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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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還是充滿歷史悠久氛圍的海上城市,僅僅過了不到半日時間,就化作了活屍惡鬼橫走,四處人間煉獄的死境。

  陰雨綿綿的午後,這座被血液與殘骸、滿是沖天屍臭的城市,又經歷了一場驚人的雷電風暴。

  而在那天災現世般的雷霆震爍過後,一道仿佛疤痕般的巨大凹坑浮現於城市一角,那仿佛是隕石砸落後的具現化景象,足矣令所有生物為之膽寒。

  若是站於凹坑中央,那肉眼所及之處僅有失去生機的石屑焦土,城市原本美輪美奐的海洋水路交通,也順應這股驚雷的橫掃,埋沒於乾涸的石塵之下。

  灌入城市的地下暗道之中。

  若是用整座城市的大小來將其衡量,這道凹坑的確不過一道小小的疤痕,但那能覆滅範圍內一切事物的雷霆,誰也保不准它會不會第二次降臨。

  稚弱者,會在連番的人禍之下,對這天災報以敬畏地遠離。

  反過來,亦是如此。

  為了查明事情那道雷光的真相,而選擇鋌而走險地靠近——-即便是在這種人人自危的環境,亦有人如此選擇。

  在雷霆震霄的劫難過後,此處是城市內唯一一處沒有飄蕩血腥味,而是覆蓋燒焦、焚燒氣味的區域。

  約莫在城市遙遠一角的凌雲燕,正切身遭受著對於女性而言無法從容應對的暴行之時,遠在此地寧鳴羽也順應了莉潔·柯汀的宣言,被迫付出了她的「代價」

  在天災過後的凹陷中心,突兀地「長」出了一枚奇異的深紫色繭蛹。

  就仿佛有一隻巨大的蜘蛛親臨此處,用修長的觸角編織與縫製出的精緻造物,從外形上看已經有兩層樓那般高度,頂端的圓頭被裁去豁口,從高處向下俯瞰,一眼便能瞧見在那巨大繭蛹之中「蠕動」的幾具軀殼。

  「哈啊♡…咿、呀啊♡…嗯、啊…咿唔♡…啊…嗬哈♡…」

  若是靠近,便能聽見從人堆簇擁之中悠悠流竄出來的甜膩而淫靡的煽情吟叫,即便聲音的主人聽上去極力地抗拒著,但那快感侵沁的欲望,也早已從她艷麗的嬌吟聲中清晰傳遞。

  「吱~呀,吱~呀。」

  「哈♡…哈啊啊啊~~♡……已經…啊哈♡…快點…停下,啊呼♡……這種,事情…唔…呼唔♡……」

  身材高挑、身穿深色高貴禮裙的美貌婦人端坐於絲線盤繞的座椅之上,喜笑盈腮地俯瞰著在男性乾瘦酮體上起伏的貌美少女,隨著婦人口中那清朗的呢喃節拍,她手指凝繞的深紫色絲線也隨手指輕勾的動作拉伸延長,順著那根絲線的脈絡,大量的柔軟黑色、白色的「蛛絲」纏繞在少女那纖麗挺拔的嬌軀四肢,順應美婦手指的動作,寧鳴羽嬌軀在邪教徒的身軀上狼狽地起伏著,翹挺圓潤的黑絲褲襪美臀也隨著她的動作放浪地晃顫著,震出陣陣煽情的淫臀肉浪之餘,陣陣透明蜜津也順著少女美嫩圓臀的動作,「噗哧噗哧」地四散飛濺。

  「不可以哦?忍耐可是會把身體憋壞的~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把身體裡的欲望宣洩出來吧。」瞧見寧鳴羽似乎還有扭動身體反抗束縛與操縱的意圖,莉潔嫣然一笑,纖長的手指輕巧拉拽,蛛絲便更為深刻地隔著精細絲衣或直接對準寧鳴羽白嫩的肌膚內嵌進其中,勒出層層肉痕之餘,也讓少女忍不住發出吃痛的悶哼。

  瞧見寧鳴羽眉心微蹙的苦悶模樣,莉潔又露出一副略感惋惜的神態:「如果老老實實順著欲望的話,身體也不會變得這麼敏感哦?只是稍微刺激一下就失去戰鬥能力,對小羽來說也很困擾的吧?」

  「啊、啊啊♡…不准…唔啊♡…用那個,名字…叫…我……唔、嗚嗚嗚~~♡♡」

  少女「惡狠狠」的發難還沒說完,那橫插在她股間兩片媚嫩肥蚌的粗大陰莖便猛地撞在她艷嫩肥軟的花心,洶湧綿連的快感本就讓她全身快感橫流不住痙攣,此突兀一擊更是讓她全身花枝亂顫,被股間迸發的強烈刺激送往高潮極樂,股間一縷一縷地噴出些許半熱的黏稠蜜汁,沾濕她與身下這名連名字都不知曉的男人股間。

  與此同時,那根埋入少女雪嫩酮體深處,隱隱在其股間小腹凸起一輪條狀輪廓的粗大肉根,更是顯眼地在那白嫩肉腹內顫跳,一股又一股的滾燙熱漿連綿不絕地湧入少女玉媚肉壺的子宮深處,其迸發的猛烈快感不單讓少女情不自禁地揚起腦袋,全身也痙攣似的繃直,沉浸於被男人中出的快感浪潮之中無法自拔。

  而莉潔只是笑吟吟地,觀賞眼前用小穴貪婪地將整根粗碩肉棒吞下,饑渴淫靡地吸吮舔舐精液的,少女的淫態。

  與被莉潔用絲線捕獲時的裝束沒有太大變化,寧鳴羽甚至依舊維持輕裝凱羽的狀態,手肘膝足依舊保有最低限度的防護,而原本收攏胸部的鎧甲與深V字型裹住並配合群鎧遮掩住綿凸肉蚌的部分,前者是被莉潔用絲線撬開丟棄,後者則是被她親手用指甲輕盈切裂,甚至沒有傷及半點肌膚,在僅僅只破開一個豁口的情況下,保留了寧鳴羽身上的大部分貼身絲衣。

  話雖如此,寧鳴羽也沒有魔力和體能從層層的邪教徒包圍中逃出就是,更別提面前還有一位她狀態完好時期也抵不過的人物。

  恍惚的高潮過後,寧鳴羽懵懂的思緒逐漸從藕斷絲連中重組,她此刻的雙手被迫高舉的同時,纖白雙臂又向背部彎折,這幅姿勢不光連著紅潤水嫩的小穴鮑肉與翹挺綿彈的乳脯嫩肉,連帶著腋下也微妙地露在外邊,仿佛全身臣服的姿勢,令她感到難以言喻的羞恥與恥辱。

  而不僅如此,述說著「要讓她付出代價」的莉潔,將她沒殺死、還奄奄一息的邪教徒們集中起來,用不知什麼方式吊住性命,每個人排著隊列坐在她的身下,逼迫她的身體「主動」挺起腰臀,強迫寧鳴羽將她綿彈的臀部壓在男人或是乾瘦、或是肥胖的肉胯上。

  早在先前戰鬥中微微發情的蜜鮑早已將少女的股間滲透得濕漉黏熱,在媚嫩潤鮑連帶著圓潤美臀的研磨愛撫之下,瀕臨垂死的邪教徒們就像是為了在生命最後時刻留下後代似的,形狀本就粗大健碩的肉棒駭人的滾燙與硬朗,仿佛如同一根鐵棍似的杵在寧鳴羽的股間。

  而莉潔也非常壞心地,強迫寧鳴羽用自己綿嫩潤彈的股溝與飽滿肥糯的陰阜肉蚌為這些粗碩的陽具做素股潤滑後,便要挺起腰肢輕巧扭動,讓自己的小穴賣力地吞下這些粗碩硬朗、為了留下後代而本能勃起,前所未有的的炙熱堅固的滾燙陽具。

  「呼呼~雖然這些孩子是這麼個狀態,可若是叫得好聽一些,他們也會更加興奮地吧,早點讓他們射精完,你也能早點被解放呀。明明投入進去就可以放鬆下來了,這樣死撐對你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唔~嗚姆…哈…嗚、啊啊♡……」

  誰會跟你,扯這些事情呀……

  在短暫的中出高潮過後,全身輕微發顫,小穴被炙熱堅挺的粗獷肉棒擴張塞滿的充實感與每次輕微搖動嬌軀都會迸發的快感,這些強烈而洶湧的刺激令寧鳴羽不得不提起所有的精神去應對,以免被眼前的「仇敵」看見她更加狼狽的模樣——只不過,丟人的模樣早在高潮時就已經展露過,此時的堅持也不過只是自我催眠。

