就好似主人訓斥寵物一般。

  芙麗達聽後身形一抖。

  現在正直炎熱的酷暑,即便黑夜降臨溫度依舊燥熱,再加上辦公室中那永不停息的爐火,斗篷覆蓋下的芙麗達周身結出細密的汗珠。

  隨即很快便凝結成水流順著她精緻的鎖骨流向她豐滿挺拔的酥胸。

  芙麗達一言不發地坐在了辦公桌的對側,她謹記直人的話語,即便進入室內此刻就連兜帽都沒有放下。

  「這是你擔任職員經理以來第一次失誤,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蕾繆菈依舊面無表情,她放下仍在滴血的匕首,直接無視杯耳握起了茶杯,直爽地喝了一口茶水「還是說,我對你太過放縱了。」咔啦!

  隨著一聲脆響,瓷質的鎏金茶杯表面瞬間布滿了細密的裂痕。

  芙麗達默默地望著這一切,低著頭沒有應答。

  蕾繆菈光滑的額頭微微皺起,她可不記得芙麗達有這身斗篷,更不記得芙麗達能在辦公室中耐得住熱。

  芙麗達此時內心也是不知所措,直人只交代了不要脫去斗篷,卻沒有交代任何說辭。

  她不想破壞直人的計劃,可她又不知道怎麼做才是不破壞直人的計劃。

  「別擔心,按我說的告訴她就行。」一聲熟悉卻不應該出現在此處的聲音傳入芙麗達的耳中,這是直人的聲音!

  芙麗達頓時一愣,旋即裝作被蕾繆菈嚇到一般繼續發愣,同時也在周圍尋找直人的蹤跡。

  「別找了,我在你身上。」聲音再次傳來。

  芙麗達心中頓時充滿了問號,自己身上沒有任何異物感,身上?

  自己的身上只有一件直人給的……斗篷!

  芙麗達大概明白了為什麼直人不讓她脫下斗篷的原因了。

  〈真實幻影〉:於暗影中生成一個與施術者形體一致的實體,幻影體。

  而這身斗篷雖然原本是低質的地攤貨,但是經過直人的技能改造後已經成為實打實的魔法道具了。

  而這身「魔法斗篷」的所屬者自然是桐谷直人了。

  身穿斗篷的直人已經在森林中試驗過,自己斗篷的陰影也屬於自己召喚幻影體的區域。

  所以根據這個結果,直人理論上也可以直接在菲德爾琳茲或是影狼的影子中召喚幻影體,自己的眷屬可是經過「許願券」認定的屬於自己的「物品」。

  蕾繆菈放下布滿裂紋的茶杯,默默把收伸向表面已經恢復光潔的匕首。她不喜歡有人無視她,更何況這種情況今晚已經發生第二次了。

  刷!破空聲傳來,銀白的匕首直直飛向芙麗達的右肩。

  咔!一隻通體漆黑的手從斗篷內側伸出,抓住了尚未命中目標的短匕,短匕頓時發出不堪的聲響,無暇的刀面也開始延伸出裂紋。

  蕾繆菈瞳孔一縮,輕呵一聲「爆!」

  一道道金色的強光自匕首刀面射出,光線所照之處都如同受到了利刃切割,四周牆壁上頓時出現了數道巨大的刀痕。

  可是握住刀面的黑色大手絲毫不受影響,隨著時間流逝,匕首發出的金光越來越亮,「咔!咔!」的破裂聲也越來越密集。

  「咔!」隨著最後一聲清脆的斷裂聲,匕首發出了最後的強光,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了金色的海洋。

  待金光散盡,眾人再次睜眼時,只見芙麗達依舊坐在原位上,連姿勢都未曾改變。

  只是那隻從斗篷中伸出的黑暗大手已消失不見,就連應該已經破成碎片的匕首都無影無蹤,若不是四周的牆壁仍透過細長的裂隙透入股股涼風,眾人甚至覺得先前的一切不過都是幻覺。

