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要面子活受罪
「沈同學又去古籍室呀？」
「是的黃老師，今天下午沒課，想著過來看看。」沈墨白熟稔地和面前的中年男老師打著招呼，此人是圖書館的值班老師，也是古籍室的負責老師，和沈墨白可以說是老熟人了。
「哦對了。」黃老師像是想起什麼來了，放下了手中的水杯，自顧自地說道：「最近好像有個大一新生，對古籍也還蠻感興趣的，真是難得啊。」
「新生？」沈墨白思考了一下，回想起一個夕陽下的倩影，咧嘴笑道：「是位女生吧，帶著一副黑框眼鏡？」
「嗯對對對！本來喜歡古籍的就少，女生就更少了！」黃老師眼神一轉，有些八卦地調侃道：「小沈呀，有機會問問人家姑娘有沒有男朋友，我看你們郎才女貌還挺般配，要不要老師幫忙撮合撮合，如果成了的話記得請我吃飯哈，嘿嘿。」
看著眼前這個擠眉弄眼的中年男人，沈墨白有些無語，沒好氣地說道：「黃老師，我有女朋友了。」。
「啊？！我怎麼從來沒見？」
沈墨白回想起方天雪的模樣，想像了一下她來圖書館自習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滑稽，撇了撇嘴說道：「她不太搭圖書館的氛圍，還是球場更適合她。」
「唉，那真是太可惜了。」
沈墨白搖了搖頭，不明白黃老師因為什麼可惜，和老師道別後向古籍室的方向走去。
他突然想起，自上周末以後，已經好幾天沒和女友見面了，每次約她出來吃飯，都以要準備羽毛球比賽為由拒絕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天自己倒頭就睡生氣了。
「不吃飯哪有力氣打球？」沈墨白心中吐槽，不過也沒太放在心上，畢竟他也是個為了自己的愛好可以廢寢忘食的人。
不知不覺中，沈墨白已走到圖書館一樓角落的古籍室門外，輕輕推開那扇有些年代感的木門，仿佛跨越了時間的門檻。
古籍室內，光線柔和而昏黃，透過古色古香的木質書架，斑駁地灑在泛黃的古籍上。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獨特的墨香，那是歲月沉澱的味道，是紙張與墨跡交織的芬芳，瞬間撫平了沈墨白的心緒，讓他感到無比安心。
沈墨白緩步走過排列整齊的書架，指尖輕輕划過一本本線狀古籍的書脊，打算把之前借出來的《羽安地方志》放至原位。
忽然，他看見窗邊一遇，有一位戴著黑色方框眼鏡的年輕女生正安靜地端坐著，專注地翻看著一本古書，陽光灑在她的側臉，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沈墨白定睛細看，赫然是之前加入古籍社的葉雨桐。
葉雨桐身著素雅的米色棉麻長裙，與古籍室的氛圍相得益彰。
一頭黑茶色的長髮束成馬尾在腦後輕輕搖曳，隨著翻頁的動作微微擺動，纖細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泛黃的書頁，猶如一首無聲的詩，與室內的墨香、午後的陽光共同繪製出一副生動的插畫。
沈墨白看著眼前的畫面，心中泛起一陣漣漪，想要上前打聲招呼，又怕破壞了這片只屬於二人的寧靜。
猶豫片刻，沈墨白還是決定安靜地享受，於是拿起書在葉雨桐對面的桌子上坐了下來，沒一會兒，便沉浸在歷史的長河中。
時間流逝，夕陽的餘暉悄然染紅了天際，室內的光線也漸漸變成了琥珀的顏色。
「學長，學長？」
一陣溫柔甜美的女聲把沈墨白的思緒從過往拉回現實，他定了定神，眼前顯現出一張未施粉黛但依舊清秀美麗的面龐。
「啊，是雨桐啊，不好意思我剛剛看得太入迷了，有什麼事麼？」
「剛剛黃老師過來說古籍室要關門了，讓我們收拾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葉雨桐指了指窗外，夕陽已把天空染成了紅色。
「噢好的。」沈墨白把書收進包里，「那我……我們走吧？」
「走吧。」葉雨桐乾脆地答應道，接著背起自己的帆布包準備離開，突然一陣「咕咕」的響聲從葉雨桐肚子傳來，讓她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學長，我肚子有點餓了，學長也還沒吃飯吧，要不咱們一起去食堂？」
「啊好啊，我也餓了，咱們去明宵湖旁邊的學知食堂吧，那有家雞絲拌麵特別好吃。」
「好啊好啊，我還從來沒去過學知呢！多謝學長推薦！」
「別客氣，羽大的幾個食堂都還不錯，以後有機會可以多嘗試嘗試。」
「是嘛！我有些期待了，嘿嘿。」
沈墨白和葉雨桐二人並排向圖書館的方向走去，在夕陽下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
正準備下班的黃老師看見二人遠去的身影，先是一怔，後嘆了一口氣，露出一種「這就是青春啊」的欣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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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安大學體育館一層，寬敞明亮的羽毛球場地內，在東北方向的一個角落裡，方天雪站在羽毛球場邊，拿著手機，玉指在屏幕跳躍，好像正和某人發著消息。
「墨墨，別忘了今天羽毛球社團有比賽，在體育館一層，這是我這學期第一場比賽，記得來球場替我加油哦。」
「比賽七點開始，不過我已經到球場了，一會兒還有場訓練賽，你下午不是沒課嗎，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趕緊過來吧。」
稍微等了一會兒，並沒有收到男友的回覆，方天雪又發了一條「搞快點哈，別墨跡了！」然後配了個「搞快點」的表情包。
她看了眼時間，估摸著沈墨白正在吃飯，於是沒再管他，站起來開始熱身運動。
方天雪今天一身運動裝打扮，一頭青絲紮成一個高高的馬尾束在腦後，身著Lululemon的粉色運動T恤和藍灰色瑜伽長褲，腳上套著白色的中筒運。
動襪和同樣白色的羽毛球鞋。
衣褲均採用修身剪裁，貼合身形，完美地凸顯出方天雪那前凸後翹的S型曲線。
氨綸面料下，白色運動乳罩的痕跡隱約可見，看起來就像是兩個渾圓飽滿的饅頭塞在胸口，胸部兩側的線條從腰部開始急劇收縮，沒有一絲贅肉的盈盈細腰如水蛇般左右扭動。
緊接著，身形的輪廓在臀部快速擴張，兩瓣蜜桃般的翹臀把瑜伽褲狠狠撐開，仿佛下一秒就要裂衣而出，但即使這樣，也看不見內褲的痕跡，令人想入非非。
一對兒大長腿在瑜伽褲的束縛下更顯筆直修長，大腿豐腴卻不顯臃腫，小腿纖細又不失肉感，不禁讓人嫉妒造物主的偏心。
然而，最為誘惑迷人的還是瑜伽褲包裹著的神秘三角區，貼身的布料讓略微凸起的恥骨和飽滿肥美的陰部若隱若現，T字形的縫合線正好從雙腿正中間穿過，隱約勒出駱駝趾的形狀，讓周圍的同學都不自覺的想要把目光集中於此。
「來得好早啊小雪，你吃飯了麼？」
一個背著羽毛球拍的健碩身形出現在方天雪眼前，正是羽毛球社團的社長、自己的混雙搭檔——童向陽。
「還沒呢，打算賽完再吃，吃太飽就打不動了。」
「嘿嘿，我就知道。」童向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遞給方天雪一盒三明治，微笑道：「喏，給你帶了晚飯，多少吃一點，完全不吃也打不動的。」
「哇，謝謝！這是什麼呀？」方天雪坐了下來，十分自然地翹起二郎腿，兩條裹在緊身瑜伽褲里的渾圓大腿上下交疊，雖然沒露出任何一片肌膚，但僅僅是身體的曲線也已足夠誘人。
方天雪迫不及待地拆開包裝，發現居然是自己最愛的檸檬雞胸肉三明治，十分開心地說道：「那我就不客氣啦！」。
「嗯嗯你先吃吧，我熱熱身，一會兒咱們打場訓練賽？」童向陽揚了揚手上的球拍，徵求著眼前美女的意見。
「好啊，那你稍等我幾分鐘，馬上就好！」
「沒事，慢慢吃，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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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扣在餐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學長，你手機響了。」葉雨桐放下手中的筷子，提示對面的沈墨白。