  啵啾~

  莉潔刻意地等待了一會,寧鳴羽自己也都能感覺得到,在沒有任何外力脅迫的情況下,她的身體即便被中出、甚至體內子宮已經能清晰地感受到某股粘稠又炙熱的大量黏液蠕動蛄涌,但卻始終沒有感受到那股炙熱順著小穴向外流淌的觸感——不僅如此,她的陰道蜜膣與肉糯子宮甚至會本能地夾緊、吸附整根粗碩的肉棒,似是在給予肉棒中出過程與之後的綿勁刺激,同時也在用緊緻綿實的滑嫩肉穴與媚熱宮頸,把剩餘的精液從肉棒的尿道內一滴不剩地榨取出來。

  直至感覺這根插進蜜膣里的肉棒被徹底榨乾,再也吐不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精水,原本炙熱挺碩得如同鐵杵一樣的肉棒也疲軟下去,在她肉嫩悶熱的小穴內變得短小之時,莉潔才會重新撩起手指,將寧鳴羽的身體用絲線舉至半空,順帶將徹底失去生機的邪教徒的屍體埋入巨大繭蛹的下半部分——因為被層層疊疊的蛛絲包裹收束而看不真切,但那逐漸吞沒屍體的模樣,令寧鳴羽有種蜘蛛進食似的感受。

  「唔……」

  真的一點都沒有流出來,到底去了哪裡?……不,答案也很明顯吧……

  低垂著腦袋,寧鳴羽凝視著自己的股間,明明被大量灼熱粘稠的精液中出,但都沒有絲毫精子向外溢流。

  不僅如此,甚至原本能從子宮內清晰感受到的那股粘稠靡熱的觸感,也在以極快的速度消退下去,很快便感覺小腹深處空蕩蕩的,有股莫名的寂寞——而與此同時,那原先彌留於小腹之上,僅僅小半個巴掌大的紋路,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頻率發亮,極為緩慢地在肌膚上延伸、變大。

  「很在意這個嗎?」

  注意到寧鳴羽的視線,原本撩撥手指,將另一具被寧鳴羽先前用小刀捅個半死,還沒喪命的邪教徒也被丟到了寧鳴羽的股間,並且打算操控寧鳴羽身體的莉潔,罕見地停下了動作,並向她發出了詢問——而面對莉潔的問話,微微平復好身體內仍在湧現迸發的陣陣酥熱刺激的寧鳴羽,帶著略顯輕蔑的口吻反問道:「…我要是問…你會答嗎?」

  「抱歉呢~」

  莉潔略感歉意地笑了笑,那表情不似刻意作假,而是真的感到抱歉——雖然早有預料,但寧鳴羽還是感到有些失望,當即便不再打算和她搭話,瑰紅色的眼睛一閉,貌美白淨的小臉滿是不貧與幽怨,看得令人難過。

  或許正因如此,莉潔並沒有急於讓寧鳴羽繼續做愛,而是維持先前的操作,先讓寧鳴羽被蜜液浸染得緊貼肌膚的精緻細膩的黑絲綿臀連帶著被打開豁口向外暴露的白嫩美潤的蜜鮑在邪教徒的肉棒上淫膩地擦蹭素股,為肉棒做插入前的潤滑準備之餘,向她說道:

  「作為補償,小羽和被你刺傷的人做就好,等事情結束了就放你走吧。至於那些死了、沒死的教徒們,就讓他們等著下次再和你……又或者讓他們和其他孩子做也不錯呢~」

  僅從莉潔的口吻來判斷,簡直就像是內疚於沒能給女兒禮物,便和女兒要求下次想辦法補償,這次先這樣應急處理、忍耐一下的溫柔發言——但從發言內容來看,寧鳴羽只能感覺莉潔的腦袋或許已經是糜爛得壞掉了。

  「唔、唔…呼♡…呼、嗯…唔♡……」

  因此,寧鳴羽壓根沒想著回答莉潔的問題,而是忍耐著被絲線操控,以水潤巧妙的方式扭動著腰技,前後淫靡地搖擺著腰臀動作,將肥嫩悶鮑與綿彈臀肉在肉棒上摩擦的放蕩行為的煽情刺激,努力地不讓那煽情淫媚的色艷低喘從口中流出。

  或許正是她這種固執的態度,莉潔的興致也稍微高漲不少,一邊巧妙地控制著寧鳴羽的快感,時而讓她艷嫩的陰蕾在肉棒棒身外凸的血管上順著擦蹭滑碾,被一連串綿熱激振的快感刺激得全身躁動不安地顫抖發浪,一邊花言巧語低喃出聲,那明明溫柔且包容的嗓音,卻總是述說出令寧鳴羽深感不悅的話語:

  「記得我們前幾次見面,你可是非常勇敢呢。不光是為了『萬事屋』闖進我的領域,還敢主動找到我的藏身地,我當時怎麼也沒想到,那個丫頭身邊居然會有你這樣的女孩兒,既淳樸又直率,明明會耍小手段,但處世卻又習慣光明磊落的做法……像你這樣的小姑娘,很容易就被其他男人吃得一點不剩哦~」

  「唔…啊……閉上…你的嘴…吧…唔♡……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啊嗚♡……」

  「當然有了。」青蔥般的纖指輕抬,寧鳴羽的臀部纖腰抬起,與男人股間親密接觸從而導致那艷潤的黑絲綿臀與嫩熱香胯在離開之際,還有半透明的黏稠銀絲藕斷絲連地相互連接,在寧鳴羽看似堅強,實則略顯動搖不安的微表情中,寧鳴羽肥潤嬌穴的外層肉已經美艷地含住了胯下邪教徒這根粗大黑硬的猙獰陽根,淫穴內的蜜膣蛄涌著順沿肉棒那粗碩硬挺的龜冠滑落,甚至連少女的大腿兩側都再染上新的濕痕,可見在經過剛剛那放浪的素股調情後,這根粗壯硬碩的肉棒給少女的糯穴帶去怎樣的興奮,能使她分泌出如此之多的靡熱粘汁。

  「如果你沒有多管閒事,你還會變成現在這樣嗎?無論是萬事屋,亦或是那隻青發女孩兒,明明你只要袖手旁觀,就不會落得這種下場了吧?騎在瀕死的陌生男人身上,被迫和馬上要成為屍體的一群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們交媾,身心都被凌辱與侵犯……又或者說,都怪她們的不中用,才將你圈進——」

  「閉嘴——」

  酥軟媚糯,從方前開始便不住湧現出淫靡低吟的玲瓏小嘴,首次出現了蘊含深邃怒意的話語——黑髮的少女揚起臻首,瑰紅色的眼眸雖涌動著靡浪的性慾,但雙眸深處那凝聚升騰的怒意卻更勝一籌:

  「——不許你再,污衊她們。」

  「……呵呵。」手指輕抬,少女雪嫩的酮體猛然落下,原本被粗獷肉棒不斷研磨,又或者被綿潤嫩彈的陰阜嫩肉主動研磨肉棒的美潤陰唇,此刻隨著少女纖腰美臀的猛然下落,與男人肉棒緊密相連的嬌潤濕嫩的蜜穴緊接著發出「咕嗤咕哧」的聲響,艷嫩的蜜膣節節地吞咽著這根粗碩的肉棒,而寧鳴羽口中的威脅也不得不咽下,緊咬牙關不顧那洶湧而至的快感化作淫蕩的浪叫從嘴中流出——當然,從她那曼妙酮體放浪地顫動來看,便可窺見她此時正經歷著怎樣的激烈刺激。

  「你對做愛的欲望,如果有維護朋友的一半就好了。」

  「唔、唔嗚♡,咕、啊唔♡……」

  完全沒有牴觸的動作,寧鳴羽的嬌軀從肉棒擠入緊嫩肉穴的瞬間變諂媚似的向肉棒纏綿,若非寧鳴羽全力壓制,從她小嘴裡流竄的呻吟恐怕也放浪討好,粗獷的肉棒層層寸進她緊緻濕潤的逼仄蜜膣,明明先前才被另一根粗獷的肉棒反覆使用並激烈中出過,但少女的濕熱蜜膣依舊如處子般緊緻濕窄,悶熱的小穴仿佛要將肉棒擠出蜜膣似的纏綿緊夾,卻也給這根垂死之餘無比硬朗挺碩的肉棒帶去了鮮明的媚肉壓迫。

