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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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寅時過半,天幕仍漆黑一片,晨霧漸起,朦朧的街巷中傳來打更之聲。

  天波府內,一個身著青裙的少女手挎竹籃,邁著蓮足從內院而出,不一陣,便穿過廊道來到府門。

  卻見她淡妝素抹,身段窈窕,盡帶清純靚麗,正是近日府內收留的孤女漪雲。

  「漪雲姑娘倒是勤勉,如今尚不過五更天,便要出門?」

  守門的兩位侍衛見是她,倒不驚奇,相隔老遠就笑著問候,顯得頗為熟絡。

  原來漪雲雖入府不久,可處事和善,談吐柔婉,未過兩日便博得眾人的好感,尤其一眾小廝、侍衛,更有幾個對她上心的人。

  漪雲羞澀一笑,朝兩人福拜,柔聲道:「二位哥哥辛苦,今日需去早市採買些食材,所以早起了些。」

  「欸?往常皆是楚楚姑娘陪你外出,怎地今日只你一人?」

  「前些日小妹初來乍到,不識東京街巷,便央楚楚妹妹陪我。如今也走得熟了,怎能再給她添麻煩。」

  與侍衛客氣道別,漪雲出得大門朝街中而去,估摸著已經走遠,悄然鑽入深巷中。

  四下無人時,她再無尋常的柔弱氣質,一雙桃花媚眼透著銳色,施展輕功往某處趕去。

  ……

  鐘聲百響,正值朝時,皇城大門緩緩打開,久候在外的官員昏昏欲睡,排成鬆散隊伍進入禁中。

  楊業亦在其列,顯得精神抖擻與眾不同,難得穿上朝服的他不僅與往常一般面容肅穆,眉間亦存喜色。

  這些天,軍中匠作新製成一種火器,取名為「霹靂雷火」,相比舊品不光輕便不少,且射程倍增、威力極大。

  楊業得知後親試其效,果真驚人,只覺軍中一旦得此利器,往後何懼契丹鐵騎?

  而士卒若皆能善用,北伐燕雲收復漢土,也不再是遙不可及。

  是以,今日上朝,他樂從此出,更欲將喜訊呈報官家。

  為保確鑿無誤,這段時日,楊業幾乎都待在匠作營,直至午夜才回府歇息,哪有機會與妻子溫存。

  而佘賽花一連數天燥熱不褪,可礙於丈夫忙碌,難以啟齒,夜夜不得不赤裸入眠。

  怎料被晚歸的楊業發現後,竟遭他笑話,直說尋常入睡她總恥於裸露,這幾日雖開了竅,卻如此大膽,惹得賽花羞氣難當,全無平日的巧舌如簧,追著丈夫狠擰他腰間軟肉。

  進入皇城大門後,回想起妻子昨晚那羞臊之態,猶帶著少女時的嬌憨,楊業不由得輕笑。

  「快!有刺客!快攔下那輛車駕!」

  正向紫宸殿走著,忽然間,後方傳來一陣騷動。

  楊業心中疑惑,不禁轉頭望去,見一輛馬車由南向北,正瘋狂向大殿衝來。

  離得近些再仔細看,他發覺車身兩側與輪轂上布滿刀刃,幾個御前班直衝上去阻攔,直被撞得血肉模糊。

  原本昏昏沉沉的官員們見狀,皆回過神來,卻不敢螳臂擋車,慌亂的讓出一條道路,放那輛馬車衝過。

  楊業一驚,閃身並排追在左側,本欲出拳斃殺馬兒,可見車輛已駛至隊列前排,周遭不是朝廷重臣,便是王侯勛貴,唯恐車身一翻,旋轉的刀刃蹦飛傷人。

  正是無奈時,楊業見車駕上的刃叢中有落腳處,立時蹬地斜躍而起,穩穩落在駕車的蒙面刺客旁。

  他舉掌向此人天靈蓋拍去,同時眼角餘光朝車中一掃,怎料看車廂堆積的物什後,心中巨震下不禁停手。

  卻見車廂內,不光藏有四個蒙面人,居然還壘放著一個粗短銅管,正是新製成的霹靂雷火!

  而那幾個刺客見他如大鳥般從天而降,也是微微發懵,回過神後趁楊業驚疑不定,抽出彎刀或砍或劈。

  察覺殺氣襲來,楊業躲得輕鬆,可眼見刺客所持的彎刀後,心中又是狂震,一邊在狹小的車廂內騰轉挪移,一邊暗道軍中定有細作,不然霹靂雷火怎會現於異族之手?

  只是猛然記起此物的威力,再看管膛正沖向紫宸殿,他哪還有心細思,飛起一腳,便將一個刺客踹至車輪旋絞的刀刃上。

  那人雖扎在刀刃上未死,可經軲轆碾壓,一圈之後,已碎成數截。

  其餘刺客見同伴的慘狀,呼嚎著沖楊業攻來,卻被他拳打腳踢,又掉下車兩個。

  駕車的似為刺客首領,見楊業如神威天將一般,招呼最後的同伴上前拖延,再抽出火摺子,點著了車廂板上的一條引線,隨後持刀刺向馬臀,激得馬兒失瘋,直直衝前疾奔!

  與此同時,楊業早將那刺客擊出車外,轉過身來,直衝向駕車的匪首。

  卻見引線燃火,一腳將那人踹暈在車欄上,急忙去撲那引線,不想為時已晚,外漏的引線已經燒完,剩餘的竟埋在車板下!

