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原來,小虎循聲摸到地窖口,早已偷偷悄無聲息到了兩人附近,但地窖中只有一隻電筒的燈光照向角落,兩人又在奮力搏鬥,阮四背對樓梯口,根本沒注意有人來到自己身後,而見對方身形高大壯碩,小虎還在思考如何不暴露一擊殺之時,阮四己經打暈了媽媽,並開始輕薄暈厥的美婦。

  這下小虎驚怒異常,一下撲上去便用了搏擊師傅張教練教過自己的地面柔術,本來這種名為「斷頭台」的勒對手脖子使對方失去戰鬥力的技術是國外籠斗中雙方在地面纏鬥時使用,這時用於偷襲效果更加不錯,對方因毫無防備,不象籠斗時要費力完全壓制住對手才能使用,現在阮四被他輕輕鬆鬆完全勒住整個脖子,倒在地上,腦子一陣空白,人只能下意識地想翻身掙扎,兩隻大手使勁想掰開小虎的胳膊,小虎用力收緊雙臂,只不過十幾二十秒的光景,阮四雙手便無力垂落下來,雙腿在地上一個勁地亂蹬幾下,也無力地軟了下來,小虎毫不留手,緊緊鎖住一動不動,過了幾分鐘,覺得身上的匪徒毫無反應,頂著自己的腦袋也沒有了呼吸,便待放手,但一眼瞥見地上仍昏迷的母親,怒火又起,雙臂一使力「咔咯」一聲脆響,阮四頸骨竟被他生生折斷,就見阮四四肢一癱,小虎只覺自己下半身一陣濕熱,原來是身上這歹徒中樞神經中斷,大小便失控…

  小虎迅速翻身將屍體甩開,阮四那壯實的身體如破麻袋一樣滾落在一邊灰塵里,剛剛屙出的屎尿氣馬上瀰漫開來。

  小虎撿起手電,一照母親,見她秀眉微皺,盤起的頭髮早己散亂不堪,但己經開始從昏迷中清醒,小虎放下心中石頭,也不去搖晃喊她,又將地窖周邊照了一下,看清情形,又去掩鼻在阮四屍體上翻找出一串鑰匙及手機等雜物,起身走到樓梯口一腳踹斷其中一級踏步,便轉身去母親身邊,見楊柳兒己經悠悠轉醒,而被毆打的臉頰明顯腫脹起來,小虎看得怒火中燒,去阮四屍體上又狠狠踢了幾腳,只踢得屍體在泥地上亂扭亂擺。

  可憐一個縱橫東南亞多年從不失手的強橫之輩在這昏黑的農村小地窖中,躺在自己屎尿里被人如踢沙袋一般踢來踢去。

  小虎一泄心頭怒火後又趕緊抱起了媽媽。

  「你,別…」楊柳兒此時在兒子懷中睜開眼,感到自已被人抱在懷裡,急切間又掙紮起來,「媽,是我!」小虎忙低聲道。

  黑暗中,小虎早解開了母親腳上鐵鏈和手上的線銬。

  楊柳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以為自己是在夢中,直到兒子嘴唇憐惜地吻在自己破了皮的雙唇上,那熟悉感覺才一下讓她大哭失聲,「兒子,小虎,我的寶貝!你可來救媽媽了。」兩手抱住了小虎不願鬆開。

  小虎扶著她哆哆嗦嗦站起身來,便往樓梯口走去,經過阮四屍體時,楊柳兒嚇了一跳,才記起自己是被這要強姦自己的歹徒打暈,忙伸手在自己身上摸索,見自己上衣大敞,雙乳正肉顫顫地垂著亂晃,羞紅了臉低聲問道:「寶貝,媽媽沒被…沒被,這混蛋那…那個吧?」

