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勝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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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龍憤怒,他自出生,從未被人一個照面摞倒,戰場上也自詡常勝,心下悲憤,跳起身來,不顧規舉,直奔金花。

  楊金花嘻嘻一笑,劈面迎上,把個粉拳在他面前一晃,調頭就走。

  狄龍恨恨追在後面,拳腳連動,那金花步子奇巧,竟是一下也打她不著,電光火石之間,楊金花飛起腳來,「桌球」兩腿,又把狄龍踢倒。

  楊金花這步法、腿法,叫做「玉環步、鴛鴦腿」,特別適合女人修習,由她使將出來,姿式曼妙,下面的人看了,一齊喝起彩來,後來被周侗學去,傳給武松,這種女人修習的極美功夫,由武松那條山東大漢使將出來,大大的煞了風景。

  狄龍知道自己早就輸了,連受打擊,想死的心都有。

  金花負手而立,微笑:「這次也不算,再來!」

  楊排風卻是看出來貓膩,在台下叫道:「那黑漢!這玉環步、鴛鴦腿是穆柯寨的絕技,天下除了我家主母外,只有我家郡主會,女人使出來,極是好看,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使女人的武藝?」

  楊金花喝道:「閉嘴!」,回眼一瞪,楊排風聽出她的聲音,立即不做聲了。

  狄龍跌得那個慘喲,也就是他了,換做普通的戰將,哪裡能爬將起來,忍痛爬起身來,聽到楊排風的話,嚴重懷疑面前這個黑漢,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女扮男裝,仔細看那黑漢時,面目倒是清秀,劍眉入鬢,目光尤其的明亮,再打量身高,比自己還高一點,想來若是女人,哪裡能有這個身高?

  定是男子無疑,咬牙道:「拳腳是江湖上的勾當,若是上陣,須比馬上功夫!」

  楊金花笑道:「刀槍無眼,可不能傷著你,不如我們跑馬比箭!」

  狄龍道:「怎麼個比法?」

  楊金花笑道:「各自上馬,校場內互射三箭,射不中的算輸,你先來!」

  狄龍恨道:「本太保百步穿楊?我先射可是你說的,有人找死我也不能不答應!」

  包丞喝道:「叫人準備去頭箭!」

  狄龍恨道:「去頭箭重量不夠,那黑漢,你可有膽比試狼牙箭?」

  楊金花笑了起來,點頭道:「好--!」

  包丞心道:這小狄龍可不找死?

  楊家祖傳有瞅箭法,多少遼將神射手都射他家不中,但若是這丫頭傷了你,也是大大的不妙,當即道:「狄龍你可想好了?」

  狄龍輸急了,一心要射金花,不顧後果的道:「老包你真是人老囉嗦,旗牌官!牽馬備弓箭!」

  老包想了想,楊珏再是母老虎,也不可能傷了夫君的性命,當下也不管了,安心坐下看戲。

  旗牌官遞上弓,先給狄龍三支狼牙箭,兩個各自上馬,趙頊府內沒有劣馬,借給金花騎的,是匹大宛良馬,市面上也值三、五百兩銀子。

  狄龍上瞭望月獸,立即跑了開來,校場邊全是軍民,戰鼓如雷。

  金花卻是不急,催動那匹馬不疾不徐的在他對面跑。

  狄龍瞅個真切,用起了家傳」連珠三箭」,金花」蹬里藏身」躲過第一箭,那馬跑開,狄龍看見金花掛在馬身一側,不及上馬背之時,又是一箭,金花揮弓磕開,翻身上了馬背,還沒坐穩,第三箭來了。

  金花一笑,躲過箭頭,順著箭勢接住第三箭。

  本來狄龍射過三箭之後,金花想射他,必要去旗牌官處領箭,卻不料金花接了他的箭之後,反手就射。

  狄龍剛要撥馬跑時,那箭就到,立即血光崩現,箭過皮開。

  楊金花忘了隱藏,」咯咯」嬌笑:「狄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後收斂些,不要過分猖狂!」說罷打馬跑出校場去了,四周一片的喝彩。

  包丞喝道:「快擋住那小將!」

  狄龍後肩頭著箭,羞恨交加,仰天長嘆。

  旗牌官上前,接過他的韁繩,扶他下馬,安慰道:「太保輸的不冤,有老軍說起,能接你連珠三箭的,只有楊家絕技瞅箭法,射中你的叫做流星趕月,還沒有人能躲得開,俱是楊家成名絕技,那老軍又說,那黑臉的漢子,極象楊家七郎楊延嗣,只射你肩膀,想來是不想傷了狄楊兩家的和氣!」