  眼見此景,楊業轉身去扯韁繩,想讓車駕轉彎,可受驚的馬兒即便頭都被拽歪了,仍舊直衝大殿而去。

  危急時刻,他奮力震斷韁繩,先讓車馬分離,又踢過那昏迷的匪首,墊高了霹靂雷火的管膛,隨即來到車尾,跳起後丹田蓄勁墜下,如落石般使得車廂向後掀倒!

  「轟!」

  雖以迅雷之勢做完上述,可等楊業跳下馬車時,耳邊先震後聾,就見霹靂雷火朝天爆射出膛!

  而他則在半空中被炮勁震飛,只覺周身儘是煙火塵霧,等鑽出後,早沒了意識……

  介時,紫宸殿內一片大亂,太監、宮女或哭或叫,幾個帶御器械則護住趙宋官家,想要撤離此處。

  忽聽一聲巨響震耳欲聾,那急速衝來的馬車朝天炸出一團火焰,隨之解體碎裂,而煙霧繚繞中,亦有個人影震飛出去!

  「護駕!護駕!」

  逃到殿中的潘仁美,本遠遠躲在一旁,眼見炸出的火焰並未命中此處,先露出失望之色,後急急奔至宋帝身旁,神情異常荒亂緊張。

  趙宋官家始終立在原地,雖臉色泛白,仍不肯隨御帶撤離,待火團升天,馬車碎裂,方吐出一口濁氣。

  隨後他眯眼看向那震飛的人影,對身旁的宦官點點頭,又見群臣這時才搶進殿來,不禁龍顏大怒道:「好!好!好!我大宋的臉面,皆被爾等敗光,呵呵,朕要親眼看看……究竟是何人……膽敢刺王殺駕!」

  群臣見天子震怒,忙伏跪於地,同平章事呂蒙正眉頭一皺,向上求道:「官家,萬萬不可,臣等罪該萬死,致使聖駕遇襲!然行刺馬車闖進禁內時,恐有餘孽隨同而入,眼下當務之急,還請官家陪太后及眾位皇妃遷入安全之所,再徹查皇城,勿使賊子潛伏,驚擾後宮。」

  「休要阻攔,朕倒要看看那幫賊子是否三頭六臂。」

  眾臣亂七八糟站在那裡,亂鬨鬨一片,卻沒人敢去阻攔宋太宗。

  潘仁美突然跪行幾步,涕淚橫流地說道:「官家,您之言語心跡盡顯真龍氣概,臣等衷心欽佩,可那些賊子實為亡命之徒,如今情況不明,官家若再受到一絲驚嚇,臣等便是千刀萬剮,也不能贖罪啊。」

  眾臣見狀也紛紛相勸,哭成一團。

  趙宋官家未再固執,命眾人起身,嘆道:「罷了,罷了,汝等都起來吧。方才跳上車駕、攔阻賊子的是楊將軍吧?他現下如何?」

  「稟官家,方才奴婢領太醫前去診治,說楊將軍受天火衝擊,昏將過去,所幸並無大礙,奴婢央御前班值送他回府修養……」方才出殿的宦官已轉回,聞聽聖詢,連忙答話。

  趙宋官家臉現怒色,罵那宦官時,卻掃向群臣,只聽道:「你這不曉事的東西,如何不留楊將軍在宮中修養?速速從府庫調些藥材補品,朕要前往天波府,探望楊將軍。」說罷,一甩大袖,轉身便欲出殿。

  潘仁美見狀,又是跪行數步,搶到殿門前道:「官家不可!官家不可!此番行刺的賊子人數不明,許有餘孽藏身宮外街巷,正要裡應外合,可派皇城司先肅清東京城,官家方可外出。」

  聞聽此言,趙宋官家停下腳,臉上怒色更盛,斥責他道:「餘孽餘孽!既有餘孽就速速拔除,格殺勿論!此事,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臣遵旨。」

  ……

  今日閒來無事,佘賽花斜躺在涼榻上,輕搖團扇,翻看著一本書籍。

  卻見她一頭順滑的青絲用絲帶束扎,隨意披在身後,因耐不住酷暑,褪去羅裙,僅著一件短小抹胸與貼身褻褲,在無意間,露出大片雪嫩的肌膚,豐盈曼妙的身姿亦隱約展現。

  再仔細看,顆顆汗珠兒生在她秀額間,順著粉頰、鵝頸垂落,留下晶瑩的痕跡,滑向抹胸遮不住的乳溝肉渠;而悶熱的空氣中,也瀰漫著美婦專屬的體香,好似發情的雌獸遺留下體味,向雄性宣告自身迫切的渴求。

  忽得,房外傳來一陣喧囂,未等佘賽花起身,管家楊洪便跌跌撞撞沖了進來,滿臉急切正欲開口,可瞅見榻上誘人的春景,不禁呆在原地。

  從楊洪的視角看去,卻見向來保守的主母衣著清涼,或應稱之為半裸,將矯健婀娜的女體展露無遺,此刻正雙手撐榻想要起身,可藕臂發力下,卻將胸前的乳肉擠壓成不堪之狀,形成一條驚人的深溝!

  而他目光所及處,盡都是說不清的雪膩嬌嫩,只覺雙眼發花,口舌乾燥!

