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終局
完全開放的實驗室面積有原來的兩倍大，其中一半被隱藏在牆後，塔羅剛才就是從那邊過來的。
牆後的整體結構和這一半類似，但中央的大型裝置格外顯眼。
那是一個數米高的膠囊狀玻璃罐，玻璃罐的裡面放了一張椅子。
罐體的頂端則連接著一根粗大的管道，管道的盡頭是另一個形狀相似但較小的玻璃罐。
罐體周圍的地面上滿是未經整理的雜亂線路。
裝置附近圍著一圈電腦和十餘名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員，顯然，他們對莉絲以這種方式走進來非常驚訝。
莉絲並不在意他們的恐懼神情，而是把目光放在塔羅口中的「時間能力者專用固化收容裝置」上。
不得不說，這個裝置的結構比她想像的簡單得多。
「就是這個？」
「嗯。」
「我要進去嗎？」
「是的，不過進去之前要佩戴監測裝備，用來讀取實驗過程中產生的數據。」
塔羅朝不遠處的研究員擺擺手，示意他們過來。但研究員們互相推搡，沒有人敢靠近。
「這幫膽小鬼……算了，我自己來吧。」
一旁的玻璃櫃裡從上到下整齊擺放著類似飾品的金屬製品，像一桌精心準備的宴席。
塔羅打開柜子，首先拿出一對小巧的金屬環。
「戒指？」
「差不多，這是檢測心率的，但不戴在手上——冒犯了。」
「誒？」
捏著金屬環的手朝莉絲的胸部伸去，她下意識地向後躲閃了一下。
「一定要戴在這裡嗎？」
「是的。」
「好吧，那，戴的時候輕一點……嗯……」
話音未落，金屬環便已觸及莉絲的身體。
勃起的乳頭在緊身衣的表面凸出得格外顯眼，無需仔細尋找也能讓環的中央與乳頭對準。
只聽見嘀的一聲，金屬環像被激活了一般開始收縮，緊緊套在莉絲的乳頭上。
從胸部傳來的鮮明觸感使她意識到自己的身體還處於高度敏感的狀態。
「另一邊也……哈啊……」
很快，胸部就多了兩個對稱的乳環。乳環上各有一個正在閃爍的綠色指示燈，一低頭就能看到。
「接下來是這個。可以麻煩把腿抬起來嗎？」
「這又是什麼？」
出現在塔羅手中的是一對更大的金屬環，兩支金屬環之間用短杆相連，短杆的中點位置垂直地立著一根橡膠材質的圓柱體，頂端呈半球形。
「這是套在腿上，用來測量體溫的。」
莉絲按照塔羅的指示抬腿，像穿褲子一樣把金屬環一點點往上套，直到中央的圓柱體接近兩腿之間的私處。
「嗚……你要……幹什麼……」
「不好意思，如果不對準的話，讀數會有誤差。」
固定好腿環後，塔羅根據莉絲髮出的聲音和下半身抖動的幅度來調整著柱體的方向，最終將頂端的半球隔著制服準確地頂在她的陰蒂上。
「好了，接下來是與裝置連接的部分。」
他從柜子的下層取出三隻透明面罩，面罩的凸出端留有開口，像是能和管道之類的東西相連。
「這個戴在嘴上。這兩個戴在胸部。進入裝置後，內部的管道會自動尋找接口進行連接，分別用來提供氧氣和平衡壓強。好了，這樣就差不多了。」
雖然塔羅的回答有些令人在意，但莉絲知道就算再問一遍也未必能得到正確答案，不如親自試一試來得簡單。
「接下來，只要進入裝置，等待啟動就可以了。」
「但是，這樣，有點難走路。」
其他裝備暫且不提，套在大腿根部的金屬腿環限制了雙腿的相對位置，使莉絲只能邁出非常小的步子。
不僅如此，頂住下體的橡膠柱也會在移動的同時摩擦陰蒂。
每走一步，一陣酥麻的無力感就在下半身蔓延開來。
「稍等。」
見狀，塔羅從旁邊推來一把輪椅。整個實驗室沒有需要用到輪椅的人，這把輪椅似乎就是為了方便戴上腿環的人行動而準備的。
「請坐。」
莉絲也不客氣，膝蓋一彎便側身躺上輪椅，在塔羅的推行下來到玻璃罐體的正前方。
罐體還未完全密封，靠近莉絲的這一側開有斜拉式艙門，同時用作進入罐體的斜坡。
不過，一旦這道門關上，內部的唯一出口就只剩頂部那根通往另一個中型罐體的管道了。
沿著斜坡靠近罐體後，莉絲才發現裡面的椅子並非普通的家具，而是一張拘束椅，靠背、扶手和底座上都安裝了限制實驗對象行動的束縛帶。
這些束縛帶的材質看上去並不堅固，用力掙脫的話，大概是能夠扯斷的，只不過對莉絲來說，連扯斷束縛帶的力氣都不用浪費就可以離開。
這裡是整座設施的最深處，是此次任務的終點，同時也是所謂的「收容實驗」的起點。
「就這樣？」
莉絲坐上拘束椅，一邊看著塔羅煞有介事地把她的雙手、雙腳、脖子和腰部固定椅子上，一邊問道。由於戴上了面罩，她的聲音變得渾濁不清。
「嗯。準備工作已經全部完成了。」
「所以，你覺得這個玻璃罐子能把我困住？」
「我不知道。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你在內，都不知道。」
相較於回答是或不是，塔羅再次聰明地拋出一條未知的信息。莉絲之所以還坐在這裡，正是因為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也是。那就麻煩你們把能用的方法都用上，省得我再跑一次了。」
塔羅沒有回應，只是背身離開了罐體，朝另一邊的研究員點頭示意。
隨著研究員按下開關，實驗場地的四周亮起紅燈，艙門在沉重的摩擦聲中升起，慢慢堵住莉絲眼前的出口。
呲——
艙門關閉的瞬間發出了明顯的氣流聲，表明罐體的氣密性很好。
接著，幾根普通水管粗細的軟管從頂部降下，末端像有磁性一般吸附上面罩的接口。
就這樣，她的口鼻和雙乳便與裝置連接在了一起。
