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水中鏡,照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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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氣,瀰漫在眼前,眼中所視,仿佛埋首於一灣清泉,模糊卻又澄澈。

  身體被一團香軟嬌糯的肉體緊貼著,女孩的身體炙熱滾燙,好似一床早已捂熱的棉被,和那細膩柔滑,溫潤如玉的肌膚一同擠壓在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

  待到身子稍微恢復了些氣力,微微動身磨砂到那綿綿奶香的肉團兒還會引起女孩狸奴般的呼嚕嬌吟。

  視線逐漸清晰,幾縷茶色偏深紅如九月楓葉一般的髮絲划過臉頰,不由得想要抬手撓癢,可手卻如灌入千斤重鐵難以抬舉,他只能張口輕聲呼喚女孩的名字。

  「紅綾……紅綾?」

  女孩攸攸轉醒,過度透支靈力而渾身虛脫,氣息微喘,晶瑩剔透如裹上一層糖衣般櫻紅粉潤的薄唇傾吐芳蘭,隱隱帶著一點蜜餞棗兒般的甜香,女孩獨有的淡淡蘭香與醉人的蜜糖清香浸潤他的神經,讓他第一次正視眼前這位平日縱橫任性,不服管教的嬌蠻少女。

  在帶著金麟閃閃塵埃的金色晨曦微光之下,女孩的臉蛋瓷白無暇,在飄散靈體狀態之下更加潔淨,甚至有些蒼白,平心而論,紅綾的面相甚為可愛伶俐,雖是及笈少女般的體相,可雪白如瓷器般豐潤飽滿的身材定是比那些同齡女孩要成熟嬌媚的,軟糯粉撲的雪肌仿佛一掐出水,方才甦醒,水靈靈閃爍著晶亮剔透微光的杏眸楚楚可憐,宛若鑲嵌在女孩臉上兩顆光彩熠熠的磨光寶石一般。

  就算此刻被壓在身下,卻只需要抬眼就能看見女孩半隻挺翹渾圓的蜜汁嬌臀呈半月牙型撅起,宛如兩頂鼓囊囊的蒙古包一般惹人注目,就連臀瓣與腰椎連接之處的衣裳都被這高聳的豐谷折出一片不均勻褶皺,看的人手掌直癢恨不得大手狠狠抓住兩瓣肥臀肆意揉掐拍打,不由得令人感嘆這小小的妮子怎麼生得這麼漂亮一對安產型肥美大屁股?

  「起來吧。」男人拋開腦海中的雜念,將女孩抱在懷中扶起,昨日那鑽心刻骨般的疼痛還歷歷在目,他甚至都不知為何會有這等變故,突如其來好似飛來橫禍,不明覺厲,而他胸口也還在隱隱作痛……看來有必要去問問師尊了。

  「紅綾?」思考半響,蕭煙雲這才感覺紅綾意外的安靜,女孩始終靠在他懷中,連一句話都沒說。

  「走吧,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紅綾嗓音清冷,完全沒了往日的活力,催促著他趕緊走。

  「等等,盈袖姑娘去哪兒了?」蕭煙雲環視四周,茶几被打亂,瓷杯茶水灑落一地,風盈袖的家當都還在這兒,人卻沒了蹤影。

  「她走了。」紅綾淡淡道。

  「走了?」

  「那你還想怎樣?!指望一個妓女對你心心相系,以身相許嗎?!」女孩突然暴起,沒來由地惱怒,一雙霧氣瀰漫的漂亮杏眸怒目圓瞪,綿細一字柳眉微微倒豎,秀美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給外表柔媚嬌縱的女孩增添了一份格格不入的楚楚可憐。

  「她在哪兒?」蕭煙雲面色平靜,語氣也只是淡淡的詢問,仿佛在與她商量早飯該吃什麼一般平常。

  「她走了,我不是說了麼。」紅綾執拗地撒著謊。

  「你知道你騙不到我的,我不想用劍主的身份逼迫你。」蕭煙雲並沒有威脅她,還是一如方才那般冷靜。

  「……你昏過去以後,韓玥找到這裡來,我靈力透支太多被她察覺,正要被發現之際,她謊稱自己與天魔勾結……被韓玥帶走了。」

  「……」

  「韓玥說,要帶她回皇宮,交給東方筱處置……」

  「走吧,紅綾。」剛剛說完,蕭煙雲便提劍欲走,然而這次紅綾卻呆立原地,遲遲不動。

  「去哪兒?」女孩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問道。

  「去救人。」

  「為什麼……」

  「你不是不想見到韓玥嗎,你離開所有人,跑到這偏遠之地,不就是為了斬斷和那女人之間的因緣嗎?那女人騙了你!利用你!把你當做傻子一樣騙!你不欠她什麼!她就算被韓玥帶走,這也是……她自己選的!」紅綾騰地一霎之間撲過來,女孩蠻橫地將他推至牆邊,像個頑固的小孩一般,雙手攔在他臂彎兩側,好似這般任性就能令他回心轉意。