  「楊洪,何事慌裡慌張,也不與我通報一聲,便擅入此間……」佘賽花既羞且怒,忙雙臂捂胸以免春光外泄,只是遮掩下,反使一對鼓奶攏聚,更為誘人。

  她知管家必有急事,可見他痴盯著自己,無奈一邊冷聲相問,一邊扭著豐臀急走入裡間,打算穿上羅裙外搭。

  楊洪經她呵斥,雖不敢再看,可不由自主,又被繃著褻褲的搖曳肉臀吸引,目送半裸的主母進入裡間時,褲襠已撐起帳篷的模樣。

  只是記起緊要事後,他也不敢再耽擱,嗅著殘留的體香道:「夫……夫人!出……出事了!主君他在皇城內出事了!」

  正解裙帶的佘賽花聞言大驚,再不管他先前的唐突,急道:「快說清楚!業哥他發生了何事?」

  楊洪此刻已回過神來,勉強壓下初窺美婦肉體的激動,略整思緒道:「先前不久,有身份不明的刺客闖入皇城,駕著裝有火器的馬車,欲襲殺官家及文武百官。主君竭盡全力,成功阻止馬車沖向大殿,只是被爆炸波及身受重傷!如今被人送了回來,夫人快去前廳看看吧!」

  「什麼!」得知夫君受傷,佘賽花大驚失色,無心再打理裝扮,隨意披了一件褙子,便轉出裡間匆匆前往大廳,而楊洪緊隨其後。

  美婦心急如焚,蓮足快落,被裙綢相遮的翹臀廝磨著,隨兩條長腿左搖右盪,不禁讓人想要鑽入其中,一睹山巒顛倒的艷景!

  楊洪瞧見後,驚得雙眼發直,剛剛軟下的男根復又怒立,卻怕主母發覺自己的醜態,只得雙手疊在褲襠上。

  所幸賽花心系丈夫,並未察覺身後的異樣,等兩人趕到大廳,老管家方才收回熾熱的目光。

  往廳內看去,府里下人手忙腳亂,正抬楊業到羅漢床上,一旁還站著數個魁梧的軍漢,以及一位身著御醫服侍的老者。

  佘賽花急忙上前,將丈夫安置好,輕輕替他解開朝服。

  早在先前,御醫已替楊業包紮好創口,卻見他腰間纏著白色細布,兩側滲出點點鮮紅,左手小臂亦有布綢吊綁,想是筋骨錯位;其餘各處皆無大礙,只是渾身皆被燻黑,綰髻凌亂,臉帶炭渣,整個人像從墨汁中爬出的一般。

  「佘大娘子,楊將軍並無性命之憂,只是腰間傷處有些尷尬,還請移步,聽老朽詳言……」看清丈夫的傷勢,佘賽花倒吸一口涼氣,卻聽御醫出言相邀,方才回過神來。

  她先是對眾人道謝一番,請幾個軍漢安坐,命楊洪取涼茶點心款待,稍後隨那位老者來到堂外。

  「多謝阿翁救治外子,奴家有禮……」兩人行至院側,佘賽花焦急難耐,執晚輩禮,朝那不知姓名的御醫深深一福,問道:「您先前說外子傷勢尷尬,不知尊者之言何意?」

  「佘娘子,要知醫者行仁,萬不能瞞病隱疾,腰腎乃陽氣根源,男子損之,往後恐會礙及夫妻敦倫……」老者斟酌一番,如實相告,見她聽罷俏臉發白,玉淚盈眶,不禁又寬慰道:「娘子勿需掛懷,老朽或許危言聳聽,想楊將軍常年習武,身強體健,安心修養些時日,未必不能痊癒。」

  「多謝阿翁告知,倘若日後我家官人……可有甚麼醫治之方?」佘賽花聞言情緒稍緩,心中憂慮卻未平息,只得羞紅著臉問詢。

  御醫稍顯為難,半晌輕嘆一聲,答道:「仲景醫聖曾雲『損而補之』,千年芝參自然最好,只是太過珍稀,娘子不如食療,獸鞭、葚果、山藥皆能補潤腰腎,可多讓楊將軍食用。」

  佘賽花將御醫所言記在心頭,又是一番感激,陪他轉回大堂後,命楊洪取來二十兩銀子,奉予眾人以作酬謝。

  御醫與幾個御前班直推讓不過,各自收下了,又提及尚需值守皇城,便要告辭離去。

  親自將幾人送出府後,佘賽花又轉回大堂,介時婢女已燒好水,盛入木盆中端來。

  她揀條乾淨的帕巾,沾了沾水,坐在羅漢床邊,小心擦拭著丈夫滿身的黑垢。

  「嗯……」擦到腰胯附近,許是牽動傷口,昏迷的楊業粗眉一皺,口中呻吟出聲。

  「業哥兒……」佘賽花見狀輕聲呼喚,又棄了髒帕,換過一條乾淨的,擦拭著丈夫沾了黑灰的臉龐。

  未等她擦淨,楊業便緩緩睜開眼,初始尚有些發懵,待記起皇城之亂,再看妻子焦急的神情,方才回過神。

  他忍著疼,大手撫向佘賽花的俏臉以示寬慰,嘴上卻問道:「賽花,官家可否無恙?禁中可有傷亡?」

  「你……據方才抬你回來的幾位班值說,多虧業哥兒你拼命救駕,官家與眾位朝臣才得以倖免於難……」見丈夫一醒來便問起君臣安危,渾不顧自己身受重創,佘賽花暗生怨氣,可礙於下人在側,並未流於表面。

  楊業聽愛妻說完,心中大石落地,立時攤在榻上,顯得頗為疲憊。

  佘賽花命管家與婢女散了,取過御醫留下的藥膏,含淚解開丈夫臂上的繃布,柔聲道:「夫君,奴家知你是大英雄、大豪傑,亦分得清事有緩急,可你往後臨危之時,能不能想想家中尚有妻兒,能不能想想奴家有多擔憂你……」