「沒事兒不用管。」
沈墨白正熱烈地和眼前這個學妹討論著羽安的歷史，找到同好的感覺讓他頗有些興奮，和社團招新那天一樣，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
「韓校長好像每年開學的時候都會提到羽安的來歷，其實在很多古籍里都有，我剛看完的《羽安地方志》里就有比較詳細的記載，如果感興趣也可以借出來看看，我覺著還挺有意思的。」
「叮咚」，手機又震了一下。
沈墨白瞥了一眼，繼續說道：「除了《羽安地方志》，還有一本古籍裡面也有記載，而且說法好像還有些不太一樣……」
「叮咚、叮咚」，手機連續震動。
「學長，要不看一眼？萬一是什麼重要的消息呢。」
「不好意思哈。」
沈墨白面露歉意，有些不悅地拿起手機，看見了方天雪的微信消息，心中驚呼道：「我靠，完全忘記了今天小雪有比賽」。
「怎麼學長，發生什麼事了嗎？」覺察到沈墨白臉色不妙，葉雨桐的俏臉上流露出一絲擔心。
「啊……突然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可能得先走了。」想像著方天雪的怒容，沈墨白心頭一顫。
「那學長快去吧！」
「實在是對不住，下回再請你吃飯哈。」說罷，沈墨白抓起書包向羽毛球場的方向飛奔而去。
學知食堂緊靠著明宵湖，在羽安大學的西南方向，但體育館在學校正北，兩地隔著相當一段距離。
大約十五分鐘後，氣喘吁吁的沈墨白終於來到了體育館門口。
「小雪也沒告訴我具體是哪個球場，這可從何找起。」
看著體育館內密密麻麻排成兩排的球場，沈墨白心中苦笑，只好運起呼吸術，在茫茫聲海中搜尋起女友的聲音。
沒過一會兒，各種各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同學們的呼喊聲、說話聲、喘息聲、擊球聲、球鞋在地面摩擦時發出的咯吱聲此起彼伏，一時間讓強化了聽覺的沈墨白都有點無所適從。
「誒誒，那個學姐是誰啊，穿得也太他媽色情了吧！」
「哪裡色情了，包這麼嚴實，T恤加瑜伽褲，除了胳膊一點沒露好吧！」
「我靠你懂個屁，瑜伽褲馬尾辮簡直長在我性癖上了。你快看快看，媽的，這緊身褲，就跟整個屁股都露在外面一樣，看得我都硬了！」
「滾，你是真的變態，真噁心。」
沈墨白聽到有幾個大一新生好像正在意淫某位學姐，不由得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所以你知道這個學姐是誰嗎？」
「好像是經管學院大三的，叫方什麼來著，哦對，方天雪！」
「我靠，不知道學姐便宜了哪個男人，這身材騷爆了，我要是她男朋友，直接射到虛脫！」
聲音越來越清晰，方天雪果然在那邊，不過聽到同學們下流的言語，沈墨白不僅沒有生氣，想到別人心中的女神前幾天還扭動著肥臀，如一隻母狗在自己胯下婉轉呻吟，心中升起絲絲得意，甚至連胯下都湧起一股熱流。
「誒誒誒，你小點聲，別讓學姐的男朋友聽到了。」
「啊？學姐有男朋友了？我靠，是誰啊？」
沈墨白心中一愣，自己什麼時候在學校這麼出名了？連剛入校的新同學都認識了？
「你沒看著和學姐一起打球的那個大高個兒嗎？他應該就是學姐的男朋友，我經常在球場看見他倆在一起。」
「操，一身肌肉還長這麼壯，怕不是個體育生，看他倆這配合，比對面高出至少一個檔次，肯定沒事沒少在床上交流，也不知道學姐的小騷逼遭不遭得住體育生的大雞巴。」
誰？
大高個？
體育生？
那是誰？
沈墨白腦海中走馬燈似的閃過一個個面孔，最終定格在社團招新時那張稜角分明的笑臉，是童向陽嗎？
女友經常和他在一起嗎？
沈墨白心中拉響警報，停止了呼吸術的運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快步走去。果不其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7號球場上。
此時，方天雪右手舉拍，身體下蹲，重心降低，腳後跟踮起正準備接球。
在這個姿勢下，即使蜜桃般的翹臀沒有刻意撅起，也向後上方凸出一個誇張的曲線，並隨著身體的移動來回顫動，仿佛兩團注了水的氣球塞進了瑜伽褲里，騷氣十足。
而方天雪旁邊，則站著一個高大帥氣的男生，正是羽毛球社團的社長童向陽。
他和方天雪搭檔，與另外一對男女打著混雙比賽。
兩人不僅外形身高上十分般配，如鳳舞龍蟠、鴛儔鳳侶，在球場上也配合密切、步伐靈動，雖然沒有多少言語上的交流，但往往一個眼神就能互相明白心中所想，每一次扣殺、吊球、封堵都恰到好處，讓對手應接不暇。
但最令沈墨白在意的是，不論得分還是丟球後，兩人都會輕輕碰手以示鼓勵，有時童向陽還會輕輕摟住方天雪，在她耳邊輕聲說些什麼，讓沈墨白不禁回想起剛剛那幾個人說的話，難道自己的女朋友真的和童向陽發生過什麼嗎？
「好球！」
「啊，結束了結束了。」
「學長學姐真是天造地設、黃金搭檔，我們倆技不如人，有機會再向二位請教。」
場上的訓練賽似乎已經結束，四人向中間湊攏，互相打著招呼。
「沒有沒有，運氣比較好而已，還是要謝謝你們能抽空陪我們練習。」
「客氣了，那學長學姐我們下次再戰！拜拜！」
「拜拜！」
童向陽寒暄完，招呼著方天雪回場邊休息，手中的球拍有意無意地輕輕拍在方天雪的翹臀上，隔著球拍都能感受到那驚人的彈性。
方天雪也發現了，但好似習以為常，什麼也沒說，只是抬頭朝著童向陽的方向翻了個白眼，但外人看來，只覺是眉眼生波、顧盼生情。
「你看學長學姐那膩歪勁兒，羽毛球場上的比賽結束了，床上的比賽就要開始了吧，嘿嘿嘿。」
「靠，真讓人羨慕，為什么女神都讓體育生給操了！媽的。」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沈墨白的腦海里居然幻想起方天雪被童向陽按在身下的畫面，心中的酸楚和妒意也愈發強烈，雖然他並不在意別人意淫甚至偷拍女友，甚至還感到一丟丟興奮，但親眼看見女友和別的男人曖昧不清，沈墨白終究還是按耐不住，不知哪來的勇氣，略聲喊道。
「童社長，能陪我打一局嗎？」
「墨墨？」
聽到熟悉的聲音，方天雪立馬轉身，看到幾米開外的男友，有些心虛地和旁邊的童向陽拉開一步距離，試探地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沒一會兒，你不是老說我缺乏鍛鍊嗎，想和童社長打一局，活動活動。」
沈墨白走到二人跟前，把女友從童向陽跟前拽了過來，從她手中接過球拍，然後刻意摟住那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身，微微仰頭，挑釁般得盯著那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男人，仿佛在宣示著自己的主權。
「好啊沒問題，我陪你。」童向陽拿起剛放下的球拍，在手中隨意轉了幾圈，眼神中露出一副戲謔的表情。
「墨墨你……」方天雪面露憂色、欲言又止，她大概能猜出來男友為什麼會這樣，但沈墨白頭一回主動鍛鍊，她確實不忍心打擊這難得的積極性，於是朝著童向陽說道：「向陽你悠著點」。
「沒事不用，童社長你正常打就好。」感受到周圍同學們吃瓜般目光，沈墨白果斷拒絕了女友的提議，朝著球場走去。
「來吧。」
二人來到羽毛球場上，球場上的燈光如同舞台的聚光燈打在兩位主演身上，把眾人的目光吸引至此。
比賽開始。
童向陽發球，動作流暢有力，羽毛球如離弦之箭直奔對手面門，沈墨白竭力迎擊，但球速之快、角度之刁鑽讓他顯得有些笨拙。
「墨墨你還好吧，不行就下來歇一會兒！」
「沒事，這才哪到哪。」
沈墨白逞能道，幾個回合下來他已滿頭大汗，練習完呼吸術後那股熟悉的疲憊感再次襲來，讓身體沉重了許多，步伐也變得遲緩。
反觀童向陽那邊，即使剛打完一場比賽消耗了不少體力，但仍顯得從容不迫、遊刃有餘，調動著沈墨白的步伐，讓他滿場跑動。
忽然，羽毛球在空中划過一個詭異的弧線，直愣愣地向網前墜去，沈墨白回防不及，大步向前意欲撲救，結果落地瞬間，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圍觀的同學發出一陣驚呼，方天雪更是臉色驟變，立刻沖向球場。