  狄龍喪氣:「罷了!這征西的帥印也保不住了!今日輸了,麵皮盡失,來人!回府!」

  平西王府內,狄青勃然大怒:「你楊家想要做征西元帥,我狄家也不會和你爭,為何金殿不說?卻在校場當眾射傷我兒?真是豈有此理?來人!點兵!去天波府理論!」

  天波府門前,兩家親兵劍拔弩張,楊宗保被人扶著勉強站立,一張臉煞白,擋在狄青面前:「平西王!你帶兵跑到天波府,意欲何為?是明欺我楊家無人嗎?」

  狄青咬牙道:「你楊家私藏男丁,犯了欺君之罪,還把我兒射傷,我還想問楊家想幹什麼呢!你楊家想要征西的元帥,我狄家相讓就是,憑白的羞辱我兒做什麼?」

  楊宗保驚道:「怎麼可能?……!」再三的辯解,狄青哪裡肯信,爭執間有人叫:「老太君到了!」

  佘太君被一眾著勁裝的婦人擁著,走到府門前道:「前日裡狄龍打壞我家門前的上馬牌、下馬牌,你可知曉?」

  狄青一愣:「某有恙在身,確實不知,噢--!就是為了此事,你楊家心生報復,因此來羞辱我兒?」

  佘太君脾氣也是暴燥,被狄青平白咬了一口,又加上前日裡的怒氣,再也忍不住了,拿起龍頭拐杖,照狄青頭臉就打。

  狄青想不到老太婆敢歐打王爺,冷不防的連吃了幾拐,不由更是大怒,然看到老太婆身後一眾勁裝婦人,知其是楊門的寡婦,個個武藝不弱,不想吃這眼前虧,罵罵咧咧的進宮找狄太后告狀去了。

  宋仁宗趙受益朝堂上樣樣都好,但有個毛病,就是好色,而且為女色還任性,為此鬧了許多故事,更有個特別的嗜好,就是喜歡英姿颯爽的美女,三個皇后俱是武將家庭出身,這段嗜好卻有個故事,就是少女時的楊延琪、楊延瑛遊春,被他撞上,驚為天人,不顧禮節,竟然動粗,搶了八姐、九妹回宮,為此惹了好大的一段風波,差點弄成政變。

  後果是楊延琪沒弄到手,還惹得一身的騷,但既然八姐、九妹是仁宗看上的,朝野之中也沒有人敢要了,聽聞狄太后哭訴,勾起了仁宗皇帝的舊仇新恨,他這一輩子,其實最中意的就是楊延琪,貴為天子竟然連個女人都弄不到手,自然既羞且怒,又有小人蠱惑,竟然點起兩萬禁軍,叫御前飛龍大將倪鋒、御前飛虎大將姜雄率領,要去滅了楊家。

  要說這佘老太婆也是古怪,閨女嫁誰不是嫁?

  偏偏得罪天子埋下禍端!

  倪峰、姜雄也是膿包,天波府前被楊延琪殺了個丟盔棄甲,臉面俱無,只得叫人稟報,要求再添人馬。

  消息一傳開,朝中一片的譁然,御史中丞孔道輔、參知政事范仲淹、同知諫院孫祖德、侍御史蔣堂等等十多個名臣聯名上奏,跟著包丞等重臣也知道了,又是幾十本上奏,最後在家賦閒的老王爺、老候爺等等十多人跟著上本,一致阻攔剿滅天波府,仁宗氣憤,鐵了心的一概不理。

  一眾老少臣工發覺仁宗皇帝不答理他們,俱是氣憤,竟然集體跑到皇帝寢宮門前堵門,這是前所未有的大事,包老頭更是大膽,抓住宮門的銅環急叩:「無故剿殺天波府,累及聖德,令天下臣民寒心,聖上您是鬼迷了心竅?為什麼下此昏旨?」

  君臣鬧了三天,天波府終是沒剿成,死罪既免,然楊家竟敢抵抗天兵,被削去所有爵位,即日起搬出東京城。

  既是下了這等聖旨,楊家反倒輕鬆,個個皆有笑容,連年征戰,男丁虛弱,香火凋零,正好打起了退堂鼓,打點行裝,變賣田產,銀安殿上,眾人合計歸隱懷州雲台山穆柯寨,自耕自足,倒也逍遙自在。

