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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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李雷帶隊下到清水村,詳細查閱了徐偉生前受理過的案件,以前提及過但無人關注的老黑失蹤案件引起了李雷的興趣,並且,這也是徐偉剛剛到任接手的唯一一個沒下文草草結案的案件,徐偉將偵詢經過及自己的分析判斷都詳細記錄在工作筆記中,更是激起李雷的強烈的偵破欲望,因為楊柳兒在此案中反覆出現,雖然詢問筆錄並無破綻,但案發當天老黑走失方向與她的行為軌跡重合,疑點的確不小,李雷對徐偉分析十分地認同,於是,便也叫上了上次陪徐偉的小趙警員和胡靈靈及小何一起重訪老辦公樓。

  四人先開車來到湖邊,但見湖水波光粼粼,水草豐茂,偶有水鳥在水面掠過,湖邊一大片平坦開闊的草地,老辦公樓就在湖邊不遠,李雷邊走邊說:「真是塊風水寶地啊,怪不得幾個老闆都想在這兒開發別墅區呢。」

  原來,之前清水村這片土地開發神仙打架爭來奪去的事早傳到市里,幾個老闆都大有來頭,有香港的大富豪,也有北京的太子黨。

  總之,眾說紛紜,諱莫如深。

  後來,中央一紙紅頭文件,要保護耕地,禁止開發商觸碰土地紅線,省里市裡的頭頭生怕這塊地砸著自己的官帽,緊急叫停,踩了煞車,大家一鬨而散,接著村支書上吊自殺,沒了下文,雖然事出蹊蹺,但這龍蛇混雜的商場官場爭鬥,誰願意惹事上身,誰會計較追究一個小小村支書的死亡?

  小趙連連應道:「李組長也有耳聞啊,當年咱村這塊地爭得老凶了,後來一紙文件才平靜下來。」

  胡靈靈她們年輕,又是外地畢業分派到的福川,並不知情,小趙便他二人說明來龍去脈,三個小年輕嘰嘰喳喳議論紛紛,不一會進了圍擋,四人來到了老辦公樓前。

  李雷仔仔細細從一樓每個房間看起,並不時指點著胡靈靈用相機對他感興趣的地方拍照,做下紀錄。

  四人從一樓上到二樓,從走道上又是一間間察看,到了楊柳兒母子殺人的那間房,李雷先也和其它房間一般看過,待要離開時忽地心頭咯噔一下,又轉身再次環視,指揮胡靈靈又拍下了房間內總體的照片。

  最後來到書記辦公室,小趙也把上次來徐偉同來之事詳細說了,李雷邊聽邊走到衣櫃前,與徐偉一樣拉開櫃門,但這時正是中午,光線充足,李雷目光凌厲一掃便發現暗門的小把手,心中不覺一跳,用力一推,門應聲而開,三個年輕警官也圍了上來,小趙更是吃驚一聲「咦!」,雙眼圓睜,說不出話來。

  四人進了秘室,見了這房內四處狼藉之狀,李雷不再逗留,也不要胡靈靈再拍照,轉身便欲離開,經過櫃門之時,掛衣杆因上次周橫來這兒翻找時被他暴力扯了下來,後來勉強頂下去。

  這次好巧不巧,正好又垂落下來,打在正要離去的李雷肩上。

  李雷順著一邊垂落下的衣杆,往這衣櫃頂一瞧,發現了修復的痕跡,也發現幾塊吊頂石膏板有移動的痕跡,便將那石膏板摘了下來,叫小何搬來一張破椅子,站在上面扒著吊頂洞口探了頭去看了一番。

