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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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關鍵時刻,顧音如強烈的好勝心打斷了阮舒接下來的分析:「上次你拿過來的那些資料,我倒是有些端倪,你先聽我說說。」

  「也好,我知道你那天有些東西沒跟宋澤細講。」阮舒點頭應道。

  「未來計劃所控股的鑫佳公司,按道理應該由樊先生完全控制,為什麼會在借殼融資時,股東方面會有兩家BVI公司?而董事會主席是Klaus的德國人?」顧音如從房間裡拿出一摞紙,遞給桌子面前的阮舒:「這裡面有四股勢力,鑫佳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到底是誰?」

  「兩家BVI公司,調取不到公司檔案,但對Klaus我做了些媒體調查,Klaus早年在香港做生意,主要經營國際貿易這方面,有人說Klaus是德籍華人,有一名兒子,妻子目前住在香港。」

  「我個人認為。」顧音如笑著眨眨眼:「因為涉及到未來計劃,你說盯上宋澤的三股勢力,若是去掉樊先生,應該是Klaus與兩家BVI公司背後代表的勢力。」

  「音如姐。」阮舒嘖嘖讚嘆起來:「你不去做商業調查方面的工作,真是可惜了!」顧音如微微揚起下巴,努力將嘴角抿住。

  但下一句話令她嘴角有些抽搐。

  「你說對了一半,」阮舒皺著眉繼續:「或許你會覺得不可思議,但我在說最近這一系列事件,要確認一個前提條件---宋澤做過的某項方案,涉及到以前的一些東西,這東西相當重要,無論是樊先生與文先生都意識到這一點,矛盾就突然激化了。」

  「啥意思?」

  「具體情況我不便細說,反正在前不久的銀行方案,才是一切的誘因。」

  「我有一點不明白。」顧音如慎重地說道:「就算樊先生對宋澤手裡的東西很感興趣,可宋澤畢竟在替他工作,他一畢業就入職未來計劃,宋澤這期間的方案,設計都是職務作品,都屬於公司所有,沒必要這麼大動干戈吧?」

  「唔……」阮舒低下頭,滿臉不好意思,「我給了點思路……」

  「你還真是個賢內助。」顧音如輕蔑地橫了她一眼,「那你說的第三股勢力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我最近這段時間每天都被跟蹤,既然如此,我就做了個測試,我到銀行取了件東西,分成兩份,一份交給我朋友,要他轉交給一名姓朱的傢伙,一個由我保管,我特意去找了留在醫院的宋澤。」

  「結果,他遭到一伙人跟蹤,我去醫院見宋澤後,有兩伙人相遇火併,跟蹤我的那批人最後落荒而逃,這次測試下來,有一點可以說明,跟蹤我的人處於暗處,與跟蹤宋澤的不屬於同一批勢力,事實正是如此,自我醫院出來後,那伙跟蹤我的傢伙就偃旗息鼓,暫時不見了。」

  「讓我想想。」顧音如努力思索:「你推測處於暗處的勢力不是樊先生?」

  「樊先生沒必要採取暴力手段,況且跟蹤宋澤的與放火燒家的是同一批人……」客廳里的討論又持續了半個小時。

  終於顧音如問到最為緊迫的問題:「財務總監夏惠錦那是怎麼回事,你有什麼證據說她準備材料準備搞宋澤?」

  阮舒將她與朱俊力之間的事情簡單講了講,推脫朱一直追她,她沒同意。

  「這段時間,夏惠錦一直在別人面前打擊我,責罵我,總之,很多人都能看出些苗頭,我失勢了嘛,不過我總覺得這份待遇,太過惡劣了,郁潔與她兒子分手,可不是這種嚴厲態度,不過反常的是,她又將公司的Ukey交給了我,然後在昨天,突然有個人加我微信,我看了眼資料,發現加我好友的是夏主任,不關是我,其他同事也加了夏主任微信,第二天她就沒來上班,請了病假。」

  「夏主任拉我們所有人建了一個財務群,在群里宣布這段時間她要休病假,有什麼工作上的事情就在群里溝通,她讓我們一個接一個地匯報工作,等我們講完以後,她特別跟我說,阮舒,有一筆一百萬的款項,你馬上轉帳。」

  「我們公司也正好要付給下屬企業一筆款,金額是一百萬,財務工作內容,項目細節,合同都對得上,還有下屬企業的負責人姓名也對得上,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留心眼查了下,發現那個帳號根本不是什麼下屬單位的帳號,而是一家國外註冊的公司帳戶,註冊人的名字叫宋澤……」

  「這是要搞死你們兩個啊。」聽到這裡,顧音如猛地敲了下桌子:「夏一直在PUA你,你和宋澤到底是怎麼得罪夏惠錦了,她要設計這麼一石二鳥的計劃?」

  「你如果把錢轉出去,即便不追究,也得灰溜溜地從公司離開,而宋澤直接成了詐騙犯?事發之後,她還能摘得乾乾淨淨,所有責任都是你們的。」

  「唔……不太好說……」阮舒沉吟道:「我推脫明天再轉,『夏主任』在微信里把我劈頭蓋臉大罵一頓,說上班來收拾我,我怕是有兩點,第一點,我把這件事與夏當面對峙,姓夏的還會有其他方法來搞宋澤,第二點,若是我被夏開除,那下個拿Ukey的免不得當替罪羊,與宋澤一起遭罪……」

  「事發突然,」阮舒用筷子撥弄著茄子裡面的肉絲,踟躕著開口:「這幾天我焦頭爛額,但也尋不出方法來應付夏惠錦,只能求求音如姐……」

  阮舒還未說完,顧音如內心已經開始感受到一股舒暢與喜悅感了,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奇怪的勝利感,尤其見到對方慌亂的表情,就像回到孩提時代,在教室驕傲得昂起頭,指導一名優等生般暢快。

  她一遍一遍在腦海里回顧著整起事件,慢里斯條地開了罐啤酒,輕輕抿了一口。冰涼秋夜裡,阮舒在橘色的燈光中靜靜地看著她。

  她其實是有辦法的,一個帶著些冒險的辦法,但她不準備為阮舒冒險。

  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阮舒必然要遭殃,宋澤也逃不過,若是牽扯大些,有可能會牽連到她,但她肯定是受影響最小的,顧音如絲毫不擔心,所以這山雨欲來的麻煩與她又有何干呢?

