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驚魂未定
終於熬到了周五晚上，我本想在周末好好休息一下，可李雪兒大晚上的給我打來電話，說是要喊我吃頓飯表達歉意。
「不用道歉，我已經接受了。」
「真的嗎，我說真的嗎？」
「你還要我說一遍嗎？」我已經被這個女人煩死了，「不用道歉，不用道歉，不用道歉，不用道歉……」
「別，別，我受不了了，你知道我這個人可不是那種沒有教養的人，做了錯事就要儘可能彌補……你明天下午到底有沒有時間？」
「有。」我實在拗不過她。唉，這女人可真是煩人，隨便占用別人的時間。
「如果你不想吃飯，我們可以去歡樂谷玩，不過我想帶個朋友一起去。」
「男的？」
「男的。」
「真的假的？！」我瞬間來了興趣，「是他嗎？」
「是他！」她說，「你幫幫我吧，我一個人大概率約不動他出來，所以就說和你一起去歡樂谷，他同意了。」
搞了半天你把我當工具使了啊？唉，想想之前給她灌輸過的那些女性主義的觀點和思想，在男人面前真是屁點兒用都沒有。
「你就不害怕我把他拿走了？」
「哎呀，怎麼會呢？你不是對男人不感興趣的嗎？」原來如此，她一直以為女性主義者就是厭男。
我承認，自己有時候的確很容易被誤解，甚至我媽都曾經問過我是不是對男的不感興趣，所以才拖延到現在都不主動談戀愛。
「隨便怎麼樣都行吧，你個小惡魔。」
「喂，還好吧？」她突然換了個語調。離開前東家後，這還是她第一次給我打電話，「去青島了也沒看到你發朋友圈，不會是把我屏蔽了吧？」
「怎麼可能，我沒什麼可發的。你想看照片的話我到時候單獨給你看。」
「在新的公司還好吧？沒遇到那種變態吧？」
「沒有，那種人畢竟還是少數，男人雖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大部分還是能守得住最起碼的底線。唉，不提那人了，你反正小心點兒，保護好自己。」
「唉，早知道當時和你一起辭職就好了。」她嘆了口氣，「這周我剛剛被調到了那個變態的組去了，說是人手不夠，然後據說下個月還要出差。唉，為什麼我的命這麼苦啊！」
我說怎麼突然這麼主動地約男人，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啊！
「其實就算不是男朋友，你請他幫幫忙應該也是可以的吧？雖然是上級，但畢竟都是同期來的實習生，革命友情什麼的應該還是有的。我記得公司現在也就不到10個實習生還沒走了吧？」
「你還記得平時都怎麼和他打招呼嗎？」
「打招呼？喊他『劉弟』？當時是他讓我們這麼叫的不是嗎？說他是12月的，是個弟弟。」
「對啊，這就是差別啊。他從來不反感你這麼叫他對吧？我就不行，我一直叫他名字，他也叫我名字。只有你們倆之間是用暱稱的。」
「那又怎麼樣？我和很多人都是用暱稱互相稱呼的，男的女的都要，這也沒什麼吧？」
「哎呀，你這人可真是讓人討厭啊！」對面的語氣變得越來越煩躁，「算了，還是幫我想想到時候該怎麼表現吧。」
「要不然我還是別去了，你們倆去吧，免得我說了什麼話……」
「不行，你必須去。你要是不去的話，他肯定會失望的。我敢肯定他會失望的，還會認為是我騙了他。」
「那我全程不和他說話，故意疏遠他？」
「那也太刻意了。話還是要說的，而且要說的直接一些，讓他不會再有什麼期望。」
「你要我說什麼？」
她停頓了一下，然後換成了非常清晰和緩慢的語調說道：「我希望你說，我現在很好，正在和男朋友同居。」
周六的早晨下了場小雨，但沒一會兒就停了。
地上干一塊兒濕一塊兒，我騎車的時候總是沿著沒有痕跡的路線行動，只有在被一些不按規矩停下的車輛擋住去路時才會踏水而行。
我沒有化妝，穿著吊帶褲，背著一個斜挎包，讓自己儘可能看著不像個討人喜歡的女生。
李雪兒大概早早就在門口等著了。我把車停好正準備去找她，忽然感覺包被拍了一下。劉凡瑜從身後猛地竄了出來。
「嚇到你了嗎？」還沒等我說話，他忽然對我哈哈大笑起來，「你這身什麼打扮，感覺就像是要去野釣的老大爺一樣。」