  「稍微讓讓你吧~」

  莉潔輕鬆溫和地說著,寧鳴羽頓時感覺上半身鬆懈了力道——緊接著,她曼妙玲瓏的煽情酮體便纏綿地壓迫在身下男人火熱的肉體上,兩具身體如同情侶那般緊密貼合,不光是股間少女那綿潤圓彈的肉臀在男人的股胯上顯眼放浪地上下交合,噗嗤噗嗤地交媾靡聲迸發出黏熱翻湧的蜜液,那兩團頗有輪廓的綿圓肉軟也在男人的胸膛上艷麗地摩擦著,好似撒嬌般地不斷隨著嬌軀的扭晃而研磨。

  「唔♡、咕唔!…呼…呼♡…啊、唔啊♡…」

  對於寧鳴羽而言,這種姿勢能更加利於肉棒每次的激烈活塞都將深刻地研磨她嫩潤蜜膣的一側,並且更為輕鬆地將肉棒龜頭撞擊在她肥糯綿滑的子宮肉蕊上,緊緻濕熱的小穴很快在激烈的交媾合歡動作之中貫通少女的整個濕窄緊實的溫熱肉穴,而寧鳴羽也隨著子宮被侵犯玩弄而進入狀態,整具白嫩酮體隨著肉棒的活塞動作抽搐發抖,浪媚顫音不住地從嘴角流露,聲調也變得越發嬌媚,小腹處的魅惑淫紋更是仿佛受刺激般的開始擴散——瞧著寧鳴羽還在忍耐,莉潔另一隻纖長藕臂伸出,青蔥纖指撩撥,絲線便穿刺在寧鳴羽的絲衣布料上,一點點掀開內部雪白玉嫩的酮體,留下勉強遮掩身材、恰到好處的幾片殘破布片,而兩瓣雪白淫潤的嫩臀更是因此得到解放,徹底露出下方水潤白皙的嫩滑肌膚。

  糟、糟糕…小穴一直,抖個不停…這樣下去,很快又要,高潮了……這個姿勢…不妙…被從後面侵犯,都沒有這麼深的……

  快感宛若激流般順著股間蜜膣迸發似的湧向全身,少女除了咬緊牙關低垂臻首去忍耐快感以外,在絲線的糾纏束縛下,寧鳴羽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抗的行為,她畢竟雙臂依舊被固定在身後,僅僅只是身體與身下男人緊密結合。

  在這般親昵的體位刺激下,若說先前是用小穴給肉棒做性處理,利用濕悶的肉穴將精液從肉棒的睪丸深處榨取乾淨,現在就像是情人之間親昵無間的性愛,讓寧鳴羽體驗到了別樣的刺激,此時被激烈侵犯子宮花蕊的寧鳴羽只能承受著肉棒的發泄節奏,讓酮體本能地展露出自己濕緊肉屄的魅力,隨著臀胯之間淫靡相撞的次數增多,寧鳴羽甚至都能記住肉棒在自己的小穴里每次剮蹭活塞時的尺寸與硬度,以及自己肉壺膣腔獻媚似的裹緊收縮下的淫靡蠕動——不同於意志仍在抵抗,小穴似乎早早就歸順並乖巧地侍奉起這根瀕死之前想要付種,使女性受孕的粗壯肉棒了。

  「說起來,小羽你還是記者對吧?這應該也能當作新聞,我就幫你拍下來吧~」

  像是忽然想起什麼,莉潔語氣溫柔地說著,同時操縱蛛絲從寧鳴羽的凱羽裙甲處取出她的終端,使用寧鳴羽的指紋通過認證後,便笑吟吟地為寧鳴羽找准了角度,開始了獨家的拍攝。

  「嗚,唔嗚♡♡…不…別拍…不…啊♡…停下…這個會…自動,上傳數據…嗚、啊♡…會被別人…看到…的…咿嗚♡♡♡~~~!!」

  寧鳴羽少見的慌張起來,看著莉潔那滿臉善意下做出的行為,甚至顧不得從嘴裡發出的蝕骨放浪的嬌喘媚音,連忙開口意圖阻止莉潔的行為——但莉潔卻趁此機會,猛地將她肉嫩的酮體死死地壓向身下的邪教徒,他粗長猙獰的肉棒猛然用力之餘,碩硬的龜頭幾乎是蹭著那濕熱的腔道,將半截龜頭猛然塞滑進他窄熱濕緊的子宮宮頸——原本緊閉起來僅留一絲艷潤肉縫的悶熟宮頸花徑,此時順應少女小腹盛開的淫靡紋路,就連那潤嫩肥糯的子宮花蕊也變得軟滑幾分,變成能為雄性肉棒帶去刺激與安撫的淫樂器官。

  肉棒的龜頭猛然灌入少女緊實濕嫩的子宮花徑,強烈的刺激迫使少女情不自禁地揚起頭顱,表情因那小腹迸發的綿連熱流變得淫靡放蕩,露出一副痴情淫蕩的表情之餘,兩顆雪白嫩挺的豐乳也順勢向上拍飛,直接重重地拍甩並垂落在邪教徒的嘴邊——鬼使神差的,明明已經氣若遊絲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居然還張開了嘴巴含住少女那櫻粉色的嬌艷肉蕾一陣吮吸,胸脯被吸吮乳房的刺激又讓少女全身從快感激流的刺激顫抖,轉變為難耐淫靡地扭腰牴觸,可此舉也不過是讓肉壺蜜膣更加風情萬種地裹夾研磨肉棒的舉止,根本起不到半點反抗作用。

  噗咕噗咕——少女玉嫩的酮體深處不住地傳來沉悶的撞擊聲響,男人碩大紅腫的龜頭屢屢擊中她脆弱敏感的潤糯子宮肉口,寧鳴羽的玉嫩臀肉順應快感不住地痙攣抖顫,震出一連串雪白臀浪翻湧,子宮肉壁連帶著濕熱逼仄的肉穴媚膣更是裹緊邪教徒的肉棒無死角地研磨夾蹭了一番。

  不斷高潮卻還積極回應肉棒為求榨精的極品痴女肉穴,顯然是為這根付種為目的的肉棒送去了不小的刺激,整個粗獷猙獰的陽根在少女的身體裡不住地顫抖著、膨脹著,莉潔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乾脆讓寧鳴羽的身體加快了上下抬挺綿潤嫩腰的速度,讓她肥彈緊實的蜜膣更加積極地裹纏吞吐這根粗獷肉棒,讓她纖細水潤蛇妖更積極地扭腰榨取這根肉棒的精濁。

  「嗯~露出了很不錯的表情呢…雖然小羽你這個角度看不到,但攝像頭可全都拍下來了哦。每次肉棒在你的肚子裡活塞時,龜頭都會撞在你小腹的紋路上,把你的肚子肏凸起呢。」

  「唔嗚♡嗬唔♡呼♡啊呼♡咕,唔嗚~~♡♡!!」

  正如莉潔所言,寧鳴羽小腹閃爍淫靡微光的欲之紋此時仿佛就是引導肉棒的肉靶子,在莉潔拍攝下來的鏡頭裡,插入眼前雪嫩酮體的粗獷猙獰的肉棒便頻頻灌入少女蜜膣深處,將那平滑玉嫩的白皙小腹肌膚肏得凸起,若是讓普通女性來或許早已失去意識,但寧鳴羽不僅還能嬌聲淫浪,甚至還能因肉棒兇猛激烈的活塞反覆高潮。

  從旁人的視角來看,寧鳴羽的這幅痴態根本不像是數天前還是處女的純情少女,反而更像是久戰床場,擁有豐富性愛經驗的淫靡欲女才能有的體質與表現,畢竟光是從寧鳴羽這放浪擺臀扭腰的淫態,就能看出她根本不是在演戲,而是切身實地地受制於快感而肉體放浪地沉浸於性愛交媾之中。

  「哦呀?……嗯~……小羽,看來已經完全沉迷上做愛了呢,看上去很淫蕩哦。」

  忽然,莉潔的目光落在寧鳴羽的終端上,像是看見了什麼稀罕的東西,在略微的思索後,她並沒有將其告知寧鳴羽,而是轉而繼續挑逗、撩撥著沉浸於荒淫性愛之中的寧鳴羽——畢竟,只不過是工作的上司發現並且接收了這段錄像,也不是什麼需要告知本人的大事嘛。

