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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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小玉讓若依什麼也不要想,可是若依只是一個孩子,心裡有事也隱藏不住,在若依心裡,一直都知道爹爹不喜歡娘,但是沒想到爹爹會娶其他的女子為妻子,如果真是那樣,娘會被欺負,若依也會被欺負,若依不要這樣子,但她又沒辦法改變什麼,整日裡苦惱著,小玉也沒上過學堂,也不知道老夫子是怎麼上課的,就從《百家姓》開始,讓若依開始學認字…

  一晃三天過去了,小玉終於被若依心不在焉的態度惹怒了。

  「師叔好。」若依行禮。

  「《百家姓》,你學了3天了吧,每天教你兩句,3天就是六句,你能默寫多少?」小玉很溫柔的問若依,不論她有什麼理由,或者是有什麼想法,也不能不好好聽他傳授知識,要知道,小玉和若依是一根繩子上的兩根螞蚱,小玉就算是為了自己的身家安全,也不能放縱若依。

  更何況,這幾天小玉放棄了舒適的大床,放棄了被丫頭姐姐們包圍著的幸福,天天都跟這個小丫頭在一起,過著了無生趣的乏味生活,這丫頭還不知道感恩圖報,整日裡跟他玩深沉。

  「默寫?」這幾天的心思都沒放在這上面,「若依不會默寫。」

  「背給我聽聽。」小玉帶著無害的表情。

  「是,師叔。」若依規規矩矩的站好,想了一下,「 趙錢孫李, 周吳鄭王……」

  「馮陳…嗯…嗯,褚衛,蔣…蔣…」蔣後面是什麼呢?若依喃喃的,不敢抬頭看小玉。

  「短短六句,二十四個字,你學了3天,不能默寫倒也罷了,竟然連背都不會背,你這樣的高徒我可教不了,讓你爹爹自己教吧。」小玉淡淡的說。

  本來若依氣跑之前的先生,就是為了想讓爹爹親自教她,儘管那樣會受很多罰,吃很多苦,但是只要能接近爹爹,她心甘情願,但是在寒瑞許諾給若依,好好學習會帶她去見她娘之後,若依就打消了之前的想法,是真的想跟著小玉好好學習,讓寒瑞滿意,也可以去看看自己想念的娘了。

  「師叔,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告訴爹爹,若依會好好聽你的話的。」若依乞求著。

  傻丫頭,小玉在心裡想,我若去你爹爹那裡告你的狀,豈不是也告訴他我失職。

  心裡如是想著,但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如果是你爹在這裡,他會讓你怎樣做。」小玉試探的詢問。

  若依想了想,想起了那次爹爹對她的要求,若依走近書桌,拉高裙擺,脫下褲子,露出光光的屁股,上半身伏在桌子上,屁股翹著,由於身高還不夠,若依只能用腳尖碰著地板。

  呃…

  小玉以為是罰罰跪,罰罰站什麼,更甚者,打打手心什麼的,沒想到一來就是這麼香艷的畫面,想他寧小玉少年風流,沾花惹草,卻從沒有拿戒尺抽過小女孩的屁股,這樣的感覺…

  還…

  真夠刺激的。

  小玉整人從來不心軟,可是面對這個乖巧順從的小女孩,他明白自己不可能打得下手,心裡覺得奇怪,師哥怎麼能忍心懲罰這麼聽話的女兒,難道真的是因為怨恨亦柔才遷怒於若依麼?