很快，裝置的內部變得十分安靜，聽不到一絲外界的聲音，只能隔著玻璃看到研究員們正在焦急地張嘴溝通。
如此純淨的氛圍倒是讓莉絲不太習慣。
她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能清晰地感覺到胸部和下體佩戴著異物。
儘管在進入玻璃艙之前她就猜到這些瞄準敏感部位安放的玩具絕非善類，但恰是現在這樣什麼都不做地戴著，反而讓她產生了某種難以言表的曼妙感覺。
刺激帶來的快感是已知的，但等待刺激到來的過程充滿了未知。
既不知道刺激何時會來，也不知道刺激的程度幾何。
對尤其厭倦重複的莉絲來說，未知遠比已知更能勾起她心底的欲望。
「嗯……嗯嗯……」
會被做什麼呢？
僅僅這樣的遐想，難以抑制的興奮便油然而生。
她試著在有限的範圍內調整坐姿，後仰身體，使固定在大腿上的震動棒壓迫得更緊一些；然後再回到最初的姿勢，減小陰蒂受到的壓力。
如此循環往復之後，幾毫米的位移足以讓這具火熱的軀體稍稍平靜幾分了。
她開始理解薇薇安的想法和做法。
咚——
頭頂傳來悶響，打斷了莉絲的思緒。
她抬起頭，深邃的管道中空空如也，仿佛吞噬一切的巨口。她沿著管道的走向望去，視線停留在另一端的罐體上。
「那是……」
罐體中有東西。雖然從這個距離無法判斷到底是不是人，但至少不是空的。
「不對，是……怪人？」
模糊的人形黑影由上至下融化，變為黑色的粘稠液體，逐漸填滿中型罐體。莉絲對這個畫面再熟悉不過了。
「那個，分身怪人？等等，難道說……」
誇張的氣流聲迴蕩在管道之中。
顯然，兩個罐體之間是相通的。
滴答，滴答，仿佛夏日陣雨的前兆。
黑色的液滴——怪人身體的一部分——從頭頂一滴一滴地落下。
已經落到玻璃艙底部的液體並不是直接攤開，而是流動起來，朝莉絲的腳底聚攏。
「噁心……」
若是在戰鬥中，莉絲會儘可能地避免沾上黑色黏液，但現在的她處於動彈不得的狀態——並不是說她沒有辦法離開這裡，而是處於一種既想試試他們到底能做什麼又不想被這些東西弄髒衣服的矛盾心態。
但不管怎樣，黏液的催情作用是之前的回溯就已經掌握的情報，如果這次還是照本宣科地把黏液塗滿她的身體，那就沒有繼續陪他們實驗的必要了。
不過，隨著頭頂噴出的黑色液體越來越多，在狹小的空間中匯成了一片即將淹沒莉絲雙腳的黏液池後，她的確有了新的感受。
與簡單地表面接觸不同，匯聚在一起的黏液由量變引起了質變，作為一個獨立的生命體活動。
擠壓、摩擦、滲透、侵蝕，莉絲只覺得自己的腳底被無數條小魚同時啃咬，酥麻得快要失去知覺。
「唔唔唔……好癢……！」
黑色黏液源源不斷地注入，還沒等莉絲弄清楚這種感覺的由來，液面很快攀升至膝蓋的高度，來自黏液池內部四面八方的撫摸一般的觸感也同樣來到了小腿。
窒息？
從液體完全淹沒口鼻到因缺乏氧氣而徹底失去意識是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期間莉絲有無數的機會逃脫。不合理。
禁錮？
把莉絲像琥珀里的昆蟲一樣永遠封印在玻璃罐里。然而這種黏液的強度極低，輕輕一推就能撥開，顯然不是用來禁錮超能力者的最佳材料。
催情？
強烈的快感確實能干擾莉絲使用能力，但就算連續的高潮之間也有間隙，更何況這種方法已經在之前的戰鬥中實踐過了，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所以——
在她沒有察覺的地方，或許有什麼事正在發生。
想驗證這一點很簡單：既然這是收容裝置，那突破收容的行為一定會遭到限制。
莉絲並不想打破實驗的既定流程，所以她要做的只是輕微地調動體內的極小部分能量，試著模擬出「用蠻力掙脫束縛」的行為。
然而——
「哦哦哦哦哦哦哦——！」
在莉絲調動能量的下一個瞬間，乳環和腿環上的指示燈由綠轉紅，一股強大到連超能力者都無法忍受的電流席捲而來。
作為電擊中心的乳頭和陰蒂在突如其來的猛烈刺激下麻痹，隨之而來的夾雜著痛覺的快感也如同電流一般划過大腦，只留下一陣帶有嬌聲的慘叫。
「不要嘗試使用能力。乳環一旦檢測到能量波動，就會和你腿上的東西一起釋放高壓電擊。」
玻璃艙里響起了塔羅的聲音。艙內的某處安裝了喇叭，能夠讓塔羅從外面向內部說話。
「唔……唔唔……」
莉絲還沒從電擊中緩過神來。
這次電擊像是對剛才漫長等待的回應，只不過有些用力過猛。
與此同時，黑色黏液已經漫過膝蓋，包圍了她的大腿。
液面上下翻動，不經意地用表面張力挑逗著兩腿之間。
「不，不要……舔……啊啊……」
黏液的流動看似隨機，實則受控地瞄準弱點進發。
連續不斷的暗流衝擊著莉絲的秘處，力度在阻力的約束下減弱，恰好接近舌頭舔舐的柔軟觸感。
黏液本身的催情作用依然不可忽視，浸泡在池中的肌膚即使隔著制服也能清晰感受到液體的摩擦。
距離液體開始注入到現在只過了幾分鐘，莉絲的眼神就開始變得迷離。
「當然，想要主動觸發電擊也不是不行。」
「呃——啊啊啊啊啊！」
塔羅的話剛說完，儘管知道自己會被電擊，莉絲依然固執地調動了能量，甚至比第一次還要明顯。
黏液帶來的異樣愛撫與電流產生的劇烈刺激交織一體，製造出了對她而言足夠新奇的快感，而體驗一次的成本僅需一丁點無足輕重的能量——她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離開這裡。
「明明能聽到我的話，意識也很清晰，為什麼要裝作拼命掙扎卻無法逃脫的樣子呢？只要動動手指就能離開的你，果然只是在享受這種感覺吧。」