  楊金花明知自己闖了大禍,想去承認時,卻被眾侍女勸住,趙宗實、趙頊父子接踵偷跑來,拍著胸脯保證,日後一定還楊家清白,官復原職,再把楊家風光接回東京。

  天波府由原來的老令公府、天波府、柴郡主府、保南王府、渾天候府組成,占地甚廣,想搬也不是馬上就能搬的,非得一年半載的不可。

  當年渾天候穆桂英嫁過來時,一把火把雄偉的穆柯寨給燒了,重建也須花些時日,楊府鬧哄哄的,反倒不管楊金花了。

  狄青反而成了眾矢之的,本來大部分的文武都相安無事,狄青鬧事,致使後來連歐陽修這樣的賢臣也在皇帝面上放他壞水。

  楊家向來忠義,民間素有好感,狄青被民間說成和潘仁美一樣的奸臣,還說他設計剌殺楊宗保,坊間說得有聲有色,狄青父子聽說後,也是無可奈何。

  楊金花假裝的黑小子,自是找不到,民間乾脆說是楊七郎顯聖。

  征西元帥還是狄龍,狄青想一戰振興狄家,把十七歲的狄諮,十六歲的狄詠都送上了戰場,叫他們助大哥狄龍成事,希望功成以掩眾人之口。

  大宋拼湊了三十萬禁軍、廂軍、府軍給狄龍,又調了三百餘名各級將官,號稱五十萬,浩浩蕩蕩的開向延州府,準備與西夏會戰。

  周侗、仲世衡和楊家親近,狄龍故意不抽調,他們兩個不當值時,還是去楊府,教導兩個小公子,順便給楊金花虐。

  宋只想議和花錢消災,西夏想要吞宋,但宋到底人多,西夏想殺也是殺不完,雙方膠著在延州城外。

  期間西夏也談議和,卻是開了天價,金銀倒也罷了,還要宋室正真的公主為側妃,當時宋仁宗只有一名三歲的小公主趙永壽,仁宗皇帝雖然軟弱,然趙永壽實在幼小,此事斷然不肯同意。

  中間有個西夏使者仁多唆丁,自恃無敵,在大相國寺放狂,擺下擂台,以重金誘宋朝武士打擂,以此羞辱大宋,一連幾天打倒數十名宋朝的武者,連周侗、種世衡也弄他不過。

  第七天時,楊金花報了個」金台」的假名,一個照面把他放倒,轉身要走時,仁多唆丁不甘心,從她背後偷襲,被她失手打死,西夏大怒,向大宋追要兇手金台時,自然是追討不著,宋、夏關係於是更惡。

  不覺又是三個月過去了,懷州的寨子建得七七八八,規模更甚之前,地理位置選得也好,正堵在雲台群山的入口處,背靠大山大澗,食物、水源充足,進可攻退可守,楊家住進去後,縱是百萬的雄兵,也無法進剿。

  這一日,是宋歷上的冬至,趙頊巴巴的弄了一襲白虎做的戰袍,蘇州精繡大團牡丹的銀色勁裝,一雙雪白雜花的兔猻皮做的抓地虎快靴,送給楊金花,又約她去萬花樓赴宴。

  楊金花也是少年人,自是愛玩耍,楊家忙著搬家,只要不出府,也沒人管她,當下瞞了家人,閉了繡樓的院門,從地道里溜出來,直奔萬花樓。

  趙頊這小子,打地道上了癮,把天波府、天波府對面的酒樓、萬花樓等幾處全部打通了,正在打通穎王府到萬花樓的地道,後來宋徽宗趙佶,就是用這些地道私會名妓李師師。

  這一百多人都由孫良管著,楊家也不差孫良一個,穎王要借也就借了,只當是幫閒,倒沒想到竟然會幫穎王這個小屁孩子挖地道。

  萬花樓卻是個寬闊的所在,能進去的非富即貴,而且三品以下的也不能進來,一眾王孫貴人在樓後的巨大園子踏雪賞梅,有男有女,全是偷跑出來的各府小主人,侍者穿梭其間,趙顏叫人牽過那匹照夜玉獅子馬,但見那馬頭至尾長一丈有餘,蹄至肩高八尺二寸,嘶騰咆哮,真有獅虎之狀。

  楊金花微笑,撫摸著那馬道:「好馬!若是能征戰沙場,倒是不虛了!」

  高若蘭也穿了一身的男裝,在她後面笑道:「金花姐姐,我們是吃酒賦詞,你只想著廝殺,也不怕煞了風景?」

  汝南王家的郡主鄭秀笑道:「高若蘭!方才你還說,若是你家弟弟高振能長到趙頊這麼大,狄龍就不是對手了,現在反說金花煞風景?」

  靖邊候家的小公子韋翼道:「三位姐姐,別說高振了,就是我能長到十五歲,也能帶兵征西夏!」

  楊金花微笑:「小毛孩子!你要是能帶兵了,我們家文廣、文舉也大了,到時做文廣的副將吧!」

  韋萸微笑:「文廣才七歲,我弟弟比他大五歲哪!憑什麼要我弟弟做你弟弟的副將?」

  韋翼點頭:「就是就是!」

  威武伯府的小姐候傾笑道:「我們這些開國武將府里的,都是男丁稀少,不是戰死就是夭折,要麼是太過幼小,倒是叫狄家占了好大的風頭,要是可以,我們幾個組軍,一定把遼狗夏豬殺得滿地找牙!」