  三人圍在衣櫃外面,小何道,「隊長,有什麼發現?」。

  李雷跳下椅子,雙手拍拍灰塵,「走吧,沒發現什麼。」

  四人匆匆離去,一路上李雷眉頭緊鎖,心事重重,不復來時的輕鬆鎮定之情。三個年輕人也不敢多問,四人一路沉默不語回到鄉村派出所。

  到了第二天,李雷帶了徐偉的文件筆記等資料,便向周橫告別,只說來了這些天了,暫時需要回市局向組長匯報情況,與胡何兩人匆匆開車走了。

  本來李雷要小趙帶路去老辦公樓探查就讓周橫心驚膽顫,而專案組這從老辦公樓一回來就急著回市局匯報更讓他坐立不安,他職位低微,不敢向專案組副組長李雷打聽情況,而且李雷回來後也並沒和他探討的意思,甚至對自己有些令人無法察覺的防備。

  當下便叫來小趙把陪專案組去老辦公樓這一趟詳細地問了一遍,越聽越吃驚,隱隱約約覺得大事不妙,把小趙支走後,關了辦公室門,掏出上次的桌子裡的手機,拔通電話,「老闆,市里可能會盯上王中華的事了,我們這邊要抓緊了。」

  「這樣吧,我把阮老四叫回來,你們倆商量著辦,你看著點他,這小子手重心狠,但對我忠心耿耿,別再出王中華這種痴線事情了!」

  掛了電話,周所長心中罵娘,「老子看得住那個王八蛋!上次不是他失手審問時弄死王中華,錢早就到手了!」

  卻說那阮老四何許人也?

  原是金三角的毒販保鏢,不知與孔總在香港如何結識,便成了孔總的私人保鏢兼殺手,上次為追回王中華騙的錢,孔總派他和自己在省市公安系統中的關係人找到的熟悉當地情況的鄉所長周橫一起在一天夜裡把王中華綁到他辦公室拷打逼問,誰知阮老四以為這農村的小官和東南亞的毒販黑道的人一樣扛揍,稍一失手,出手重了些,王中華一口氣沒接上,當場就掛了。

  那時辦公樓還沒廢棄,雖是夜裡,周邊也不象現在這樣一片荒蕪,無人問津,甚至當時鄰近道路上還有有人居住,湖邊夜釣的鄉民也是不少。

  比現在有人氣,拋屍風險太大,兩人只好匆匆做了個自殺現場,抹去各種痕跡,便憂心忡忡逃離殺人現場。

  轉天,光頭紋身的阮四就約了周所到市里見面,周便把對楊柳兒的懷疑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兩人見找錢這事情拖了許久,又無更多線索,眼見市局有可能因徐偉被殺一案莫名其妙地橫插一桿,便商議決定象上次一樣先綁了楊柳兒逼供。

  「兄弟,這回可別殺人了,這女的長得艷身材騷,是個極品,你可別動其它心思!」周橫便把孔總不要他們橫生枝節的意思說了出來。

  「放心,我見過的美女多了去了,內陸窮鄉僻壤的姣婆我還沒放眼裡。」阮四裂嘴一笑,露出口中鑲補的大金牙……

  楊柳兒自帶張兵去家中慶祝後回到張家己是半月有餘,美婦肚中生命漸漸成長,心中思念兒子更見心切,心中只恨孩子爸不能守在自己身邊,自己妊娠反應越加厲害,但眼見快要瞞不住張母了。

  這天在早餐時,四人正圍坐吃著早飯,楊柳兒一陣噁心,知道大事不妙,放下筷子便往衛生間跑,張母再也控制不住,跟著媳婦到了衛生間門邊,邊敲門邊問:「柳兒,沒事吧,怎麼啦這段時間總這樣?看看大夫去吧。」

  「媽,我沒事,可能吃壞了肚子。」楊柳兒在衛生間裡扶著馬桶一陣乾嘔,匆忙回了一句。

  張兵這時也過來了,「媽,姐這是怎麼了,這陣子老這樣。」

  宋可卿回頭欲言又止,回到了餐桌與丈夫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充滿狐疑,宋可卿看了兒子一眼,「兒子,你對你姐做過什麼不規矩的事沒有?」見兒子臉一下紅了,心中便有了幾分明白,提高聲音,「別撒謊,講真話!」

