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女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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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鄰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

  「玉兒,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是永恆不變的?」

  少年輕輕撫摸著她的唇,將她摟在懷中問道。

  「是你對我的愛嗎?」

  「不,亘古不變的,是那人心之成見…」

  說罷,少年的雙目化作空洞,血淚從眼眶中湧出,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重新陷入那片血海之中。

  深邃的夢魘將置身於雲羅綢緞之中的女子拉下,將她撕碎,剝開這具醜陋的肉體,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最初的那年。

  開業三年冬,韓家最小的一個孩子出生,據說孩子出生時通體潔白形若美玉,其父便以「玉」為其賜名。

  此時一位雲遊道士上門拜訪,說是見紫氣直衝雲霄,在見到襁褓中嬰兒的那一刻更是讚不絕口。

  「這孩子的命格貴不可言,將來有母儀天下之命啊!」

  「可是道長…我家玉兒,是男嬰…」

  「無礙,此子命格如此,若是強行當做男子撫養只會強逆天命,給周遭之人帶來無妄之災,若是當做女子撫養長大,反而會福蔭其族。」

  「貧道雲遊至此,本無意叨擾,只是這般機緣,若不留個善緣又實在可惜,此物暫且收下,每長一歲便服食一顆,至一旬方可無憂。」

  說罷,道士留下一藥葫便轉身離去,還無等韓家人來得及追問便已不見了蹤影。

  風雪中只飄來一段縹緲的唱詞。

  【天生陰陽有所缺,極陰自是陽中來。不畏蒼生倒乾坤,回首自是曲中人…】

  起初,韓家並未將道士所言放在心上,只當是江湖騙子想要騙錢財罷了,韓家對於幼子也是頗為期待,希望著將來這個小兒子也能夠入朝拜相光宗耀祖。

  然而卻不知為何,在小兒子出生後,韓家在大梁境內的商路總是莫名頻生事故,收益銳減不說,出門在外的族中弟子都屢屢折損。

  就在這時,族中有人想起了那位老道寺先前所言,便向家主提議,讓未滿一歲的韓玉以女嬰打扮一試,結果嘗試沒多久,家族商路便重新順通,生意也再次繁盛起來。

  而當族長覺得這不過是湊巧,再次將孩子作為繼承人培養時,商路便再次中斷,而重新將幼子當作女孩培養,一切又重歸正常。

  經此一役,韓家族長也徹底相信了那位老道士所言,甚至翻遍族中倉庫找出了當年留下的丹藥,在韓玉周歲前讓其服食一顆,並自此將其改名為「韓玉兒」,將其當作女子養在深閨之中,而此事也成了韓府上下人人皆知卻閉口不言的辛秘。

  於是乎,韓家的小公子就這樣變成了韓家小姐,以女子的教養方式在內府中長大。

  好在孩童質樸,韓玉兒從小到大從未見過任何男女的身子,對男女之事也甚是懵懂,因此也從未懷疑過自己真實性別。

  說來也怪,或許是因為每年都在服用那位道士留下的丹藥,韓玉兒在成長過程中竟與尋常女童無異,無論是聲音還是相貌,都宛若真正的女子那般。

  甚至於到了十二歲服食完所有丹藥後,韓玉兒的胸脯也如同女子那般發育起來,根據她貼身侍女所說:「小姐胸脯已有酥乳之態,然下體之物卻依舊如孩童般大小。」

  在小女童問起幼弟為什麼也有肉莖時,韓父也只能給出男女之別只看衣物和胸脯的說法。

  面對這些謊言,韓父心中也是頗為複雜。

  一方面見到小女兒日益長大,其眉目稜角已有傾國傾城之貌,作為父親的他本應該高興才是。

  但另一方面,一想到自己的小女兒實為男子,有此姿色不但無用,反而會招惹禍端,若是讓他人得知真相,將來勢必會留下「妖魅」之名,將來婚姻大事也不知如何籌劃。

  至於老道士所說「母儀天下之命格」,韓父便全當是無稽之談,玉兒憑藉美色或許真的能走到那個位置,但倘若一切真的發生,對於韓家來說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是年,天子召邊將完顏忠入朝覲見,並收起為義子,並加授河東河北道節度使,朝野一時蔚然,又有奸相似「野無遺賢」之名廢科舉之事,激起天下民憤,而天子依舊對此保持了沉默。

