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昏迷
媽媽背起包包，看了一眼我的胳膊，「還疼不疼？」
「沒事，是你大驚小怪，搞得我胳膊好像斷了一樣。」看著媽媽好像要走，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我下去給你買點飯。記著醫生的囑託，不要隨便亂動。」
聽到媽媽的話，我心裡酸酸暖暖的，早上我在車上那樣對待她，她雖然生氣，但對我的母愛卻不見絲毫打折。
媽媽聲音平淡，但關切之色我還是能聽得出來，我輕輕點了點頭，待媽媽帶上房門後，我往床上四仰的一躺，經過一早上的折騰，我也累的夠嗆，剛剛閉上眼睛，病房門被急促的敲響後推開。
只見一名年輕的護士走了進來，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好，剛剛從你這間病房走出去的女人你認識吧？」
我微微點頭，女護士見狀緊接著說道：「啊，那太好了，她剛剛暈倒在電梯裡了，你快去幫她辦手續……」
我心裡頓時電流穿過，咯噔一聲，大腦變得空白，騰一下坐了起來：「在哪？快帶我去！！！」
我急匆匆下床穿鞋，可醫院的拖鞋是那種一次性的，慌忙之下，怎麼也穿不進去，我乾脆光著腳丫子就往出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媽媽不會有事吧？
五樓辦公室，接待我的是名五十多歲的女醫生，護士介紹這是人民醫院著名的腦腫瘤專家。
我聽到護士的話，心裡就是一顫。
腦腫瘤？
為什麼要腦腫瘤專家來和我談。
女醫生看著手裡的X光片，眉頭皺的很緊，此刻的我，感覺天都快要塌下來了，呼吸急促，表面上卻強壯鎮定，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顫抖個不停，心裡，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如此慌亂過！
女醫生終於慢慢開了腔：「鼻腔出血，很可能是腦部腫瘤壓迫，看這張片子，有些模糊，我建議最好進行一次腦部CT掃描，你可能對ct不了解，我們去年剛從日本引進一批東芝的CT機……」
我腦袋眩暈，根本聽不到女醫生在說些什麼，只是在想，怎麼會？怎麼會？媽媽還那樣年輕！怎麼會？
愣了好久，女醫生看著我，仿佛想聽聽我的意思，我不由的急道：「不就是做個什麼CT嗎？趕快安排呀！！！」
女醫生不滿地皺了皺眉頭，說到：「可是CT做起來還是挺貴的。」
我這才反應過來，女醫生應該是看著我是個學生的模樣，肯定拿不出那麼多錢，所以才給我多說的。
我穩定了一下情緒，說道：「你馬上給我媽安排全身CT，我打電話拿錢。」
女醫生點頭，卻是不動，看那意思，擺明了是要等我將錢先拿出來，我知道這時候和她去爭辯什麼沒有任何意義，只會耽誤媽媽的治療時間。
我掏出手機，給青兒撥了出去，好久後，青兒終於接起電話，電話里還有工地施工的聲音：「啞巴，怎麼了？」
「青兒，你卡上現在還有多少錢？」我現在顧不得許多，張口清晰明了的問道。
「本來有個七八萬，可最近裝修廠房，只剩下兩萬左右了，怎麼，你有什麼急事嗎？」
「這樣，你全部取出來送到人民醫院，我急用！」
「啞巴，你到底怎麼了啊？」青兒聽到醫院兩個字，著急的都帶上了些許哭腔。
「別囉嗦了行不行，拿上錢趕緊來醫院！」青兒聽到我的聲音驟然拔高，她終於反應過來，匆匆掛掉了電話。
醫生和一旁的護士，見我借錢都這樣理直氣壯的，不由得暗暗咂舌。
掛斷電話，我嚴肅誠懇的說道：「我媽是棉城市委書記，還是曾經的天府市紀委書記，你現在馬上給她進行CT掃描，錢馬上就到位，一分也不會少！」
女醫生聽完我的話後，翻了翻白眼，直接選擇的無視，而一旁的護士則是偷笑起來，眼裡還帶著鄙夷之色。
原因無他，媽媽年輕漂亮，和印象中大腹便便的官員根本不搭邊，就算有人說她是一個大學生，估計也是有人信的，難怪她倆這幅表情。
見到此種情況，我心急如焚，「你們院長呢，我要找你們院長！」
「找誰都沒用，這裡又不是慈善機構！」女醫生厲色內茬的怒道。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再次拿出手機，給何偉撥去了電話，「你們給我等著，要是我媽出現半點差錯，你們……喂，是……是爺爺嗎？我是小遠。」
我將手機捏的咯吱作響，為了媽媽，我第一次喊何偉爺爺。