  張兵一下慌了,只怕媽媽猜的和自己猜的是同樣結果:楊柳兒懷孕了!當下便一五一十把去李家發生的事告訴父母。

  張宋老倆口子一時又驚又喜,宋可卿早看出楊柳兒很象是妊娠反應,但兒子與她守禮如賓,還在懷疑楊柳兒不守婦道。

  這下一聽,原來是兒子下的種,張家這麼快就有孫子了,自己升級成爺爺奶奶,如何不驚喜交加。

  等楊柳兒從衛生間出來,見張父張母兩人都笑眯眯地望著自己,張兵拘促不安的樣子,知道再也瞞不住,羞紅了臉挨著宋可卿坐了下來。

  張父與張兵則知趣地各自回房,只剩兩個女人在餐廳中竊竊私語,「我記得你不是上了環嗎?怎麼會…」

  張母問道。

  「媽,上次我去諮詢時不久後就把環取下了,心說正式結婚後要儘快復原身體,早點為張家留後,畢竟自己年齡不小了。雖然他年輕,不管不顧的對我一往情深,但我知道你們對我也有年齡生育方面的顧慮。」

  宋可卿見楊柳兒如此考慮周全,心中欣喜,這個兒媳真還沒找錯。

  雖然說起來是個荒唐透頂的事,但目前看來,把楊柳兒娶回家卻象中了超級彩票,兒子從一個可以預見的紈絝子弟混混成了正經八百的名牌大學生,現在兒媳又懷上了,張家簡直是前世積德啊。

  「那天我也是喝多了,明明還在危險期也沒做保護,事後也疏忽大意,想著沒那麼巧,誰知,現在這樣以我之前經驗只怕是懷上了。」

  「好事,好事,天大的好事啊。反正按原計劃你們過一兩人年就正式成親了,孩子來早了反而是喜上加喜,小兵和你那啥以後,現在對你怎麼樣?」

  「他啊,聽話著咧,那次以後他連踫我手都不碰,比以前還更規矩了。」

  「小兵還真出息了,你不知道以前他去你家吃喜酒時盯著你的樣子,象要撲上去生吞活吃了你一般!現在成了謙謙君子,真是不可思議。」

  「媽,抽空一起去醫院檢查確認一下,畢竟年紀大了,看要特別注意些什麼。」

  「好好好,讓你爸找關係找最好的大夫看。」

  「媽,市醫院金院長挺權威挺好,上次我就諮詢的他。」

  「金啟立!你認得他,他可是福川市有名氣的權威婦幼醫生啊!好!好!你爸還不一定能約上他呢。你怎麼能找他看病的?」身為前縣委書記家女兒,宋可卿倒是頗有見聞。

  楊柳兒便將小虎如何救過金院長含糊講了講,宋可卿連連點頭,「柳兒教子有方啊,也難怪,我家混世魔王現在都成彬彬有禮的名牌大學生了!」說得美婦俏臉嬌羞無限。

  過了幾日,一家四口喜氣洋洋去了市醫院,金院長早從小虎口中了解了來龍去脈,即然有小虎母子倆真心相愛懷孕在前,對張家少年娶美婦這荒唐事也就見怪不怪了,自然是殷勤接待,全安排自己手下親信做檢查,和應付張家的諮詢,最後還親自拿著B超照片特地裝模作樣為張家推算了大致懷孕時間,張母一算,正好是張兵去李家喝酒慶祝那日前後不過一兩天,口中只贊「神醫神醫。」

  這以後,楊柳兒更是被張家當菩薩供著,楊柳兒腹部也一日日地鼓了起來,張兵只要在家,必定陪著同進同出,如奴僕般專心侍奉自己的女神。

  為了日夜見到女神,可以不住校做走讀生,他最後報了福川市內一所211大學,北京上海的一流名校他想也不想就直接放棄了。

  時間轉瞬即逝,小虎在霍蘭公司發展得有聲有色,早從保鏢身份中抽離出來成了公司中層管理幹部,當然,霍小姐外出時,他還是會陪在左右,不離寸步,同行又是眼紅又是嫉妒不已,但奈何情人眼裡出西施,大家都知道他是大小姐意中人,加上學習地產業務的速度和能力令人驚嘆,被霍家重用只是時間問題而己,其時小虎的散打格鬥技術也是日見精進,幼年與那「瘋子」師父學的東西有些「童子功」的味道,讓他現在對武技的理解和運用有了更高層次的追求。