「你管得著。」我一如既往地吐舌頭噓他，可他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問我換了公司感覺如何。
「沒什麼區別，都是掙錢而已。」
「那要不還是回來吧？」他笑道，「來我們組，我給你跟高的工資。」
「你算了吧，才當上領導幾天，就已經開始挖角員工呢？」
「這怎麼是挖角呢？我們是憑實力說話的。」
「小人得志。」我哼了一聲，然後連忙跑到了李雪兒身邊，「小雪你今天可真是漂亮啊，感覺就像是約會一樣。是吧，劉凡瑜？」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撓撓腦袋點頭連說了好幾個「是」。我向小雪眨了下眼睛。
「你今天沒帶男朋友過來啊？」她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問道。
「嗯，他今天要上班，比較忙。」
「周六還要上班啊，唉可真是辛苦，有加班費嗎？」
「有，沒錢誰去上班。我也想讓他上班，在家待著就睡懶覺，打呼嚕打得叫人煩。挺好，我出來見你們也方便。」
「你報備過了？」
「沒有，不用報備，只要晚上不回去太晚就沒關係。我又不是他僕人，憑什麼要我報備，是吧？哈哈哈……」
「你男朋友……」之前沒吭聲的他終於開口了，「我記得去年聖誕節的時候你還說自己是單身，這麼快就有男朋友了啊……」
「嗯，今年過年的時候在老家談的。怎麼了？有點兒緊張了是嗎？你們倆還不趕緊加把勁，我還指望著參加你們的喜酒呢！」我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補充道，「啊是你們各自的喜酒，當然如果你們也能在一起那是最好不過了哈哈哈……」
他們倆都沒說話，我尬笑了一會兒也沒勁兒。小雪連忙遞給我們歡樂谷的地圖，和我們討論起遊玩的順序。
其實，順序也是她規劃好了的，除了因為有一個過山車的設施在檢修沒法玩之外，其他的基本我們都玩了個遍。
我始終走在最前面，他始終走在最後面，穿著JK制服和白絲襪的小雪則走在中間，用溫柔的聲音和我聊著公司最近的各種趣聞，以及我在新公司遇到的各種事。
我把雨悅姐的事也說了。
小雪試著分析了一下我的這位上級的用意，可還沒等下結論，劉凡瑜忽然插話進來，他一本正經地說道，如果是一個管理者的話，讓新員工快速融入團隊是一件非常基礎和重要的事情，建立信任便是其中最核心的工作。
雨悅姐之所以會在第一天就和自己分享一些隱秘的私事，說明她試圖讓我信任她，放下戒心，如果我也能說出一些私事，就相當於發出了彼此信任的信號；但如果我一直不肯說，時間長了可能就會失去她的信任。
「所以你的建議是，葉麗應該說一些自己的私事嘍？」
「從維繫職場關係的角度，的確應該。但也不一定非要揭自己的短，說些輕鬆日常的私事，比如今天我們出來玩這種也可以。」
「如果你的手下和你聊這個，你會很愉快嗎？」
「不是什麼人都喜歡清晰的上下級關係的。如果能像朋友一樣共事，我覺得那樣是最好的。」
「所以，如果這種關係發展成為戀愛關係，在你這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是嗎？」我直截了當地說道。
小雪緊張地看向我，又看向他。
他思考了一會兒。
「大概吧。談戀愛又是另一個話題了。葉麗，你這有了男朋友，觀念也變了不小啊，以前我記得你可排斥那種俗套的異性戀了，搞得我一度還以為你喜歡GL。」
「如果世界只有女性，沒準我會是一個GL吧！」
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最後一個，我指向鬼屋，問他們玩不玩。
「玩。」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們喜歡玩。」我在外面等你們。我不敢玩。
「啊？你以前不是……」