  這不像寒瑞的作風啊。

  若依趴了一會,也沒見師叔有什麼動靜,怯怯的開口,「請師叔責罰。」

  「若依,你坦白告訴我,你為什麼沒有好好背書呢?」小玉有些心疼若依的懂事,輕輕把她扶下來。

  「師叔,爹爹會不會把娘和若依趕出去?」若依含著眼淚,卻堅強的不讓眼淚落下來。

  「他不會把你趕出去的。」小玉暗嘆一口氣。

  「那娘呢?爹爹娶了妻子,會不會就不要娘了?」這些問題,本不是一個小孩子需要思考的。

  「呃…」一向能言善道的小玉有些語塞,他怎麼知道他那深沉的師哥是怎麼想的,「要不,我帶你去看看你娘。」

  「真的?」若依開心的破啼而笑,轉而又很緊張,「可是,爹爹沒有允許…。」小玉拉起若依就往外跑,「管他允許沒允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不知…。」

  …………………………………

  亦柔的傷並不是太嚴重,沒幾天就完全好了,寒瑞不在家,她也樂得無所事事,雖然心裡擔憂若依過得好不好,猜想寒瑞也不至於為難自己的嫡親骨肉,在偌大的庭院裡,亦柔的身影顯得有些孤單。

  「娘…娘…」若依一轉角就看到亦柔的身影,興奮的大叫。

  小玉留在迴廊的陰影里,他靜靜的看著,不想打擾這對情深的母女。

  「依兒,真的是你麼?」亦柔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小小的人兒,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寶貝女兒。

  「娘…」若依蹭進娘的懷裡,「依兒好想你哦。」的確,亦柔和若依這些年來相依為命,從來未曾分開過。

  「娘也想依兒,依兒過得好麼?」這是亦柔最關心的問題。

  「嗯嗯,娘,爹爹可疼依兒了,給依兒好吃,好喝的,還有漂亮衣服,還給依兒請先生教認字,爹爹真的好疼依兒的。」若依說的都是真的,卻故意隱下寒瑞的冷漠,年幼的她,也知道不讓母親為她擔憂。

  「那…他有打你麼?」想起回來的第一天,寒瑞就狠心打若依,之後亦柔連看都沒看到一眼女兒,心裡疼得厲害。

  「沒有…」若依露出一個甜甜的笑,「爹爹才捨不得打依兒呢,依兒這麼乖,是不是?娘。」若依心裡有點酸酸的。

  「是你爹,讓你來看我的麼?」亦柔心裡安慰,他終於想起讓她們母女見面了麼?「這個…」若依遲疑了,她心裡也擔憂這個問題。

  「依兒?」亦柔有些生氣了,「你怎麼可以這樣自作主張呢?你不知道這樣會惹你爹爹生氣的麼?」

  「依兒不讓爹爹知道不行麼?」若依從娘的懷抱里退出來,規矩的站好,其實以前的若依沒有這麼乖巧聽話的,但是自從被寒瑞承認了身份,就時時刻刻牢記討好爹爹,不知不覺就變得這麼乖巧了。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更何況,為人子女,怎麼可以時時想著欺瞞長輩。」亦柔何嘗不心疼若依,但是唯恐她不受寒瑞的疼愛。

  「依兒知道錯了。」若依低著頭,任由委屈的眼淚輕輕掉在地上。

  「女兒不乖可以慢慢教,別動怒啊。」柔兒帶著虛假的淺笑,慢慢搖到院子裡,幾日前就知道大哥的院子裡來了個狐狸精,卻偏偏苦無機會,正巧大哥有事出遠門,不來照顧一下這狐狸精就太說不過去了,更可氣的是,居然叫做『亦柔』,哼。

  亦柔疑狐的看著眼前這個彩衣女子,確定自己真的不認識她,「請問姑娘是…?」

  「呵呵…」杜柔兒虛假的笑著,「你是應該認識我的,我是寒府的夫人,將來你要入寒家的門,還得我點頭才行。」

  屋檐陰影下的小玉露出了無邪的笑容,原來這謠言就是這麼出來的,看來,未來的日子有得玩了。

  「哦?寒夫人是麼?」亦柔早年也是江湖上混的,在寒瑞面前懦懦弱弱的,並不表示誰都可以欺負她,心裡酸楚,表面上還是無動於衷,「不好意思,我並不想入寒家大門,就不勞夫人費心了。」

