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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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西下,掛在教室門邊的鈴鐺在固定時間發出清脆的響聲,宣告著一天課程的結束,學生們按照課上的小組劃分或者相熟程度三兩結伴離開,除了他。

  把墨跡未乾的紙張吹了吹,他把筆記摺疊收起,年約十五六歲,面容清秀蒼白,身形單薄的少年,只有一雙眼睛十分明亮,獨自一人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靠牆的角落,沒有和他結伴的友人,就連目光和他對上的人也沒有,而他的眼神也始終平靜得如同死潭,好像眼中的世界空無一人。

  原因很簡單,他們不是同類。

  這不是出於中二的自誇,在阿爾卡迪亞魔法學院裡就讀的不是領主一族就是高官的血裔,俱都具有一定的爵位和與之匹配的能力,就連跟隨陪讀的隨從都有一定天賦。

  也就是說,他們都可以使用魔法,而且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假如不達到這一標準,就連入學都不被批准。

  在這前提下,沒法使用魔法,甚至沒有絲毫魔力的他就顯得十分扎眼。

  如果是在外界,他這樣的人會被稱作凡人,麻瓜,平民,連被正眼看待的資格都沒有,但他的母親是學院長,姐姐是名譽教授,所以他還是普通地在這裡進行著學業。

  無法使用魔法,但理論課程滿分,和零分的實踐課程相結合,倒也讓他勉勉強強滿足升學的條件。

  當然,外界的說法是學院長假公濟私提前給他透露考題,否則怎麼會有人在無法使用魔法的情況下掌握那些高深的學識,不同元素之間的變化和反應,那些可以窺探世界運轉真理的公式和法則。

  不會魔法本來就受歧視,這樣走後門的行為更讓人從人格上看不起。

  沒人膽敢去質疑學院長,但對他的冷嘲熱諷難以避免,結果而言他成了孤單一人。

  只不過,沒人在意這種事情,包括他自己。

  他好像挺習慣與孤獨作伴的。

  「今天該怎麼回去呢……」產生這個想法的瞬間,他的身體就不受控制地浮空而起,一陣空間波動後,他從半空墜落,掉到了某人的懷裡。

  平靜的假面被撕破,他把書包抱在懷裡,面紅耳赤地大叫,「媽媽!說了多少次了,不要不經過我同意就對我使用傳送魔法!」

  「欸~可是媽媽想早點看到小夜啊。」

  「至少和我說一下!」

  「說了喲?」

  「那是在釋放魔法後了!」

  以公主抱的形式將他抱在懷裡的,就是他的母親,說起來有些角色逆轉,但從他們的身形對比來看,倒也不顯得違和,少年身形已經開始長開,但還是比她矮了十公分。

  一身繡著繁複花紋的長裙,面容精緻,身形高大豐腴,周身帶著高貴而不可侵犯的威嚴,但此刻卻一臉沉溺地把他抱在懷裡,又是耳鬢廝磨了一會,她才戀戀不捨地把少年放下。

  別說臉了,他就連耳根都紅透了,雖然這種事情發生過很多次,但是他還是不太能接受。

  或者說,在小時候他習以為常的事情,現在變得有些難以……忍耐了?

  「我先回房間了。」丟下這句話後,他就逃回房間,只留下一臉滿足笑容的母親。

  「今天的哥哥也是那麼的可愛。」她陶醉地吸著手裡殘留的氣味。

  「夏洛,你差不多該收斂一些了,老師已經不是孩子了,你這樣做的話……」現出身形的希拉麵帶無奈,看著自己的朋友。

  「有什麼不可以的嗎?不如說我還想他長大得更快一些。」夏洛特一臉理直氣壯。

  「老師至今沒有回想起過去,至少在現在,我覺得你應該…」

  希拉說得晦澀,但夏洛特語氣冷了下來,「哥哥就是哥哥。」希拉的意思她很清楚,假如將感情強加於還未恢復記憶的他,未必是一件好事。

  「………唉。」希拉停下勸說。

  夏洛特在數年之前,確實是將他作為孩子對待的,只是當他從男孩變成少年後,樣貌上已經和記憶里的哥哥重合,讓她忍不住做出比他還在孩童時更加親昵的舉動,那些舉動甚至超出了名義上的母子範疇。

  就比如剛才,即使少年抗拒,她也還是用力將他抱在懷裡,讓他無法掙脫,就像宣誓所有權一樣把身體緊貼,卻沒有考慮對方的反應。

  而在二樓的房間裡,被稱為夜的少年正喘著粗氣,趴在書桌上,左手做著不自然的來回運動,只是一會,書桌的下桌板就傳來液體射擊木板的啪嗒聲。

  「哈啊……哈。」心臟砰砰地跳個不停,他苦著臉,抽出了一張紙,擦拭桌板,只是很快手紙就被浸透破損,他又抽了一張,想把滴到地上的白濁液體也擦一下。

  篤篤,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嚇得他幾乎心跳驟停,手忙腳亂地把紙團丟到抽屜里,整理好衣服後,他才拉開了門。

  「……希拉姐姐。」打開門,是要比他低一頭的藍發少女,有著和發色相同,如同海洋一般澄澈的藍色眼瞳,同樣面容姣好,和他們的母親不分伯仲,身形上的差距並不會成為她的減分點,兩人的魅力各有千秋,肌膚白得接近透明,仿佛冰雕玉琢的人偶,有一種非人的美感。

  穿著一身幹練的白色劍客服飾,腰帶勾勒出修長勻稱的身形,未過肩的利落短髮,在腰間別著一把半人高的長劍,手按劍柄,好像一隻高傲的白鶴。

  姐姐似乎是魔法和近戰雙修,在兩個領域都巔峰造極。

  「方便我進去說話嗎?」聲音和她的外貌給人感覺那般清冷,仿佛叮咚的泉響。

  當然可以,他有些緊張地讓開路,希拉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學校怎麼樣。」

  「嗯,理論掌握得還行。」他撓著後腦勺,不好意思說自己的成績。

  雖然是學院長和名譽首席教授,但平時在學校是見不到她們兩人的,更多是作為學院的精神象徵,比起教學,她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大概在他十歲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世界的阻隔被打破,來自異界的怪物流落到了他們這邊,母親的領地是重災區,因此他的爺爺奶奶常年鎮守在前線,就連母親和姐姐也是如此。

  他現在所就讀的學院,也是為了培養對抗怪物的生力軍而建立。

  但很奇怪的是,只要他想,總是能見到她們,她們的解釋是為了看顧他的成長所以留下了可以遠程控制的人偶分身。

  他和她們之間生命階層相差太遠,所以哪怕是人偶,在他眼中都仿佛真人一樣。

  「……是嗎,你的話,是不需要擔心的。」希拉的語氣稍帶上了一絲欣慰,嘴角也帶上微笑,只是這樣簡單的表情變化,就如同冰雪消融,萬物復甦一般,讓夜愣住了一瞬。

  「咳……」希拉也發現了他的呆愣,輕咳一聲,白淨的臉頰帶上了一絲緋紅,好像雪中的紅梅。

  「還有就是,關於夏洛的情況,你不需要太在意。」她不能告訴面前一無所知的他原因,也只能做出這樣含糊的許諾。

  「……好的?」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略帶困惑地點了點頭,因為最近的媽媽真的很奇怪。

  在家裡卻穿著大膽的露背式長裙,把大量如凝脂白玉般的肌膚裸露,身前也是,兩顆碩乳上半袒露在外,不需要任何的外力固定也維持著完美的形狀。

  剛剛被抱住的時候也是,即使他縮著身子,卻依然能輕易撞在他手臂上,那份飽滿柔軟又不失彈性的感觸現在還殘留在他的手上,還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略帶堅硬的凸點。