  鄭秀看著楊金花微笑:「楊珏!你家的那個他不中用喲!此番出征,連連失利,聽說之前還被人在擂台上打了,你就不把那人找出來,替你家的狄龍出氣!」

  韋翼到底小,跳出來道:「各位姐姐,我聽趙顏說,揍狄家哥哥的,就是金花姐姐呀!」

  楊金花把臉一崩:「胡說!」

  眾人一齊笑,這事大家都知道,只有狄龍不知道。

  濟陽郡王府的小郡主曹譖道:「金花,你別急呀!這事大家誰都知道,外面的臭男人不知道,你卻休想瞞住我們,我聽曹詩一說,就猜到是你了,哎呀!別盡顧著吃,象豬一樣,象什麼話!」

  曹詩被姐姐揪耳朵,不由急道:「你們幾個磨磨蹭蹭的,我早就來了,玩了好大一會兒,別揪我耳朵,開宴還早,叫我吃些墊個肚子撒!」

  韋翼道:「都沒看見你,跟誰玩的?」

  一名粉妝玉琢的小姑娘拿著一個涼的羊蹄在啃,直啃得一口的口水,聞言抬起頭道:「和我玩的,還說以後要娶我當老婆呢?各位哥哥姐姐,什麼叫老婆?」

  鄭秀大驚,忙拿了一塊糕點換過蹄子:「趙永壽?你是個公主呀!不能這樣啃蹄子的,讓人看見象什麼話,須得斯文些個,吃這桂花糕吧?非常適合你這種小姑娘的!我的老天呀!誰敢帶你來的?要是叫皇帝知道,卻不是當耍的,那個--!小曹詩,你卻不能娶小公主,亂了輩份了!」

  趙永壽睜著一對亮晶晶的大眼睛拿過桂花糕:「是趙頊帶我來的!這蹄子是詩哥哥給我啃的,我啃半天都沒啃動!」

  曹詩道:「秀姐姐,永壽長牙呢,我這是給她練習,你別給她吃甜的!你說我不能娶我就不娶了?我偏要娶!那樣的話,趙頊就得叫我姑父了,哈哈--!」

  一旁閃出趙頊,笑道:「人都到齊了沒?我說曹屎球,這是你說的?可不要反悔,明天我就跟皇爺爺說,你娶了我小姑,將來見到我時,還是要三跪九叩的,還有,我就是不叫你什麼姑父,只喚你名字你待怎樣?」

  鄭稷」達達」的跑了過來,拿起涼酒就喝。

  鄭秀一把奪了:「別喝涼酒,憑白的壞了身體,以後還指望你振興汝南王府呢?怎麼現在才來?跑哪去了?」

  鄭稷道:「壞事了,我聽說狄龍那傻蛋被人打得丟盔棄甲,我朝兵將死傷慘重,聽說聖上又在大朝議選兵派將了,真不濟時,我也要上馬出征!」

  鄭秀瞟了楊金花一眼,又踢了弟弟一腳,哼道:「你才十一歲,逞什麼英雄?」

  趙顏道:「我也聽說了,只是朝廷有兵無將,包大人、范大人請調保南王!」

  楊金花嘆氣:「我爹那身體?能出征嗎?」

  趙顏道:「所以有人保舉,請佘老君,率十二寡婦征西!」

  楊金花道:「十二寡婦?我兩個姑姑可不是寡婦,當年被皇上看上,沒人敢娶,現在還是姑娘呢!保舉的人是要榨乾我家最後一滴老油!不是把我家爵位全免了嗎?怎麼還想著用我們?」

  鄭稷道:「朝臣說,這叫戴罪立功!話說金花姐姐,你的夫君若是被人斬了,你可要做小寡婦了,倒是我不嫌棄,那時嫁給我如何?好歹我也個王爺呀!」

  楊金花嗯道:「小鄭稷你作死嗎!西夏就是左、右天王,九曜惡星、八大剛,區區十幾個人,斬殺了不就退了?」

  鄭稷道:「說的容易?狄龍哥武藝不濟,只能和八大金剛之一打個平手,九曜惡星任何一個出來都完虐他,陣上斬不了人家大將,現在只能死守,用人命去填人家馬刀,十條命換人家一條命,好在我大宋人多,排排的挺著脖子給人家殺,殺得党項人手都軟了,硬是把他們堵在了延州城外!可是誰不怕死?朝臣明知是用命去攔人家馬刀,現在誰也不敢上戰場,現在狄龍的三十萬軍隊被西夏用騎兵在延州城外分割成功,可能就在這一段時間,人家就會全殲我軍,只要殲了狄龍的軍隊,延州府兵將就喪膽了,到時党項人以我軍降卒為前驅,硬克延州府,再順河而下,直搗東京,我們全得拼命!」

