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自欺欺人亦自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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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眼前閉上眼睛仰頭索吻的少女,荒寶心中柔情蕩漾,他已經快要忘記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的事,也許便是當初第一次得知要同月真成親之時。

  那時每天和月師姐膩在一起,兩人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別提有多幸福快樂,直到那一天,三人一同下山捉妖,一切夢魘的開始。

  他愛著月真,經歷過上一世的噩夢旅程,他更加確信了這一點,也愈發害怕會失去月真。

  他一直弄不清為何自己會在輪迴教秘密據點裡那樣子放飛自我,會抱著另一個女人放縱慾望,簡直就像見一個愛一個的人渣,直到此時面對向他示愛的夭夭,才猛地驚醒,原來重生之後自己一直都在逃避。

  人在重壓之下總會不自覺的尋找情緒傾瀉口,就如同將要溺水之人雙手會拼命四處亂抓,即便抓到的是一根稻草也會緊握住不放。

  然而稻草救不了落水之人,虛幻的安全感卻可能會害了他,荒寶不敢想像如果接受了夭夭,當再次面對月真時,是否還有勇氣說自己愛她。

  「好個磨人的小妖精……」

  荒寶略帶敷衍地在夭夭臉頰上親了一下。

  很快便被少女那幽怨的眼神盯得坐立不安,內心深處滿是想要投降的衝動,他重重扇了自己一巴掌,狠心別過頭去,不再理會夭夭。

  荒寶啊荒寶,上天給了你重來一次的機會,你怎麼能再如上一世那般隨波逐流。

  重新將目光投向對面那排木房,荒寶心裡卻犯了難,他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詢問結果,夭夭這時候定是恨死了他。

  「月姐姐就在那屋裡。」

  「真的嗎?」

  荒寶驚喜地望向夭夭,少女卻有樣學樣,哼的一聲扭頭不理會他。

  「她……她沒事吧?」

  話一出口,荒寶便後悔的直想扇自己,他才傷了夭夭的心,怎麼有臉繼續追問。

  「好著呢,月姐姐就是愛乾淨,這時候還要洗澡。」

  荒寶裝作沒聽出夭夭話中的醋意,得知那屋裡的人真是月真,而且在這陌生地方洗澡,屋外還有個乞丐偷窺,怪異的事一件連著一件,弄得他滿肚疑團。

  可很快他便將這些疑惑壓了下去,眼下最重要的是趕快把那老乞丐趕走,一想到月真的身子可能已經被這低賤之人看了精光,荒寶就感覺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荒寶正要起身過去制止,夭夭忽然拉住了他,只聽她悄聲道:「別去,月姐姐要出來了。」

  果然話音剛落,那邊屋門便被拉開,一身婢女衣服的月真走了出來,衣服粗陋的質地也掩蓋不住那芙蓉出水般的氣質,裸露在外的肌膚,猶如晨露滋潤過的花朵,嬌艷欲滴動人心魄。

  荒寶連忙重新躲回樹後,還來不及細想為何月真要換衣服,便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月真見到屋外的老乞丐,竟是沒有一點驚訝的模樣,兩人說了幾句話,便相伴著一同從後門離開了宅院。

  更令他感到不解的是,明明月真剛走出房門時,看到了那老乞丐正在擼弄自己的下體,卻仍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荒寶甚至覺得月真的目光在老乞丐那丑根上停留了一瞬。

  從月真那淡然的反應,就能知道那兩人不是第一次見面,可她什麼時候認識了那麼個醜陋的怪物。

  「荒寶,你沒事吧?」

  聽到夭夭擔心的聲音,荒寶亂糟糟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摸了摸夭夭的頭告訴她自己沒事,暗暗苦笑一聲,他真是瘋了,怎麼會去嫉妒一個一無是處的乞丐。

  「是我……配不上她麼?」

  荒寶長嘆一聲,等了好久不見動靜。

  「夭夭?」

  再回首時,夭夭已經消失不見,原地只留下逐漸消逝的點點螢光,仿佛是一片片支離破碎的心。

  ……

  月真回到客棧後,便把自己鎖進客房裡,獨自坐在梳妝檯前,對著銅鏡里的自己發呆。

  上樓前,她剛聽店小二說荒寶已經甦醒,還出門去找她了。

  得知這個消息,月真立刻便想起被林江褻玩時,看到的那個偷窺的眼睛,會是荒寶麼。

  如今的自己……還能配得上他嗎?