  「……這件事和東方筱無關。」蕭煙雲頗為無奈地看著她,紅綾雖性格頑劣,但身為劍靈,她對自己安危的照顧是毋庸置疑的。

  只不過在保護他的做法上與他的觀念毫不相通。

  「是嗎?」女孩迅速一抓,蕭煙雲頓感右手划過一道冰冰涼涼又柔軟細膩的小手,自己的一隻納戒被她奪走,順手一抓,那半壇醉生夢死被她攥在手中,筆直地遞向他。

  「那就喝給我看!」紅綾的目光甚是咄咄逼人,那醇香醉人,仿佛能令人一醉方休般的酒色侵入他的鼻腔,這是警告,也是一種誘惑。

  蕭煙雲緩緩抬起手,將手掌覆在酒罈之上……抓住壇口,一把奪回,納戒也在他的感召下重回手心。

  「我怕我喝了,就什麼都忘了。」蕭煙雲只留下這一句話,也不再多管她,翻窗離開了月滿樓。

  你是不敢,還是不願?紅綾皺著眉頭,瑤鼻呼出一聲嘆息,連她都能看得出,他為什麼就這麼傻呢?

  你對那女人如此執念,那她呢?你覺得她就對你有這般執念嗎?

  ……

  咔咔咔。

  金屬鐵鏈和潮濕木樁互相碰撞的雜音十分令人煩躁,然而對於現在的風盈袖而言已經是莫大的安寧了。

  雙手被幾乎與她手腕一般粗細的鐵鏈固定在立枷中,釘死的枷具卡住她柔嫩的脖頸,每日每夜都只能站立不動,車身搖晃身子不穩還會勒拽脖子和手腕,現在已經是烏紅髮紫的一圈顏色了。

  一天一夜未曾進食飲水,喉嚨乾澀地發痛,沒有韓玥的命令,誰也不能給她餵吃的喝的,而她也從未要求過一口吃食。

  立枷刑具上儘是過往民眾在得知她的「所作所為」後向她扔的雞蛋野菜,泥土碎石,臉頰眼眶也被劃破流血。

  褪下華服穿上囚衣,披頭散髮,美貌再也不是保護她的庇護傘,所有人都只認為她是個妖女,就算知道她容貌非凡,也只會更加堅信這個想法,因為妖女就是靠這個蠱惑人心的。

  「不得不說,你倒是還有些骨氣。」

  一陣馬蹄踩水聲驚到了半夢半醒的風盈袖,身材高大的美人騎在威風凜凜戰馬上,丁香紫披帷從肩脊筆直垂落至馬腿,俊麗冷艷的美貌與鐵面無情的儀容形成如影隨形的巨大壓迫,本就令人生畏的大夏審判官韓玥此刻更是宛若奪命鬼差一般可怖。

  「……」饑渴交迫令風盈袖連一個字都難以吐出,纖薄泛白的玲瓏檀口瑟瑟顫抖,若是禁錮住她身體的立枷此時拆開,這具弱不禁風的嬌軀恐怕當場就跌倒在地昏迷不醒了。

  「不過你可不能餓死,你這種罪無可恕的妖女,只有陛下才能審判。」說著,韓玥從下人手中端來一碗齁咸爛煮,各種蔬菜一起混煮的米湯,「這是給乘馬的吃食,可惜沒有給豚豬的,不過餵你也算夠合適了。」

  女人端著碗緩緩靠近,直到已經快貼到風盈袖的耳邊,這才聲如蚊吶,輕聲細語道:

  「我知道你和那個男人有關係,別以為你的謊言能瞞得過我。蕭煙雲在哪兒?說,我還能給你一條活路,不說,死可不是你最悲慘的下場。」

  「……」回應她的也只有一個冷眼,她寧願費盡余剩不多的氣力將頭轉過去,也不願回答一個字。

  「他許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般死心塌地?你這樣待他,他又是怎樣待你?留你在此受苦受難,自己去逍遙快活,你告訴我他的下落,你偷盜龍血一事,我或許還能向陛下求求情,對你從寬發落。」韓玥繼續誘導道,可對方依舊不領情,始終偏著頭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那你就多受些苦,接下來的山路很陡,可別睡著了。」韓玥將馬食放在立枷上,正好在她嘴邊,可一鬆手忽然馬車撞過一塊石子,滾燙的熱粥打翻她一臉,燙的她渾身直抖,可憐痛苦地輕聲喘吟。