  高若蘭嘆氣:「的確如此,只有對敵軍將領造成實質性的殺傷,方才能夠擊退敵兵!」

  楊金花沉思。

  韋翼道:「金花姐姐,不如你帶我們去沖一陣,也好過在這裡等死!」

  楊金花道:「你們這些小屁孩,濟得什麼事?璐花王,把你這馬借我幾天?」

  趙頊急道:「萬萬不可,被老太君知道,當心被罰!」

  楊金花笑道:「我家忙著搬家呢!我那繡樓,十天半月的都沒人來,如趙顏所說,太君和我娘都在朝堂上,就更沒空管我了,我去去就來!」

  高若蘭道:「真的要去,須得有趁手兵器,你等等,我叫人把我家的虎頭槍偷出來!」

  楊金花一笑,頭上拔下一支簪子來,在手中一晃,現出那條銺金梅花槍,穿了蘇州精繡大團牡丹的銀白勁裝,換過白虎皮的戰袍,牽過照夜玉獅子馬,直奔延州府去了。

  這一去,白馬銀袍梅花槍,硬闖敵國八門金鎖陣,連挑西夏一十八員大將,偏、牙、副將四十七員,殺得西夏亡魂喪膽,大敗而回。

  西夏大將盡失,知道無法吞宋,於是同意議和,然西夏與遼的議和條件如出一轍,要求宋朝必須除去那名沖陣的小將,以示誠意,方才能罷兵。

  楊金花連續兩番沖陣,斬殺人家大將近兩百名,萬軍陣前趁英雌,槍下無一合之將,這事再也瞞不住人了,朝野諸人盡知她楊珏、楊金花的閨名。

  宋廷朝堂爭論不休,有說為國家和平,應處死楊金花,以便於三國議和,有說萬萬不可除去楊金花,最後宋皇頌旨,楊家官復原職,加封楊金花為朝卿公主、靈宵殿天女,賜死,留全屍、厚葬。

  狄家卻在此時,以楊金花失婦德、犯九出為由,堅決退婚,包丞、歐陽修、范仲淹等人苦口相求,奈何狄家是鐵了心,堅決不鬆口,還說楊金花養著周侗、種世衡、蘇軾三個面首,令楊金花羞憤無比。

  保南王楊宗保知道宋廷自來重文輕武,寧願花錢獻美女議和也決不肯讓大將立功,他和愛妻穆桂英只此一女,自小愛若珍寶,情急之下,一口鮮血噴出,撒手走了。

  楊金花自責不已,又遭人退婚,感覺顏面俱無,不等聖旨到,用追雲神雀弓的弓弦自縊而死。

  趙宗實、趙頊父子大悲,把傳國至寶,一個小小的漦黿遺褪,塞入金花嘴裡,可令她屍身萬年不腐,又命人畫了楊珏畫像,以寄思念,卻不料有遼、夏奸細臨摹了畫像,傳給遼、夏國主。

  遼、夏國主看罷金花容顏大驚,以為天人,相繼以國禮聘之,願迎為皇后,否則要以傾國之兵搶奪。

  宋主無奈,只得告知此人就是沖陣小將,現已知冒犯上國,畏罪自盡,為免刀兵,情願許以宋境之內萬名美女相獻,以實遼、夏後宮,民間一時怨聲載道。

  蘇軾氣憤,自貶出京。

  種世衡辭了陳州兵馬都監,情願去苦寒荒涼的延州,戍邊到死。

  周侗辭了統制的軍職,只留了個禁軍教頭的差事,混些銀錢養家吃飯,再不肯披甲征戰沙場。

  佘太君悲憤,不許家人再傳楊文廣、楊文舉楊家槍法,文廣只許習些粗淺武藝,好承襲爵位,文舉連些許武藝也不准學,只許學文,免得以後兵勝冤死,然周侗不忍楊家槍絕後,終還是傳了文廣、文舉楊家槍法,但終是不能傳全。

  自此大宋積弱更甚,終於釀成了後來的靖康大恥。

  楊金花本是中天梵炁斗姆元君紫光明哲慈惠太素元後金真聖德天尊臨凡,一縷香魂卻是不甘心,遲遲不肯歸天,夜夜吵鬧不休,守宮門的秦瓊、尉遲恭兩位後世的門神哪裡敢攔斗部天尊斗姆元君?