  回想著這一天裡的離奇遭遇,月真陷入了迷茫,先後被三個男人玷污清白,她已經髒了。

  可幸運的是,她還保留著最後的清白,也許等荒寶回來後,把一切都告訴他,他會諒解的。

  也許不會……

  月真搖了搖頭,她知道荒寶的性子,從小在周圍人白眼中長大的那個人,自尊心強的要命,要是知道自己被別的男人觸碰甚至褻玩,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

  林江倒還罷了,偏偏那個老乞丐名字就叫風殘,這個名字她已經聽荒寶提起好多次了,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她小心這人,沒想到命運作弄,最後還是讓這老乞丐占了大便宜。

  還是不太對,月真忽然想起荒寶說過,風殘是個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邪修,可那老乞丐只是個不知哪天就會咽氣的普通老頭,根本和修真者沾不上邊,難道只是巧合麼。

  月真揉了揉睏乏的眼睛,來到床邊躺下,想不通便不想了,這一天下來,光怪陸離的遭遇弄得她身心俱疲,一沾上枕頭便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來時,月真感覺頭上痒痒的,迷迷糊糊的伸手過去撈摸,竟摸到了一隻手。

  這一驚非同小可,被唬得魂飛魄散的她慌忙坐起身,卻見床頭坐著個容貌秀美的女孩,正對著她盈盈微笑,靈動的眼神里滿是好奇。

  桃花妖……

  月真一身真力雖未恢復,靈識依舊敏銳,一眼便看出這女孩身上的妖氣,能幻化出真人大小的妖體,顯然是有上百年修為的大妖。

  「你要幹什麼?」

  月真警惕地盯著女孩的一舉一動,一邊悄悄往床尾挪動,那裡掛著她的飛劍,即便沒法用真力御劍,她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夭夭在給月姐姐編辮子,不是有意吵醒月姐姐的。」

  夭夭?

  一個精怪怎麼還有名字,月真歪頭看了看自己的頭髮,果然看到個編到一半的小辮,不禁暗暗鬆了口氣,看來這個夭夭不像是有什麼惡意,要不然剛才趁自己睡著之時,早該下手了。

  「你叫夭夭?」

  「對啊,荒寶給夭夭起的名字。」

  聽到女孩口中道出荒寶二字,月真大吃一驚,原來這個桃花妖還認識荒寶,而她卻從未聽荒寶說起過,心中頓覺一陣煩悶。

  「你和荒寶是……」

  「荒寶是夭夭的主人啊,是他折下桃枝帶夭夭離開桃花塢,從那之後夭夭就一直跟在他身邊了。」

  那傢伙什麼時候去了桃花塢,還收了這麼個美麗動人的小妖精帶在身邊,月真越想越氣,她本來只是擔心荒寶會被白芍大師姐搶走,誰想現在又來了個夭夭。

  「荒寶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荒寶對夭夭很好啊,只是沒有對月真姐姐那麼好。」

  月真奇道:「你怎麼知道荒寶對我好。」

  夭夭黯然道:「夭夭知道啊,荒寶只喜歡月姐姐一個人,不喜歡夭夭。」

  見到女孩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悽然神色,月真不由得心生憐憫,湊過身去拉住女孩的手,柔聲道:「瞎說什麼,夭夭這麼可愛的女孩,姐姐見了都動心,荒寶怎麼會不喜歡。」

  夭夭嫣然笑道:「真的嗎,荒寶真的沒有討厭夭夭麼?」

  月真傲然道:「咱們一起去找荒寶,他真敢這麼說,瞧我不打折他的腿。」

  兩人雖是初見,面對這惹人憐愛的女孩,月真總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仿佛真有了這麼個妹妹。