  阮舒與她本就是互取所需,她出錢,對方出某種意義上的「力」,就像兩隻在嚴冬時不得不合作的狼,一旦春回大地,自然就是分道揚鑣。

  可宋澤人其實並不壞,只是個傻小子而已。

  顧音如抓著啤酒,酒罐上有個紅色唇印,算了,她對自己說,就當出一次風頭吧,下不為例。

  她將程奇文調查未來計劃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阮舒。

  「我看程奇文那焦急的神態,這項調查有個明顯的dead line,僱主交給他的任務應該是反欺詐調查,也就是未來計劃高層意識到自己合同,交易,收購方面遭到了內部蒙蔽,從而頒布了這項任務。」

  阮舒挑起眉毛,臉蛋依舊繃得很緊。

  「你上次托宋澤給我的資料裡面,未來計劃正巧遇到有一項比較大的收購,要在WX市收購一家化工廠,所謂的反欺詐調查,很有可能和這個有關,這起收購實地勘察的負責人就是夏惠錦,我覺得這裡面肯定有貓膩,如果說現在是高層之間權利傾軋,我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利用未來計劃那股想要探尋真相的勢力,也利用正在做商業調查的程奇文,徹底扳倒夏惠錦。」

  「那我們現在就來查下這家公司吧?」

  「不,時間太晚了,」顧音如望了眼客廳時鐘:「我先要做的是休息,好好睡一覺再說。」

  她站起身,看了看阮舒,又轉頭望向客廳大門,希望後者能領會自己目光中的含義。「好,那我就在客廳里休息會吧。」阮舒點點頭。

  「你還真要臉,」顧音如冷笑一聲,輕蔑地說道:「怎麼不說住進我家裡?」

  「哎,真的嗎?」阮舒翹起嘴角,聲音是無法抑制的喜悅:「我就知道音如姐又善良又大方,所以箱子都放在門口了。」

  「啊?」顧音如嘴巴張大,像是吃了蒼蠅般噁心,她直言不諱道「不行,我很討厭你,到時候我們肯定吵架!」

  「我不喜歡和人吵架的。」阮舒喜滋滋地走到門口,將外面的行李直往家裡搬,顧音如在門口一攔,再也維持不住那股驕傲,臉都青了。

  「你到底有沒有眼力見啊,我可沒答應過你來家裡住啊!」

  阮舒自顧自地打開行李:「我就住上幾天而已。」

  「你這麼大個箱子,是把家都搬過來了吧?」

  「這就是些隨身衣服而已。」阮舒笑著說道:「秋冬季的內搭和外套,還有最近買的包啊,手套啊,配飾啊,還有幾雙跑鞋與高跟鞋,時間匆忙,我已經丟了很多東西,就帶了點值錢的過來。」

  「衣服包包有什麼值錢的,你的珠寶首飾呢,一件都沒有?」

  「嘿嘿,說來你不信,音如姐,我還沒買過貴重的珠寶呢,以前我爸還在的時候倒有一些,後面都賣了,和宋澤結婚後,有時候心癢難耐,就會去買幾件假的戴戴。」

  「你這讓我怎麼說你好,滿腦子都是想著怎麼坑男人,結果入了男人的坑?」顧音如冷笑一聲:「宋澤呢,他就不給你買一點,他看起來也不摳門吧?」

  「他給我送過一套珍珠項鍊,是塔希提黑珍珠,又圓又大,可好看了!」

  「應該值錢的,怎麼不帶過來?」

  「被燒掉了。」

  「……」

  顧音如眯著眼,頗有些意興闌珊地說道:「行吧,還有個客臥,你搬進去住吧。」即便阮舒有心理準備,知道客臥里有些亂,但等到走進房間後,她才發現裡面塞滿了各種裝訂成冊的資料,就連衣櫃都是,塞下兩件大衣,一件長裙,床頭櫃放下睡衣,衣架掛起圍巾手套,客臥就已經滿滿當當,她只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顧音如,「能不能把客臥的資料往外挪一挪?」

  「不能,你動了我就不知道東西放在哪裡了!」

  「那你房間應該有空的地方吧,能不能讓我把剩餘的衣服放一放,平時你也可以用來穿。」阮舒可憐巴巴地說道。

  「可以啊,正好用你的毛衣擦桌子,髒了還可以用來墊。」話雖如此,阮舒已經吃定了顧音如嘴硬心軟,連聲道謝以後把行李往她房間拖。

  顧音如的房間布置又亂又簡單,很多塞滿資料的書櫃,書桌與地上還擺滿各種各樣的書,她衣櫃只放了一半衣服,清一色的襯衫與黑色西裝褲,還有西裝外套。

  阮舒放東西時隨口問道:「你平時就待在家裡不出門嗎?」

  「你怎麼知道?」顧音如瞬間反問。

  「你的睡衣很講究,都是成套的,出門的衣服倒是只有幾件,一看就是喜歡戀家人士,一有空閒就待在家裡。」

  顧音如沒有搭話,只是意味深長地盯著她,阮舒有些忐忑,解釋道:「怎麼了,別生氣啊,待在家有什麼不好,宋澤就喜歡待在家裡。」

  「我沒有生氣,只是在想一件事情。」顧音如說道:「你很聰明,又特別細心,工作能力也很出眾,為什麼會混成這個樣子?」

  「唔……是因為我運氣太好,找到願意能養我的老公?所以養成了這種懶惰的性子吧。」

  「我覺得吧,別人願不願意養你,都和你混成這個模樣沒什麼聯繫。」顧音如並不是個刻薄的人,但她說話太過直接,就像是凌空一箭,正中靶心,多少將阮舒刺痛了:「換句話說,你稍微花點心思,宋澤也不至於這麼累。」

  「因為我的……出身吧……」

  兩人接下來沒有再搭話,各自回了房間,默默睡下。

  -----

  翌日清晨,顧音如在一陣天旋地轉的晃動中被搖醒,她原本還想瞪起眼睛發一通火,可聞到客廳里早餐的香味時,氣勢一下子就垮了,只是抱怨道:「大周末的都不讓休息啊!」

  阮舒捧了杯熱茶,笑意盈盈地坐在與她在餐桌面對面坐著。

  顧音如一邊吃煎蛋一邊陰陽怪氣地說道:「你這麼急,找個人去那家化工廠實地勘探一下,就什麼都清楚咯!」

  阮舒沉默著沒有搭話,似乎在腦海里物色人選,幾分鐘後,認認真真地看著顧音如:「你說的那家化工廠叫南方精細化工有限公司,我在百度,Factiva,Wiser都查了它有關資料,並沒有什麼負面新聞,但我發現有個很不對勁的事情。」

  顧音如疑惑地探過頭。

  只見阮舒拿來筆記本,在百度地圖裡,敲進去,WX市,長宏街,化工廠,三個關鍵詞,搜索結果裡面出來的竟然是一家名叫,長宏化學製品有限公司。

  而Factiva資料顯示,南方精細化工有限公司也在長宏街--一個小縣城,一條街上,竟然有兩家化工廠,並且地圖上看起來就挨著一起,都沒有門牌號,難道是同一家?