  霍家小姐對他也是越來越喜歡,沈父之前提出做轉讓地塊一事,本來霍英傑還有疑慮,眼見小虎隱隱有日後為霍氏集團挑大樑的潛力,便爽快地接過了沈父的地塊。

  沈父頓從無間地獄回到人間,壓力大減,原本差點被逼到破產邊緣的公司有了這筆轉讓協議的資金馬上起死回生,沈父只差抱著女婿大腿喊「親祖宗」了。

  沈白雪卻高興不起來,老公住在市里,一周只能周末見上一次,有時小虎遇到出差加班,甚至一個月也見不上一面,眼見老公西裝革履,在霍家公司地位職位都己不可想像,與自已這鄉村老師差距越來越大,雖然丈夫對自己疼愛不減,但自己卻始終無法懷孕,心中不由從之前毫不在意變得坐立不安,沒有孩子的羈絆,這麼優質的老公總讓人心神不安。

  誰知果然天意弄人,去醫院一查,她先天子宮發育不全,雖有正常經期,但卵子受精後無法著床成活。

  一時這消息如晴天霹靂,把沈家驚得方寸大亂,沈父剛剛從生意好轉的興奮一下子如墜冰窟,瞞著小虎,帶著女兒四處尋醫問藥,惶惶不可終日。

  好在小虎對兩人為何這麼久也沒小孩渾不在意,加上媽媽有了自己的骨肉後,更是整顆心放在美母身上,沈白雪才有充足的時間空間四處求醫,甚至還聽了沈父的建議去名山大寺許願求神拜佛。

  而轟動一時的福川弒警搶槍一案,雖然專案組數月以來毫無明顯進展,但萬幸是遺失的警槍也如泥牛入海無聲無息,並沒發生搶警槍然後去犯大案的後續事件,省公安廳的領導們也就放下心頭巨石,只要沒有發生與警槍相關大案,公安部就不會太關注這小小地級市下面一個鄉村小警察的生死,省廳也就壓力大減,只需按程序上報案件偵破進度,甚至都有人提出撤消專案組的建議。

  李雷自上次從清水村撤回到市局向組長自己恩師吳征匯報了情況後,兩人把辦公室一關,師徒兩人陷入了長長的沉思中,兩人點著煙吞雲吐霧,都不出聲。

  良久,李雷咳了一聲打破沉默,開口道:「師傅,這事真有些拔出蘿蔔帶出泥啊,不僅僅是徐偉這一案了,依我分析,那個莫名其妙失蹤老黑只怕也死在清水村,但這是無名之輩,倒無所謂。但王中華也很可能是他殺,追查此事,又可能會牽扯到幾方地產大佬,隨便一個打聲招呼,我們就有小鞋穿,難啊。」

  吳征這才睜開似乎要睡著的雙眼,吐出一口煙圈,「這小小一個清水村,似乎非常不簡單啊!徐偉案按你的思路查下去會出大事,以前那塊地幾方大佬就鬧到不可開交,這個神神秘秘的王中華也不知怎麼成了聯繫幾方的關鍵人物,當年他自殺的事從省廳到市局大家都知道不正常,裝聾作啞而己。現在只要不發生那把警槍涉及的大案,上面就會慢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大家都淡了的時候,找個替死鬼,就說槍扔了,把案子草草一結,大家都阿彌陀佛,平安落地皆大歡喜。」