  夭夭連連擺手:「不行不行,荒寶不讓夭夭來找月姐姐,知道了會罵夭夭的。」

  「以後跟著姐姐好不好,姐姐不罵你。」

  月真有心把夭夭留在身邊,一是真箇想認了這妹妹,另一便是擔心荒寶身邊佳人常伴,難保他不會起了歪心。

  「不好不好,夭夭要陪在荒寶身邊,讓他像喜歡月姐姐一樣喜歡夭夭。」

  聽到這小妖精愣頭愣腦地說出這般情敵宣戰的話語,月真莞爾一笑,不但沒有一絲反感,反而對這直性女孩愈發喜愛起來。

  「那好,夭夭就替姐姐守在荒寶身邊,別讓那些個狐狸精靠近他。」

  夭夭歪頭想了一會兒,怯生生道:「狐狸精法術都很厲害的,夭夭可打不過。」

  月真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輕輕將女孩擁入懷中,摸了摸她的頭,道:「傻夭夭,姐姐說的不是那種狐狸精。」

  「那是什麼?」

  月真正覺不知該怎麼回答,忽然敏銳的靈識察覺到有人靠近房門,幾乎在同時,夭夭也慌亂地站起身。

  「是荒寶,荒寶要來罵夭夭不聽話了。」

  「別怕,有姐姐在呢,他不敢。」

  安撫住夭夭,月真去開了鎖,拉開門一看,外面站著的還真是荒寶,他眼睛裡滿是血絲,看上去像是一夜未睡。

  「我昨天回來得晚,聽店小二說你去街上找我了,想著等你回來的,一不小心睡著了。」

  不知怎麼的,再次見到荒寶,本該高興的月真忽然一陣心虛,目光閃爍避開對面的關切眼神,不等對方開口發問,便竹筒倒豆地一番交代,仿佛這樣便能堵住荒寶的嘴。

  可荒寶還是問了出來:「你昨晚……沒出什麼事吧?」

  月真依舊沒敢看他的眼睛,避重就輕道:「去看花燈嘛,能有什麼事,倒是你,昏睡了那麼些天,剛醒來就出去亂跑,也不知道歇一歇。」

  荒寶淡淡道:「嗯,沒事就好。」

  說完兩人便一同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兒,月真漸漸忍受不住對方投過來的怪異眼神,乾笑道:「說起來你什麼時候去了桃花塢,還收了個這麼可愛的小花妖。」

  荒寶這時才注意到躲在月真身後的夭夭,找了月真一晚上等來的卻是她的謊話,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他,登時怒吼道:「夭夭!跟你說了不要來打擾月真休息,怎麼不聽話!」

