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螳螂捕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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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無謀的車子衝過後嫁妝村牌坊,發現村口的空場上,竟然停著五部「牧馬人」越野車,不由奇道:「你們家鄉有錢人真多啊?還清一色的牧馬?看樣子這車剛買不久,所以說現在拆遷戶全成了富豪了!」

  孫靜婷道:「不象!沒聽說哪個村買車都買同牌同款的!」

  孫靜妍借著落日的餘暉,接口道:「肯定不是我們這裡的,主人您看,那車子上都有一隻蟲子,象是……」

  趙無謀忽然心時一動:「螻蛄?」

  孫靜妍點頭:「不過我們這叫土狗、拉拉姑或者仙姑,這五部車的車門都有這標誌,看來是哪個公司或者什麼組織的!」

  趙無謀笑了起來:「我知道了,霍家的人來了!」

  「霍家的人?」孫靜婷道:「幹什麼的?是什麼了不起的人嗎?」

  趙無謀詭笑:「一夥盜墓的賊,她們興師動眾的到你們這地方來,肯定這地方有好寶貝,我們得避著她們,悄悄的跟蹤,說不定能混水摸魚!」

  孫靜婷道:「後嫁妝村雖然也改造過,修了村邊的這條路,但基本格局沒變,既是這樣,您悄悄的把車開上去,我們把車停到村後,二姑家要是沒搬,就是住在村後的,村前向陽的大房子,是村長家的,他家地方大東西多,吃住都好!」

  趙無謀嘀咕:「就不懂了,這些淘沙的地老鼠,為什麼都選在春節期間下手,平時就不行嗎?幸虧叫我碰上!」

  孫靜妍笑道:「什麼叫您碰上,要不是我們央求您回南京前,到我家繞一趟,給我們看看親人,你就錯過了!」

  趙無謀詭笑:「這叫好人有好報!」

  路虎車悄悄的開到村後,卻也有好大的一塊空地,俱孫家姐妹講,這以前都是農田的,現在全改成了水泥的停車場。

  趙無謀把車子停在一個角落裡,跟在孫靜妍、孫靜婷兩個向村里走。

  孫靜妍猛的一喜,回頭道:「好主人!二姑家竟然沒什麼變化,快跟我進去!」

  一個山石壘成的院子,裡面幾間同樣用山石砌的房子,一燈如豆,門是虛掩著的,山里沒賊,也沒有值錢的東西,根本不怕偷。

  孫靜婷當先推出進來,看見一名婦女低頭正在做著什麼,立即叫道:「二姑!」

  那村婦滿臉的皺紋,已經看不出她年輕時的樣子,但身高腿長,眉眼清秀,想來年輕時也是個大美人,聞言一抬頭,仔細看了片刻道:「婷婷?你怎麼回來了?妍妍呢?她不是和你一起走丟的嗎?」

  孫靜妍笑著推門:「二姑!我在這裡,我們不是走丟的,我們是去外面打工的!」

  趙無謀驚奇,這姐妹倆,要不是頸後的剌字,普通人根本分不清誰是誰,這婦人怎麼就知道誰是誰?

  孫家的二姑看見趙無謀道:「他是誰?」

  孫靜婷笑道:「他是我們老闆,帶我們到山東辦事,路過河南回來看看!」

  孫家二姑忙叫:「老頭子!我兄弟家的兩個閨女來了,還帶了個老闆,快出來倒杯水!」

  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在裡屋響起:「怎麼晚上才到呢?」

  孫靜妍道:「路上車子不好開!對了,我們山下的寨子怎麼全不見了?」

  一個老頭走出來,一臉的皺紋,沖三人齜牙一笑:「全拆了,政府要搞風景旅遊,把你們孫家寨的人全搬到雲台山的岸上服務區去了,前嫁妝村也搬過去了,留個我們一個村,也想在這裡建個服務區,只是政府沒錢了,所以還沒拆我們的房子!」