  受這樣的母親影響,他覺得自己也變得奇怪起來,當然,他不是不諳世事的白紙一張,他知道自己產生了什麼樣的生理反應及個中原理。

  他只是單純覺得羞愧,自己竟然對母親產生了情慾。也有些害怕,如果自己污穢的情感被發現。

  看著欲言又止的夜,希拉在心底嘆了口氣,他做的事情當然不可能瞞過她,無論是剛進屋就縈繞在鼻尖的腥味,亦或者是進屋前就一直在她觀察里的自瀆行為。

  「……夜,我會盡我所能保護好你。」她說完這句話後,就消失在了空氣里,只留下了兩片飄落的冰霜。

  但這話讓他更加困惑,他現在難道生活在危險里嗎,會遭遇危險的是抵抗深淵生物的她們才對。

  他擔心她們的安全,但自身的無能讓他的擔憂毫無價值,但他總是故意表露出自己的擔心,以此來討她們的歡心,至少他是這麼覺得的,那不是出於真心的擔憂。

  因為他和那兩人的世界差得太遠,一旦明白了現實,就會擔心沒有價值的自己被捨棄,被收留後花了數月理清所處環境之後,他就開始扮演一個聽話省事的孩子。

  對這樣的自己,他其實是有些厭煩的,在討厭上其他什麼事情之前,他最先討厭的就是自己。

  但他又不想被母親和姐姐討厭,他把這態度當做心的面具,無論是學校時被孤立又或者是掌握不了魔法的失落,他什麼都不表露出來。

  「姐姐,和媽媽,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嗎?」

  抱著滿腹的疑慮,他走下了樓梯,準備和她們共進晚餐,等到餐桌上時,和往常一樣,她們等待著他。

  「姐姐,沒事嗎?」他不確定地問道,或許是因為他剛才做賊心虛,所以才沒能留意到希拉那本該潔淨如雪的藕臂,沾染著仿佛污泥一樣的漆黑痕跡。

  「沒事。」希拉迎著他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把沾染著污濁的手藏起。

  ……那看起來不像沒事的樣子,假如那是可以簡單清洗的痕跡,就不可能會讓他發現吧。

  與其說是沒事,不如說是與他無關吧,假如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詢問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有點討厭這樣的想法,也討厭無能的自己。

  被一股衝動驅使,他下意識向希拉拜託,「姐姐,可以教我如何用劍嗎?不需要魔力就能戰鬥。」如果只是單純的戰鬥方式不同,就不需要特地區分,因為魔法本身就有近戰的分支,除去魔法外,希拉應該還掌握著另一種力量。

  其實媽媽也應該有同樣的力量,但他還是選擇向姐姐請求,這樣成功率會更高一些。

  「不行!」她厲聲喝道,但隨即語氣緩和下來,「……不存在那種力量,那只是魔力的另一種體現。」

  「即使如此,至少讓我嘗試一下,另一種途徑,或許我也可以……」

  「我說了,不行。」

  不行,是說這種方式不行,還是說他不行?

  餐桌上的氛圍下降到冰點,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他鼻尖一酸,眼角微紅。

  令人煩悶的沉默被匯聚而來的金光打破,正對著他的座位上,金光匯聚成了豐腴的婦人。

  「好了,你們兩個人不要鬧矛盾,吃飯吧。」

  「好的。」他情緒低落地點了點頭。

  有著進食需求的也只有他,她們已經不需要通過食物來維持生命活動了。

  沒有食不言的規則,飯時的閒聊開始,她們商量起了抵抗異界生物的事情,一些與他無關又遙遠的對話,帶著憂慮,看起來情形並不樂觀。

  「……」我沒法和她們站在一起吧。

  無法加入對話,他很快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餐食,一言不發地回到屋裡。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後,希拉忍不住發出悶哼聲,手上污濁的漆黑痕跡就像沿著血液流動一樣,在她體內循環。

  夏洛特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冰與火兩股力量同時炙烤著來自異界的怪物殘留的力量,這免不了對希拉自身造成傷害,當所有力量清除乾淨後,她的手也變得像被燒傷一樣腫脹。

  「對不起,希拉,我沒想到會有領主級的深淵生物會繞過防線。」她們當然是本體陪伴著他,但不代表沒有參與抵抗深淵生物的戰鬥。

  在老師十歲的時候,她們為了讓他恢復記憶,嘗試讓他接觸以前最熟悉的事物,由她們兩人共同傳承的道。

  結果是毫無疑問的失敗,不僅如此,好像某種平衡被打破,接觸到道的他成為了一個信標,來自異界的怪物跨界而來。

  「沒關係。」希拉搖了搖頭,「老師沒有被它發現,這就足夠了。」反過來說,沒有讓老師直面深淵生物,這就夠了。

  至於為了不被發現而快速解決戰鬥帶來的沉重傷勢,她並不在意。

  「……無論如何,我不會讓它們見到哥哥。」

  希拉並不打算附和她,轉而說起另一件事,「必須想辦法,讓老師打消對力量的渴望。」一旦他重拾道則,作為路標的效應會變得更強,就像黑夜中的燈塔,吸引更多深淵生物到來。

  但想要讓他掌握魔法同樣不可能,如果他是普通人,她們有無數種方式達到目的,但哪怕記憶和力量都全無,夜的位格還是高於她們,所以想要修改他的體質,讓他可以使用魔法,同樣在她們的能力範圍外。

  「只要想辦法讓哥哥轉移注意力就好了吧,看我的。」夏洛特雙手抱胸,胸前白皙抖了一抖,好像要從衣服里跳出來掙脫束縛。

  「所以說你那種方法………」希拉無奈地嘆了口氣,但還是沒把話說下去。

  無論如何,夏洛是老師唯一的伴侶,這麼做算不得出格,也不需要她這外人的首肯。

  只是有時候她也會想,這樣是不是對夜有些不公平,這種想法很奇怪,就好像她把夜和老師分別對待。

  無論弟弟還是老師,她都會盡全力保護他,但做的事情一樣,不代表她的感情相同。

  於是乎,夏洛特開始變本加厲地親近他,早安時的擁抱,溫習教材時的倚靠,讓已經分房數年的他晚上進自己的房間睡覺,在他洗澡時突然闖入想給他擦身子。

  可以說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意圖,只要對她有想法,被這麼對待,十有八九都會順水推舟地和她發生關係,在這樣的攻勢下……他見到夏洛特就開始逃跑。

  「為什麼啊?!」為希拉療傷的時候,夏洛特不甘地喊道。

  「夏洛……你好吵……」倚靠在椅背上,希拉不適地皺了皺眉,她剛剛又獨自阻攔了三頭追隨老師而來的深淵生物,受了不輕的傷勢,此時正在自己的房間裡接受夏洛特治療。

  「但是……哥哥在躲著我啊!這你讓我怎麼冷靜下來!」

  「那不是當然的嗎……誰讓你當初應承下了母親的身份。」希拉忍耐著疼痛,嘴角扯出了一絲無奈的笑。

  是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都沒法應對這樣的攻勢,但這之中不包括他,對失憶的老師,她們像以前被教導一樣去教育他,所以他不可能做出不符倫常的事情。

  即使被自己母親無數次的挑動慾火,他也只會覺得是產生邪念的自己不好,而不會順水推舟。

  「早知道就不裝哥哥的媽媽了。」

  「哪有那麼多早知道……」她倒是無所謂,被當做姐姐沒什麼不好。

  「那怎麼辦,現在挑明身份嗎,哥哥應該也早就看出來我們三人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了吧。」

  「……那不是一句沒有血緣關係就能解決的。」她低聲說道,「對於現在的老師,對我們的印象就是母親和姐姐。」

  如果老師可以恢復記憶這一切當然不成問題,但沒有任何記憶的他,所有的人生都由和她們共同生活這十年組成,貿然挑明真相,只是十幾歲的普通少年,他只會陷入混亂,甚至遭受不必要的打擊。