「嗯……嗯嗯……啊啊啊……好舒服……好舒服唔唔唔……」
理應對塔羅道出的真相感到羞恥的莉絲嬌喘卻越發頻繁。
乳環的指示燈連續發出紅光，這是她不停觸發電擊尋求肉慾的標誌。
黝黑的液面持續上漲，越過小腹，終於到達了莉絲最為脆弱的胸部，毫不留情的催情效果令本就陶醉在受虐快感的乳頭雪上加霜。
「嗯嗯嗯……嗚……嗚嗚……哦哦哦哦哦——！」
儘管被綁在拘束椅上，高潮的痙攣還是將液面攪起波瀾。
全身的肌肉緊繃，面罩下的嘴幾乎張開到了最大，拼命地攫取氧氣。
艙外的顯示屏上，關於莉絲身體的各項指標都達到了目前為止的最高值。
這次高潮的程度遠大於之前所有。
「數據收集夠了嗎？」
「夠了。」
「那，該結束了吧。」
塔羅與研究員的對話自然沒有傳入莉絲的耳朵。高潮的餘韻使她冷靜下來，肉體似乎還想嘗試，理智則告訴她適可而止。
可正當她糾結於是否要試一次認真突破束縛的時候，異變發生了。
「啊啊……怎麼突然開始……振動……嗯嗯嗯……」
乳環上用於標明能量波動與否的指示燈再次變為紅色，然而這一次莉絲並沒有主動操控能量，只是被動地在乳環振動乳頭導致的瘙癢中扭動身體。
「不，不對……能量……在調動……不可能……這是……！」
雖然沒有主動調用儲存在乳房中的能量，但莉絲能明確地體會到能量正在飛快地離開胸部。
每當乳環的振動傳來，流失能量的虛脫感就會增添幾分。
「這就是敏感帶和能量儲藏在同一個地方的缺點。」
塔羅的話再次響起。
「一旦把調動能量的行為與快感聯繫在一起，就能反過來通過快感模擬能量的調動。」
「你在說什麼……」
「感謝你之前提供的那麼多關鍵數據，讓我們成功騙過了你的身體。」
「什……啊……噢噢噢不，不要……乳頭不行……不要振……嗯嗯啊啊啊……」
乳環的振動更加激烈，對這具早已習慣了快感的肉體的弱點發起猛攻，把寶貴的能量送出胸部——既然可以用能量換取快樂，那麼在感受到快樂時也應獻出能量——如此輕率的邏輯被莉絲刻入自己的大腦，成為了背後捅刀的叛徒。
包裹乳頭的緊身衣上出現了深色的斑點，緊接著，乳白色的液體透過衣物滲了出來，流入扣住乳房的透明球罩里。
能量以液體的形式離開了身體。此前從未出現過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不行……只有能量不行……絕對不行……能量被抽走的話……」
「失去所有能量會發生什麼？這對你來說也是『未知的信息』吧？」
「必須……在那之前……嗚啊啊啊……！」
巨大的吸力瞬間將球罩內的乳汁一掃而空，連乳房都被壓強差擠得變形。
腿環也同步啟動，將胸部正遭受的折磨通過橡膠柱一併傳遞給陰蒂。
全身的力氣就像扎破的氣球一般飛速流失，莉絲強忍著失去能量的虛弱努力睜開眼睛，想要在快感的夾擊中找到發動能力的空隙。
如果失去了所有能量，任何能力都將淪為空談。這是每一位超能力者心知肚明的事。
可是，在那之後呢？
「啊……噢噢……為……為什麼……」
莉絲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使用能力離開這裡，就像之前的每次行動一樣。這對她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但是，有什麼東西在阻止她這樣做。
在那之後，是「失敗」吧。
——失敗？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莉絲用盡所有力氣希望將自己送出這個小小的玻璃罐子，等來的卻是檢測到大量能量波動而釋放的最大功率的電擊。
她的身體劇烈地抽搐，不知是出於電流還是高潮的本能反應，但總而言之，她並沒有和往常一樣離開現在、回到過去，而是永遠地留在了這裡。
黑色黏液漸漸越過莉絲的脖子，把她的全身都浸沒在內。
面罩連接的管道終於派上了用場，和填滿罐體的液體一樣的黑色物質從中流出，灌入莉絲的口腔和鼻腔，甚至進入她的體內。
黏液擋住了她的身影，從艙外只能勉強看到液面因實驗對象的掙扎產生的晃動。很快，連這種晃動也平息下來，只剩下一片毫無生機的死水。
「終於……終於！」
塔羅難以掩飾激動的心情，趕忙讓研究員將多餘的液體抽去。
玻璃艙內的液面緩緩下降，拘束椅上出現了一尊表面是油亮黑色材質的少女身材的雕像，那是被分身怪人由內而外徹底包裹的莉絲。
「對付她最好方法……不是殺死她，也不是剝奪她的能力，而是控制她、成為她……她的每個細胞都和怪人的細胞結合……變成……變成只受我控制的傀儡！哈哈……繼續研究下去，我也能……得到她的能力……得到……宇宙的終極力量……！哈哈哈哈……對了，還有她的妹妹……！」
那隻隱藏在面具之下的，自從那個夜晚起就一直沉寂著的眼睛裡，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這麼急著發表勝利感言，經過我同意了嗎？」
可惜的是，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他的幻想。
「嗯……？誰？誰在說話？」
「唉，還以為你有什麼特別了不起的計劃，結果只是說說而已。」
塔羅朝聲音的源頭望去。莉絲所在的玻璃艙旁，竟然站著一位穿著粉白相間緊身衣的少女。
「薇薇安……！？不，不可能！你明明已經……！搞錯了，絕對搞錯了！你……你是假的！不可能……不可能……！」