  「唉,希望如此吧,但以防萬一,我還是想固定證據,留個後手。」李雷心中暗暗佩服老師的老謀深算,刑警做了官後,專業業務能力就不是破案能力而是混官場的能力。

  「可以,別聲張,喊幾個懂事嘴巴緊的夥計一起。」

  兩人商定後,都神情輕鬆不少,兩人嘻嘻哈哈又扯起閒話…

  李雷出了吳征辦公室,馬上召集胡靈靈和小何來自己辦公室開小會,他也不擺領導架子,倒象個老師一樣對他倆提出幾個問題,「你們知道去清水村老樓有幾個反常的地方,你倆注意到了嗎?」

  「我注意李隊在二樓一間房要我拍的照片明顯多一些。」胡靈靈搶先回答,一雙漂亮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她崇拜的李隊長。

  「對,這是第一個正確答案,這間房有什麼值得拍更多照片的?」這一問,兩人沉默不語,李雷微微一笑,「你們注意到那間房的桌子數量明顯比所有房間都多嗎?而且那間房也不象是大辦公室需要集體辦公之類的房間,而且地面也是被垃圾掩蓋得最徹底的,所以我就要你多拍了幾張。」

  兩人這才點了點頭,不由欽佩隊長的觀察力。

  「還有嗎?」「最後那書記辦公室那麼多疑點但你反而離開得最快。」小何也不甘落後。

  「對,這也是為什麼我不召集所有專案組人員開會的原因。只叫你們倆是今晚我們三人會重返老辦公樓,去印證我的判斷,現在靈靈去技術科中領紫外黑光燈和紅外敏感相機,小何去車隊準備一台車,另外備一些膠帶紙和一把錘子和一些鐵釘。注意,不要和任何組員提及這事。」

  「是!」兩人立正敬禮出了辦公室,心裡隱約明白了一些又有很多問題想問,對晚間的秘密行動充滿好奇與期待。兩人分頭準備不題…

  入夜,三人開車消無聲息進到村中,在老辦公樓前停了車,三人依舊從一樓察看起,很快便來到二樓那間桌子數量不尋常的房間,胡靈靈把強光手電照著房間,李雷和小何把地面雜物清開,然後李雷指揮小何將窗戶用膠帶封住,大的破洞使用木板釘子釘住封好,這樣室外月色無法照進房間,李雷吩咐胡靈靈關了手電,房間內頓時一片漆黑,胡靈靈心靈神會早打開紫外黑光燈,在房中桌子地面牆面仔細探照起來。

  很快,地面桌腿顯出了一塊塊色斑,技術員胡靈靈馬上判斷出這些極可能是血跡,小何馬上拍了照片,三人心中有了底,按這種斑塊面積和分布情況,這個房間有可能發生過兇殺案。

  胡靈靈又用紅外敏感相機在斑塊分布區域拍下些照片。

  最後進到書記辦公室,同樣也在紫外燈照射下地面和辦公桌上發現大量噴濺型斑塊與斑點。三人同樣拍下紀錄。

  李雷見現場印證了自己的分析判斷,倒是不便再進一步向兩個年輕人解釋,以免節外生枝。

  三人出了樓,李雷又特意開車去了湖邊,又拍了一些照片。

  也特意去小破船處拍了幾張。

  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清水村時,天邊己微微發白……

  卻說楊柳兒懷孕日久,與兒子只能悄悄打電話一訴痴情。

  張家自知道楊柳兒懷孕之事後,楊柳兒要他們先瞞著小剛小虎他們,甚至找藉口不要小剛他們再來張家探望自己,張父張母知道楊柳兒在兒女面前會因為偷吃禁果懷孕會害怕失去母親在小剛小虎心目中的威嚴,而且對婷婷小志她們這些不知情者也無法交待,所以也並沒有聲張。

  小虎雖然在市內上班,開車去張家十分方便,但因為自己也只能裝不知道懷孕之事,自然無法去見肚子日益鼓鼓的美母,楊柳兒思念日切,煲電話粥已經無法讓美人兒消解思念,反而更加強她非見愛郎不可的決心。

