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花花世界迷人眼,沒有實力別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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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財。」

  「李文財!」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但絕對有幾百年那麼長。

  好像是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好遙遠的聲音。

  「哎呀,醒了,這小伙兒醒了!」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剛才嚇死我們了。」

  先是聽見聲音,然後又解除了黑暗,李文財緩緩睜開雙眼,頭頂蕭條的樹枝像一根根須子,胡亂地交錯在一起,被冷颼颼的北風吹得沙沙響。

  一陣刺骨的寒氣灌進他的眼眶,整個世界都是一片發青的藍色。

  天氣很冷,他凍得手腳冰涼,可是他的臉居然莫名地感覺很燙,而且火辣辣地疼。

  他發現自己半躺在地上,為什麼是半躺呢?因為有一隻手正使勁拽著他大衣里的緊身衣。

  李文財用力擠了擠眼睛,強迫自己看清周圍的一切。

  他發現自己坐在公廁對面花壇邊的地上,周圍站了一圈人,男女老少都有,他們一個個都關切地望著他。

  而那個用手死死拽著他的人,居然是一位陌生的女孩,而且是一位長得天仙般漂亮的女孩。

  她沒化妝,乾乾淨淨的素顏,她這張臉也不需要化妝,那只會畫蛇添足。

  女孩長了一張精緻可人的鵝蛋臉,皮膚細嫩又白皙,不濃不淡的柳葉眉,大大的眼睛,成開扇形的雙眼皮,瞳仁明亮,像黑曜石。

  最讓李文財震驚的是她的睫毛,由於天冷的緣故,她纖長的睫毛上掛了一層冰霜,這是只有在中國北方的冬日裡才能看到的景象,隨著她的大眼睛忽閃忽閃,整個眼眸上都閃著柔美的銀光,跟著她的體溫變換深淺,慢慢融進她的眼眶裡。

  被冰雪浸透的美人,從畫裡走出來了。李文財心想。

  世界第一大美女。宇宙第一超級無敵大美女。這樣形容實在太過誇張了,但這女孩確實算是李文財現實生活中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

  她身上好好聞啊,是那種香水混合了洗髮水和沐浴露的香味,她剛洗過澡嗎?

  是的,她一定剛洗過澡,而且是身上和頭髮都沒幹透就匆匆出門了,她的發梢一縷一縷,凍得硬硬的。

  他猛地起身,結果動作太大了,一不小心居然和這位美女來了個親密接觸,他的嘴剛好碰到了她柔軟的嘴唇,僅僅不到一秒的功夫,李文財的臉唰地一下就紅透了。

  好軟……這好像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和異性嘴對嘴,小時候親女性長輩除外。

  往往到了這個時候,女孩一定要大喊一聲非禮。

  可是她居然沒有,她似乎並沒覺得李文財的行為對她有什麼冒犯,什麼也沒說,只是痴痴地望著他。

  李文財想對那女孩說一聲抱歉,可是此刻的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因為他的腦子很亂。

  李文財反覆想著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對,他去藥房買了美莎片,然後去了公廁,一口氣吃了兩盒,用自來水順下去的,然後他拍了一條自己失戀的傷感視頻,發了快手和微信朋友圈,結果他嗑藥過量了,沒過多久就開始抽搐,渾身疼,然後他就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了……

  所以說……自己已經死了嗎?

  上天給李文財關上了一扇門,又給李文財打開了一扇豪華全景式落地大窗。

  也許是看在他剛剛失戀、如此可憐的份上,賜給他了一次和如此漂亮的女孩親密接觸的機會?也許她真的是老天爺派來拯救我的?

  難道說,我上天堂了?李文財心裡滿是問號。

  「你誰啊?」

  李文財傻呆呆地詢問,用他辨識度極高的遼西口音。

  說完這句話之後,圍觀的眾人居然一個個竊竊私語,滿臉寫著驚訝,擔憂地看著李文財。

  「李文財你個逼養的,我你都不認識?!」女孩氣得大喊。

  唉,姑娘你一開口把剛才唯美的氛圍全都打破了,看來你適合當個啞巴美人兒啊!

  「不是……你到底誰啊?」

  「我操你媽的!我!柳夢臨!」

  李文財騰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

  起猛了,眼前一黑,周圍人又趕緊扶他。

  「你是柳夢臨?!這不可能啊……你你你你……你打死我我都不信!」

  李文財瞪大了眼睛,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打開柳夢臨的照片,他看一眼照片,再看一眼柳夢臨本人,再看一眼照片,再看一眼柳夢臨本人……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啊!

  「你你你你……你本人為啥和照片兒瞅著一點兒都不像啊!」

  「噢,我出門兒太著急了,沒化妝……不是李文財你啥意思啊?你拿我照片兒跟我本人對比嘎哈呀?我長報看吶(長得不好看吶)?」

  不是不好看,是太好看了,李文財真想掐自己一把。

  照片裡的她是化了大濃妝之後又開了十級美顏和濾鏡的她,而李文財面前的她是未施粉黛的她,如出水芙蓉一般。這感覺真實,又不真實。

  真實,是因為他神秘的網戀對象突然從天而降出現在他面前,這不再是隔著屏幕的猜疑,這是實打實的,看得見摸得著的美貌;不真實,是因為去掉那些花里胡哨濾鏡和美顏的她,實在是太漂亮了。

  這也太離譜了,世界上為什麼會有真人比照片好看這麼多的女孩子?

  「不是……不是……你、你長、太……太好……我……」李文財又開始結巴了。

  這姑娘的審美和化妝技術實在離譜。自己的素顏明明已經達到了大美女的標準,非要把自己往十八線三俗網紅的方向搗飭。

  「這小伙兒到底咋回事兒啊,用不用送醫院啊?」一位陌生的阿姨關心道。

  得虧有這位阿姨解圍,不然李文財不知道要磕吧到啥時候去。

  柳夢臨趕忙說道:「沒事兒沒事兒,謝謝姨,他一點兒事兒沒有,不好意思啊,我現在就給他領走。」

  說罷,柳夢臨霸道地拉起李文財的手,收起了剛才跟那位姨說話的笑容,「行了趕緊走吧,別擱這兒丟人現眼了。」

  圍觀的人們紛紛議論著:「這小伙兒不能是先昏迷又失憶了吧,你瞅他連自己對象兒都不認識了……」

  失而復得,重歸於好,這讓李文財又喜又驚,他嘴裡反覆念叨著:「啥情兒況啊?咋回事兒呢?你為啥會在這兒啊?」

  是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讓我們來看看吧。

  十幾分鐘前。

  「哎呀,出事兒了,快來人呀!」

  平靜的傍晚突然泛起了波瀾,最先發現李文財的是一位老太太,她把剛從超市特價搶購來的蔬果丟在地上,扶著膝蓋緩慢蹲在李文財身旁。

  這場意外似乎給瀋陽零下十幾度的氣溫增加了幾分暖意,說暖意似乎有點兒不太恰當,更像是著急忙慌的燥熱。

  看到有人突然抽搐暈倒了,一群人紛紛圍了過來。

  「這小伙兒這是咋的了?」

  「呀,這小伙兒我剛才擱撤碩兒(廁所)碰見了,我看他就著公廁自來水吃藥呢,一口氣吃一大把。」

  「這不能是要自殺吧……」

  老太太用手撐著眼鏡,她雙手顫抖,認真地辨認著藥盒上的字:「右美……右美沙芬。」

  右美沙芬?

  「哎呦我這不感冒藥嗎,這孩兒吃這老些感冒藥幹啥?」

  「趕緊的吧,趕緊報警趕緊叫救護車!」旁邊的人吆喝道。

  就在這時,李文財的褲兜里突然響起一陣炫酷的DJ喊麥金曲,這是有人給他來電話了。

  一位阿姨從他兜里掏出了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上邊備註著:親愛的夢臨。

  「親愛的……夢臨?這是這小伙兒的對象兒吧?他對象兒給他打電話了。」

  「趕緊接,跟他對象兒說一聲。」

  阿姨接通了電話。

  「啊,餵?姑娘啊,餵?你能聽著嗎?」

  「……你是?」

  聽到電話里不是李文財,而是一位陌生的阿姨時,柳夢臨愣了一下。

  「姑娘啊,是這樣兒,這小伙兒突然倒地上了,有人說他是剛才吃什麼感冒藥吃多了,你現在方便過來一趟兒不?我們現在擱北一馬路這塊兒呢,這旁邊兒有……有個……華萊士漢堡……蜜雪冰城……沈老頭包子……楊國福麻辣燙……」