「算了，不跟你廢話。」
砰——！
薇薇安沒有理會塔羅的歇斯底里，轉過身去，一拳打碎了環繞莉絲的玻璃罩。
令塔羅更為絕望的事發生了——
本該遭怪人同化的「雕像」就這樣隨手掙開束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還若無其事地咳嗽兩聲，開始拍落粘在身上的黑色黏液。
「姐姐，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你來得慢了些，搞得我有點累。」
「抱歉啦。」
「對了，你試了幾次啊？」
「呃，我想想，沒幾次……好像，記不太清了。」
「嗯，一開始是會這樣，習慣了就好了。」
「你們……你們在說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明明打敗你了！我親眼看著你……」
見姐妹倆開始閒聊，幾乎崩潰的塔羅終於忍不住了。
「姐姐，還需要和他說話嗎？」
「可以啊，不差這點時間。」
莉絲跨過收容裝置邊緣的鋼化玻璃渣，走到塔羅的面前，用同情的眼神看著這位勉強能算得上給她造成些許麻煩的對手。
「我沒有騙你哦，你說的回溯次數真的是錯的。」
「錯……錯的？可是你……」
「你是不是以為你是第一次走到現在這一步的？但我們其實已經來到這個時間點很多次了。」
「……！」
「薇薇安第一次和觸手怪人戰鬥的時候就發現了蹊蹺。那個怪人的能力完全是針對她設計的，這處據點顯然不是一個普通的研究設施，更像是精心準備的『陷阱』。」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就開始了『交換』。」
「交換？這是什麼……關於你們的所有情報里都沒有提到過這個詞！」
「當然，這是所有『活著』的人都不知道的，我們的第三種能力，也就是我和她互換能力。」
「什麼！」
「可能加起來……總共有幾十次了吧，我跟薇薇安輪流尋找這個設施的情報，以不同的視角嘗試不同的可能性……總之，這是最後一次，你的計劃總算被我們摸得一乾二淨了。」
「你們……你們明明能直接解決，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地戲弄我……？」
「當年我的父母之所以會在摩羅爾的突襲中喪生，就是因為他們在收集情報的時候出現了疏忽……也許這就導致了你所說的那種，對未知的好奇和探索欲吧。不得不說，你的那番理論聊得我挺有感覺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些，這明明是我心裡猜測的內容！」
「可能是其他時間線的你說的。記不清了。」
「不對，不對！假設你們交換了能力，那……剛才我面對的，難道一直是使用空間能力的你嗎？」
「有幾次是，有幾次不是……不過，這次居然想把那麼噁心的東西往我嘴裡灌，我肯定要把這些黏液轉移到別的地方啊。」
「所以說……！」
塔羅回想起莉絲的幾次突然出現。
以普通人的視角，時間停止和空間移動都能達到「瞬間從某個地方移動到另一個地方」的結果，僅憑這一點根本無法判斷能力的類型，而他竟然蠢到把空間能力者送進了「時間能力者專用收容裝置」里。
「呵……呵呵……原來如此……哈哈哈……」
塔羅不再堅持，像丟了魂似的坐到地上，發出了失神的笑聲。
「該走了姐姐，他估計快瘋了。」
「嗯，從頭開始處理吧。」
「等，等一下……！」
見莉絲和薇薇安轉身離開，塔羅連爬帶滾地衝到兩姐妹的面前。
「求求你們，告訴我……一定要告訴我……就算殺了我也沒關係……只要……」
「告訴你什麼嘛！」
「你們的……弱點……打敗你們的方法……一定有的！我只是沒找到，我只是沒找到……」
「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啦。」
薇薇安扯著莉絲的手，不希望繼續在這裡逗留。
「一定要說的話，的確有一個。」
「誒？」
姐姐的話讓薇薇安也有些意外。
「是什麼！求求你告訴我！反正……等你重置時間之後……我就不存在了……告訴我吧……！」
莉絲嘆了口氣，俯下身子，將嘴貼在塔羅的耳邊，輕輕念出一個詞。
然後，在塔羅困惑的目光中微笑著起身，用一聲響指宣告了他的徹底失敗。
（後記）
「姐姐，那天，你到底跟那個戴面具的人說了什麼啊？」
塔羅的秘密研究中心遭到搗毀的一周後，莉絲和薇薇安坐在咖啡廳里品嘗著新上市的甜品。聊著聊著，薇薇安不知怎麼提起了那天的事。
「說了很多啊。」
「不不不，我是說，最後他問我們有什麼弱點……我說沒有，你卻跟他說了一句悄悄話。」
「喔，那個啊。我也不知道，只是看他可憐，讓他走得安心一點。」
「你也不知道？」
「也不能說完全不知道吧……在時間穿梭的過程中，我好像看到了一種……可能性？」
「什麼可能性？」
「我們輸給他的可能性。但你也知道，這種記憶就像做夢一樣亦真亦假，不必放在心上。」
「好吧。所以，在那種可能性里，他利用了這個所謂的弱點嗎？」
「可以這麼說，但我的記憶非常模糊。總之那天他一提到弱點，這個詞就從我的腦子裡蹦出來，順口就告訴他了。反正下一秒這個世界就和他沒關係了。」
「也是，那這個詞到底是什麼啊？」
「不告訴你。」
「誒？」
「好啦，快吃吧，再不吃就歸我了。」
「別搶我的！」
薇薇安抓起桌上的叉子，將蛋糕上的草莓一口吞下，嘴角滿是奶油。莉絲看著妹妹的模樣笑出了聲。她希望此後的日子能永遠像現在這樣幸福。