  而這些,對於身處劍南蜀中的韓家來說,都太過遙遠了,真正讓韓父苦惱的,是另一件事。

  「家主,簡家也送來了聘禮,希望能與小姐…」

  「知道了,和往常一樣,都退掉吧。」

  「是…」

  待下人走後,韓父將手中的書卷捲起,懊悔地在額頭敲了三下。

  早知如此,當日除夕夜就不該讓玉兒出門,十四年養在深閨之中,讓玉兒對外界的事物無比渴望,而在她的苦苦哀求之下韓父才同意了讓她蒙著面紗出門一游。

  可誰想,在猜燈節上,那面紗不慎脫落,讓蜀中人都知道了韓家有個國色天香正值妙齡的小女,此後幾天裡府內各種求親的請帖和聘禮絡繹不絕,讓韓父好生苦惱。

  而與此同時,韓玉兒也在苦惱另一件事。

  十四歲的少女恰如出水芙蓉,婀娜多姿的嬌軀身著一席俏麗粉裙,坐在院中亭台前幽怨地把玩著手中剛剛摘下的花蕊。

  「小環,你說楊公子他…會記得我嗎?」

  此時的玉兒還未完全展露後來那般媚意,還未褪去的少女稚氣讓她顯得更為可愛憐惜「小姐國色天香,那楊公子只是過目不忘,只是…」

  侍女小環自然知曉自家「小姐」的情況,但有些話又不能當面說出口。

  昨日除夕夜猜燈會上,她和一眾護衛陪著小姐上街,但奈何小姐自小生在深閨之中,對外界的一切都萬分好奇,流連忘返之下竟一時在人潮擁擠的街上走散,幸得一位俊俏書生所救才將小姐帶回。

  只是小姐回來時臉上的面紗已經脫落,面容上也帶著一絲少女的羞紅,想必與那位楊公子之間發生了些什麼。

  如今自家小姐這一副少女懷春的相思模樣,也不知該如何收場,若真的出了什麼岔子,最後苦的還是她們這些服侍的下人。

  「小姐,你與那楊公子不過一面之緣,又不知其家世,在這空坐閨閣苦苦思量又有何用?」

  「那…你說我悄悄去找楊公子如何?那日與他相遇,他將我從一夥孬貨手中救了出來,只是我只留了姓名,還未來得及告知家室,就被你們帶回來了,不過我依稀間記得那位楊公子說他住在什麼…青柳巷楊家?」

  【壞了,小姐這是真的下了心思想去尋那位楊公子…】

  侍女小環暗叫一聲不好,心想回頭就得和老爺稟告此事,以免小姐是在生了什么小心思耽誤兩人前程。

  實際上早在見過面的第二天,那位楊公子就循著風聲找到了韓府門上,雖然那日韓玉兒並未來得及告知自己身世,但韓家突然冒出一位國色天香的閨閣小姐已經不是什么小道消息,加上那日小姐報上了閨名,楊公子也不難想到這層關係。

  而幾日,韓府也已經知曉那位楊公子的身世,楊素,字義昭,年方弱冠,出身雖非大門大戶,但也算是書香門第,其父早年任泗水縣縣令,也算是一方小官,只可惜其同族牽扯到了朝中的楊李黨政,因親緣被朝中彈劾,在四年前慘遭罷免,居家遷回蜀中老宅。

  楊家有些家業,其父在被罷免後會鄉開設學堂,當了教書先生,也算是小有人脈,但和家大業大的韓家相比就顯得不值一提了。

  而楊家的拜帖在呈上來後就被韓父回拒,若韓玉兒是普通女子,兩人兩情相悅他也不介意成全這樁美事,但楊家實不可信,再加上女兒只是情竇初開,未識人心險惡,一個不小心就會葬送未來的幸福。

  只是如今上門求親之人越來越多,韓父也有些亂了陣腳,打算趕緊從自己妻子的親族司馬家中,挑選一位信得過的子弟,讓女兒嫁給那位表兄,雖會招致一些非議,但總好過將女兒交到外人之手。

  一個月後,他便將選好的人選以及婚姻事宜告知了女兒,便遭到了韓玉兒第一次對他抱怨與不滿。

  「如此大事,爹爹就打算直接將女兒許配給一位都未曾謀面的表兄嗎?!」

  「玉兒,為父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你可知…唉…」

  縱使韓父心中有千般苦楚,他也無法直接開口告訴女兒她其實是男子這一事實,最後只得絕情般甩袖而去。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為父已有決斷,你再勸無用。」

  而韓玉兒在見父親這般絕情離去後,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絲小心思,若是他不答應,自己想辦法讓父親不得不答應便是。