「快點兒，好好保護我們的小雪哈。」我催促道，同時也看了看手機。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快閉館的時候了。
我和小雪約定了，到時候她給我偷偷打個電話，然後我就說自己家裡有事要先回去，然後就可以完成這次的托的工作了。
「真累啊！」我看到鬼屋後面有幾個休息的椅子，沒什麼人，就坐了下來。
忽然兩個不懷好意的男人分別在我兩邊坐下來。
他們想裝作不是認識的，但我記得之前就見到過他們。
應該是串通好了的，想要和我搭訕。
我剛準備起身離開，其中一個人連忙拉住我的背帶。我發現他竟然的手上還戴著手套。
「唉小妹，怎麼，嫌我身上有異味？我也沒抽菸啊。」
「你手放開。我要回去了。」
「也不早了，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我又不認識你，為什麼要和你吃飯。」
「你們倆吃了飯不就認識了嗎？」坐在一旁的另一個男子忽然插話道，果然是一夥兒的。
「你再不鬆開，我就要去叫保安了！」雖然我嚴詞拒絕，可兩腿卻止不住地開始發抖，因為這裡似乎並沒有監控，而身後又是一片山坡。
我試圖深呼吸，同時回憶《獨居女性指南》里提到的遇到流氓該怎麼辦的內容。
不行，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我該大喊大叫嗎？
可這樣會不會激怒他們……
「保安還在另一頭巡邏呢，這個時候基本沒什麼人，你叫也不會有人聽到的。」
「所以你們想幹什麼？」
「只要你肯把上衣脫了讓我們看，我們就放你走。」兩個人笑著說道，「放心，我們不會拍照的，萬一被你舉報了還留下證據就不好了。我們不會給你留下什麼痕跡的，只要你讓我們開心就好。來吧，快脫吧，不然我們就幫你脫……」
可惡，早知道當初就和他們一起去鬼屋了。小雪啊，你們什麼時候出來啊！
被兩個男人夾在中間，我實在不知道該做什麼，雙腿已經支撐不住自己了，雖然還沒有哭出來，但顫抖的感覺已經傳遞到手臂上了。
我的手緊緊地抓著衣服的下沿，一動不動。
前面的人離我越來越近了。
我扭過頭，後面的人也在朝我走來。
怎麼辦？怎麼辦？葉麗，你要冷靜，他們會抓住你的手臂，然後朝你身上一陣亂摸，甚至下面也不放過。到時候你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
「啊……」我下意識地叫了出來，可不知道為什麼，聲音極其小，就像是被老師抽背自己不會背誦的課文一樣。他們的笑聲甚至都比我大。
難道我就要被強暴了嗎？難道我的第一次就……
「啊！！！」面前的這個離我較近的男人忽然跪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起來。
他的手掌在空中以一種不規則的方式被扭轉了一圈，似乎有什麼東西握住他的手然後逆時針拉拽，看上去應該是脫臼了。
接著，從他的臉上傳來一聲明顯的撞擊聲，他的鼻子竟然自己變歪了，整個人更是飛了出去。我驚訝地看著他轟然倒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幹了什麼？」後面的男人見狀，連忙沖了上來，可我剛一扭頭，就發現他的肚子出現了一個深深的腳印，接著他整個身體朝反方向飛了出去。
他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好不容易站了起來，可支撐地面的小腿似乎又遭受到了什麼看不見的襲擊，只聽見一種類似骨頭斷裂的聲音，他仰面狠狠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我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就在這時，耳邊不知從何處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抱歉我來晚了，你還好吧，葉麗？」