  杜柔兒愣了下,「難道你還覺得給我的瑞哥做個妾侍委屈了不成。」

  「不勞過問,夫人請回吧。」亦柔並不傻,既然是寒瑞的正妻,為何不居住在這東跨院中,但這女子敢這麼說,想必也不是空穴來風,做寒府的女主人,也許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既然無心侍奉瑞哥,卻又賴在此處,意欲為何?」杜柔兒矯揉造作的樣子,真是令人作惡。

  小玉暗嘆,這麻雀就算飛上枝頭,也依然只是麻雀啊…

  亦柔有些語塞,厚顏賴在此處,只為心裡那份難以割捨的感情,可這樣的話說給這個醋意甚濃的女子聽,也只能惹來嘲笑罷了。

  若依看到母親愁悶的神情,對眼前這個女人沒有一點好感,小孩子學不會掩飾心裡的喜惡,撲上去,抱住杜柔兒的大腿,就是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啊……」一聲悽厲的尖叫,「你這野丫頭,真是沒有教養…來人…來人啊…。」

  「杜小姐…。怎麼今天這麼有閒情來東跨院看風景呢?」寧小玉笑著從陰暗的角落裡走出來,亦柔怔了怔,她都沒發現那裡站了一個人。

  「你來得正好,這個臭丫頭竟然敢咬我,你快給我好好教訓她。」杜柔兒趾高氣揚的命令寧小玉。

  「哦?若依,我給你說多少次了,別隨隨便便就把那些不乾淨的東西往嘴裡塞,會生病的,再說了,一不小心把牙磕掉就虧大了。」小玉寵溺的看著怒氣沖沖的若依,這小丫頭有個性,我喜歡。

  「你說誰不乾淨?」杜柔兒無法保持淑女的假象。

  小玉嫌惡的看看她,「我記的這東跨院,並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吧。」寒瑞喜歡清靜,他居住的東跨院只有一個機靈的小丫頭侍奉茶水,平時安靜得都不會讓寒瑞發現她的存在,自從亦柔住進來以後,那個小丫頭也識趣的去別的院子幫忙了,至於其他人,沒有寒瑞的招喚,誰也不能進東跨院,如果有急事,也只能讓榕叔一個人來通報,違者,屁股開花都算輕的。

  「我…」杜柔兒囂張的氣焰一下就被打壓了,「你不也沒經過允許就進來了麼?」

  「所以啦,我們相互沒看到彼此,悄悄溜走就好了,如果實在要把事情鬧大,我反正皮厚肉多,被師哥打爛屁股又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可憐了你嬌滴滴的小屁股,被打爛就得不償失了,更甚者,你在師哥心裡的地位也有可能會一落千丈。」小玉越來越有為人師表的特質了,細心的分析了得失。

  「哼…」杜柔兒踩著蓮花步,扭著屁股離開了。

  「若依,走了。」小玉斜睨了亦柔一眼,牽著若依離開了,若依一步三回頭,心裡極其捨不得娘親。

  回院子的路上,若依沉默著。

  「想什麼呢?小丫頭。」小玉決定真心培養師哥的這個小女兒。

  「那個女人要敢欺負我娘,我一定不會放過她。」若依恨恨的。

  「哈哈,你打得過她麼? 罵得過她麼? 」小玉摸摸若依的腦袋,「你的『爹爹保衛戰』還有得打呢。」

  若依茫然的望著小玉,小玉忍不住輕笑,「整人於無形,是一種高深的學問,在學會這門學問之前,你得先回去給我好好默寫《百家姓》,不然,你師叔我就要先照顧一下你的小屁股了。」