沈墨白痛苦地蜷縮在地上，想用手握住扭傷的腳踝，但卻發現胳膊有些不聽使喚，那股倦意忽然以排山倒海之勢再次席捲全身。
沈墨白再也無力抵抗，在女友焦急的呼喊中，緩緩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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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過了，沒什麼大礙，估計是空腹劇烈運動，低血糖犯了，好好休息下就沒事了。」
「麻煩你了鍾大夫，那他的腳怎麼樣了。」
「腳也沒事兒。」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嫵媚少婦舉起X光片，仔細觀察了一下，微笑著安慰道眼前一臉愁容的少女：「沒傷到骨頭，就是得拄幾天拐杖了。」
「太好了，謝謝鍾大夫！」方天雪鬆了一口氣，轉過身向陪在一旁的童向陽說道：「還得謝謝你，一路背著墨墨來校醫院，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有沒有，這事兒本來也怪我，要是我拒絕了他，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不不不，這怎麼能怪你呢，那幾個球連你實力的一半都不到，只能怪墨墨他身子太虛了。」
「算了不說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學弟吧，大夫說他已經醒了。」
「嗯嗯，走吧。」
二人推開病房，裡面只有沈墨白一人，正躺在床上刷著手機，受傷的左腳敷著冰袋、被高高吊起，床頭還靠著一副拐杖。
「你怎麼來了？」看見女友旁邊那個高大的身影，沈墨白面露不悅，他不願自己這幅可憐的模樣讓外人見著。
「墨墨，別這麼凶，是向陽把你背到這兒來的。」
「墨白，今天實在不好意思，抱歉了，改天我請你吃飯！」童向陽假惺惺地道著歉，但請客吃飯倒是真心，不過醉翁之意明顯不在酒上。
「不用了，是我自己崴到腳了，和你沒關係。」沈墨白把頭偏過去，看起來還是有點生氣，氣自己那副不中用的皮囊，氣自己剛剛的行為仿佛一個小丑。
「向陽，要不你先回吧，我想留在這兒照顧墨墨。」方天雪略顯猶豫地說道，看了眼時間，已經六點四十了，還有二十分鐘他倆的混雙比賽就要正式開始：「你和對手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換時間，實在不行咱倆要不就棄權認負？」
「小雪，這……是不是不太合適，咱們社團第一場比賽，社長和副社長就都缺賽了，傳出去別人會怎麼想？」童向陽明顯不願，其實他並不在意比賽的勝負，也不在意社團名聲，只是想找機會和方天雪在一起。
「沒事，我不需要照顧，你們快回吧，好好比賽，畢竟是這學期第一場。」沈墨白不想女友為難，更不想女友因為照顧自己而放棄比賽，他覺得這樣顯得自己很沒面子。
「可是……」
「沒什麼可是，大夫都說了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你安心比賽！」
「墨墨，可我還是很擔心。」
「別擔心小雪，你不相信大夫，還不相信你的男朋友嗎？他自己都說沒關係了，咱們現在走還趕得及。」童向陽在旁邊插著話，他已經拿起了包，一副想要離開的樣子。
「快去吧小雪。」沈墨白拍了拍女友的手，故意晃悠了一下受傷的左腿，表現出一副沒什麼事的樣子。
「那……我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比賽加油哦！」
「嗯嗯我們會加油的，比賽完我馬上過來送你回宿舍！」
「哎呀你就別管了，一會兒我喊冬子來接我，他有車，方便得很，快走吧快走吧！」沈墨白不耐煩地催促道。
「感謝墨白同學的理解，改天一定請你吃飯！」
「再見！」
二人走後，病房再次安靜下來。
沈墨白躺在床上，有點惆悵。
他默默盯著陌生的天花板，聆聽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回想起這段日子的種種，感覺到呼吸術的副作用好像更加明顯了，上周六清晨和今天已經兩次昏倒了，不禁有些憂慮。
「得找機會問問媽媽是怎麼回事了，可媽媽最近不在家，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可普通醫院啥也查不出來，只會當做是低血糖。」
「哦對了！」
沈墨白腦海里蹦出一個美艷成熟的身影，「可以去姨媽的診所看看！」
沈墨白的姨媽、柳菁菁的母親宋璇在羽安經營著一家頗有名氣的私人診所，雖然心理方向的，但她畢竟是宋宛兒的姐姐，可能知道些什麼。
想到這兒，沈墨白拿起手機撥通柳菁菁的電話，電話響了四五聲卻無人接聽，沈墨白正準備掛斷時電話忽然接通，裡面傳來一聲女聲的驚呼，緊接著就被掛斷了。
沈墨白有點納悶，剛剛他還隱約聽到了粗重的呼吸聲，像是從某個男人的鼻腔里發出的，不知道在幹什麼，但沈墨白也沒多想，打開微信給柳菁菁留言，詢問姨媽診所的具體位置，這次倒是立馬收到了回復，是一個定位。
這小妮子到底在幹啥？接了電話一句話也不說，微信倒是回的蠻快。
沈墨白撇撇嘴，又給張冬發了條消息，告訴他自己崴了腳在校醫院，讓他趕緊騎車來接自己回宿舍，可平時手機不離身、所有消息都秒回的張冬這次卻啞了火，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沈同學，不是告訴你可以回了麼，還沒有人來接你回去嗎？」
門口傳來一個溫柔嫵媚的女聲，一位身材玲瓏有致的美艷少婦正依在門框上看著沈墨白。
少婦披著一頭長度剛到鎖骨的棕發，俏臉上帶著白色的口罩，只露出化著精緻妝容的美眸，雖然看不見五官的全貌，但另有一番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風韻。
上身穿著一件貼身的酒紅色打底衫，飽滿豐腴的乳房在胸前撐起兩座明顯的山峰，棕色的背包帶從兩山之中穿過，勒出一條深深的溝壑，同時也更凸顯出山體的圓潤飽滿。
胸部下方是微微鼓起的小腹，看起來富有肉感、柔軟十足。
下身是一條剛剛及膝的黑色包臀裙，雖然不見背面的臀型，但從腰胯兩邊的曲線推斷，其雄偉程度應不輸胸部。
裙下是一雙渾圓豐腴的肉腿，包裹在油亮肉色絲襪里，閃耀著誘人的光芒。
少婦斜挎著背包，手中拿著白色的大褂，大褂胸前別著方形名牌，上面寫著鍾韻二字，看起來即將要下班的樣子。
沈墨白抬頭望去，在燈光的照耀下，鍾大夫曼妙的身材顯出一個誘人的剪影，竟有些熟悉。
是她嗎？
那天在湖邊偷情的女人？
沈墨白心中大驚，一股熱流從下腹燃起，沒想到表面端莊優雅的校醫背地裡竟如此反差！
「鍾大夫要下班了嗎？」沈墨白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問道。
「是呀，下班前來病房逛一圈，沒想到你還在這兒沒走，怎麼沒人來接你嗎？」
鍾大夫把頭髮撩到耳後，小巧白嫩的耳朵露了出來，耳垂上戴著一枚銀色的圓形耳飾，反射著燈光，熠熠生輝。
就是她！
湖邊那個女人都是鍾韻！沈墨白幾乎可以肯定，巨大的反差感讓他的雞巴幾乎完全硬了起來。
「室友聯繫不上。」沈墨白舔了下略微乾燥的嘴唇，壓抑著顫抖的嗓音說道：「鍾大夫，能麻煩您送我回宿舍嗎？」
「呃……這個……沈同學在哪棟宿舍啊？」鍾韻柳眉微蹙，流露出絲絲猶豫，她今天確實開著車來的，但晚上已經有約。
有戲！沈墨白有些激動。
「在冬青園那邊，鍾大夫您把我送到院子門口就行，剩下的我感覺我可以搞定！」
「鍾大夫，哦不，鍾姐姐，我室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我呢，我一個人躺在這兒也太可憐了，我想回宿舍打兩盤遊戲。」
「那…好吧，那我就……」
「叮鈴鈴……叮鈴鈴……」
話音未落，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上寫著「張冬」二字。