「不用道歉，我已經接受了。」
「真的嗎，我說真的嗎？」
「你還要我說一遍嗎？」我已經被這個女人煩死了，「不用道歉，不用道歉，不用道歉，不用道歉……」
「別，別，我受不了了，你知道我這個人可不是那種沒有教養的人，做了錯事就要儘可能彌補……你明天下午到底有沒有時間？」
「有。」我實在拗不過她。唉，這女人可真是煩人，隨便占用別人的時間。
「如果你不想吃飯，我們可以去歡樂谷玩，不過我想帶個朋友一起去。」
「男的？」
「男的。」
「真的假的？！」我瞬間來了興趣，「是他嗎？」
「是他！」她說，「你幫幫我吧，我一個人大概率約不動他出來，所以就說和你一起去歡樂谷，他同意了。」
搞了半天你把我當工具使了啊？唉，想想之前給她灌輸過的那些女性主義的觀點和思想，在男人面前真是屁點兒用都沒有。
「你就不害怕我把他拿走了？」
「哎呀，怎麼會呢？你不是對男人不感興趣的嗎？」原來如此，她一直以為女性主義者就是厭男。
我承認，自己有時候的確很容易被誤解，甚至我媽都曾經問過我是不是對男的不感興趣，所以才拖延到現在都不主動談戀愛。
「隨便怎麼樣都行吧，你個小惡魔。」
「喂，還好吧？」她突然換了個語調。離開前東家後，這還是她第一次給我打電話，「去青島了也沒看到你發朋友圈，不會是把我屏蔽了吧？」
「怎麼可能，我沒什麼可發的。你想看照片的話我到時候單獨給你看。」
「在新的公司還好吧？沒遇到那種變態吧？」
「沒有，那種人畢竟還是少數，男人雖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大部分還是能守得住最起碼的底線。唉，不提那人了，你反正小心點兒，保護好自己。」
「唉，早知道當時和你一起辭職就好了。」她嘆了口氣，「這周我剛剛被調到了那個變態的組去了，說是人手不夠，然後據說下個月還要出差。唉，為什麼我的命這麼苦啊！」
我說怎麼突然這麼主動地約男人，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啊！
「其實就算不是男朋友，你請他幫幫忙應該也是可以的吧？雖然是上級，但畢竟都是同期來的實習生，革命友情什麼的應該還是有的。我記得公司現在也就不到10個實習生還沒走了吧？」
「你還記得平時都怎麼和他打招呼嗎？」
「打招呼？喊他『劉弟』？當時是他讓我們這麼叫的不是嗎？說他是12月的，是個弟弟。」
「對啊，這就是差別啊。他從來不反感你這麼叫他對吧？我就不行，我一直叫他名字，他也叫我名字。只有你們倆之間是用暱稱的。」
「那又怎麼樣？我和很多人都是用暱稱互相稱呼的，男的女的都要，這也沒什麼吧？」
「哎呀，你這人可真是讓人討厭啊！」對面的語氣變得越來越煩躁，「算了，還是幫我想想到時候該怎麼表現吧。」
「要不然我還是別去了，你們倆去吧，免得我說了什麼話……」
「不行，你必須去。你要是不去的話，他肯定會失望的。我敢肯定他會失望的，還會認為是我騙了他。」
「那我全程不和他說話，故意疏遠他？」
「那也太刻意了。話還是要說的，而且要說的直接一些，讓他不會再有什麼期望。」
「你要我說什麼？」
她停頓了一下，然後換成了非常清晰和緩慢的語調說道：「我希望你說，我現在很好，正在和男朋友同居。」
周六的早晨下了場小雨，但沒一會兒就停了。
地上干一塊兒濕一塊兒，我騎車的時候總是沿著沒有痕跡的路線行動，只有在被一些不按規矩停下的車輛擋住去路時才會踏水而行。
我沒有化妝，穿著吊帶褲，背著一個斜挎包，讓自己儘可能看著不像個討人喜歡的女生。
李雪兒大概早早就在門口等著了。我把車停好正準備去找她，忽然感覺包被拍了一下。劉凡瑜從身後猛地竄了出來。
「嚇到你了嗎？」還沒等我說話，他忽然對我哈哈大笑起來，「你這身什麼打扮，感覺就像是要去野釣的老大爺一樣。」
「你管得著。」我一如既往地吐舌頭噓他，可他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問我換了公司感覺如何。