  「自作孽,不可活……」

  「韓大人!有人攔住了車馬,正站在路中間,過不去呢。」

  「什麼人敢攔官家的車馬?」韓玥聽聞俏眉一蹙,左手把住刀柄策馬向前,卻發現自己的部下們已是持戈擺陣,將對方圍得水泄不通,好似正在圍剿一人之力數斬群雄的心腹大患一般嚴陣以待。

  「讓開!」韓玥震聲一吼,清冷凌冽的命令瞬時令人心惶惶的眾人安定了下來,紛紛恭敬讓道。

  只見正前方背對著她一位素白縞衣的劍客,手中鏽劍紅痕斑斑,連樣貌都難以辨認,及背長發只被一束紅絲帶系起,烏黑亮發隨風輕飄,如春鳳柳枝一般蒼勁,

  「韓大人,可還記得我。」男人只側身露出半臉,丹鳳瑕眼斜角而視,雖只見半邊面龐,但……她不會記錯的,這張臉龐,比起五年前更加陰冷成熟許多,還是那般……令她生厭。

  「我還等著那女人開口,沒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門來。」韓玥下馬波刀,渾身湧出翻江倒海般的氣勢,甚至每一次向前的步伐都逸散著磅礴似平山撼岳般的靈力,落葉飛石,碎地成紋,好似地震一般威懾人心。

  「你既然知道她所言非真,我亦在此現身,不如放了她。」

  「死到臨頭還關心那個小賤人,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沾花惹草……她雖所言非真,可她的確吞服了大夏國寶,照樣死罪難逃。」

  「龍血是我偷的,也理當由我受罰。」

  「你?」韓玥突然放肆大笑起來,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冷艷肅殺如刮臉秋風一般冷傲如冰的瀲容忽然又重回殺人般的神色,擰眉倒豎,居高臨下地抬起頭顱,半月短刀抽出時發出岑岑鐵吟,拂曉盈盈燈蟲閃閃,在白森雕花符文的刀身上反射出銀銀刀光。

  「就你,還敢妄想面見陛下……本官今日就將你剖心挖肺,免了陛下的心腹之痛!」

  寒刀,挑光隨影,銀亮刀身卻劃出漆黑如深海之淵般的裂隙,那貫徹心扉的黝黑幾乎要將他吞噬殆盡,能遮天蔽日的黑完全掩蓋住了所有人的視野,仿佛將神識都給斬殺到一乾二淨一般。

  「玄天遁入我朴刀,陰陽伴生裂天門!」

  即使那劈開寰宇,碎星開地的黑刀即將落上眉頭,男人依舊臨危不亂,破敗不堪的紅鏽劍在他手中零散著詭異的微光。

  「偃。」

  寒刀在紅鏽劍靈的靈體之下卻如偃旗息鼓一般,吞天滅地的黑被孱弱不堪的鏽劍硬生生擋下,一把普普通通的鏽劍卻仿佛是隔開黑夜與白天的開天闢地之劍。

  「五年,看來你也沒有退步,我還以為你這麼些年就沉溺於酒色了呢。」

  「你也沒什麼進步,」蕭煙雲不堪示弱地回應道,「五年前全力與我打平,五年後的全力一擊怎麼如此羸弱?」

  「臭小子。」韓玥手中力道更勝幾分,卻依舊無法耐他怎樣,真如他所言,這五年他可從未懈怠過,如今的實力居然能與她難分伯仲,這才多少時日,這是怎樣的怪物。

  「我再說一次,放人,否則我不會手下留情。」

  「你先越過我!再說!」

  「這可是你說的。」

  男人手腕翻轉,故意將劍刃下移,銀刀瞬間抓住機會死力下壓,黑淵與滅煞如饑渴餓狼一般撲面而來,而紅鏽劍卻劃出一片天地,那鏽跡斑斑的劍刃看似毫無威脅,卻在一瞬間令韓玥膽戰心驚。

  「我無意取你性命。」蕭煙雲卻在最後關頭收起鏽劍,身形影法陡然掠過,直取黃龍,還未待她反應過來,木枷碎裂之聲噼啪脆響,男人已經將風盈袖抱入懷中,轉身意圖揚長而去。

  「等等!」韓玥踏步向前,急聲打斷他的腳步,「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說嗎?!」

  「……」蕭煙雲只是略微停下腳步,頭向側輕偏了偏,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沒說,閃爍消失不見。