  「真麻煩呢……」

  「慢慢來吧,我們還有時間。」說完,希拉把夏洛特的手推開。

  「還沒有徹底治癒呢。」

  「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好了,今天晚飯不用等我了。」

  希拉體表的污濁已經消散大半,所以夏洛特沒有堅持治療,「那希拉你好好休息。」

  「嗯。」

  夏洛特帶上了門,而下一刻,希拉就顫慄地倒在床上,本來被壓制在體內的污濁源源不斷從體內流出,又順著能量循環進入體內,帶著灼燒感的腐蝕痕跡在身上蔓延。

  每有一絲污濁被帶出湧入,她的身體就會像瀕死的魚一樣顫抖。

  她面朝下趴著,用右臂捂住眼睛,左手緊緊抓住床單。

  夏洛特可能知道,但她沒有親身體驗過,所以並不知道被污濁侵蝕的真正感受,她們的組合里,正面戰鬥的人一直是她。

  傷勢可以治癒,但侵蝕的痕跡不會消失,逐漸把她變得千瘡百孔。

  這不是傷勢,所以難以控制的不是身體,只是在將她逐步轉化成一個深淵生物,只是形態的轉變,從客觀的角度上甚至說不上壞處。

  因為是老師故鄉的力量,所以侵蝕更多來自內心,腐化的也是她的靈魂。

  她見過很多侵蝕完成的人,最直觀的表現是他們的心靈開始暴走,難以控制欲求,尋求著內心最深處最渴望的事物。

  但如果能輕易得到就不需要渴望了,最後俱都在無法實現的絕望之中轉變成了深淵生物。

  那她呢,她渴望的是什麼,不行,不該去想,那只會加快侵蝕的進程。

  她的手指越絞越緊,緊攥著的床單絲毫沒起到緩衝作用地被撕碎,只留下布片在指間。

  『嘰呀』一聲輕響,門扇被推開,希拉的感知第一時間蔓延,卻沒有看到人影,她下意識以為那是和她同一位格的夏洛特去而復返,正想著如何和她解釋自己的情形時。

  「姐姐?!」他驚慌的聲音傳來,但比他還要驚慌的是希拉,她側過身,和夜四目相對。

  滿溢的擔憂和恐懼,此刻只屬於她的情感,希拉腦中突然出現了這樣的念頭。

  漆黑的污濁以更快的速度侵蝕著她的內心。

  「……老師。」喊出微弱的一聲之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

  夏洛特近來的表現太過火,他更親近一如往常的姐姐,想去希拉的房間躲一會,一進門就看見了倒下的她。

  「姐姐受傷了嗎,怎麼辦。」他再度試圖呼喚失去意識的希拉,無果之後,深知自己無力處理任何關於神軀的傷勢,他連忙拉開門,想去找母親幫忙。

  無機物感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那不是傷勢,夏洛特派不上用場。」

  被屋內第三者的聲音嚇了一跳,他顫抖地扭過頭,卻看見姐姐一直斜挎在腰間的長劍此刻閃爍著微弱的藍光。

  稍微安下心來,又想到了它剛才說的話,「那怎麼辦?!」

  「握住我,對你傳音消耗太大了,我甦醒的時間不多。」

  夜朝長劍踏出了一步,又猶豫地縮回腳,希拉身邊圍繞著的漆黑污濁看起來太過恐怖,對於沒有絲毫力量的他,可能只是靠近就會被融化。

  失去意識後希拉的神力也無意識的泄露,從口鼻之中湧出的冰寒氣息和黑色污濁混雜在一起,形成了暗淡的冰晶,墮落到地上之後,破碎成了霧氣,黑色的冰霜不斷向他蔓延,他一退再退,直到再度回到門邊。

  「果然還是去叫母親比較好……」他給自己內心的恐懼找著合理的理由。

  「現在能救她的只有你我,信與不信,決定權在你手中。」

  「就算你這麼說……我!」

  長劍沒有回應,劍身的藍光越發微弱,似乎下一秒就要熄滅。

  「……!!!」他閉上眼睛,蒙著頭衝進了漆黑的冰霧裡。

  再睜眼時,他的眼底變得一片漆黑。

  將希拉的身子放平,將腰帶解開,然後抓住左右領口,從兩側扒開連襟的上衣,和總是穿著黑色蕾絲內衣誘惑他的夏洛特不一樣,希拉外衣下只是穿著簡單的白色胸衣,沒有多餘的花紋和設計,反而更像背心。

  猶豫了一下,「對不起,姐姐,這是為了救你。」他告罪一聲,用手指勾起肩膀上的吊帶,同樣將其褪下。

  沒有夏洛特那樣規模壯觀的傲人身材,小巧的白嫩鴿乳就這樣跳脫束縛,躍到了他的手裡,這當然不是他趁機侃油,而是想要救助希拉,必須要這麼做。

  雖然和趴著睡時的後背一樣沒太多起伏,但手感意外的還可以,這樣的雜念在他腦海里出現了一瞬間,隨後就被她胸前的污濁吸引了注意。

  不是實際存在的物質,和他的手掌重合,像蔓延的血管,從身體各處連向她的心臟。

  「然後……令諸有情,皆有所得……?」他不太確定地念著剛剛的長劍教給他的話,他不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有什麼作用,但漆黑的污濁改變了流動方向,順著他的手臂不斷向上蔓延。

  「嘶……!」他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內心的恐懼讓他下意識想抽手,又被想幫助姐姐的念頭強壓下去。

  讓他鬆了口氣的是,沒有更多感覺,無論是痛苦又或者其他,污濁只是順著手臂爬上了他的身體,最後匯聚到頭部,變成了一根長可過肩的頭髮。

  「疼!」他試著用另一隻手拔了拔,不像平時睡覺都會掉幾根的短髮,這根新生的頭髮十分堅韌,無論怎麼用力都拔不下來,也扯不斷。

  應該可以放著不管?

  他不確定,這時,還按在希拉胸前的手忽然被握住手腕,力度之大像要把他的手腕捏扁,不過他慘叫一聲後力度就放緩,他又驚喜地喊道,「姐姐,你醒了!」

  「……你做了什麼?」不是傷勢,所以在困擾她的污濁消失之後,希拉的意識很快就回歸,但還沒睜眼就發現自己衣服被解開,胸前也被陌生男人的粗糙手掌按撫,還好她在千分之一秒內就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事情,不然夜的手就真要被捏斷了。

  但她醒來之後反而更加恐慌,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做了什麼為她清理污濁,連忙質問起來。

  「誒……這個……我也說不清楚。」他想把手抽回來,但希拉因為心神大亂,抓住他手腕的手掌忘了放鬆,反倒像是在抓握姐姐的胸部,只好放棄。

  「對了,姐姐你的劍告訴我,這麼做可以幫上你,所以我就這麼做了。」

  「夜星?」自從老師回來之後,夜星的劍靈就一直處於沉睡的狀態,雖然不抗拒她的使用,但希拉從未再與之建立起溝通過。

  「嗯!」他點頭道,他已經忘了這把劍,只覺得劍的名字和他有些像。

  「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沒有了。」他又搖搖頭。

  少年對這一情況也近乎一無所知,希拉心中暗嘆,然後才發現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胸口,臉也通紅。

  「………」希拉一言不發地把手鬆開,這看起來就像是她主動把夜的手按在胸前,佯裝無事,但耳根卻有些微紅。

  她還是不太放心,坐起身,使用各種手段檢查身前的少年,確定他沒有任何問題,作為道標的效果也沒有增強後,猶豫了一會。

  「這件事……暫時不要讓你母親知道。」

  「?」

  「還有,以後不要這麼做了。」

  她的話合情合理,但是。

  「不要。」

  「聽話……」

  「我不要,我要幫助姐姐還有媽媽,雖然不知道我為什麼可以清除深淵生物的污染,但既然有這種力量,為什麼不讓我使用?」

  「那很危險。」

  「夜星說不危險。」他眼神稍微有些游移,看向希拉身側。

  「……」

  夜當然不會同意,他已經不想一直在她們兩個人的保護下過活了,好不容易發現了自己的力量,他當然要充分運用。

  他們的爭執最後以希拉的退讓結束,定下了再嘗試幾次的暫時約定後,夜和她一起下去吃了晚飯。

  「你們兩個一起下來的?」

  「嗯。」迎著夏洛特的奇怪目光,希拉知道她在好奇自己怎麼又下來吃飯了。

  反倒是夜有些心不在焉,草草扒了幾口就跑回屋裡。

  他一離開,兩人就同時停下進食,「夏洛。」

  「嗯?怎麼了?」夏洛特正一臉悲傷地看著他的背影,估計又是以為自己被躲開了。

  她想說些什麼,但眼前突然出現夜撫摸她胸口時滿臉通紅的羞澀模樣。

  「………沒什麼。」

  ………

  關上門,看向身前的虛空,「媽媽她們真的不會發現你?」

  眼神複雜的劍靈看著緊張的他,「她們還差得遠。」

  「你說得是真的嗎?只要我繼續吸收那些黑色的東西,就可以掌握魔法?」

  「……如果你非要叫做魔法的話,那就叫創世魔法吧,凌駕於你認知里一切魔法之上。」

  「怎麼感覺好像是你現編出來的名字……」

  「這和它凌駕於一切魔法之上並不衝突。」

  「那這對姐姐她們沒有害處吧?!」他還沒激動一會,就連忙追問,如果那是從希拉她們身上汲取力量,那他就不幹了。

  「……哈啊……只有好處。」和他心意相通的劍靈感知到他內心想法,長嘆一聲。

  「不要騙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眼前的靈體十分可信,但涉及到她們,還是要再三確認。