  「哎呀你說那嘎哈呀?」旁邊人急了,「出版大廈,跟她說出版大廈斜對面兒!」

  「嗷對,出版大廈斜對面兒……用不用我們幫你叫救護車啊?」

  「好我直到(知道)了姨,我馬上過去,唉姨你千萬別叫救護車啊,我馬上就能到,他沒啥事兒,你們不用管他。」

  「不是咋的?真不叫救護車啊?我瞅他挺嚴重啊?」

  「真不用真不用!我馬上就到了!」

  柳夢臨是坐著蹦蹦(三輪車)來的,到了地方後,她立刻發現花壇旁邊圍了一圈人。

  她趕快擠到人群里,發現地上躺著一個穿著豆豆鞋的年輕小伙,這正是她在快手上認識的那個網戀對象。

  「讓一讓讓一讓。」她蹲下身子,使勁晃了晃李文財,大聲喊著他的名字。

  「哎呀,姑娘你可算來了。」

  見李文財依舊昏迷沒反應,柳夢臨揪著他的衣領一把把他從地上抓起來。

  「李文財,快醒醒!李文財!」

  「姑娘,咱要不還是送醫院吧。」

  另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個長相漂亮聲音甜美的女孩絕不是什麼善茬。

  「李文財我操你媽!你個逼養的是不是活不起了?趕緊給我起來!」

  柳夢臨這一嗓子,把在場左右人都鎮地驚掉了下巴。

  眾目睽睽之下,柳夢臨竟然連扇了李文財十幾個大嘴巴子,把旁邊的大叔大媽們全嚇壞了,剛才那位打電話的阿姨趕緊從後邊摟住柳夢臨的腰讓她住手,其他人也在旁邊著急地勸阻起來。

  「行了,行了姑娘,不行動手啊,咱有話好好說不行動手。」

  「沒事兒,姨,你不用搭理他,他就是該,他就是欠打!我這都打輕了!」

  周圍人一頓勸,真有什麼深仇大恨也得等先送到醫院裡再說吧,但柳夢臨就是鐵了心非要打他,在柳夢臨又補了幾巴掌後,李文財的眼皮跳動了幾下,居然真的被她給扇醒了。

  也許這就是愛的力量吧。

  「我去,我說我臉咋那老疼呢,你下手真狠啊。」

  「你活該!一點小事兒大驚小怪,我扇你手都給我扇疼了,讓你一口氣吃那老些美莎片。」

  天啊,她的聲音,好像比電話里更好聽。她罵我,也好聽。我這人咋這麼欠呢?

  「夢臨……你你你……你真是夢臨嗎……」李文財太激動了,他再三確認著。

  「你他媽廢話,你可真是吃美莎片吃傻了。」

  「那咱倆現在……就算是網戀奔現了唄?」

  「對啊。」

  「那你……那你為啥之前一直不願意見我啊,剛才你還給我微信刪了,電話也打不過去……」李文財越說越委屈。

  「因為我剛跟我對象兒分手。」

  柳夢臨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就好像說中午吃了什麼一樣簡單隨意,「不是我要刪你,是我對象兒拿我手機給你刪了。」

  「啥?!」李文財大喊一句。

  「你嘎哈呀,一驚一乍的。」柳夢臨沖他翻了個白眼。

  「你有對象兒,你還一天到晚勾引我跟我撩閒?!你騎驢找馬呀??合著我是第三者啊?合著我就是個男小三兒唄?!」

  「李文財,你能處你就處,不能處咱倆就分,你咋一天到晚那麼多事兒呢?」

  「能處能處。」李文財趕緊回應道。

  咱倆可千萬別分,一輩子都別分,這輩子處完了咱倆下輩子接著處。李文財心想。

  「我當時正擱他家裡洗澡呢,結果他偷偷翻我手機看咱倆聊天記錄,他直接衝到撤碩兒(廁所)里就要跟我理論,他還要跟我動手呢,那我能讓著他嗎?我倆直接當場就干(打)起來了……」

  柳夢臨脫掉了棉外套左邊的袖子,擼起緊身長袖,露出雪白的手臂,上臂的位置有一隻又青又紫的蝴蝶,那不是紋身,而是一大塊淤青。

  「你看他給我掐的。」

  「啊……」李文財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文財你個傻子,人柳夢臨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等著你安慰她呢,結果你在那嗯嗯啊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實在是太好看了,李文財都有點不好意思跟她站一塊兒。

  這可是他的初戀啊,他好緊張。

  柳夢臨身上好香啊,她的頭髮好順好直,她的皮膚好白,而且她今天居然和我穿了同款的蓋世英雄豆豆鞋。

  和社會姐處對象兒,太霸氣了,太有排面兒了。

  李文財突然想起了以前在網上看過的一個虛構的段子。

  說是有個男的特別喜歡一位AV女優,她的每部片子他都對著噴射過無數次,有一天他終於有機會一親芳澤,他們去了酒店,女神脫了衣服,掰開濕漉漉的小穴等待他的進入,可他卻脫掉褲子對著女神的裸體開始施法。

  李文財現在就是這樣,他拉著柳夢臨的手,卻一直低著頭走路,他不敢看柳夢臨的眼睛。

  「李文財,你是啞巴啊,你咋一直不吱聲兒啊?你擱微信上不是挺能說的嗎?你有自閉症啊?」柳夢臨打破了沉默。

  「嗯……啊不是,沒有……」

  「咱倆都奔現了,你不想跟我上賓館操逼去呀?」

  啥??她剛才說啥?上賓館幹什麼?上賓館後邊兩個字是啥??

  李文財當場石化了,褲襠里的牛子也石化了。

  她也太主動了……第一次見面難道女孩子不應該很矜持才對嗎……

  李文財實在受不了柳夢臨的言語刺激,褲襠里的老二瞬間一柱擎天,他的牛牛很不聽話,感覺那架勢都快要把褲子捅出來個大洞來。

  他不得不感嘆道,這勒襠緊身褲設計地實在是不合理。

  柳夢臨看著他的褲襠,撲哧一聲笑了。

  「你瞅你那沒出息樣兒,三言兩語給你硬成這樣兒。」

  柳夢臨說得對,李文財確實沒出息,他現在激動地都快要暈過去了,也許今天要暈倒第二次了。這也沒個牆給他靠,也沒個電線桿子給他扶啊!

  「不是我咋感覺你這麼傻呢?有人說過你傻嗎?」

  「嗯,都這麼說……」

  這個距離太近了,李文財低頭,他感覺到自己鼻尖的小絨毛被夢臨的鼻尖摩擦著。

  好曖昧的距離。

  「李文財你還真是個木頭啊?」

  「啊?啥……」

  李文財話還沒說完,柳夢臨突然抬起手按著他脖子和他親在了一起。

  初吻!沒了!被可惡的壞女人奪走了!

  先是剛才那兩片軟軟的小嘴唇再次貼了上來,緊接著她滑溜溜的小舌頭霸道地鑽進了他的嘴裡,和他的舌頭攪和在一起。

  李文財不知道該怎樣和女生接吻,只能任由著夢臨的舌頭在他嘴裡肆意挑逗,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這樣被一個經驗豐富的女孩拿捏,真的好舒服。

  都說女生接吻的時候會腿軟,柳夢臨現在腿軟不軟他不知道,李文財自己現在倒是有點兒站不穩了。

  他不僅腿軟,他還興奮得心痒痒。

  上次從上鋪掉下來,他的心臟也有這種感覺,但這一次,他不是墜落在硬邦邦的男寢地板上,而是墜落在軟綿綿的溫柔鄉里。

  他願意就這麼心癢一輩子。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緊她,抱得緊一點,再緊一點,用盡全力。他的手在柳夢臨的後背上毫無目的地亂抓,突然,聽到了「啪嗒」一聲響。

  柳夢臨鬆開他的嘴,「不是你閒著沒事兒解我胸罩幹啥呀?」

  「啊……抱歉……」

  「你喜歡呀?」

  「啊?」

  柳夢臨握住李文財的手腕,拿著他的手把手伸進衣服里,她的身體熱熱的,皮膚摸起來像牛奶一樣光滑,李文財的手很涼,觸碰到柳夢臨的皮膚時,她止不住地哆嗦了一下,嘴裡還發出了一陣撩人的輕哼。

  李文財感覺自己摸到了蕾絲一樣的布料,這鼓鼓囊囊的手感……天啊,這是她的奶罩!

  比她的奶罩更美妙的,是她又軟又熱的乳房,像暖手寶一樣。

  「你……你奶子好大。」

  「抓住。」

  「啊?」

  抓住奶子?還是抓住胸罩?

  柳夢臨抓住李文財的手,連帶著胸罩使勁往下拽,抽出衣服時,李文財驚訝地發現自己手裡拿著柳夢臨的胸罩。

  是抹胸的款式,沒有肩帶,怪不得能直接拽出來。

  那胸罩是黑色蕾絲的,仔細看還帶著一點兒細閃,中間有一個鑲著水鑽的蝴蝶結。

  李文財輕輕撫摸著那蕾絲的觸感,還有溫度,它還熱熱的,帶著一股香味。

  這是……乳香嗎……

  「你喜歡,那我送給你。」

  「啊……」

  「咋的?不喜歡?不喜歡就還給我。」

  「沒有沒有,我喜歡,太喜歡了。」

  李文財趕緊把那個熱乎乎的胸罩裝進自己的外衣口袋裡,仿佛再晚一步,北方的寒風就會無情地侵占他的愛人。

  這就是夢臨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她剛脫下來的胸罩。

  他真的沒死嗎?暈倒後發生的事和上天堂有什麼區別??