  孫家二姑把三人讓著坐下,對孫家姐妹一看,皺眉道:「你們兩個這兩年沒回來,比以前更漂亮了,就是為什麼要在鼻子上穿個環,象條母牛似的?」

  孫靜婷臉不紅心不跳的道:「城時流行這個!」

  趙無謀不作聲,東看看西看看,確定沒什麼古怪之後,在一個長條凳子上坐了下來,接過老頭兒的半溫半涼的開水,喝了一口。

  孫靜妍笑道:「二姑!今天我們是找不到我爸了,想在您這兒住下,行吧?」

  孫家二姑道:「當然可以了,你三個表哥都出去打工,樓上的房子全空著……」

  「咳咳」老頭出聲了,打斷了孫家二姑:「我們山里人家,天一黑就睡覺了,你們要是點燈熬油的,得給些費用!」

  孫家二姑看了老頭一眼:「我家外甥女來,你個死鬼還開口要錢?」

  老頭並不管有外人在場,抗聲對孫家二姑吼道:「你家的那個兄弟,年前竟然背著我,向你借了一千塊錢吶!我去要了幾次,到現在還沒還呢!他們父子倆只知吃喝嫖賭的,把拆遷款八萬塊錢全給敗了,在岸上服務區,人家拆遷戶都有賓館做生意,只有你家,沒有錢蓋賓館,只能在破草棚子裡過活,是你家外甥女怎麼了?他們三個要是住在別的地方,還不是要給人家錢?我們少收點就是!我們三個兒子沒到十五歲就出去打工了,累死累活的也娶不上個媳婦,我們家的錢得來也不容易,他們三個大活人,吃住幾天要大幾百呢!」

  孫家二姑罵:「你掉錢眼裡了……」

  趙無謀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刀沒拆封條的百元大鈔出來,交給身邊的孫靜婷。

  孫靜婷接過來,在手上「啪」的拍了一下。

  老頭的眼睛立即就直了,呆滯的看著那刀粉紅色的老人頭,孫靜婷把錢拿到左邊,他眼睛跟著轉到左邊,拿到右邊,眼睛跟著轉到右邊。

  孫家姐妹都知道,趙無謀只要她們的雪白身體,只要侍候好,並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而且趙大杆子又不是貴人出身,沒那麼刻薄,人前決不薄她們的面子,既給了她一刀老人頭,自然是給她作主的。

  老頭望著著整整一刀老人頭,艱難的咽了口口水。

  孫靜婷一笑,先抽了十張,用兩根戴著金戒指的雪白手指壓在桌上道:「二姑父,這是我老爸借你們的一千塊錢,我替他還了,有借條吧?拿出來給我!」

  孫靜妍一踢妹妹,用眼瞟向趙無謀,意思是:不問他一下。

  孫靜婷向姐姐一眨眼,意思是:他不會在意的,頂多給他打幾下屁股嘍!

  老頭忙拿了孫老頭的借條出來,昏暗的燈下交給孫靜婷,然後一把搶過桌上的錢道:「你真是你爸的孝順閨女呀!哎喲喂──!我的香香錢喲!終於又回來了!」

  孫靜婷又抽出十張,想了想又加了十張道:「我們在這兒住幾天,先給你兩千,走的時候,再給你兩千,你看怎麼樣?」

  老頭忙不疊的把錢收了道:「沒問題沒問題,就是山里人家,怕城裡的大老闆住不習慣!」

  孫靜婷順手把剩下的錢塞進皮衣口袋裡道:「弄點好吃的,黑山羊、鐵棍山藥全都要,弄些來燉著給我們吃吃,放心,錢另外算你的!」

  老頭連聲道:「有,有,我這就到村前賒點過來!」說著興奮的跑了出去。

  趙無謀道:「不要到處宣揚你家來人了,知道嗎?」

  老頭應道:「我知道我知道──!城裡人怕麻煩,自然不會四處亂說!」

  孫靜妍看二姑不停的盯著她手腕看,不由笑道:「二姑你老盯著人家手腕看什麼?」

  孫家二姑訕訕的道:「你們兩個一個手腕上就戴了幾個大金鐲子,不會是假的吧?」

  孫靜妍笑道:「怎麼可能是假的呢?哎呀!小的時候我家窮,常到您這兒來蹭吃蹭喝的,想想不好意思,這個你拿著收好!」說著話,雪白的手腕上擼下一個獨根絲的金鐲子,放在孫家二姑手上。