「看來是你室友找你咯，那沈同學我就先走了！」
鍾韻瞥了眼沈墨白的手機屏幕，隱約看見「張冬」二字，流露出一股莫名的神色，接著詭異一笑，撂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病房，只剩高跟鞋打在地面上發出的清脆響聲和手機急促的鈴聲在空氣中迴蕩。
「媽蛋。」
沈墨白咒罵道，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這個時候打電話來，鍾大夫也是，她怎麼知道這個電話就是我室友？撂下病人就跑了，一點責任心都沒有！
「餵？冬子。」
「喂！小白啊，你腳怎麼樣了！沒事兒吧！不好意思我剛正在忙沒看見微信！」
「嗯…啊……不…不要……」
熟悉的嗓音從手機傳來，不過還伴隨著張冬粗重的呼吸聲，和一絲弱不可聞的……嬌喘？
「大夫說沒什麼大事，你在幹什麼呢？上氣不接下氣的。」
「哦…沒什麼，剛跑完步，有點喘。」
「嗯啊❤……啊……不……不要這樣……會……會被發現的……啊……」
細微的嚶嚀聲從電話那頭傳來，雖然掩蓋在張冬的嗓音和電話的電流聲之下，但沈墨白的聽覺遠超常人，還是清晰地捕捉到了異樣。
「跑步？跑什麼步？從來沒聽說你還有這愛好。」
「嘿嘿，這不是最近才開始的嗎！」
「啊❤……不行…要…要被發現了……啊嗯……」
「冬子，你老實交代，你到底在幹啥！」呻吟聲越來越清晰了，那婉轉妖嬈又惹人憐愛的叫聲讓沈墨白有些心猿意馬，不禁腦補出一副副畫面。
「真的在跑步啊，小白你別著急，我馬上來校醫院接你哈。」
「嗚❤……嗚啊……嗚嗚嗚❤……不行呀……」
電話那頭的嚶嚀不斷傳來，夾雜著微弱的嬌喘和咕嘰咕嘰的水聲，以沈墨白對張冬的了解，他大概猜出了張冬在幹什麼，嘴唇抿起，露出一絲嫌棄的表情。
「冬子，你是不是在宿舍！」
「啊？！沒……沒有啊……我在操場呢。」
張冬語氣里透出一絲慌張，沈墨白對這個反應十分滿意，心中的猜想又坐實了幾分，可奇怪的是那女聲仿佛也受到驚嚇一般低聲嗚咽了兩下。
「靠，你這一下就露餡兒了，把聲音關小點，快點弄完來接我，出門之前把窗戶打開，怪噁心的。」
「啊？」張冬明顯一愣，然後好像悟到了什麼，咧嘴笑了起來：「哦！嘿嘿，放心，馬上結束了！」
「嗯❤……啊❤……好舒服！……哥哥干我……啊❤……受不了了……要來了……啊！」
浪蕩的呻吟聲忽然大了起來，毫無保留地從手機里傳出，迴蕩在整個病房裡，嚇得沈墨白匆忙掛斷了電話。
「靠！張冬這小子果然躲在宿舍擼管！還突然把聲音開這麼大！媽的！還好周圍沒人，不然就要被當成死變態了。」沈墨白罵罵咧咧，完全沒意識到剛剛的呻吟聲似乎有一些熟悉。
……
苦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後，張冬才騎著他那心愛的小電驢出現，只不過把沈墨白送回宿舍樓後又急匆匆地離開了，說是有些要緊的事情要處理。
「這個冬子。」
沈墨白徹底無語，杵著拐杖回到宿舍，可推開門後，迎接他的居然是一股淡淡的香精味。
沈墨白以為自己鼻子出了問題，用力嗅了嗅，努力分辨出鈴蘭、茉莉、玫瑰以及一絲絲麝香的味道，仿佛某位少女用的香水。
「這個張冬在宿舍搞什麼飛機？」
沈墨白如一隻瘸腿的狗，一邊吸著鼻子一邊嗅到張冬床前，從微香的空氣中分辨出一股淡淡的但又異常熟悉的石楠花的味道。
「草，這個張冬不會擼完以後噴了香水吧！」
沈墨白臉上寫滿了嫌棄，趕緊打開窗戶和風扇，想讓這股奇怪的味道儘快散去。
可他沒注意到，在張冬那凌亂的床鋪上，一雙超薄的黑色波點連褲絲襪被蜷成了一團，隨意扔在枕頭上，旁邊還有幾團皺巴巴的紙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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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安大學體育館一層，7號羽毛球場地爆發出陣陣歡呼，童向陽和方天雪二人有驚無險地戰勝對手，拿下了本學期第一場勝利。
「辛苦了小雪！」
「不不不，這場多虧了你，我失誤太多了。」
即便贏下了比賽，方天雪的興致也不是很高，心裡掛念著自己受傷的男友。
劇烈運動後，汗水打濕了方天雪的衣衫，粉色的T恤變得微有些透肉，隱約露出纖細但又充滿線條的柳腰，三角區以及大腿內側的位置也被汗水浸濕，顏色比周圍深出一圈，在童向陽看來，就跟漏尿了一般，異常淫靡。
「沒關係，誰都有狀態不好的時候。」童向陽盯著方天雪誘人的胴體，仿佛想用眼神把那輕薄貼身的衣物給扒光，瞳孔閃過一絲陰狠，但嘴上依舊平淡地安慰道：「小雪，要不要我陪你去校醫院看看？」
「啊？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們不是約好了要去南門外吃燒烤嗎？」方天雪看了眼旁邊圍觀加油的社團成員，大概有六七個人，本來約好的是比賽結束一起聚一聚，既是慶祝也算迎新。
「沒事，我陪你去吧。」童向陽收拾著球拍，「本來也是我的原因，再說萬一需要幫忙，你一個人怎麼搞得動？」
「那好吧，我們走吧……」
「走吧走吧。」童向陽嘴上應付著方天雪，卻扭頭向旁邊圍觀的一位男生使了個眼色。
男生瞬間會意，側過身擋在二人跟前，大聲說道：「向陽、天雪，你倆都不去吃燒烤了嗎？」
「嗯，小雪的男朋友把腳崴了，我們打算去看看他。」童向陽解釋道。
「可位置已經訂好了，而且羽社這學期第一次聚餐，社長和副社長都不在，是不是不太合適。」
「這…咱倆都不去好像確實不太合適，要不向陽你還是和大家一起去吃飯吧，我一個人去就行。」方天雪認出眼前這個微胖的男生好像叫秦博，貌似和童向陽關係十分不錯。
「別別別，我陪你一起去。」
「唉唉唉，你倆別爭了，誰也不准去。」秦博向前一步站到童向陽和方天雪中間，圓滾滾的肚子把二人分開來：「今天是咱們羽社的大日子，不僅拿下開門紅，而且還迎來了不少新面孔，更要好好聯絡聯絡感情，你們說是不是！」
「對啊對啊，這次聚餐大家都期待很久了！」
「我還有好多技術問題想要跟社長請教呢！」
「我也是我也是，我想知道怎麼才能向學姐一樣優秀！」
周圍的社員們七嘴八舌地起著哄，秦博趁機繼續說道：「天雪，我聽說你男朋友只是輕輕崴了下腳，不嚴重，況且大家也都不是外人，以後都是球場上並肩作戰的好搭子，可不能這樣重色輕友，是吧！」
「是啊是啊，學姐！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吧！」
「可是…」
方天雪夾在眾人之中，看著大家殷切的眼神，左右為難。
作為社團老人，她平日裡沒有一點架子，和各位成員打成一片，關係十分不錯，如果不是男友受了傷，內心還是很想和大家一塊兒聚聚的。
「要不這樣吧小雪，你給墨白打個電話，問問他情況怎麼樣了，如果問題不大，咱們就去吃飯。」童向陽提議道，他十分篤定沈墨白拉不下面子。
「嗯…那我先問問吧。」方天雪無奈，從包里拿出手機，往無人的方向走了兩步，撥通了男友的電話。
「嘟…」
「嘟…」
「喂，墨墨，是我，你還在校醫院嗎？腳好些了嗎？」
「我已經回宿舍了，冬子騎小電驢接回來的，你別擔心。」
「要不我過來看看你吧，再給你帶點吃的什麼的。」
「不用不用，這個點你也進不來男生宿舍，而且……」沈墨白聞了聞，房間裡那股夾雜著花香和腥臭的味道依舊瀰漫，他實在不想讓女友產生誤會。
「而且什麼？」
「而且冬子也在，感覺不是很方便。」沈墨白扯了個慌，故作輕鬆地趕緊岔開話題：「對了，你的比賽怎麼樣？」
「還挺順利的，二比零輕鬆拿下。」電話里男友的聲音聽起來很有精神，讓方天雪稍稍安心：「墨墨，真不用我過來照顧你嗎？」
「哎呀真不用啦，小雪你放心吧，我沒那麼脆皮！」
「那好吧，你早點休息，我明兒早和你一起去教室！」
「嗯嗯，那先這樣吧，你也早點休息，拜拜。」
「拜拜。」
看見方天雪掛斷了電話，童向陽等人立刻向前詢問道：「學弟怎麼樣了？」。
「他沒什麼事，已經回宿舍了。」
「那……」
「不用了，我們去燒烤吧！」方天雪把手機揣進包里，向大家露出標誌的八齒微笑。
「太好了，走吧！」
「好誒好誒！」
「吃燒烤咯！」
眾人爆發出一陣歡呼，前呼後擁地往校外走去。童向陽跟在方天雪身後，摸了摸口袋裡早就準備好的料，嘴角露出一抹陰狠的詭笑。