  美莎片的勁頭還沒有過,暈倒,柳夢臨來了,打他,強吻他,他的初吻被世界第一大美女奪去了,胸給他摸了,胸罩也送他了,還要領他去開房,太亂了……李文財真想趕快把腦子裡的水晃勻,好好捋一捋今天發生的事。

  走到小旅店門口時,李文財又緊張又激動,他感覺自己快要把心臟給吐出來了。

  柳夢臨在這時突然扭了過來,整個人貼在李文財身上,柔軟的胸部被李文財的身體擠壓變形,硬硬的乳頭蹭著李文財的外套。

  他一聞到柳夢臨身上神秘的香味,就會緊張地不知所措。

  「你有錢嗎?」

  「呃……妹(沒)有哇。」

  「我去,我也沒錢了,我就剩五塊剛才打蹦蹦給用了……不是李文財你身上一個子兒沒有你好意思跟我來賓館啊?」

  「不是你自己說要來開房的嗎……」李文財嘟嘟囔囔道。

  「那咱倆都沒錢你說咋辦呀,咱倆野戰呀?」

  咱倆野戰也不是不行。李文財心想。

  你倆真牛逼,這麼冷的天,你倆野戰。

  「哎,我有辦法了,走!」沒等李文財發問,柳夢臨就一把拉起他的手,推門進了小旅館。

  老闆娘看到柳夢臨之後笑呵呵道:「又來啦,夢臨。」

  她看看夢臨,又看看李文財,轉頭對夢臨說:「這小伙兒行,瞅著挺帥,比你上次帶的那個好。」

  聽到這番話,李文財心裡又舒服,又彆扭。

  又來?比上次帶的那個好?

  「我給你付過去了啊,姐。」

  「嗯吶,我收到啦。」前台姐姐遞給柳夢臨一張房卡。

  李文財被她整得一愣一愣地,「你不說你沒錢嗎?你拿啥付的啊?」

  「你等著吧,馬上來電話了。」

  料事如神,話音剛落,夢臨的手機就響了。

  電話里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柳夢臨!誰讓你用我微信親密付的!你不說要跟我分手嗎??」

  「用你點兒錢咋啦,你瞅你摳逼搜搜(摳門)的,你活該跟我分手,我跟我新對象兒出來開房啦。」

  「柳夢臨我操你——」

  「媽」這個字剛說出來M 的輔音,還沒來得及說A 的元音,柳夢臨就把電話掛掉了,調皮地對李文財做了一個鬼臉。

  在上樓梯的時候,李文財終於憋不住問道:「你到底帶過多少男的來這兒啊……」

  「咋啦?」

  「你也不嫌丟人。」

  「我正經處對象兒,我丟啥人?」

  「是,媳婦兒說啥都對。」

  李文財傻乎乎地跟在柳夢臨屁股後面,她穿了一條黑色的緊身牛仔褲,顯得她的腿筆直又修長,比腿更好看的,是她蜜桃形的屁股,渾圓又緊緻,仔細看,好像還能看到牛仔布料下的蕾絲內褲邊的印子。

  柳夢臨今天肯定沒穿秋褲!哈哈,我也沒穿!誰穿誰是傻懶子!堂堂奉天小搖子咋能穿秋褲呢?

  這位貌若天仙的精神小妹真是咋看咋順眼,即使她是個騷貨,也騷得讓人心裡舒服。

  李文財把手放在她的屁股上,邊走邊摸。

  「夢臨,你屁股真好看,真圓,真翹,手感真好。」

  「那當然了。」

  開門的時候,他們狂吻。舌頭交纏在一起,像兩條粉色的魚。

  屋裡真熱,他們的心熱,身體熱,尤其是下體,是燙的。

  夢臨用手輕輕揉著李文財的褲襠,「我操李文財你下邊兒咋硬得跟石頭一樣兒啊。」

  「還不都是讓你給整的。」

  他們從門口親到床邊,半張臉都沾著口水,差點忘了關門。

  夢臨爬上床,解開牛仔褲的扣子,火急火燎地把褲子脫到露出屁股的位置,布料摩擦皮膚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誘人。

  內褲也是黑色的,帶蕾絲邊,和胸罩是成套的,那款式不是丁字褲,但是又有點接近於丁字褲——它既不像丁字褲那樣把兩個屁股蛋子全漏出來,但也不像尋常內褲那樣包住整個屁股,這條低腰內褲很緊,中間那條線勒在她的臀縫裡,兩瓣蜜桃有三分之二都露在外面。

  脫掉她的內褲,就像解開禮物外包裝的絲帶。

  包逼的地方沾滿了淫水,脫下的那一刻拉著粗絲。

  無毛的美穴,和視頻里一模一樣。不,比視頻里更色。

  夢臨撅著屁股搖了搖,淫靡的愛液味道飄散在李文財的鼻腔。

  「夢臨,你的內褲我也想要。」

  「好,好,你想要,我都給你……你喜歡我改天再多給你幾條。」

  「我不要洗乾淨的,我……我就想要你剛脫下來的,我就喜歡聞你的屄味兒……」

  「你看傻了嗎?趕快把衣服脫了。」

  「嗷對,脫衣服。」

  太熱了,暖氣太熱了,他們是不過是在屋裡摟在一起親了幾分鐘,就熱得渾身是汗。

  衣服一件一件剝下,在空中胡亂飛舞。

  夢臨的裸體很誘人,即使李文財早就對著她的全裸小視頻擼了無數次,在面對真人時,他依舊興奮地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李文財把她摟在懷裡,胡亂撫摸著她溫熱的皮膚,到處亂拱,把頭埋在夢臨的胸口上,對著她紅彤彤的奶頭一陣猛吸,那飽滿的豆粒被李文財的舌頭挑逗地完全充血,又硬又彈,讓人恨不得一口咬掉。

  夢臨輕輕按著李文財的脖子,示意她壓著自己,兩個光溜溜的身體很快黏在一起,再也沒法分離。

  親完乳房親鎖骨,親完鎖骨親脖子,先把她身上的香氣全都吸進肺里,再把舌頭再次伸進對方嘴裡,兩個人肆意交換鼻息。

  夢臨的下體一片泥濘,李文財的雞巴蹭著她肉嘟嘟的陰唇,發出黏糊糊的聲響,龜頭撥開那兩瓣肉片,誤打誤撞地頂在了柳夢臨的陰蒂上,竟讓她舒服地驚叫一聲。

  「你咋啦?」

  李文財睜開眼,看著柳夢臨淫蕩的表情。

  為什麼人們總會習慣於在接吻時閉上雙眼呢?那一定會錯過對方最愛你的模樣。

  口水拉著絲,濕滑的舌頭耷拉在她粉嫩的嘴唇上,她不說話,只是哼哼。

  甘蔗沒有兩頭甜,親嘴好舒服,但是離她的臉蛋遠一點才能看清她的騷樣。

  馬眼對著陰蒂,弟弟和妹妹也在接吻,那裡有更豐富的快感神經。雞巴還沒插進去,兩個人就濕透了。

  「好了,你轉過去。」夢臨用舌頭舔了一圈嘴邊的口水,嫵媚地對他說。

  「噢,好。」

  李文財笨手笨腳地從夢臨身上爬起來,轉身壓著夢臨軟乎乎的身體躺了下去。

  「我躺你身上你不難受啊?」

  「操,李文財你傻逼啊!快起來,壓死我了!」柳夢臨使勁在李文財奶頭上掐了一下。

  「啊!!鬆手鬆手,疼!你掐我扎幹啥啊!」

  「我他媽讓你上下轉,就是頭腳轉,咱倆互相口交,六九式你懂不懂啊?你沒玩兒過啊?你他媽前後翻面兒躺我身上啥意思啊?你要壓死我啊?」

  「嗷。」李文財坐起來,改成了頭對著柳夢臨陰部的動作,「那你好好說唄,你下手那老重。」

  「你可真是個大傻……唔……」

  夢臨話剛說了一半,李文財的龜頭不小心戳進了夢臨的嘴巴。

  這一次她居然沒有罵人,而是直接伸出舌頭在李文財的龜頭上繞圈,突如其來的偷襲刺激地李文財止不住地夾緊肛門。

  雖然此刻李文財看不到柳夢臨的表情,但從她舌頭賣力的蠕動方式可以明顯感受到她特別喜歡吃雞巴的感覺,她明明是第一次給李文財舔屌,卻能精確地刺激到李文財最舒服的那個點。

  李文財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似的,趕緊低頭用嘴唇包住柳夢臨的陰唇舔弄起來,不能只讓我一個人爽啊,我還沒幫她舔呢。

  柳夢臨的肉穴被淫水浸透地濕漉漉的,由於一根逼毛都沒有,舌頭舔起來直打滑,那味道鹹鹹的,還帶點淡淡的騷味,陰蒂腫成了一個有彈性的小糖豆,李文財像嘬花生米一樣用嘴唇和舌尖輕輕挑逗著,把柳夢臨舒服地亂蹬腿,怪不得人們都說陰蒂是女人的歡樂豆呢!