  孫家二姑感覺一沉,知道是純金的沒假了,忙不疊的道:「這可怎麼是好呢?」

  趙無謀接口道:「我們累了,你方便的話,把樓上的房間弄一下,有空調的話把空調打開,沒空調的話弄個弄個取暖器來,你家無線網的密碼是多少?」

  孫家二姑忙不疊的道:「什麼叫無線網?我家沒有,我們好不容易先裝潢了一間房,是準備給先結婚的兒子用的,倒是有空調的,我這就去打開,順便幫您把被子鋪一下,只有一間有空調的,她們兩個可以住在另外兩間,雖然沒有什麼取暖器,但她們打小在這裡,應該不會怕冷!」

  孫靜婷道:「我們三個住在一起,你去弄就好了!」

  孫家二姑看了趙無謀一眼,上去弄去了。

  孫靜妍急鑽到趙無謀的懷裡,坐在他一條腿上,親著他的臉道:「好主人!我是一時好面子,你不要生氣呀!」

  趙無謀拍了拍她豐滿的屁股道:「一兩重一個的鐲子呢!呆會兒打屁股懲罰,你去支會你家二姑和那個老頭,我們住這裡,不管多少天,都不要把我們的底滯了,還有,叫你二姑去打聽一下村長家的來人!有多少個,注意那些外來人的動靜,順便多弄點好吃的特產,不要盡叫老子吃糠咽菜的!」

  孫靜妍坐在趙無謀的腿上,摟住他的脖子,用紅膩的小嘴吻著他道:「這是自然!」

  孫靜婷笑道:「小時我們家窮,想吃許多好吃的都吃不到,這會兒倒是跟著主人解饞了!」

  趙無謀拉住孫靜婷的手,把她拉到另一條腿上坐著,摟在懷裡,抬起俏臉就去親嘴。

  兩女立即就有了反應,反抱著趙無謀,把香噴噴的身體擠進他的懷裡,輪流把香舌送進他嘴裡,由他品嘗。

  二十分鐘不到,老頭推門進來,看見這場景,立即縮到了門外,大聲道:「本來我們這難得殺一次羊,可巧村家來了十多個人,村口的老李頭殺了兩隻羊,自留了一整個羊脖子,還有些下水,準備給自己吃,許了他一百塊錢,好歹給我弄來了!」

  趙無謀放開姐妹兩個,孫靜妍站起身來道:「倒是麻煩二姑父費心了,鐵棍山藥呢?」

  老頭道:「可巧我今天早上運氣好,挖到了半根野生的,正好拿來招待貴客!」

  孫家二姑聽到聲音,從後面跑出來笑道:「我去弄,就是要麻煩你們等了,你們先上樓歇著,好了我喊你們!」

  孫靜婷也起了身來,對老頭道:「明天我們可能要去谷里玩,趁天沒黑透,你去弄一整隻的黑山羊、鬧湯驢肉、柿餅、十足全蟲、海蟾宮松花蛋、子房湖鯉魚、各種野生的菌類、各種零食等等當地特產,給我們在路上吃,記住,要全熟的!」說著話,又抽出三十張粉紅色的老人頭來。

  老頭見到錢,臉笑得象一朵老菊花,山里弄些吃食,原要不了這些錢的,慌忙伸手接過,把一疊的錢湊在嘴上連親了幾口,陪笑道:「我這就騎摩托車,去雲台山旅遊區跑一趟,那裡貨色齊全,肯定給幫你們辦齊了,順便告訴你爸一聲,就說你們姐妹兩個回來了!」