電話那頭怔了片刻，漸漸的，我隱隱中聽到粗重的呼吸聲傳來，「小遠，你……你剛才叫我什麼？」
「爺爺！」這次我喊的很是流暢，緊接著我沒給何偉多餘說話的機會，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掛斷電話不到一分鐘，院長氣喘吁吁跑了進來，看見問好的女醫生和護士頓時怒吼道：「趕緊給蘇書記安排治療，在這裡扯什麼犢子！」
女醫生嚇了一跳，連忙在電腦上敲敲打打，而一旁的女護士不敢置信的看了我一眼，隨後拿起單子跑了出去。
院長見我余怒未消，一個勁的寬慰我蘇書記肯定沒什麼大事云云。
CT確實很貴，畢竟是剛上的機器，正在推廣階段，用的人也比較少，不用預約，所以媽媽很快就被推進了檢查室。
等青兒趕來時，媽媽已經做完了全身檢查，躺在我的隔壁病床上，臉色蒼白，呼吸微弱，整個人到現在還是處於昏迷狀態。
「我剛才去繳費，醫院說蘇阿姨屬於高幹，不收錢！」青兒看出我心情惡劣，聲音很是輕柔，看著我打了石膏的胳膊，也沒敢過問是怎麼回事。
我扭頭對青兒說到：「你回去吧，我陪媽媽安靜的待會，麻煩你了。」
青兒猶豫了半晌，看了眼病床上的媽媽和我手臂後，紅著眼睛緩緩向病房外退去。
此刻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媽媽的身上，全然顧不上青兒的感受，等青兒關上病房門走後，我一下子從椅子上癱坐在地上，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模糊的眼睛看著臉色蒼白至極的媽媽，我心如刀絞。
我輕輕握住媽媽的手，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一張口就會哭出聲來。
護士進進出出，一會檢查氧氣管，一會檢查心電圖，一會給媽媽登記信息。緊張的陰雲密布在病房裡。
下午兩點上班後，我頻頻朝著五樓跑去，一下午追問了七八次結果，女醫生實在被我搞得不勝其煩，卻不敢表現出來。
開始還耐心解釋要等明天和檢查醫生會診後才能給出明確結果，但被我逼得緊，只好說：「雖然還不能最後下結論，但我看很可能鼻腔有腫瘤，甚至可能惡性腫瘤。」
「沒事，是你大驚小怪，搞得我胳膊好像斷了一樣。」看著媽媽好像要走，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我下去給你買點飯。記著醫生的囑託，不要隨便亂動。」
聽到媽媽的話，我心裡酸酸暖暖的，早上我在車上那樣對待她，她雖然生氣，但對我的母愛卻不見絲毫打折。
媽媽聲音平淡，但關切之色我還是能聽得出來，我輕輕點了點頭，待媽媽帶上房門後，我往床上四仰的一躺，經過一早上的折騰，我也累的夠嗆，剛剛閉上眼睛，病房門被急促的敲響後推開。
只見一名年輕的護士走了進來，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好，剛剛從你這間病房走出去的女人你認識吧？」
我微微點頭，女護士見狀緊接著說道：「啊，那太好了，她剛剛暈倒在電梯裡了，你快去幫她辦手續……」
我心裡頓時電流穿過，咯噔一聲，大腦變得空白，騰一下坐了起來：「在哪？快帶我去！！！」
我急匆匆下床穿鞋，可醫院的拖鞋是那種一次性的，慌忙之下，怎麼也穿不進去，我乾脆光著腳丫子就往出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媽媽不會有事吧？
五樓辦公室，接待我的是名五十多歲的女醫生，護士介紹這是人民醫院著名的腦腫瘤專家。
我聽到護士的話，心裡就是一顫。
腦腫瘤？
為什麼要腦腫瘤專家來和我談。
女醫生看著手裡的X光片，眉頭皺的很緊，此刻的我，感覺天都快要塌下來了，呼吸急促，表面上卻強壯鎮定，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顫抖個不停，心裡，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如此慌亂過！
女醫生終於慢慢開了腔：「鼻腔出血，很可能是腦部腫瘤壓迫，看這張片子，有些模糊，我建議最好進行一次腦部CT掃描，你可能對ct不了解，我們去年剛從日本引進一批東芝的CT機……」
我腦袋眩暈，根本聽不到女醫生在說些什麼，只是在想，怎麼會？怎麼會？媽媽還那樣年輕！怎麼會？