  「哦」若依收起了張牙舞爪的情緒,乖巧的點頭。

  鼓掌寒瑞已經出門二十多天了,還未歸來,家裡的一切都正常運行著,小玉也沒有再帶若依去看她娘,若依也乖乖的好好學習認字,寫字。

  農曆4月的天氣,南方白天已經有些熱了,自從接收若依的學習以後,小玉都沒有再出過門了。

  閒閒的躺在粗壯的樹幹上,看著院子裡認真默寫的若依,略一沉思,翻身跳下樹幹。

  「若依,我出去轉轉,你繼續默寫啊,晚點我回來查收。」耗了這麼久,也該給自己放放假了。

  「師叔,你去哪兒?」若依越來越依賴這個師叔了,不想離開他。

  「出去做點好玩的事,整天這麼耗著都快變成老公公了。」小玉打趣的瞎說。

  「師叔…」若依站起來,抓住小玉的衣袖,他是若依在爹爹這裡來第一個認可的親人,「若依…若依也想去。」

  小玉看看若依,尋思著,這孩子也被憋壞了,反正他也是無目的的亂轉悠,帶上這個小丫頭也不礙事。

  「好吧.不過,出去以後,你什麼都得聽我的.」小玉覺得寒瑞並不是一個不通情理的人,不會不讓若依出去的,就擅自做主帶若依出去玩。……………

  若依一直是在小村子裡長大的,沒有看到過繁華城市裡的熱鬧,好奇的東張西望,沒轉多久,肚子就開始咕咕的造反了……若依羞赧的低下頭,覺得很丟臉。

  「哈哈…這很正常………師叔帶你去吃大餐.」小玉說著摸摸腰帶,沒有摸到預期的錢袋,「若依,我忘了帶錢袋.」

  「那就不去吃了嘛.」若依有點失望,但還是很懂事的沒有要求什麼.小玉就是看不得若依這副乖巧懂事的樣子,我帶你去吃包子

  若依有些疑惑,沒錢怎麼能吃到包子呢……?

  「老闆,菜包子什麼價格?」 在路邊一個包子攤。

  「2文錢一個,您要幾個.」小伙子很熱情。「20個.」小玉耐心的看著包子老闆用油布紙分別包好二十個菜包子.「老闆,肉包子什麼價格?」小玉接過菜包子,繼續問。「3文錢一個,您要幾個?」

  「菜包子給你,你給我10個肉包子。」

  包子老闆雖然不太樂意,但還是照小玉的話做了…

  小玉拿起肉包子,牽著若依,就要離開…

  「呃…客官,您還沒付錢呢?」小伙子急了。

  「付什麼錢?」小玉一臉茫然加無辜的看著包子老闆。

  「肉包子錢啊」難道遇到想吃霸王餐的了?

  「這肉包子,我不是用菜包子換的麼?何況20個菜包子換10個肉包子,該你給我10文錢,算我打賞給你的。」小玉不溫不火,耐心的看著包子老闆。

  「可是菜包子您也沒給錢啊。」看樣子又不像是吃霸王餐的。

  「菜包子我不是沒要麼?為什麼還要給你錢?」小玉說著,就帶著若依離開。「啊……呃,這個。」留下包子老闆使勁想。

  ………。「呵呵,師叔,你這是混白食啊。」若依開心的吃著小玉連哄帶騙弄回來的肉包子。

  「其實,你老爹在這裡有好多家數一數二的大酒樓,可是不能帶你去,因為他們都認識我,去那兒混白食,他們就會直接找你老爹結帳,你老爹就會找我們結帳。」 看著若依滿足的樣子,小玉不禁莞爾。

  「為什么爹爹的酒樓,不允許我們去蹭飯呢?」若依覺得詫異,自己家裡的人不能去自己開的地方吃飯。

  「呃…這個跟我當年的英勇事跡有關,不提也罷。」回憶當初,他為了逃避寒瑞的「追殺」才被迫流落江湖…。

  嘿嘿嘿,事後還是師傅他老人家出面才擺平了寒瑞的怒氣。

  「哦…」若依乖巧的不追問。

  小玉帶著若依滿大街的轉,這幾條街,他是熟悉得不能太熟悉了,也沒什麼好看的,只有若依樂呵呵的四處張望。

  賭坊…

  花船…

  都是小玉最愛的地方,偏偏身邊跟著這麼個小丫頭,除了轉街還是轉街,看準一個肥胖囂張的暴發戶,小玉一個閃身過去,回來之後手裡就多了一個錢袋,妙手空空也是小玉無師自通的絕技。