  趙無謀道:「先不要說,我們過幾天自然會去,你把地址打聽明白就是!」

  老頭笑道:「那是那是,老闆怎麼說怎麼是!」

  孫靜妍道:「二姑父!既然我主人不願讓我家人知道,你要是敢漏一點口風,以後的錢你別想賺了!下次也不來你家住了!」

  老頭眼睛望著孫靜婷手中的錢,一個勁的點頭哈腰。

  趙無謀低笑,對孫靜婷道:「你把剩下的全給他就是,一點一點的抽不煩嗎?」

  孫靜婷反手摟住趙無謀腰,亦低笑道:「好主人!你不知道,我要是全給他,他拿了錢就跑了,決不會辦事的,他看我手上還有,就想著再賺些,辦起事來就賣力的很了!」

  老頭也聽到了,張著老嘴對孫靜婷道:「大閨女呀!那貴客說的對喲!你就把剩下的全給我吧!怎麼說我也是你二姑父,決不會拿錢不辦事的!更不會走漏半點風聲,你就放心吧!」

  孫靜婷披披小嘴:「我手上也只有這四十張了!二十張明天路上用,二十張還留著走時結帳呢!哎呀!主人!你這是幹什麼?」

  趙無謀又變戲法,乾坤袋裡抽出兩刀老人頭,塞在孫靜婷手中。

  老頭眼睛更直了,口水都流了下來。

  孫靜妍笑道:「婷婷,把二十張給他,另外二十張給二姑吧!二姑要替我們張羅東西,也不能叫她為難,二姑父反正要出去買東西,順便幫我們打聽一下村家來了什麼人?來了多少?還要盯著動靜,就當是報酬了!」

  老頭道:「這沒問題!我一準打聽明白了!」

  孫靜婷道:「還有!明天我們進谷,說不定會玩野山,深谷里障氣邪穢重,你們弄幾根降龍木來,至少拇指粗的,再粗點更好,不要太短,至少要超過一米的!」

  孫家二姑得了錢,也開心得不得了,應聲道:「新做的兩根帶鉤、刨的,準備著以後上山採藥用的,正好可以給你們帶著!」

  「降龍木?還真有?」趙無謀驚奇了。

  老頭得意的道:「確實是有,而且天下只有我們青龍峽的降龍木才是最正宗的,最古老的有十八棵,都是幾人合抱不過來的蒼天大樹,被我們當做神木,只要一小段,就滿室飄香,邪穢不侵,而且堅韌的象牛筋,拇指粗細的,你就打不斷了!」

  趙無謀道:「真有的話,你去多弄幾根好的來!」

  「入冬那樹葉子落時,我們留了些好的,保證全是母株上的神木,既然老闆要,我叫孩子他媽一起拿給你,你挑中了就拿走!你們歇著,那黑山羊爛得快,半個小時後就能吃到嘴了,我得趁早替你們去服務區去買東西,太晚了人家會關門的!」老頭說完歡快的出門了。

  趙無謀一手摟著一個細腰,把姐妹兩個摟到樓上,果然有一個房間是帶空調的,推門進去,氣溫比外面高了許多,就是床小了點,只有一米五寬。

  趙無謀脫了鞋襪和外衣,舒服的靠在床頭。

  孫靜妍、孫靜婷立即也跟著上來,亦脫了全身的衣服,露出一身雪也似的白肉,四團雪白的奶子顫微微的晃來搖去,奶尖上掛著四個亮閃閃的金色環兒。

  兩張小嘴湊到趙無謀的胸前,香舌一卷,熟練的舔起趙無謀的兩個奶頭來,這姐妹倆是孿生,配合的天衣無縫。

  趙無謀一手摟一個尤物,閉目享受她們的服務。

  姐妹兩個舔著舔著,就把手伸到趙無謀的襠間,配合著撫著他的雞巴。

  感覺他的雞巴硬起來了,立即就有一張溫暖的小嘴含住了龜頭,細柔的舔舐起來。

  趙無謀捏玩著奶頭,低聲道:「你們兩個警惕些,不要打擾我,我陰神出去看看,等我回來時,會主動和你們說話!」

  姐妹兩個點頭,只把趙無謀夾在中間,舌尖舔遍了他身體的每一處。

  趙無謀既能陽神出遊,自然也會了陰神出遊,晚間陰神出來,有如修煉有成的老鬼,靜悄悄的飄到村口,見村長家的二樓亮著燈,立即飄了過去。

  村長家果然豪華,面積比孫家二姑的要大幾倍,二樓還有一個廳堂,擺著一圈的沙發,此時,霍秀秀坐在正中間,旁邊坐著霍飛燕。

  趙無謀數了一下,連霍家姑侄在內,一共二十個人,有九名女人,年紀參差不齊,最大的女人是個中年婦女,可能四十歲了,其她的女人,都在二十歲至三十歲之間。

  十一個男人,其中一名長相清秀的年輕人正在說話:「霍老闆!以我的十六字天星陰陽風水觀星密術來看,此地確有大墓,位置卻是明暗不定,但肯定在峽谷深處,大致方向我可以確定,但最好要找個當地的嚮導!」