「沒什麼區別，都是掙錢而已。」
「那要不還是回來吧？」他笑道，「來我們組，我給你跟高的工資。」
「你算了吧，才當上領導幾天，就已經開始挖角員工呢？」
「這怎麼是挖角呢？我們是憑實力說話的。」
「小人得志。」我哼了一聲，然後連忙跑到了李雪兒身邊，「小雪你今天可真是漂亮啊，感覺就像是約會一樣。是吧，劉凡瑜？」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撓撓腦袋點頭連說了好幾個「是」。我向小雪眨了下眼睛。
「你今天沒帶男朋友過來啊？」她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問道。
「嗯，他今天要上班，比較忙。」
「周六還要上班啊，唉可真是辛苦，有加班費嗎？」
「有，沒錢誰去上班。我也想讓他上班，在家待著就睡懶覺，打呼嚕打得叫人煩。挺好，我出來見你們也方便。」
「你報備過了？」
「沒有，不用報備，只要晚上不回去太晚就沒關係。我又不是他僕人，憑什麼要我報備，是吧？哈哈哈……」
「你男朋友……」之前沒吭聲的他終於開口了，「我記得去年聖誕節的時候你還說自己是單身，這麼快就有男朋友了啊……」
「嗯，今年過年的時候在老家談的。怎麼了？有點兒緊張了是嗎？你們倆還不趕緊加把勁，我還指望著參加你們的喜酒呢！」我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補充道，「啊是你們各自的喜酒，當然如果你們也能在一起那是最好不過了哈哈哈……」
他們倆都沒說話，我尬笑了一會兒也沒勁兒。小雪連忙遞給我們歡樂谷的地圖，和我們討論起遊玩的順序。
其實，順序也是她規劃好了的，除了因為有一個過山車的設施在檢修沒法玩之外，其他的基本我們都玩了個遍。
我始終走在最前面，他始終走在最後面，穿著JK制服和白絲襪的小雪則走在中間，用溫柔的聲音和我聊著公司最近的各種趣聞，以及我在新公司遇到的各種事。
我把雨悅姐的事也說了。
小雪試著分析了一下我的這位上級的用意，可還沒等下結論，劉凡瑜忽然插話進來，他一本正經地說道，如果是一個管理者的話，讓新員工快速融入團隊是一件非常基礎和重要的事情，建立信任便是其中最核心的工作。
雨悅姐之所以會在第一天就和自己分享一些隱秘的私事，說明她試圖讓我信任她，放下戒心，如果我也能說出一些私事，就相當於發出了彼此信任的信號；但如果我一直不肯說，時間長了可能就會失去她的信任。
「所以你的建議是，葉麗應該說一些自己的私事嘍？」
「從維繫職場關係的角度，的確應該。但也不一定非要揭自己的短，說些輕鬆日常的私事，比如今天我們出來玩這種也可以。」
「如果你的手下和你聊這個，你會很愉快嗎？」
「不是什麼人都喜歡清晰的上下級關係的。如果能像朋友一樣共事，我覺得那樣是最好的。」
「所以，如果這種關係發展成為戀愛關係，在你這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是嗎？」我直截了當地說道。
小雪緊張地看向我，又看向他。
他思考了一會兒。
「大概吧。談戀愛又是另一個話題了。葉麗，你這有了男朋友，觀念也變了不小啊，以前我記得你可排斥那種俗套的異性戀了，搞得我一度還以為你喜歡GL。」
「如果世界只有女性，沒準我會是一個GL吧！」
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最後一個，我指向鬼屋，問他們玩不玩。
「玩。」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們喜歡玩。」我在外面等你們。我不敢玩。
「啊？你以前不是……」
「快點兒，好好保護我們的小雪哈。」我催促道，同時也看了看手機。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快閉館的時候了。