  「媽,你永遠是我一個人的,放心吧!」

  楊柳兒鬆了口氣,抖抖嗦嗦系好乳罩穿好上衣,狠狠在阮四屍體上又一腳,見那地上歹徒毫無反應,「這混蛋死了?」 「死透了,屎尿都流出來了!」小虎恨意仍未消失。

  兩人在樓梯口聽了一下動靜,深夜中,地面上靜悄悄的,只有一陣陣風聲吹過,小虎小心地教母親避開樓梯上他故意做的陷阱,兩人上到地面,小虎見母親雖然臉頰腫了,但精神狀況並不差,美婦得兒子搭救,雖然在地窖全身都軟倒在小情郎的懷裡,但過了一陣之後,畢竟也見過幾次打人殺人的大陣仗了,很快便恢復了神情,早己穩定了情緒,這時到了地面上,見兒子遞過來那熟悉的手槍,毫不猶豫接了過來,利索地「咔嚓」一下上好膛,一雙美目在黑夜中柔情似水地看著兒子,居然下體升起一股強烈的情慾。

  小虎一見不對,他熟知美婦在這種危險刺激的情形下會性慾大漲,嚇了一跳,推開楊柳兒靠過來的灰頭土臉髒兮兮的身子,「媽,拿好槍押陣,我們上樓去探一探!」

  楊柳兒此時臉又腫又紅,但腫起的一邊還不如另一邊正常的臉那麼紅,以前拋屍,殺警,痛扁黑老大,甚至給張兵陳麗娟設圈套得逞後,自己每次都會性慾大漲,不知羞恥地故意挺著兩隻本就碩大無朋的肥奶勾引兒子的一幕幕浮現眼前,現在又故態萌發,但兩人還在危險之境,忙斂住心神,強壓下欲望,緊握手槍跟在兒子身後去院中小樓房查探,兩人藝高人膽大,常人脫困往往趕緊逃離險境速去逃命,但母子兩人不說出生入死,但一個武力高強,另一個有槍在手,還是兩個背負人命的兇狠之輩,是以母子倆均毫無怯意。

  兩人一間間房探查,最後發現只有地窖里那一個歹徒,小虎暗忖只怕這個死了的就是劉曼婷說的凶壯練家子,所幸偷襲得手,尋常之時,以那人體格和被斷頭台鎖住後掙扎的力道來看,正面對抗只怕一時也難將他放倒。

  稍有些奇怪的是劉曼婷所說另一個不知何故今晚不在此處。

  兩人小心翼翼地又回到地窖中,小虎手腳麻利地用院子裡的鏟子鈀釘把阮四身邊沾有屎尿的土壤挖起來堆在一邊,然後用在樓上找到的床單把阮四屍體緊緊包裹住,楊柳兒疑惑不解地幫著兒子做著這些事,但知道兒子一定有這麼做的原因,所以默不作聲地協助兒子奮力將阮四拖出地窖然後藏在院子的角落。

  做完這些,天色漸漸有些發白,小虎牽著母親返回到小樓的二樓一間一直亮燈也比較乾淨整潔的房內,兩人都己經累得氣喘吁吁,滿身是汗。

  楊柳兒再也忍不住問道:「小虎,怎麼我們還不離開這兒啊?」

  「媽,現在沒時間細說,你一切聽我安排,等徹底了結此事後再跟你慢慢細說。」

  楊柳兒仰臉無限痴迷又崇拜地看著自己的男人,身子已經不知不覺依偎了過去,小虎手臂一張將她攬入懷中,拔開美婦沾在臉上的長髮,細細查看女人腫起的半邊臉頰,發現傷口已經淤青發紫,腫脹倒是差不多消散了,心中大為憐惜,楊柳兒看著兒子眼神,這時才想起自己被阮四在臉上狠狠的打了一拳,這注意力一轉移,才覺出整個左臉的感覺都是麻木,頓時驚惶失措去摸,一摸一按之下,傷口處的疼痛讓她「啊」地大叫出聲。

  「媽媽臉怎麼樣了?破相了嗎?」楊柳兒邊嚷邊起身在房間找鏡子。

  「沒事,消腫散淤就會和原來一樣美,媽媽永遠是我的女神。」小虎安慰著她。

  楊柳兒已經找到牆上掛著的一面鏡子,她馬上將鏡子取下拿在手中,仔仔細細左照右照,生怕自己破相,毀了自己這張自傲的絕色俏臉。

  小虎從背後溫柔地抱住她圓鼓鼓的小腹,女人也「嚶嚀」一聲往後仰臉倒在兒子肩頭,小虎低頭尋著美婦的早已通紅的小臉,母子倆嘴唇便親在了一處,唇舌交纏之下「滋滋」作響,毫不顧忌雙方都是蓬頭垢面滿臉塵土。