  霍秀秀懷裡抱個暖手的壺,懶洋洋的道:「胡楊!就是要知道具體的位置請你來的,這地方有大墓我們早就知道,我們祖輩有傳說,這裡埋著一名大宋公主,具說葬品極其豐厚,而守陵的,就是孫家的人,霍芳──!」

  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上前道:「老闆!孫家正那個老鬼,已經被我們掏空了,手上再沒有什麼文物,前幾天把最後一件東西,就是你們看著說是二維碼的帛書兩千塊錢賣給了我們,至於他兒子孫浩,已經成廢人了,只要我們斷了他的毒品,他立即生不如死,決沒有隱瞞我們的東西!」說著話,把一卷帛書遞了上來笑道:「那老鬼說,這是他祖上從慈禧太后墓中的金井裡掏出來的東西!」

  胡楊驚道:「難道這姓孫的和孫殿英有什麼關係?」

  霍秀秀笑:「正是孫殿英的孫子,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和他祖父沒發跡前一樣!」接過那帛書,看了半天,丟在一邊道:「當年張起靈把我們八家哄到四姑娘山盜帛書,幾乎把我們八家的精英全折在那裡,我看也沒什麼用,上面的文本誰能看得懂?」

  那名四十多歲的老女人霍美美道:「老闆!我許了孫家正一千塊錢,他答應明天天一亮就過來,帶我們去他家以前住的老寨子,要是霍家的傳說沒錯的話,朝卿公主死後,替她守陵的家人孫良,帶族人結的寨子,就在朝卿公主的陵寢不遠處!」

  霍芳道:「那處確是難找,連孫浩也找不到,可能知道那處寨子的,只有孫家正那老不死的了,但之前我們也逼他帶我們去找,可是那老不死的萬般推託……」

  趙無謀確定自己的猜想是對的,孫家正這個名字好熟,似是孫家姐妹提起過,回去問一問知道了,應該是她們的老子,明天提前出發……嘿嘿!

  第二天,天蒙蒙亮,趙無謀就和孫靜妍、孫靜婷出去了,孫家的老寨子,姐妹兩前幾年還和爺爺去過。

  叫孫家二姑兩口子奇怪的,孫家姐妹拿著新做的鉤刨,而趙無謀卻是空手,也沒有個背包什麼的,非常奇怪他們把東西藏哪兒了?

  三個人身輕體健,在峽谷間如風的般的行走,並不需要停歇,一個小時後,下到谷底最深處。

  孫靜妍笑道:「主人!這段是我們走後才開發的,被人修整過,再向裡面,全是野山了,你得跟緊我們!」

  趙無謀笑道:「你們儘管跑,丟不掉我的!」

  「好──!」孫靜妍答應一聲,和孫靜婷鑽入野谷。

  姐妹兩個辯明路徑,順著谷地那條黃石底子大澗一路上奔,又走了半個多小時,走到一個叉口,一面是個巨大的空場,有半個足球場大,另一面是山澗,澗口只從底部出水,流入下游,上面亂石壘成的山體,卻是沒水,長滿了各種雜木。

  孫靜妍笑道:「主人!這處路險彎曲,您沒有鉤刨,可要跟上了!」說著話,姐妹兩個利用降龍木前端的鉤子,抓住木石,借力從陡峭山隙往山上攀登。

  趙無謀展開身形,鬼魅似的跟在她們身後,這樣又走兩個多小時,入眼處是一片開闊的山間谷地,有兩三個藍球場大小,四周山壁如削,全是青磷磷的怪石,並沒有一根雜草,對面山谷盡頭,是處連綿不斷的斜坡,順著山勢,有一排古色古香的民宅,看樣子有十餘間之多,一道清澗流過屋群,在山勢盡處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清潭,跟著山勢急落,形成一個瀑布,直衝這邊山谷盡頭的黑洞中,雖是初春,也是水聲振耳,整個山谷雲霧繚繞。

  趙無謀奇道:「這處山澗底部全是青石,噢──!不對,全是河南玉?這處才是真正的青龍峽?不錯喲!聚風納氣,陰陽協調,倒是世外桃源,只是這水又是從哪來的?」

  孫靜妍小嘴一披道:「這水是從山體裡冒出來的,還世外桃源呢!根本就是窮山惡水,聽爺爺講,自明代開始,我們就搬出去了,就在昨天我們看到的那個售票處門口結族而居,否則餓死人!」

