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們現在怎樣做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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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榮欲言又止,水氣氤氳中和面頰緋紅的少女對視,眼睫也變得濕潤。他笑了笑,滿腹的話,最終止步於一句「想做一次父親」。

  他沒法再說更多了。

  陸恩慈垂頭,看紀榮掬了些水流輕輕揉她紅腫的部位,長指探進入口,把余精勾出來。

  他事後從來溫柔,手很大,掌紋淺,寬厚修長,指腹有薄薄的繭。「好舒服……」恩慈斷續哼著。

  「就只想說這個?」紀榮心平氣和問她,動作有條不紊:「不肯和我談一點關於感情的事麼?」

  陸恩慈這才附到他耳邊問:「紀榮,你很喜歡孩子嗎?」

  紀榮眼神顫了顫,握住她的手。

  他手上精液已經被沖走了,可陸恩慈依然在他指腹拈了拈,像是要摸什麼黏稠到可以拉絲的東西。

  男人濕發被抓到腦後,露出額頭與深邃的眼眉。

  他似乎想說什麼,卻並沒有立即說出口,只是緩緩揉她的掌心。

  無語半晌,他道:「你知道惡魔在地獄中是如何摧殘靈魂的嗎?」陸恩慈一怔:「不知道,怎麼?」

  身體一輕,紀榮抱她起來,用浴巾裹住抱出浴室,丟到床上,整個人翻身覆來壓住。他眼底有很短暫的掙扎,卻仍然堅持要做,要說。

  「她總是讓他們苦苦等待。」紀榮低低說,抓著她的手往下扯,再度去找龍。

  又做了一次,難得由紀榮發起。

  陸恩慈把被子胡亂扯到兩人頭頂,上身頭顱都裹在裡面,濕熱著交合的地方卻露在外,攪纏著空氣與彼此的性器糾結。

  她勾著脖子跟他熱吻,緊緊纏著他,跟他索要疼愛與折辱。

  「喜不喜歡干我?」恩慈噘著嘴撒嬌:「快說……」

  「腦袋裡只有這些話嗎?跟我說說你想起的事。對它,真的沒感情麼?」紀榮問她,進出的動作放慢。

  慢下來,摩擦感變得好重,陰莖表面蹭著濕軟的嫩肉,一圈一圈地磨。

  陸恩慈感到……很想要,她眯起眼睛,扭著腰蛇一樣在男人身下蹭弄,哼哼唧唧開口:「沒有啦…沒什麼感覺……」

  紀榮登時握住她的膝蓋,直起上身,挺腰全部插進去。

  「這樣有感覺嗎?」老男人溫聲問著,微微挺動腰身,讓龜頭把彈性的小口撐得更開、更酸。

  他陰莖的尺寸是一個小女孩在花季所能想像的極限,全插進小小的嫩穴里,莖身撐得她合不住腿,肉瓣分開,尿水沿著小蝴蝶的翅膀往股溝里流,豆豆蠢兮兮濕淋淋地露出來,被男人手上的戒指花紋磨得殷紅。

  「有嗚…有感覺的…嗚嗚嗚好癢,好癢…啊…啊啊……」

  恩慈哭了,嗓音細細的,大腿內側肌肉不受控制地痙攣,陰道深處緊得像要吃了他,內壁敏感地抽搐,水流從縫隙不受管教地擠出來,濡濕彼此大腿。

  「那時候,全是血……」紀榮喘著氣,把一雙細腿撈到臂彎,方便她抬腰吃下肉棒。

  「你說沒感覺?……真的沒有?」紀榮耿耿於懷,有些失意:「對它,就連痛感都沒有過麼?」

  沒有。連痛感都沒有。

  沒感情,沒有母愛,一切都未發生,骨骼未因為懷孕變化哪怕一點兒的時候,妊娠的過程就倉促地停止了。

  陸恩慈茫然地看著他。

  二十九年的人生,她從沒有過做媽媽的經驗,為產後的朋友送過母嬰禮物,但未親自體驗過。

  那天晚上,紀榮帶她回家後,原本並不打算發生關係,但照顧一個情緒崩潰的酒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陸恩慈反應激烈拒絕紀榮的靠近,並抓傷了他的臉。

  「別碰我!」她不停尖叫著躲,縮在床角,畏懼地望著男人臉上的血痕。

  紀榮像曾經車上被她潮吹弄濕那樣,表情冷淡地抹了把臉,解開褲子上床,強行按住陸恩慈進入。

  醉酒後,陰道格外滾燙,較往日更加溫暖濕潤敏感,他很順利地撐開,壓抑著呼吸和衝動,穩定進出。

  「如果兩個小時前你對紀蓮川也可以做到這樣,或許,我就不必承受你此刻欲蓋彌彰的反抗。」

  紀榮道:「她能碰,我碰不了嗎?」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他低頭扳住女孩子哭濕的臉:「你以為她為什麼趁我不在約你出來?我今晚不趕回來,現在和你做愛的人,就是我母親了。」

  說罷,紀榮不堪地閉了閉眼,撇開臉,似乎很厭惡這樣說。

  「如果我們做了呢?」

  「我會把你洗乾淨。」他道:「那不難,因為有的地方只有男人碰得到。」紀榮眯起眼睛,示意似地在恩慈小腹頂出微微的弧度。

  ——他指的是宮頸,以及再裡面子宮的位置。

  紀榮牢牢掌握著她生理上生育的權利,偏偏性的快感難擋,這令陸恩慈格外感到受辱。

  小腹墜感越來越明顯,麻痹了一部分痛覺,快感也變得醉醺醺,陸恩慈發覺自己腿腳軟得厲害,像浮在棉花上。

  她不自覺抓著紀榮的胳膊,要他離她更近一些,再近一些,最好壓到她身上來……最好和她緊緊連在一起。

  命運作為臍帶,把一雙男女通過偏狹抽象的關係連在一起,陸恩慈不懂如何做母親,只會笨拙地用高潮餵哺對方。

  人回到十九歲,能改變多少事?

  陸恩慈不知道。

  不過是有了戀愛的經驗、認識男人這種生物的經驗、彌補遺憾考一所好大學的經驗,甚至是……與自己創造的生命孕育一個生命的經驗。

  紀榮從她身上離開,陸恩慈眼睛已經哭腫,雙腿有虛浮的熱意。

  視物有些困難,她看到紀榮站在床邊打電話,幾句話後就掛掉,到床邊俯下身吻她的臉,低聲問她的感覺。

  「……我幫你擦一下這裡,好不好?疼就說出來,主動告訴我。」

  「別怕,沒事的,沒事。會擦得很乾淨。」

  「紀榮,是什麼?」陸恩慈想喝水:「燙燙的,好像在流……」

  男人聲音一如往日冷靜,但有些啞:「…不知道。」

  「不知道?」

  「是,」他的語速很慢:「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把它叫做什麼。」那晚紀榮一直沒擦褲子和性器上的血。

  等馬捷報帶著女醫趕過來,他才走進衛生間整理自己。

  他幾乎和陸恩慈一起試圖組織語言來形容那個東西,流掉後甚至沒有具體形狀的存在。

  難說究竟要用什麼主謂主賓,才可以在語言上,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兩人的名字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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