  待她回到閨房,便將今日寫好的書信偷偷折好,想往常一樣連同一些銀兩一併遞給門前小廝。

  韓玉兒自是察覺到自己侍女小環和父親之間的關係,於是早在一個月前就私下找到了信得過的下人,開始私下與那位楊公子有了書信往來。

  在信中,那位楊公子直言在燈謎會上便對韓玉兒一見鍾情,多次拜見都未能得見,無解心中相思之苦,並且在書信中用各種華麗的辭藻傾訴者自己的愛意。

  而韓玉兒久在深閨,雖也讀過許多詩書,但又哪裡見過如此直白的求愛之詞,再想到那日燈謎會上楊公子俊俏的面孔,一時間竟亂了心神,夜夜春宵夢中,竟都有那韓公子的身影,情到深處之時,甚至感覺自己胯下小莖都不覺挺立,讓韓玉兒甚覺羞愧。

  只是現如今,父親要親自給自己安排婚事,若全且聽從,那麼今後與那楊公子之間豈不是有緣無分?

  一想到這裡,韓玉兒便頓覺心焦,卻又找不到辦法能逃離這深閨之中與楊公子相會。

  直到某一天,事情迎來了轉機…不,應該說劇變。

  那位,一位衣著華麗的小廝來到府上拜賀,說有位貴人想要上門拜訪,一睹韓府小姐的風采。

  而他口中的貴人,便是當今聖上的第十八子,不久前被封為蜀王的蕭瑁。

  要說這位蕭瑁,其實也不簡單,其母為天子最寵幸的愛妃,寵到甚至想讓其子原壽王蕭瑁上位,以替代如今與天子不和的太子蕭玄,只可惜太子一黨勢大,將壽王黨扳倒,並將其改封蜀王,出任蜀中。

  蕭瑁雖在黨爭中失勢,但仍然深得聖寵,如此這樣一位王爺突然前來拜訪,屬實讓整個韓府上下都亂了陣腳。

  而就在此時,韓父腦海中想起了那道士曾說的「母儀天下之命」,心中更是惶恐,若是蜀王強納自己女兒為妾,隨後又知曉其男子身份,那麼整個韓家恐怕都難逃滅頂之災。

  而倘若直接告知,那麼自己女兒該如何自處?韓家又有何臉面在蜀中立足?

  「這位貴客,我勞煩通稟王爺,我家小女已有中意人家,兩家也已經下了聘禮,如今正待字閨中,恐怕…不好再見外人。」

  「已有親家?哈哈哈,韓公不必用這番話來哄騙咱家,再說了,哪怕真已定親,論身世還能貴得過我家主人不成?不瞞你說,我家主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只管將女兒叫出來便是。」

  「這…」

  就在韓父猶豫之時,府中下人卻報來一個更加令其心亂的消息。

  「老…老爺!小姐她…小姐她失蹤了!」

  「啊!?」

  韓父渾身一顫,只覺手腳冰涼,眼前也天旋地轉,一旁的下人趕忙上前攙扶。

  「玉兒她不是方才還在院中,怎麼…怎麼就失蹤了?」

  「剛才府內上下急著招待貴客,回頭去找小姐時才發現,她在閨閣上用衣物編出一條繩子,自己順著繩索逃出了府外!」

  「這…這該如何是好啊…她定是去尋那楊素了,趕緊派下人去青柳巷找尋!」

  待韓父指派完下人去找尋女兒,這才有時間轉頭向蜀王府之人謝罪。

  「唉,此事都怪老夫對子女太過放縱,如今鬧出了這等笑話,讓貴客見笑了。」

  還未等那蜀王府之人發話,一身更具威嚴的年輕嗓音從大堂外傳來。

  「笑話?本王看不盡然吧?」

  來者是一位年輕俊公子,其身著紫色金絲袍,手持一把白玉珊瑚扇,舉手投足間更是貴不可言,見其身影,那位蜀王府之人趕忙下跪,其身份不言而喻,韓父也趕忙反應過來向其行禮。

  「蜀王殿下大駕光臨,韓府上下不勝榮幸!」

  「呵,若真心迎本王,豈會以這樣一出鬧劇糊弄在下?韓府…好一個韓府啊,哈哈哈哈。」

  蜀王蕭瑁輕蔑一笑,還未聽韓父解釋,便轉身離去。

  臨了時,還飄出一句話。

  「韓公,忘了和您說,您在朝中交好的那位禮部尚書馮尚前些日子冒犯了宰相,如今已被罷免回鄉,本王此次前來本意是想與您商談蜀錦生意,但如今看來…蜀中的其他家族或許對這門生意更感興趣吧。」