  「放心,她們聽不到我說話的,你就按我說的跟她們說就行。」直人的聲音再次傳來。

  聽到他的聲音好似並無大礙芙麗達鬆了口氣,那柄匕首雖然並不是蕾繆菈最強的武器,但是卻是用的最順心的,在它身上加持的能力也越來越恐怖。

  在幾年前的一次「赤潮」中,芙麗達曾親眼見過一頭lv。

  50 的沼鱷被附著著微弱金光的短匕從頭到尾被分成了兩半。

  她對直人的實力尚未完全了解,自然擔心他會不會受傷。

  「……我們在森林受到了伏擊。」芙麗達按照直人的話語一字一句地複述了出來。

  蕾繆菈見芙麗達開口說話便也坐回原位皺眉聽了起來,見識過方才的一幕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我們在採集藥材時林中突然出現了一隻lv。32 的綠角蟒,那隻綠角蟒處於剛蛻皮的狀態,毫無徵兆地便向我們發動了攻擊。」芙麗達則面無表情地講述著「自己的經歷」

  ……

  「……最後,接下護衛委託的兩位冒險者一位昏迷一位受傷,我們剛走到森林邊緣就遇到了前來支援的護衛隊。」唯有最後與護衛隊的相遇,芙麗達並沒有說出直人準備好的說辭。

  若是按原本的情況來說,把昏迷的同伴放上馬車後又再次走入森林實在是十分不合理的行為,直人自己也很難編出合理的原因。

  於是與其留下破綻,芙麗達決定自己補完最後的環節。

  「你的意思是一隻發狂的lv。32 綠角蟒突襲把lv。26 的冒險者擊暈後,又把lv。30 的冒險者打傷。最後綠角蟒發現了你於是選擇直接向你發起攻擊,在擊碎了「銀灰」之後再次發起致命攻擊。這時,這件斗篷從林中飛出直接穿到了你的身上?」蕾繆菈總結著這怪誕的陳詞,秀氣的眉頭越皺越深。

  「最後那隻綠角蟒也是被這斗篷中伸出的黑刺殺了?」望著那斗篷籠罩下的陰影,蕾繆菈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是的。」幾乎是芙麗達回應的同一時間,一塊乾燥的松木被蕾繆菈扔進了壁爐。

  「轟!」烈火即刻高高燃起,搖曳的火光在壁爐寬深的爐肚中曼舞,光線映在斗篷的表面上微微泛起明黃的光澤,而另一側斗篷的陰影下卻隨著火光的擺動如同伸出無數隱於黑暗的手臂不斷地扭曲盤繞著。

  蕾繆菈側過頭移開了視線,不知是爐火超過了往日的溫度還是由於對那斗篷下未知的注視,她只覺有些頭昏腦漲,肚中我胃液也不覺地反衝上咽喉。

  「那麼,你現在能脫下祂嗎?」蕾繆菈不覺帶上了一絲敬畏的語氣。「我只覺得祂不想我脫下。」芙麗達順勢回答。

  蕾繆菈聞言揉了揉眼角,明黃色的雙眼望了一眼壁爐上懸掛著的某物。

  那物被一塊厚重的金色幕布覆蓋,即便常年累月在壁爐的上方經受烈火的炙烤依舊熠熠生輝,隨著火焰燃起的氣流幕布下擺更是漂浮起來顯得流光溢彩。

  而通過幕布覆蓋的外形以及幕布下露出的邊角來看,這是一面金黃的盾牌。

  不經意地搖搖頭後,蕾繆菈向進入辦公室後便侍立於門前的護衛隊長抬了抬勾人的下巴。

  護衛隊長點頭會意,走至芙麗達所坐的座椅後,俯身對芙麗達說:「芙麗達小姐我送你下去休息。」

  芙麗達默默站起,隨著護衛隊長走出辦公室。

  砰!厚重的大門再次悶聲關上。室內的空氣在此刻一滯,咔啦!辦公桌上的茶杯徹底破碎散落成一堆金色的碎片。

  蕾繆菈置若罔聞,緩緩轉過奢華的靠椅,椅後的牆上居然鑲嵌著一面正對著辦公室門口的光潔圓鏡。

  蕾繆菈將手撫上自己光潔的臉頰,火光映射其上為其染上了精美的紅暈「芙麗達,這一次,你又說了多少謊言呢?真是可惜了,愛撒謊的孩子再也碰不到這完美的造物了。不管你到底是什麼,最終都只會屬於,完,美,的,我!呵~ 呵呵呵~ 」