  這下有吃的,有玩的,小玉稍微有了點興致。

  「師叔,這個是什麼?」若依望著亮晶晶的糖葫蘆,好奇的問。

  「好吃的。」小玉說著買了2根給若依,若依有些奇怪師叔怎麼突然有錢了。「師叔,你的錢哪兒來的?」若依一邊舔著糖葫蘆,一邊問。

  「順手牽羊。」小玉沒把若依當小孩子,也不隱瞞她。

  「啊…啊,如果爹爹知道了……」若依搖頭晃腦的…

  「他會知道麼?」小玉饒富興趣的看著小丫頭,看她有什麼目的。

  「萬一…我一不小心說出來了呢?」若依偷偷打量小玉。

  「嗯嗯…這倒是個問題。」小玉略思考一下,「今天,沒人知道我帶你出來,要不,我趁現在把你滅口了吧,這樣就安全了。」

  「不是不是,師叔…」若依可憐巴巴叫。

  「難道你有更好的主意,如果比滅口更好,我就採納了。」這丫頭,越來越有意思了。

  「你也教若依妙手空空吧,若依學會了,就和師叔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自然就不敢跟爹爹告密了。」嘿嘿嘿,若依打的這種主意。

  「嗯…嗯 …好吧,就教你吧。」女孩兒學什麼武功都辛苦,還不如學點這些投機取巧的東西好,小玉偉大的想。

  這次的出行,若依的玩得開心異常,小玉也樂在其中,現場示範了幾次妙手空空,收穫頗多。

  由於是寒瑞沒在家,這對老小肆無忌憚,直到天全黑了才返家,還囂張至極的從大門而入。

  「玉少爺,公子吩咐了,請您和小小姐去偏廳一敘。」門房小心翼翼的轉告著寒瑞的令喻。

  「師哥…回來了?」自從上次被寒瑞教訓了之後,小玉對他這個師哥發自內心的畏懼。

  「是啊,公子傍晚回來的。」門房有些幸災樂禍。

  小玉沒有再說話了,拉著若依直奔偏廳而去,趁門房不注意的時候,把牆邊一隻蟑螂快速的抓起來,扔進門房的後脖,哼,老子被收拾你很開心?

  今天就對你小懲大誡一下了。

  「大哥,是柔兒的錯,請你懲罰柔兒吧。」還沒有走進偏廳,就聽到杜柔那做作的聲音,小玉心裡什麼都明白了,這就是典型的『惡人先告狀』。

  「柔兒你坐,等小玉和若依回來再說。」寒瑞的聲音有些柔和。

  「師哥。」

  「爹爹。」

  小玉牽著若依走進偏廳,若依趕緊給寒瑞行禮,偏廳和平時沒太多不同,只是早已準備好長凳和竹板。

  寒瑞坐在太師椅上,杜柔沒有坐 ,站在一邊。

  「你們回來了。」寒瑞柔和的聲音不見了,生硬而冰冷,這就是小玉不明白的地方了,為何這個人人都知道的虛偽的杜柔,在寒瑞面前就可以得到特別的待遇呢?

  難不成師哥真喜歡上這個金絲雀了?