  要知佘賽花做姑娘時,可是心直口快,遇事全無避諱,自從當了楊府的女主人,這才有所收斂,再等誕下幾個孩兒後,除了良善未改,脾氣卻已截然不同,不光學會察言觀色,亦將府內打理的井井有條,且從未對丈夫出言抱怨。

  楊業見狀微感詫異,方知愛妻如此惦念自己的安危,不禁自責道:「夫人,當時頭腦一熱,卻未多想,往後若無萬全把握,為夫斷不會再涉險,免得像今日一般,惹你與孩兒們擔憂……」話畢,見她垂淚欲滴,又故作豪邁之態,笑道:

  「莫哭莫哭,為夫這不是醒了麼,況且原先與遼人拼殺多年,也非初次受傷,快擦擦淚水,若被孩兒們瞧見,私下定要笑你多愁善感,哈哈……哎呦!」

  起先見丈夫含情脈脈,賽花一顆貞心險些融化,後聽他插科打諢之言,雖羞臊無比,卻不敢像往常那般擰楊業腰肉,改用貝齒在他肩頭一咬,嗔道:「那幾個混小子如何敢笑我,倒要笑他們爹爹武藝不精……」

  趁著並無旁人,夫妻兩個又笑鬧一陣,期間,楊家諸子得悉父親受傷,紛紛趕回家中。

  待父子敘話完畢,佘賽花本欲讓孩兒們抬楊業回房,不想還未張口,出去忙活的七郎便領進一人,她瞧清是誰後秀眉微蹙,神色轉冷。

  「娘,崔先生來了。」

  來者年約四十,腰掛長劍,身著勁裝,相貌溫文爾雅,比之楊業俊朗許多,卻少了那分正氣凜然,想來應是城府頗深之輩。

  「見過崔先生……」似是不喜此人,佘賽花僅點頭示意,同時記起自己衣著暴露,忙不迭攏過褙子,雙手環遮在胸前。

  那人見她春光乍泄,眼中一亮,同時裝作誠懇,抱拳道:「楊夫人,休怪在下孟浪,我方到都城,便聽聞業哥兒為護官家而受傷,怎能不來家中探望,以詮兄友之義。」

  「許久未見大兄,近日可好?」

  「還不是到處閒遊,混日子便了,倒要恭喜老弟撈得大功一件,想來封公晉爵不在話下。」

  未等佘賽花答話,楊業聽得熟友之聲,轉過頭看清來者,不禁面露欣喜,便想起身回禮。

  那姓崔的眼見此景,連忙上前按住他,隨即兩人笑談風生,聊在一處。

  來者名為崔龍,家中原與楊家同為北漢舊臣,更屬世交。

  而他卻與楊業不同,自少時天資聰穎,性子卻放縱不羈,不願踏入仕途。

  漢室覆滅後他家中成了兩股勢力鬥爭的犧牲品,家族沒落,親人亡逝只余他一人。

  卻也知究其原因乃是漢室暴虐無道,未對宋室有所仇恨,而是執劍四處遊歷,行俠仗義,坊間頗負美譽。

  與楊業情誼深厚,稱兄道弟,偶爾便來汴京城探望楊業夫婦。

  每次重逢,便要和楊業相約吃酒較藝。

  只是不知為何,佘賽花卻不待見他,平素溫柔有禮的楊夫人,總對此人冷顏相對。

  「夫君,先前御醫叮囑,你需靜養才是,稍後再與崔……兄敘舊,且讓孩兒們抬你回房安歇。楊洪,再騰出一間客房,送崔兄前去休息。」

  待二人交談一陣,佘賽花心系楊業傷勢,笑著出言打斷。

  崔龍連道不用,自己已在京中客棧投宿,告辭時又說改日再來,便一步一回頭走出堂外,顯得頗為擔憂。

  可美婦卻感他並非望向丈夫,而是在偷瞄自己,芳心羞惱下,更將短衣薄褲抻長遮體。

  隨後,她招呼幾個兒子抬起丈夫,去往後院,而七郎撓撓頭,看到娘親腰擰臀盪的身姿,呼吸莫名急促了幾分……

  且說安置好楊業,諸子一一告退,賽花服侍丈夫睡著後,落座桌邊才鬆了口氣,方才面對崔龍,她渾身都不自在,箇中緣由,要從當年之事說起……

  ……

  十餘年前,佘賽花尚閨中待嫁,其父佘洪想替女兒選一位如意郎君,便藉以武立家,在府州辦了場比武招親。

  佘家女的絕色傾城,早傳遍西北各郡,適齡男子皆踴躍報名,就連党項、吐蕃等外族,都有勛貴子弟結伴前來,使得府城內外熱鬧非凡。

  自古以來,西北邊陲便是恩怨交織之地,但凡漢家子,如何能讓自家名花外嫁予異族,一時群情激奮,亦從中冒出兩位青年豪傑。

  其一便是'銀槍'楊業,而賽花與他自小相識,青梅竹馬,早已芳心暗許,默默為他鼓勁。

  至於另一位,正是那崔龍,此人無論才華、技藝,皆不遜色於楊業,且家世雄厚更勝一籌,可佘賽花卻曾聽聞他沾花惹草,有些厭惡不喜。

  經過幾輪淘汰,所剩不滿十人,皆是膽大心細、武功高強之輩,抽籤後又捉對角逐。

  楊、崔兩個自然高歌猛進,一路闖入終場,只需與佘賽花比試完,誰能勝出,誰便是這位佘家千金的結髮夫君。

  崔龍迫不及待,先行上台,施展出家傳掌法,招式頗為飄逸、靈動,在年紀相仿的一輩里,已算是佼佼者。

  可惜此人比試時,瞅著交手的絕色少女,再聞那若有若無的處子幽香,不禁心猿意馬,一對色眼來回遊移,盡盯著賽花隱約外露的雪頸、躲在襟中彈躍的胸脯,還有柳腰下渾圓的臀線,以及兩條修長結實的美腿。