—— 完 ——
牆後的整體結構和這一半類似，但中央的大型裝置格外顯眼。
那是一個數米高的膠囊狀玻璃罐，玻璃罐的裡面放了一張椅子。
罐體的頂端則連接著一根粗大的管道，管道的盡頭是另一個形狀相似但較小的玻璃罐。
罐體周圍的地面上滿是未經整理的雜亂線路。
裝置附近圍著一圈電腦和十餘名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員，顯然，他們對莉絲以這種方式走進來非常驚訝。
莉絲並不在意他們的恐懼神情，而是把目光放在塔羅口中的「時間能力者專用固化收容裝置」上。
不得不說，這個裝置的結構比她想像的簡單得多。
「就是這個？」
「嗯。」
「我要進去嗎？」
「是的，不過進去之前要佩戴監測裝備，用來讀取實驗過程中產生的數據。」
塔羅朝不遠處的研究員擺擺手，示意他們過來。但研究員們互相推搡，沒有人敢靠近。
「這幫膽小鬼……算了，我自己來吧。」
一旁的玻璃櫃裡從上到下整齊擺放著類似飾品的金屬製品，像一桌精心準備的宴席。
塔羅打開柜子，首先拿出一對小巧的金屬環。
「戒指？」
「差不多，這是檢測心率的，但不戴在手上——冒犯了。」
「誒？」
捏著金屬環的手朝莉絲的胸部伸去，她下意識地向後躲閃了一下。
「一定要戴在這裡嗎？」
「是的。」
「好吧，那，戴的時候輕一點……嗯……」
話音未落，金屬環便已觸及莉絲的身體。
勃起的乳頭在緊身衣的表面凸出得格外顯眼，無需仔細尋找也能讓環的中央與乳頭對準。
只聽見嘀的一聲，金屬環像被激活了一般開始收縮，緊緊套在莉絲的乳頭上。
從胸部傳來的鮮明觸感使她意識到自己的身體還處於高度敏感的狀態。
「另一邊也……哈啊……」
很快，胸部就多了兩個對稱的乳環。乳環上各有一個正在閃爍的綠色指示燈，一低頭就能看到。
「接下來是這個。可以麻煩把腿抬起來嗎？」
「這又是什麼？」
出現在塔羅手中的是一對更大的金屬環，兩支金屬環之間用短杆相連，短杆的中點位置垂直地立著一根橡膠材質的圓柱體，頂端呈半球形。
「這是套在腿上，用來測量體溫的。」
莉絲按照塔羅的指示抬腿，像穿褲子一樣把金屬環一點點往上套，直到中央的圓柱體接近兩腿之間的私處。
「嗚……你要……幹什麼……」
「不好意思，如果不對準的話，讀數會有誤差。」
固定好腿環後，塔羅根據莉絲髮出的聲音和下半身抖動的幅度來調整著柱體的方向，最終將頂端的半球隔著制服準確地頂在她的陰蒂上。
「好了，接下來是與裝置連接的部分。」
他從柜子的下層取出三隻透明面罩，面罩的凸出端留有開口，像是能和管道之類的東西相連。
「這個戴在嘴上。這兩個戴在胸部。進入裝置後，內部的管道會自動尋找接口進行連接，分別用來提供氧氣和平衡壓強。好了，這樣就差不多了。」
雖然塔羅的回答有些令人在意，但莉絲知道就算再問一遍也未必能得到正確答案，不如親自試一試來得簡單。
「接下來，只要進入裝置，等待啟動就可以了。」
「但是，這樣，有點難走路。」
其他裝備暫且不提，套在大腿根部的金屬腿環限制了雙腿的相對位置，使莉絲只能邁出非常小的步子。
不僅如此，頂住下體的橡膠柱也會在移動的同時摩擦陰蒂。
每走一步，一陣酥麻的無力感就在下半身蔓延開來。
「稍等。」
見狀，塔羅從旁邊推來一把輪椅。整個實驗室沒有需要用到輪椅的人，這把輪椅似乎就是為了方便戴上腿環的人行動而準備的。
「請坐。」
莉絲也不客氣，膝蓋一彎便側身躺上輪椅，在塔羅的推行下來到玻璃罐體的正前方。
罐體還未完全密封，靠近莉絲的這一側開有斜拉式艙門，同時用作進入罐體的斜坡。
不過，一旦這道門關上，內部的唯一出口就只剩頂部那根通往另一個中型罐體的管道了。
沿著斜坡靠近罐體後，莉絲才發現裡面的椅子並非普通的家具，而是一張拘束椅，靠背、扶手和底座上都安裝了限制實驗對象行動的束縛帶。
這些束縛帶的材質看上去並不堅固，用力掙脫的話，大概是能夠扯斷的，只不過對莉絲來說，連扯斷束縛帶的力氣都不用浪費就可以離開。
這裡是整座設施的最深處，是此次任務的終點，同時也是所謂的「收容實驗」的起點。
「就這樣？」
莉絲坐上拘束椅，一邊看著塔羅煞有介事地把她的雙手、雙腳、脖子和腰部固定椅子上，一邊問道。由於戴上了面罩，她的聲音變得渾濁不清。
「嗯。準備工作已經全部完成了。」
「所以，你覺得這個玻璃罐子能把我困住？」
「我不知道。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你在內，都不知道。」
相較於回答是或不是，塔羅再次聰明地拋出一條未知的信息。莉絲之所以還坐在這裡，正是因為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也是。那就麻煩你們把能用的方法都用上，省得我再跑一次了。」
塔羅沒有回應，只是背身離開了罐體，朝另一邊的研究員點頭示意。
隨著研究員按下開關，實驗場地的四周亮起紅燈，艙門在沉重的摩擦聲中升起，慢慢堵住莉絲眼前的出口。
呲——
艙門關閉的瞬間發出了明顯的氣流聲，表明罐體的氣密性很好。
接著，幾根普通水管粗細的軟管從頂部降下，末端像有磁性一般吸附上面罩的接口。
就這樣，她的口鼻和雙乳便與裝置連接在了一起。
很快，裝置的內部變得十分安靜，聽不到一絲外界的聲音，只能隔著玻璃看到研究員們正在焦急地張嘴溝通。
如此純淨的氛圍倒是讓莉絲不太習慣。