  這一天,張書記公務出差,張母家中老父住院探望,張兵在大學因為學生會的事,晚上也不回家。

  楊柳兒只覺天賜良機,便給保姆阿姨放了一天假,接著便打了兒子電話。

  小虎開著新車,只恨自己沒長翅膀,這段時間不能見到懷孕的美人兒,早已是思念成痴。

  一接到媽媽電話,早興奮得馬上去霍蘭辦公室請了個假,一顆心早飛到媽媽身邊,霍蘭見他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樣,心中好奇,「這麼急?去見誰啊?」語氣中不免醋意十足,霍蘭早把他當成自己小男友,自上次小虎在工地救了自己後兩人情不自禁擁抱熱吻後,小虎卻明顯對自己保持距離,雖然陪同自己外出公幹時更加工細心周到,有時周圍的人都分不清這帥小伙是她保鏢還是男友。

  楊柳兒在床上翻來覆去,從一樓走到二樓,又從二樓下到一樓,一會到鏡子前檢查自己妝容,一會又挺著已經有些鼓出肚子左搖右擺地在穿衣鏡前照來照去,臉上又幸福又急切的羞紅著臉,不時拿起手機,想打又怕影響兒子開車,總之是一副望夫歸的嬌妻模樣。

  正在下決心打電話時,只聽門口「叮咚叮咚」門鈴被人連著按了好幾下,美婦如飛般跑去開了門,門剛一拉開,都沒來得及看清來人,只聞著熟悉的氣息就知道是自己的男人,立馬與來人抱在一起,急切找到對方的雙唇,便開始熱吻起來。

  「唔唔,嗯嗯」兩人門都沒關好,就靠在門邊牆上吻了半天,好容易母子吻得呼吸都困難才將唇舌分開。

  「媽,想死我了!」

  「媽也想你啊,嗯…」楊柳兒「嚶嚀」

  一聲又仰臉吐出香舌給兒子,小虎忙一口叼著,吸到嘴中,細細品嘗,美婦將因懷孕而更加碩大的乳峰緊緊頂著兒子,兩人又是一番深吻。

  「媽,我們去外面開個房間吧。讓我好好摸摸我兒子。」小虎輕輕在媽媽肚子上撫摸著,一邊調侃媽媽。

  「死相,你咋就知道是兒子!」楊柳兒紅著臉給了兒子一粉拳,「都當爸爸了,沒點正經樣!」說完臉愈發紅得發燙,頭也鑽到兒子懷中去了,一動不動只摟著兒子,聞著兒子身上讓自己如痴如醉的男子漢氣味,下身慢慢又開始濕潤起來。

  「金院長早告訴我了,你每次常規孕檢的結果,他都會馬上通知孩子的爸爸。」

  「今天家裡沒人,先去我房裡,我弄些水果給你吃,別人送的馬來西亞的榴槤,可有名了。」說罷,搖著腰肢,扭著肥臀去張羅了。

  小虎來到媽媽房間,整間房都是他熟悉的美人身上的體香味,讓他不禁性慾勃發,這時媽媽端了榴槤進來,小虎將門一關,一把摟過美人,又要去和媽媽接吻,「別急,別急,來吃水果,媽…嗯…媽,特意為…嗯…嗯,給你…你…準備的…」楊柳兒在兒子不斷地親吻中語不成句。

  小虎這才放開婦人又性感又充滿母性光芒的成熟胴體,拿過一塊榴槤放在嘴裡。

  兩人坐在床邊,親熱地邊說著近段時間的身邊事,一邊吃著榴槤,情濃時,兩人只望著對方,一言不發,便又湊過臉去接吻親嘴。

  「媽,第一次在這又臭又香甜的感覺中與你親嘴,好奇怪啊。」小虎吻著還嘴帶榴槤味的母親道。

  楊柳兒紅著臉也不接話,只覺下身熱氣翻湧,陰道中汁水淋淋,慢慢流出來將內褲早就浸弄得濕漉漉,紅著臉對兒子低聲道:「轉過臉去,媽媽換下內褲,這水果好是好,就是這房子都臭臭的了,咱們出去走走。」婦人臉皮薄,終說不出去「開房。」