  相鬥之時,最忌分心,未等崔龍多看幾眼,就被賽花一腳點下台去,直摔了個七葷八素,好不狼狽。

  接下來等賽花休息片刻,便輪到楊業,自是跳將上台,緊帶撩袍斗在一處。

  要說絕色少女沉迷武道,甚至比兩個青年都要強上些許,但楊家子正是她心儀之人,不免暗地裡相讓,三五十招後,便假借用力不勻掉落台下。

  「崔龍不服,佘姑娘故意落敗!作不得數!」

  先前崔龍雖一心二用,可領略幾招,卻也發覺絕色少女強過自己,如今見她輕易敗於楊業,不禁暗生恨嫉,叫嚷出聲。

  賽花聞言柳眉倒豎,先前比試,她便察覺這姓崔的色眼灼灼,只因身為女子,不願啟齒,如今見他又來搗亂,芳心無比恚怒!

  同時又含三分忐忑,唯恐爹爹看出自己有意相讓,稍後針對情郎,讓楊業無法得勝。

  所幸佘洪視而不見,可經崔龍這麼一鬧,這位府州之主為了服眾,只得提議改為楊、崔二人比試。

  楊業性子耿直,倒沒多想,反而能與齊名的摯友交手,興奮得戰意昂然。

  此番不比方才,能用兵刃,崔龍比不得好友良善,為贏取絕色尤物,尚未持禮便急跨幾步,以近身纏鬥,化去長兵優勢,且出劍撩刺間招招狠辣,渾不顧甚麼點到為止,直將莫逆之交視作生死仇敵。

  可惜楊業亦天賦驚人,祖傳槍法又精妙無雙,一桿銀槍宛如游龍,不光盡數擋下,還能尋機纏、扎、絞、裹。

  兩人凝神酣戰,轉眼百十餘合已過,崔龍猛攻幾招,見好友似已力竭,竟掉轉槍頭,斜身露背持杆後退,心覺良機到來,持劍奮力長刺。

  不料楊業瞬轉半圈,躲過劍鋒後,用杆尾來了一記回馬槍,將他捅倒在地!

  這一次,楊業贏得當之無愧,破滅了崔龍的幻想,成了佘家的乘龍快婿。

  賽花也有驚無險,總算與如意郎君喜結良緣,待自家爹爹宣布時,美眸偷望向傻樂著的青年,卻未察覺某人一臉陰沉。

  迎親那日,畢竟有情人終成眷屬,附近縣鎮皆傳喜訊,府城更是十里紅妝。

  佘、楊兩家皆是大族,不比尋常人家,三書六禮自不可少,成婚流程更繁瑣非常。

  未到三更,賽花便被媒婆和丫鬟喚起,先去與父母問安,再任由她們施抹妝容。

  折騰許久,披著拖地的嫁衣,頂著頗沉的鳳冠,她暗覺比平時練武還要勞累。

  等天蒙蒙亮,楊業率人來迎,一番吹拉彈唱過後,又拜別父母,乘轎子往麟州趕路。

  趕到楊家,已是隔日下午,拜堂後她被送入洞房,丈夫則留在前廳,招待起遠來的客人們。

  兩天下來,佘賽花已然疲憊不堪,所幸楊業得母親吩咐,途中悄悄塞給她些肉脯,不然依著新婦不落地的規矩,只怕要餓暈在轎中。

  等婢女離開,她將蓋頭掀起一半,行至桌前偷吃酒菜,又怕被夫君看穿,取笑自己,專揀些冒尖的肴饌。

  待小肚微飽,賽花又覺口渴至極,瞧見桌上酒樽,立時旋了一盞。

  想少女性子嬌豪,早就偷偷嘗過此物,一連吃了五七盞,方才作罷。

  坐回合歡床後,頂著沉沉的鳳冠,她只感困意襲來,眼前紅綢飄忽,不禁斜靠在床頭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佘賽花發覺一人挨著自己坐下,不禁美眸微睜,從蓋頭下看去,隱約瞧見一個身著紅袍的身影。