  如果是這段錄像不小心發到公屏,被人記錄並且廣為流傳,或許她會樂得告知寧鳴羽,和她分享喜悅。

  殊不知上司已經將自己的痴態看得一清二楚的寧鳴羽依舊沉浸於被莉潔操控,和身下邪教徒激烈交媾、刺激子宮肉蕊的淫靡性愛之中。

  即便她聽見莉潔的話開始有意控制,卻完全無法制止體內奔流並且形成高潮節奏,反覆處於高潮與高潮餘韻的敏感快感洪流之中的激烈刺激,隨著圓潤嬌臀頻頻挨撞,雪白玉嫩的臀浪不住地翻湧抖顫,甚至連莉潔都忍不住去拍了一小會,但很快又捨不得放棄寧鳴羽情不自禁地張唇吐舌的艷媚痴態與恍惚呻吟,重新將終端調整至能看見少女全身的角度。

  「雖然剛開始說得很認真,但在高潮之後,還是露出了很可愛的表情呢。」

  閉,嘴呀…不要在,這種時候…亂說話……明明不想…有感覺……子宮被侵犯就…高潮什麼的…簡直就和…變態一樣……

  寧鳴羽時而被快感吹飛,時而斷斷續續連結七海的懵懂意識根本無法令她說出反抗莉潔的話語,承受著子宮肉冠被粗硬的肉棒龜頭一次次剮蹭抵磨,又侵犯那緊嫩宮頸花蕊的刺激而不住地全身發浪,少女能做到的只有順應快感緊繃全身,以此承受那連綿不絕的肉慾。

  可即使翹挺的嫩臀繃緊,雪白修長的美腿不住地在絲線裹纏下掙扎,激烈而綿連悠長的乘騎位活塞性愛也依舊讓少女難以承受其快感的綿纏——倒不如說,自從子宮花冠被肉棒龜頭研磨,她那雪白美潤的臀胯與男人股間緊密相連時不住發出「啪嘰、咕啾」的淫靡水聲,一股股淫水從她濕熱的紅嫩蜜肉內分泌,再因她乘騎位緊貼的交媾臀壓活塞碰撞下噴濺四溢時,她就再也沒有忍耐的可能了。

  「雖然一本正經的模樣也很適合你,但果然這種發情小狗一樣的表情出現在你的臉上,會顯得格外色氣呢♡」

  特地用終端為寧鳴羽的正面表情留下特寫後,想著屏幕另一頭或許還有人目睹這一切並且正在積極享用,她也乾脆好人做到底,將終端挪至寧鳴羽那不斷起離男人股間,隨著壓落的動靜不住地翻飛顫抖,被大量晶潤水嫩的淫液浸染得晶瑩剔透的翹挺嫩臀——那圓潤的美臀不住地在粗獷猙獰的肉棒上活塞著,那黝黑堅硬的肉棍一次又一次灌入那美潤嬌嫩的兩瓣白嫩淫鮑,隨著激烈的抽合噴濺得四溢濺落,受那圓挺晶潤的飽滿美臀不停地主動撞向雄性胯骨而翻湧臀浪的淫景,莉潔撩動手指讓寧鳴羽的動作猛然加速,少女主動將蜜胯貼向男人下體肉棒,主動將小穴送去被陽具侵犯的動作也變得更加下流和煽情,看上去根本就是發情痴女在襲擊無法動彈的男人。

  「咿唔嗚♡,唔嗚哦,啊唔♡♡——!不要…啊啊~~~♡……嗬哦♡嗚嗚嗚啊啊啊~~♡♡♡…已經,不行了~~!!」

  少女艷潤水嫩的肉穴激烈地痙攣收縮著,仿佛一團色媚淫靡的肉鉗死死地夾緊男人的肉棒,整個媚穴腔道與綿連曲折的層層肉褶都緊緊地吸附在肉棒上貪圖留念似的吸吮討好,徹底被粗獷肉棒在子宮內胡亂活塞侵犯的激烈刺激令少女陷入恍惚失神的極樂高潮,飛濺四溢的潮吹蜜液不住地噴灑著,甚至就連終端鏡頭哦度被染上不少,但畢竟是攝像專精特化,即使被沾染這黏熱的痴情水液,也依舊能清晰無比地看見少女那成熟淫媚的肉體騎在男人的身上,雪白玉嫩的渾圓臀腰纏綿似的緊緊地壓迫在男人的股胯,一對雪白傲人的飽滿臀肉不住發顫之餘,黏熱的蜜液涌溢濺落,誘人雪彈的股溝深處,那白嫩晶潤的兩抹肉瓣徹底地將肉棒吞沒,連一絲一毫的棒身都沒有外露,親昵無間地整根將其咽入濕熱蜜膣內,肉棒與小穴嚴絲合縫地相互交織緊貼,似是要記住彼此形狀似的不分你我地交媾合流。

  「嗯~。」

  美婦那纖潤的手掌輕盈地落在少女雪白翹挺的臀肉上,在寧鳴羽那翹挺的肉臀處似是要展現其柔軟與彈性似的揉捏著,大抵是察覺到莉潔就在自己的身後,終端也肯定依舊在持續錄像,或許會被同事發現的羞恥感令寧鳴羽在朦朧之餘情不自禁地夾緊了蜜膣,讓本就處於高潮痙攣緊緻包夾肉棒的肥嫩肉穴再一次逼仄地夾緊,粉嫩的蜜壺裹纏男性的肉根不斷地吞吐著蜜液,而寧鳴羽的身體更是興奮淫蕩,察覺到這一事實之後,抽搐高潮的膣腔再度分泌淫水,些許噴濺著又落在了刻意靠近的終端上,原本貼合白嫩大腿的透肉黑絲褲襪更是早已經被浸潤濕透,徹底染上了少女雌媚發情的淫香。

  「嗬——」

  肉穴的反覆纏綿夾緊似乎給了這根肉棒最後一擊,在發出一聲虛弱的低吼後,這根粗碩的肉棒龜頭異熱彭拜,伸進子宮肉冠深處的龜頭瞬間爆漿似的噴射出無數滾燙炙熱的精濁,盡數塗抹在少女濕媚淫熱的子宮腔膜上,黏熱的精液令仍在高潮的少女再度陷入了奇異的背德與興奮之餘的快感巔峰,整具身體緊縮著繃直發顫,不同於先前被肉慾影響的快感而抵達的高潮,這次中出帶來的滾燙射精仿佛是侵蝕骨髓,以一種不可磨滅的方式烙印在少女的記憶里,無論她是否願意,被肉棒侵犯子宮並且抵著子宮肉膜激射精液,將她小腹都射至微微鼓脹,好似懷胎少婦般淫靡的光景,都被終端徹底記錄下來,並且被運輸給另一頭的上司那兒。

  「祝您看得愉快。」

  ……?她在…說甚…麼……

  恍惚中,寧鳴羽感覺那只在屁股上不斷揉搓的纖細手掌消失不見,原本束縛嬌軀的無數絲線也隨之斷開——不知何時,她重新拾回了身體的控制權,當她維持著這根沒有軟化下去,依舊貪戀在她肥嫩水潤的蜜鮑里,享受濕熱蜜膣的媚肉裹夾、肉褶蠕動黏蹭摩挲的淫靡刺激,享受被子宮蠕動從馬眼吸吮精液的肉棒插在小穴里的狀態,雙臂艱難地扶著身下氣若遊絲、看上去隨時可能歸西的邪教徒的胸膛,抬起昏沉的腦袋四處張望。

  莉潔的身影——消失不見,而她原先坐著的地方,則恰恰好好地放著她的終端,甚至還非常刻意地將終端內容對準向她,讓寧鳴羽一眼便能看見在自己的影像記錄里,有一個新出現的,縮略圖是她高潮吐舌痴態的錄像。

  「可惡……」

  粗略感應一番發現周圍沒有莉潔的魔力後,寧鳴羽便想站起身來,可敏感艷嫩的小穴光是輕微摩擦,插在蜜膣里的肉棒便能令她全身發軟無力,剛升起來的力氣很快又被刺激得發軟消散——儘管羞恥,但寧鳴羽想了半天,當下只能維持乘騎位的姿勢,繼續讓小穴含住這根粗硬的肉棒……等待這根粗長的肉棒被她榨完精液,在小穴里變軟之後,應該就能把她從肉穴里拔出去了

  「嗬…嗬……嗬——」

  「欸…?」

  就像是給寧鳴羽開了個玩笑,在幾個房間大小的繭蛹里,忽然從四面八方都湧現出了奇異的低吼,當她懵懂地抬起腦袋時,那些散發著血腥味的活屍,正在一邊賣力撕裂莉潔用絲線織成的繭,一邊朝她的方向伸來手掌,從口中發出聲律不一的吼叫。