  小虎依言轉過頭,楊柳兒手忙腳亂地去衣櫃中拿了新內褲,又脫下身上的,果然襠中濕淋淋,都可以擰出水來。

  自己本來水就多,和兒子好上以後,更是水量驚人,想著這些不禁轉身抬起紅布一樣的臉去偷看兒子,擔心兒子早偷偷轉過來在看自己的窘態。

  卻見兒子規規矩矩背對著自己,雖然兩人早如夫妻倆人,在床上做愛時兩人毫無顧忌,但兒子對自己愈發的尊重了,這反而讓心中的慾火無法抑止地燃燒起來,也不將新內褲穿上,光著下身踮起腳尖偷偷來到兒子身後,「嚶嚀」一聲便抱住小虎。

  小虎吃了一驚,轉過臉來,正碰上楊柳兒媚眼如絲地雙眼,嘴巴微微張開,吐露著半截香舌,就等兒子過來含住,小虎趕緊轉身把美母也緊緊摟住,含了婦人舌頭,母子倆再一次陷入「滋滋」連聲的熱吻中。

  吻了半晌,小虎忽覺被婦人胯部緊緊抵住自己的部位濕漉漉的,便放開楊柳兒的唇舌,低頭看去,只見媽媽光著下體,那雪白粉嫩的大陰唇正濕淋淋地抵在自己長褲襠部,自己早勃起的肉棒將褲子頂起抵在母親陰唇上,自己褲子早被美婦分泌的汁水弄得濕了一大片。

  楊柳兒早知道自己下體的不堪,也不說話,閉了眼只用秀髮如雲的頭頂著兒子胸口,「媽,你等不及了?」小虎輕聲體貼地在美人兒耳邊問道。

  美婦扭捏著用頭使勁在兒子胸前頂了兩下算是回答,小虎馬上手忙腳亂地脫下自己被媽媽淫水浸透的長褲和內褲,也光了下身,見楊柳兒坐在旁邊羞意難抑又慾火焚身的模樣,一個虎撲便將美人撲倒在床上。

  「啊!」女人驚呼一聲,「你輕點,別傷了孩子。」

  「媽,能做嗎?對胎兒沒影響吧?」

  小虎忙停下來,認真地看著烏黑秀髮披散在枕上,臉如紅雲的美母問道。

  「可以,醫生說穩定了。要不,要不,媽媽也不會……不會,急著見…」話還未說完,早被虎子一口吻住,封住唇舌,上衣被一一解開扣子,內衣被兒子熟練地鬆開拉扣,楊柳兒也邊回應兒子的熱吻,一邊撐起上半身,舉起白皙如玉,渾圓有肉的修長玉臂,方便兒子將自己上衣和胸罩一一脫去。

  一副絕色的赤裸嬌軀便呈現在雪白床單上,與以往不同的是,美婦小腹己經有些鼓起,以前渾圓內陷的肚臍現在被撐大有些凸起,那條奪人心魄的寶石腰鏈己經無法圍在腰際,被楊柳兒提到了雙乳之下,小虎一隻手在母親小腹上輕輕摸著,「媽,鏈子緊不緊?懷孕了就摘了別戴了。」說著將耳朵附在母親肚子上去聽胎兒動靜。

  一邊還輕吻著美婦的雪白肚皮。

  楊柳兒臉紅得發燙,在雪白的床單上對比印襯更是嬌艷欲滴,「我要戴著,現在還不緊。肚子再大點再說。」一邊伸了小手去撫摸兒子趴在自己肚子的腦袋,口中喃喃道:「小傻瓜,還早著呢,就想聽兒子的聲音啦?」