  「業哥?……」因尚未清醒,她慵懶的喚著愛郎,毫無那般平素英姿勃發,還將身子靠了過去,想倚在那人懷中,再續夢鄉。

  怎料「楊業」頗為緊張,待賽花一動,不光有躲閃之意,竟還欲抬臂去擋;可發覺她只是靠了過來,又顯得十分猴急,架起的胳膊順勢一摟,緊緊環住扭動的纖腰。

  賽花腰間遭襲,睡意稍褪,才記起大婚之事,料想夫君招待完客人,拜送過父母,現下返回,要與自己洞房花燭。

  她一時嬌羞忐忑,難以自持,僵在那人懷中不敢亂動,呼吸漸漸急促。

  蓋頭乃軟緞所制,雖遮住賽花的頭臉,卻亦能顯出大概輪廓,加之她慌亂吐息時,偶爾吹起緞面,不免露出嫣紅的櫻桃小嘴。

  那人眼見朱唇羞抿,貝齒隱約,不顧蓋頭未揭,便咬住那小巧之物。

  「嗯!」

  賽花雖身披嫁衣,可依然是姑娘的心性,隔著綢布被奪取初吻,下意識想推開愛郎,不料卻被那人更加用力的抱住,連高聳的雙乳也抵在他胸膛上。

  想她自小到大,何曾與男子有過這般親近,禁不住嬌軀酥麻,幾無抵抗之力;芳心更亂成一團,暗怪夫君既不揭蓋頭,又未與自己結髮交杯,便欲做此羞人之事。

  「業哥兒今日卻不似往常穩重……莫非歡喜過頭,吃多了酒?」

  賽花暗忖時,一股濃烈的雄性氣息混雜著酒臭,飄入瓊鼻中,使得盈腦越發胡思亂想;而「楊業」這一吻格外賣力,先用大嘴含吮她軟唇,舌頭來回舔舐,不久更長驅直入,撬開貝齒襲向丁香小舌,好似魚纏蛇絞緊追不放。

  「唔……唔……嗯……」

  新娘子羞臊難當,可認定是與情郎親熱,芳心唯存忐忑慌亂,並無厭煩之念。

  只是長時間激吻下,她胸腔之氣耗盡,亂作一團的盈腦因窒息感,此刻已停止思考,芳心盡被情慾所占,一時美眸含春,嬌軀發熱,瓊鼻哼出聲聲嫵媚之音。

  不知怎地,「楊業」手法頗熟,舌嘴變著花樣咬、吸、攪、含,對付起賽花微張的檀口。

  在男人的誘導下,新娘子不知不覺摟住他脖頸,生澀地迎合著,香苔被糙舌勾纏著,羞怯的探入大嘴中,獻上甘甜的津液露水。

  二人激吻良久方止,唇齒分離時,竟牽著一條水線,扯斷後甩在賽花的唇角。

  向來颯爽的新娘子蓋頭已歪,露出小半截嬌顏,經男人略施手段後,那香涎掛嘴的模樣,竟透著一股痴媚。

  「楊業」精湛的吻技,令佘賽花情迷意亂,羞靠在他肩頭,心道男子莫非天生便通曉此道?

  不然愛郎也是初近女色,如何會這般熟練。

  想到此,她俏臉生暈,美眸透著濃濃的春情,可惜如此誘人的神態,盡被紅蓋頭遮掩。

  「楊業」則繼續在佘賽花身上作亂,將她抱轉過來背對自己,貼住白皙落汗的玉頸深嗅一口,立時有處女的馨香撲面而來。

  「呀!」

  滾燙的鼻息充滿了男人的淫慾,噴灑在新娘子的頸脖間,將懵懂處子刺激的嬌軀一震,隨後鸞首歪仰,只覺好似置身火場,險些在熾熱的溫度中融化。

  賽花從不知自己竟如此敏感,受愛郎稍稍撩撥,幾乎便要身心淪喪,一時羞念難平,貝齒咬唇強忍時,細膩的肌膚盡起寒慄,裙下絞纏的玉腿間也是溫熱一片。

  「楊業」毫無罷手之意,隔著嫁衣,連連撫摸她緊緻的小腹,蜻蜓點水般啄弄雪白的脖頸,以及小巧的耳垂,而新娘子沉溺在男人老練的手法下,只聽悅耳的嬌喃變作動人的輕吟,便知她已情迷意亂。

  畢竟初嫁的緊張未散,佘賽花並未徹底陷入其中,雖無意打斷愛郎的興致,卻暗感摟住自己的男人,全不似印象中那般憨厚正直,不禁泛起三分心疑。

  正如她所料,想楊業亦是束身自重之人,如何會懂這般技巧?而現今在賽花身上作亂的,其實是那崔家崔龍!

  這崔家少主是早已通曉性事,由家中為他選好的通房做教導。

  卻未料到他初嘗過後,對這魚水之歡相當沉迷,後來更是常前往妓館招妓,紙醉金迷。

  狎妓之事難免走漏,被長輩發現將他抓回府中訓斥一番,因此佘賽花才聽聞到他些許緋聞軼事。

  他應邀代表家中參加婚宴,表面祝賀,實則心中仍有不忿,望向身段婀娜,穿著鮮紅絲綢嫁衣的佘賽花,還有那和自己稱兄道弟的楊家少將軍,他便心中暗恨,忍不住妄想,若非佘家小娘子有意偏頗,站在她身旁同拜天地的新郎官本應是他。

  此時他眼睜睜地看著,那美貌動人的小娘子嫁作他人婦,在自己的座位上喝著悶酒,幾杯烈酒下肚,已是生出些許醉意。

  一直待到婚宴尾聲,客人們陸陸續續離開,崔龍也準備與楊業道別。

  此時楊業身邊的小廝楊洪,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說是軍隊中出了亂子,需要少將軍去主持大局。

  楊業只好吩咐下人,傳話告知佘賽花那頭自己有事離府,需得晚些回來,與崔龍施禮拜別後匆匆離開。

  聽得此事後,崔龍眼神一動,突作嘔吐狀,連忙詢問一旁的下人茅房方向,似乎是醉酒難受。

  本要去傳話的下人出於待客之道,只好先帶他去到茅房,後見他示意無甚大礙,便匆匆告退。

  很快趕到自家少夫人的院落,隔著門窗與她說道此事。

  只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模糊不清的回應,微感奇怪,也不知是何情況,心中忐忑,對這位新入府的少夫人性子不太了解,擔心自己越說越錯。

  但既已把話傳到,府中下人也還忙碌著,便先離開去幫襯收拾婚宴了。

  其實,此時佘賽花正是迷迷糊糊睡著之時,房外的話語並未聽清說了什麼,只是下意識地嘟囔了幾聲。

  但是房門外的長廊拐角處,卻能看到一個男人身影,竟是崔龍!