  「為什…麼……?」

  對於寧鳴羽而言,這是無法理解的光景,而在看見這些活屍大部分都是男人,且股間的褲子有極為顯眼的凸起,有幾個褲子被撕裂,乾脆就把陽具裸露在外的更是裝都不裝,挺著或粗或長,也有細短的肉棒朝她「啊誒」地低吼著……

  「不被邪教徒侵犯,但沒說不被這些活屍侵犯…嗎……」

  撕拉——

  「原來如此,沒有魔力填充的話,線的強度就比較普通了啊……」

  望著越發簇擁靠近、破開層層絲線限制靠近過來的活屍們,寧鳴羽積攢體內所剩無幾的體力,準備應對接下來的異變——她可不信這些失去理智的傢伙會只單純地侵犯她呢。

  所幸,在經過剛剛幾場做愛之後,魔力稍微得到了些恢復…雖然不多,但人體多少都帶有魔力,通過體液傳播也是效率雖低下,但確實傳統且有效的方法。

  「至少,重裝模式的話沒有問題……欸?」

  計算著體內魔力殘量之時,寧鳴羽忽然感覺周圍天色逐漸變暗,頭頂還不斷傳來奇特的「轟隆」聲。

  隨著寧鳴羽仰起臻首眺望,就瞧見在陰雨綿綿的半空,無數巨大的各色貨櫃,出現百米之上的高空之上,並且——

  ——朝著這裡,緩緩墜落。

  從天隕落的貨櫃群聲勢浩大,眺望只感覺密密麻麻的鐵塊從天隕落,光是看著便產生了強烈的無力感。

  若是狀態完好,寧鳴羽倒是沒什麼感覺,畢竟早在幾天前就在莉潔的魔力領域裡體驗過類似的遭遇,普通的貨櫃甚至擋不住她的火力轟炸,只會在墜落之前被擊碎成無數鐵片碎塊。

  但是現在嘛……

  「哈…唔嗚——!!」

  咬緊牙關,顧不得全身的疲軟與不時竄流的陣陣酥熱麻意,騎在已經斷氣邪教徒身上的寧鳴羽艱難地側傾身子,按捺蜜膣內部的肉根仍在堅挺硬朗地摩挲著濕熱蜜膣,粉嫩穴腔被肉棒拔出時剮蹭媚肉迸發的陣陣酥熱刺激,幾乎是以滾落的方式從邪教徒的身上滾了下來——

  趁現在…

  酮體殘留的快感使得少女嬌軀微幅地痙攣著,但頭頂墜落的無數貨櫃越發逼近,寧鳴羽也顧不得此時狀態狼狽,無視股間大腿肌膚殘留濕漉的淫液,甚至是剛拔出陽具的粉嫩小穴都仍在順著往下滴淌少許透明水露。

  而寧鳴羽沒有注意到的,是原本小腹略微成型的淫靡紋路,在她從男人的軀體上脫離之後,便猛地縮小了不少,尺寸與外形僅比輪船時要大上幾厘米,性愛時頻頻閃爍的粉色淫光也黯淡許多,若是穿著深色衣服,估計就能輕易遮掩。

  寧鳴羽恢復自由後,先是朝著莉潔原本端坐的位置撲去,將自己的終端取回,並一手將其塞進後腰的裙甲內側,另一手也趕忙伸出,輕輕觸碰在自己的胸口處——隨著柔軟的指腹輕撫白嫩乳脯,映照徽記的紋路短暫浮現後再消散,少女動作沉緩地站直身體,一片片厚重且堅固的深黑色機甲外骨骼零件自腳下空間探出,並在少女的身上拼合、構築。

  整個過程持續不過三秒,全身黑鋼般沉默的騎士便屹立於此,隨著高空隕落的貨櫃越發迫近,出於安全考慮的寧鳴羽將全身都藏於凱羽內部,魔力灌輸機甲內部緊急製造出雙管火炮,對準天上的大鐵皮群便展開炮擊。

  自寧鳴羽察覺天上貨櫃後召喚重裝凱羽,整個過程實際不超過十秒,紛飛的硝煙與火光伴隨炮擊貨櫃後的震撼轟鳴聲炸開,無數鐵屑鐵碎裹挾著刺鼻的硝酸氣味,帶著一串串焰流火花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地上,燃燒火星的增加,甚至還點燃了少女腳下的絲線繭蛹。

  很快,絲線被燒毀斷裂,周圍逐漸燃起熊熊烈火,最大受益者自然就是掙扎著想要靠近寧鳴羽的活屍群們,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如此數量的活屍,從四面八方飛撲過來的動作,如同蛄蛹的蟻巢螞蟻。

  儘管有著機甲的防護,但寧鳴羽的魔力畢竟沒有恢復完整,勉強將凱羽換成重型,造出槍炮以及維持子彈的損耗,對此時的寧鳴羽而言,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限。

  可她畢竟體能處於劣勢,身軀時而迸發的陣陣疲軟與浪勁令本人不時地抖顫,若非天空的靶子們體型夠大,即便射擊角度出現輕微偏差,也不會落得太過離譜,恐怕早就身臨險境。

  「這也是,那個女人搗鬼嗎?」

  思來想去,寧鳴羽只覺得是莉潔在刻意刁難她,一隻手操縱武器瞄準天空中的靶子,另一隻手則空出來毆打並推飛周圍的活屍,重裝機甲擁有防熱防火性能,這種程度的火焰她倒是完全不在意,還能削弱這些活屍,她倒是沒必要離開。

  但此消彼長之下,機體表面還是很快傳來陣陣刺耳的尖銳聲,無數活屍用指甲、牙齒撕咬或啃食機甲的表面,也有本能揮拳踢腿的,其中甚至還有身體素質強韌的活屍,他們在未感染前或許是有名的獵兵,出手便能輕易爆開拳風,幾次對準寧鳴羽空檔時的生猛踢撞,居然還真把身穿沉重機甲的寧鳴羽,從繭蛹里踢飛出去。

  「唔嗚——」

  沉重的機甲將幾具活屍壓於身下,大抵是當場暴斃而死,但寧鳴羽卻顧不得太多,因為當她離開繭蛹,才發現外邊早已經被活屍里三層外三層地圍繞了一大圈,如今的她正正好好落在活屍潮里,承受著四面八方涌過來的壓力。

  轟——

  第一枚貨櫃落下,乾脆利落地嵌入地面之餘,連帶著將大量活屍也一併埋葬,那駭人的震動甚至連寧鳴羽腳下的空間都隨之震顫。

  緊隨其後的便是第二枚、第三枚、第四、第五……

  畢竟魔力就這麼多,寧鳴羽肯定要以自身安全為第一要務,不是直接朝自身所處位置落點的貨櫃,便心安理得地選擇無視。

  其結果,便是無數鋼鐵器材的貨櫃落在地上發出轟鳴的氣浪與地面震顫,它們就仿佛一枚枚鋼鐵墓碑,將無數活屍埋於地下。

  不僅如此,這些天降的巨大棺材也在一步步破壞此處的地形,寧鳴羽甚至看見徹底擊穿地面,半截卡在地面上,從內部湧出海水的半損貨櫃。

  不消半日,這處深坑就會被海水填滿吧。

  「如果魔力再多一點,就能用推進器逃出去了…」

  將爬到頭上的矮人活屍一巴掌拍飛,深陷於人群之中的寧鳴羽無比糾結。

  凱羽的硬度終歸有個極限,若是再不想辦法離開的話,事態只可能會變得更加糟糕——至少現在,她已經空不出餘力去炮擊天空落下的貨櫃,需要將炮口轉向周圍的活屍,不時地近距離炮轟發射,以減輕周圍的壓力。

  重裝凱羽的機甲很堅固,這是不容爭議的事實。

  但也可能會出現和方才一樣,擁有精悍肉體和武藝的活屍,既然擁有能將她擊飛出去的力量,只要累積次數增加,也並非沒有可能擊穿機甲……

  甚至再極端一些,透過機甲的防禦力,向內部傳輸打擊的力。

  「唔——果然,還是先冒險突圍……咦?」

  對貨櫃威力的權衡後,寧鳴羽得出判斷——即使是被直接命中,也不會使她當場陷入無法行動的狀態。

  既然如此,留在此處被活屍拷打只會更加危險,寧鳴羽立即下定決心,決定不再管頭上逐漸下落的貨櫃群,打算製造出近距離用的匕刃來殺出一條血路——可就在她準備灌注魔力之時,卻忽然瞥見了奇怪的畫面。