  孫靜婷道:「主人昨天不會聽錯了吧?這地方就這麼點大,哪有什麼公主陵?我們帶著你,十分鐘就看完了!」

  孫靜妍笑道:「看完了之後,主人也死心了!」

  趙無謀恨道:「沒有公主墓的話,我叫全真派帶人來,把這滿谷的河南玉全總部弄走!」說著話跟在孫家姐妹身後,登上青綠河南玉鑿就的小徑,穿過那排老古董的房子,果然二十分鐘不到,就走到了寨後,只見一塊巨大的玉石,堵在面前,玉石上鏤著:「凌波仙境」四個人高的篆字,下面還有篆字的落款「范希文」。

  孫靜婷拉著趙無謀的手道:「就這四個字象點樣子,這石頭後面就是山壁,不信我們帶著你轉一圈!」

  孫家正生得瘦瘦高高,相貌倒也是仙風道骨的模樣,一雙賊眼直轉,這人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好賭,倒也聰明機靈,娶了個十里八鄉最靚的婆娘,年輕時十賭九贏,得來的外快還能補貼家用。

  只是後來在疤頭陳開的地下賭場,碰到姓霍的女人,就開始輸錢了,而且越輸越想翻本,一來二去的,把老祖宗留的瓶瓶罐罐輸得一乾二淨,只得設計把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叫疤頭陳捉去抵債。

  偏偏在窮的叮噹響的時候,兒子孫浩小小年紀竟然吸毒,也不知道窮鄉僻壤的,孫浩是從什麼地方搞來的毒品,孫家現在差點連鍋揭不開了,能有錢賺的話,什麼事都肯做,明知這夥人是群盜墓的賊,他也煩不了這麼多,思摸把這夥人帶進凌波仙境後,真能找到墓時,也要混水摸摸魚,尋些錢財渡日。

  跟在後面的疤頭陳罵罵咧咧的道:「孫老頭!這路是人走的?你家以前都是妖精變的,住在這野山里?哎喲喂──!累死老子了!」

  他們這夥人,都背著至少30公斤左右裝備,雖然個個龍精虎猛,但也不如孫老家兩手空空的走得輕鬆。

  孫家正大過年的,也沒件象樣的衣服,穿得破破爛爛,手裡也拿著一根鉤刨,這種鉤刨,只有以前住在青龍峽附近的人習慣使用,鉤刨是鐵製的一個整體,頂端是個鴨嘴似的扁鏟,可挖可刨,後面連著雙尖的鉤子,可扒可拉,再後面鑲在一根一米左右的降龍木上,聽疤頭陳埋怨,不好得罪,接聲道:「要是年輕時,這段野路我兩個小時就走完了,但現在年紀大了,得走三個小時左右!」

  霍秀秀,緊了緊身上重型的背包,翻著白眼道:「你那老不死的,走這麼快還說慢?我說你慢點走,是不是想甩了我們?也不看我們帶了多少東西?」

  孫家正極是聰明,有些事就是當時鬼迷了心竅,過後就漸漸的明白了,他至所以如此窮困潦倒,實是拜面前這夥人所賜,最終目的就是想盜宋代的公主墓。

  他本來是不想帶他們來的,可是轉念一想,不帶他們來,日後肯定還會出妖蛾子,正好這窮山野嶺的,還能解決些私人問題,回頭呲牙:「我才四十二歲,只是日子窮苦,面相老了點,你們不要叫我老不死的好吧?我這還叫快?再慢的話,這段路下來,就要天黑了,到時吃喝俱無!」

  夾喇叭來的鐵塔拎著孫浩的領子吼:「孫老頭!你再講嘴,信不信我捏死你家寶貝兒子?」

  孫家正把細長的眼睛一眯,這兒子算是廢了,山里人雖然傳種接代的思想頑固,但留著個廢物也是麻煩,不但不能指望他養老送終,還得花許多的錢財供養,嘴裡卻是叫曲道:「怎麼能怪我呢!這路就是一條,誰來都這樣走,又不能飛過去!」

  胡楊道:「大家都忍著點,這地方明顯被人改動過,依我看,原來這段根本就是條大澗,被人為堵上了,你們看這山路,全是呈75度的傾斜,上上下下,左拐右盤,我們走了一個多小時,拉直的距離不會超過五百米,好在沒有擺什麼殺陣,否則我們就有樂子了!」