  親不多時,小虎邊親邊雙手揉搓美婦的肥碩雙乳,楊柳兒只覺渾身燥熱,乾脆轉過身子,想痛痛快快地投入兒子懷中,抱住兒子吻過痛快,這一轉身瞬間,小虎無意抬頭在掛鏡子的牆上一瞥,不禁「噫」地一聲,只見牆上赫然顯出一個鎖眼,再湊近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與牆身顏色一模一樣的保險箱被鑲嵌在牆內,「媽,等一下!你看掛鏡子的地方。」推了推正意亂情迷,美目半睜投懷送抱要和自己溫存的美婦人,接著,下意識掏出從阮四身上搜出的鑰匙串,其中果然有一片造型獨特的小鑰匙,其餘都是正常門匙大小。

  楊柳兒也看到了牆上的鎖眼,兩人相視一眼,轉動鑰匙,「咔嗒」一聲,保險箱應聲而開,只見裡面竟然是三個塑料盒,母子將三個盒子掏了出來,手感出人意料地沉重。

  把盒子一一打開,兩把手槍和一箱子彈和一根不大不小的圓筒狀鋼管還有一張摺疊整齊的標記了地點的舊地圖便赫然出現在兩人眼前。

  小虎早己在霍蘭的安排下熟悉了一些基本槍械知識,一眼便認出一把克洛格19,特製消聲款,另一把是一隻小巧異常的史密斯韋森的五發轉輪手槍。

  那根圓筒自然就是克洛格的消聲器。

  這阮四不愧是個東南亞殺手,也不知他通過什麼渠道將這些東西帶進這個將民間槍枝視為大忌的國家,消聲手槍可用於暗殺,取下後克洛格19可作近戰防身利器,那把小左輪則一定是作為綁在小腿上的第二備用槍枝。

  作為後備用槍,一定要可靠擊發,左輪是行家的首選。

  這些東西估計是孔德中暗中幫忙從香港偷渡進入到粵州市,再北上進到福川市,這農家小院也是孔以公司名義買下,作為阮四在福川的活動基地,問題是,這麼大陣仗絕不會為區區被王中華騙走的錢,而是要對付霍家,獨霸福川房產市場。

  兩人正翻看那張地圖時,聽到院外傳來小車行駛過來的聲音,兩人連忙默契地將地圖與槍枝彈藥收拾好。

  躲在窗口邊一看,一輛白色小車停在門口,車上下來一個人,正是自己鄉里派出所的周所長,兩人愕然相視,不約而同想起他曾在天京市也跟蹤過自己,看來這次綁架事件就是沖這筆錢來的,周所竟然就是綁匪之一!

  小虎拿過媽媽的六四手槍,要母親在二樓不要妄動,自己快速下到院中,周橫此時正打開大院門,返身去車中準備開車進院,小虎隱身在一樓的磚柱之後,手中握著那把六四,悄無聲息地等待著,而二樓的楊柳兒則坐立不安在窗口邊觀察著這一切,手中握著兒子裝好子彈的小左輪,又緊張又興奮。

  那周所長清晨趕來是昨晚突然記起自己在天京拍到的母子片斷,其中不乏兩人擁抱,小虎摟住母親腰身的照片,當時自己只當兩人不過是母子情深,注意力全在兩人是否有突發橫財後的暴發戶般購物行為上,現在想起來母子兩人後來又一起去威嚇陳鋼,這兩母子關係看來非比尋常,自己可以用這發現和照片去嚇嚇這女人,看看是否有突破,所以興沖衝起個大早,天不亮就開車到了這農家小院。

  在院中停好車,他特意鳴了兩下嗽叭,這是告訴也許還在睡夢中阮四自己回來了,接著便往地窖口走去,小虎悄悄跟上去,見周橫正一步步走下樓梯,突然一腳踩空,整個身軀如推金山倒玉柱般「撲嗵」一下摔下樓梯,小虎猛地一下關上地窖的門板,從樓梯上跳到地窖中,舉槍對準摔得動彈不得,一時之間起不了身的周橫的後腦,只聽「呯」一聲巨響,火光閃亮中,可憐周橫連自己如何死的都不知道,就腦漿迸濺死在地上。