  「不會騙你。」

  類似的車軲轆問答又持續了好一會,但好在劍靈對他態度也很好,並不厭煩。然後他就開始激動地實驗自己掌握的魔法,在劍靈的指導下。

  念頭一動,桌上的精力藥水就變成了更高級的聖靈藥,前者只是他學習疲憊時補充精力的飲料,後者卻是可以將瀕死之人靈魂喚回的聖藥,二者價值差距難以估算。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不符合鍊金里物質變換的法則,也不遵循能量屬性的轉化定律。」他嘖嘖稱奇。

  「別管那些東西,你只需要知道,在使用這股力量時,所有法則的定義由你決定就好。」

  「嗯……但我還是想弄懂原理。」

  「只要繼續成長下去,你就會明白了。」

  沒錯,他隱瞞了一些事情,比如從夜星劍身脫離,自稱劍靈的靈體,又比如吸收了污濁之後,他可以使用的所謂創世魔法。

  「這樣,我就可以和她們並肩站在一起了。」

  其實還有一件事,他隱瞞了希拉,那就是在吸收那些漆黑的污濁的時候,他眼前出現了一些不存在的畫面,比如他摸希拉的頭,還有把大腿給她當枕頭,甚至還有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實在是不方便說出口。

  他詢問劍靈,「啊,那是她內心深處的渴望,或者,更確切地說,無法實現的願望。」無法實現,又無法拋棄的願望,在污濁的作用下,會變成腐化靈魂的詛咒。

  聽起來很可怕的樣子,那為什麼他可以清除呢?因為他是姐姐的願望對象?但他不可能是所有人的願望根源啊。

  「……」劍靈沒有回答。

  願望,是由許願者,和願望對象組成的,但還少了一個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實現願望的能力,越是難以實現的願望,所需要的力量就越是偉大,缺少了驅動力,願望就只能是願望。

  神道信仰里神靈會通過實現信徒的願望來收取代價,這本質是不公的交易,因為神靈也不做虧本生意,所以客觀角度上信徒的付出必定大於回報。

  所以人們會幻想一個絕對無私的付出者,無私給予,不求回報。

  何況信徒的願望可以通過信仰的交易來實現,那神靈的願望呢?

  畢竟神靈自身也是由人進化而來的,那祂們應該去找比自己更強的神嗎?

  那最強的至高神呢?

  假如祂也有無法實現的願望。

  即使個體生命頂峰的神靈也要承認,世上如果真有一個無上意志可以實現所有生命的心愿,那也只有一個答案。

  那就是此世本身,被稱為『天』亦或者世界意志的存在。

  即使他現在就站在劍靈面前,依然和它心意相通,但劍靈依然無法確定它的主人處於什麼狀態。

  如果他成功了,那他就會成為不可說不可想的無上天道。

  如果他失敗了,那他應該會被天道同化,或者說合道,喪失自我,只剩下些許道性殘渣,即使化形,眼前的人是殘影還是本體它還是分得清的。

  他的主人幾乎失去了全部,無論是記憶還是道,如果說是失敗後的苟延殘喘,僥倖脫身,但此刻使用的又是確實的天道柄權,他以前的大道可以由虛轉實,表現類似,但本質和這自由定義世界的柄權相比還是稍遜一籌。

  沒得到回答,他就當劍靈也不知道,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也可以說那是姐姐的幻想。」

  「嗯。」劍靈微微點頭。

  「也就是說………也就是說……」明白了這點,他的臉又像火燒一樣紅了起來。

  姐姐喜歡我?作為異性的喜歡?劍靈聽到了他的心聲。

  「也許吧。」

  ………

  從那天之後,維持著共同的秘密,兩人隱瞞著夏洛特增加私下共處的時間,希拉確實需要清除污濁,同時也要解析夜的力量來源,所以同樣的畫面不止一次地再放送,幾乎變成了兩人的日常。

  雖然隔個幾天再做也並不影響什麼。

  只是第一次她意識全無外加迫不得已,當時的夜即使有其他想法也不會想太多。

  現在卻在清醒的時候,加之他在此前得知了希拉的願望,這個年紀的男生本來就自我意識過剩,一旦開始在意,懵懂的情感就自然而然萌發。

  希拉背對著他褪下上衣 ,扯過一條薄被披在身上遮住半露的香肩,而後握住他的手腕按在胸前。

  委實說來這個姿勢更加親密煽情,但總比讓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看好。

  當然,也不是沒有蒙住眼睛的方法,第二第三次時他就是緊閉雙眼,連眼角都擠出皺紋來,這也就夠了。

  只是她看到認真的他時,內心深處總會湧出一些莫名的情緒,所以,或許不是不想被他看,而是這樣不用看他。

  得益於此,他也就不用閉眼,從身後伸手總是避免不了更多的身體面積重疊,雖然他已經儘量繃直身體遠離希拉,但看起來還是像把她抱在懷裡。

  「……姐姐看起來真嬌小。」即使知道眼前的人在記載里是第二快登神記錄的保持者,實際力量和生命階層比他高了不知多少,但現在的她看上去就是被他抱在懷裡呵護的少女,而且他現在也確實可以幫助她了。

  成就感油然而生,畢竟從小他就一直仰視著她們長大,現在對於母親他依然有仰望的感覺,但對希拉,這樣的想法漸漸消失了。

  心跳加快,情緒雀躍的時候,他按撫在希拉胸前的手掌就不由得縮張了一下。

  「……嗯~!夜?」希拉發出低聲的疑問。

  「哦……姐姐……」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還沒來得及回味那柔軟滑膩的手感,他嚇得額頭冒汗。

  下意識地撒謊,「清除污濁時,我的手會有些麻痹,對不起!」

  「……沒關係,真的沒問題嗎。」順利地一筆帶過,希拉微偏過頭,反過來詢問,並不懷疑他在撒謊,而是擔心這行為對他有害。

  「嗯。」他有些慚愧,不敢對上她的眼睛,視線游移,落到了她被深藍髮絲遮擋的白皙頸間,嗅著雪蓮般的清香,才慢慢平靜下來。

  不敢再做出格的事情,他很快結束了污濁的吸收,感受著體內創世魔法的又一次增強,興奮不已。

  把火化成冰,讓鐵在高溫下不被融化,點石成金,憑空造物。

  這些日子他做了各種各樣的實驗,得到的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創世魔法幾乎是萬能的,它的效果只取決於他體內力量的儲量和想像力的邊際。

  在那之前他只是個普通人,驟然得到這種能力,如果無人引導,後果不堪設想,出於自身安全考慮又必須隱瞞。無論是對母親還是希拉。

  好在身邊還有一個除他之外誰都見不到的劍靈,「如果你將這力量用以滿足私慾,那就是在侮辱你自己。」被它這樣說,所以他還能勉強克制住自己。

  只要有監管存在,他的行為就會受約束,反之,有一就有二,只要滿足過一次私慾,那欲求就會無限膨脹。

  「你回去吧。」希拉清冷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他點了點頭,兩步一回頭地離開了她的房間。

  「還是沒問出她是不是喜歡我……」雖然今天又接收到了很多願望,但他還是不好意思問出來。

  學院裡情侶挺多的,不乏家世相近,從小玩到大的人,進入青春期後自然而然關係躍進。

  雖然他沒有這樣的對象,但沒見過豬跑也吃過人肉,呸,什麼玩意。

  以這個定義來看,陪他一起長大的希拉當然也符合這個標準。

  而且,他也已經從夜星的劍靈口中得知希拉和他沒有血緣關係了。

  「……你的家人應該只有夏洛特一人。」劍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它的記憶也有損傷,記不清那兩人和主人的關係,但他追問個不停,只能靠殘餘的印象做出保守的回答。

  也就是說,媽媽還是媽媽,但姐姐已經不是姐姐了,如果是之前他可能會覺得傷心,現在只會覺得。

  太好了!