  「大人,就這麼……放他走了?」

  「那你去把他擒拿歸來?」韓玥收刀入鞘,冷聲如呵斥,嚇得眾人一句話也不敢說,連聲唯唯諾諾。

  「……回宮。」冷麵美人最後淡淡凝視一眼那遙遠的彼方,上馬掉頭,向皇宮而去。

  ……

  噼里啪啦的聲音驚醒了女人的噩夢,身體還是冰冷的,可眼前就是一團明媚的火,殷勤地將身上的露水蒸發殆盡。

  男人拿著竹棍擺弄著火堆,看見她醒來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你安全了。」

  「……我這是?」風盈袖艱難地直起身來,蓋在肩上的厚實羽氅順著香肩滑落,這才驚覺自己已經換上了在月滿樓常備的襦裙素裳。

  「衣服是我帶出來,用法術替你換上的。月滿樓的債,我替你贖了,我們兩不相欠。」

  「……」風盈袖纖纖白手緊緊抓著羽氅,不知為何心中一陣落空。自己在他眼中,還不過是一個唯利是圖的風塵女子罷了。

  「雲兒。」此時,一陣靈光乍閃,忽而一位碧玉洛塵般的天仙美人兒轉身而現,白衣青衫,神色斐然,飄飄然若天上仙子,瑤瑤曳如畫中神妃。

  風盈袖自認為美貌獨占一方,可在眼前這位清冷非凡,蓮步生輝的孤高仙人,竟生出沒來由的自薦慚愧。

  「師尊。」而蕭煙雲也一改往日冰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面對眼前這位幾乎無形之間,無時無刻不在熠熠生輝的清雅仙子,擺出了自己最恭敬的一面,絲毫不敢有所造次。

  這就是他的師父?

  雖不能看查其修為高低,但僅僅是這遺世獨立,仿佛世間萬物都與她相生相依般的氣質,就難以想像這是一位何等的高人。

  風盈袖不禁啞聲屏息,生怕打擾到這二位師徒之間的談話。

  「為師方才感覺到你有與洞虛境的高手過招,可有意外?」

  「回師尊,是韓玥,不過徒兒已經處理妥當,勿需勞煩師尊擔心。」

  「那便好……嗯?」美人師尊終是放下心來,不過緊接著柳眉些微擰了擰,眉心劍紋花鈿也隨之輕顫,那與自己徒弟一般無二,甚至更甚幾分,冷若九尺冰泉凍結難解般的桃花亮眸轉而鎖向了她。

  「你是何人?」仙人擲地有聲的質問只是簡短的四個字就令手無縛雞之力的風盈袖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這種被世界最高的山峰,最長的河流凝視質問的壓迫感,好似在向她問話的不是一個與她看上去年齡一般無二的女人,而是震天裂地的嘶吼在群山萬壑之間迴蕩,而她不過是躲在嫩草之下的一介螻蟻,只是聽見聲音蕩漾而出的波紋就會被碎屍萬段。

  「追日果?你是長孫家的後人?」忽然,凌慕雨像是發現了什麼端倪一般,透過那雙能看透萬物的碧落真眼,將她最潛藏的秘密一覽無餘。

  「是……是……仙人,我是長孫家的二女兒,長孫盈袖。」風盈袖自知在這等人物之下絕無秘密可言,立刻將一切全盤托出,不敢摻雜半句假話。

  「長孫家,追日果……這就是天命嗎……」凌慕雨不禁回想起了那個雨夜,數百年前自己一手造就的因,今日化作果,重新擺在了她眼前,「雲兒,帶她到為師這兒來。」

  「師尊,可是……」蕭煙雲似乎有些抗拒,他答應過,不能向他人透露凌慕雨與他的師徒關係,如今師尊卻主動要自己帶她上山?

  「照為師說的做。」凌慕雨並未有責怪呵斥的語氣,依舊心平氣和地看著他道。

  「是,師尊。」男人糾結片刻,終究還是應了下來。

  「為師在山上等你們。」說罷,仙人青白身軀化作一縷青煙,一如來時那般消散無蹤。

  ……

  鵬搖山  山腳  鵬揺鎮

  這裡……是仙尊所在之處?

  風盈袖曾有所耳聞,南國邊陲,有三座豎直而上,直衝雲霄之仙山,向陽一側的仙山被平削似磨刀石——這便是仙人所為,是仙尊在此處棲息的證明。

  仙尊千年之前便參透無情大道,突破大乘巔峰邁入仙人之境,雖不得如上界九聖那般得到大道封名,掌管三界秩序,可在這人間之地,地仙至尊只此一人,甚至許多人懷疑,就算是上界九尊,乃至九尊之首的「太上碧落真仙」,修為也不一定在這位仙尊之上。