  小虎便抬了頭,見婦人因懷孕愈發漲大的肥奶因過於肥碩而分別向身體兩邊攤開垂落,便用雙手捉住攏在一起,「媽,這對寶貝又大了好多,我看它倆大得也挺立不住了。」原來,早進門抱住美人熱吻時,小虎就發覺媽媽的巨乳垂落得十分明顯,雖有定製內衣加持,也兜不住這對人間兇器的重量與尺寸。

  「都怪你,把我弄懷孕,把媽媽奶子弄到大得離譜,我要不穿內衣,它們都快掉到肚臍眼上了。」美婦紅著臉瞟著兒子,如嬌羞的小女孩般嘟著紅艷豐厚的性感雙唇誇張地抱怨著,忽又「啊!」地一聲,原來小虎早低頭一口將併攏的兩隻早硬漲得撲楞楞的鮮紅奶尖兒含在口中,如與美母舌吻般地吮吸糾纏著兩顆奶頭,手掌抱住兩座奶山,用力向中間擠住,只擠得美婦這對巨乳如同待發射的飛彈般向上鼓脹聳立,口中道:「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還是很挺拔呢!」美人雙手不能自已地插進兒子頭髮中,口中發出「嗯嗯啊啊!」的甜美呻吟聲。

  過了一會,虎子吐出了兩顆被自己吮吸得濕漉漉,脹撲撲的鮮紅奶頭,直起身來,三下五除二地脫光自己上衣,楊柳兒早開始喃喃低語,「孩他爸,來疼疼媽媽。」

  小虎一聽,肉棒情不自禁地又是一硬,便連忙扶住將龜頭去抵在母親淫水潺潺的肉縫上,輕輕進去小半個龜頭,讓兩片早己按撩住的嬌嫩小陰唇片兒含住了,便不再前進,輕輕俯下身子,將雙手撐在媽媽的腦袋兩側,「媽,我慢慢進,有問題你就吱聲。」

  楊柳兒早羞得閉上了美目,側著頭不看兒子,聽兒子如此體貼,心中又是柔情萬種,又是慾火大熾,恨不得兒子全根插進,大肆抽插才好。

  但母子身份並不會因自己懷了兒子的種而消逝,總是會羞臊難當,這也是次次歡好,美婦總是臉紅如初婦的原因,當然,這也往往刺激得兒子更加興奮。

  小虎慢慢地挺動屁股,全根沒入了母親的秘肉之中,見媽媽嬌呤不斷,毫無反常,便加快了速度,兩人肉體便開始從輕輕撞擊到「啪啪」水響連聲。

  楊柳兒見兒子奮力操干自己,更加慾火難耐,雙臂緊緊摟著兒子,將雙乳使勁向上抬起要擠在兒子胸口,雖然陰道肉壁被兒子肉棒龜頭刮弄得舒暢無比,但被兒子疼愛吮吸過的雙峰仍要去與兒子的奶頭摩擦才能一解多日未能與他歡好而積攢的慾火,小虎見狀,知道媽媽心意,便曲了手臂伏了下來,又去含住被自己撞擊得乳肉亂飛,在媽媽胸前四處亂晃的雪白乳袋上的奶尖兒,楊柳兒在兒子這番上下夾擊之中,口中呻吟之聲開始高亢,「啊,…啊,兒子,你……操,好會操,媽媽好……好舒服啊,寶貝,老公,老婆,老婆愛……愛死你了,啊……啊!」

  兩個男上女下操弄了半晌,楊柳兒仍嫌不太過癮,因為兒子始終還是顧忌傷到了胎氣,便伸手去捧了在自己兩個雪白奶肉四溢的大奶子上吮吸舔吻的兒子的腦袋,向上提了提,母子心意相通,小虎知道母親又想和自己接吻,便放了嘴中那肉香撲鼻,肥美鮮嫩的奶肉,伸頭去與母親早嘟起的雙唇接了吻,「讓媽媽趴著,從後面來,這就不會怕壓著媽媽肚子,再……再大力點,別怕…」聲音越來越低,說未說完,女人的臉己經紅得滲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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