  ………

  「夜……老師使用的不是他的道則,如果是,我和夏洛都會發現,他沒有重新掌握自己的道,那又是什麼。」回憶著被治療時的感受,希拉喃喃自語。

  深淵生物以老師的道作為信標,如果他不掌握大道,那就不會吸引更多深淵生物,這該是沒有問題,但不知為何,她隱隱有些不安。

  而在之後的日子裡,她的不安逐漸得到了驗證。

  即使沒有胡作非為,夜也日漸變得放鬆,亦或者輕佻,有意無意地肢體接觸,和對她說一些曖昧的話語,不知道他本人有沒有發現,那就像夏洛特對他做的一樣。

  手腳也變得不怎麼幹淨,日常的清除污濁中,不必要的小動作也開始增加。

  說到底,他以前做出的乖巧模樣只是因為沒有安全感,擔心會被討厭而致的謹小慎微,現在自覺希拉的心態都在掌握之中,自己也有了不依靠她們的底氣。

  很普通地,變成了那種不討人喜歡的油膩樣子。

  即使有劍靈教導,但是他現在的心智確實配不上這股力量。

  從懷疑到確信,從忍耐到忍無可忍,終於,在又一次的治療里,希拉緊握住他的手腕,聲音里是他沒聽過的冰寒,「在做什麼?」

  他的舉動已經可以稱得上肆無忌憚,明目張胆用指腹摩擦粉色的乳暈和小巧的蓓蕾,揉捏著小巧的鴿乳,另一隻手也不老實地放在她纖細的腰側,遮擋上身的薄被早已經落下大半。

  雖然手腕握得生疼,但他還是嬉皮笑臉,甚至笑的有些猥瑣,「我在幫姐姐治療啊。」雖然還是沒有和她告白,不過這些日子接收到的願望,他早就斷定這是兩人之間心照不宣的情趣了。

  「適可而止,剛才的行為和治療毫無關聯。」

  讀不懂空氣,也不覺得她真的在生氣,他嬉笑著抱上來,「我覺得這樣效果更好啦。」

  然後被冰寒的神力凍在原地,希拉冷著臉遠離他,整理好衣服,「你為什麼會產生這種念頭?」

  被凍住,笑容也變得僵硬,「因為……姐姐不是也喜歡我這樣做嗎?」

  「我從來沒這麼說過。」

  「可是,我從那些畫面里看到的就是這樣啊。」

  「畫面?」

  「就是治療時,看到的,你的願望。」

  心思電轉,希拉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瞳孔微縮,夜不知道她心裡的驚駭,繼續說,「既然你喜歡我,就沒必要這麼害羞了嘛,反正又不是親姐弟。」

  「一直瞞著你這件事是我不好,不過趁現在讓我們成為戀人也不是不行嘛。」

  被凍結在抱過來的姿勢里,他用眼神示意希拉投懷送抱,這番自說自話,讓希拉的臉徹底黑了下來。

  「適可而止,夜,我只把你當成弟弟。」

  「所以說,不要害羞了嘛,說了我可以看到姐姐你的願望了吧。」

  「………那不是你。」

  「啊?」他歡快的語調停住了。

  「你看到的畫面里,那個人不是你。」

  理解意思稍微慢了半拍,他睜大眼睛,如果那不是他,是誰,他的父親嗎,還是哥哥,其他家人嗎?常識很快得到了幾種可能的結論。

  「那……那是誰?」好像又回到了沒有力量時的不安心態,他眼眶一下子就變紅。

  「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希拉有一瞬間的不忍,但現在還不是心軟的時候。

  「還有,我不記得夏洛和我有教過你用這種不尊重人的方式來表達好感,這和市井流氓何異?!」

  「我……不知道這些,我只是喜歡姐姐,大家不都是這麼做的嗎,就算是你說的那個人,也應該。」

  他這麼一說,希拉反而產生了無名怒火,或許是因為他剛才主動提及了老師,又或者是另一些情緒導致。

  「不要用你的行為和他相提並論,老師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呃……!」適時地,身上的冰封解開,向後仰倒,狼狽地摔到了地上。

  從來沒有被希拉這麼說過,畢竟他小時候為了維持和家人的關係,一直都很努力偽裝自己,所以沒有被責罵的記憶,更別說她這番話裡帶上了和旁人的對比。

  內心一片混亂,他下意識問道,「那你喜歡的是那個人嗎?」

  「……是啊。」

  「那裝作我的姐姐也是因為他……?」

  「是啊。」

  會錯意了,羞恥感讓他臉漲得通紅,想挖個地洞鑽進去,看著頭快低到地上的他,希拉怒火一滯。

  「回去好好反省,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

  他踉蹌起身,低著頭走到門口,又回過頭,「那……明天的治療呢?」

  希拉差點被他氣笑,是怎麼樣才會覺得這行為還會繼續,「這就是最後一次。」

  「……不要。」聽到了最後通牒,但這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低聲說道,但這話當然沒有逃過希拉的耳朵。

  「別讓我對你的評價更低。」她臉色更黑。

  「本來就不會更低了吧!」他卻突然低吼道,「反正我做什麼都沒有用。」

  抬起頭,「我才不管那些,我就是喜歡姐姐,因為喜歡我才這麼做。」他目光游移,看向半空。

  「………」目光所至之處,劍靈一言不發。

  收回視線,他對希拉說,「不管那個人是誰,反正……」

  像被某種無上意志注視一樣,她忽然顫抖起來。

  沒有光影特效,他只是簡單地說著話。

  「姐姐像喜歡那個人一樣喜歡我就好了。」

  創世魔法,發動。萬能的魔法,當然不是只能改變物質和自然定理,認知,當然也在他定義的範圍里。

  「還是變成了這樣。」劍靈無法阻止他,只能看著主人為了滿足私慾動用天道柄權,而後等待著他的失敗。

  當然會失敗,他新生的柄權才培育多久,修改普通人的認知綽綽有餘,想要對一個同時修煉魔法和道的特殊神靈使用,那他的底蘊還遠遠不夠,希望這次失敗能讓他成長一些,它無奈地想。

  但事實又一次出乎它的預料,在艱難的抵抗之後,希拉的掙扎消失,轉而變成了不做掩飾的情意。

  隨即,它眼裡出現一絲明悟。

  舉個例子,將泥土變成組成里毫不相關的大型魔法裝置,和把泥土變成泥人相比,哪個難度更高自不用說。

  無中生有當然比在原有基礎上搭建困難。

  而這就能解釋現在的情況了。

  「麻煩了……」它看著自己的主人一步步走向希拉,然後向她伸手,後者也猶如一隻溫順的貓咪,把臉貼在他手掌上,冰冷的神情蕩然無存。

  劍靈倒不奇怪希拉的表現,被修改認知後,她的表現符合常理。

  只是它的主人看起來很不開心。

  ………

  如果什麼都能得到的話,會無法知道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他其實不該產生這無聊的念頭,而是應該貪婪地享受一切,在漆黑的黑暗裡,在如同他的頭髮,他的眼瞳,他的靈魂一樣相同的黑夜裡。