  只見那鑲嵌著金邊的圓鏡中,一頭華美金髮的少女微微側頭,雙手捧上臉頰,嘴角高高咧起,不知是今夜的爐火溫度高乎以往,還是那斗篷下的陰影仍伴著火光映射在房間內,少女的臉上泛起病態的潮紅,一雙金黃的豎瞳向鏡外射出魅人的光華……

  在代表人類智慧的火光照射不到之地,一具殘破地巨蛇屍體被丟在林中的空地上。森林一片寂靜,沒有絲毫聲音,仿佛失去了一切生機。

  滋澤——滋澤——古怪的粘液聲突然從密林間傳出,由遠及近,由最開始的一兩聲變成接連不斷的音浪。

  一團粘液從樹叢後跳出,這是一隻紅色的史萊姆,狀似一個放大的半透明的肉團,可以透過史萊姆質模糊地看到其中的史萊姆核。

  隨著第一隻史萊姆跳出,更多的紅色史萊姆如海浪般從林中湧出。

  它們成群地附著在綠角蟒殘缺的屍體上,慢慢的綠角蟒殘缺的屍塊上都附著了一兩團史萊姆。

  奇怪的是這些史萊姆不單單凝結成團,每團史萊姆後還有單獨一排史萊姆連接成條狀,延伸向密林深處。

  刷刷!

  想像中用粘液慢慢溶解消化的景象非但沒有發生,蛇屍更是隨著聲響碎成了無數小塊。

  若是用高速相機拍攝便可看到這竟是史萊姆群同時以極快的速度將自身粘液呈線性射出,由粘液形成的水刀將蛇屍切成了拳頭大小的小塊。

  更加奇怪的是,史萊姆們並沒有將碎塊分食,而是順著那一排單獨連城線的史萊姆將碎塊一塊塊向密林深處運送。

  片刻之後,原地只餘下幾道細長的裂痕,不管是綠角蟒的屍體還是成群的史萊姆都消失不見,草坪上甚至不見一絲粘液殘留。

  密林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一絲風,只有窒礙的死氣在黑暗中擇人而噬……翌日。

  直人與恢復過來的健二坐在冒險者公會的大堂中解決了早飯。

  「直人,我知道或許我不該問,但是你和芙麗達小姐之間不會有什麼誤會吧?」健二望了望四周確定沒有見到那一絲倩影后有些擔憂地問道。

  直人無語地瞥了健二一眼,回道:「放心,我們都很好。只是……」「安靜!」直人話還未說完,一聲冰冷嚴肅的喊聲便傳遍了整個公會大堂。

  原先嘈雜的冒險者公會瞬間沉寂下來,兩人也側目向二樓高台方向望去,在這個鎮級的分部上,只有寥寥幾人能夠如此說話。

  與昨夜相見時的狀態不同,此刻的護衛隊長身穿白金色的全身甲站在高台上,身後擺放了一張金邊紅底的高背座椅。

  「即日起,冒險者公會萊頓分部進入戰時狀態。萊頓分部公會長蕾繆菈女士將於五日後在此開展大集合,非執行重要長期任務者不得缺席,缺席者無正當理由將視作叛逃處理,請各位相互傳達轉告。」護衛隊長清冷的聲音傳遍整個公會大堂。

  直人望著近衛隊長默默出神,在剛才不到30秒的講話中這位近衛隊長已經不止一次地看向自己了。

  回想昨晚的景象,有趣的地方就在於這位理應站在蕾繆菈一側的女子居然沒有揭穿芙麗達的謊言。

  直人可不相信昨晚近衛隊經過他們的馬車時沒有發現車上昏迷的健二,兩人與近衛隊相遇時明顯是再次進入森林了,而近衛隊長出於某種目的並沒有向蕾繆菈揭穿芙麗達的謊言。

  「直人,這是要幹什麼啊?是國家要打仗了嗎?我們加入了冒險者公會不會也要上戰場吧?」健二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