  真的要去實地勘察?

  顧音如越想越奇怪,幾乎與阮舒的臉挨在一起,就在這時,後者忽然說道:「南方精細化工有個號碼,我們打過去問一問就知道情況了。」

  兩人找了個網絡電話,用虛擬號碼撥了過去,阮舒戴上一隻耳機,顧音如戴另外一隻。

  「餵?」

  「是長宏化學製品有限公司嗎?」阮舒的聲音忽然清晰有力,語速適中,好像是某個客服的官方腔調,與此時阮舒甜美外表完全不符。

  「您是哪裡?」

  「我是XX快遞公司的客服,核實下你們收件人和地址,請問是長宏化學製品有限公司嗎?」

  「是的。」

  「地址是在WX市長宏街嗎?」

  「沒錯。」

  「這麼說地址是對的,為什麼系統裡面名字對不上?你們是不是改名了?」

  「改了快半年了吧。」

  「怪不得,請問貴公司現在是叫……?」

  「南方精細化工有限公司。」

  「哦,多謝。」

  阮舒掛斷電話,得意地沖顧音如晃晃腦袋,後者不服輸地哼了一聲。

  兩人同時將手伸向筆記本,心思急動的顧音如一把打掉阮舒的手,斥責道:「這是我的電腦,給我撒手!」

  阮舒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顧音如在搜索欄上輸入長宏化學製品有限公司,映入兩人眼帘的是如下資料:長宏化學製品有限公司於1960年建廠,為一家國有企業,歸WX縣政府所管,2008年以後,因經營不善,長期虧損,於2020年破產重組,為本地商人牛永福收購。

  牛永福?

  顧音如望了眼阮舒,發現對方眼裡也滿是驚訝。

  這人到底是誰,兩人都是一頭霧水。

  顧音如在搜索欄里繼續輸入「牛永福」和「長宏化學」,但沒有更多消息。

  這時阮舒伸出手,想從顧音如手裡搶來電腦,又被後者一把打掉,這次顧音如換了關鍵詞「WX縣 化工廠」,搜索欄便多了起來,多是論壇里各種討論,其中有一個匿名留言:牛老二王八蛋,不顧老百姓死活。

  兩人眼睛瞬間一亮,顧音如點了進去,卻發現網頁已經失效,不過她發現緩存頁還在:

  ……牛老二是黑社會,仗著認識點人,又和縣政府勾結,通過假破產把化工廠據為己有,致使大批工人下崗,還將廠里機械賣的乾乾淨淨,去縣裡上訪,卻被牛老二的人堵在門口,拳打腳踢不說,還燒了我家房子!

  ……

  阮舒對燒房子這個詞相當敏感,她當即分析道,如果匿名留言為真,那這個綽號牛老二的傢伙,就是化工廠的實際掌控者,而他侵吞國有資產賣掉後,準備將這個空殼直接轉賣給未來計劃牟利,夏惠錦肯定摻了一手,現在關鍵是要拿到證據。

  顧音如卻有更多顧慮,這只是一篇公眾留言,到底有多大可信度,況且如果牛老二是黑社會,他怎麼可能收購國有工廠,除此之外,還要看破產清算程序,是否合理合法,審計報告內容如何,這些都要去工商檔案局調檔。

  兩人爭吵了足足半小時,直至顧音如惱羞成怒得一揮手:說這些沒用,直接實地勘察,你有什麼合適人選?

  阮舒伸出手,點了點自己鼻子,又怯生生地指了指她,顧音如瞬間氣急敗壞地叫嚷道:「你都在貼子裡看到牛老二是黑社會,讓我過去找死嗎?另請高明吧!」

  在顧音如急的面紅耳赤的時候,阮舒轉念一想撥打起林風的電話: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

  林風一瘸一拐地打開房門,手裡拿著阮舒在銀行交給他的包裹,當他將油皮紙包住的東西遞到阮舒面前時,阮舒直直地盯著他,在他臉上看到了苦澀的,卑微的,討好的笑容,他臉上有明顯的傷痕,似乎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頓。

  「阮……阮舒姐,朱俊力不肯和我碰面。」林風卑微地像是要將自己塞進塵埃里,「所以我又把東西拿過來了。」

  阮舒粗暴地揪住林風額頭碎發,露出猩紅的傷口,瞬間他的臉就因撕裂的疼痛而扭曲了,他不敢反抗只能哀叫著:」真……疼,阮舒姐……嘶……輕一點……

  「誰打的,為什麼打你?」阮舒歪著頭仔細觀察林風的傷口。

  「是……」林風欲言又止,他認為是朱俊力找人毆打的自己,可也無憑無據,如果這麼說的話,又會引起阮舒姐傷心往事---那就當不知道吧,喘了半天氣後,他嘟囔道:「我昨天不知怎麼了,喝了點酒,就和人干起架來。」

  「傷得嚴重嗎?」

  「倒是沒傷到骨頭。」林風苦笑著說道:「就是點皮外傷,我在醫院觀察一天後就回來了。」

  阮舒又仔仔細細觀察了他一會,沉默幾秒後,滿懷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應該是我的事情導致的。」

  「沒事。」林風笑意更盛:「離開……」

  他憋了半天,終於從嘴裡吐出「那個渣男」這四個字。

  「我更擔心你啊,我從昨天就給你打電話,」阮舒擔憂地說道:「可你那邊一直打不通,來你這兒找你,你又不在家……」

  "我那時候在醫院休息,沒注意到手機關機了。

  "林風撓撓頭說道。

  「你真的沒事?」阮舒盯著林風,似乎要從眼睛裡看出他的想法。

  「痛當然是痛的,可是我覺得阮舒姐的事情更重要吧。」林風避開阮舒咄咄逼人的目光,咕噥道:「反正不管怎麼樣,朱俊力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能和他斷絕關係最好了。」

  阮舒眼裡露出不屑的表情:「我用下洗手間。」說完就低頭往浴室方向走去,很快嗤嗤的出水聲在浴室里響起。

  林風租的是單人間,約莫三十多平,廚房與衛生間倒是齊全,可惜坐人的地方只有那張一米五的床,他看似淡定,實則忐忑得用餘光望著浴室里漏出來的一兩絲光。

  玻璃門緊緊閉著,門內是一道曲線曼妙的剪影,飽滿的胸脯,纖細的腰肢,圓潤的臀部清晰可見。

  他像做賊般時不時抬頭看個一兩眼,心裡情緒複雜到了極點。

  阮舒姐和朱俊力分手之前……

  做過愛了嗎?