  蕭煙雲帶她先在一處酒店落腳,同在酒館的只有他們與另一桌白衣背劍的秀士,正座是一位身材高挑,腰間配流蘇寶劍,頭頂寬圓遮面紗帽的女子。

  蕭煙雲點了些許飯菜,自己只要了一壺熱酒。

  「我……」

  「噓,別說話,吃完我們就走,那邊的人不簡單。」男人打斷了風盈袖想說的話,表面正在百無聊賴地玩著酒杯,小聲向她警告道。

  「我見過他們的衣服,這是萬劍宗的人。」風盈袖也非常懂得,沒有好奇地轉頭觀察,配合著他假裝閒聊攀談。

  「我知道,這幾人都不是等閒之輩,為首那女人尤為麻煩,不要輕舉妄動,不要招惹他們。」蕭煙雲隨意地倒著酒喝,另一隻手時刻放在最接近紅鏽劍的地方。

  然而,對方似乎十分不想如他所願,其實當他進門時,那白衣女子就以難以察覺的幅度轉向了他,即使面紗遮容,蕭煙雲依舊能感覺到,有人的視線一直在盯著他。

  果不其然,女人忽然起身,甚至將隨同的幾位都驚愣了片刻,女人微微抬手示意讓他們稍安勿躁,自己邁著徐徐蓮步向蕭煙雲走來。

  這時才能清晰看見她的全身——

  蠶絲白紗與青竹斗笠遮住全貌,看不清女人的臉色,但透過光線還是可以看清一張十分完美的鵝蛋臉輪廓。

  白紗隨之走動如搖曳火燭般晃閃,卻始終難以一見泰山真容。

  鵝毛白羽氅披掛香肩,如瀑布流雲垂落蓮足,紡織金妝花紗娟秀典雅,朵朵梨花丹青刺繡仿佛溫煦春風吹滿江南,而單一孤高的梨花形單影隻卻又彰顯寂寥清冷,儘管羽氅白衫將女人成熟的身姿幾乎全部遮攔,但依舊難掩豐腴之色,一對肥厚高聳的乳肉將交領長衫繃出纖細狹長的褶皺,即便如此豐滿也沒有絲毫下垂之色,甚至乳球一圈還呈微微上挑的完美弧度,只是再正常不過的行走漫步,這一熟婦雪乳還會劇烈晃動,好像其中蘊藏著無數仙子蜜乳,在這一身禁慾緊裹,不知封存了多少年無人問津的嬌軀之內存儲油藏,等待著誰來開蓋即飲,將百年珍釀人乳蜜汁通通一飲而盡。

  一身羽氅好似那雨過天晴的江南湖畔,寒煙翠冷,霧影酌朦,在微光撒落之時閃爍熠熠,旖旎重疊。

  羽氅下裙拈染淺草,素白長裙漸變墨綠,白嫩梨花在裙草映襯之下更顯幽花怯露,綠影朦朧。

  而清冷雅致的裙下卻是何等淫靡非凡的肉體——從精緻鎖骨直線向下,一直到豐腴肥美的白絲勾肉大腿之間是能令人鼻尖溫熱的標準葫蘆型身材,比那鎖睛瞠目的肥嫩巨乳不遑多讓的還有兩瓣渾圓飽滿的半月仙子翹臀,窈窕腰身後背衣布被擠壓出層層疊疊的肉皺,像是在故意張揚自己有著怎樣肥美多汁的屁臀似的,肥臀肉腿互相磨砂,甚至能壓過布鞋踩踏地板而發出肉體磨蹭的嘰咕聲,如此清冷優雅到連走路都保持著矜持雍容的美婦人卻被這下流到色情的身體完全出賣,任何清純優雅的舉動都無法遮掩淫穢肉體的騷浪線條。

  米白底色與紋繡梨花顯現來者楚楚動人,矜貴清冷之感。

  雅怡仙氣直裾長衫以仙鶴,雲紋為飾,勿需繁雜點綴,僅僅只是輕盈素雅之風既可將這位風姿卓越的美人孤高冷艷之感襯托地令人流連忘返,一見傾心。

  高翹渾圓的臀部不僅頂起前凸後翹的嬌軀形態,更令胯下纖薄白裙之中若隱若現的淫蕩腿肉更加豐滿可口,甚至都不需要細看就能瞧見白紗裙之下肉腿前後擺動之時大腿晃動的淫亂肉浪,而更令人血脈膨脹的是,在白裙被前風吹拂,頂在雙腿之間的肥厚陰戶上時,甚至能看見一拳拳頭大小的豐潤駱駝趾,白嫩誘人好似潛藏在硬殼中鮮美多汁的椰子肉,恨不得當場撲去狠咬一口。

  雙層暗紋刺繡朦朧卓約,似蒹葭依瑤木,軒然朝霞舉。

  袖口寬袖似仙鶴展翅,攬流光,系扶桑,舞劍能起長歌,白鶴羽衣,纖巧靈動。

  盈盈一握細柳蠻腰,青竹花紋腰封之間掛著一塊無字令牌,與精緻刺繡交相輝映,更顯仙氣裊裊。

  「這位道友,請勿驚惶。」女人還未靠近便已察覺到蕭煙雲已經摸向了紅鏽劍,立即出聲安撫道,「我等是來自萬劍宗的修行者,想必閣下一定聽過萬劍宗千年例行的除魔大業。」

  「與我何干?」蕭煙雲只是冷淡的回應了一句,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放肆!你可知……」鄰桌的隨同之人拍案而起,幾欲拔劍相向,卻還是被她抬手安撫下來。