  原來舔女人的逼是這種味道。

  柳夢臨哼哼的聲音斷斷續續,舌頭刺激肉棒的速度越來越快,她感覺自己的陰唇和陰蒂被一個熱烘烘的肉片攪來攪去,李文財鼻子裡呼出的熱氣還時不時吹在她濕漉漉的蜜穴口,讓她的小肉洞裡越來越癢。

  比跳蛋還舒服,身體裡好像有個小電流,在陰部的每一個快感神經周圍游來游去。

  雞巴塞在她嘴裡,嗆得她沒法呼吸,只好輕輕捏了捏李文財的屁股,嘴裡嗚嗚地叫。

  李文財身子往上抬了抬,「啵」地一聲,雞巴從柳夢臨的小嘴裡彈出來。

  「咋了媳婦兒?」

  「好了,現在……換成你在下邊兒……」

  他們交換位置,變成了更常規的六九式姿勢,女上男下。

  夢臨直接把濕乎乎的大屁股壓在李文財臉上,一股一股地淫水糊了他一臉,李文財用手撐住她渾圓的雪臀,使勁伸出舌頭在她柔軟的蜜洞裡狂攪,嘴巴又酸又痛,卻不想停下,因為她真的好騷。

  李文財用嘴唇使勁吮吸著夢臨又彈又鼓的陰蒂,他根本體會不到,就是這樣一個微小的動作,就能讓柳夢臨發瘋。

  蜜豆的快樂在一瞬間達到了最高點,一股透明的水柱從陰戶里滋出來,量可真不小,溫熱,幾乎沒有味道,一丁點的咸,噴了李文財滿臉都是。

  他的大腦都快要爆炸了,這在小視頻里看了無數次的場景,他終於在今天實際體驗了一把,連他的心臟都溺了水,砰砰砰地巨響,沒命地掙扎,就像潮水擊打礁石。

  他們瘋狂地互相為對方口交,直到嘴巴累得失去知覺。

  可是當他們面對面躺在一起時,鼻尖卻還是忍不住貼在一起,李文財還想接吻,他感覺自己怎麼親都親不夠,可是自己的舌頭明明剛在夢臨的陰道里瘋狂攪動過。

  「夢臨,我還能……親你嗎?」

  話音剛落,柳夢臨就摟住李文財的脖子,主動把舌頭伸進了李文財嘴裡。

  即使剛剛互相口交過,他們兩人也要摟在一起不顧一切地激吻,完全不嫌棄對方的嘴裡有自己生殖器的味道。

  因為愛意和欲望都是控制不住的。

  李文財這輩子第一次間接性地品嘗了自己雞巴的味道,可是他並沒覺得有何不妥,他反而覺得有點刺激。

  從今以後的每一天,他們都會這樣接吻,只要他們兩人的距離足夠近,兩人的嘴唇就會像磁鐵一樣吸在一起。

  他們的嘴唇過了良久才分開,卻依舊有一根透明的銀絲相連,那是愛的弧度。

  「李文財,你記住了,你想親我隨時都可以親,無論你剛才幹了什麼,無論我們在哪,不需要經過我的同意。」

  「知道了,媳婦兒。」

  夢臨兩條光滑的腿環住李文財的腰,在他的後背上輕輕摩擦。

  「你趕緊的吧,我憋不住了。」

  「我也是。」

  柳夢臨轉了個身,背對著李文財趴在床上,撅起沾滿剛才潮噴出來的淫液的大屁股,調皮地對著李文財勃起的肉棒晃來晃去。

  她主動把濕漉漉的穴口對準李文財的龜頭,動作異常嫻熟。

  李文財扶住她的屁股,雙手顫抖,屏住呼吸使勁往前一頂,瞬間感到所有血液都湧進了下半身,甚至混合著美莎片的魔力,大腦一片混沌,在天旋地轉中和自己的愛人進行了第一次陰陽交合。

  前所未有的體驗,雞巴就像被軟乎乎的小肉洞緊緊吸住,龜頭剮蹭著陰道內壁的溝溝壑壑,他覺得好舒服,好漲,渾身又憋又痛快,似乎只有抽插能讓這種極度的舒爽和難耐達到頂峰。

  原來這就是無套做愛的感覺嗎。

  真幸福。

  夢臨背對他,李文財看不到她的表情,他只能聽到她淫蕩的喘息聲,隨著陰莖在她體內的衝撞越來越響亮。

  一切都交給了身體的本能,他知道太快結束會很丟人,但他卻爽得根本沒工夫讓自己停下。

  不行了,實在是太舒服了,李文財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像個打樁機一樣躺著腰抽插,他現在完全沒辦法減速,一旦停止做愛就會從天堂墜入地獄。

  只要停下就會欲求不滿,但任由著身體瘋狂操乾的話,很快就要到高潮的臨界點了。

  怎麼辦怎麼辦……太爽了,她下邊一直在吸,快射出來了……

  趕快想辦法轉移注意力吧,對,趕緊想想別的,想想……想想美莎片、想想斯卡拉、想想社會搖、想想社會語錄……

  刀不鋒利馬太瘦,下一句是啥,刀不鋒利……馬太瘦……你拿什麼跟我斗!

  「李文財,你是在偷摸轉移注意力嗎?你行不行啊你,你不會早泄吧?」

  靠,她咋知道我在想啥呢……

  「快點兒操啊,快點兒操我的騷逼會更舒服……使勁兒啊!」

  啊啊啊,不行了不行了,太舒服了,射出來了……

  隨著火山噴薄出白色的濃漿,腥臭味飄散在空氣中。如果尷尬是朵花,那一定是石楠花。

  樂極生悲,驕兵必敗,這一炮李文財發揮地十分拉垮。

  咱說白了你有啥實力啊,老弟?

  柳夢臨起身向床頭櫃摸去,打開自己的小包,丟給李文財一根煊赫門。

  「呼……你也太快了吧,你這有五分鐘嗎?」她把煙點上,展示了一套完美的大回龍。

  「抱歉……媳婦兒……剛才太爽了,我沒發揮好……」

  夢臨眼珠子亂轉,笑笑不說話。

  其實李文財不知道的是,柳夢臨比他還敏感,在剛才這五分鐘裡她已經偷偷被插高潮兩次了。

  在李文財剛塞進去一個龜頭的時候,她就已經舒服地翻白眼了。

  在李文財把一整根雞巴塞進去的時候,她差點沒忍住當場泄出來。

  只不過礙於社會一姐的面子,她假裝自己完全沒有被滿足。

  她說李文財在偷偷轉移注意力,其實她自己也一直在偷偷轉移注意力。

  柳夢臨對李文財的性能力感到十分驚訝,她好像從來沒有被哪個男人幹得這麼滿足過,自己明明是個閱屌無數的社會姐,卻這麼快就被一個沒談過戀愛的傻小子給干高潮了,太沒排面兒了。

  明亮的菸蒂在閃爍,碎發蓋著她的眉眼,一片半透明的白霧縈繞在在他們之間,李文財突然覺得柳夢臨光著身子坐在床上抽菸的樣子十分誘人。

  夢臨的兩腿大張,小穴一張一合地輕輕呼吸著,濃稠的精水緩緩從那張肥嫩的小嘴裡流出。

  她慵懶地晃了晃腳丫,低頭看看自己的陰部,「嗯,不過你射的倒是挺多的,還挺牛逼。」

  「嗯……」李文財害羞地望著夢臨陰戶里溢出的濃漿,心裡有了一絲安慰。

  不過下一句話,又差點兒給他整破防了。

  「但你這麼快,那別人干我也沒見誰這麼快交貨啊?咱說白了你有啥實力啊?」

  「我操,你是真虎啊。」

  雄競的心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李文財是個有勝負欲的男人,他的牛子亦如此——從不服軟。

  當他再次插入柳夢臨的蜜穴里時,他告訴自己這一回必須是一場持久戰。

  剛才由於是第一次和夢臨做愛,心理上難免有些壓力,簡直就是豬八戒吃人參果,根本沒有徹底享受到美味。

  夢臨的陰道徹底被撐成了李文財雞巴的形狀,碩大的龜頭在蜜穴里一頓狂頂,淫液像下雨一樣揮灑在床單上,粗硬的肉棒把她的身體填地滿滿當當,舒服得她十根腳趾不停地亂動,渾身的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她並不是沒體驗過大雞巴,只是她在今天才終於體會到了和她的騷逼完美配型的雞巴,他們倆簡直就是互為對方的倒模。

  換句話說,他們兩人的性器高度適配。

  李文財配柳夢臨,就像是牌牌琦配小伊伊,就像是插頭配上了插座,他們倆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小搖子版本的亞當和夏娃,全世界最完美的精神夫婦。

  李文財並沒有什麼豐富的性經驗,卻有一股說不出的笨拙的性張力,汗珠一滴滴打落在她光滑的皮膚,乾瘦的身體無情地衝撞著她的大腿內側,兩個鼓脹的睪丸上下狂甩,隨著抽插反覆拍打著她的屁眼,那根笨笨的牛子總是誤打誤撞地讓她爽上雲端。