  小虎蹲下身來,從耳朵中掏出早就在磚柱後不隱蔽時戴好的耳塞,尤自覺得耳中轟鳴不止,地窖倒是將這槍聲消化殆盡,楊柳兒在樓上隱約見窖口地面上亮光一閃,又聽地下轟隆一聲,立馬飛身下來,手握左輪,一把掀開地窖門板,見兒子蹲在周所長腦袋被掀開半邊,腦漿濺了一地的屍體邊,在翻弄他的衣服。

  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見兒子將周橫隨身帶著的六四手槍放進自己口袋,又掏出周橫的手機,用屍體手指解了鎖,翻來覆去查找,終於找到他在天京偷拍的內容將與楊柳兒與自己有關的圖片全部刪除。

  然後小心翼翼擦去指紋,仍把手機扔在地上。

  又指揮母親找個掃把和破布把地窖地面自己與阮四打鬥的痕跡和樓梯的腳印都仔仔細細清理了一遍,隨後上去小院藏阮四屍體處,脫下阮四的軍靴自己穿上,將自己的鞋子拿在手中,扔在周橫車裡。

  下到地窖中回回走了幾趟,美婦早在這一兩年母子犯下的系列罪案中被兒子盤弄得心思敏捷,知道兒子在做什麼,心中欽佩之情在眉眼間化作濃濃的愛意,以前自己是兒子眼中仰視尊敬的女神,現在十幾歲的兒子反而成了這豐熟肥美的尤物心中的大英雄……

  兩人來到地面,小虎指揮媽媽和自己將阮四的屍體從隱藏處拖出來,抬上周橫的車後備廂中,又去二樓把阮四的手槍子彈也搬到了車上,把徐偉的警槍仔仔細細擦得乾乾淨淨,放進阮四的保險箱中,重新鎖好,並掛上那面鏡子遮上,並小心翼翼地將鏡子稍稍向一側掛歪一點兒。

  布置好這一切,母子又在房內小心檢查擦拭任何留下他倆指紋或毛髮及腳印的地方,只到覺得毫無破綻後,兩人才在晨光中坐上周橫開來的小車,打開了院門,揚長而去……

  卻說母子大鬧農郊小院後兩天,福州市公安局的徐偉案專案組辦公室,李雷正與胡靈靈討論上次去清水村舊辦公樓拍下的照片,突然一邊的電話鈴聲大作,胡靈靈抓過來一聽,「組長,被綁架的楊柳兒有消息了,她好像從綁匪手中逃出來了,現在在郊區派出所。」

  李雷一聽,立刻抓起桌上警帽,「走,去派出所!」

  楊柳兒正在一個女民警的安撫下述說著兒子讓她翻來覆去背了多次的台詞,大致是:綁她的兩個綁匪因為其中一個一直想對自己不軌而爭吵了起來,那個欲行不軌的開槍打死另一個,然後綁了自己逃到了附近一個小廟中,自己則趁他慌亂疏忽時逃了出來。

  在李雷來之前,郊區派出所已經有兩台警車趕去了楊柳兒描述的土廟,李雷一見楊柳兒渾身衣物不整,沾泥帶土,盤著的頭髮早塌了一邊,散成幾縷掛在臉邊,左臉上明顯有被人毆打的傷痕,整個人還在瑟瑟發抖,顯然還沒在驚懼中恢復。

  早不復第一次見到她時那副儀態萬千的女神模樣,李雷心中十分想與她詳細詢問細節,但一聽有警員已經去了第二犯罪現場,趕緊和胡靈靈小何又跳上車,一邊打電話讓先到土廟的員警不要觸踫任何東西。

  一邊打電話回市局調度鑑證科趕赴現場。

  這邊張兵家也接到消息,張父張母兩人驅車匆匆趕到派出所來接兒媳,一見面,三人抱頭痛哭,楊柳兒便把故事在張父車上又重述了一遍,回到家中,楊柳兒覺察到氣氛不對,這正是周末,張兵卻不在家中,也沒來接自己而張兵父母兩人眼見自己安全回來,喜色中卻仍帶著悲傷。

  便問道:「爸,媽,張兵呢,他沒事吧?」

  張父長嘆一口氣,搖頭不語,張母則趕緊要她去先洗澡打理。

  待楊柳兒忐忑不安地洗完澡,換上衣物,張兵父母才帶著她去了市中心醫院,三人一路無語。

  楊柳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想:事發那天難道張兵為救我受了重傷?