她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能清晰地感覺到胸部和下體佩戴著異物。
儘管在進入玻璃艙之前她就猜到這些瞄準敏感部位安放的玩具絕非善類，但恰是現在這樣什麼都不做地戴著，反而讓她產生了某種難以言表的曼妙感覺。
刺激帶來的快感是已知的，但等待刺激到來的過程充滿了未知。
既不知道刺激何時會來，也不知道刺激的程度幾何。
對尤其厭倦重複的莉絲來說，未知遠比已知更能勾起她心底的欲望。
「嗯……嗯嗯……」
會被做什麼呢？
僅僅這樣的遐想，難以抑制的興奮便油然而生。
她試著在有限的範圍內調整坐姿，後仰身體，使固定在大腿上的震動棒壓迫得更緊一些；然後再回到最初的姿勢，減小陰蒂受到的壓力。
如此循環往復之後，幾毫米的位移足以讓這具火熱的軀體稍稍平靜幾分了。
她開始理解薇薇安的想法和做法。
咚——
頭頂傳來悶響，打斷了莉絲的思緒。
她抬起頭，深邃的管道中空空如也，仿佛吞噬一切的巨口。她沿著管道的走向望去，視線停留在另一端的罐體上。
「那是……」
罐體中有東西。雖然從這個距離無法判斷到底是不是人，但至少不是空的。
「不對，是……怪人？」
模糊的人形黑影由上至下融化，變為黑色的粘稠液體，逐漸填滿中型罐體。莉絲對這個畫面再熟悉不過了。
「那個，分身怪人？等等，難道說……」
誇張的氣流聲迴蕩在管道之中。
顯然，兩個罐體之間是相通的。
滴答，滴答，仿佛夏日陣雨的前兆。
黑色的液滴——怪人身體的一部分——從頭頂一滴一滴地落下。
已經落到玻璃艙底部的液體並不是直接攤開，而是流動起來，朝莉絲的腳底聚攏。
「噁心……」
若是在戰鬥中，莉絲會儘可能地避免沾上黑色黏液，但現在的她處於動彈不得的狀態——並不是說她沒有辦法離開這裡，而是處於一種既想試試他們到底能做什麼又不想被這些東西弄髒衣服的矛盾心態。
但不管怎樣，黏液的催情作用是之前的回溯就已經掌握的情報，如果這次還是照本宣科地把黏液塗滿她的身體，那就沒有繼續陪他們實驗的必要了。
不過，隨著頭頂噴出的黑色液體越來越多，在狹小的空間中匯成了一片即將淹沒莉絲雙腳的黏液池後，她的確有了新的感受。
與簡單地表面接觸不同，匯聚在一起的黏液由量變引起了質變，作為一個獨立的生命體活動。
擠壓、摩擦、滲透、侵蝕，莉絲只覺得自己的腳底被無數條小魚同時啃咬，酥麻得快要失去知覺。
「唔唔唔……好癢……！」
黑色黏液源源不斷地注入，還沒等莉絲弄清楚這種感覺的由來，液面很快攀升至膝蓋的高度，來自黏液池內部四面八方的撫摸一般的觸感也同樣來到了小腿。
窒息？
從液體完全淹沒口鼻到因缺乏氧氣而徹底失去意識是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期間莉絲有無數的機會逃脫。不合理。
禁錮？
把莉絲像琥珀里的昆蟲一樣永遠封印在玻璃罐里。然而這種黏液的強度極低，輕輕一推就能撥開，顯然不是用來禁錮超能力者的最佳材料。
催情？
強烈的快感確實能干擾莉絲使用能力，但就算連續的高潮之間也有間隙，更何況這種方法已經在之前的戰鬥中實踐過了，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所以——
在她沒有察覺的地方，或許有什麼事正在發生。
想驗證這一點很簡單：既然這是收容裝置，那突破收容的行為一定會遭到限制。
莉絲並不想打破實驗的既定流程，所以她要做的只是輕微地調動體內的極小部分能量，試著模擬出「用蠻力掙脫束縛」的行為。
然而——
「哦哦哦哦哦哦哦——！」
在莉絲調動能量的下一個瞬間，乳環和腿環上的指示燈由綠轉紅，一股強大到連超能力者都無法忍受的電流席捲而來。
作為電擊中心的乳頭和陰蒂在突如其來的猛烈刺激下麻痹，隨之而來的夾雜著痛覺的快感也如同電流一般划過大腦，只留下一陣帶有嬌聲的慘叫。
「不要嘗試使用能力。乳環一旦檢測到能量波動，就會和你腿上的東西一起釋放高壓電擊。」
玻璃艙里響起了塔羅的聲音。艙內的某處安裝了喇叭，能夠讓塔羅從外面向內部說話。
「唔……唔唔……」
莉絲還沒從電擊中緩過神來。
這次電擊像是對剛才漫長等待的回應，只不過有些用力過猛。
與此同時，黑色黏液已經漫過膝蓋，包圍了她的大腿。
液面上下翻動，不經意地用表面張力挑逗著兩腿之間。
「不，不要……舔……啊啊……」
黏液的流動看似隨機，實則受控地瞄準弱點進發。
連續不斷的暗流衝擊著莉絲的秘處，力度在阻力的約束下減弱，恰好接近舌頭舔舐的柔軟觸感。
黏液本身的催情作用依然不可忽視，浸泡在池中的肌膚即使隔著制服也能清晰感受到液體的摩擦。
距離液體開始注入到現在只過了幾分鐘，莉絲的眼神就開始變得迷離。
「當然，想要主動觸發電擊也不是不行。」
「呃——啊啊啊啊啊！」
塔羅的話剛說完，儘管知道自己會被電擊，莉絲依然固執地調動了能量，甚至比第一次還要明顯。
黏液帶來的異樣愛撫與電流產生的劇烈刺激交織一體，製造出了對她而言足夠新奇的快感，而體驗一次的成本僅需一丁點無足輕重的能量——她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離開這裡。
「明明能聽到我的話，意識也很清晰，為什麼要裝作拼命掙扎卻無法逃脫的樣子呢？只要動動手指就能離開的你，果然只是在享受這種感覺吧。」
「嗯……嗯嗯……啊啊啊……好舒服……好舒服唔唔唔……」
理應對塔羅道出的真相感到羞恥的莉絲嬌喘卻越發頻繁。