  所有落至地面的貨櫃,忽然在一陣劇烈地震顫之後爆裂開來,分化成無數尺寸或大或小的鐵皮鐵塊,仿若提線木偶那般在活屍遍地的戰場上席捲起來,四處橫飛掃蕩之餘,無數或是被鐵塊鋼筋分屍斬碎,又或是直接被砸成七零八碎的肉末塊。

  「怎麼回事…唔——?!」

  沉重的力道從少女的身後突兀地爆發,徑直將機甲連人撞向高空,倉促之中的寧鳴羽在升至半空的瞬間便立即展開滑翔翼,體內殘存無幾的魔力再度分出少許,化作推力飛往最近的城市建築。

  所幸,那些鐵塊與鋼片並沒有朝她攻擊過來,而是依舊留在原地屠戮剩餘的活屍。

  那景色仿佛是把黑板上密密麻麻文字,仔細而細緻地全部擦拭乾淨,實在是乾脆又利落地屠殺行為,看上去不比使用除草機清除雜草要難。

  偶爾也會出現頑固石頭似的,能夠抗住鐵塊、鋼片切割的活屍,但這類的數量畢竟不多,再加上集中攻擊,這類或是很快也會化作屍體血譚里的一員。

  隔著頭部裝甲的頭盔防護,寧鳴羽也仿佛能聞見那沖天的血腥味。

  「快點離開吧……」

  或許是運氣好,寧鳴羽飛在一條沒有貨櫃下落的路線,又稍微削弱了重裝凱羽的機甲的外殼,將一部分防護捨棄,儘可能減輕重量後,居然還真讓她平穩地落在最靠近的城市之中,停留在一處高樓的屋頂處。

  只是前腳剛落地,後腳就有活屍化的市民囈語著朝此處靠近,甚至遠處那些在割草行徑下殘存的活屍大軍,似乎也都徐徐往此處移動,令她深感費解。

  「嗬——」

  「嗯?!」

  突兀的咆哮聲打斷了少女的思考,順著聲音的方向眺望,就瞧見零散十餘個身披黃袍的邪教徒成員們吼叫著在屋檐上縱躍,朝她所在的方向跳撲過來。

  有不少邪教徒的帽兜已經落下,掩飾臉龐的面具也粉碎,露出底下與活屍無異的痴呆面容。

  只是相比於城市中漫無目的的行動,像是某些三級片電影裡的喪屍一樣的活屍,這些邪教徒變成的活屍顯然更加智能,甚至存在一定程度的理性,不會單純撲上來啃咬。

  好比現在,他們是以包圍的方式朝寧鳴羽圍過來,彼此之間還留有陣形配合,相互照應……讓寧鳴羽想起自己被邪教徒用火力壓制時的事,心情頓時跌落谷底。

  「哪都有你們……!」

  寧鳴羽剛想舉起手中槍炮迎敵,可從體內傳來陣陣虛弱感,立即讓她意識到魔力已經不足以形成彈藥,頂多只夠重裝凱羽的基本移動,甚至連戰鬥都不一定能維持。

  「魔力消耗太多了,短時間也恢復不上來……」

  無奈的抱怨聲中,邪教徒們已經形成了縝密的包圍網,四面八方的樓宇都站有他們的人,躍躍欲試地準備跳到此處和寧鳴羽正面抗衡似的。

  然而,就像那天降的貨櫃毫無徵兆地分化成無數鐵塊鋼片橫掃活屍,就在寧鳴羽默默地望著一名邪教徒活屍跳到面前,準備撲到她的機甲上時——天空中忽然落下一架鋼琴,當著寧鳴羽與所有周圍邪教徒的面,將他砸成了爛泥。

  「什麼……?」

  抬頭仰望,身穿淺黃色和風長袍與百褶短裙,一雙圓潤肉足被菊色點綴的白絲褲襪包裹,外貌留有幾分稚氣的金髮少女,默默地佇立於半空之中懸浮的鐵塊上。

  寧鳴羽的角度,甚至還能隱約從裙擺飄動之際,窺見藏於裙底白絲襪口那不起眼的綿凸肉縫的輪廓。

  而在金髮少女的周圍,還懸浮著無數的物件——光是寧鳴羽粗略掃過去,就有鐵塊、鋼片、車輛遊艇、冰箱電視等各種亂七八糟的器具。

  「吼——」

  轟——!

  幾乎是吼叫聲響起的瞬間,一輛遊艇便猛然砸在邪教徒的軀體上,將他當場化作糜爛肉泥——這下,所有邪教徒都轉移目標,朝著空中佇立的金髮少女發起攻勢。

  話雖如此,也不過是使用槍械射擊,更次一些的還投擲鐵棍或石頭,但面對少女壓倒性的力量,它們無不變成肉泥,又或是被切碎肢體,散落在周圍的建築群上,留下濕漉腥臭的血液。

  「別光看著。」

  銀鈴般清脆的嗓音響起,雖語氣夾雜著疏離的冷漠,但少女卻從桔黃色的長袍取出了散發魔力波動的晶石,並將其隨意地丟向寧鳴羽的方向——儘管對方的目的尚不明確,但寧鳴羽也沒有拒絕的選擇,畢竟她的確需要這份補給,將晶石用手接住後,凱羽便自動開始吸收內部蘊含的魔力,看似巴掌大點的一塊晶石,卻為寧鳴羽補充了三、四成的魔力。

  隨後,是非常單純明快,一邊倒的慘狀。

  沒有了精銳武器的加持,就算擁有理性和保留武藝,也無法應對能夠輕易操控鋼材鐵塊形成屠殺,以及恢復火力壓制,雙槍掃蕩飽和式火力轟炸的寧鳴羽。

  不消片刻,此處便化作一片火光交織的廢墟殘骸,隨處可見被槍械擊斃後當場死亡的邪教徒,以及被特大號物件碾碎、斬斷、壓扁切裂的無數屍體。

  「你怎麼會在這裡?」

  而當這一切暫時平息下來後,踩著鐵塊懸浮於半空的,白淨臉龐還帶有幾分稚氣的美麗少女低頭俯瞰,望向身披機甲站在烈火中央卻毫無動搖的寧鳴羽,輕聲質問。

  對此,寧鳴羽並沒有回答。

  儘管對方救了自己,但她依舊非常可疑。

  「若你打算繼續在這浪費時間,磨磨蹭蹭不肯回話。我就把你那身鎧甲脫了,把你五花大綁地抓走,去找那個紅髮矮子對峙。」

  氣質孤高的少女,鐵心團的傭兵團長,能以一己之力對陣三人而不落下風,實力超群的存在。

  「……出來接人,但是出了些意外。」

  稍微對兩方的立場進行衡量後,寧鳴羽姑且認為對方應該不會與DOA教有所牽連,便用幾句話簡單地概述了她與朱璃小七三人進城,並且在這之後的一系列遭遇。

  伏無雙默默地傾聽寧鳴羽的講解,在她話音落下之後,便立刻向其提出了一個疑問:

  「你知道那邊的大坑,是怎麼造成的嗎?」

  「那邊……?」順著伏無雙青蔥小手手指朝著的方向,寧鳴羽立即意識到她是在說那宛若隕石坑般的顯眼凹陷,搖搖頭回應道:「不清楚,我趕過去時就是那樣了。不過,我在那兒見到了邪教幹部成員,或許與她們有關。」

  「這樣啊……」對於寧鳴羽的回答,伏無雙似乎早有預料,平淡地頷首後,詢問道:「你接下來想怎麼做?」

  「……先和前輩她們聯絡,想辦法匯合後,再一起離開吧。」

  「你要對城市的現狀視而不見地逃走嗎?」

  「……那麼,請問您有什麼好的對策,又或是情報嗎?」

  對於寧鳴羽的問題,伏無雙並沒有正面回應,將帶著白手套的縴手伸出並輕晃後,一塊沉重而凝視的鐵塊便從不知何處飛出,懸浮著飄到寧鳴羽的面前:「站上來。」

  「……」

  「勸你老實聽話比較好,畢竟我們之間的相性太差了,你沒有反抗的餘地。」

  能夠控制鐵器的異能,就連射出的子彈也能強行改變,對寧鳴羽而言的確不是輕易能戰勝的對手,再加上狀態也並不完整——無奈,寧鳴羽也只能選擇體面,身形輕翻便跳到了鐵塊上,跟著伏無雙一同飛往城市的高空,遠離了城市隨處可見的焦臭與血腥,懷抱高空那冰涼清冷的稀薄空氣。