「是的黃老師，今天下午沒課，想著過來看看。」沈墨白熟稔地和面前的中年男老師打著招呼，此人是圖書館的值班老師，也是古籍室的負責老師，和沈墨白可以說是老熟人了。
「哦對了。」黃老師像是想起什麼來了，放下了手中的水杯，自顧自地說道：「最近好像有個大一新生，對古籍也還蠻感興趣的，真是難得啊。」
「新生？」沈墨白思考了一下，回想起一個夕陽下的倩影，咧嘴笑道：「是位女生吧，帶著一副黑框眼鏡？」
「嗯對對對！本來喜歡古籍的就少，女生就更少了！」黃老師眼神一轉，有些八卦地調侃道：「小沈呀，有機會問問人家姑娘有沒有男朋友，我看你們郎才女貌還挺般配，要不要老師幫忙撮合撮合，如果成了的話記得請我吃飯哈，嘿嘿。」
看著眼前這個擠眉弄眼的中年男人，沈墨白有些無語，沒好氣地說道：「黃老師，我有女朋友了。」。
「啊？！我怎麼從來沒見？」
沈墨白回想起方天雪的模樣，想像了一下她來圖書館自習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滑稽，撇了撇嘴說道：「她不太搭圖書館的氛圍，還是球場更適合她。」
「唉，那真是太可惜了。」
沈墨白搖了搖頭，不明白黃老師因為什麼可惜，和老師道別後向古籍室的方向走去。
他突然想起，自上周末以後，已經好幾天沒和女友見面了，每次約她出來吃飯，都以要準備羽毛球比賽為由拒絕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天自己倒頭就睡生氣了。
「不吃飯哪有力氣打球？」沈墨白心中吐槽，不過也沒太放在心上，畢竟他也是個為了自己的愛好可以廢寢忘食的人。
不知不覺中，沈墨白已走到圖書館一樓角落的古籍室門外，輕輕推開那扇有些年代感的木門，仿佛跨越了時間的門檻。
古籍室內，光線柔和而昏黃，透過古色古香的木質書架，斑駁地灑在泛黃的古籍上。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獨特的墨香，那是歲月沉澱的味道，是紙張與墨跡交織的芬芳，瞬間撫平了沈墨白的心緒，讓他感到無比安心。
沈墨白緩步走過排列整齊的書架，指尖輕輕划過一本本線狀古籍的書脊，打算把之前借出來的《羽安地方志》放至原位。
忽然，他看見窗邊一遇，有一位戴著黑色方框眼鏡的年輕女生正安靜地端坐著，專注地翻看著一本古書，陽光灑在她的側臉，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沈墨白定睛細看，赫然是之前加入古籍社的葉雨桐。
葉雨桐身著素雅的米色棉麻長裙，與古籍室的氛圍相得益彰。
一頭黑茶色的長髮束成馬尾在腦後輕輕搖曳，隨著翻頁的動作微微擺動，纖細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泛黃的書頁，猶如一首無聲的詩，與室內的墨香、午後的陽光共同繪製出一副生動的插畫。
沈墨白看著眼前的畫面，心中泛起一陣漣漪，想要上前打聲招呼，又怕破壞了這片只屬於二人的寧靜。
猶豫片刻，沈墨白還是決定安靜地享受，於是拿起書在葉雨桐對面的桌子上坐了下來，沒一會兒，便沉浸在歷史的長河中。
時間流逝，夕陽的餘暉悄然染紅了天際，室內的光線也漸漸變成了琥珀的顏色。
「學長，學長？」
一陣溫柔甜美的女聲把沈墨白的思緒從過往拉回現實，他定了定神，眼前顯現出一張未施粉黛但依舊清秀美麗的面龐。
「啊，是雨桐啊，不好意思我剛剛看得太入迷了，有什麼事麼？」
「剛剛黃老師過來說古籍室要關門了，讓我們收拾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葉雨桐指了指窗外，夕陽已把天空染成了紅色。
「噢好的。」沈墨白把書收進包里，「那我……我們走吧？」
「走吧。」葉雨桐乾脆地答應道，接著背起自己的帆布包準備離開，突然一陣「咕咕」的響聲從葉雨桐肚子傳來，讓她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學長，我肚子有點餓了，學長也還沒吃飯吧，要不咱們一起去食堂？」
「啊好啊，我也餓了，咱們去明宵湖旁邊的學知食堂吧，那有家雞絲拌麵特別好吃。」
「好啊好啊，我還從來沒去過學知呢！多謝學長推薦！」
「別客氣，羽大的幾個食堂都還不錯，以後有機會可以多嘗試嘗試。」
「是嘛！我有些期待了，嘿嘿。」
沈墨白和葉雨桐二人並排向圖書館的方向走去，在夕陽下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
正準備下班的黃老師看見二人遠去的身影，先是一怔，後嘆了一口氣，露出一種「這就是青春啊」的欣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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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安大學體育館一層，寬敞明亮的羽毛球場地內，在東北方向的一個角落裡，方天雪站在羽毛球場邊，拿著手機，玉指在屏幕跳躍，好像正和某人發著消息。
「墨墨，別忘了今天羽毛球社團有比賽，在體育館一層，這是我這學期第一場比賽，記得來球場替我加油哦。」
「比賽七點開始，不過我已經到球場了，一會兒還有場訓練賽，你下午不是沒課嗎，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趕緊過來吧。」
稍微等了一會兒，並沒有收到男友的回覆，方天雪又發了一條「搞快點哈，別墨跡了！」然後配了個「搞快點」的表情包。
她看了眼時間，估摸著沈墨白正在吃飯，於是沒再管他，站起來開始熱身運動。
方天雪今天一身運動裝打扮，一頭青絲紮成一個高高的馬尾束在腦後，身著Lululemon的粉色運動T恤和藍灰色瑜伽長褲，腳上套著白色的中筒運。
動襪和同樣白色的羽毛球鞋。
衣褲均採用修身剪裁，貼合身形，完美地凸顯出方天雪那前凸後翹的S型曲線。
氨綸面料下，白色運動乳罩的痕跡隱約可見，看起來就像是兩個渾圓飽滿的饅頭塞在胸口，胸部兩側的線條從腰部開始急劇收縮，沒有一絲贅肉的盈盈細腰如水蛇般左右扭動。
緊接著，身形的輪廓在臀部快速擴張，兩瓣蜜桃般的翹臀把瑜伽褲狠狠撐開，仿佛下一秒就要裂衣而出，但即使這樣，也看不見內褲的痕跡，令人想入非非。
一對兒大長腿在瑜伽褲的束縛下更顯筆直修長，大腿豐腴卻不顯臃腫，小腿纖細又不失肉感，不禁讓人嫉妒造物主的偏心。
然而，最為誘惑迷人的還是瑜伽褲包裹著的神秘三角區，貼身的布料讓略微凸起的恥骨和飽滿肥美的陰部若隱若現，T字形的縫合線正好從雙腿正中間穿過，隱約勒出駱駝趾的形狀，讓周圍的同學都不自覺的想要把目光集中於此。
「來得好早啊小雪，你吃飯了麼？」
一個背著羽毛球拍的健碩身形出現在方天雪眼前，正是羽毛球社團的社長、自己的混雙搭檔——童向陽。
「還沒呢，打算賽完再吃，吃太飽就打不動了。」
「嘿嘿，我就知道。」童向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遞給方天雪一盒三明治，微笑道：「喏，給你帶了晚飯，多少吃一點，完全不吃也打不動的。」
「哇，謝謝！這是什麼呀？」方天雪坐了下來，十分自然地翹起二郎腿，兩條裹在緊身瑜伽褲里的渾圓大腿上下交疊，雖然沒露出任何一片肌膚，但僅僅是身體的曲線也已足夠誘人。
方天雪迫不及待地拆開包裝，發現居然是自己最愛的檸檬雞胸肉三明治，十分開心地說道：「那我就不客氣啦！」。
「嗯嗯你先吃吧，我熱熱身，一會兒咱們打場訓練賽？」童向陽揚了揚手上的球拍，徵求著眼前美女的意見。
「好啊，那你稍等我幾分鐘，馬上就好！」
「沒事，慢慢吃，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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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扣在餐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學長，你手機響了。」葉雨桐放下手中的筷子，提示對面的沈墨白。