  「李文財……啊,你、你喜歡這個感覺嗎?舒服嗎?」夢臨嫵媚地騷叫,濕滑的舌頭在他耳朵里亂鑽。

  「嗯……喜、喜歡……」

  李文財現在已經興奮地說不出完整的話,只能把頭埋在夢臨雪白的脖頸間一頓亂拱,時不時地悶哼兩聲,盡情享受著她高超的舔耳服務。

  「好老公……啊、啊,太舒服了,你的大雞巴太厲害了,不帶套操逼太舒服了,老公,啊,以後,以後我們就這樣不帶套,天天操天天內射好不好……」

  「好、好……」

  「老公,其實……其實我……」

  「其實你啥呀?」李文財一邊加速抽插,一邊看著夢臨臉上欲仙欲死的淫蕩表情,心裡成就感爆棚。

  「我、我……」

  「說呀,媳婦兒……」

  「哎呀,老公,你不會想知道的。」

  「你快說呀,我就要聽……」

  「哎呀我不告訴你。」

  「你快點兒的,不告我那我不操你了。」

  「我有愛滋病。」

  李文財呆住了。

  他的雞巴還無套插在柳夢臨的體內,不識相地跳了兩下。

  他緩緩把肉棒抽出,一個人坐在床邊絕望。

  漫長的半分鐘過去了,李文財憋出了三個字。

  「真的嗎?」

  「真的。對不起……」

  「你現在說對不起有啥用啊!」李文財生氣了,大叫著打斷,「柳夢臨!我和你沒仇沒怨地你為啥要害我!!」

  柳夢臨低著頭坐在他身旁,滿是愧疚,什麼也沒說。

  小旅店裡好安靜,只剩下窗外飄來的叫賣聲。

  丹東九九大草莓,三十九一斤。

  他就這樣靜靜地發呆,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了,他以為自己終於獲得了愛情,他以為自己的人生終於要變得夢幻又甜蜜,可是這一切原來只不過是一場欺騙,甚至可以說是一場陰謀。

  過了良久,他的耳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他抬頭,發現柳夢臨正拿著手機給自己拍照,咬著下嘴唇噗噗直笑,臉上的表情就像一隻做了壞事的小松鼠。

  「幹啥呀你!你又拍我裸照,刪了!」李文財趕緊用枕頭遮住自己的關鍵部位,伸手要搶柳夢臨的手機。

  柳夢臨實在繃不住了,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啥啊,你還有臉笑?」

  「你看你現在臉上的表情……樂死我了……你太好玩兒了……」

  「別笑了,煩死了!」

  李文財倦起膝蓋,把頭埋在枕頭裡,眼前只剩一片黑暗,心裡也是。

  「李文財,我逗你玩兒的呀!我沒病!」

  李文財不理她。

  「老公,李文財?」

  「……咋回事兒啊,你真不理我了?」

  「我真逗你玩兒的啊!」

  無論柳夢臨怎麼解釋,李文財就是不理她。

  「完了完了,我現在都沒法證明我自己了。」

  「我真沒有病呀!我啥病都沒有!我把我身份證兒、學生證兒都給你行不?你給我班主任打電話總行了吧,我把我媽電話也給你,你問問我媽,實在不行咱倆明天去醫院檢查!」

  「我去你這人咋這樣兒呢,我開個玩笑都不行啊?」

  「你這是玩笑嗎?哪有拿這種事兒開玩笑的!」李文財委屈地捂著胸口,「剛才一下兒給我心臟都嚇驟停了,我他媽現在心跳害難受呢!」

  「哎呀,好了好了,不生氣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整你了,再也不嚇唬你了,別生氣啦!來嘛,老公,接著做呀,我還沒爽夠呢,哪有做愛做一半兒暫停的呢!你瞅你,雞巴都嚇萎了,笑死我了。」

  柳夢臨使勁晃李文財,香香的髮絲反覆摩挲他的皮膚,見李文財還不搭理她,便壞笑著朝他的老二摸去。

  李文財側了側身子,把她的手甩開。

  「你別碰我。」

  「不是李文財你啥意思啊,我都給你道歉了,你咋害生氣啊?這咋還碰不得了呢?你雞巴上鑲鑽啦?」

  「我沒心情。」

  「好吧。」

  說完和兩個字,柳夢臨再也不說話了。

  李文財的頭在枕頭裡埋了良久,他突然聽到身邊傳來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他趕緊抬頭,只見夢臨赤裸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就像一個受傷的小寶寶,她的頭被凌亂的烏髮遮住,嗚嗚地哭著。

  「夢臨,夢臨……」李文財趕緊推推她,「你這是咋的了,你欺負我,咋還給你自己整哭了呢……」

  「李文財,真沒想到你是這樣兒的人……」夢臨猛吸鼻涕,「我就是給你開個玩笑,你還怨上我了,我都給你道歉了,我感覺我也沒做過啥對不起你的事兒吧,你咋還跟我甩臉了,我不讓你戴套不還是為了讓你更爽嗎,現在又成我的錯了,難道你不知道這種事情永遠都是我們女孩子承擔風險嗎……」

  柳夢臨越說越委屈,泣不成聲了。

  「哎呀,這咋辦啊,這我也不會哄人啊……」

  李文財開始手忙腳亂了。

  「夢臨……你、你快別哭了啊……我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生你的氣,我相信你,你快別哭了……咱倆好好的,你快別生氣了……」

  哭聲戛然而止,夢臨吸了口鼻涕,語氣十分認真。

  「真的?你真不生我氣了?」

  「真的,真不生你氣了,你快起來,快別哭了。」

  柳夢臨突然一聲怪叫著從床上坐起來,整個人撲到李文財身上撓痒痒,李文財特別怕癢,又生氣又止不住想笑,兩個裸體哈哈大笑地擰成一團,這個壞女人,她剛才一滴眼淚都沒掉!

  「我去,你煩死人了,你又整我!!」

  李文財氣得把柳夢臨推開,繼續生悶氣。

  「咋樣兒,我演技不錯吧!」

  「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哎呀,真錯了真錯了!老公!」柳夢臨重新換回了撒嬌的語氣,「我真錯啦,好老公,好寶寶,我以後再也不敢啦!你就原諒我嘛!我以後幹啥都聽你的,行不?以後我讓你欺負我,還不行嗎?」

  哼地一聲,李文財傲嬌地把頭歪到一邊去,「你瞅你嬉皮笑臉那樣兒,根本就不是道歉的態度!」

  「那你想咋道歉啊,那你看這樣兒行不?」

  柳夢臨趴在李文財的兩腿間,使勁用臉拱著李文財的陰毛,又使勁用腦袋砸著雪白的床單,撅起屁股,雪白的臀肉左右晃動。

  「好老公,人家知道錯了,我給老公磕頭!我現在誠懇地向你道歉,以後我再也不欺負你了,以後你天天欺負我,以後我就是你李文財的精液廁所,我就是你的專屬私人母狗,我心甘情願當你的專屬雞巴套子!你想怎麼操我就怎麼操我,就算我身上來事兒了我也要給我的好主人口交,我求求你啦,你原諒我吧!好不好嘛,老——公——!」

  這一聲老公讓她叫的,音調拐了山路十八彎,聽得李文財骨頭都酥了。

  真沒想到性格彪悍的女孩撒起嬌來也別有一番風味。

  「那好吧,我勉為其難原諒你吧。」

  夢臨突然起身,背對著李文財,搖了搖蜜桃形的翹臀。

  「李文財我給你點兒顏色你真要開染坊啦?趕緊的,咱倆剛才內炮害沒完事兒呢。」

  「你這個騷貨。」李文財使勁扇她的屁股,「我他媽今天非要操死你不可。」

  他們倆現在這個如膠似漆的狀態看樣子是要奮戰一整晚了。

  趁他們現在做愛的功夫,就讓我來聊聊柳夢臨這個女孩吧。

  夢臨是單親家庭,跟媽媽過。

  她之所以變成這樣,和她媽媽有很大的關係。

  媽媽在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社會姐,這些年來經歷了很多男人,光野爹都給柳夢臨找了好幾個。

  往好處想,別人只有一個爹,而她有好幾個,也是血賺了。

  奈何歲月的無情洗禮,現在她只能當社會姐他媽了。

  夢臨不是學習的料,從初中開始就整日跟著精神小伙們混社會,壞女孩幹的事她樣樣都干,好女孩幹的事她是一點不沾,性經驗領先其他同齡女生十年。

  她的一生,就是社會姐的一生,就是放養的一生。

  上市里最差的初中,考著班裡倒數的成績,倒是有著最多的緋聞。

  即使她畢了業,也總是少不了添油加醋版本的話題。

  從某種程度上說她爛透了,卻也活得瀟灑痛快。

  簡中兒女被父母所期望的那些體面出路——銀行職員、醫生、教師……這些條條框框的社會約束在夢臨的媽媽眼中似乎根本不存在(也可能是她根本就想不到那份上),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兒快樂成長。

  在外人看來,柳夢臨他媽是個壞媽媽,是個騷貨。但這話你可千萬不能當著柳夢臨的面說,她要是知道了她非得弄死你。

  在柳夢臨心裡,她的媽媽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

  不知道這種欲女體質是否會遺傳,但柳夢臨在很小的年紀就無師自通學會了夾腿。

  那時媽媽正在和人打麻將,小小的夢臨躺在沙發上,她用腿夾緊一個抱枕,紅著臉扭來扭去,速度越來越快。

  朋友輕輕戳了戳媽媽,壞笑,「看,你姑娘跟你一個樣兒,這么小就會了。」

  媽媽起身去給她蓋上沙發邊的小毯子,告訴她不要在外人面前這樣。

  夢臨不管不顧,扭動身體的幅度越來越快,突然有一股神奇的推力席捲大腦,她驚嘆,邊抽搐邊驚嘆,舒服得兩腿亂蹬,還不小心踢到了媽媽的膝蓋,酥麻的感覺持續了十秒鐘左右,世界才慢慢恢復平靜。