我和小雪約定了，到時候她給我偷偷打個電話，然後我就說自己家裡有事要先回去，然後就可以完成這次的托的工作了。
「真累啊！」我看到鬼屋後面有幾個休息的椅子，沒什麼人，就坐了下來。
忽然兩個不懷好意的男人分別在我兩邊坐下來。
他們想裝作不是認識的，但我記得之前就見到過他們。
應該是串通好了的，想要和我搭訕。
我剛準備起身離開，其中一個人連忙拉住我的背帶。我發現他竟然的手上還戴著手套。
「唉小妹，怎麼，嫌我身上有異味？我也沒抽菸啊。」
「你手放開。我要回去了。」
「也不早了，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我又不認識你，為什麼要和你吃飯。」
「你們倆吃了飯不就認識了嗎？」坐在一旁的另一個男子忽然插話道，果然是一夥兒的。
「你再不鬆開，我就要去叫保安了！」雖然我嚴詞拒絕，可兩腿卻止不住地開始發抖，因為這裡似乎並沒有監控，而身後又是一片山坡。
我試圖深呼吸，同時回憶《獨居女性指南》里提到的遇到流氓該怎麼辦的內容。
不行，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我該大喊大叫嗎？
可這樣會不會激怒他們……
「保安還在另一頭巡邏呢，這個時候基本沒什麼人，你叫也不會有人聽到的。」
「所以你們想幹什麼？」
「只要你肯把上衣脫了讓我們看，我們就放你走。」兩個人笑著說道，「放心，我們不會拍照的，萬一被你舉報了還留下證據就不好了。我們不會給你留下什麼痕跡的，只要你讓我們開心就好。來吧，快脫吧，不然我們就幫你脫……」
可惡，早知道當初就和他們一起去鬼屋了。小雪啊，你們什麼時候出來啊！
被兩個男人夾在中間，我實在不知道該做什麼，雙腿已經支撐不住自己了，雖然還沒有哭出來，但顫抖的感覺已經傳遞到手臂上了。
我的手緊緊地抓著衣服的下沿，一動不動。
前面的人離我越來越近了。
我扭過頭，後面的人也在朝我走來。
怎麼辦？怎麼辦？葉麗，你要冷靜，他們會抓住你的手臂，然後朝你身上一陣亂摸，甚至下面也不放過。到時候你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
「啊……」我下意識地叫了出來，可不知道為什麼，聲音極其小，就像是被老師抽背自己不會背誦的課文一樣。他們的笑聲甚至都比我大。
難道我就要被強暴了嗎？難道我的第一次就……
「啊！！！」面前的這個離我較近的男人忽然跪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起來。
他的手掌在空中以一種不規則的方式被扭轉了一圈，似乎有什麼東西握住他的手然後逆時針拉拽，看上去應該是脫臼了。
接著，從他的臉上傳來一聲明顯的撞擊聲，他的鼻子竟然自己變歪了，整個人更是飛了出去。我驚訝地看著他轟然倒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幹了什麼？」後面的男人見狀，連忙沖了上來，可我剛一扭頭，就發現他的肚子出現了一個深深的腳印，接著他整個身體朝反方向飛了出去。
他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好不容易站了起來，可支撐地面的小腿似乎又遭受到了什麼看不見的襲擊，只聽見一種類似骨頭斷裂的聲音，他仰面狠狠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我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就在這時，耳邊不知從何處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抱歉我來晚了，你還好吧，葉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