  那將是很令人感到悲哀悲泣悲憐的…

  「依兒,你告訴我,一個有教養的女孩會不會毫無禮數的咬長輩?」寒瑞冷冷的看著若依。

  若依怯怯的跪下,不敢啃聲。

  「大哥,若依只是孩子,你別怪她。」杜柔假意的求情。

  「若依這孩子也是聰明伶俐,我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不想她變成刁蠻任性的丫頭,才告訴大哥這事的,並不是想大哥懲罰她。」

  若依抬眼看了看杜柔,眼裡滿是敵意。

  「依兒,回答我的問題。」寒瑞皺皺眉,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依兒不乖,請爹爹責罰。」若依記得寒瑞的家法,偏廳有長凳,也有竹板,但若依沒有動,她不想那個杜柔看著她受罰。

  「很好,你先好好跪著。」寒瑞說著看向小玉,「我什麼時候允許你帶依兒出門了?」

  「師哥息怒,因為這些日子都在教若依學習『百家姓』,若依已經能背也能寫了,但是始終都無法完全理解,小玉就自作主張帶若依出門去看看那些店鋪的招牌,看看什麼「錢記金鋪」啊,「張記布莊」這些。當然,沒有請示師哥就帶若依出去是小玉不對,但師哥多日不在家,小玉不知師哥今日回家,就放肆替師哥做了一次主。」小玉這個理由找得中肯實在,也沒有什麼不恰當的。

  「僅僅是這樣麼?」寒瑞別有深意的看著小玉。

  「當…當然了。師哥以為還有什麼呢?」儘管小玉心裡有些發虛,還是依然用無辜的眼神望著寒瑞。

  「小玉,你今天用的錢袋還真別致。」寒瑞看著小玉的腰部。

  小玉也低頭看看,是一個金色的錢袋,所有戰利品都放在裡面,顯得有些鼓鼓的,但也並不特別,因為厲老邪有收藏異寶的嗜好,收藏品的總價值也可媲美國庫的,小玉又是厲老邪最鍾愛的關門弟子,老邪的就是小邪的,小邪的還是小邪的,更何況,小玉的父親是北六省黑道的魁首,別說一個漲鼓鼓的錢袋,就是扛著一麻袋金磚也不是什麼怪事。

  「呃…呵呵,師哥,這錢袋沒什麼特別啊。」小玉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妥。

  「在這個省里,最富有的就是『錢記金鋪』的大東家——錢艾才,這個你知道吧?」寒瑞說的最富有,那是顯擺出來的家產,事實上,只要寒瑞說自己第二,就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但是寒瑞明白,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低調至上。

  「嗯嗯。」小玉點點頭。

  「錢大掌柜有個特別的習慣,就是他的錢袋,不用絲綢做,也不用布匹做,猜猜看,他用什麼做?」寒瑞的突然詼諧決不是意味著他真想開玩笑。

  「啊?」小玉不關心這些,「還能用什麼做呢?」

  「金線,最昂貴的那種金線,紡織成方布,用金針引細金線串連成錢袋,昂貴倒是其次,關鍵的是,獨一無二,因為誰也沒有他那麼無聊,顯富顯在錢袋上。」寒瑞習慣的抿抿嘴,「我的寧大少爺,你什麼時候跟錢大掌柜有了相同的習慣呢?」

  「…………」小玉無言以對,這死胖子,的確是夠無聊的。

  「我記得我說過,在我這裡,你就得守我的規矩,難道是我記錯了?還是你忘記了?」看小玉清澈無辜的大眼睛變得不那麼透亮,寒瑞有一絲快意。

  「師哥…。」小玉哀求的低呼了一聲。

  「柔兒,你先回房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的。」寒瑞支走杜柔,杜柔不情願的扭著細腰,退出偏廳。

  小玉目送著杜柔,心裡冷笑,杜小姐,我們這個梁子結定了,跟老子玩,奉陪到底,一定讓你丫的連後悔都寫不出來。

  杜柔沒來由的覺得背心發涼……。

  忽如一陣陰風來,雞皮疙瘩滿身開…

  等到偏廳里只剩下寒瑞,小玉和若依3個人,寒瑞冷冷的看著小玉,小玉是少爺命,天不跪地不跪,只有老爹偶爾跪,但此時卻被寒瑞看得雙腿發軟,看看旁邊規矩跪著的若依,小玉咬咬牙站著,他可不願意讓若依看不起他,畢竟若依是他唯一的徒弟。