  「媽媽,你剛才說啥?」

  這就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高潮。

  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並且深陷這種快感之中無法自拔。

  到了初中的時候,她的身體開始慢慢發育,這種行為越來越頻繁,一發不可收拾,她每天都會給自己留出自慰的時間,那時候的夢臨認為,陰蒂,簡直就是上天賜給女人最好的禮物。

  也許陰蒂就是女人的龜頭。

  也許這就是性癮,是她緩解壓力的方式。其實她並沒有什麼壓力,那只是她自己人生的迷茫。

  唯有那些負面的情緒轉化為顫抖和噴射,她才能安安靜靜地眯起眼,看著天花板上的裂痕,就這樣躺在被愛液浸濕的床上,陷入一個累到連夢境也跟著沉睡的覺。

  她小小年紀就看過很多黃片,她知道在做愛的時候,女人身上有三個洞洞可以被用來抽插。

  聽說有些女孩即使到了成年之後還從來沒有自慰過,她簡直不敢想像她們是怎麼活下來的。

  她在初二那年把自己的處女之身獻給了狗屎一樣的愛情,她的每一段愛情都是他媽的狗屎。

  其實柳夢臨剛才對李文財撒了一個謊,與其說是撒謊,說成隱瞞似乎更合適。

  她最近確實請了病假,也確實一直沒上學,她也確實最近都住在她前男友家裡,只不過她前段時間不見李文財的最主要原因,並不是因為住在男友家不方便,而是因為她前段時間剛做完人流手術。

  正所謂魚找魚蝦找蝦,小老鱉配大王八,柳夢臨的前男友也不是啥好貨,一天到晚賺不了幾個子兒,全在夜場和撞球廳里揮霍了。

  他比柳夢臨大幾歲,倆人是在斯卡拉認識的,那天柳夢臨穿著一如既往的暴露衣服,假裝不經意地在卡座邊瞎轉悠。

  她說,哥,沒錢吃飯了,能不能吃點兒你的果盤兒?那男的抬眼一看,我操長這麼漂亮,欣然同意。

  你沒錢吃飯,那你有地方住嗎?我住萬達公寓,想去玩兒嗎?

  短短的幾句話,這就操上了。當晚他們確定了關係。

  隨著時間的消磨,愛情早已名存實亡,狗屎被提煉成了化肥,連味兒都沒了。

  他們表面睡在同一張床上,一口一個老公媳婦兒地叫著,內心的白眼卻早已翻上了天,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後來夢臨懷孕了,那男的一分錢都不願意出。

  他的錢可以用來去斯卡拉,可以用來打氣和吃美莎片,但絕不能用來給自己女朋友打胎。

  夢臨只好四處和自己的過命姐妹們借錢,自己去把孩子打了。

  不愛卻不分手,是因為有利可圖。

  別看她現在剛打完孩子,你等過幾天的,我還不是想肏就肏?

  我出去找還要花錢呢,不讓親不讓摸的,質量還未必比她高,她飯量又不大,我就讓她吃點兒我的剩飯剩菜,能花幾個錢?

  更何況拿人手短,我還能使喚著她給我打掃打掃衛生。

  這是她前男友的想法。

  柳夢臨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打完胎的她身無分文,連個回學校食堂充飯卡的錢都沒有,繼續和他在一起,就可以繼續住在他家,對一個小搖子來說,住在萬達公寓可是一件相當有排面的事。

  不僅如此,還能蹭吃蹭喝蹭美莎片,我知道他想操我,我又不是沒讓他操過?各取所需罷了。

  後來,她在快手上認識了一個叫李文財的小伙,他和柳夢臨一樣,一無所有,只剩年輕。

  有時候人生就是一場輪迴。頹廢又空虛的生活再次燃起了希望,重蹈覆轍的狗屎愛情。

  即使夢臨的前男友自己在外邊吃果盤、搖頭,推油半套做到想吐,可在他發現柳夢臨和李文財的聊天記錄後,依舊氣到爆炸。

  柳夢臨,你他媽一天到晚擱我家裡吃我的喝我的,你還有臉找別的小伙兒聊騷啊?

  夢臨也急了,你還好意思說上我了,你他媽又是啥好玩意兒啊?

  我他媽吃你口飯都給你心疼完了,你瞅你這摳搜樣兒你真是活不起啦!

  你出去包養別人不也得花錢啊?

  我就問你,你那被子都誰給你疊的?

  碗誰給你刷的?

  地誰給你掃的?

  菸灰缸誰給你倒的?

  你他媽請保姆不花錢啊?

  誰家好人女朋友打了胎不管不問啊?

  倆人卻吵越凶,還動起了手。柳夢臨一氣之下從他家裡跑了出來。臨走的時候,她還把床頭柜上那半盒炫赫門給順走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我們看到的這樣了。

  「柳夢臨。」

  李文財突然叫她的全名,表情嚴肅,他的嘴唇上還掛著剛才接吻的口水絲,額頭的汗珠墜落在她臉頰上。

  「嗯……咋啦?」

  「你以前被多少男的操過?」

  「老公……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快回答我!」

  「我說了你又該生氣了。」

  「你不告訴我我他媽更生氣,你快告訴我啊!多少男的操過你??」

  「我不知道……你別問了……我忘了……」

  「二十個有嗎??」

  柳夢臨被操地腦袋亂晃,先搖頭再點頭,「對不起……」

  「我操,三十個,有嗎??」

  「對不起……老公……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柳夢臨一邊扭著腰一邊道歉,看起來好賤,臉上的表情有百分之十的歉意,還有百分之九十的享受。

  「你前對象兒天天操你嗎?」

  「嗯嗯呃……對不起寶寶你吃醋了嗎……」

  「柳夢臨!以後只許我操你!!從今以後你這輩子只能被我一個人操!!不許別的男人操你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

  「柳!夢!臨!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

  李文財每說一個字,他的雞巴就使勁往柳夢臨逼里捅一下。

  「老公你輕點兒,我要被你給捅死了,我知道錯了!」

  「你活該!你活該被我操!你他媽就欠捅!我這都捅輕了!」

  「對不起好老公……我真的錯了,你操死我吧,你操死我泄憤吧,以後你心情兒不好了就用雞巴捅我,你捅死我吧,我活該,我他媽就是個賤貨!」

  夢臨的身體滾燙,不停地抽搐,淫水噴得到處都是,像個人體噴泉。

  當肉棒里那股帶著醋意和占有欲的渾濁液體噴薄而出後,怒火逐漸蒸發了。

  第二次射精過後,兩人癱在黏糊糊的床上休息,渾身的汗濕漉漉,就像剛洗完澡。

  夢臨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兩眼放光,還沒從賢者模式里緩過來的李文財,第一反應居然是趕緊用被子蓋住自己的牛子,擔心夢臨又要過來榨他。