  到了病房門口,張父先走了進去,張母將楊柳兒拉到一邊長凳上坐下,「柳兒,張兵他…」還未開始說,張母便流下淚來,「媽,你別哭,張兵怎麼啦?」

  「上次你們被襲擊,張兵被那個綁匪一腳踢中下身……醫生,醫生說,」張母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起來,楊柳兒抱住渾身顫抖的宋可卿,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張父這時走了出來,對楊柳兒說道:「柳兒,你進去看看吧。」說完,扶住仍在痛哭的老伴,坐在了長凳上。

  張兵神色木然地坐在病床上,渾身散發著多日未洗浴後的臭氣,看到楊柳兒進來也沒太大反應,楊柳兒在病床邊緩緩坐下,伸手握住少年的手,「你還好嗎?」楊柳兒輕聲問道。

  張兵雙目緩緩閉上,沉默良久,慢慢從楊柳兒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放回蓋在身上的床毯下,「姐,我沒事,你放心,你平安回來就好。」

  看著眼前的神色冷漠的少年,以前如果自己主動握他的手,他一定會激動興奮得雙頰通紅,但現在卻主動抽回去,客氣得如同路人,楊柳兒回想起張家父母的表現和張母的哭訴,隱隱猜到張兵的傷情。

  張父這時打開門,把楊柳兒叫了出來,「柳兒,你是聰明人,可能猜到了,我們去請了天京最有名的大夫來看過,都說沒希望了,本來是要轉去那邊的,但也就算了。」

  張父接著道:「動完手術後,張兵自己可能也猜到了,雖然現在包紮著插了導尿管,但,我估計孩子自己已經知道了。」

  楊柳兒木然呆立,心中只能說,我的小虎倒是跟你們報了這個仇,兩個綁架我的一個橫屍地窖,另一個死不見屍地永遠消失。

  唉,可憐張兵這孩子,好不容易改邪歸正,有了大好前程,卻遭此大難,難道他不是自己命定的那個少年?

  三人侍候著張兵吃了飯,張母打來熱水給他擦洗身體,楊柳兒也在一邊幫忙。張兵一聲不吭如同死人一般任他們擺弄,張父在一邊默默垂淚。

  而此時另外警方一邊,大家齊聚在土廟,李雷吩咐派出所員警分頭去周圍農戶家探查情況,詢問近日是否聽見看見任何異常情況。

  自己則和胡靈靈他們在土廟周邊仔細觀察,但見塘中地面十分凌亂,供人跪拜的墊子都被人弄到泥像後面的小供奉間內,裡面都是附近農戶過世的親人牌位,但地面上明顯是被人為弄得象個臨時休息場所。

  鑑證科的現場勘察並沒什麼太多收穫,除了得到楊柳兒的頭髮和一些男性的地面鞋印外,一無所獲。

  警方聯繫了楊柳兒,希望她可以協助警方找到那個獨戶小院,因為楊柳兒自述是被蒙臉被帶到小廟,無法得知小廟位子,但自己模糊記得大概從小院出發步行半小時到了土廟。

  警方據比以土廟為中心,劃出一個半徑三公里的範圍,從市局裡及周邊派出所派出大量人員進行人海戰術,希望找到那個獨門小院的第一犯罪現場。

  同時,也根據道路交通監控大力搜索那個綁匪開走的周橫所駕駛的小車,從視頻資料發現,小車從福川市上了省道後開往鄰省的藏龍山方向,但駛入該省郊縣後,由於當時監控還未在鄉縣普及,很快便消失了蹤跡。

  沒有兩天,接到協查通報的鄰省的警方很快就傳來消息,稱找到了小車,只是己被人為縱火焚毀,李雷馬上帶著技術科趕赴鄰省的棄車現場,可惜,車己經燒得面目全非,只能從發動機序列號查對到的確是周橫所駕的私車,其餘就幾乎沒有收集證物的任何價值,李雷等只得悻悻而歸……