  「閣下修為高深,若仍心系蒼生,願為這天下黎明百姓護佑萬家,萬劍宗隨時恭候您的到來。」女人從寬大銀絲繡紋袖籠中拿出一頁信箋,交遞於他,見他不收,又接著補充道,「我等淺邀,實屬唐突,未曾備禮,還望道友莫怪。」

  話都說到這等程度了,蕭煙雲也沒有不收的台階了,若是再不給面子,恐怕只會被對方落井下石,最後還是勉為其難地將信箋收下。

  「夠了吧?」

  女人微微頷首執意,香軀轉身,示意所有人現在離開。

  而一群修為不在分神之下,每一個都足以雄踞一方的尊者,都對其畢恭畢敬,直到女人走出酒店大門,其餘眾人才緊隨其後匆匆離去。

  「萬劍宗為何會在此出現?」風盈袖不懂他們這些修仙者的路子,只能向蕭煙雲問道。

  「與我們無關,上山吧。」

  ……

  「你的師尊……真的在這裡?」風盈袖直到踏上最後一層台階都還對此沒有什麼概念,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裡就是仙山之一了,也就是說,仙尊很有可能就在這兒附近。

  「師尊,徒兒來遲了。」蕭煙雲沒有接話,敲了敲山門,只聽吱呀一聲沉重之音,那位仙子美人這次活生生地站在了他們面前。

  「雲兒。」縱然內心多少翻湧起伏,凌慕雨此時還是理性克制住了衝動,因深呼吸而澎湃輕晃的完美胸脯如水球般晃動著。

  與方才那位白衣女子的母牛巨乳不同,師尊的美乳可以說是蕭煙雲見過最精美無暇的,比尋常女子豐滿一圈的緯度與異常挺拔緊緻的肉感,寬厚乳峰仿佛被神人精心雕刻,反覆鑽研數千萬遍才最終定下如此驚為天人的美妙形態,同樣緊繃到極致的白衣在近日強光之下伴隨豐潤酥肉的晃動反射出奪目刺眼的柔光。

  如山巒之巔般的傲視群雄,卻又那樣嬌嫩多汁,肥潤豐腴,在青衫白衣色彩分明的絕頂熟熱輪廓之下卻毫無淫穢之感,只有欣賞藝術品一般對敏感嬌嫩的仙子嬌軀嘆為觀止。

  哪怕就算是將手覆在其上,輕輕揉捏,讓寬大手指埋入香軟的仙子美肉之中仿佛都是天上人間一般的極致舒爽,「雲兒,近來可好?」許是察覺到了徒兒正盯著自己出神,不過凌慕雨也不惱,只是一句淡淡的問候打破了雙方的尷尬。

  「托師尊的福,徒兒這幾年來修為突飛猛進。」

  「為師問的是你自己,過得怎樣。」凌慕雨輕嘆了口氣,這徒兒平日裡機靈得很,唯獨面對自己喜歡裝白痴,於是糾正他道。

  「我……過得還好,有紅綾一路協扶,也沒遇過危險。」

  「是嗎……」見蕭煙雲不願多談,凌慕雨只能將目光再轉向一旁佇立已久的風盈袖,「你是長孫家的後人?」

  「是……敢問前輩是?」風盈袖自是不敢造次,連忙俯身拜道。

  「我與你先祖尚有淺緣,你體內的追日果,既為當年我贈與她之物。」凌慕雨簡單地徐徐道來,仿佛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往事一般。

  「您就是如今奉於族祠大殿的那位仙人?可父皇說,這供奉的仙人……有可能是當今仙尊……難道您就是?!」

  「你吞食天龍之血,可是想藉以龍血的純陽之力中和追日果的陰煞之氣?」凌慕雨沒有回答,繼續向她問道。

  「是,仙人。」儘管並沒有得到回覆,但風盈袖已經篤定了心中所想了。

  「追日果乃靈狐仙子親手所種仙樹之種,靈狐屬青丘,青丘之狐是為極陰,及時是女子也難以承受,更何況這顆追日果歷經齊梁近千年曆代君王的深厚修為,你一介凡胎俗子,怎會讓你承受?不過與我無關便是了,龍血雖是極陽之物,能中和追日果的極陰之氣,可陰陽協調本該為內里,這兩件仙寶又是外物,你一介凡軀難以煉化,依舊難逃一死。」

  「……」聽到這話,風盈袖先是香肩微顫,但卻又什麼也沒說,好似自己已經知道會如此這般,已經鐵了心認了命似的。

  「你不惜冒著更痛苦的必死覺悟,也要讓自己撐出更多時間,是為了什麼?」蕭煙雲不禁出口問道。

  「仙人,既然您讓我來到此處,您一定也是有辦法的對嗎?」風盈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凌慕雨焦急地磕著響頭,仙人抬手將她扶起,正色看向她。

  「我可以幫你,但我有條件,你先在此處住下,我自會救你。」

  「只要我能活下去,什麼條件我都答應。」風盈袖這一次根本就沒有思考凌慕雨會提怎樣的條件。

  「很好……雲兒,你現在立即下山去吧。」凌慕雨點點頭,又突然轉向蕭煙雲,下達了逐客令。

  「為什麼?師尊,我也有事要與你商討……」蕭煙雲還想問她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那樣的情況,可師尊這就要趕自己走了?