  而那位蜀王府下人也趕忙跟上自己的主子,同時還將送來韓府的拜禮全數收回,臨走前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韓父一眼,似乎是對自己未能完成主上任務的怨念。

  很明顯,這個仇蜀王府已經記下了,從此往後韓府上下恐怕都不得安生。

  在蕭瑁邁出韓府門的後一秒,韓父便支撐不住,整個人癱倒在地。

  「家主!」

  「父親!」

  「咳咳…你們別管我,趕緊去把玉兒找回來,此事…方能有一線轉機…」

  此番已是顧不得家族顏面的時候了,若是真如蜀王所說,自己在朝中的人脈已倒,那麼銷往各州的蜀錦生意必然會遭受打擊,錦與鹽是韓家在蜀中立足的根本,若是被斷去一逼,其他家族聞風必然會試圖分一杯羹,屆時韓家…恐怕要遭難了。

  玉兒,終究還是為父對不住你啊…

  ……

  ……

  就在韓府上下風風火火地出門找尋府上小姐時,一匹載著兩人的駿馬卻早已出城,往林間山川奔馳而去。

  傍晚時分,兩人在一處荒廢的無人古亭外駐足。

  「玉兒姑娘,你此番逃出家門尋我,楊某甚是感動,只是…將來歸家之是,又該如何自處?」

  「無妨,爹爹執意要將我強嫁給不認識的表兄,這樣的家族不回也罷,倒是楊公子,如今真帶我出了城,日後若是官府尋來…」

  「那我們二人便浪跡天涯,找一處田園隱居,如何?」

  楊素一副坦然模樣,深情地走到韓玉兒身旁挽起她的手。

  「我早已在書信中表明心跡,在初見玉兒姑娘那天就一見傾心,此生發誓非玉兒姑娘不娶,若是官府尋人也任他們去吧,家中父母還有長兄和幼弟照顧,吾今生只願和玉兒姑娘游遍大江南北,做一對快活鴛鴦。」

  十多年後,韓玉兒仍然不知楊素當年的話語是真情流露還是另有所圖,顛沛流離的人生經歷讓她懷疑楊公子當年只是為了榮華富貴而接觸的自己,但是心中那份殘留的感情卻又讓她希望相信那份感情的真摯。