  還是,她只是去朱俊力家坐坐而已?

  說不定朱俊力雙手抓住飽翹的乳房,阮舒姐則在他胯下臉頰泛紅,欲拒還羞--這種想像閃過腦海時,林風不停地否定自己的猜測。

  不不不,再怎麼說,阮舒姐與朱俊力確定關係才半個多月,怎麼可能就這麼快發生關係……

  「阮舒,你肯定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雞巴吧!絕對比圍在你身邊團團轉的那林風大吧!也絕對比賀焱那傢伙大很多吧?」

  在西班牙餐廳的記憶忽然襲擊了大腦,這句話令林風心裡湧現出一股扭曲的,強烈的嫉妒感,也讓他感受到一種無可遏制的興奮,無論他如何按耐,跨間肉棒也忍不住醜陋的勃起,支出了一個堅挺的小帳篷。

  冷靜,冷靜下來。

  林風抱住自己腦袋,但可怕的妄想侵占了他的思維。

  【臥室里,朱俊力環住阮舒脖子,兩人十指交扣,互相凝視,粉唇與男人厚唇緊緊貼著,沒有一絲縫隙。】

  妄想再次擊穿了他的理智。

  嫉妒……憤怒……焦慮……

  以及他難以明說的---興奮,興奮到馬眼不斷溢出前列腺液,濡濕了內褲前段。

  就在林風愣神之際,鼻子忽然聞到一陣柑橘與蜜桃混合的清香,他嚇得渾身一抖。

  只見阮舒腦袋湊到他耳邊,以咬耳朵的姿勢幽幽問道:「你在想什麼呢?」熱氣沖得他耳廓痒痒的,聲音撩撥得他全身麻麻的。

  林風像是重回青蔥歲月,當一名坐在教室里被老師問話的小學生,雙手放在膝蓋,神情緊張地搖搖頭。

  但他那句「沒有」還未說出口,眼角的餘光就瞥見阮舒一雙手臂摟著的酥胸,竟然是如此渾圓飽滿,乳球高高撐起襯衣,紐扣間的縫隙竟然能窺見一點雪膩膩的白肉。

  「我……我……在想你……」因為緊張與激動,林風產生了一種狂亂而無法形容的心情,他自卑地想到自己生殖器,短小,低劣,就像是淘汰下來不合格產品,根本不可能滿足面前的阮舒姐。

  但越這麼想,他越是興奮,肉棒也愈加僵硬而滾燙。

  就在這時,阮舒解開了襯衫的第一個紐扣,露出一對裹在嫩黃色蕾絲胸罩里的豐滿乳房,雪膩的乳肉被胸衣包裹住,夾出一凹深邃的乳溝。

  「林風,」阮舒聲音輕飄飄的,縹緲不定:「曾經因為看到異性身體而心跳加速嗎?」

  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令林風根本接受不了有效訊息,他側過頭時而貪婪,時而拘謹地盯著白膩深夾的乳溝。

  阮舒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偶然間從襯衣里露出的胸部?」林風呼吸越來越急促,不停吞咽著口水。

  「亦或是從裙子搖擺時窺見到被內褲遮住的臀部?」

  林風不捨得將目光往下探,阮舒短裙的裙擺之下,露出了修長而豐腴的白皙大腿,還能從裙子收斂的曲線窺探到女人豐潤驚人的圓臀,好似熟透的水蜜桃。

  「也許是眼睛?」

  林風轉過頭,看到阮舒的眼睛微微眯起,彎成月牙式的甜蜜形狀,若是宋澤在這,他必然知道,這是阮舒發怒的前兆。

  「或許是隨風飄逸的頭髮?」

  「更有可能是後頸?」

  「那你,到底是從女生那個地方感受到性的魅力,性的衝動呢?」林風眼睛睜開到了極限,血絲都凸了出來,阮舒烏黑濃密的秀髮間,若隱若現著潔白勝雪的後頸,幾乎令人挪不開眼。

  他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忽然出聲:

  「我,我還想和你比試一次……」

  「哦,」阮舒露出頗為驚訝的表情:「比試什麼呢?」

  「我,我還是想和阮舒姐你在一起。」林風猛地起身,跪在嘴角含笑的阮舒面前,腦袋重重地撞在地磚,發出咚的一聲輕響:「我……我這次絕對能超過兩分鐘的!!!」

  阮舒沉默許久都未出聲,林風額頭抵在冰冷的地磚,他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他在顫慄與惶恐的交織中瑟瑟發抖,仿佛面前站著的是決定自己命運的女王,在這時,圍繞他的唯有黑暗,月亮停止了拂照,風兒停止了吹拂,在女王審判自己之前,一切都是徒勞的。

  「很好,看起來你做足了各種準備。」

  銀色月光掠過他的身體,阮舒的聲音隨之而來。

  林風驚喜地抬起頭,只見窗戶照進來的銀色光芒將背對著自己的女人勾出一道精緻的輪廓,那一瞬間,他覺得答應自己請求的阮舒,就像從月亮飄落的女神,如此不可褻瀆,如此超脫現實。

  接著……

  長發搖曳,女神靜靜地轉過身來,一雙晶瑩璀璨的眼睛,正熾亮如日地迎向他。

  那目光太過亮烈逼人,像是在午夜裡的篝火,勾得他恨不得如飛蛾般撲上去,燃盡身體去汲取那光與熱。

  林風如同木偶般被擺布,再次回過神來時,他被坐在床上的阮舒用力一拉,便毫無抵抗地癱軟在她懷裡。

  就像一個小孩,橫躺在母親懷裡一樣。

  即便隔著襯衫與胸衣,但他也能用眼睛感受到阮舒渾圓飽滿,綿軟細膩的胸脯,仿佛一團脂膏,酥軟卻又有彈力。

  如此貼近令雙眼布滿血絲的林風愈加激動,他明顯感受到褲襠里肉棒逐漸火熱,膨脹起來。

  「看起來你毫無勝算嘛。」阮舒望著呼吸紊亂的林風說道:「明明什麼都沒做,你的小雞雞就一顫一顫的,是快要射精了嗎?」

  「沒……沒有……」林風苦著臉咬牙說道:「是阮舒姐太……太有魅力了……」阮舒哼了一聲,伸出舌頭在他耳垂上輕吮著。

  「那接下來,可別被快感搞昏頭了。」

  聽著耳邊的輕聲細語,再聞著令肉棒幾欲炸裂的女神馨香,林風心臟劇烈跳動著,滿臉通紅像個害羞小孩,他既期待又害怕,期待與阮舒在肉體上進一步的聯繫,又害怕自己禁不住考驗,兩三下便潰不成軍。