  和希拉一起瞞著媽媽的事情又多了一件。那就是現在他們的關係,明面上還是姐弟,但其實,每天晚上她都會偷偷溜到他的房間。

  動作輕盈地鑽進被窩裡,為本來熱烘的狹小空間帶來了一絲涼意,希拉姿態曖昧和他貼在一起。

  「今天的夏洛比較纏人,花了些時間才避開她的視線。」嬌小的身軀體溫不高,但卻讓他覺得炙熱,被明確的情感指向著,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媽媽怎麼了嗎?」

  「因為你總是避開她,所以正傷心。」

  「真麻煩。」夜不耐煩地說。

  胸前的被子一陣聳動,希拉像貓咪一樣探出頭,「為什麼這麼說?夏洛比起我來,要更加……」她的話被打斷。

  「就是麻煩。」可能是因為支配了希拉,所以他越來越不想和夏洛特碰面,吃完飯就回屋,推脫說上課太累早早休息,不想再維持讓臉都要變得僵硬的假笑了。

  修改了認知,確信自己不會被討厭後,這十年積累的負面情緒總算從那副態度組成的面具下溢出。

  夜並不激動,他只是語速稍快地陳述,極端的話,平淡的語調,像寂靜燃燒的藍色篝火。

  學校很討厭,理論課程也很煩人,想把瞧不起他的人全部碾碎,把那些背後非議他的人全部貶成奴隸。

  想要隨便購買喜歡的東西,想要把大量的錢財隨意揮灑,想要隨心所欲地活著。

  想要從她們身邊逃走,又擔心一無是處的自己沒有地方可去。

  很奇怪,當支配了希拉後,他第一時間做的不是發洩慾望,把她占為己有,只是抱著她說著這些負能量的話語,希拉靜靜地聽著,不贊同也不反對。

  修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用那深藍似海的眼眸注視著他。

  只是被修改了好感度和情感表現方式,不影響她的思考能力。

  她把夜和老師分開看待,卻也沒分開,即使他沒有任何愛好,欲望稀缺,沒有結交朋友,不在意別人的目光,活得十分超脫游離,或者,無聊,她也不覺得這有問題。

  因為以前的他就是這樣,即使失憶了,老師還是老師,這樣子很正常。

  但不是這樣,他只是害怕被討厭,所以規避了一切可能產生麻煩的要素。

  發泄完自己的不滿,他抱著希拉縴細身軀的手緊了緊,「姐……希拉你喜歡我嗎。」

  「嗯,我喜歡你。」

  「永遠不離開我。」

  「我會一直陪著你。」在被夏洛特發現之前。

  夜把這個問題問了許多次了,她唯一不理解的就是他這恐懼從何而來。

  「對不起,如果我可以早一些發現就好了。」

  聽著希拉抱歉的話語,夜只是想,如果沒有用創世魔法的話,暴露了真實面目的他一定會被討厭。

  好了,無聊的傷春悲秋也該結束了,雖然他還是鬱鬱不樂,但手誠實地攀上了希拉的胸膛。

  希拉身體一顫,眼中水波流轉,悲喜交加的複雜情緒在她心中涌動,夜不知道她心裡想法,只是急色地揉捏,然後聽到了她在呼喚。

  「夜。」

  「怎樣?」他口氣變得有些惡劣,難道創世魔法也不能改變他被討厭的事實嗎。

  而他不高興的感覺,相信希拉也能感受得到,所以她探起身,雙手撐在他肩側,以他還未能理解的沉痛語氣說道,「我們的關係被夏洛發現的那天,我會承擔所有罪責。」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他滿不在乎,有狗屁罪責要承擔,說得他做了錯事一樣。

  握住她纖細的肩膀,他將希拉拉倒,反過來,將她壓在身下,照著自己所知流程,俯身親吻上去。

  帶著青春期少年特有的急切和青澀,她的反應也說不上好,笨拙地回應著,迎接著他的舌尖的探索,與之交纏推送,交換彼此口中的津液,夜像掠食者一樣品嘗她的唇,直到自己先喘不過氣,才分開雙唇。

  唾液形成的銀絲拉出了近十厘米長,隨後斷開,落在她的臉側,帶來一絲涼意。

  他的呼吸聲粗重得像被拉動的風箱,沉悶的熱氣吹拂在希拉的臉上,她突然笑了起來。

  「感覺怎麼樣?」

  「?」他困惑地看著姐姐。「第一次接吻。」

  「………」血液在臉頰和大腦匯聚,連帶著下身隔著衣物摩擦希拉柔軟身軀的酥麻感覺傳來,他意識一陣一陣暈眩,除了姐姐輕輕的笑聲外,就只剩心跳的聲音。

  好像他現在才意識到這是初吻,希拉的眼裡帶上了一絲笑意,雖然她也是,但畢竟處於年長一方,所以比起他來還是有更多餘裕……

  「我……覺得很好,姐姐的嘴唇……很柔軟,雖然沒有像書里寫的一樣是薄荷還是什麼味道……但是……」他找不准形容內心的詞彙,「十分地,清甜解渴……」一邊說著,他回憶著剛剛並沒有太過注意的感覺,就像這古怪的形容一樣,躁動的內心像被清泉澆注一樣平靜下來。

  「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和姐姐接吻的感覺。」話語也變得連貫,他認真地對希拉說,即使是用魔法得來的假象,但他不覺得以後會有比這感覺更好的吻。

  雖然有些武斷,不過這種武斷想法也確實是年輕人的特權,永遠和絕對是他們喜歡說的詞彙,不管能不能實現。

  即使如此,聽到這番話的希拉也只是想,她有點餘裕,但不多。

  說完這番話,他就想繼續原定的事宜,並不覺得說出內心想法有什麼害羞的。

  昏暗的房間裡看不清東西,這事實讓他不爽,「夜晚會照亮黑暗。」拋出毫無邏輯的話語後,僅限於這間屋子,黑夜不再會影響到他。

  亮堂如白晝的視野里,希拉的身軀一覽無餘,應他的要求穿著平時少見的非戰鬥裝束,而是更符合她外表年齡,在學院魔法師之間很流行的裝束。

  上身著潔白的長袖襯衫,領口考究地燙直,一絲不苟地扣著紐扣,他伸出手把上數兩顆紐扣解開,形狀精緻的鎖骨露出一角,讓剛明白接吻感覺的他禁不住又想親吻上去。

  下身著紅色的方格褶裙,纖細又如象牙一樣潔白的小腿被裹在材質光滑的黑色過膝襪里,像有吸力一樣,他的手放在上面來回滑動,不時捏起絲襪,隔著細密的絲網觀察希拉的纖足。

  她身形嬌小,但完全不影響身體比例的協調,好像精緻的人偶,雖然因為要上床躺下的緣故,沒有戴上那快有半人高尖頂的寬檐魔法師帽,也沒有穿上小皮鞋,但已經讓她多了幾分平日少有的俏皮感覺,如果現在的她走在學院裡,恐怕沒人會認出她的真實身份。

  當然,他是不會讓別人看見姐姐可愛的一面的。

  胡亂地探索著希拉的身體,許多只能從書上看到卻無法實際體驗的事情讓他剛又平靜下來的內心變得慾火高漲,但摸著摸著,他的手又停了下來。

  「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嗎?」希拉微眯著的眼睛睜開,帶著一絲說不清的笑意,問道。

  雖然修改了希拉的認知,但也是認真喜歡著她,即使知道不靠創世魔法就做不到,他還是想儘自己的努力讓她開心。

  他漲著臉點點頭,教科書教生理結構知識不教性交,即使知道交配無非就是兩人性器交合,但他又有些擔心讓希拉體驗不好。

  所以他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之前治療的時候只顧滿足自己到處亂摸,她當時很不高興,他不想重蹈覆轍。

  雖然他明白真實原因和這無關。

  「沒有關係。」希拉坐起身,兩人面對面坐在床上,隨後捉起他的手,覆在手背上,引導他向大腿內側探去,越是靠近,她掌心的手就越是繃得僵硬,希拉淺笑起來,按住他的食指,隔著材質綿軟的布料,按在了那條神秘的蜜裂之上。