  「嗯?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寒瑞當然明白小玉心裡在顧慮什麼。

  「師哥,我以後一定會克制自己,這次,可不可以寬容一次。」別人看他受罰他都無所謂了,反正也不是沒被看過,但小玉就是不願意讓若依看到自己受罰。

  「聽說,若依咬了柔兒,是麼?」寒瑞也沒有強逼小玉,緩了口氣問。

  「是的。」這是事實,小玉無法抵賴,在心裡暗自決定,一定要早點教會若依如何不落痕跡的作案。

  「你當時都在,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很顯然這是小玉故意縱容的。

  「師哥,小玉很奇怪,若依是你的親生女兒,打也好,罰也罷,她是你的,隨便你怎樣處置都好,為何你會允許柔兒小姐恣意的欺辱?」小玉正義凜然的大放厥詞。

  「難道不是因為柔兒去看若依,若依趕她出去,隨即咬了柔兒麼?」寒瑞雖然是在問小玉,其實語氣里已經否定了杜柔的說詞。

  「當然不是,師哥,你那位寶貝妹妹,趾高氣揚的進入若依的房間,讓若依管她叫『娘』,若依已經是大姑娘了,有自己思維了,肯定是不會叫的,若依說她有自己的娘,你那位寶貝妹妹就嘲笑若依是山野丫頭,如果聽話,也許還有個小姐身份,若不聽她的話,以後只有被趕進柴房做燒火丫頭。」小玉一邊瞎編一邊表演得聲淚俱下,在在都在控訴著杜柔有多麼的欺人太甚,因為他知道,杜柔一定不敢說他們在東跨院的事情經過。

  正編得起勁,無意接受到若依茫然的眼眸,小玉帶著霧氣的靈氣大眼睛輕輕一勾,若依就會意了…

  「若依,是這樣麼?」寒瑞知道小玉喜歡小事化大,大事化小,只能在若依那裡尋求答案。

  「爹爹不愛依兒,爹爹也不愛娘親,爹爹只愛柔姨,爹爹要娶柔姨作妻子,柔姨作了爹爹的妻子以後,就會把娘親和若依趕出去。」雖然若依陪著小玉演戲,但其實也是若依一直擔心的問題,說著就真委屈起來,嚶嚶哭泣起來,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抽泣,倍讓人心疼。

  「起來吧,依兒,這事我就不追究你的錯誤了,但是以後不論長輩做什麼,說什麼,你都要表現出你該由的教養,不可以再野蠻,知道麼?」寒瑞看著若依乖巧的點頭,「否則會怎樣?」

  「如果不聽爹爹的話,會被爹爹狠狠的打……屁股。」若依可憐兮兮的回答。

  「嗯,乖,以後也不要再去操心大人之間的問題,你只管安心的在這寒府做你的小小姐,沒有人會趕你出去,包括我也不會。」說著,寒瑞對若依伸出手,若依趕緊撲進寒瑞的懷抱。

  「爹爹,別不要依兒,別不要娘親,好不好?」若依在寒瑞的懷裡輕輕乞求,「爹爹,依兒不乖你就打依兒,依兒不哭,娘親不乖,你也打依兒,依兒也不哭。」

  寒瑞難得的笑起來,輕輕拍拍若依的小腦袋,「給我好好的背書寫字,整天想這些幹嘛?我看是皮痒痒得厲害。」

  若依在寒瑞懷裡蹭蹭,沒有說話…

  「依兒,你回房去,小翠給你準備了好吃的,去吃飽了休息了,我有事情跟你師叔說。」寒瑞溫柔的拉起若依。

  若依感受到爹爹前所未有的溫柔,幸福得快暈了,趕緊逃離偏廳,會自己的小院裡偷偷幸福去了…很沒良心的撇下一直都在幫她的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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