  方才去到茅房後,崔龍一番裝模作樣,得以藉機跟隨那要去傳話的下人潛入後院。

  環視一周,見下人們都離開了,院落中靜謐無人,崔龍駐足房門前,舉起手後卻又收回。

  心中忐忑,但那齷齪的念頭愈發強烈,懷著激動的心情,最終還是推開了那扇貼著一對「喜」字的房門。

  進門之後,崔龍環顧一周,看到床上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正倚靠在床邊,似在瞌睡。

  量身定做的精美嫁衣被緊緊繃住,完美勾勒出胸前玲瓏曲線,一雙豐碩伴隨著呼吸起伏收縮。

  俏麗佳人海棠春睡的美色,刺激得崔龍喉頭聳動吞涎。

  猶豫再三,終於抬腳輕步走至海棠春睡的美人身旁。

  方才意外聽到楊業被事務纏身後,他便妄想在這洞房之夜,代其行這為夫之職,上前與他人新婦親熱!

  來到昏睡中的佘賽花身旁,美貌新婦主動靠向了他,竟令這浪子如當日初破童子身的雛兒一般,手足無措,心中生出幾分緊張。

  更害怕若被這佘小娘子識破,那該如何是好。

  所幸睡得昏沉的佘賽花並未有所察覺,又帶著紅蓋頭,以為是自家夫君,睡眼惺忪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溫香軟玉在懷,呢喃細語入耳,嗅聞著少女處子幽香,崔龍直感氣血上涌。

  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拋開所有顧慮,壯著膽去攬住佳人纖腰,開始作亂。

  崔龍精通性事,愛撫手段高超,知曉脖頸耳朵這些地方,也是女子的敏感之處,能令女子動情。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那日在比武台上英姿颯爽,威風凜凜的佘賽花,身體卻是這般不禁逗弄,嬌軀分外敏感,比起府里久經性事的通房丫鬟,還不禁逗弄。

  在佘賽花潔白玉頸上印上了點點紅印,崔龍仍未滿足,摸索著纖腰軟肉處的那隻淫手漸漸上移,握住了那堅挺渾圓的乳房下沿。

  「好大一對奶子。」

  比武那日他便看出,佘賽花前端兩團嫩肉規模不小。

  但如今親手掌握,還是出乎他的意料。

  心中不由得感嘆一句,入手彈滑,豐碩高聳,即便是他這從小練武的大手也堪堪一握,比起自己接觸過的女子都要大上不少。

  他知道女子成婚生子後,身材會逐漸豐腴,假以時日,佘賽花這對本就規模不小的大奶,定會變得更加豐盈。

  隨後另一隻手也不甘示弱,抓了上去,兩手托起她的大奶,掂了一掂,只覺分量感十足。

  隨即向上滑動,掌心覆在頂端抱握,可以清晰感覺到兩粒硬立疙瘩,方才相擁之時,他早已感受到她那發硬的乳頭。

  將兩手鬆開,從佘賽花肩膀探出頭來,看了看鮮紅嫁衣上明顯凸起的兩點,崔龍壞笑著用手掌再次覆蓋上去,以兩顆奶頭為中心,掌心向內摩擦旋轉。

  「好麻……好癢……業哥……不要……不要了……啊哈……」

  被觸碰到那敏感硬挺的蓓蕾,佘賽花渾身顫了一顫,感覺自己被抽去了筋骨一般,酥軟無力,腦海中的懷疑雖未消散,卻難留餘力思考,嬌軀後仰倒在崔龍身上,微微扭動,螓首靠在了他的肩膀,如同一條嬌軟的美蛇被崔龍攬入懷中。

  人生首次,在私處感受到一種奇妙的瘙癢,蜜液如涓涓細流般,不斷流淌出去,打濕了褻褲及周圍一片衣物。

  把玩著身前這迷人的火熱玉體,崔龍那胯下巨龍早已是堅硬如鐵,卻沒有立即行動奪取新娘子的紅丸。

  他慣於在與女子交歡前做足前戲,讓她們體會極樂快感,而且他想要看到,這將他打敗,卻又投入楊業懷抱的高傲女子,如同往日臣服自己胯下的娼妓那般淫亂。

  不過也是一個騷貨,她有什麼資格拒絕自己!

  酒意上涌之下,崔龍腦海中的惱恨被逐漸放大,溫香軟玉在懷,若不是想把她玩得醜態百出,主動求歡,崔龍胯下那火熱硬挺的肉棒早就解放出來,在她那處女之地肆意征伐。

  雙手略做調整,把兩粒乳蒂夾在了指縫之中,不斷捏碾,嫁衣也是凌亂不堪,胸襟處的衣物已然鬆散開來,內里那件繡著交頸鴛鴦的紅布抹胸未能遮掩多少,露出大片雪膩乳肉,以及中間那道深邃溝壑。

  崔龍鼻翼微動,似乎嗅到了空氣中散發著陣陣乳香,再度埋首至玉頸肆意舔舐,淫手更是用力揉抓,把挺拔的乳球玩弄成各種形狀,在指縫間流動的雪嫩處,可以看到殘留的道道紅色指痕。

  初觸性事的佘賽花,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異樣快感,沉溺其中,全然忘了方才的疑慮。