  「這裡,知道是什麼地方吧。」

  「嗯……姐姐的……啊!」他還沒說出答案,希拉縴長的指尖就按在他褲子上頂起的鼓包上,滑動起來,敏感的前端被按壓,加上被她按撫心理刺激,話語就被打斷。

  「那這裡也不用我說了吧。」他只能點頭。

  「陰道和陰莖,嗯……雖然做這種事情時,好像為了調動興奮感,會採用其他的稱呼吧,嗯~」她的聲音也被小小地中斷了一下,因為隨著她的撫摸,夜也不由得動了動手指,隨後又被她的喘息嚇停。

  「我說了,沒有關係的。」說著,她鬆開了抓住他手背的那隻手,「真是的。」她有些無奈。

  「按你自己的想法來動就好了。」

  理解了意思後,夜遲疑地動起了手指,而她也改用掌心按撫他的陽具,兩人相互愛撫著彼此,一言不發,只是他呼吸逐漸變得粗壯起來。

  那是情慾被調動的證明,是身體系統的自然反應。

  被魔法實時調控,溫度宜人的室內,他的額頭上滿是汗珠,隔著衣服的撫摸刺激已經不夠了,他迫切想要更多,而感覺到他的陽具已經在素手中完全膨脹,希拉彎了彎眉毛,伸手拉住了他的褲腰帶,不見如何動作,昂揚的下身就暴露在了空氣中,然後被輕輕地握住,希拉素手成環,勉強握住棒身,開始輕輕套起來,另一隻手也沒有閒著,緩慢地動著手腕,用掌心摩擦龜頭。

  他又是一陣顫抖,隔著衣服的愛撫畢竟有著縫隙所在,比起物理刺激更多是心理快感,這時候被希拉溫暖的小手握住,給予合適的套弄施壓,敏感的前端和嫩滑柔軟的掌心直接摩擦,稍有缺失的物理因素被直接補全。

  酥麻的感覺不斷傳來,讓腰部失去控制,伴隨著顫抖,乳白色的濃厚液體在希拉的掌心綻開了一朵白濁的水花,有部分因為衝勁反濺回去,但更多順著她的手腕滑落,流入襯衫的袖口,白色的布料上,暗淡的水痕不斷擴散,帶著咸腥的氣味也逸散在空氣中。

  希拉等到他的射精告一段落後,才把手掌收回,抬手,把手腕放在鼻尖輕嗅,隨即,伸出舌尖,像貓咪舔舐牛奶一樣,輕輕地舔了一下。

  「不算好的味道,不過,也不討厭。」她對夜這麼說,不知是好是壞的評價。

  「姐姐……我……嘶。」但他的話又被打斷,希拉再次握住他的肉棒,有精液潤滑,這次的套弄更加順暢,在溫柔的刺激下,稍微有些疲軟的肉棒又再次抬起頭來。

  「還沒有滿足,對嗎?」

  他點頭承認。

  希拉的手輕柔地動作著,低下視線仔細觀察他,以這個年齡段來講已經算是兇猛,更別說她的身形本就嬌小。

  真的要做到這一步嗎,她有些遲疑,但看著他殷切的眼神,和馬眼處還垂著一滴渾濁液體,劍拔弩張的陽具。

  罷了,一切責任都由我來背負,她垂下眼帘,引導著他將早已經有濕意擴散的布料撥到一旁。

  「教科書不一定會告訴你這裡的詳細部位信息,畢竟你主修不是生物學。」牽著他的手,她像上課一樣教導著,以她自己為教材,「這裡是陰阜。」她握住他的食指,在恥骨前方圈住了一塊區域,那是一塊光潔無毛,猶如新生兒一般純潔無暇的聖地,然後手指下滑,就到了緊緊閉合的蜜裂。

  「這裡的學名是大陰唇,和內側的小陰唇,以及陰道一起一般在性事時被統稱為小穴。」她對夜解說道,不過後者只顧著看,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好好看……」形狀美麗,猶如一線天一樣緊緊閉合著,在邊緣處透露著薔薇一樣的淡粉色。

  「……雖然我本人沒有這感觸。」希拉的聲音依然平靜,但假如夜能把視線從小穴挪開,就會發現她的臉頰也有相同顏色的緋紅爬上,被直視隱私部位,她顯然是不可能毫無感覺。

  因為先前夜笨拙的撫弄,下面的小嘴正小幅度地一張一縮,不斷地流出用以潤滑的愛液,散發著讓人興奮的濕熱感。

  自身神力屬性決定了希拉常態的體溫低於正常,但此刻她感覺到身體發熱,早已經寒暑不侵,即使身處岩漿內部都不會出一滴汗,會這樣原因也很簡單。

  雖然因為年歲更大,進化層次對身體本能反應控制能力更強等要素讓她看起來還一如往常,但其實她自身的情慾也已經被調動起來。

  「這裡是陰蒂,工作原理和陰莖類似,是十分敏感的……嗯~」最後,她把夜的手指按上了早已經充血膨脹的陰蒂,只是解說還沒完成,電流一樣的感覺爬過全身,她的話語中斷。

  或者說解說已經完成了。

  「像這樣,做好前戲之後,就可以嘗試插入了。」她偏過頭,掩飾少許的羞澀。

  然後呢,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希拉的教導到此為止,畢竟她對性愛技巧也不精通。

  她輕輕地躺回床鋪上,將襯衫的紐扣解開,褶裙也褪下,放在一旁,在神力散發的淡淡螢白色光芒照射下,她的身軀白得炫目。

  「抱歉,我的身材沒有夏洛那麼好。」看著又陷入了目睹她半裸身軀又進入未響應狀態的他,希拉淡淡地說。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和夏洛特比起來,她的身材就可以算得上貧瘠了。

  「為什麼會提到媽媽?」

  希拉這才發現自己失言,現在確實不是提起她的場合,「只是在想,夜會不會更喜歡胸部大的女性。」

  沒有猶豫,他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這樣子就好了,我就喜歡姐姐現在的樣子。」

  「是嗎。」她的語氣裡帶上了不明顯的上揚。

  只是體型的話,她自然可以使用神力重新塑造,但自己原本的樣子被喜歡總是讓人開心的。

  所以夜還是沒有回答他更喜歡哪種體型,有些狡猾的回答。

  忽然對他說這些話,是因為她也有些緊張,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這樣心跳加速,本來,有夏洛特在,她其實沒有留在他身邊的必要。

  關係不知何時就從姐弟發展到了這地步,她還未能接受變化,不自覺和友人對比,想知道他更喜歡哪邊。

  更何況,這也是她的初體驗。

  「那……姐姐。我要進來了。」夜的緊張就溢於言表,他咽了咽口水,將下身對準希拉的小穴。

  「嗯。」

  腰身前挺,他的龜頭分開了小穴的入口,藉助彼此體液的潤滑,一點一點擠了進去。

  未經擴寬,連容納一指都艱難的狹窄甬道,即使有潤滑,肉壁的閉合也帶來了強絕的阻力,穿過陰道前庭後,夜突然感覺到了一層薄膜阻隔。

  稍微一想,他就呆了,顫顫巍巍開口,「姐姐……」

  知道他想說什麼,希拉側過臉,目光看向另一邊的床頭,「嗯,繼續吧。」

  「好的……」夜點頭,繼續推進,緩慢又堅定地將那層象徵女性純潔的薄膜撕裂,鮮血從小穴流出,在大腿根上流下幾道血跡,他又停了下來。

  「出血量比預想的要多一些。」希拉看了一眼,說著有些奇怪的評價,但眸光閃動,眼角的微光顯示她的內心並不平靜。

  處女膜被撕裂的痛楚和戰鬥時所受的傷勢相比自然是九牛一毛,這份痛楚更像是提醒她成為了他的女人。

  「繼續吧。」她又對夜說,但他猶猶豫豫地,就是不肯動腰,只是保持著插入狀態。

  希拉輕嘆一聲,「哈……我又不是普通人,你可以放鬆一些。」如果是普通人的初次性交,自然需要適應,尤其是他們這樣不對等的體型,男方不管不顧地抽插的話,留下不好的初體驗回憶尚算好的結果,更嚴重會導致受傷,乃至生命危險。