  「放心,只是一個分部進入戰時狀態而已,並不是國家之間的戰爭。」直人環視了周圍平淡的眾人,回憶著一周目的經歷緩緩說道「這是每年萊頓小鎮的畢竟流程,與其說是戰爭,不如說已經發展成慶典了……」原來萊頓小鎮北側的森林中存在一種特殊的魔物,紅色史萊姆。

  這種史萊姆戰力低下,行動緩慢,就連家養的公雞都能輕鬆將其核心啄碎。

  但是到了指定的時間卻會瘋狂繁殖,且速度極快數量極多。

  於是每年一到這個時候萊頓小鎮的冒險者公會分部就會召集冒險者進行防衛反擊行動。

  這並不是說這些史萊姆集群起來就能有多強的力量,它們即便聚集成群也能被農戶們處理乾淨。

  真正的問題就在於這些史萊姆數量爆發性增長後便瘋狂地向四周擴張,並且把目之所及除了泥土之外的一切事物都吞噬殆盡。

  儘管這個過程很慢,但由於史萊姆的基數實在太大導致森林的生態嚴重破損。

  大批量的魔物也隨著史萊姆的擴張向森林外遷徙以保證自己的存活,所以大部分時候冒險者要應對的其實是向城鎮方向跑來的魔物,而非史萊姆本身。

  所謂「戰時狀態」也不過是警示作用大於實際行動。

  等冒險者解決完出逃的魔物之後,清理史萊姆的工作一般都直接委託給鎮外村子裡的農戶,而聚集起來的冒險者們則會在小鎮中開啟連續三天的慶典。

  當然這並不是說戰鬥是輕鬆的,但對於冒險者們來說,傷亡是司空見慣的事。

  若是上了戰場還認不清自己的實力而死傷,那只能怨自己自高自大或是時運不濟了。

  說到底還是萊頓分部有著宗師級冒險者小隊「斬龍者」前隊友的蕾繆菈分公會長坐鎮的緣故,近年來從王都而來的白金級冒險者小隊「銀鏡」也宣布入駐萊頓分部,更是讓這場大戰輕鬆了不少。

  本就威脅不大再加上有人兜底,就算結果再壞也不會戰敗的念頭便在冒險者們的心中紮根了。

  不過這一次,可就沒那麼簡單了……直人回憶著一周目那次讓萊頓鎮覆滅的災難,不由微微皺眉。

  不過幸好這一次自己憑藉一些信息差提前布局了,就是不知道這次有沒有一周目的運氣這麼好了……

  「直人,那我們到時候怎麼辦?」健二還是有些擔憂的問道。

  「放心,我們這種新人又不會分配到什麼危險的崗位,大概率就是後勤一類的工作。」畢竟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一周目我們早就死在史萊姆集群里了,直人默默想著。

  「那就好,有直人在果然什麼事情都能迎刃而解。芙麗達小姐那邊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吧?」健二放心地說道。

  「她啊。現在大概在忙吧……」直人眉頭抽了抽,回想起昨晚的景象有點無語道。(昨夜,芙麗達的房間)

  芙麗達作為一名職業經理,在冒險者公會擁有一間獨屬於自己的房間。

  但若是有人打開房間就會發現這與「休息」二字可以說是一點關聯都沒有。

  與其說是宿舍套間不如說是某人的調教地牢。

  只見房間被打扮地入目都是金色,儘管看得出房間主人已經努力在掩蓋了,但還是一眼就能看到那巨大的水床和全景落地窗,橫臥的木馬三角椅以及牆上的皮鞭口罩更是將房間的本質顯露無疑。

  不過看著這些器物規整地擺放在房間各處以及其上覆蓋的一些灰塵可見它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被使用過了。