  雙峰發脹難忍,只有在「業哥」的抓弄下才能舒緩幾分,忍不住將一對高聳向前挺送。

  「啊……啊……好舒服……」

  崔龍左手稍稍滑落,解開了佘賽花腰間的丹紅系帶,未等她反應過來,下裳已然滑落地面,僅餘里褲,上衣也被拉至手臂處,沁滿細密汗珠的雪白玉背一覽無餘。

  「哈……哈……業哥……我們……我們還未喝交杯酒……蓋頭也還未掀……」佘賽花感覺到身上的衣物被解開,一陣涼意襲來,腦中恢復了幾分清醒,回想起方才情動難耐的姿態,倍感羞澀。

  見「夫君」居然這般急色,心中的疑慮再次升起,抓住他在作亂的雙手,想要擺脫開來緩緩。

  平素愛郎為人自持守禮,即便與自己單獨相處之時,也從未有任何逾矩的行為,總是一副面紅耳赤的害羞樣。

  今夜未有半分言語,便一直作弄自己,手法渾不似那個靦腆少年郎,頓感不安,卻害怕是自己多心,只好顧左右而言他,借洞房步驟來再確認一番。

  怎料「楊業」仍不停手,竟輕咬著自己羞紅柔嫩的耳垂,舌苔更是在上面不停舔弄,右手扯下胸衣,拇指與食指捻起突出的嬌嫩乳首向外拉扯,把一對紅白交雜的碩大奶球拉至圓錐形,隨即鬆開,樂此不疲。

  雪奶回彈,上下翻飛,激起白花花的乳浪。

  「嗯……疼……業哥停下……不……不要……啊~」

  少女自小細心呵護的兩粒敏感奶頭,被男人拿捏玩弄,又痛又麻的兩種感覺從身上多處傳來,竟融合成了一種奇妙快意,腦海一片模糊,一下就讓她到了那高潮之境,檀口中發出魅惑嬌吟,一道熱流從股間湧出,將紅色里褲打濕,顯出大片暗淡的水漬。

  聽到那嬌媚女聲,再看到佘賽花嬌軀不斷地顫抖,崔龍豈會不知她是正受著那泄身之樂,只可惜不能掀開蓋頭,看看這英武不凡的佘小娘子,如今是何種騷媚饑渴的表情。

  崔龍放開了懷中的火熱女體,快速寬衣解帶,那饑渴的「小兄弟」從襠中支起的帳篷彈出,把猶在餘韻中的新娘子抱起到他的腿上,肉屌放進兩條修長有力的渾圓大腿之間,隔著那早已濕透的兩層絲綢薄布,嵌入了兩瓣溫熱柔軟肉唇之中。

  「唔……」

  渾身酥軟的佘賽花,只能任由他折騰一番,感覺有一根火熱棒狀物體忽然侵入腿間,不知為何物。

  彎下頭一看,只見腿心處有一個布滿青筋的粗大棒狀物體探出,感覺雙腿似要被這火熱之物燙傷。

  出嫁前母親準備的嫁妝里有備好一本春宮圖,她看了幾頁後便羞澀不已,不敢再看。

  但她看過的內容中,正有描繪男人陽物的一頁,那時倒是生了個有趣的想法,這男人陽物怎地像根棒槍一般。

  只是真的看到時,卻覺得比書上更加兇猛。

  尚在餘韻的私密處十分敏感,被它這般一燙。

  兩條白玉般的健壯美腿便反射地合攏,那火熱感更加明顯,小腹傳來一陣悸動,私處再流出一股暖流。

  「啊……」

  銷魂一夾,令崔龍舒爽不已,再被佘賽花的浪水一澆,不由得發出一聲舒服的長吟。

  那兩瓣陰唇將他的巨蟒裹在其中,似乎不斷吮吸的小嘴,惹得他忍耐不住挺胯磨蹭,美妙滋味難以言喻,腰間陣陣酥麻,龜頭馬眼處溢出陽精。

  這隨意的隔靴撓癢竟是就令他有了些射精的衝動,真是一團妖嬈美肉。

  淫手下滑,伸入了佘賽花的褻褲之中,只覺入手潮熱無比,毛絨絨的一片,隨後更想探到那私密處開始揉捏褻玩,卻被佘賽花伸手抓住制止。

  「業哥,我們還需得走完洞房的步驟方可。」

  崔龍疑惑,沒想到這般逗弄下,已然泄身的她竟還未完全放開身心,只當是這處子羞澀。

  不過他沉浸在把美人玩弄出醜的得意之中,並沒有聽出,新娘子的語氣中已不如方才那般嬌媚,帶著幾分冷意。

  崔龍沒理會她所說的話,繼續著淫行。在他看不到的紅蓋頭下,佘賽花銀牙緊咬,不再發出一聲吟叫,眼神又羞又恨。

  泄身過後,佘賽花身體的異樣稍緩,思緒恢復清醒。

  方才身後男人伸手至自己褲中,手上的衣物被蹭起,從紅蓋頭的下沿縫隙中,竟看到了他手腕上刻著的刺青,佘賽花認出這是那崔龍手上之物,那日比武招親之時,他與自家愛郎比斗下著狠手,最後反被擊敗,勁裝衣袖也被長槍劃開,露出了這紋樣特殊的刺青,給自己留下印象。

  今日不知為何他會闖入了自己的婚房中,居然還被這個淫賊放肆玩弄了一番,只恨大意。

  如今雖是已與失貞無異,對不起夫君,但好在還未被破身,鑄成大錯,只要能將這男人解決,之後自己便向夫君言明此事,向他請罪。

  只是現下自己剛經歷了一次猛烈刺激,身體酥軟,氣力未復,怕不是他的對手,只能隱忍不發,尋找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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