  就在他猶豫之時,忽然感覺到下身一涼,褲子被褪到了膝蓋,熱氣騰騰的肉棒直挺挺地對著天花板。

  還未等他說些什麼,一隻溫暖的小手就包裹住了肉棒,那軟膩的手心帶著甜美難言的滋味抵在馬眼之上,隨著手掌輕輕按壓龜頭,一股奇異的酥麻感受傳至全身,刺激得他渾身打起擺子,馬眼更是吐出更多滿意的黏液,濕濕滑滑地塗滿美人手心。

  林風閉上眼睛發出一聲難耐的呻吟,也就是在那瞬間,他閉上眼睛前一秒,阮舒掏出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時間限定為:1:30。

  比上次少了半分鐘,林風心裡又愧疚又激動,他知道,這半分鐘是自己挨得這頓揍爭取來的。

  「那麼開始了哦。」

  阮舒動作舒展又自然地將林風抱在懷裡,另一隻手熟練地握住肉棒,上下滑動,手心沾染的前列腺液均勻地塗抹到了肉杆之上。

  一股前所未有的刺激與滿足感,充斥著林風全身。

  不僅僅是肉體上的直接刺激,更是他第一次觸碰到阮舒綿軟的胸脯,即便是用臉,即便隔著兩層衣物,但他依舊能感受到女人乳肉酥軟、腴滑的壓迫感。

  偷偷睜開眼睛,雖是白花花一片,但他也知道阮舒飽滿的胸脯直直壓扁在自己臉上,乳肉四溢。

  這股軟綿的壓迫感,就讓他肉棒硬到了極限。

  「在想些什麼呢,」阮舒柔軟的小手來回捋擼,動作輕柔緩慢,卻惹得林風連連呻吟,「如果腦子只有我的話,很快就要射出來的哦。」

  「阮……阮舒姐……」林風只顧著喊出一聲名字。

  下一秒。

  他忽然感覺到阮舒那雙小手慢慢捏緊,手指優雅地抓住龜頭,在冠狀溝部分上下翻卷著。

  這個動作產生的快感令他肉棒硬的幾乎爆炸,滾燙的感覺像是要讓大腦燒壞似的。

  「這種感覺很不錯吧,如果想要更多刺激的話,就求求我吧,只是呢……」即便阮舒不說,林風也明白她的意思,光是輕輕撥弄就讓他爽得呼吸急促,如果加大刺激不免一泄如注。

  這不只是肉體上的刺激,而是他第一次躺在女人溫柔的懷抱里,聽著輕聲細語,聞著誘人馨香,連身心都填滿的感覺令他控制不住身體,一下又一下抖動著。

  「好……好舒服……」他嘶聲喘氣道:「這樣實在是太舒服了……」

  「嗯?」

  林風接著說道:「我一直以來都是被……罵……被羞辱,我還以為……你這次要踩我……」

  他想起之前在休息室時的場景,與目前溫柔的阮舒完全不像一個人,這份溫柔令他感動得發出嗚咽聲。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你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頭了。」阮舒滿是歉意地說道,她一邊溫柔地套弄肉棒,一邊輕輕地搬起他肩膀。

  林風的臉再次埋進了酥軟的胸脯之中。

  肉棒在阮舒手裡,發出咕啾咕啾的水聲,林風覺得四肢五骸都輕飄飄的,肉棒被上下套弄著,時不時箍緊,時不時龜頭被指甲摩擦,帶來難以言喻的快感。

  若是以第三者視角望去,林風就像被阮舒抓在懷裡的,即將渴死的魚,每次阮舒小手完成一次套弄動作,他便會大力在她懷裡撲騰一下。

  「時間過了三十秒,你比上次有進步了哦……」

  「真……真的嗎??」林風氣喘吁吁地問道,他隱蔽而又貪婪的目光在簌簌抖動的乳房上徘徊,思慮許久後,說出了一個大逆不道的請求:「我能揉揉你的胸嗎???」

  此刻他腦海里滿是朱俊力用那根粗壯碩大的肉棒甩打阮舒的畫面,念及此處,一種揪心的苦楚感便襲上心頭,他不敢明說,卻在心裡暗自期待。

  阮舒並沒有回應他,只是溫柔地用指尖在龜頭馬眼處輕輕畫著圈兒半刮搔著。

  林風像是觸電般顫抖起來,馬眼分泌出的前列腺液又被那雙柔嫩小手塗滿那硬到極限的陰莖。

  在那瞬間,他聽到阮舒輕蔑的聲音:「已經要射精了嗎,不用忍耐,我啊,會讓你射出很多很多的……」

  "啊……啊……阮舒姐!!!"

  阮舒在他鼓漲到快要漲裂的肉棒處,用手快速地上下擼動著,林風耐不住這強烈的酥麻感,像是配合女人擼管一樣,一下一下地挺動起下身。

  咕嘰,咕嘰,咕嘰,肉棒與小手摩擦間發出濃稠,濕粘的聲音。

  那聲音越來越快,越來越響,林風覺得肉棒像是要融化在這灼熱的快感中似的。「啊……啊……對……對不起……我要射了!!!」

  他大喊著,下意識地把手往上伸,拽住了一團滑膩酥軟的棉球。

  下一秒,他更為興奮地喊出聲:「阮舒姐!!!我終於抓到你的奶子了!」即便隔著衣服,林風依舊是激動不已地揉著面前白嫩嫩的乳房,感受著雙乳的柔軟,感受著乳肉回彈的觸感:

  「阮舒姐你的奶子好軟,好爽啊!!我好喜歡你的奶子,我想要一輩子都握著它!!!」

  「呀啊!」在心裡滿足到極限後,林風腰部猛地往上一刺,一道白漿從馬眼飛射而出,在空中划過一道曲線,像是酸奶般落在阮舒身後的床單上。

  然後林風雙手死死捏著乳房,肉棒在阮舒小手裡一下下鼓動著,簡直就像奶牛榨出乳汁般射出精囊里的精液。

  許久過後,他在高潮的餘韻里聽到阮舒溫柔的聲音:「射得好厲害唷,我還怕你會暈過去呢……」

  「抱歉……阮舒姐,我實在是太激動了……」

  「沒關係哦,只是……」阮舒用拿來手機,林風望著上面剩餘的三十秒鐘,心裡頓時懊喪不已。

  就差,就差一點就能和阮舒姐做愛了,可是剛才抓著她軟綿綿的胸,實在是太舒服了,根本就忍不住啊!