「沒事兒不用管。」
沈墨白正熱烈地和眼前這個學妹討論著羽安的歷史，找到同好的感覺讓他頗有些興奮，和社團招新那天一樣，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
「韓校長好像每年開學的時候都會提到羽安的來歷，其實在很多古籍里都有，我剛看完的《羽安地方志》里就有比較詳細的記載，如果感興趣也可以借出來看看，我覺著還挺有意思的。」
「叮咚」，手機又震了一下。
沈墨白瞥了一眼，繼續說道：「除了《羽安地方志》，還有一本古籍裡面也有記載，而且說法好像還有些不太一樣……」
「叮咚、叮咚」，手機連續震動。
「學長，要不看一眼？萬一是什麼重要的消息呢。」
「不好意思哈。」
沈墨白面露歉意，有些不悅地拿起手機，看見了方天雪的微信消息，心中驚呼道：「我靠，完全忘記了今天小雪有比賽」。
「怎麼學長，發生什麼事了嗎？」覺察到沈墨白臉色不妙，葉雨桐的俏臉上流露出一絲擔心。
「啊……突然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可能得先走了。」想像著方天雪的怒容，沈墨白心頭一顫。
「那學長快去吧！」
「實在是對不住，下回再請你吃飯哈。」說罷，沈墨白抓起書包向羽毛球場的方向飛奔而去。
學知食堂緊靠著明宵湖，在羽安大學的西南方向，但體育館在學校正北，兩地隔著相當一段距離。
大約十五分鐘後，氣喘吁吁的沈墨白終於來到了體育館門口。
「小雪也沒告訴我具體是哪個球場，這可從何找起。」
看著體育館內密密麻麻排成兩排的球場，沈墨白心中苦笑，只好運起呼吸術，在茫茫聲海中搜尋起女友的聲音。
沒過一會兒，各種各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同學們的呼喊聲、說話聲、喘息聲、擊球聲、球鞋在地面摩擦時發出的咯吱聲此起彼伏，一時間讓強化了聽覺的沈墨白都有點無所適從。
「誒誒，那個學姐是誰啊，穿得也太他媽色情了吧！」
「哪裡色情了，包這麼嚴實，T恤加瑜伽褲，除了胳膊一點沒露好吧！」
「我靠你懂個屁，瑜伽褲馬尾辮簡直長在我性癖上了。你快看快看，媽的，這緊身褲，就跟整個屁股都露在外面一樣，看得我都硬了！」
「滾，你是真的變態，真噁心。」
沈墨白聽到有幾個大一新生好像正在意淫某位學姐，不由得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所以你知道這個學姐是誰嗎？」
「好像是經管學院大三的，叫方什麼來著，哦對，方天雪！」
「我靠，不知道學姐便宜了哪個男人，這身材騷爆了，我要是她男朋友，直接射到虛脫！」
聲音越來越清晰，方天雪果然在那邊，不過聽到同學們下流的言語，沈墨白不僅沒有生氣，想到別人心中的女神前幾天還扭動著肥臀，如一隻母狗在自己胯下婉轉呻吟，心中升起絲絲得意，甚至連胯下都湧起一股熱流。
「誒誒誒，你小點聲，別讓學姐的男朋友聽到了。」
「啊？學姐有男朋友了？我靠，是誰啊？」
沈墨白心中一愣，自己什麼時候在學校這麼出名了？連剛入校的新同學都認識了？
「你沒看著和學姐一起打球的那個大高個兒嗎？他應該就是學姐的男朋友，我經常在球場看見他倆在一起。」
「操，一身肌肉還長這麼壯，怕不是個體育生，看他倆這配合，比對面高出至少一個檔次，肯定沒事沒少在床上交流，也不知道學姐的小騷逼遭不遭得住體育生的大雞巴。」
誰？
大高個？
體育生？
那是誰？
沈墨白腦海中走馬燈似的閃過一個個面孔，最終定格在社團招新時那張稜角分明的笑臉，是童向陽嗎？
女友經常和他在一起嗎？
沈墨白心中拉響警報，停止了呼吸術的運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快步走去。果不其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7號球場上。
此時，方天雪右手舉拍，身體下蹲，重心降低，腳後跟踮起正準備接球。
在這個姿勢下，即使蜜桃般的翹臀沒有刻意撅起，也向後上方凸出一個誇張的曲線，並隨著身體的移動來回顫動，仿佛兩團注了水的氣球塞進了瑜伽褲里，騷氣十足。
而方天雪旁邊，則站著一個高大帥氣的男生，正是羽毛球社團的社長童向陽。
他和方天雪搭檔，與另外一對男女打著混雙比賽。
兩人不僅外形身高上十分般配，如鳳舞龍蟠、鴛儔鳳侶，在球場上也配合密切、步伐靈動，雖然沒有多少言語上的交流，但往往一個眼神就能互相明白心中所想，每一次扣殺、吊球、封堵都恰到好處，讓對手應接不暇。
但最令沈墨白在意的是，不論得分還是丟球後，兩人都會輕輕碰手以示鼓勵，有時童向陽還會輕輕摟住方天雪，在她耳邊輕聲說些什麼，讓沈墨白不禁回想起剛剛那幾個人說的話，難道自己的女朋友真的和童向陽發生過什麼嗎？
「好球！」
「啊，結束了結束了。」
「學長學姐真是天造地設、黃金搭檔，我們倆技不如人，有機會再向二位請教。」
場上的訓練賽似乎已經結束，四人向中間湊攏，互相打著招呼。
「沒有沒有，運氣比較好而已，還是要謝謝你們能抽空陪我們練習。」
「客氣了，那學長學姐我們下次再戰！拜拜！」
「拜拜！」
童向陽寒暄完，招呼著方天雪回場邊休息，手中的球拍有意無意地輕輕拍在方天雪的翹臀上，隔著球拍都能感受到那驚人的彈性。
方天雪也發現了，但好似習以為常，什麼也沒說，只是抬頭朝著童向陽的方向翻了個白眼，但外人看來，只覺是眉眼生波、顧盼生情。
「你看學長學姐那膩歪勁兒，羽毛球場上的比賽結束了，床上的比賽就要開始了吧，嘿嘿嘿。」
「靠，真讓人羨慕，為什么女神都讓體育生給操了！媽的。」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沈墨白的腦海里居然幻想起方天雪被童向陽按在身下的畫面，心中的酸楚和妒意也愈發強烈，雖然他並不在意別人意淫甚至偷拍女友，甚至還感到一丟丟興奮，但親眼看見女友和別的男人曖昧不清，沈墨白終究還是按耐不住，不知哪來的勇氣，略聲喊道。
「童社長，能陪我打一局嗎？」
「墨墨？」
聽到熟悉的聲音，方天雪立馬轉身，看到幾米開外的男友，有些心虛地和旁邊的童向陽拉開一步距離，試探地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沒一會兒，你不是老說我缺乏鍛鍊嗎，想和童社長打一局，活動活動。」
沈墨白走到二人跟前，把女友從童向陽跟前拽了過來，從她手中接過球拍，然後刻意摟住那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身，微微仰頭，挑釁般得盯著那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男人，仿佛在宣示著自己的主權。
「好啊沒問題，我陪你。」童向陽拿起剛放下的球拍，在手中隨意轉了幾圈，眼神中露出一副戲謔的表情。
「墨墨你……」方天雪面露憂色、欲言又止，她大概能猜出來男友為什麼會這樣，但沈墨白頭一回主動鍛鍊，她確實不忍心打擊這難得的積極性，於是朝著童向陽說道：「向陽你悠著點」。
「沒事不用，童社長你正常打就好。」感受到周圍同學們吃瓜般目光，沈墨白果斷拒絕了女友的提議，朝著球場走去。
「來吧。」
二人來到羽毛球場上，球場上的燈光如同舞台的聚光燈打在兩位主演身上，把眾人的目光吸引至此。
比賽開始。
童向陽發球，動作流暢有力，羽毛球如離弦之箭直奔對手面門，沈墨白竭力迎擊，但球速之快、角度之刁鑽讓他顯得有些笨拙。
「墨墨你還好吧，不行就下來歇一會兒！」
「沒事，這才哪到哪。」
沈墨白逞能道，幾個回合下來他已滿頭大汗，練習完呼吸術後那股熟悉的疲憊感再次襲來，讓身體沉重了許多，步伐也變得遲緩。
反觀童向陽那邊，即使剛打完一場比賽消耗了不少體力，但仍顯得從容不迫、遊刃有餘，調動著沈墨白的步伐，讓他滿場跑動。
忽然，羽毛球在空中划過一個詭異的弧線，直愣愣地向網前墜去，沈墨白回防不及，大步向前意欲撲救，結果落地瞬間，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圍觀的同學發出一陣驚呼，方天雪更是臉色驟變，立刻沖向球場。