  「你的情況,我已知曉。但……這件事並不是你現在能解決的,相信為師好嗎?」

  「可是,師尊……我還想……」

  「下山吧,」凌慕雨柔和地勸道,「放心,現在還有人在等著你,別讓她們等急了。」

  「她們?」蕭煙雲不得其解,正要接著追問,忽然一陣天旋地轉,自己與師尊之間的距離莫名被拉長了數倍,待到腳步平穩下來時,自己早已站在了山門前,砰地一聲大門緊閉。

  「師尊!師尊!唉……」連敲數下卻再無人回應,沒想到與師尊的重逢竟如此短暫,到底怎麼了這樣不待見他呢?

  ……

  「……客房,你就睡那一間吧。」等到門外的動靜逐漸平靜,凌慕雨這才悠悠轉身,向風盈袖簡單囑咐道,「道館每三日打掃一次,若無他事,莫來打擾。」

  「是。」

  回到房間,將木門禁閉,甚至還要布下一層隔絕陣法,凌慕雨才放心地轉過身來,面對一道金光燦燦的靈體。

  「就算你已經知道了真相,還是要袒護那小子嗎?」一道清冷如冰泉瑟瑟般的女聲責怪般地向她斥呵道。

  「那又如何,我是他的師父,他是我的徒兒,師父當年不也是如此救我的嗎?」凌慕雨執拗地堅持著,如果沒有師父當年捨命救下自己,怎還會有今天,如今自己的徒兒也遇上了危險,她就能視若無睹嗎?

  「你的命是你自己信的,可他的命是真的。」

  「那也是我自己選的,師父能救,我也能。」

  「唉……」悠長的嘆息綿延不絕,仿佛是在遺憾晨星的隕落,「你若真的知曉師父的良苦用心,就該讓這一切順其自然。你知道我從來不信師父對你的評價,可現在,我也有些認同她老人家了。」

  「……多說無益,若是能再相見,我也不希望彼此兵戎相向————師姐。」

  ……

  本來想回山上多陪幾天師尊,沒想到卻被掃地出門,唉……蕭煙雲心中唉聲嘆氣,不過也瞬時恢復了神氣,他已然不是五年前初入世事懵懂無知的少年。

  不過師尊說山下有人在等他,會是誰呢……

  「救……救救我……」

  那邊有人?蕭煙雲按住腰間鏽劍,撥開植叢,只見一位白衣女子蹲坐河邊,雙手掩面,垂首低泣。

  這女人,好像是酒店那白衣女子?她怎會在這裡?

  「發生什麼事了?」蕭煙雲大著膽子上前詢問,然而女人還是蹲坐原地低聲啜泣。

  「救救我……讓我……」

  「……殺了你!」

  殺意凝成實質,化作女人手中沾滿鮮血的白劍,女人轉身之際,蕭煙雲這才看見了她的正面——白皙如流雲般的羽氅長衫被殷紅血肉畫成紅色,一塊塊細小黝黑的內臟還沾掛其上,女人姣好若天仙般的美貌被紅血染成恐怖的紅妝,一雙狹長丹鳳眼中透著岑亮的血光。

  「你!」驚鴻一劍毫不留情向脖頸劈來,只一劍,雖被他堪堪擋下,凌冽的劍鋒從他身後呼嘯而過,仿佛颱風過境,刀削般的氣浪撕裂一切,成千上萬棵一人粗細的參天雲杉被瞬間切斷剁碎,方圓千里只剩一片荒蕪,只一劍的威力就仿佛要斬斷世間萬物,如此可怕的氣勢,至少也是——

  渡劫大圓滿!