  明晃晃的客廳就已經如此明目張胆,芙麗達的房間顯然不是誰都可以輕易進入的,而近衛隊長思慧顯然就不在此列。

  「嗯~ 」芙麗達房間的房門大開著,一位身材纖細身著黑色夜行服的高挑女郎正抱著一個嬌小的黃袍女子扭動著身體。

  「思慧,你不要在這裡弄啦!」芙麗達焦急地推拒道。

  自從幾個月前蕾繆菈慢慢減少來芙麗達房間的頻率,到現在已經兩周都沒來過時,作為近衛隊長的思維就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情感開始向芙麗達示愛了。

  但對自己被毀的身軀感到自卑的思維從來不敢主動上前接觸芙麗達,更多的時候只是幫助芙麗達做一些事物以求換來「獎賞」。

  「嘶哈~ 」近衛隊長思維把頭埋在芙麗達的肩頭,滿足地呼吸著愛人的氣息「再說了,這一位不也是沒有拒絕我們在一起嗎?」顯然她也把這身黃色斗篷當成了某種神奇的智慧生物。

  就是因為直人在看所以才不要繼續啦!芙麗達在心裡吶喊道。

  此刻的直人與其說是同意她的行為不如說是還沒從懵逼狀態緩過來呢。

  畢竟一周目的時候這位近衛隊長早就在不久的赤潮災難中喪生了,在後續直人和芙麗達的接觸中芙麗達也從未提及這位近衛隊長的存在。

  怎麼這一位也和芙麗達有這種同性關係?芙麗達在女性中的魅力有這麼大嗎?直人有些無語地想著。

  此時芙麗達也掙開了思維本就沒怎麼用力的擁抱「思維,我今天很累了,你先回去吧。」

  「抱歉,聽到你出事的消息我實在太害怕了。」面對芙麗達的婉拒,仍面帶魅色的思維沒有得寸進尺,反而有些小心翼翼「你並不討厭我,對嗎?」「我當然不討厭你,相反我很感謝你對我的保護,今晚也是。」芙麗達見思慧又恢復了以往私下的狀態放心下來。

  「嗯,那就好……」思維低下頭,臉上的潮紅卻越發紅艷「這樣你也會原諒我的吧……」

  嗯?

  還未反應過來的芙麗達被直接撲倒在地,所幸為了方便原本房間的地上便鋪了厚實的地毯,斗篷也起到了緩衝作用,芙麗達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此刻思維伏在芙麗達的身上,雙手向前撐在芙麗達頭邊兩側,頭埋在芙麗達挺起的胸脯前,身形似貓般下俯,上半身緊緊貼在芙麗達身上,一直到腹部又勾起優美的弧線,一對翹臀高高聳起,兩腿並起擠壓出豐滿的肉感,貼身的夜行服更是將陰部的內陷都勾勒得精巧玲瓏。

  「嗯~ 嘶——哈!芙麗達大人的氣息!嗯~ 」思維的臉龐不斷地在芙麗達的胸脯磨蹭「呼~ 芙麗達大人就算是出了汗也是香香的呢~ 」「思維,你,你停下!」經歷了半天奔波又情緒激烈起伏的芙麗達此刻已經提不起力氣推開緊貼在身上的女狼了「今天我真的很累了!你再不起來我就,噫——!」

  芙麗達只覺有人在她的耳邊吹氣,一手粗糙的手掌也撫上了她的腰肢,腦海中浮現出直人露出虎牙的壞笑。

  直人!

  你又欺負我!