  而張家這邊,自張兵住院後,張父請了幾撥人照看,都被張兵打罵而請辭,無奈張兵父母只能親自上陣,可憐兩老照看重傷住院的張兵已經心力交瘁,實在沒有餘力再照顧一個孕婦,因為楊柳兒懷孕的事還瞞著楊柳兒兒女們,三人便商議讓楊柳兒暫回高老太家待產,楊柳兒自然一百個願意,但又不能顯得太高興,裝著放不下張兵病情的樣子,張母拉著楊柳兒的手勸道:「柳兒,聽爸媽的,張兵現在看到你反而…唉……」 ,楊柳兒自然心知肚明。

  對一個即將抱得美人歸卻突遭橫禍喪失男性功能的小伙子來說,最殘酷的莫過這時讓美人兒時時在他身邊了。

  楊柳兒只好同意,張母掏出一張銀行卡,「柳兒,這兒有五萬塊錢,待產這段時間,開銷也大,你先用著,不夠再打電話給我。」

  楊柳兒哪裡肯接,首先這懷孕之事已經是欺騙張家良心有愧了。再次自己有的是錢,根本也不在乎這點錢。

  但拗不過張家心意,心想死活不要的話只怕張家起疑心,因為這錢是張家理所應當要出的。

  三人商定好後,相對無言,呆坐無語。

  張父張母心中悽苦,幸好楊柳兒已經懷孕,總算有點盼頭。

  第二天二老又匆匆去醫院照顧兒子。

  楊柳兒便約了小虎接自己準備回娘家。

  等了半晌,聽到門鈴聲響,打開門,卻見小彩滿眼含淚撲到自己懷裡,「媽媽,媽媽!你平安回來了!太好了!」雙手只管摟著媽媽的大肚子不放,頭拱在美婦兩隻肥乳之間,仿佛回到幼童時在楊柳兒身上撒嬌的場景。

  原來自她被綁,小彩因親歷過二哥與媽媽經歷的兇險與殺戳,知道了人世間的黑暗面,不由覺得媽媽這次只怕凶多吉少,再也見不到媽媽了,天天以淚洗面,茶飯不思,早己瘦得形銷骨立,小剛他們雖然急上加上急,多方勸說安撫也沒什麼用,而小虎和她情況差不多,所以也無暇顧及妹妹。

  這次剛救出媽媽,便第一個通知了小彩,但再三叮囑她不要聲張。

  當小彩知道二哥要送媽媽回外婆家住,是因為楊柳兒有孕在身,便吃了一驚,但她聰明也不追問,只賴著二哥要和媽媽一起在外婆在暫住。

  小虎無奈,只好帶著她一起來接媽媽。

  母女相見,自然是抱著又哭又笑,有若生離死別後的重逢,小彩雖年小,卻處處保護著母親,守護著母親和二哥相愛私通的驚天密秘。

  楊柳兒對女兒又感激又疼愛。

  也不管自己大肚子,死死抱住女兒,親個不停。

  三人親熱半晌,楊柳兒車張兵父母告別後,便與兒子女兒離開了張家,小虎開著車帶著楊柳兒和小彩一起駛向隔壁縣城的外婆家,一路上,母子倆含情脈脈柔情蜜意地時不時互相望著心上人,聰明的小彩見媽媽時刻小心護著肚子,剛才貼著媽媽的身子時也感到媽媽肚子鼓鼓囊囊的,心中早猜到了媽媽一定懷上了,而且就是二哥的孩子,便出言試探,「媽,你這肚子幾個月了?二哥高興壞了吧?」

  楊柳兒聞言,粉臉泛起一陣陣紅暈,耳朵不禁都有些發燙,知道終究瞞不了女兒,一時不知如何回應女兒的調侃,「哈哈哈,我就知道!」小彩見媽媽又羞又惱卻啞口無言的窘態,得意地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楊柳兒紅著臉一把揪了小彩的耳朵,「死丫頭,讓你瞎說!讓你瞎說!」一邊抖動碩大無朋的高聳雙乳,扭著日益肥壯的腰身笨拙地在女兒日漸肥熟的大屁股上「啪啪啪」沒頭沒腦地拍打起來,小彩「咯咯」嬌笑著躲開,捂著掙脫母親小手的耳朵道:「媽,你還真使勁啊,開頭還抱著我親個不停,現在被人家說破心事就惱羞成怒了是吧!」