  「萬劍宗竟有這等絕世尊者……」蕭煙雲以身立劍,喚雷引電,欲擒住白劍不讓她善用劍法,然而對方雖瘋瘋癲癲,卻尚有一絲理智,察覺到他的想法立刻拉開身位,轉身飛劍,數道劈山斷海般雄厚的劍氣筆直向他揮來。

  蕭煙雲亦揮劍散氣,十二道陰冷劍光真氣浩蕩,凝實成十二柄形態各異,幽森詭異的劍魂,每道劍魂仿佛各有其主一般揮舞出不同招式的劍花,將飛撲而來的劍氣一一擋下。

  可即便如此高深莫測的御劍之術,依舊難以抵擋這世間巔峰之人的全力攻擊,一道劍氣劈開劍陣,划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不愧是,半步大乘的前輩……既然如此,晚輩亦不會手下留情了。」

  蕭煙雲抹去臉上流下的血跡,將所有劍魂全部歸位,單手結印指天,十二道劍魂全部化為一劍,周遭靈力被強行吸入,移山背月般的浩蕩震音,令萬界生靈都在為這一擊而顫抖不已。

  「絕劍!」

  一劍炸響,綿延千里的人造裂谷橫空出世,將這一片貧瘠之地更加渲染出驚心動魄之色,如此聲勢浩大的動靜,恐怕連遠在天邊的域外都能被驚覺得見。

  「你……!」然而,蕭煙雲震驚的是,這女人不僅接下了這一劍,而且還在接下的瞬間閃爍至他身前,一掌擒住了他握劍的手腕。

  「救救……我!」說完,女人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竟扭過他的手用他的劍劃破自己的眼睛,女人雙眼失明的瞬間跪地痛苦呻吟,從一開始的瘋癲狂熱,悠悠轉為平靜。

  「多謝……」女人喘著粗氣,沙啞地道了謝。

  「你……發生什麼事了?」見女人終於平靜下來,蕭煙雲這才敢接著問道。

  「不瞞閣下,吾輩前來此處,是為了尋求一件寶物,以壓制我體內的雙魂半身,可惜寶物雖得手,卻在返回宗門途中遭遇奸人圍堵,我在與他們的戰鬥中,本該用於遮眼的布帶不慎掉落,從他們的刀劍中看見了我的半身,所以走火入魔……如若不是閣下路過出手搭救,恐怕我早已被半身入魔,不人不鬼了。」

  「雙魂半身……你是一體雙魂?」

  一體雙魂者,一人體內寄宿著兩具魂魄,與一般的多重人格不同,一體雙魂的另一魂可以說是完完整整的另一個人,她也會修煉,會思考,甚至擁有獨立的神識和玄脈,也就是說,一體雙魂者,天生就是修煉聖體。

  可通常而言也是有失有得,一體雙魂的另一人,一般與妖魔無二,嗜殺成性,所以儘管這種體質十分適合修煉,但也是一個不小的隱患,如果第二魂占據肉身,那麼一體雙魂者,只會是為害人間的災禍。

  看來這些都是真的。

  「你剛才說,從刀劍中看見了自己而走火入魔?」

  「對,我的半身,平日並不會與我爭奪肉身,可一旦我從鏡像之中見到自己的面容……不,應該說,我從未見過自己的面容,我從任何鏡像之中看臉的人,都是她——我的半身。一旦與她對視,她就會嘗試與我爭奪肉身,而與此同時,我也會與之切磋功法,互相增益。」

  「等等,一體雙魂,見我奪身……」蕭煙雲忽然想到了另一個人。

  那個自己剛剛下山,就在空中攔下他,然後發了瘋一般與他拼殺,最後在一灣月牙湖處看見了自己的倒影而瘋病大發,與水中的倒影練劍的韓雲少。

  「你是林鳳?萬劍宗的劍仙林鳳?」

  「是。」林鳳將雙手在眼上撫平,劍傷瞬間癒合,但她還是不敢睜眼,「勞煩閣下,能與我一塊布帶遮眼嗎?」

  「給。」蕭煙雲從腰間扯下一塊碎布遞予了她。

  「多謝……」林鳳遮住雙眼,這才起身欲走。

  「我帶你去鎮上吧,這裡鬧出這麼大動靜,多少還是有些不安全。」蕭煙雲提議道。

  「那就多謝閣下了。」

  兩人一同走出山澗,來到腳下的鵬揺鎮,眾人已是議論紛紛,到處都在討論著方才又是哪位神仙降世互相鬥法。

  「多謝道友相送,萬劍宗一定記住這莫大的恩情,今後道友若有難處,萬劍宗定鼎力相助。」林鳳拱手相拜,蕭煙雲也同禮回拜。

  「不謝。」

  「……先前與道友所談除魔大業之事,還請道友再三思量,」臨走之際,林鳳再次駐足回首,忽而語氣深沉凝重道,「畢竟——」

  「你我皆是池中魚。」

  「我會考慮的。」蕭煙雲並未將其放在心上,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第一位,除魔大業與他也毫無瓜葛。

  林鳳點頭轉身,那一抹雪白的身影最終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師尊說的在等他的人,就是這嗎?看來也不過是匆匆過客而已……

  正當蕭煙雲如此想到,轉身欲走之際,一聲呼喚如同一隻強力的拉手,將他的心臟活生生扯住,腳下仿佛瞬間灌上千斤巨石,難以移步: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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