沈墨白痛苦地蜷縮在地上，想用手握住扭傷的腳踝，但卻發現胳膊有些不聽使喚，那股倦意忽然以排山倒海之勢再次席捲全身。
沈墨白再也無力抵抗，在女友焦急的呼喊中，緩緩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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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過了，沒什麼大礙，估計是空腹劇烈運動，低血糖犯了，好好休息下就沒事了。」
「麻煩你了鍾大夫，那他的腳怎麼樣了。」
「腳也沒事兒。」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嫵媚少婦舉起X光片，仔細觀察了一下，微笑著安慰道眼前一臉愁容的少女：「沒傷到骨頭，就是得拄幾天拐杖了。」
「太好了，謝謝鍾大夫！」方天雪鬆了一口氣，轉過身向陪在一旁的童向陽說道：「還得謝謝你，一路背著墨墨來校醫院，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有沒有，這事兒本來也怪我，要是我拒絕了他，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不不不，這怎麼能怪你呢，那幾個球連你實力的一半都不到，只能怪墨墨他身子太虛了。」
「算了不說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學弟吧，大夫說他已經醒了。」
「嗯嗯，走吧。」
二人推開病房，裡面只有沈墨白一人，正躺在床上刷著手機，受傷的左腳敷著冰袋、被高高吊起，床頭還靠著一副拐杖。
「你怎麼來了？」看見女友旁邊那個高大的身影，沈墨白面露不悅，他不願自己這幅可憐的模樣讓外人見著。
「墨墨，別這麼凶，是向陽把你背到這兒來的。」
「墨白，今天實在不好意思，抱歉了，改天我請你吃飯！」童向陽假惺惺地道著歉，但請客吃飯倒是真心，不過醉翁之意明顯不在酒上。
「不用了，是我自己崴到腳了，和你沒關係。」沈墨白把頭偏過去，看起來還是有點生氣，氣自己那副不中用的皮囊，氣自己剛剛的行為仿佛一個小丑。
「向陽，要不你先回吧，我想留在這兒照顧墨墨。」方天雪略顯猶豫地說道，看了眼時間，已經六點四十了，還有二十分鐘他倆的混雙比賽就要正式開始：「你和對手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換時間，實在不行咱倆要不就棄權認負？」
「小雪，這……是不是不太合適，咱們社團第一場比賽，社長和副社長就都缺賽了，傳出去別人會怎麼想？」童向陽明顯不願，其實他並不在意比賽的勝負，也不在意社團名聲，只是想找機會和方天雪在一起。
「沒事，我不需要照顧，你們快回吧，好好比賽，畢竟是這學期第一場。」沈墨白不想女友為難，更不想女友因為照顧自己而放棄比賽，他覺得這樣顯得自己很沒面子。
「可是……」
「沒什麼可是，大夫都說了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你安心比賽！」
「墨墨，可我還是很擔心。」
「別擔心小雪，你不相信大夫，還不相信你的男朋友嗎？他自己都說沒關係了，咱們現在走還趕得及。」童向陽在旁邊插著話，他已經拿起了包，一副想要離開的樣子。
「快去吧小雪。」沈墨白拍了拍女友的手，故意晃悠了一下受傷的左腿，表現出一副沒什麼事的樣子。
「那……我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比賽加油哦！」
「嗯嗯我們會加油的，比賽完我馬上過來送你回宿舍！」
「哎呀你就別管了，一會兒我喊冬子來接我，他有車，方便得很，快走吧快走吧！」沈墨白不耐煩地催促道。
「感謝墨白同學的理解，改天一定請你吃飯！」
「再見！」
二人走後，病房再次安靜下來。
沈墨白躺在床上，有點惆悵。
他默默盯著陌生的天花板，聆聽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回想起這段日子的種種，感覺到呼吸術的副作用好像更加明顯了，上周六清晨和今天已經兩次昏倒了，不禁有些憂慮。
「得找機會問問媽媽是怎麼回事了，可媽媽最近不在家，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可普通醫院啥也查不出來，只會當做是低血糖。」
「哦對了！」
沈墨白腦海里蹦出一個美艷成熟的身影，「可以去姨媽的診所看看！」
沈墨白的姨媽、柳菁菁的母親宋璇在羽安經營著一家頗有名氣的私人診所，雖然心理方向的，但她畢竟是宋宛兒的姐姐，可能知道些什麼。
想到這兒，沈墨白拿起手機撥通柳菁菁的電話，電話響了四五聲卻無人接聽，沈墨白正準備掛斷時電話忽然接通，裡面傳來一聲女聲的驚呼，緊接著就被掛斷了。
沈墨白有點納悶，剛剛他還隱約聽到了粗重的呼吸聲，像是從某個男人的鼻腔里發出的，不知道在幹什麼，但沈墨白也沒多想，打開微信給柳菁菁留言，詢問姨媽診所的具體位置，這次倒是立馬收到了回復，是一個定位。
這小妮子到底在幹啥？接了電話一句話也不說，微信倒是回的蠻快。
沈墨白撇撇嘴，又給張冬發了條消息，告訴他自己崴了腳在校醫院，讓他趕緊騎車來接自己回宿舍，可平時手機不離身、所有消息都秒回的張冬這次卻啞了火，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沈同學，不是告訴你可以回了麼，還沒有人來接你回去嗎？」
門口傳來一個溫柔嫵媚的女聲，一位身材玲瓏有致的美艷少婦正依在門框上看著沈墨白。
少婦披著一頭長度剛到鎖骨的棕發，俏臉上帶著白色的口罩，只露出化著精緻妝容的美眸，雖然看不見五官的全貌，但另有一番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風韻。
上身穿著一件貼身的酒紅色打底衫，飽滿豐腴的乳房在胸前撐起兩座明顯的山峰，棕色的背包帶從兩山之中穿過，勒出一條深深的溝壑，同時也更凸顯出山體的圓潤飽滿。
胸部下方是微微鼓起的小腹，看起來富有肉感、柔軟十足。
下身是一條剛剛及膝的黑色包臀裙，雖然不見背面的臀型，但從腰胯兩邊的曲線推斷，其雄偉程度應不輸胸部。
裙下是一雙渾圓豐腴的肉腿，包裹在油亮肉色絲襪里，閃耀著誘人的光芒。
少婦斜挎著背包，手中拿著白色的大褂，大褂胸前別著方形名牌，上面寫著鍾韻二字，看起來即將要下班的樣子。
沈墨白抬頭望去，在燈光的照耀下，鍾大夫曼妙的身材顯出一個誘人的剪影，竟有些熟悉。
是她嗎？
那天在湖邊偷情的女人？
沈墨白心中大驚，一股熱流從下腹燃起，沒想到表面端莊優雅的校醫背地裡竟如此反差！
「鍾大夫要下班了嗎？」沈墨白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問道。
「是呀，下班前來病房逛一圈，沒想到你還在這兒沒走，怎麼沒人來接你嗎？」
鍾大夫把頭髮撩到耳後，小巧白嫩的耳朵露了出來，耳垂上戴著一枚銀色的圓形耳飾，反射著燈光，熠熠生輝。
就是她！
湖邊那個女人都是鍾韻！沈墨白幾乎可以肯定，巨大的反差感讓他的雞巴幾乎完全硬了起來。
「室友聯繫不上。」沈墨白舔了下略微乾燥的嘴唇，壓抑著顫抖的嗓音說道：「鍾大夫，能麻煩您送我回宿舍嗎？」
「呃……這個……沈同學在哪棟宿舍啊？」鍾韻柳眉微蹙，流露出絲絲猶豫，她今天確實開著車來的，但晚上已經有約。
有戲！沈墨白有些激動。
「在冬青園那邊，鍾大夫您把我送到院子門口就行，剩下的我感覺我可以搞定！」
「鍾大夫，哦不，鍾姐姐，我室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我呢，我一個人躺在這兒也太可憐了，我想回宿舍打兩盤遊戲。」
「那…好吧，那我就……」
「叮鈴鈴……叮鈴鈴……」
話音未落，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上寫著「張冬」二字。
「看來是你室友找你咯，那沈同學我就先走了！」