  月真連忙抱住被吼得瑟瑟發抖的夭夭,回頭冷聲叱道:「荒寶!你有氣可以沖我撒,不許欺負夭夭!」

  荒寶頓時喪了氣,道:「沒有沒有,我只是擔心你睡不好覺。」

  月真略顯失望地望著心上人,她是真的希望荒寶肯開口罵她,也許那樣子她心裡才會好受一點。

  不一會兒,荒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大師姐帶著林江一起回來了。」

  「林江?」

  聽到這個名字,月真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他不會是跟大師姐說了什麼吧。

  「就是那壞小子,真是奇怪,那種人直接趕走就好了,大師姐非要我來叫你出去,說是要商量商量要不要讓他留下。」

  月真覺得林江應該不至於自曝,可難保他不會狗急跳牆,真要說出下淫藥的事,他是自作自受活該挨罰,自己這清白卻也跟著毀了。

  見到月真面現猶豫之色,荒寶忙道:「要不我下去和大師姐說,趕他走了事。」

  「不行!」

  荒寶驚訝地望著月真,他也是頭一次見到月真這般激動的模樣。

  「一時也說不清了,你快讓夭夭躲進桃枝里吧,大師姐一向嫉惡如仇,眼裡容不下這些妖邪。」

  荒寶依言安頓好夭夭,兩人便一同下了樓。

  ……

  天色剛微微亮,客棧才開張,大堂里店小二拎著塊抹布,打著哈欠擦拭桌椅,不時朝坐在不遠處的一男一女投去好奇的目光。

  女的他認識,是前幾天離開的白仙子,那麼個冷艷的冰仙子,誰曾想幾天不見,竟帶著個男人一起回來了,偏偏那男的還長得也不怎麼樣,讓人感嘆一朵鮮花卻是插在了牛糞上。

  「干你的活兒吧,有什麼好看的。」

  白芍早就察覺到那店小二在偷看,此時終於忍不住呵斥一句,嚇得那人慌忙低頭,再不敢朝這邊看上一眼。

  林江見狀,滿臉堆笑道:「咱們玄月宗是修真界第一大門派,皇帝老兒也得對咱恭恭敬敬的,這人敢冒犯大師姐,就讓師弟去教訓他一下吧。」

  白芍冷冷地朝他掃了一眼,輕哼一聲沒有說話。

  林江尷尬地坐回凳子上,瞅了一眼二樓,小聲嘟囔道:「怎麼還不下來。」

  「你真是掌門師尊派來的?」

  林江忙回道:「我發誓是真的,掌門人每日盼著你們回山,這不等得急了,才派小人來看看情況,大師姐若是不信,等月師姐下來,她可以作證。」

  「明日進桃花塢捉妖,後日便可回山,我現在都告訴你了,可以回去復命了吧。」

  「掌門人的脾氣,大師姐你還不知道麼,我就這麼一個人回去,不得讓他打死啊。」

  聽到白芍依舊不願讓他留下,林江立馬擺出一副可憐模樣兒。

  「那還是等月真和荒寶下來吧,那兩人要是同意讓你留下,我也就不說什麼了。」

  「下來了下來了!」

  林江激動地站起身,目光直接略過荒寶,落在他身後的月真身上,即便穿的只是普通凡人衣服,她還是那麼美。

  「大師姐你終於回來了,讓真兒想死了。」

  月真只當沒看到林江,飛一樣的撲進白芍懷裡,親昵地抱著她撒起了嬌。

  白芍此時也注意到月真身上衣服不對勁,皺眉道:「怎麼換了這衣服?」

  月真嬌聲道:「昨天和輪迴魔教的妖人打了一架,原來那件被扯破了嘛。」

  聽到月真提起輪迴教,荒寶忽然想起昨天見到的那個刀疤臉吳斌,看來玄凌沒有騙他,那吳斌真的打敗了月真,甚至還妄圖欺辱,若真是如此,他頓時覺得那一百脊杖的懲罰還是太輕了。