  兩個超級大美女,一個嬌俏可愛,雖然思母心切清瘦不少,但仍可見之前的豐滿苗條。

  一個肥碩成熟,懷孕後更顯出母性的溫柔與女人嫵媚性感交雜的無比吸引力。

  小虎在後視鏡中見媽媽妹妹又打鬧在了一塊,心中充盈了濃濃的幸福感。

  「媽,你和二哥想過沒有,張兵現在的遭遇說明他根本不是算命的說的命定的毛頭小子啊。」小彩打鬧累了氣喘吁吁靠在車後背自言自語。

  「喀喇」這話如一道閃電飛快在母子腦海中划過,對啊,兩人一直在被情勢所迫,匆忙做著各種應對,從沒有靜下心想過這件事,楊柳兒想起靠近自己的各種男人,張兵似乎也在冥冥中步了他們同樣的後塵,受傷大病甚至死亡。

  而只有小虎似乎是春風得意,前途似錦,雖然似乎沿途充滿驚險刺激,但從來都有驚無險,逢凶化吉,連帶著自己似乎都在潛意識中嚮往著這種生活了。

  小虎也在如墨的迷霧中發現了一絲光亮,對啊,張兵成了廢人,如何能做媽媽的丈夫?

  而自己不光和媽媽有合法的結婚證書,現在又有了愛的結晶,雖然沒有正式婚禮婚宴,也無法讓親友分享,但事實上,雖然名不正言不順,兩人卻與真正夫妻毫無區別。

  難道,自己才媽媽命中注定的那個少年?

  「還有,二哥你在公司住著別墅,媽媽在那兒待產不比在外婆家好嗎?咱們把外婆接到城裡來照顧媽媽不是更方便?」

  小虎一聽小彩一番話,心中連聲「慚愧」,這種事自己怎麼就沒想過呢,媽媽自去了張家後,生活習慣早已和城裡女人毫無二致,只怕早住不慣在農村的老家了,而且這樣自己天天下班就能見到媽媽,那該是多麼幸福的美事啊。

  便從後視鏡中望向母親,正瞧見楊柳兒也望向自己,剪水雙眸中滿是春情愛意地微微點了點頭,紅著臉低下了頭,不再往前面後視鏡中與愛兒眉目傳情,只與小彩打鬧聊天去了…

  小虎便如得到聖旨般,興奮地說:「那先去把外婆接上車,再一起回我那別墅。」將油門用力一踩,發動機一聲轟響,如箭般向外婆家急馳而去。

  一陣風馳電掣,轉眼便開到了外婆家,三人剛一下車,「媽!」楊柳兒輕輕著撒嬌地喊了一聲,喧賓奪主地扯住老母親進了房間,把自己如何被綁架,兒子如何去搭救自己,張兵如今己失去性功能,一一與高老太太說了,當然,也說了兒子如何和自己對警方編故事避免一些麻煩,最後,紅著俏臉,將頭靠在老母懷中,用低若蚊音的聲音道:「媽,我有了。」

  高老太自女兒出事後,也是焦急萬分,見女兒平安,自然別無它求,她人老卻不糊塗,聽出女兒有不太願意和自己說的一些東西,她也不去追問,現在聽女兒說「有了」自然大驚失色,顫顫巍巍伸手慈愛地撫摸著女兒不太明顯但已經圓鼓鼓凸起的肚子,「居然有了?你們啊!唉…」

  楊柳兒臉上紅暈又起,斜臉瞟了一眼正在忙著將自己生活用品搬下車又送到樓上去的兒子,垂頭不語,只是將頭依偎進了老母親的懷裡。

  老太太一見她這副模樣,早猜了個八九分,但又十分疑惑地問道:「你不是一直上了環的嗎?取了?」

  「沒取,媽,以前我們也沒出過任何差錯,這次…按日子算,就…就是你打我們那天晚上…那次,懷…懷上的……」說完,已經是聲如蚊音,低不可聞,臉紅得連耳朵都發燙了,竟如含羞的少女般往老太太懷裡鑽,在母親身邊盡顯一個嬌俏女兒的憨態,唯恐被他人瞧見自己這羞澀難當的樣子。