乳環的指示燈連續發出紅光，這是她不停觸發電擊尋求肉慾的標誌。
黝黑的液面持續上漲，越過小腹，終於到達了莉絲最為脆弱的胸部，毫不留情的催情效果令本就陶醉在受虐快感的乳頭雪上加霜。
「嗯嗯嗯……嗚……嗚嗚……哦哦哦哦哦——！」
儘管被綁在拘束椅上，高潮的痙攣還是將液面攪起波瀾。
全身的肌肉緊繃，面罩下的嘴幾乎張開到了最大，拼命地攫取氧氣。
艙外的顯示屏上，關於莉絲身體的各項指標都達到了目前為止的最高值。
這次高潮的程度遠大於之前所有。
「數據收集夠了嗎？」
「夠了。」
「那，該結束了吧。」
塔羅與研究員的對話自然沒有傳入莉絲的耳朵。高潮的餘韻使她冷靜下來，肉體似乎還想嘗試，理智則告訴她適可而止。
可正當她糾結於是否要試一次認真突破束縛的時候，異變發生了。
「啊啊……怎麼突然開始……振動……嗯嗯嗯……」
乳環上用於標明能量波動與否的指示燈再次變為紅色，然而這一次莉絲並沒有主動操控能量，只是被動地在乳環振動乳頭導致的瘙癢中扭動身體。
「不，不對……能量……在調動……不可能……這是……！」
雖然沒有主動調用儲存在乳房中的能量，但莉絲能明確地體會到能量正在飛快地離開胸部。
每當乳環的振動傳來，流失能量的虛脫感就會增添幾分。
「這就是敏感帶和能量儲藏在同一個地方的缺點。」
塔羅的話再次響起。
「一旦把調動能量的行為與快感聯繫在一起，就能反過來通過快感模擬能量的調動。」
「你在說什麼……」
「感謝你之前提供的那麼多關鍵數據，讓我們成功騙過了你的身體。」
「什……啊……噢噢噢不，不要……乳頭不行……不要振……嗯嗯啊啊啊……」
乳環的振動更加激烈，對這具早已習慣了快感的肉體的弱點發起猛攻，把寶貴的能量送出胸部——既然可以用能量換取快樂，那麼在感受到快樂時也應獻出能量——如此輕率的邏輯被莉絲刻入自己的大腦，成為了背後捅刀的叛徒。
包裹乳頭的緊身衣上出現了深色的斑點，緊接著，乳白色的液體透過衣物滲了出來，流入扣住乳房的透明球罩里。
能量以液體的形式離開了身體。此前從未出現過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不行……只有能量不行……絕對不行……能量被抽走的話……」
「失去所有能量會發生什麼？這對你來說也是『未知的信息』吧？」
「必須……在那之前……嗚啊啊啊……！」
巨大的吸力瞬間將球罩內的乳汁一掃而空，連乳房都被壓強差擠得變形。
腿環也同步啟動，將胸部正遭受的折磨通過橡膠柱一併傳遞給陰蒂。
全身的力氣就像扎破的氣球一般飛速流失，莉絲強忍著失去能量的虛弱努力睜開眼睛，想要在快感的夾擊中找到發動能力的空隙。
如果失去了所有能量，任何能力都將淪為空談。這是每一位超能力者心知肚明的事。
可是，在那之後呢？
「啊……噢噢……為……為什麼……」
莉絲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使用能力離開這裡，就像之前的每次行動一樣。這對她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但是，有什麼東西在阻止她這樣做。
在那之後，是「失敗」吧。
——失敗？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莉絲用盡所有力氣希望將自己送出這個小小的玻璃罐子，等來的卻是檢測到大量能量波動而釋放的最大功率的電擊。
她的身體劇烈地抽搐，不知是出於電流還是高潮的本能反應，但總而言之，她並沒有和往常一樣離開現在、回到過去，而是永遠地留在了這裡。
黑色黏液漸漸越過莉絲的脖子，把她的全身都浸沒在內。
面罩連接的管道終於派上了用場，和填滿罐體的液體一樣的黑色物質從中流出，灌入莉絲的口腔和鼻腔，甚至進入她的體內。
黏液擋住了她的身影，從艙外只能勉強看到液面因實驗對象的掙扎產生的晃動。很快，連這種晃動也平息下來，只剩下一片毫無生機的死水。
「終於……終於！」
塔羅難以掩飾激動的心情，趕忙讓研究員將多餘的液體抽去。
玻璃艙內的液面緩緩下降，拘束椅上出現了一尊表面是油亮黑色材質的少女身材的雕像，那是被分身怪人由內而外徹底包裹的莉絲。
「對付她最好方法……不是殺死她，也不是剝奪她的能力，而是控制她、成為她……她的每個細胞都和怪人的細胞結合……變成……變成只受我控制的傀儡！哈哈……繼續研究下去，我也能……得到她的能力……得到……宇宙的終極力量……！哈哈哈哈……對了，還有她的妹妹……！」
那隻隱藏在面具之下的，自從那個夜晚起就一直沉寂著的眼睛裡，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這麼急著發表勝利感言，經過我同意了嗎？」
可惜的是，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他的幻想。
「嗯……？誰？誰在說話？」
「唉，還以為你有什麼特別了不起的計劃，結果只是說說而已。」
塔羅朝聲音的源頭望去。莉絲所在的玻璃艙旁，竟然站著一位穿著粉白相間緊身衣的少女。
「薇薇安……！？不，不可能！你明明已經……！搞錯了，絕對搞錯了！你……你是假的！不可能……不可能……！」
「算了，不跟你廢話。」
砰——！
薇薇安沒有理會塔羅的歇斯底里，轉過身去，一拳打碎了環繞莉絲的玻璃罩。
令塔羅更為絕望的事發生了——