  凡間護駕的眾神,什麼六丁六甲、五方揭諦、城隍土地,在斗部天尊面前,也是避之三舍,不敢多事。

  地府的管不了天尊,天界的北斗星君倒是可以管神仙,然北斗南斗諸星君實屬斗部,俱是她的屬下,也不敢管頂頭上司的事。

  仁宗皇帝被金花吵得膽戰心驚,又是心中有愧,挨了一年半竟然駕崩了,趙宗實改名趙曙襲了帝位,舊情不斷,許以金花朝卿聖女,再添傾國葬金,打造純金鳳駕、金屋玉床,各式玉瓷器物,繼位四年,不堪金花的吵鬧也崩了。

  趙頊繼位,金花不依不饒,依舊做怪吵鬧,趙頊明知她變成鬼後再不念舊情,四處找天師,但是別說凡間龍虎的天師了,就算天界四大天師齊至,也奈何不了斗姆元君,這夜金花又來吵鬧,趙頊被上清宗馬家仙姑指點,躲進了御廚房。

  金花跟進廚房,尋大宋皇帝的晦氣,看見灶君,全沒在意,嘿嘿笑道:「聖上!您別躲呀?」

  灶君大怒:「兀那婆娘,你鬧便鬧了,怎麼又跑到我的地盤來?」

  灶婆大驚:「老公你傻掉了,她是斗姆元君喲!你膽敢和她這樣說話?」

  灶公低聲道:「想她做老子上司時,對我老子指手畫腳,實在不爽,現在她前世記憶全無,正好戲耍!」

  金花鬼笑:「你個灶君?小小的神祗,連個土地也不如,也敢來管我的閒事,快些躲開!」

  灶婆拉住灶君道:「你作死了!得罪了天尊,把你的神格打碎,叫你連鬼都做不成!」

  灶君笑道:「反正老子也活膩了,不找點剌激沒意思,反正她現在神識全無,不如我哄騙哄騙黃飛虎那廝,我們三個一齊轉世如何?老子若是連斗姆元君都上了,在天界豈不是大大的露臉?」

  灶婆大怒:「你若是敢去和別人性交,我就投胎做婊子,讓千人騎萬人跨,叫你戴好大一頂的綠冠子!」

  那東嶽大帝黃飛虎,掌管一十八層地獄,十大閻王其實是地府經理,並不是老總,王菩薩在地府中身份也就是個宗教人士,沒有行政權力。

  黃飛虎雖然為大帝,然最怵的就是這個灶君,五嶽大帝前生全部死在這個不起眼的灶君之手,所以這灶君才能不斷的走後門投胎臨凡快活。

  後來灶君想找天大的剌激,存心要騎頂頭上司,果然又去找飛虎糾纏,飛虎沒法子,並不知道他有狗膽敢欺天尊,聽了他的哄騙,又是清朝氣數將盡,正好找個渾蛋的皇帝,所以給他下界,成了咸豐皇帝,卻又使壞,不弄絕色美女樣子給他做嬪妃,把個跟著轉世的楊金花、灶婆弄成兩個瘟臉的婆娘。

  慈安就是金花,而灶婆就是慈禧,因灶婆為慈禧時禍國殃民,因此後世果然投胎做了婊子,以示上天懲,至於斗姆元君,壽數到了歸天后自然知道了因果,恨得牙痒痒,這段因果是上天註定,該有這段羞恥,然天尊決不會如此善了,七殺因此不敢回天,只在各處人間界廝混。

  楊金花厲嘯一聲,丟了趙頊,準備教訓一下灶君。

  灶君忽然笑起來:「好天尊,萬年前就想上你,無奈當年法力不濟,你個臭娘們千萬年來從不拿正眼看老子,今天正好也試試老子手段!」當即舍了那身袍服,現出一身的烏黑的勁裝來,接架還手。

  楊金花戰他不下,又是厲叫一聲,現出那支梅花槍,灶君一笑,也把披風刀喚出來,兩個惡狠狠的纏鬥。

  灶婆拉不住灶君,又勸不住金花,只得嘆氣扶起趙頊:「紫恆星受驚了!」

  趙頊驚道:「以往瞧不上灶王老爺,想不到卻有如此好手段!」

  灶婆笑道:「紫恆星想是沒了記憶,若是有天上時的記憶,應該知曉灶君就是七殺星君!縱算在上天,也是有數的幾個好武藝的。我是桃花星,我們夫妻兩個受天帝之命,行走三界,她本是斗姆元君,天庭八部天尊之首,我們都是她的屬下,她欺負一下你,你只得自認倒霉了,沒地方告狀去!」

  趙頊驚道:「天呀!」

  斗姆元君法力失去大半,一時之間卻也奈何不了七殺神君,灶公灶婆有權力穿梭三界,法力不損。

  而宋室氣數未盡,上界聽到灶公灶婆的稟報,竟然允許金花報仇,但須在一甲子之後,由她在斗部戰力最差的龍族中挑選神龍降世,敗壞宋室江山。

  趙頊大驚,求七殺星也在六十年內下界,保他的宋室,然沒有斗姆元君命令,七殺星不敢投胎廝鬥神龍,同時也知道保他宋室江山的悽慘結果,卻是把西天如來的金翅大鵬雕騙了下來,那大鵬專克龍族,想來宋室江山自然可保。