  「你你你你要幹啥,你讓我歇兩……」

  「你那還有美莎片嗎?」夢臨打斷他,「我想勁一下。」

  「沒了,都叫我吃完了。」

  嚇他一跳,他還以為又要做愛呢。

  「那好吧,我打電話叫人糗(取)幾個罐兒啊,再讓他順手買點兒美莎給咱倆啊,干操多沒意思。」

  「你哪來的錢啊,咱倆都沒錢,你忘了。」

  「呵呵。」柳夢臨胸有成竹地拿出手機,「姐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人脈。」

  說罷,柳夢臨便開始打開微信對著自己的姐妹群聊呼風喚雨:「來,是姐妹的都給我轉十塊,假裝看不見的咱以後就拉黑吧。」

  「哎呦我,我咋沒想到呢。」李文財也照搬起女神的操作,在自己的兄弟群里喊話:「是兄弟的都給我轉十塊錢,我這邊出了點兒事兒,我平個事兒。」

  一個小時後,兩個人東拼西湊,發語音消息發得口乾舌燥,居然真湊來了一百五十元。

  他們倆花八十塊錢買了一個笑氣罐,剩下的七十買了四盒美莎片。

  你倆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記吃不記打。

  「你打過氣嗎?」柳夢臨把氣球嘴套在放氣口上。

  李文財打過氣,第一次是在斯卡拉附近的撞球廳里,自然是東子帶他打的。

  剛吸了沒幾口,沒拿穩,跑出來的氣吹得他直閉眼,氣球瞬間在撞球廳里亂飛,時不時發出噗噗的放屁聲,最後精準地掉在了一位精神小伙的腦袋上。

  「你啥意思呢?」對面的小搖子把撞球杆摔在地上,滿臉不爽地朝李文財走來,「你他媽沒長眼嗎?你那氣球往哪撇呢?啊?你他媽撇我頭上了,啥意思呢?」

  「不是我不長眼,是氣球不長眼啊……」李文財想認真解釋,卻忍不住笑,噗噗地發出氣球漏氣般的笑聲。

  「不是哥們兒你跟誰倆嬉皮笑臉呢?嗯?」對方上前一步,氣勢逼人。

  東子聞聲過來幫忙,兩撥人吵吵成一團。

  撞球沒打明白,笑氣也沒打明白,光顧著打電話搖人兒了。

  「你們幾個,能玩兒就玩兒,玩不了別擱我店裡搗亂,要幹仗出去干。」

  老闆把他們趕出去了。

  這場架終究還是沒打成。半夜三更的,兩撥人的江湖大哥們都不接電話,只好改日再戰。

  柳夢臨擰開氣罐,發出刺耳的噪音。

  「你能一邊吹氣球一邊操我嗎?」

  「你說啥?」

  「我說你能一邊打氣一邊操逼嗎?」

  「你說啥??聽不清?」

  「打氣!操逼!邊打邊操!你會嗎?」

  氣充完了,氣球有兩個腦袋大,柳夢臨擰好氣罐,屋裡安靜地嚇人。

  「我不會呀。」

  「我教你。」柳夢臨把氣球嘴含在嘴裡,嘴唇嘟成小「o 」狀,眯著眼一吸一吐幾個來回,臉憋得通紅,像在嘬一根小號雞巴。

  李文財接過那個沾滿柳夢臨口水的氣球,學著她的樣子解放了雙手。

  「我操你等會兒,我上勁兒了。」李文財捂著頭,剛一開口,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聲音被笑氣搞成了卡通片的滑稽聲音,逗得柳夢臨哈哈直笑。

  他感覺眩暈,但更多的是麻木,頭腦里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感受,一場無限接近於腦死亡的困境。

  那種感覺有些可怕,但又說不出來的奇妙。

  笑氣上勁只需三秒。

  世界變成純白色,比酒店的白床單還要雪白。

  空空的,無邊無際,但他依舊能感受到夢臨的存在,只不過不再是人類的狀態,那更像是一股風,或者一個可視化的二維輪廓。

  他不知道夢臨在那一刻還是不是夢臨,她真實卻無形,她的聲音不再帶著鐵嶺口音,而是一個藏在電視機里的電子主持人,她穿著淡黃色的女士西裝,肉色絲襪,黑色的啞光粗跟鞋,她的普通話標準,口齒清晰,清冷又孤傲。

  時光倒流回了十年前,有些悶熱的夏夜,電風扇嗡嗡響,李文財嘴角掛著飯粒,他想看金鷹卡通,父母在看天氣預報,不讓換台。

  那是一個琢磨不透的女人。關掉電視,她就死,再次打開,她就回來。

  此刻的夢臨就是這樣,她說著李文財聽不太懂的話,就像他完全不關心明天的瀋陽是否會降溫。

  他和電子美人一起困在了四四方方的電視機里,唯有電波在流轉。

  用人話說就是,懵了。這就是第一次用這種方式打氣帶來的最真實的反應。

  他什麼都看不見,卻覺得胯下火辣辣的,他清晰地感覺到一個緊緻的肉壺把他的雞巴包裹住了。

  在潔白的雲端,雲層變成了一隻溫熱的小手,抓著他的肉棒死不鬆手。

  是柳夢臨坐在了他的雞巴上。

  電子美人優雅地笑,即使在做愛也要保持端莊。

  渾身上下只剩下雞巴有知覺,李文財的身體逐漸適應了潔白的宇宙,那裡不再變得純潔無暇,而是涌動著洪水般的愛欲。

  白色不是善良,也不是純粹,這他媽就是粗暴的性、就是操逼、就是爽!

  就是幻覺,就是憤怒暴力,就是第五高原,就是庇護所就是他李文財狗雞巴不是的人生的遮羞布!

  雙人床即戰場,日天日地,日出個未來!

  感謝上天、感謝社會搖、感謝美莎片、感謝笑氣、感謝豆豆鞋、感謝卡簧、感謝斯卡拉、感謝快手APP !

  邱比特的愛神之箭,終於射中了這個傻小子!

  人活著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上進(上勁)嗎?

  他和夢臨手拉著手坐在純白色的海盜船上,搖啊搖,搖到天際邊。

  老天爺說這個宇宙就是一個天平,倘若真是如此,那一定一邊是美莎片,一邊是笑氣。

  美莎加笑氣,直接給他的松果體打貫通了。

  當你感覺驚訝時,說明你並不熟練,可你一旦輕車熟路,你就再也不會覺得驚訝。

  李文財很快就能熟練駕馭這種方式,他在很多地方都做了愛,在浩瀚的宇宙里,無際的雲端上,還有茂盛的叢林中……只是這一切,全是白色。

  他一邊用嘴吹著氣球,一邊扶著夢臨的屁股猛力衝撞。

  他不太明白自己現在在幹什麼,如果是在做愛,那自己正在操誰?

  自己正在用身體的哪個器官操?

  思考是愚蠢的。

  快感首當其衝,其他的繁雜瑣事紛紛被拋在腦後,被下半身支配的人是可悲的,但也是幸福的。

  在後來的一個小時裡,他愛上了這種感覺。

  他的意識介於清醒和不清醒之間,他還記得花手怎麼搖,卻忘了一加一等於幾。

  得益於精神導師東子的悉心教導,李文財搖花手的技術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他拿柳夢臨的手機放著他們最愛聽的DJ社會搖硬曲,柳夢臨在前邊撅著屁股,李文財在後邊一邊搖花手一邊後入她,兩個人嘴裡還吹著氣球,別提有多爽了。

  李文財甚至把手機靠在檯燈旁邊,錄了一段他和柳夢臨做愛的視頻,兩個人都露臉了。

  他都忘了自己最後是怎麼射出來的,回憶被快感打成了碎片。

  牛子超人慵懶地靠在床頭,打開手機嘆了口氣,捏捏自己的眼睛鼻子嘴,仿佛是在確認一下自己的五官是不是還健在。

  卡通片的聲線,「我操我手機沒流量了,他家WI-FI 密碼奪少哇?」

  「你連賓館縮寫,帶5G內個,內個快,密碼拔個五(八個五)。」

  「我操媳婦兒你太厲害了,你咋啥都知道啊?噢對……你跟好多男的來過這兒……」

  「55555555……」李文財自言自語,輸入WI-FI 密碼,「哎對了媳婦兒,咋倆拍個官宣視頻發快手和朋友圈兒唄。」

  在他倆的做愛中場休息階段,李文財突然意識到還沒和自己的女神合影呢。

  處了個這麼好看的對象兒,這不得發快手和朋友圈狠狠展示一把?

  可惜又被柳夢臨制止了。

  「不行,我今天沒化妝,不能拍。」

  「為啥啊,你奪(多)好看吶,你不化妝也老漂亮了,真的。」

  「我是職高社會一姐,我拍視頻必須要化妝,必須要畫大眼線、大韓式一字眉,必須戴大直徑美瞳,必須塗口紅,知道不?一個都不能少,姐是氣質女人,方方面面兒都得安排上。」

  柳夢臨說得沒毛病,社會姐不化大濃妝,就好像李文財出門沒穿豆豆鞋,自然氣勢上矮人三分,排面盡失。

  是李文財考慮欠妥了。

  柳夢臨和李文財一樣,他們兩人的審美異於常人。

  大部分女人都是化了妝比素顏好看,穿上衣服比脫光了好看,而柳夢臨卻反其道而行之,她是卸了妝比化妝美,裸著比穿著衣服好看。

  另類又拉垮的審美和化妝技術給她的顏值和氣質拉了後腿。

  無論柳夢臨化不化妝李文財都喜歡得不得了。

  化了妝,那就是社會一姐,這個世界上最有排面的女人;卸了妝,那就是天仙,愛上素顏的她,也是男人的一種本能。

  「那好吧,媳婦兒,你說的有道理。那要不咱先拍個不露臉的唄?」

  「行,不露臉行。」

  李文財把柳夢臨摟在懷裡,拍了幾張光著身子躺在被窩裡的床照,心滿意足地發完快手和朋友圈炫耀之後,繼續含情脈脈地望著懷裡的美人,瞬間又來了興致,把柳夢臨按在身下又是一頓爆操。

  那天兩個人差點沒爽暈過去。大肏特肏,大泄特泄,李文財恨不得把頭塞到柳夢臨逼里睡覺。

  他覺得自己贏麻了,終於達到了人生的巔峰。

  這一炮,直接彎道超車!

  哈哈,東子,你處過那老些對象兒,你處過長這麼好看的對象兒嗎?