  「你和前輩到底做了什麼交易?」

  半空中,寧鳴羽好奇地詢問,但飄在她前方的伏無雙卻完全沒有回應的意思,只是悶頭朝著城市中央的方向飛行,在寧鳴羽連續拋出好幾個問題卻都沒有得到回應後,便也不再自討沒趣,取出終端進行檢閱……

  「不是說信號站被爆破,還有通訊妨礙嗎?……那個女人,是怎麼做到用我的終端向外界發送消息的。」

  終端處於無信號狀態,但寧鳴羽卻能從工作專用的帳號上,看見已經被發送出去的,莉潔控制著她向邪教徒男性索取交媾的錄像,估摸著應該也上傳成功,現如今即使寧鳴羽想刪除記錄也做不到,只能等待通訊恢復之後再想辦法。

  只能希望沒有人看見終端發送的錄像吧……

  「你對萬事屋的了解有多少?」

  當寧鳴羽動搖地收起終端,對未來的人際關係擔驚受怕時,伏無雙卻罕見地開口搭話,儘管語氣依舊疏離且冷漠,但卻能感覺到其中夾雜著的少許善意。

  「小到身體哪裡有痣,大到死後墓志銘內容的程度?」

  「原來如此。」伏無雙背對著寧鳴羽點了點頭,白淨的臉蛋側傾,暗金色的瞳孔凝視著少女的方向,繼續提出疑問:

  「在你的印象中,萬事屋會丟下『後輩』獨自行動,一般是在什麼時候?」

  「想要整蠱耍寶,又或是覺得事情沒有把握,以及打算一個人承擔風險…的時候……」

  「你覺得這次,她可能是哪種?」

  伏無雙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聯想到朱璃前腳剛離開不久,城市就遭到通訊網絡破壞與恐怖襲擊,但她卻始終沒有出現的情況來看,事情恐怕不容樂觀。

  想到這兒,寧鳴羽也難免有些急了,向伏無雙追問道:「你和前輩的交易內容,不能詳細地告訴我嗎?」

  「我信任的是萬事屋,不是你。」伏無雙轉過頭去,不再注視寧鳴羽,語氣也再度冷漠起來:「既然你打算離開,那我好人幫到底,陪你去找你的朋友們,送你和她們一起離開這。而萬事屋則要解決完委託才能走,畢竟這是我與她的交易,我不希望有額外因素打擾到她。」

  「我…如果你把事情的詳細情況說出來,我說不定也會幫你們呀。」

  「一群雜兵都能讓你這麼狼狽,我看你去了,也只是拖萬事屋後腿。」

  「我……」

  寧鳴羽不甘心地咬緊嘴唇,沒有能反駁伏無雙的話,這令她有些意外地回頭瞥了寧鳴羽一眼:「怎麼,你不辯解嗎?」

  「你說的是事實,我有什麼好辯解的……」

  「呵,那不應該。」伏無雙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和你們交手過,你的身手沒理由會輸給一群雜兵,尤其是剛剛展現出來的火力,正面接敵根本不可能這麼狼狽——你真不打算解釋?」

  「……最初災害爆發的時候,我被大量邪教成員用火力兇猛的武器圍剿,而我沒有使用大規模殺傷性的裝備,之後也是想著擺脫糾纏,而不是將對手擊斃。直到後邊實在沒辦法了,才開始痛下殺手,但當時的能量損耗已經過大,事態因此超出了承受範圍。」

  「人數?」

  「最開始幾十人,後面越來越多,感覺近百人。」

  「……原來如此。」伏無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或許是發現寧鳴羽消沉的模樣,便開口緩解氛圍似的道:「也就是說,從災難爆發開始,你就一直在交火交戰,一刻休息都沒有?」

  「是……」

  「那你還挺能打的,有考慮撿個傭兵身份玩玩嗎?」

  「欸?…啊……那還是,不用了。」

  尷尬地拒絕掉伏無雙唐突的勸誘後,寧鳴羽再度向伏無雙提出她與朱璃交易的內容——這次,伏無雙似乎也想開了,並沒有選擇繼續沉默,而是稍微簡單地講解了一番,城市內部當下的情況。

  「你應該知道,弗萊徹原本是歸屬帝國的島嶼,但數百年前遭遇異種族中的強大幻想種:古龍的侵略之後,變成中立的不法地帶,全部聽從那頭古龍的指示。」

  「現如今,那頭龍與你口中的邪教結締契約,彼此雙方相互利用。古龍提供領地,邪教團提供技術,收集在城市中生活群眾的魔力,並且對關押重刑囚犯進行實驗改造,積攢大量的魔素——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古龍的退鱗,將百年前的侵略留下的創傷恢復,並讓實力更進一步所做的全部措施。」

  「單純的魔力是不可能滿足祂退鱗所需的所有要求,因此還需要獻上生命力、靈魂、理智等抽象的概念濃縮為更加精純的魔力物質,為他提供進化的溫床,而數百年以來積累的罪業,讓他距離成功僅有一步之遙。」

  「萬事屋曾經潛入過大監牢,在古龍的眼皮子底下偷掉一枚秘寶,據說裡面就有他們使用的技術……但她也因此被古龍記住,當她數年後再次踏上這片島嶼,古龍也立即選擇發動術式的效果,將整座城市化作煉化生物的場地,也就是這些活屍怪物的來源——」

  說到這兒,寧鳴羽實在是忍耐不下去,連忙開口打斷了伏無雙的話,驚愕道:「你是說,城市的這幅慘狀,都是因為前輩踏上這座島嶼,然後才導致的嗎?」

  「沒錯,儘管她本人並不知道這件事。」伏無雙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可這卻讓寧鳴羽心底一陣牴觸——即使朱璃不清楚,但眼前的伏無雙能說得如此頭頭是道,那豈不說明她肯定提前知曉?

  甚至,可能就是內部的執行人員……

  「大概猜得到你在想什麼。」伏無雙也沒解釋什麼,穿著白手套的小手伸進和服長袍的內衫,稍微搗鼓片刻後,取出一枚捲軸隨意的丟向寧鳴羽,平淡道:「你們上島不久,我也跟著繞了進來,乘著城市混亂的時候,我找到那些活得比較久的貴族老不死,從他們的口中撬出了事情的大致詳情……當然,因為保密協議的緣故,大多數是依靠那份捲軸記錄的內容了解到的。捲軸是用古龍之血作為契約記錄下來的,不可能有誤,正是他們長年累月的惡行證據。」

  雖然是年曆悠久的羊皮紙質感的捲軸,但無論寧鳴羽如何使勁也傷不到紙張分毫,上面記載的文字雖然寧鳴羽從未見過,但卻詭異的能理解其中所記錄下來的內容。

  基本上,與伏無雙所說的事情相差無幾。

  剩下的,也就是貴族與古龍合作斂財,使他們成為弱小眷屬,不會受到魔法陣的影響之類的細枝末節的小事,伏無雙沒有明說罷了。

  「不過…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和朱璃姐…呸,和前輩的交易內容。」

  大量的情報讓寧鳴羽腦袋昏昏的,下意識說出了久遠的稱呼,這倒是引起了伏無雙的興致,好奇地回首側目,還特地飛慢了些與寧鳴羽並肩而行,白淨乾爽的小臉泛起奇特的情緒:

  「在這之前,你不如先介紹一下你自己?例如和萬事屋是怎麼認識的……畢竟,就算萬事屋無條件信任你,作為她的甲方,我仍有權利審核外人是否能介入我與她之間的交易。」

  「那種事情,有必要現在說嘛……?」

  「就當是閒情雅致了,和一些打打殺殺的事情相處久了,偶爾也會想緬懷一些和平歲月的東西。」

  「……」

  雖然不情願,但伏無雙擺出一副「若你不說,那我也不講」的從容態度。

  畢竟真切擔心著朱璃的安危,寧鳴羽也只能硬著頭皮,向伏無雙講述她與朱璃的故事。

  「我和前輩,是在同一個城市裡長大的……甚至小時候住處的距離,也只是間隔了幾條街。與她的第一次正式見面,是在高中的魔法學校。」

  「那時,我被檢測出來有魔力的才能,但因為資質平庸,也沒有什麼優秀天賦,所以我更像是混在裡面濫竽充數的,也就只有筆試的成績拿得出手,實戰演練比較差勁,沒辦法標準地使出魔法。」

  「那時候的我很沮喪,覺得自己什麼事情都做不好,也想過乾脆從魔法學院退學,去正常的學校上課……但那個傢伙忽然出現,嬉皮笑臉地說要給我變個魔術,從口袋裡又是變出糖果山花束團,又是變出兔子飛鴿,把教室弄得一團亂,還讓我陪她打掃乾淨……」