本該遭怪人同化的「雕像」就這樣隨手掙開束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還若無其事地咳嗽兩聲，開始拍落粘在身上的黑色黏液。
「姐姐，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你來得慢了些，搞得我有點累。」
「抱歉啦。」
「對了，你試了幾次啊？」
「呃，我想想，沒幾次……好像，記不太清了。」
「嗯，一開始是會這樣，習慣了就好了。」
「你們……你們在說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明明打敗你了！我親眼看著你……」
見姐妹倆開始閒聊，幾乎崩潰的塔羅終於忍不住了。
「姐姐，還需要和他說話嗎？」
「可以啊，不差這點時間。」
莉絲跨過收容裝置邊緣的鋼化玻璃渣，走到塔羅的面前，用同情的眼神看著這位勉強能算得上給她造成些許麻煩的對手。
「我沒有騙你哦，你說的回溯次數真的是錯的。」
「錯……錯的？可是你……」
「你是不是以為你是第一次走到現在這一步的？但我們其實已經來到這個時間點很多次了。」
「……！」
「薇薇安第一次和觸手怪人戰鬥的時候就發現了蹊蹺。那個怪人的能力完全是針對她設計的，這處據點顯然不是一個普通的研究設施，更像是精心準備的『陷阱』。」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就開始了『交換』。」
「交換？這是什麼……關於你們的所有情報里都沒有提到過這個詞！」
「當然，這是所有『活著』的人都不知道的，我們的第三種能力，也就是我和她互換能力。」
「什麼！」
「可能加起來……總共有幾十次了吧，我跟薇薇安輪流尋找這個設施的情報，以不同的視角嘗試不同的可能性……總之，這是最後一次，你的計劃總算被我們摸得一乾二淨了。」
「你們……你們明明能直接解決，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地戲弄我……？」
「當年我的父母之所以會在摩羅爾的突襲中喪生，就是因為他們在收集情報的時候出現了疏忽……也許這就導致了你所說的那種，對未知的好奇和探索欲吧。不得不說，你的那番理論聊得我挺有感覺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些，這明明是我心裡猜測的內容！」
「可能是其他時間線的你說的。記不清了。」
「不對，不對！假設你們交換了能力，那……剛才我面對的，難道一直是使用空間能力的你嗎？」
「有幾次是，有幾次不是……不過，這次居然想把那麼噁心的東西往我嘴裡灌，我肯定要把這些黏液轉移到別的地方啊。」
「所以說……！」
塔羅回想起莉絲的幾次突然出現。
以普通人的視角，時間停止和空間移動都能達到「瞬間從某個地方移動到另一個地方」的結果，僅憑這一點根本無法判斷能力的類型，而他竟然蠢到把空間能力者送進了「時間能力者專用收容裝置」里。
「呵……呵呵……原來如此……哈哈哈……」
塔羅不再堅持，像丟了魂似的坐到地上，發出了失神的笑聲。
「該走了姐姐，他估計快瘋了。」
「嗯，從頭開始處理吧。」
「等，等一下……！」
見莉絲和薇薇安轉身離開，塔羅連爬帶滾地衝到兩姐妹的面前。
「求求你們，告訴我……一定要告訴我……就算殺了我也沒關係……只要……」
「告訴你什麼嘛！」
「你們的……弱點……打敗你們的方法……一定有的！我只是沒找到，我只是沒找到……」
「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啦。」
薇薇安扯著莉絲的手，不希望繼續在這裡逗留。
「一定要說的話，的確有一個。」
「誒？」
姐姐的話讓薇薇安也有些意外。
「是什麼！求求你告訴我！反正……等你重置時間之後……我就不存在了……告訴我吧……！」
莉絲嘆了口氣，俯下身子，將嘴貼在塔羅的耳邊，輕輕念出一個詞。
然後，在塔羅困惑的目光中微笑著起身，用一聲響指宣告了他的徹底失敗。
（後記）
「姐姐，那天，你到底跟那個戴面具的人說了什麼啊？」
塔羅的秘密研究中心遭到搗毀的一周後，莉絲和薇薇安坐在咖啡廳里品嘗著新上市的甜品。聊著聊著，薇薇安不知怎麼提起了那天的事。
「說了很多啊。」
「不不不，我是說，最後他問我們有什麼弱點……我說沒有，你卻跟他說了一句悄悄話。」
「喔，那個啊。我也不知道，只是看他可憐，讓他走得安心一點。」
「你也不知道？」
「也不能說完全不知道吧……在時間穿梭的過程中，我好像看到了一種……可能性？」
「什麼可能性？」
「我們輸給他的可能性。但你也知道，這種記憶就像做夢一樣亦真亦假，不必放在心上。」
「好吧。所以，在那種可能性里，他利用了這個所謂的弱點嗎？」
「可以這麼說，但我的記憶非常模糊。總之那天他一提到弱點，這個詞就從我的腦子裡蹦出來，順口就告訴他了。反正下一秒這個世界就和他沒關係了。」
「也是，那這個詞到底是什麼啊？」
「不告訴你。」
「誒？」
「好啦，快吃吧，再不吃就歸我了。」
「別搶我的！」
薇薇安抓起桌上的叉子，將蛋糕上的草莓一口吞下，嘴角滿是奶油。莉絲看著妹妹的模樣笑出了聲。她希望此後的日子能永遠像現在這樣幸福。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