  不過他還未來得及懊喪幾秒,阮舒就重新用手上下摩擦他射完精液的肉棒。這種連綿不斷的壓迫快感,令殘存的精液又從馬眼溢了出來。

  大片大片的白濁物沿著龜頭留下,在阮舒小手上留下淫靡的痕跡。「啊……對不起,阮舒姐,我……我又失敗了……」

  「看起來你射得很乾淨嘛。」阮舒一邊說,一邊用按摩般的力道輕輕套弄著剛射完精的短小肉棒:「這下應該老實了吧,那下次……」

  此時敏感無比的肉棒,因為阮舒不斷捋擼的動作,重新有了反應,在她手裡不停地顫抖著。

  「那個……阮舒姐……」林風叫住了起身準備離開的阮舒。

  「嗯,怎麼了?」

  他心中忐忑不定,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其實……我還是很硬……能請你再幫我射一次嗎?」

  林風明白,如果說再比試一次,阮舒是絕不會答應的,但如果只是再幫自己射一次,阮舒姐或許……

  期待與不安的情緒在他胸腔內交織著,在等待阮舒回答的前一秒,林風感覺自己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去了。

  然後……

  阮舒勾起了嘴角:「說得也是,像林風你這麼可憐,可悲的男人,肯定沒有女人願意幫你處理欲望吧?」

  在阮舒鄙夷地說出「沒有女人」四個字時,林風像是受到什麼刺激般打了個顫。

  「……不是的,那個,就是我覺得難得才能見到阮舒姐,只射一次我的身體根本不會滿足啊……」

  「呵呵呵呵……」阮舒意味深長地輕笑著:「那麼,我們開始第二次吧。」

  「太,太好了,謝謝你阮舒姐!」

  林風由衷地從內心深處感謝對方,也就在這時,他感到胯下的肉棒變得更硬,更膨脹了,他覺得自己是個真正的男人了。

  「那麼……」阮舒微笑著站在癱軟於床的林風面前,雙眼眯起:「這次就這麼來哦……」

  阮舒斂起裙擺,用豐腴大腿與腿心形成的Y狀的三角地帶包夾住了他的肉棒。

  柔軟大腿肉將他下身完全吞沒,就連龜頭都被白膩腿肉緊緊裹住,那又溫暖又柔軟,還帶著彈性的觸感林風雙眼通紅,從喉嚨里不斷出發野獸般的嘶吼聲。

  林風在這一瞬感覺到,阮舒只是輕輕搖了搖屁股,他就舒服地像是要射出精液似的。

  「我見過奚玢用腳踩你,那這樣如何呢,我的大腿,感覺舒服嗎?」

  「舒,舒服!阮舒姐的大腿軟綿綿的,實在是太棒了!」林風忙不迭地回答道。

  到底什麼時候阮舒姐見過自己與奚玢親熱的呢……

  他在腦海里反覆回味著這句話,但阮舒腿心的熱量透過薄薄的內褲不斷傳到他的陽具,大腿肉更是溫潤地像是在吮吸著一般,他根本沒有餘裕思考其他,只想大喊一句--這種方式實在是太舒服了吧!

  「啊哈……啊哈……阮……阮舒姐……你的大腿實在是太爽了!」阮舒輕擺腰肢,豐腴細膩的大腿緊緊夾合,相互磨蹭著赤紅色的龜頭與桿身。

  若是林風能站在床頭,就能望見阮舒腿心深處的內褲與大腿內側,都沾上了一些閃閃的水跡,在輕輕搖晃時,還會冒出一些白稠的汁液,淫靡無比。

  林風躺在床上,死死地盯著阮舒白淨的大腿,偶爾窺見到自己肉棒從白膩腿肉中露出時,他就激動得打個寒戰---如此強烈的對比,令他有種褻瀆女神的背德感。

  「啊……太舒服了……這種感覺……」

  「看來你還是更喜歡女生的大腿啊,雖然我看不見你的臉,但是我能感受到你的視線哦~」

  「唔……對……對不起,阮舒姐……」

  大腿先是溫柔地愛撫著他的肉棒,在摩擦了一分鐘後,阮舒像是妖精般在他面前搖晃著圓滾滾的臀部,一上一下地用大腿肉套弄著他的肉棒。

  如此強烈的視覺刺激,每一次套弄都讓他像條魚般身體彈跳顫動。「唔……我要忍耐……我不能這麼快射出來……」

  喃喃地說出這句話後,林風感覺阮舒大腿更為用力地夾合起來,壓迫著他的肉棒。

  可即便如此夾緊,阮舒大腿傳達到肉棒的感覺,依舊是柔軟無比。

  這種柔軟撫弄與緊緻壓迫的感覺讓他快感急劇上升。

  「阮……阮舒姐……我……」

  「不用擔心我,快把精液通通射出來吧~」

  阮舒雙手撐在床沿支撐住身體,大腿緊緊夾住開始更有節奏地上下套弄。

  林風的肉棒被勒緊的雙腿揉捏榨取著,滋溜滋溜的摩擦聲傳來的同時,他又覺得偶爾蹭過阮舒腿心內褲時,隔著一層布料的蜜穴的熱量像是要將他融化一般。

  「啊!!!我射了!!!」

  「快來吧,早泄男!」

  這句帶著輕蔑以及鄙視態度的話,令林風再也控制不住,努力挺起腰肢,像是在抽插女人小穴般瘋狂聳動著。

  「啊啊啊啊!!射了,射了,我射了好多哦!!」

  咻咻的精液聲里,林風忽然感覺自己正在猛烈噴吐的肉棒,竟然離開了溫暖的三角縫隙,他在不甘以及自卑中發現,自己肉棒實在太過短小,根本經不起如此大幅度的抽插動作,稍不留神,便滑出了那傳來美妙感覺的蝕骨洞穴。

  「啊!!!」他努力地將腰身挺高,肉棒懸在空中,射出一股又一股悲哀的白濁液。「真是連條狗都不如。」阮舒在旁邊嗤笑道。

  林風剛想說些什麼,但眼睛餘光卻望見了阮舒嘴角那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下一秒。

  站在床邊的阮舒猛地踢出一腳!

  毫無預兆地一腳!

  他毫無防備的跨間被這猛烈地一腳踹中,正在泵送精液的睪丸結結實實地受到了踢擊!