  斗姆元君大戰七殺,早有夜遊神稟報天庭,天庭即令斗姆回天。

  人世界趙頊懼極金花,一心巴結,封其為朝卿聖母,趙頊就地取材,把懷州修武縣的幾個民窯,合併成一個官窯,喚作當陽峪窖,封了個九品的官兒做監工,詔調當時有名的彩瓷巧匠去當陽峪,燒制八部天女彩像,宛如生人,以為金花護衛,以仙賢禮葬於東京三百里外的雲台山青龍峽深處的封龍谷,龍虎宗大天師召令天下,盡千名道德之士的法力,十數萬人的勞役,弄了個大結界,形成瀑布,封住出口,從此世人再不知楊珏、楊金花。

  家人孫良,情願帶子侄諸人,看守朝卿聖母墓,趙頊大喜,封孫良以四品朝奉之職,賞了許多的金銀。

  孫良就在雲台山青龍峽谷口結了個村寨,世族而居,把那瀑布喚做萬山瀑。

  時光穿梭,已是千年,趙無謀帶著孫靜妍、孫靜婷,開著一部半新的路虎越野車穿過破敗的穆柯寨,駛在蒼涼的青龍峽山路上,這車是他從崑嵛玄境順來的,本來李無新那個老鬼想把一部嶄新的大切諾基給他,卻被趙無謀拒絕,理由是太拉風。

  兩旁山壁似刀劈的一般險陡,初春的山路別說人了,連只鳥也沒有,隱隱的傳來狼嚎,間夾野豹的嘶吼。

  趙無謀罵道:「你們兩個怎麼就不會開車呢?害老子一個人受累,這會兒要是一人開車,一個人替我口交多好?等回南京後,立即叫小刀教你們,這天蒼蒼野茫茫的,你們家在哪呢?別告訴我,你們原來是山精變的!」

  孫靜妍、孫靜婷坐在後排,都穿著一身黑色的皮裝,白色的襯衣,高邦的小牛皮靴子,不停的吃著各種零食,間或抬頭,妖異的瓊鼻間,性感的鼻環金光閃閃,耳朵上掛著三對純金的長長耳墜,露出一段的雪白手腕上,套著獨根絲純金的鐲子,左腕六個,右腕六個。

  每人十隻纖細的手指上,倒佩著七、八個純金的戒指,粉頸上也是金光閃閃,戴著純金頸飾。

  趙無謀和她們以前的主人不同,以前主人除了打之外,就沒有什麼恩惠,趙無謀是除了玩弄她們之外,什麼吃的、用的、穿的,金的、銀的、玉的,只要她們想要立即弄給她們。

  這姐妹倆在趙無謀這裡過得快活,也漸漸喜歡起趙無謀來。

  孫靜婷妖笑:「好主人!我們出來時,是被人捆在塞在後備箱裡的,但我們小時也出一次過山,和爺爺到市區賣過西瓜,只有這一條路到青龍峽口,您有點耐心,順著開就到孫家寨了!」

  趙無謀恨恨的道:「原來河南這樣的大,從穆柯寨往裡開,老子已經跑了半個小時了,還是沒到,想想要是騎馬或者步行,不是要走一天啊!小賤貨!這天寒地凍的,要是開到頭沒有人家,荒山野嶺的我們可有樂子了!」

  孫靜妍笑道:「好主人!您就別擔心了,好大的一個寨子呢!包管有吃有喝!」

  越野車怒吼,連拐了幾個彎,眼前是一片的開闊,趙無謀震天似的大罵起來:」你們兩個犯賤的騷貨!是要老子把你們的屁股蛋子打爛?哪裡有什麼村寨?自己看?」

  孫靜妍、孫靜婷忙起身扒在前排的座位,從車穿向外一看,一齊叫起來:「什麼?售票廳?」

  只見好大的一片空場,白茫茫的水泥空地,是一個足有兩個足球大小的停車場,停車場的盡頭,大峽谷的入口處有一個雄偉的建築,足有在三十米長,左邊寫著:峰林峽售票處;右邊寫著:青龍峽售票處。

  兩隻騷貨立即目瞪口呆,兩年不回家,怎麼就拆得這樣的乾乾淨淨,老爹呢?

  老媽呢?

  奶奶呢?

  弟弟呢?