愣了好久，女醫生看著我，仿佛想聽聽我的意思，我不由的急道：「不就是做個什麼CT嗎？趕快安排呀！！！」
女醫生不滿地皺了皺眉頭，說到：「可是CT做起來還是挺貴的。」
我這才反應過來，女醫生應該是看著我是個學生的模樣，肯定拿不出那麼多錢，所以才給我多說的。
我穩定了一下情緒，說道：「你馬上給我媽安排全身CT，我打電話拿錢。」
女醫生點頭，卻是不動，看那意思，擺明了是要等我將錢先拿出來，我知道這時候和她去爭辯什麼沒有任何意義，只會耽誤媽媽的治療時間。
我掏出手機，給青兒撥了出去，好久後，青兒終於接起電話，電話里還有工地施工的聲音：「啞巴，怎麼了？」
「青兒，你卡上現在還有多少錢？」我現在顧不得許多，張口清晰明了的問道。
「本來有個七八萬，可最近裝修廠房，只剩下兩萬左右了，怎麼，你有什麼急事嗎？」
「這樣，你全部取出來送到人民醫院，我急用！」
「啞巴，你到底怎麼了啊？」青兒聽到醫院兩個字，著急的都帶上了些許哭腔。
「別囉嗦了行不行，拿上錢趕緊來醫院！」青兒聽到我的聲音驟然拔高，她終於反應過來，匆匆掛掉了電話。
醫生和一旁的護士，見我借錢都這樣理直氣壯的，不由得暗暗咂舌。
掛斷電話，我嚴肅誠懇的說道：「我媽是棉城市委書記，還是曾經的天府市紀委書記，你現在馬上給她進行CT掃描，錢馬上就到位，一分也不會少！」
女醫生聽完我的話後，翻了翻白眼，直接選擇的無視，而一旁的護士則是偷笑起來，眼裡還帶著鄙夷之色。
原因無他，媽媽年輕漂亮，和印象中大腹便便的官員根本不搭邊，就算有人說她是一個大學生，估計也是有人信的，難怪她倆這幅表情。
見到此種情況，我心急如焚，「你們院長呢，我要找你們院長！」
「找誰都沒用，這裡又不是慈善機構！」女醫生厲色內茬的怒道。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再次拿出手機，給何偉撥去了電話，「你們給我等著，要是我媽出現半點差錯，你們……喂，是……是爺爺嗎？我是小遠。」
我將手機捏的咯吱作響，為了媽媽，我第一次喊何偉爺爺。
電話那頭怔了片刻，漸漸的，我隱隱中聽到粗重的呼吸聲傳來，「小遠，你……你剛才叫我什麼？」
「爺爺！」這次我喊的很是流暢，緊接著我沒給何偉多餘說話的機會，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掛斷電話不到一分鐘，院長氣喘吁吁跑了進來，看見問好的女醫生和護士頓時怒吼道：「趕緊給蘇書記安排治療，在這裡扯什麼犢子！」
女醫生嚇了一跳，連忙在電腦上敲敲打打，而一旁的女護士不敢置信的看了我一眼，隨後拿起單子跑了出去。
院長見我余怒未消，一個勁的寬慰我蘇書記肯定沒什麼大事云云。
CT確實很貴，畢竟是剛上的機器，正在推廣階段，用的人也比較少，不用預約，所以媽媽很快就被推進了檢查室。
等青兒趕來時，媽媽已經做完了全身檢查，躺在我的隔壁病床上，臉色蒼白，呼吸微弱，整個人到現在還是處於昏迷狀態。
「我剛才去繳費，醫院說蘇阿姨屬於高幹，不收錢！」青兒看出我心情惡劣，聲音很是輕柔，看著我打了石膏的胳膊，也沒敢過問是怎麼回事。
我扭頭對青兒說到：「你回去吧，我陪媽媽安靜的待會，麻煩你了。」
青兒猶豫了半晌，看了眼病床上的媽媽和我手臂後，紅著眼睛緩緩向病房外退去。
此刻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媽媽的身上，全然顧不上青兒的感受，等青兒關上病房門走後，我一下子從椅子上癱坐在地上，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模糊的眼睛看著臉色蒼白至極的媽媽，我心如刀絞。
我輕輕握住媽媽的手，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一張口就會哭出聲來。
護士進進出出，一會檢查氧氣管，一會檢查心電圖，一會給媽媽登記信息。緊張的陰雲密布在病房裡。
下午兩點上班後，我頻頻朝著五樓跑去，一下午追問了七八次結果，女醫生實在被我搞得不勝其煩，卻不敢表現出來。
開始還耐心解釋要等明天和檢查醫生會診後才能給出明確結果，但被我逼得緊，只好說：「雖然還不能最後下結論，但我看很可能鼻腔有腫瘤，甚至可能惡性腫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