  「痛吧,小狗,這樣你就能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無力了吧?」

  「唔……唔……」林風痛的蜷縮著身體,像是小狗嗚咽求饒般悲鳴著。

  「腿別夾上哦,你看還在射精呢~」阮舒輕飄飄地說道:「好好地張開腿,接受現實,接受你的短小雞巴,接受你是個抖M的現實吧!」

  啪!

  又是一腳踹在了林風睪丸上,他在劇痛中發現,自己肉棒竟然一刻不停地還在往外噴射!

  「肉棒又短又小,連帶著睪丸都很小,瞄準都費勁,小狗,我踢中了嗎?」啪!

  又是狠辣的一腳!

  啊!!

  啊!!

  林風很想張開嘴巴告訴阮舒,她踢得又准又狠,每一次都像是踢在他身體最為致命的部位,讓他在絕望的痛苦中感受到一絲難以明說的奇異感覺。

  「為什麼被踢會有舒服的感覺呢?」阮舒接下來的話解釋了他的疑惑:「因為這是讓雄性最快屈服的手段,被踢中睪丸的雄性會---」

  啪,又是一腳。

  啊!!林風從喉嚨里擠出一聲低吼。

  「會舒服地發出尖叫哦,就像你剛才那樣!」

  「哈哈……哈哈哈哈……嘿嘿嘿嘿……」

  她如虐待狂般狂笑著:「快點,夾緊肛門,不然會舒服地失禁的!」啊啊啊!

  林風感受到睪丸傳來炙熱般的痛楚,竟然下意識地在回味著阮舒話里的意思---舒服地尖叫,就是我這樣的嗎?

  啪!

  咿咿咿咿咿,他用剩餘的力氣摩挲著聲帶。

  「被踢碎睪丸而高潮的男人會是什麼表情呢?是不是從嘴裡吐出泡泡然後失去意識?也有可能會全身失禁,在床上瑟瑟發抖吧?你想變成那樣嗎?」

  「啊,不要,不要!!!停下來,求你了,阮舒姐!」

  那股強烈的衝擊,直接從睪丸傳到大腦,令林風整個人抽搐不已,而他也在難以忍受的劇痛中,射光了所有精液,全身被虛脫產生的冷汗所包圍著。

  阮舒在他面前微微笑著,林風在這一刻竟然詭異地感覺到了一絲---幸福。——

  阮舒臉色陰沉地推開了房門時,顧音如正坐在沙發,用工具修理著自己指甲。「回來了,人選怎麼說?」顧音如懶洋洋地答道。

  阮舒與她對視一眼,欲言又止。

  沉默五分鐘後,阮舒終於開口道:「那傢伙好像隱瞞了什麼,我不敢打這個賭。」

  「那就……」顧音如翹著腿自顧自地道:「宋澤吧,他也該醒了,讓他想辦法出門唄。」

  「……」

  ------

  奚珺出現在宋澤身邊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她暗下決心,下次絕不能把宋哥丟下這麼久了。

  因為先後有兩撥警察來找她問詢事情經過,她茫然無措,問答間根本說不出有效訊息,幸好顏依菲將她領了出來,不然奚珺篤定十點都來不了醫院。

  奚珺很討厭醫院,討厭裡面的味道,討厭裡面的人,她總覺得醫院裡充滿著地獄倒灌進人世間的惡意,滿是悲苦,病痛,死亡和絕望的氣息。

  來到床邊時,醫生正在熟練地給宋澤傷口拆線,那像是拆快遞般的粗暴動作,奚珺感覺自己手臂肌肉也一抽一抽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撕扯,宋澤雖然沒醒,但奚珺還是發現他嘴角不停地在動。

  這一定很痛!於是奚珺貼心得替這位昏迷的病人喊出他封在嘴裡的聲音:「嘶哈……嘶哈……醫生……輕點,輕點啊,很痛,很痛的!」

  看著奚珺上躥下跳,倒吸冷氣的求饒模樣,醫生忍不住停下了手裡的針線活,張大嘴巴望著她:「我說姑娘,你喊痛幹嘛?」

  「我這是感同身受啊!」奚珺蹙眉望著那線頭扯動皮肉的模樣,想像著這酷刑般的痛楚,忍不住嘆氣:「醫生,還要多久啊!」

  「唷,這是最後一根線了。」女醫生笑著站起身:「你這女朋友倒是盡責,每天都候在這裡,要我是這傢伙---醫生一指宋澤---醒來就和你求婚咯!」

  「嘶……」奚珺這口冷氣剛吸了一半,心裡卻被醫生說得酥了一半,不禁期待地望了宋澤一眼,卻見到後者堅硬結實的手臂上,已經多出了幾條蜈蚣般的疤痕,猙獰異常。

  她嘖嘖嘆息道:「宋哥手臂和動漫裡面的不良少年一樣了,以後挽起衣袖,就能加入黑社會了!」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熟悉而又沙啞的聲音:

  「……臉沒毀就行,我還得靠它吃飯啊……」

  奚珺杏眼大睜望向甦醒的男人,抿著嘴唇,想哭又覺得不該哭,只是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小伙子身體倒是不錯,這麼快就醒過來了。」中年女醫生笑眯眯地望病床上的宋澤:「傷口基本癒合了,不過我提醒你下,這幾天最好還是不要洗澡,如果身子難受,就讓女朋友用濕巾替你擦擦,她這幾日都是這麼做的。」

  奚珺愣了楞,臉燒得通紅。她不知道怎麼回應,害羞地跑到宋澤床邊,雙手不自在地絞著裙擺。

  「別吃辛辣,別沾菸酒,如果身體有不適的話,要立即來複診。」醫生又叮囑了幾聲,帶著奚珺前去辦出院手續。

  奚珺捧著單子便去繳費取藥……

  「看你女朋友忙前忙後多關心你啊,小伙子以後別跟人打架了,小姑娘為照顧你都瘦一截了。」女醫生又回到病房,望著宋澤語重心長地說道。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們是同事關係。」宋澤無奈地澄清道。

  「哦,那你不是正好近水樓台先得月嗎?像現在這麼關心男朋友的小姑娘可不多了,好好珍惜。」女醫生嘖了一聲,覺得宋澤很不上道還想叨叨幾句,此時恰好在別的病房傳來一聲哀嚎,便扔下他走出了房間。

  從醫院出來後,宋澤與奚珺都有些恍惚。

  在死亡邊緣打了個滾,身上傷口像是布滿了螞蟻,在麻麻痒痒地咬,可醫院外的行人依舊步履匆匆,他這場動靜,完全沒有影響到任何人。

  雨細細密密地在下,像是誰的眼淚在飛,飛在頭髮上,飛在眉毛上,飛在眉毛上,飛在醫院的病人心尖上,也飛在想要叫計程車的人焦躁的心上。

  宋澤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沒有望見熟悉的身影,沉默著垂頭,面色慘然如白紙一般。