  再抬頭,看見兩個售票處後面的連綿的群山前面,那塊巨大的七彩岩石被春雪掩住半邊,旁邊的萬山瀑布連一滴水也沒有,瀑布下面的大潭隱在售票處後面,想是被填平了,本來順山而下的大澗,變成了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水溝。

  兩個騷貨異口同聲:「怎麼會是這樣?」

  趙無謀恨道:「我還要問你們呢?」

  孫靜妍道:「我們也不知道喲!離家的時候,這裡確是一片的村子!」

  趙無謀看著天色將晚,不由氣惱起來,打開車門,跳下車來,拍著車窗吼道:」下來!全下來!」

  孫靜妍、孫靜婷嚇了一大跳,立即跳了下來。

  趙無謀吼道:「賤貨!不打一炮,看來是什麼也想不起來了!趴著,脫褲子!」

  孫靜妍、孫靜婷不敢做聲,也不管這是她們出生的地方,會不會碰到熟人,忙拉下黑色的緊身褲,把四瓣雪白肥嫩的屁股露在寒風中,四條雪白的大腿叉開,四隻雪白的小手扶著越野車的車身。

  趙無謀拉開丁字褲,把兩汪肥嫩的小B扒了出來,逗了幾下掛在兩人牝唇上的純金牝環,兩隻賤貨情不自禁的發現了妖嬈的聲音,騷穴里的膩肉收縮翻攪。

  「啪--!」的一聲,趙無謀拍了一瓣妖騷的屁股。

  「哎呀--!」孫靜妍仰頭浪叫,騷穴里就濕潤起來。

  趙無謀把兩個手指並起,左右開弓,在兩個掛著七個牝環的騷穴里翻攪,弄得淫水漣漣,姐妹兩個齊聲浪叫,片刻間,兩滴蜜汁幾乎同時滴在在地面上。

  「騷貨!」趙無謀笑罵了一聲,也不管四周有沒有人,把個怒漲的雞巴掏出來,慢慢的插進一個濕漉漉的騷穴里。

  「哼--!」孫靜婷咬牙,雙腿本能的微微夾緊,去迎合插進蜜道里的滾燙雞巴,優質的極品名穴」焚心媚」煨得趙無謀也是一顫。

  「啊--!」趙無謀舒爽的叫了一聲,一隻手抓住她屁股上的粉肉,按住後前後抽插,另一隻手伸在孫靜妍的屁股蛋上撫摸捏玩。

  孫靜婷這個婊子只要有雞巴插入,哪裡管其它,忘我的交合,她的骨子裡,已經深種了要全力侍候好主人的種子,幾十次兇猛的抽插後,趙無謀猛的拔出雞巴。

  「哎呀--!」孫靜婷兩條雪白的大長腿微微顫抖,一股水箭自騷穴中疾射而出,直彪出三米外。

  「噼啪--!」趙無謀拍了拍她兩的屁股,發出好聽的肉響,抓著孫靜妍的股肉,把她拖過來,復把硬挺的雞巴狠狠的插入她的肉穴。

  「嗯--!」孫靜妍浪哼。

  「騷貨!」趙無謀把兩隻手全按在她的後臀上,雞巴進入,一會兒全部沒入膩肉,一會兒雙完全拔出,進進入入,兇猛狂野。

  「哎呀--!」孫靜妍狂亂的浪哼浪叫,忽然把頭直搖,妖穴膩肉狠狠的盤繞收緊,死死的夾住穴內的滾燙雞巴。

  「嗯--!」趙無謀也到了,把一大泡濃精全打入孫靜妍的騷穴深處。

  孫靜妍轉頭,用小嘴去吻趙無謀的大嘴,不放心的道:「不會懷孕嗎?」

  趙無謀道:「哪有那麼容易!現在搞幾年都沒懷上的狗男女多了去了,正是快活時抽出雞巴才不爽呢!」

  孫靜婷穿了褲子,把皮帶紮好,蹲下身來,去舔趙無謀剛拔出她姐姐騷穴的槍管。

  孫靜妍轉過身來,邊提褲子邊吻趙無謀的大嘴,哼哼唧唧的道:「好主人!我想起來了,再向上走,還有一個兩個小村子,一個叫前嫁妝村,一個叫後嫁妝村,那兩處極為僻靜,我就不信全給拆了,我有一個姑媽嫁在後嫁妝村,若是找到,還是可以找到吃住地方的!」

  趙無謀感受由雞巴處傳來的孫靜婷小嘴的柔軟,等她清乾淨槍管後,提了褲子,鬆開孫靜妍道:「上車吧!你坐前面指路!你們兩個騷貨,不操的話就什麼也想不起來!」

  孫靜婷站起身來,一擦小嘴笑道:「所以要多操我們,否則我們會失憶的!只是找到二姑家時,得給些錢,我那二姑父最是貪錢,要是沒錢,二姑父決不會收留我們,還可能翻臉的!」

  趙無謀笑道:「錢沒問題,我包里還有十箱現金呢!」

  這些現金,全是趙大杆子搜刮全真崑嵛仙境的。

  三個人上了車子,往山子又開了十多分鐘,果然看到一個石坊,坊上寫著」後嫁妝村」四個字。

  孫靜妍坐在副駕上道:「原來前嫁妝村也拆了,奇怪!拆了幾個村子,人都上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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