  「最初見面時,還以為是國中部的小孩誤入,後面才知道當時那外表純良的小女孩,居然是比我還要大一屆的學生會的學姐……」

  「我大概那時候就被她盯上了,隔三差五就被她騷擾,被各種旁敲側擊地指點我使用魔法的要訣和方式……雖然依舊做不好,但起碼進到了平均線水平掙扎,可那傢伙還是不願意放過我,隔三差五調侃我的成績,用魔術來捉弄我,還強迫我加入她沒有經過同意,自顧自創立的社團里幹活。」

  「據她所說,她會呆在學生會裡,也是因為單純被人給坑進去了,她本身更想自己建立社團玩活動,但因為老師和同學都嚴令禁止,她只能以這種方式來達成條件。」

  「但是在前輩學業的下半年,她卻開始頻繁離校,詢問原因她也不肯解釋,有次甚至直接半年沒來過學校,導致學籍被校方凍結,廢了老大勁才解除……但最後,她也還是沒把高中學業讀完,輟學去滿世界亂跑,加入了什麼演藝劇組,開設了幫人處理問題的萬事屋。」

  伏無雙默默地聽著,直到寧鳴羽不再開口,輕輕地頷首點評:「聽起來,是很愉快的一段校園生活呢。」

  「雖然被前輩折騰著到處跑非常累人,但她輟學之後,學校也的確變得乏味無趣起來,有很多人懷念那矮矮小小,外表可愛但喜歡整活的蘿莉前輩,將她拉進學生會的那位前輩,甚至在她不知道的學校角落,偷偷給她用魔法立了個碑,在上面刻著『朱璃的學籍,被棄置於此』的文字,現在也被其他人偶爾拿出來取笑呢。」

  「或許這就是,同類相近吧。」伏無雙也忍不住露出莞爾笑顏,那殘留稚氣的小臉露出的微笑,充斥著難以言喻的純真,完全無法將眼前的女孩和殺人不眨眼的傭兵團長聯繫在一起。

  片刻後,她才緩緩收斂笑容,望向寧鳴羽身上的凱羽機甲,詢問道:「那麼,你身上的這套世界遺物,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我不記得了。」

  「……」

  「是真的——」大概是伏無雙的目光變得比先前更加冷漠,寧鳴羽也有些著急:「等回過神來,我就拿著召喚裝甲用的道具,甚至使用方式都無師自通,就像是突兀出現在手裡似的。」

  「……倒也是會有這種情況,你身上的這件,也不是普通的量產型武裝,若是假以時日能完全解放,估計會有不可思議的戰鬥力吧。」看寧鳴羽著急解釋的模樣,伏無雙也感覺大抵是錯怪她了,便順著話題繼續道:「萬事屋中途輟學了,你又是怎麼和她重新聯繫上的呢?」

  「唔——記得是……在我畢業找工作的某天深夜,她一通電話給我喊過去,剛見面就讓我幫忙去劫富濟貧,和她吵著吵著就被繞進去,莫名其妙就……重新和好了。」皺眉稍稍回憶過後,寧鳴羽尷尬地說道。

  「和好?」

  「嗯…因為她當時輟學的不辭而別,我聯繫了很久也沒找到,導致後面再見面時,和她關係鬧得有些僵硬。」

  「不願意稱呼她『姐』也是這個原因嗎?」

  「……」

  雖然沒有板著臉,但寧鳴羽的表情明顯陰沉下來,整個臉蛋寫滿了不開心,伏無雙也見好就收,沒有過多打趣眼前性格直率的小姑娘,轉移話題似的說道:「你既然對她這麼了解,她小時候住在哪,做過什麼事,應該也有印象吧?」

  「這些事情,以你的手腕而言,只要稍微調查一下就能清楚了吧?」

  「我更想聽她身邊人的說辭…不樂意?」伏無雙輕歪腦袋,平淡的小臉看不出喜樂,對寧鳴羽而言,有點像是面對一個殘暴版本,並且沒有經歷過朱璃為人處世「調教」後的小七。

  「也沒有,我想想……」將那份奇怪的感想甩出腦袋,寧鳴羽仔細地回憶起來:

  「聽前輩說,她從記事起就住在孤兒院裡,院長似乎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誰,第一次見到她是被遺棄在院門口附近,看她可憐就收留了她。」

  「她從小對魔法很感興趣,但因為身體的特性,她沒辦法正常地使用魔法,需要藉助工具的外力,才能和其他人一樣流暢地釋放魔法。為了解決身體的問題,她從小就自行研究實驗,成天跑去圖書館裡泡著,孤兒院的院長見她勤奮好學,就出資將她送進了魔法學院裡。」

  「入讀魔法學院後,她成績一直處於先列頂流,聽說只花了幾年時間,前輩就把學院藏書都翻了個遍,本來能輕鬆跳級升入高等學府,但她卻選擇老老實實地一級一級地讀上去……」

  「聽前輩說,當年她每天都會跑到城市裡的什麼地方鑽研魔法與魔導技術,就連在學校里也是研究從那裡帶出來的東西,完全沒考慮過交際,導致一個人孤零零地升學,然後在高中被奇怪的學長學姐包圍,當作吉祥物塞進了學生會,想逃也逃不掉。」

  「就連現在有了工作和兼職,她也偶爾會研究些什麼東西。聽小七說她曾經還嘗試過物種改造的技術,能讓植物跑動起來,或是讓生物擁有其他物種的特性,例如讓貓咪獲得魔力器官能釋放魔法,又或者讓鳥雀擁有述說語言的能力,讓魚鱗變得如同魔物鱗甲一樣堅硬…但聽說她最後把大部分改造物都銷毀了。」

  說起來,前輩還真是痴迷魔法欸,明明因為體質原因無法正常構築術式,但卻比所有人都更加努力地追求……

  「看起來,她很迫切地想要得到力量啊。」

  「誒?」

  「沒什麼。」沒有給寧鳴羽追問的機會,伏無雙答道:「你想知道萬事屋和我究竟達成了什麼交易,對吧?」

  「是……」

  「說來,其實也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伏無雙沉吟片刻,對上寧鳴羽嚴肅的表情,平淡道:「讓她幫忙阻止,或是破壞古龍的退鱗儀式。」

  「長達百年的積累,是一朝一夕能動搖的嗎…?」

  「當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但她曾經竊取過古龍和邪教團的研究資料,對於她這種對魔法鍾情痴迷的人,沒理由不去研究。若是讓古龍恢復正常,祂只會隨著性子四處破壞、橫行霸道,畢竟有『種族和平條約』在,屆時再想討伐他,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前輩是知道這些事情,所以才…?」

  「就算沒有我的委託,她大概也會主動去查看情況吧,我只是順勢推了她一把。即便沒辦法完全阻止,嘗試造成影響也不壞。」

  「等一下…難道說,你們完全沒有組織想法和策略嗎?」

  「有啊,最壞的結果是把她當作祭品獻祭給古龍,就她那不可思議的魔力儲量,古龍要麼是直接康復並且實力更上一層樓,要麼是直接被撐到肉身爆裂……有七成概率是後者。」

  「哈啊?!」

  「總而言之,實際情況還得到了地方再看。」沒有理會寧鳴羽的憤怒,伏無雙的目光越過層層廢墟建築,直指位於城市中央的巨大的城堡:「你的前輩肯定有應對事態的底牌,我也有面對糟糕情況的策略。但無論如何,也得先親眼看看情況,再下定論。」

  「看看情況?」

  「啊啊…前往大監牢,直接會見古龍。我想萬事屋她,大概也是這麼做的吧。」

  ……

  ……

  與此同時,在遙遠城市的另一端,爆發著一場小小的追逐戰。與洽談著講故事的二人組相比,這一處的狀況可不太樂觀。

  面貌看上去精疲力竭,卻還在賣力驅使異能引導疾風加速,托起全員快速移動的欒青檸。

  手持精銳槍械,與身後追趕的活屍和邪教徒們交火的獵犬。

  動作遲緩,配合少年動作朝後方投擲鏢羽,身穿酷似競技泳衣外觀型號卻四處破洞的精緻絲衣,渾身裝甲破碎程度與被侵犯時的寧鳴羽相差無幾的凌雲燕。

  維持這般的行軍,與身後的活屍隊伍,以及大聲吼叫的男人保持距離的這支小隊,此時同樣筆直地前往大監牢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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