  芙麗達一邊忍耐身上的搔癢一邊鼓起腮幫在心中發泄對某人的不滿。

  但很快又被直人在腰間撓癢的雙手搞的忍不住笑了出來。

  「噗,哼哈哈,嗯,不要鬧啦。」忍不住的芙麗達邊笑邊制止道。

  一直埋頭在芙麗達胸前不敢面對其責怪的目光的思維也發現了芙麗達的異狀,她微微抬頭。

  只見芙麗達身體微微扭動,皮膚泛著紅暈,面上不知是哭是笑,雙眼迷離似含著霧水。

  很快思維就發現了異狀的由來,一對大手的形狀在貼於芙麗達身上的斗篷上顯出形來。

  由于思維不大的小乳鴿恰好貼在芙麗達的腰上,那雙大手的摩挲間也偶爾在她充滿彈性的乳房上擦過。

  「看來神明大人也不介意我們之間的行為呢。」思維頓時大膽地說道,她身體向前傾,將唇送到芙麗達透過斗篷領口露出的精緻鎖骨上。

  「嗯~ 」芙麗達忍不住發出了甜膩的聲音。

  受到鼓舞的思維雙手攀上了芙麗達的碩乳,隔著斗篷用掌心擠壓著這豐滿而充滿彈性的雙峰。

  斗篷里一雙漆黑的大手也向下撫上了芙麗達光滑又有點肉感的大腿,粗糙的掌紋在雙腿上或輕或重地摩挲著,讓芙麗達忍不住地扭動著雙腿,牽扯著腿根處的兩片嫩肉也上下磨蹭著從中流出一縷透明的露水。

  「哈啊~ 嗯,啾。」思維不斷地啄食著芙麗達精緻的鎖骨,同時順著脖頸向上吻去。

  「不要,那裡,好癢~ 」芙麗達感受著雙腿間遊走的大手,那時不時略過腿根深處的觸感讓她瘙癢難耐,思緒也隨著愛人的玩弄而逐漸模糊。

  思維吻了吻芙麗達優美的下顎線,抬起頭看著面前這已經動情的女子,她明白這情感並不屬於她,也不敢將少女此刻的反應歸功於自己,但至少現在自己能借著他人的興致近距離地感受自己摯愛的人。

  「呼~ 」思維不敢主動吻上芙麗達的嘴唇,自己身上的傷痕讓她往日甚至不敢與芙麗達有過多的身體接觸,此刻她正把頭伏在芙麗達耳邊向她的耳根吹氣,卻忽然身體一僵。

  「噫!」

  低頭一看,原來一雙漆黑的大手從斗篷的下擺伸出,摸上了自己穿著緊身衣的大腿。

  望著這雙不久前極具毀滅性的大手,思維神色複雜,但並沒有抗拒直人的接觸,或許也是作為自己能藉此接近芙麗達而對直人的感謝吧。

  「喇!」一聲裂帛之聲響起,只見那只在思維腿間的大手指尖延伸出一根利刺,恰到好處地將緊身衣劃開了一個裂口,緊接著那隻大手毫無阻礙地摸上了思維的大腿。

  「嗯?哼。」

  思維頓時全身肌肉緊繃,上一次這樣大面積地與他人進行肉體接觸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而現在的自己……思維的眼神中浮現出不安與自卑,從斗篷中傳出的那聲冷哼她聽的十分清楚。

  「沒事的。」思維驚訝地發現芙麗達的雙手撫上了自己的兩頰,迷離的眼神望著自己充滿驕傲與得意安慰道「他會幫你的,不要害怕。」話音剛落,思維只覺一股舒暢感從大手覆蓋的肌膚上傳遍全身,那是皮膚毛孔接觸空氣時的舒暢感,是自己早已潰爛乾涸的肌膚不可能感受到的感覺。

  〈細胞修復〉!

  為了讓自己的手感好一點,直人確實不介意花費一點魔力將她的肌膚修復好。

  思維驚訝地摘掉了自己往日除了洗漱外從不摘下的夜行服面罩,伸手顫顫巍巍地摸著自己的臉,手上傳來的是似奶油般滑嫩的觸感,不僅如此,自己的臉上也傳來了手指肚上那充滿青春活力的彈性。