  與此同時,技校203 男寢里。

  東子躺在床上眯著眼睛玩手機,快要睡著了。

  他的手指百無聊賴地滑動著屏幕,他已經玩了三個小時手機了,感覺好空虛,好沒意思,手機玩久了,開始進入電子陽痿狀態。

  突然刷到一個東西,讓他瞬間精神起來。

  「哎呦我,曉剛兒,你快看李文財朋友圈兒!」

  「咋的了?」張曉剛探出頭。

  「難道你們沒發現李文財到現在還妹(沒)回寢室嗎?」

  「昂,那是咋的了,他死道兒上了?」

  「東子我操你媽,我他媽剛眯一會兒你一嗓子給我嚎醒了。」東子的上鋪繼文抱怨道。

  「哎呀,你們快看他朋友圈兒,李文財跟他那網戀對象兒奔現啦,繼文兒你也看看。」

  寢室里幾個精神小伙的八卦之魂覺醒了,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這位神秘的女嘉賓。

  「我看看怎麼個事兒。」

  李文財的幾個好兄弟陸陸續續點開了他最新發布的朋友圈,那是李文財和他對象兒的九宮格床照,照片裡的李文財用胳膊摟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兒,李文財露臉了,但那女孩兒把頭嬌羞地扭到一邊,用手把自己的臉擋住了。

  兩個人躺在床上,都沒穿衣服,只是用賓館的白色被子遮住了胸口,女孩露出了白花花的北半球,還有深深的乳溝。

  這條朋友圈配的文案是:【兜兜轉轉還是你。沒能染紅你的白色床單,但我一定要讓你穿上白色的婚紗。】

  「這咋、這也妹(沒)露臉啊,這咋看吶?」

  「哎,該說不說他對象兒胸挺大啊,咱們文財兄從此要過上性福的生活了。」

  「操,這個逼養的剛才不是害擱群里讓咱一人給他轉十塊嗎。」

  東子點上一根煙,搖了搖頭,故作神秘道:「他跟你倆說過妹(沒)?他那網戀對象兒的事兒?」

  「啥事兒?」

  「我跟你們說啊,他這個對象兒啊,指定臉長老磕摻了。」

  「為啥?」

  東子開始頭頭是道地分析起來。

  「你想啊,按照李文財那性格兒,他對象兒要是個超級大美女他能藏著掖著不展示?人都這樣兒,有啥秀啥唄,那這對象兒臉磕摻,身材好,那就不露臉官宣唄。你們說我說得對不?」

  李文財和柳夢臨同時打了個噴嚏,大鼻涕噴到了對方的臉上。

  似乎是為了化解尷尬,李文財猛地坐起來想要去拿紙,結果兩個人的鼻涕拉了超長的絲。

  手隔著紙巾碰到臉頰,他才意識到自己的皮膚好燙。

  「我去,太熱了,我去給窗戶開開。」

  李文財光著身子跑到窗邊,打開窗戶,一股寒氣吹著他渾身是汗的裸體,終於好受點了。

  有冰冰涼涼的銀色小點落在他的皮膚上,還沒來得及看清,就消失。

  他疑惑地抬頭,看到天空中飄蕩著無數片潔白的雪花,那些晶瑩的小碎片落在他的指尖,以很快的速度化成一滴水珠。

  「我操,夢臨,你快看,下雪了!」

  「你喊啥呀,沒見過啊?咋的你們葫蘆島是熱帶啊?你個土鱉。」

  夢臨嘴上不屑,倒是光著腳跳下了床,白花花的奶子亂甩。她走到李文財身邊,靠在他的肩膀上。

  李文財說,見過,但沒和你一起見過。

  樓下有個叔在賣雪糕,鋪在地上。

  「老公,我想吃皇姑雪糕。」夢臨嬌滴滴地撒嬌。

  「我去,那你想著吧,咱倆沒錢。」

  「那好吧,沒雪糕吃,我就要吃烤腸。」

  「沒錢吃啥烤……」

  夢臨突然跪下,雙手扶著李文財的膝蓋,用溫熱的小嘴包裹住他的陰莖,短短几秒鐘的功夫,爭氣的老二再次膨脹,填滿她整個口腔。

  哦,原來她說的烤腸,是這個。

  他低頭看著這個今生所見過的最美的女孩,乖乖地跪在他的胯下,賣力地吮吸著他的肉棒,夢臨的小嘴吱吱響,他輕輕摩挲她的黑色長髮,先輕輕揉亂,在用手指梳整齊。

  窗外有雪花再次飄落在李文財的手背上,很快就融化,變成霧珠,濕漉漉。

  生長在東北,李文財見過無數場雪,但今夜,毋庸是最難忘的一次。

  * * * * * * * * *

  第二天中午從賓館裡退房時,兩個人都一瘸一拐地,頂著四個黑眼圈。

  他們兩個互相給對方的脖子上吸了一大堆草莓,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他倆得啥皮膚病了。

  意猶未盡,卻囊中羞澀,倆人便又跑到商場的(名字)的母嬰室里打了一炮,消完火之後就在商場裡閒逛,直到飢腸轆轆,前胸貼後背,又開始故技重施,在微信群里呼風喚雨,湊了二十塊錢,打算去街邊吃一碗張亮麻辣燙。

  兩人走在街上的時候,居然剛好碰見東子和曉剛在路邊遊手好閒。

  「東砸!曉剛兒!」

  李文財大老遠就使勁沖他們兩個揮手,「看!!這是我對象兒!」

  「柳夢臨?!」東子和張曉剛同時脫口而出。

  此番異口同聲,兩人都嚇了一跳,面面相覷。

  「我操……」東子自言自語道,「這不我前前前前前前對象兒嗎。」

  「這不我前前前前對象兒嗎。」張曉剛尷尬地看了看東子,「你也跟她處過呀?」

  「不是,你又是啥前兒跟她處的呀?」

  李文財和柳夢臨沖他們越走越近,留給他們剝繭抽絲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咱倆打個賭,指定是柳夢臨主動勾引的他,你信不?」

  「你說她是不有啥特殊癖好啊?咋就這麼喜歡收集男人嗎?」張曉剛詫異道,「咱要不要告訴李文財啊?」

  「哎呀你跟他說啥啊,他好不容易處個對象兒,他樂意處讓他處唄。」

  兩句話的功夫,李文財已經拉著夢臨的手走到他倆面前了。

  此處無聲勝有聲,東子和曉剛兩人驚訝地瞪著柳夢臨,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反而柳夢臨看起來鎮定自若,仿佛這種場面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

  但李文財明顯會錯了意,他認為他倆之所以驚訝,是被他對象兒的美貌給折服了。

  「咋樣兒,我對象兒,好看不?」

  「哎呀,太好看了,文財我真羨慕你,我都沒處過這麼好看的對象兒。」

  東子回應李文財,但這句話其實是說給柳夢臨聽的,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柳夢臨看,像掃描儀一般把這位舊情人從頭到腳隔空檢查了一遍。

  不到一秒的功夫,東子就迅速從自己大腦的「前任資料庫」里調取出了柳夢臨的信息,她的三圍、她的乳房形狀、她陰部的戶型、她喜歡的體位,還有她高潮時臉上的表情……

  他想起了自己曾經和柳夢臨的雲雨之歡,仿佛就是昨天。

  柳夢臨對東子翻了個白眼。

  李文財打岔道:「你倆遲飯(吃飯)沒呀?一起吃麻辣燙去啊。」

  「不用了,我倆剛擱食堂里吃完。」

  「嗷,你們先嘮啊,我去上個撤碩兒(廁所)。」

  「嗯吶,你去吧。」

  東子看了看李文財走進廁所的身影,扭過頭開始對著柳夢臨指指點點。

  「柳夢臨你是真行吶,你就非得逮著我們203 男寢霍霍(糟蹋)唄,你跟張曉剛兒處完跟我處,跟我處完你又跟李文財處,你跟李文財處完我再把我上鋪繼文兒介紹給你唄?我們寢室四個男的要是不夠你處,完事兒我再把隔壁寢的小伙兒介紹給你唄?」

  柳夢臨也不甘示弱,作為職高社會一姐,對於技校精神小伙的挑釁簡直不放在眼裡。

  「崔義東,你就是破防了唄,你不就是看我跟你好兄弟處對象兒,心裡不平衡唄?」

  「我去,我破啥防呀我,你都我處剩下的,好馬不吃回頭草,你懂不懂?」

  「你是馬呀?崔義東。」

  「柳夢臨你是不是不跟男人處對象兒下邊兒刺撓啊?你瞅你一天到晚跟這個處跟內個處的,咋的你是小搖子收割機啊,你就喜歡叫人捅,是不?你都叫人捅成馬蜂窩了吧?」

  「我是馬蜂窩那你是啥,你就是個馬蜂唄,那你下邊兒就是個針啊。」

  「我操,你……」

  「咋啦,又破防啦,誰讓你先罵我的?我愛跟誰處跟誰處,跟你有啥關係啊?崔義東你話挺密啊,咋管這麼寬呢?你是我媽呀?」

  就在這倆人鬥嘴斗得正起勁的時候,李文財從廁所里走出來了。

  「走呀,媳婦兒,你跟他倆嘮啥呢!」

  「來啦,老公。」

  柳夢臨笑著回應,同時還沒忘了扭頭給東子補一句:「人李文財活兒比你好多了……嗷,對了,」柳夢臨撇了曉剛一眼,「比張曉剛兒的也好。」

  說完這句話,她就一臉得意地扭著屁股朝李文財那邊走去了。

  張曉剛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也要躺著中槍。

  「柳夢臨,你這個騷逼娘們兒。」

  東子攥緊了拳頭,惡狠狠地對著他們倆的背影自言自語道。

  他們手拉著手,穿著情侶款式的豆豆鞋,就這樣消失在燦爛的夕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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