  但無論如何,彼時情竇初開的韓玉兒全然相信了這位僅有書信往來的韓公子的話語,一縷感動的淚珠順著眼角流淌,剎那間只覺尋得真愛,從此天地江湖皆願隨往。

  「楊公子,玉兒心中所願又何嘗不是如此,若是楊公子不棄,小女願終生相伴左右。」

  夕陽落幕,晚霞透過竹林映照在亭中的兩人身上,恍惚之間,韓玉兒只覺楊公子的臉頰離自己越來越近,少女的懵懂和羞憤讓她不覺閉上雙眼,任由楊公子吻了上來。

  嘴唇輕接,韓玉兒臉頰便染上紅暈,還未等楊素進一步撬開唇齒,她便羞地從其懷中退出。

  「楊公子,我…我…」

  韓玉兒掩著羞紅的臉頰,只露出一雙美目,望向情郎的雙眸中透露出千種風情。

  「無礙,玉兒,你若不願,我也不會強求,人生漫漫只願有你相伴,不求一時之快。」

  說罷,楊素只是緩緩將韓玉兒攬入懷中,兩人相互依偎著坐在小亭之上,緊緊地望著夕陽落於群山之中。

  在這份靜謐之中,楊素緩緩開口。

  「玉兒,你可知,這世間有何種事物是永恆不變的?」

  「天地山川?」

  「不,玉兒,哪怕天地山川,仍不及吾之一往情深,我對你的愛,永遠不變……」

  「楊公子…」

  大為感動的韓玉兒主動地吻了上去,只是這次,還未等楊素伸出手,韓玉兒便主動褪去上身的裙紗,露出乳白的香肩和褻衣之下那一抹難掩的酥胸。

  如此香艷的場景,竟是把楊素也看痴了。

  「玉兒,你…你這是…」

  「楊公子既已表明心跡,玉兒無以為報,如今…也…也只好…」

  韓玉兒羞眉低蹙,朱唇輕啟,萬千風情都不過這一瞬之芳華。

  「此番,若是玉兒能與公子有夫妻之實,哪怕家族尋來,也不得不承認我二人的關係,今後…便也可相伴終生了。」

  「玉兒…你放心,楊某些身,必不負你。」

  又是一番互訴衷腸後,一對相愛的人兒便重新相擁在一起,唇齒相接,一時間恍若天地無物,目光所及之處只有眼前的情郎。

  片刻後,兩人唇齒分別,拉出一縷細細的情絲,而楊素繼續吻在了那膚若凝雪的香肩上,並順著肩頸一路向下,一隻手也不安分地搭在了韓玉兒的酥胸之中。

  此時此刻,韓玉兒只覺渾身飄飄然,仿佛置身於雲端之上,小腹也仿佛被某種從未有過的情愫點燃,來自情郎的愛撫更是讓她不由得發出陣陣呻吟。

  而這些呻吟聲,落在楊素耳中便更為美妙,讓其更加大膽地將手伸進了褻衣之中,粗糙的大手開始撫摸起那一抹未經人事的蓓蕾。

  「咿啊~♡,楊…楊郎,玉兒的那裡…感覺好奇怪…」

  「玉兒放心,一會兒就會舒服起來的~」

  楊素輕聲在她耳邊吹氣,又是惹得韓玉兒一陣嬌喘,身體在陌生快感的刺激下甚至不自覺地弓起,像是想要將這份快樂宣洩出來。

  楊素見時機已到,也緩緩解開了韓玉兒上身的褻衣,見她不曾反抗,更是將唇吻在了酥胸之上,唇齒輕輕咬住一顆凸起的乳尖,再用舌尖挑逗,另一邊也有手做著同樣的動作,似乎是對此並不生疏。

  而未盡人事的韓玉兒又哪裡受得了此等刺激,巨大的衝擊甚至使得香津不斷從嘴角流出,胯間的小肉莖更是從未有過地挺立起來。

  「嗯~♡不要~楊郎,我感覺好奇怪,嗯~♡!!!」

  人生中第一次體驗到高潮的韓玉兒一瞬間仿佛斷了意識,一股莫名的東西從胯間的肉莖中溢出,曼妙的嬌軀更是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幾下。

  楊素自然是不知道韓玉兒那仍然身著紗裙的下身發生了什麼,他只當是少女未經人事,只是被愛撫酥胸便已泄了一次。

  正好,自己看著美人在懷中嬌喘,忍耐也已到了極限,那麼接下來就該…

  望著癱倒在草地上粗重喘息的韓玉兒,楊素緩緩靠了上去,手也伸向了她腰間還未褪去的紗裙。

  「玉兒,我…」

  「公子,如今玉兒已是你的人了,公子…且行便是…」

  韓玉兒羞憤地半掩朱唇,有些期待地望著楊素緩緩解開自己的裙紗。

  這麼多年來她也看過不少小說讀物,自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在惶恐不安中甚至還帶著一絲期待。

  然後,周遭的一切突然停了下來。

  在脫下那層紗裙後,在韓玉兒的褻衣之下,楊素見到了某種意想不到的東西。

  剎那間,他呆呆地愣在原地,先是抬頭看了眼韓玉兒那國色天香的面容和誘人的酥胸,又低頭望著韓玉兒私處那與幼年男子別無二致的東西和裙內泄出的精元。

  一瞬間,方才的柔情似水和互訴衷腸仿佛被擊碎,只剩下了某種難以言說的惡意。

  「你…是男子?」

  楊素顫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恐懼和絕望。

  「男子?楊郎在說什麼?」

  韓玉兒不知為何情郎突然停了下來,又說什麼男子之事。

  「不!不要用那個稱呼叫我,你…」楊素捂著頭站起,緊縮的瞳孔露出痛苦的神色:「你這個…妖物!」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忘我一往情深,你竟是此等不男不女的妖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楊素捂著臉狂笑了起來,攥緊的指甲甚至深深的嵌入了他的臉頰,瘋狂地嘲弄著自己,嘲弄著一切。

  方才的快樂在瞬間變成了詭異的瘋狂,韓玉兒甚至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得上前試圖阻止楊素傷害自己的行為。