  自己全身上下的肌膚都恢復得似嬰兒般柔嫩。

  思維的眼角無聲地滑落一滴淚珠,但隨即臉上又漫上了陣陣紅暈,因為新肌膚那敏銳的感官讓她知道那隻本來還摁在大腿內側的大手已經伸進緊身衣里摸上了自己柔嫩的陰唇。

  「嗯~ 」

  兩聲嬌柔的輕哼同時在房間中響起,思維低頭發現沒有尋找到另一隻在斗篷下的黑手,頓時也明白這另一隻手在芙麗達的哪個位置了。

  思維心中再沒有其他情緒,只恭順地岔開了自己跪著的雙腿讓那隻大手能更方便地伸出緊身衣中。

  「嗯!哼~ 」感受著小穴被手指摩挲著恥縫,兩女的陰蒂都緩緩充血鼓起。

  直人的大手不時搓弄著兩人的陰蒂不時揉捏這兩人豐滿的臀部,心中暗暗做著比較。

  芙麗達的臀部柔軟蓬鬆,皮膚光滑水嫩,就像兩個水氣球一樣,可以任由你捏至各種形狀;思維的臀部皮膚由於剛剛修復,無毛的手感更覺絲滑,但皮膚下卻明顯能感覺到長年累月鍛鍊出的緊緻肌肉,兩者緊密配合讓這不大的蜜桃臀充滿了彈性,讓人不由得想使勁拍打。

  比較完臀部,直人緩緩將一根手指擠進兩瓣陰唇之中,鑽探著那稚嫩的入口。

  「嗯!嗯~ 手指!要進來了~ 」芙麗達嬌呼,思維也緊緊咬著嘴唇,但微微顫抖的大腿還是出賣了她緊張的心情。

  兩女都不由自主地加緊了雙腿,但蜜穴中流出蜜液與穴口微微蠕動傳來的吸力將她們的期待展露無疑。

  兩根手指分別進入到兩女緊緻的腔道中,濕滑的壓迫感清晰地反饋到直人的手指上,直人緩緩地抽插起來。

  「嗯~ 哈啊~ 」芙麗達的口中發出了甜膩的哼聲,但發覺思維還在咬著下唇收斂著快感,芙麗達就嘟起了好看的腮幫,賭氣般摸上了思維的小乳鴿。

  「噫!嗯——!」隨著一聲誇張的尖叫,思維的蜜穴頓時湧出了一股黏黏的蜜汁。「嘿嘿!」芙麗達得意地學著直人壞笑起來。

  思維看著芙麗達的壞笑,隨著肌膚的潰爛而一同失去的少女心又復甦起來。

  只見她羞憤的滿臉通紅,賭氣般用雙手緊緊地抓上了芙麗達飽滿的雙峰,同時更是用力的揉捏起來。

  「呀!別別,別這麼用力!哼嗯~ 」芙麗達被突如其來的反擊激地全身起了雞皮疙瘩,白嫩的乳房上也浮現出誘人的凸起,小穴中竟和思維一樣湧出了一股水流。

  直人在暗中通過〈天之眼〉觀望著兩女嬉戲般的玩鬧,手上的動作也漸漸加快,手上的水流也越流越多。

  兩女感受著身上多處敏感點被全方位的玩弄,只覺快感越積越多,就快如同決堤之水要奔涌而出。

  直人感到兩女將要達到高潮,直接加了一根手指以更快的頻率抽插著。

  兩女受到如此刺激身體直接開始微微痙攣起來,玩弄對方的手掌也越發用力的抓捏。

  「呀!」思維竟誤打誤撞直接捏中了芙麗達凸起的乳頭,芙麗達一激之下直接捧起思維的臉頰主動吻了上去。

  「嗯!嗯唔~ 嘖嗯!」思維被這主動驚地愣了一下,但口沖闖入的嬌小嫩舌又激得她本能地回應起來。

  兩人俞吻俞烈,穴中的抽插也越來越快。

  「哈!呀哈~ 要來了!來了啊啊啊啊啊——!」芙麗達在最後關頭擺脫思維的紅唇,高高昂起頭顱,激烈的淫叫聲響徹整個房間。

  直人只覺兩邊蜜穴都猛然一縮,隨即洶湧的水流噴涌而出,將直人的大手都完全打濕。

  兩女的身體痙攣不止,股股水流直到一分鐘過去才不再噴涌,順著直人的手指緩緩流出。

  兩人交疊擁抱著,緩緩享受著精神與肉體上的高潮餘韻。

  兩人的愛液匯到一處,形成了一處小碗般的水窪。

  整個房間都染上了淫靡的氣息,燥熱的空氣仿佛使時空在這一刻停滯。

  直人抽出手,望著仍沉浸在高潮餘韻中的二女,沒入陰影緩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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