  夾喇叭來的王江氣喘得象位風箱:「我們不能歇一下再走嗎?這是趕死的節奏喲?」

  跟著來的當地混混孫偉道:「哎喲喂!千萬不能歇,一歇就更走不動了!以前聽家裡老人講,以前我們姓孫的全是以這老鬼家馬首是瞻,後來解放了,先把他家田分了,他家宅子也被大夥占了,金銀古玩什麼的,全部充了公,這老鬼一家都挨過批鬥,成立了人民公社後,就沒人拿他家當盤菜了,要說這地方,我們這裡還真沒有人知道!」

  孫大柱接口道:「可不是!聽說他那王八蛋爺爺,搞了幾房的老婆,全是當地有名的大美女,文化大革命前,聽說他家裡還有許多古董金銀,後來我爺爺帶著人造他家的反,搜了許多東西上交國家呢!」

  孫家正咬牙道:「我家是族長,所有房產田地都有合法的手續,你們這些人家的老不死,做的事叫搶劫知道吧?你們把我家的東西交上去,落得個什麼好?什麼勞苦大眾得解放?現在你們看你們這些人的挫樣?還不是下等賤民一群?你們聽外人的話會遭報應的!」

  疤頭陳趕上來就是一個老渾,抽在孫家正後脖上,罵道:「罵誰呢?當年不是我家爺爺帶兵進來,你還騎在人民頭上拉屎呢!真是賤胚,不打不行!」

  孫妮道:「大夥別說了,其實聽老輩人講,他家做族長時,對我們還是不錯的,在村里修橋鋪路、興辦私塾,小孩子的吃喝、書本費用都是他家出的!」

  孫大柱傻笑:「我們知道,你家的奶奶還是他爸的相好呢!哈哈哈!」

  胡楊氣道:「你們少說幾句,保存體力,我說孫老頭,還有多遠?」

  孫家正走在前面,一臉怨毒,口氣卻和氣:「照這樣走下去,還得三小時!」

  下午三點多鐘,伏在一處隱蔽屋頂上的趙無謀三人,總算等到了人。

  望風的孫靜婷道:「我爸帶人來了!」

  趙無謀恨道:「他媽的!這夥人是中午才出發的嗎?挖墳掘墓的也不早點來,等著天黑了被鬼掐呀?」

  孫靜妍低聲道:「噓──!小點聲,我爸耳朵特別好,而且和我們一樣,長著夜貓子眼,晚上照樣幹活!」

  霍秀秀站直了身體,感嘆道:「這真是世外桃源呢!」

  霍飛燕指著山壁驚呼:「這滿山全是河南玉?」

  疤頭陳大叫:「我們發財了?是不是立即動手敲下玉來賣錢?」

  跟在後面夾喇叭來的林峰哼道:「河南玉本身就不值錢,這裡全是玉不錯,但品質不高,和磚頭也沒區別,你敲它做什麼?」

  霍秀秀背著雙刀,拿手裡的拐棍一敲孫家正的頭道:「你說你知道入口的?」

  孫家正被她敲了腦袋,卻並不生氣,點頭哈腰的道:「你們不歇歇?」

  霍飛燕第一次跟著隊伍下地,異常興奮:「不歇,快帶我們去!」

  霍家的人都背插著狹鋒刀、金剛傘,腰間、靴筒里也有匕首,夾喇叭來的和疤頭陳的人,手中兵器就各式各樣了,實際上中國人並不習慣帶兵器,都是被國家管呆了。

  孫家正道:「我帶你們找到入口,你們放了我兒子?」

  霍秀秀嬌媚的笑:「那怎麼行?萬一你弄鬼,我們不是要死一窩?」

  孫家正嘿聲道:「孫浩吸毒吸得都要死了,你們還不甘心?」

  「噢──!」孫浩偏在這裡毒癮犯了,淚流滿面。

  霍芳走過來,拿起一個針筒,找到孫浩全是針眼的胳膊注射。

  老女人霍美美微笑:「只要我們不提供冰毒,你兒子是生不如死,老東西!我知道你一直都不老實,想不叫你兒子死,給老娘放聰明些!」

  孫家正嘆氣:「走吧!」

  一行人走過村子,來到了那塊雕著「凌波仙境」的大玉石前,孫家正一本正經的帶著一大群人,繞著那塊三十餘米高的巨大玉石疙瘩,左走了三圈,然後向右又走了三圈,把手往大石上一拍一轉,喝道:「開──!」