  奚珺板著手指絮絮叨叨地講些接下來要做的事,不停搖著他的胳膊,他不耐煩地抽出手,剛想說上幾句,卻見到奚珺張著花瓣似地嘴唇,擋在他前面,一心一意招手攔車。

  兩人結伴前去派出所備案,在車裡宋澤一直沉著臉,閉著眼睛養神。

  一靜下來,奚珺眼前就是宋澤在昏迷前哀慟的表情,她忍不住輕聲問道:「你知道是誰尋你麻煩嗎?」

  「不知道。」宋澤眼睛都懶得睜開。

  「警察抓住了一名光頭男人,他們查驗過你的傷口,加起來長度超過十五厘米輕傷鑑定標準,已經將案件移交到檢察院提起公訴,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們盯上你的啊?」

  宋澤嘆了口氣,忽然撩起襯衫下擺,他麥色小腹側面赫然有道小拇指粗細的傷疤,「我以前讀書的時候,就被人捅過,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

  「是因為你的……」奚珺很想說是不是宋澤未出面的妻子,但看著那枚圓形疤痕,想像當初堅硬的刀刃插進柔軟腹部時令人戰慄的疼痛,禁不住埋怨起來,為了她,他到底遭了多少罪啊?

  奚珺忍不住伸出粉色蔻丹的手指,觸了下那個凸起的疤痕,她的手指很軟很白,像是染了胭脂的棉花,輕輕點在傷疤上,帶出點酥酥麻麻的癢意。

  像是過電一般,宋澤心臟猛然一震,橫過頭想要說上兩句,幾番張口又硬生生哽住了,只得咳了幾聲。

  車裡光線很暗,雨絲斜斜打在車窗上,窗外街景模糊地晃過,時間在這一刻也變得沉重起來。

  到了派出所,兩人做了筆錄,離開前,辦案民警望著宋澤手腕上的疤痕,嘆口氣,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道:「小伙子,傷你的人還沒有全部抓齊,這段時間你還得小心點。」

  「沒關係,我壯得很!」宋澤回給他一個笑容,「就是麻煩你們了。」這一番下來,兩人都有些疲倦,幸虧派出所離奚珺小區不遠,走過兩條街就到,宋澤答應了奚珺去她家裡坐坐的請求,垂著頭往前走,他一路緊緊抿著嘴唇,步伐明顯有些滯澀,似乎隨時會倒下。

  奚珺走在他身後,看著他孤單落寞的背影,心裡突然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憐惜,她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挽住了他。

  宋澤略微掙扎了下,沒有掙脫掉她的好意,她柔軟的身子便毫無顧忌地貼上來,好讓他把身上的重量轉移到自己身上,手還摟著他的腰,像極了一個曖昧的擁抱。

  尤其是小女孩胸前綿軟的胸脯,壓在他臂膀後側,像是溫熱的雲朵包裹著他,她略帶甜味的氣息時不時吹過他的側臉,像是一個個隔著空氣的,濕熱的吻。

  因為受傷後的虛弱與精神上的惶恐,宋澤在行走間只感覺整顆心像是被秋夜的寒風吹得七零八落,恰好此時奚珺一派坦然天真的姿態,他也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由得她一路扶持著。

  奚珺掏出鑰匙,再次把宋澤領進門,換了鞋後,她慌亂地從客廳里的箱子取出一套寬鬆的睡衣褲和一條乾淨的毛巾來,遞給換好鞋的宋澤,「宋哥你去浴室換衣服吧,需要我幫忙嗎?」

  宋澤望著眼前的睡衣與客廳的箱子,沉默了許久才接過:「不用,我還沒有殘廢。」奚珺家浴室是女孩子少見的巴洛克風格,貼滿了藍色馬賽克,他剛要關門,奚珺卻墊著腳擠了進來,熱情地搶過宋澤手裡的毛巾:「我弄點熱水,給你洗把臉,等會我們一起吃飯。」

  說完也不等宋澤拒絕,她就擰開水龍頭,嘩啦啦地洗起毛巾,蒸騰的熱氣中,奚珺的臉有些模糊,宋澤望著她圓圓的小臉蛋,覺得她從未像眼下這般順眼過。

  宋澤從浴室里出來時,奚珺正盤腿坐在地上,用胡蘿蔔餵籠子裡面的一隻荷蘭兔,還在和它說話:「月月,今天你主人回來了,我給你加餐。」

  聽到動靜,她扭頭看了眼,指著桌上說道:「菜快涼了,快吃吧。」宋澤望了眼,桌子上是阮舒極少燒的菜:蹄花湯,油爆蝦,還有一堆用清水煮過的蔬菜。

  「還好你今天過來,小玢不在家,我這個切切,那個弄弄準備了好多菜,肯定吃不完。」奚珺說著,給了宋澤一個盛滿飯的大海碗,並往碗裡加入各種菜碼,擠入拌飯醬,淋上香油,撒了些海苔碎和芝麻。

  宋澤試著往嘴裡塞一大口,看似亂糟糟的拌飯,到了嘴裡意外的層次分明,越嚼越香,他眼裡漸漸亮起來,給奚珺伸出大拇指。

  奚珺心滿意足地露齒笑著,她當然有些小心思,在研究過阮舒給的菜譜後,她發現再怎麼跟著做,也不會超越女主人原本的味道,說到底,她明白宋澤怎麼評價菜的標準---就是他那離開的妻子到底會不會做這道菜,如果妻子會做,他不免就會比較,或許自己手藝也就不那麼驚艷了,因此,她主動避開了這點,桌上的晚餐都是菜譜裡面沒有的。

  餐桌上,奚珺小心翼翼地將阮舒交代的話告知宋澤,出乎她意料的是,宋澤並沒有太多反應,只是沉默地,一口一口地往嘴裡塞飯,時不時喝口蹄花湯。

  直至說到他胃潰瘍時,宋澤才提出把那本菜譜給他看看,奚珺鄭重地將菜單交給他,然後就聽宋澤嘟噥了一句我沒胃潰瘍的,便翻起了筆記本。

  奚珺見到宋澤掏出手機,將筆記本上註明胃潰瘍食物的頁數連成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有好幾秒都沒人接,她就靜靜數著宋澤漸漸變粗的呼吸聲,然後是輕輕一聲咳嗽,一個女人聲音響了起來:「你打錯了吧?」

  宋澤說道:「打錯我就掛了,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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