鍾韻瞥了眼沈墨白的手機屏幕，隱約看見「張冬」二字，流露出一股莫名的神色，接著詭異一笑，撂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病房，只剩高跟鞋打在地面上發出的清脆響聲和手機急促的鈴聲在空氣中迴蕩。
「媽蛋。」
沈墨白咒罵道，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這個時候打電話來，鍾大夫也是，她怎麼知道這個電話就是我室友？撂下病人就跑了，一點責任心都沒有！
「餵？冬子。」
「喂！小白啊，你腳怎麼樣了！沒事兒吧！不好意思我剛正在忙沒看見微信！」
「嗯…啊……不…不要……」
熟悉的嗓音從手機傳來，不過還伴隨著張冬粗重的呼吸聲，和一絲弱不可聞的……嬌喘？
「大夫說沒什麼大事，你在幹什麼呢？上氣不接下氣的。」
「哦…沒什麼，剛跑完步，有點喘。」
「嗯啊❤……啊……不……不要這樣……會……會被發現的……啊……」
細微的嚶嚀聲從電話那頭傳來，雖然掩蓋在張冬的嗓音和電話的電流聲之下，但沈墨白的聽覺遠超常人，還是清晰地捕捉到了異樣。
「跑步？跑什麼步？從來沒聽說你還有這愛好。」
「嘿嘿，這不是最近才開始的嗎！」
「啊❤……不行…要…要被發現了……啊嗯……」
「冬子，你老實交代，你到底在幹啥！」呻吟聲越來越清晰了，那婉轉妖嬈又惹人憐愛的叫聲讓沈墨白有些心猿意馬，不禁腦補出一副副畫面。
「真的在跑步啊，小白你別著急，我馬上來校醫院接你哈。」
「嗚❤……嗚啊……嗚嗚嗚❤……不行呀……」
電話那頭的嚶嚀不斷傳來，夾雜著微弱的嬌喘和咕嘰咕嘰的水聲，以沈墨白對張冬的了解，他大概猜出了張冬在幹什麼，嘴唇抿起，露出一絲嫌棄的表情。
「冬子，你是不是在宿舍！」
「啊？！沒……沒有啊……我在操場呢。」
張冬語氣里透出一絲慌張，沈墨白對這個反應十分滿意，心中的猜想又坐實了幾分，可奇怪的是那女聲仿佛也受到驚嚇一般低聲嗚咽了兩下。
「靠，你這一下就露餡兒了，把聲音關小點，快點弄完來接我，出門之前把窗戶打開，怪噁心的。」
「啊？」張冬明顯一愣，然後好像悟到了什麼，咧嘴笑了起來：「哦！嘿嘿，放心，馬上結束了！」
「嗯❤……啊❤……好舒服！……哥哥干我……啊❤……受不了了……要來了……啊！」
浪蕩的呻吟聲忽然大了起來，毫無保留地從手機里傳出，迴蕩在整個病房裡，嚇得沈墨白匆忙掛斷了電話。
「靠！張冬這小子果然躲在宿舍擼管！還突然把聲音開這麼大！媽的！還好周圍沒人，不然就要被當成死變態了。」沈墨白罵罵咧咧，完全沒意識到剛剛的呻吟聲似乎有一些熟悉。
……
苦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後，張冬才騎著他那心愛的小電驢出現，只不過把沈墨白送回宿舍樓後又急匆匆地離開了，說是有些要緊的事情要處理。
「這個冬子。」
沈墨白徹底無語，杵著拐杖回到宿舍，可推開門後，迎接他的居然是一股淡淡的香精味。
沈墨白以為自己鼻子出了問題，用力嗅了嗅，努力分辨出鈴蘭、茉莉、玫瑰以及一絲絲麝香的味道，仿佛某位少女用的香水。
「這個張冬在宿舍搞什麼飛機？」
沈墨白如一隻瘸腿的狗，一邊吸著鼻子一邊嗅到張冬床前，從微香的空氣中分辨出一股淡淡的但又異常熟悉的石楠花的味道。
「草，這個張冬不會擼完以後噴了香水吧！」
沈墨白臉上寫滿了嫌棄，趕緊打開窗戶和風扇，想讓這股奇怪的味道儘快散去。
可他沒注意到，在張冬那凌亂的床鋪上，一雙超薄的黑色波點連褲絲襪被蜷成了一團，隨意扔在枕頭上，旁邊還有幾團皺巴巴的紙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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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安大學體育館一層，7號羽毛球場地爆發出陣陣歡呼，童向陽和方天雪二人有驚無險地戰勝對手，拿下了本學期第一場勝利。
「辛苦了小雪！」
「不不不，這場多虧了你，我失誤太多了。」
即便贏下了比賽，方天雪的興致也不是很高，心裡掛念著自己受傷的男友。
劇烈運動後，汗水打濕了方天雪的衣衫，粉色的T恤變得微有些透肉，隱約露出纖細但又充滿線條的柳腰，三角區以及大腿內側的位置也被汗水浸濕，顏色比周圍深出一圈，在童向陽看來，就跟漏尿了一般，異常淫靡。
「沒關係，誰都有狀態不好的時候。」童向陽盯著方天雪誘人的胴體，仿佛想用眼神把那輕薄貼身的衣物給扒光，瞳孔閃過一絲陰狠，但嘴上依舊平淡地安慰道：「小雪，要不要我陪你去校醫院看看？」
「啊？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們不是約好了要去南門外吃燒烤嗎？」方天雪看了眼旁邊圍觀加油的社團成員，大概有六七個人，本來約好的是比賽結束一起聚一聚，既是慶祝也算迎新。
「沒事，我陪你去吧。」童向陽收拾著球拍，「本來也是我的原因，再說萬一需要幫忙，你一個人怎麼搞得動？」
「那好吧，我們走吧……」
「走吧走吧。」童向陽嘴上應付著方天雪，卻扭頭向旁邊圍觀的一位男生使了個眼色。
男生瞬間會意，側過身擋在二人跟前，大聲說道：「向陽、天雪，你倆都不去吃燒烤了嗎？」
「嗯，小雪的男朋友把腳崴了，我們打算去看看他。」童向陽解釋道。
「可位置已經訂好了，而且羽社這學期第一次聚餐，社長和副社長都不在，是不是不太合適。」
「這…咱倆都不去好像確實不太合適，要不向陽你還是和大家一起去吃飯吧，我一個人去就行。」方天雪認出眼前這個微胖的男生好像叫秦博，貌似和童向陽關係十分不錯。
「別別別，我陪你一起去。」
「唉唉唉，你倆別爭了，誰也不准去。」秦博向前一步站到童向陽和方天雪中間，圓滾滾的肚子把二人分開來：「今天是咱們羽社的大日子，不僅拿下開門紅，而且還迎來了不少新面孔，更要好好聯絡聯絡感情，你們說是不是！」
「對啊對啊，這次聚餐大家都期待很久了！」
「我還有好多技術問題想要跟社長請教呢！」
「我也是我也是，我想知道怎麼才能向學姐一樣優秀！」
周圍的社員們七嘴八舌地起著哄，秦博趁機繼續說道：「天雪，我聽說你男朋友只是輕輕崴了下腳，不嚴重，況且大家也都不是外人，以後都是球場上並肩作戰的好搭子，可不能這樣重色輕友，是吧！」
「是啊是啊，學姐！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吧！」
「可是…」
方天雪夾在眾人之中，看著大家殷切的眼神，左右為難。
作為社團老人，她平日裡沒有一點架子，和各位成員打成一片，關係十分不錯，如果不是男友受了傷，內心還是很想和大家一塊兒聚聚的。
「要不這樣吧小雪，你給墨白打個電話，問問他情況怎麼樣了，如果問題不大，咱們就去吃飯。」童向陽提議道，他十分篤定沈墨白拉不下面子。
「嗯…那我先問問吧。」方天雪無奈，從包里拿出手機，往無人的方向走了兩步，撥通了男友的電話。
「嘟…」
「嘟…」
「喂，墨墨，是我，你還在校醫院嗎？腳好些了嗎？」
「我已經回宿舍了，冬子騎小電驢接回來的，你別擔心。」
「要不我過來看看你吧，再給你帶點吃的什麼的。」
「不用不用，這個點你也進不來男生宿舍，而且……」沈墨白聞了聞，房間裡那股夾雜著花香和腥臭的味道依舊瀰漫，他實在不想讓女友產生誤會。
「而且什麼？」
「而且冬子也在，感覺不是很方便。」沈墨白扯了個慌，故作輕鬆地趕緊岔開話題：「對了，你的比賽怎麼樣？」
「還挺順利的，二比零輕鬆拿下。」電話里男友的聲音聽起來很有精神，讓方天雪稍稍安心：「墨墨，真不用我過來照顧你嗎？」
「哎呀真不用啦，小雪你放心吧，我沒那麼脆皮！」
「那好吧，你早點休息，我明兒早和你一起去教室！」
「嗯嗯，那先這樣吧，你也早點休息，拜拜。」
「拜拜。」
看見方天雪掛斷了電話，童向陽等人立刻向前詢問道：「學弟怎麼樣了？」。
「他沒什麼事，已經回宿舍了。」
「那……」
「不用了，我們去燒烤吧！」方天雪把手機揣進包里，向大家露出標誌的八齒微笑。
「太好了，走吧！」
「好誒好誒！」
「吃燒烤咯！」
眾人爆發出一陣歡呼，前呼後擁地往校外走去。童向陽跟在方天雪身後，摸了摸口袋裡早就準備好的料，嘴角露出一抹陰狠的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