  一陣「嘎嘎──!」的機關聲響從巨石後面響起。

  疤頭陳勃然大怒,抬腿踢在孫家正的屁股上,罵道:「你這欠打的老狗,帶著老子左繞右繞的,明知最終要還在原地,你讓我們在這裡等著不就行了?幹嘛帶著我們白走這許多冤枉路?」

  孫家正點頭哈腰的陪笑:「我腦子笨,一時沒想起來,果然叫你們多走了許多冤枉路,對不起嘍!」

  霍秀秀抬手抽在孫家正的後腦上,罵道:「現在再說有什麼用?繞都繞過了,老不死的,你不會耍我們吧?」

  孫家正指天發誓,決不敢耍他們。

  遠處的趙無謀拿著望遠鏡,嘿嘿笑道:「靜妍、靜婷,你們的老爸真是個妙人,把這夥人耍得團團轉,那地方我們也去過,地面並沒有什麼機關禁制,打開機關的辦法,其實就在那塊大石上」范希文「的」文「字,一推一轉就行了,這是你們老爸怕他們不夠累喲!」

  孫靜妍、孫靜婷也輕笑了起來,孫家正只有一根鉤刨,什麼東西也沒帶,他多走幾步倒是輕鬆,霍秀秀她們一行就慘了,每個人都背了小山似的裝備,單是那雙刀,少說也有五、六斤。

  那邊孫家正低聲下氣的道:「門打開了,你們進去吧,我就在這裡候著?」

  霍秀秀柳眉倒豎:「放屁!誰知道裡面什麼機關,你個老不死的走前面,鐵塔帶著他的龜兒子跟在他後面,陳老大的人走第三個……」

  霍秀秀狡猾的很,把疤頭陳的人、夾喇叭來的南扒子夾花排在前面,自己人排在後面,那個叫胡楊的,夾在她和霍飛燕之間,這群人中,只有他懂天星風水,而且也是祖傳的倒斗世家,得看緊了。

  這邊人剛進去,山峽入口處又來了一群人,大約有二十多個,前面一個穿著便服,後面全穿著警服,手中都拿著九二式手槍,也都背著大型的背包,顯是帶足了裝備,也是氣喘吁吁。

  趙無謀小聲道:「不會是河南文偵隊的吧?鼻子倒是靈得很!我說他們拿人就是了,幹嘛還帶這麼多裝備,想和那些盜墓的做持久戰?」

  孫靜婷急道:「完了!我爸還在裡面呢?好主人,求你救救我爸!」

  孫靜妍咬牙:「小騷蹄子不要吵!叫他們聽見動靜就不妙了,我們先看著再說!」

  趙無謀拿著望遠鏡嘿嘿的笑。

  孫靜婷急道:「好主人!你笑什麼?」

  趙無謀道:「我笑那兩個混子,竟然人五人六的穿著警服!」

  遠處黃建做了個停的手勢。

  穿便服的楊梵道:「哥!怎麼了?」

  黃建道:「我們不如就在這裡等著,他們出來一個抓一個,把他們的東西一收,不是又吃粽子又粘糖?」

  張偉道:「頭!這可能不行,真是大墓的話,可能不止一個出口,再說,看這架式離正主的地盤還遠著呢,連個石像都看不到!真給霍秀秀那個騷娘們得手,然後從其它地方溜走,我們不是只能吃她的洗腳水?」

  忽然一陣奇怪的哨子聲響起,聲裂山谷。

  楊梵咬牙:「霍家的賊娘們向來狡猾,還跟著個胡八一的兒子胡楊,我們傻等在這裡,絕對討不了好,這哨聲奇怪,我們趕快進去!」

  這邊公安一進去,那邊就了出現了孫老頭的影子,向裡面吐了一口口水:「我呸──!饒是你們精似鬼,也叫你們喝老子的洗腳水,不給陣法弄死,也給公安宰了,哎呀──!好漢手下留情!」

  趙無謀嘿嘿笑道:「老不死的!想死還是想活!」

  孫靜婷拉著趙無謀的胳膊急道:「主人,別嚇著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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