  然而在她的手伸向楊素之際,對方卻像是發瘋一般衝著她怒吼起來。

  「不要靠近我!你這妖物!莫要…莫要再讓我見到你…」

  說罷,楊素便瘋瘋癲癲頭也不回地離去,獨自一人消失在了夜間的林中。

  不過短短一瞬,萬念俱灰,方才的片刻溫存如今已只剩冰冷的黑夜,韓玉兒獨自一人縮在古亭的角落,低頭望向那讓楊素陷入瘋狂的肉莖,恍惚之間,她仿佛明白了什麼。

  小時候偶然間瞧見幼弟胯下與自己一樣的下體,方才楊素瘋狂地咒罵,父親對自己那奇怪的態度,如今一切都說得通了。

  【玉兒,你可知世間有什麼是永恆不變的?】

  【離我遠點,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妖物!】

  原來如此,自己…果真是妖物啊…

  ……

  第二天清晨,韓府下人便在城外一處小亭內找到了失蹤一夜的小姐,只見她獨自一人坐在亭中神情恍惚且衣衫不整。

  見此情形,同行的韓父便已知曉發生了什麼。

  「玉兒,你…」

  「父親,我其實是男子嗎?」

  「……」

  韓父沒有回應,但此時的沉默卻已經回答了一切。

  「你是我的女兒,永遠是我最愛的女兒,這一點無論發生什麼,都永不會變。」

  ……

  ……

  時間回到現在,張潮盯著眼前燒到一半的蠟燭,心想著今天的故事也該到此結束了「再然後,夫人您就嫁入蜀王府了?」

  「是啊,那時我已經感覺天都塌下來了,直到進了蜀王府,才知曉一切只不過剛剛開始。」

  韓玉兒望著窗外的圓月,心中思緒也從當年的懵懂少女回到如今這座早已今非昔比的韓府中。

  「所以…那個楊公子最後怎麼樣了?我還挺好奇的。」

  「我歸家後那段時間沒有再去找過他,也不想知道關於他的任何消息,後面進了蜀王府後更是自顧不暇,被隔絕於真正的鐵壁之中,等到好不容易重獲自由,那時已然是藩將之亂了,聽說他被某個外族將領強行抓去當了幕僚,最後死在了流民手中。」

  「那還真是時運不濟。」張潮苦笑道。

  「亂世之中,不是一句時運不濟可以概括的,據說楊公子在那之中未曾娶親,對男女之事更是厭惡,想來是被我嚇到了吧。」韓玉兒自嘲地笑道。

  「的確,我也被夫人您嚇了一跳。」

  「你倒還算耿直,想來楊公子當時也許是真的付出了感情,直到被背叛後亂了心神,這次落得如此下場。」

  「夫人信嗎?」張潮冷不丁地問道,若真如韓玉兒所說楊素對男女之事並不陌生,那麼他的行為便變得可疑了起來,甚至從一開始就是別有用心也說不定。

  「這個問題,你去問問那個死掉的皇帝或許更有用,當初各地上報說他的那個藩將養子要叛亂,各種證據也擺在了桌面上,但他還是沒有對完顏忠下手。」

  張潮也知道韓玉兒的意思,總結道:「有時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你願不願意去面對真相,哪怕你明知真相會傷害到自己。」

  「說起來,我倒要感謝那位反賊完顏忠了,他叛亂前的幾個月蕭瑁回過京城,說是想向父王敬獻一位蜀中美人,可惜一切還沒來得及,叛亂就發生了,不然我倒真正有可能像那個道士說的一樣在京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然後在亂軍之中不知被皇帝獻了出去,不知死在哪裡?」張潮打趣道。

  「噗~你這話倒是說得在理。」

  韓玉兒莞爾一笑,不知是在感慨還是在嘲弄,或許在某個世界裡,她的命運還會走上別的結局吧。

  「這麼說來,夫人倒也該感謝我。」

  「什麼意思?」

  「父親死後,我隨母親繼續留在了并州,那裡正是藩將完顏忠的勢力範圍,他在當地名聲不佳,手下經常橫行鄉野,周圍大小官員又拿他沒辦法,於是我們這些小輩就編了些童謠來罵他,一來二去居然還傳到京城了,據說也被當做了完顏忠謀反的證據,若是沒有那些個童謠,他會推遲幾年叛亂也說不準。」

  「如此,倒是要多謝張郎救我於蜀王府的水火之中了。」韓玉兒順著他的話打趣道。

  「不過玩笑罷了,歷史大事,又豈會因為我等微末人物而變,朝廷與地方的矛盾積怨已久,即使沒有完顏忠,也會冒出其他人掀起這場亂局。」

  「天知道呢~」韓玉兒笑道:「有時候,歷史或許就不經意間掌握在小人物的手中也說不定,命運啊,就是這般作弄人。」

  「那麼今日的故事就到這了,晚安。」

  「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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