  「好了,兩個師弟都看著呢,你這樣子像什麼話。」

  拉著月真重新站好,白芍才把林江是月燁掌門派來,想要加入的事說了一下,詢問荒寶月真二人的看法。

  不等兩人開口,林江便搶先湊到月真身前,腆著臉諂笑道:「月師姐又見面了,你的傷沒事了吧?」

  月真一臉嫌惡地退了一步,冷聲道:「不關你事。」

  白芍聽了林江的話,才注意到月真腳步虛浮,就和沒有真力的凡人沒有兩樣,驚道:「真兒,你受了什麼傷,怎麼丹府里一絲真力也沒了。」

  「沒事沒事,和那魔教妖人打鬥時受了點內傷,修養幾天就好了。」

  月真淡淡回了一句,其實她心裡清楚那點傷根本不算什麼,真力使不出來只是因為吃了林江給的牽腸絲,可恨這罪魁禍首就在眼前,她卻不敢說出真相。

  白芍若有所思的目光掃過月真和林江,道:「林江說昨天與你見過面,還把掌門師尊的手令交給了你,有這事嗎?」

  哪有這種事,月真下意識的就要否定,可林江那陰惻惻的眼神讓她感到一陣寒意,還有那個無聲的口型。

  牽腸絲……

  月真瞬間讀懂了其中的威脅意味,回瞪了一眼,咬牙恨恨道:「有吧,好像和那妖人打鬥時弄丟了。」

  一直旁觀的荒寶沒留意到月真和林江的眼神交流,自從得知這兩人昨天見過面,他便禁不住回想起萬里橋頭那小孩的話,那個和男人一同去客棧的美貌仙子,會是月真麼。

  林江在一旁附和道:「對啊對啊,那魔教妖人真是厲害,要不是有我在,月師姐就危險了。」

  月真動了動嘴唇似是想要反駁,終是沒有開口,林江雖然說的誇張了點,可她也確實因此被救。

  林江月真兩人說話時,白芍一直默默觀察著荒寶的反應,這時忽然道:「荒寶,你覺得呢?」

  「什麼?」

  荒寶還在想那人是不是月真,聽到白芍在叫他,一時竟愣住了。

  「林師弟要不要留下和我們一起去捉妖,大家正商量呢,你就一點也不關心麼。」

  白芍說到最後,竟像是在嬌嗔,那熟悉的嗓音聽得荒寶心中一盪,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蒙面仙子。

  「只有月真師姐看了掌門師尊的手令,那就由她決定好了。」

  要說讓林江這壞小子留下來,荒寶心裡一百個不願意,可畢竟是掌門師尊有命,他也想不出反對的理由。

  可不知為何,話剛一出口,月真便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看不出是喜是悲。

  林江歡呼道:「太好了,小二!開一間客房,小爺我今天就住下了。」

  看到林江那目中無人的模樣,荒寶心生厭惡,禁不住忿忿道:「你急什麼,月真還沒說要不要你留下呢。」

  說著他便滿懷期盼地望向月真,他知道以林江過往劣跡斑斑的行徑,月真肯定不會同意讓他留下來。

  「他想留便留下吧。」

  月真面無表情的回應,給了荒寶重重一擊,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月真怎麼會答應得這麼輕易。

  「跟我來,有話跟你說。」

  月真沒去理會已經喜形於色的林江,忽的捉住荒寶的手,拉著他往二樓而去。

  荒寶仍沉浸在失落情緒中,迷迷糊糊的跟著月真進到她的房間。

  看著月真一臉肅然地關上房門,他心裡不禁忐忑起來,總覺得要發生什麼大事。

  然而下一瞬,忽的一陣香風襲來,月真便撲進他的懷裡。

  軟玉溫香佳人入懷,突如其來的驚喜弄得荒寶有些不知所措,正想說些什麼時,忽覺月真香肩輕抖,隱隱有抽泣聲傳來。

  荒寶從未見過月真如此柔弱的一面,心知她定是受了委屈,便伸手擁住女孩,在她背上輕輕安撫。

  過不多時,抽泣聲漸弱,月真仍是把臉埋在心上人懷裡,顫聲道:「我好害怕……」

  荒寶心疼地摟緊愛人仍舊微微發顫的身子,柔聲道:「別怕,有我在呢。」

  「看到你昏倒在地,我好怕你會像上次一樣再昏睡三年,我怕自己會等不了那麼久,會慢慢把你淡忘。」

  「忘了也沒事,我會再讓你記起來的。」

  荒寶心中一痛,雖然沒了三年長睡前的記憶,可守著長眠不醒的心上人,整整三年的等待,其中的煎熬不難想像。

  「你能答應嗎?」

  「答應什麼?」

  月真抬起頭,淚眼直直地望向荒寶。

  「永遠不會離開我。」

  荒寶就算是個傻子,此刻也能看得出月真眼神中的愛意,毫不猶豫地答道:「我答應。」

  「你真好。」

  月真在荒寶嘴角輕啄一下,歪頭靠在他的肩上,喃喃道:「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先別問好麼,等那天到來,我會告訴你的。」

  荒寶沉默了,他看得出月真確實有事瞞著他,如若答應下來,等待他的便是無盡的煎熬。

  可也只能忍著,他現在除了相信月真,沒有別的選擇。

  他自己同樣有沒法對月真說的事,若是不相信月真也會同他一樣,忠於兩人的感情,還能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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