  高老太長嘆了一口氣,「唉,天意啊,連決定夫妻最關鍵的一步也要回到她未嫁前的娘家兌現,天意難違,難違啊!只是那張家小子出現得莫名其妙,我都以為可以會另有玄機,破解你母子的婚事。誰知…誰知,這小子色膽包天,十幾歲年紀要娶你這兒女成群的媽媽,唉,也是該當命中有此一劫吧,事到如今,媽有些事就全告訴你吧,天意真是不可違啊!」

  小虎和彩兒這時搬完行李,見媽媽外婆偎在一起,便也要走過去和她們說說話。

  卻見外婆忙不迭起身拉著媽媽進了臥室,「你們兩個人先在這兒坐一下,外婆和你們媽媽有話說。」

  關了門,高老太拉著美目閃亮充滿期待的女兒在床邊坐下,「柳兒啊,是不是覺得你和小虎美夢成真了啊?」

  楊柳兒羞紅著臉,一雙春水蕩漾的美目又有些期待地望向老母,雙手握住老母親的手,「媽,是不是你還是沒徹底把算命的事告訴我們?」

  「唉,算命瞎子說的什麼弱冠歸心,本來我和你爸是聽不懂的,他就解釋說你的心最後是徹底屬於一個少年,也就是中年後嫁給的那毛頭小子。」

  「他說這些後,你不是生氣把他打跑了嗎?」

  「傻姑娘,並沒有,我騙你們的,我和你爸當時一聽就急壞了,又追問到底會是個什麼毛頭小子。那瞎子磨蹭半天才嘆一口氣說母子命中注定。我們嚇了一跳,雖然自古鄉村中這兄妹母子,父女公媳之間的風流韻事並不鮮見,但弄到兩人結婚成家還子女成群就真是聞所未聞了。如果傳出去,我們十八輩的祖宗都會把臉丟光啊!」

  「媽,其實上次我和他去天京就把結婚證都領了,當時也只是想糊弄那個新婚旅行團。沒想到已經暗合了這天命之選。」楊柳兒臉上流淌著羞怯而又溫柔的紅暈,不知不覺己將兒子稱為「他」了,將自己放在了妻子身份中。

  高老太聞言大吃一驚,「什麼!你們都領證了!上次你不是告訴我和小虎去旅遊是為了避免警方去張家後平添麻煩的嗎?」

  「媽,這旅遊團是免費的,其實是清川市及下轄縣鄉的公務員系統的變相福利,但要求要是新婚夫婦,張書記有關係,給我們弄了兩個名額,但一定要有結婚證明,我們尋思著便去民政局弄個證糊弄過去就行。張書記還這麼建議來著,誰知道……」

  「誰知道弄假成真,唉,一切都冥冥中註定了,連我們想的蠢法子妄想改天換命也沒有任何作用。後來你結婚生下頭一胎就是男孩,我和你爸急壞了,便尋思慫恿著你們兩口子多生幾個,如果只有一個兒子,那母子發生私情可能性會比生養幾個兒女分散你這做媽的的精力感情要高得多,唉,反而是後面生的老二和你好上了,我們自以為是,真是太可笑了,人算哪如天算啊……」

  「難怪那時候,你和爸爸老催我多生,說什麼農村人哪有隻生一個的?」

  「這還不算什麼,後來全國實行計劃生育,你能生下小彩小志你爹還動用了他原來部隊老領導的關京呢。不僅如此,我們還改了你的出生年月,想藉此改命。瞎子當時並不建議我們這麼做,說無濟於事,但經不住你爹的哀求,給了一個生辰,說與你命理不衝突,老少配是躲不開了,只希望躲開母子成婚就萬幸了。」

  「啊?媽,還有這一出?」

  「唉,你們證也領了,孩子都懷上了,媽還瞞啥啊。都告訴你了,你今年也不是四十,而是三十六。瞎子給改大了四歲。讓你和小虎也開心下吧。」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