  他還是沒有聽話,又過了一會才緩慢地動起來,為他人考慮並不是缺點,希拉對此沒有不滿。

  終於,他的肉棒將她體內全部填滿,兩人胯部貼合。

  「嗚~嗯……」呻吟的本能總難壓制,內部被完全填充的滿足感讓她不由得發出了一聲甜美的嘆息,這對她同樣是新奇的體驗。

  夜用手掌撫摸她的大腿,即使體溫有所升高,卻還是及不上他手掌的溫暖,那陣溫暖好像能傳遞到她內心,她粉唇輕啟,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吐出了有些炙熱的吐息。

  「那……姐姐,我開始動了。」

  「嗯,按你喜歡的方式來就好。」

  稍微調整了一下體位,夜開始緩慢抽送,希拉的小穴夾得很緊,片片肉壁的褶皺吸得幾乎連空氣都無法溢出,讓他想加快速度也有些艱難。

  但讓他興奮的是,伴隨著抽插,他聽到了身前傳來低低的嬌喘聲,這讓他更加賣力起來,兩人肉體相撞的啪啪聲和希拉低聲的嬌喘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淫糜的交響樂。

  「姐姐,姐姐覺得舒服嗎。」快感從連接處不斷擴散到他的全身,每次插入最深處再抽出時,希拉的小穴就會像挽留一樣從深處傳來吸力,在再插入時,就又會對肉棒的進入產生助力,一吸一推之間,快感不斷累積。

  「呼……呼……不要問這種問題,哈啊啊……」她略帶羞怒。

  沒有回答,但沒有像剛才一樣用年長者的平靜語氣來回答他的希拉,自身就是解答。

  與年歲無關,沒有體驗過的事情就是沒有體驗過,內臟被撞擊移位的些許不適,深處被分開撞擊的甘美刺激,伴隨著抽插,小穴一刻不停地分泌著愛液,穴口和深處被不斷摩擦,各種感覺匯聚在一起,變成了令人酥麻的快感電流,順著脊柱直衝頭頂,大腦仿佛缺氧一樣一閃一閃。

  「也就是說姐姐覺得舒服嗎!太好了!」

  聽到了他高興的叫喊,希拉內心湧上一股暖意,最後也只是說,「……笨蛋。」

  得益於剛才射過一次,所以第二次的閾值要高上不上,他的抽送變得更加強勁有力,肉體混雜著愛液撞擊的啪嘰響聲也更加激烈。

  握住希拉的腰,每次抽插都撞到最深處,麻痹的感覺不斷擴散。

  平時的希拉,在外人面前就是高高在上的神像,讓人不敢接近,即使和他對話時,也鮮少表露情感波動,像精緻人偶,白得幾乎透明的肌膚,不輸於母親璀璨金髮般的蔚藍發色和瞳孔,美則美矣,但無論哪個都像無生命的造物。

  面對這樣的姐姐,當時還在偽裝自我的他,只會覺得遙不可及,更別說敞開心扉。

  現在的她,按照他的要求穿上了可愛的衣服,因為和他的交合感受到了快感,眼神迷離,嘴角流涎,肌膚也因為情慾泛著好看的朱紅色,潔白的軀體上也掛上了細密的汗珠,使她身上散發的淡香更加沁人心扉,輕輕撫摸著那比嬰兒還要光滑的肌膚,濕潤嫩滑的感覺讓他慾火更加高漲。

  這樣看起來,姐姐就好像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這就是他和姐姐距離最近的時候,無論身心。

  念頭一起,他就追隨內心衝動俯身把希拉抱住,吻住她的嘴唇,希拉下意識回應,兩人舌尖相碰,交纏,品嘗著彼此。

  因為姿勢的改變,使得他抽插得比之前幅度要小了一些,希拉修長的雙腿在他腰上盤繞,將肉棒引導向蜜壺更深處,又因為親吻所帶來的刺激,小穴的收縮力度也變強了一分,層層的穴肉包裹吮吸著他的肉棒。

  這樣維持了一會親吻後,高潮感就又在夜的下身匯聚。

  「姐姐,我又要射了……」嘴唇短暫分離,他不清楚要不要拔出來,抽插雖然放緩了,但射精感依然不斷累積。

  希拉迷離的眼神蒙上了一層看不清的情感,雙腿在他的身後收緊,肉棒親吻上了小穴的最深處。

  但夜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受此刺激,他悶哼一聲,量和濃度絲毫不遜於第一次射精,大量的精液噴薄而出,注入希拉的體內。

  小腹中的暖意不斷散開,尿道射出的精液打在小穴深處,希拉也在同一時間高潮,柔若無骨地腰肢小幅度地彈跳著,身軀在柔軟的床鋪上虛不受力,整個人好似飛在雲間。

  滿足,歡喜,她從自己的嬌喘聲中可以聽到這些感情,但隨之而來的是心底湧上同等分量的負罪感。

  和他成為戀人,進行性交,最後在初體驗中讓他內射,這些都是她想做的事情,也全都是她不該做的事情。

  錯不在失去記憶的老師,明知道這樣對不起夏洛特,卻還是一錯再錯的是她。

  維持著下身連接的狀態,夜又親吻了上來,她的思緒暫時被打斷。

  又過了一段時間,在性愛的餘韻消失後,夜的眼皮開始打架,已經是夜半時分,拋開創世魔法,他還只是普通人。

  「姐姐,不要離開我。」說完這句話,還沒等到回應,他就抱著希拉睡去,發生了實質性的關係後,他對希拉更加依賴。

  而她則是撫摸著小腹,感受其內精液的流動,一邊看著他的睡顏。

  睡得又快又沉,時不時拿臉蹭她的肩膀,希拉輕嘆一聲,將事後的痕跡用神力清除,同樣閉上了眼。

  未熄滅燈火的房間內,夏洛特手撐下巴,等待朋友歸來,她打了個哈欠,看上去有些困頓,這當然不是真實的疲倦,平日裡也不會這樣等待希拉。

  「看來今天希拉是不會回來了。」她捲起幾撘落到臉側的長髮,繞成卷。

  「真是少見,她也會有這樣的時候。」希拉是個認真的人,或者神。

  要去做什麼,需要多久,她都會提前決定並告知夏洛特,為了確保無論何時至少有一人在哥哥身邊,這是兩人的約定。

  那麼,是什麼要素可以讓她打破約定呢,夏洛特微咪碧綠的眼瞳,很快得到了答案。

  「原來如此。」她輕聲自語,面色無喜無悲。

  ………

  「我出門了。」夜在吃過早飯之後,就對夏洛特和希拉道別,只是在步行走到小院外後,他卻沒有繼續出發,而是在原地等待。

  等了十數分鐘後,希拉才帶著一股寒意出現在他身側,光華變動之後,身上的劍客服飾就成為了昨夜的裝扮,在襯衫前繫上了一條紅色的領帶,並穿上了深灰色的長袖外套。

  「走吧。」她的聲音一如平常一般清冷,只是這麼說之後,主動牽起了夜的手。

  「嗯。」因為睡眠不足頂著難以掩飾的黑眼圈,不過夜還是十分興奮,今天希拉答應以學生的身份和他一起上學。

  這些日子晚上的夜生活還在繼續,但他漸漸不滿足於此,想要在日常也和希拉一起,所以不止一次地提出請求,她沒有拒絕,只是說時機不對。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夏洛特和希拉總是交替跟在他身邊,可以說他自從來到這裡之後就沒有離開過她們的視線,只是今天恰好輪換到她。

  看著他興奮的樣子,希拉嘴角也不由得流露出一絲笑意,只是在她和夜一起走進教室時,笑意就消失了。

  瀰漫在空氣中的敵意,她早就知道夜被其他人孤立的事情,但夏洛特和說老師可以處理,她們也不該和小輩斤斤計較,所以她往常也並不在乎,只是現在知道了他的想法,就無法視若無睹。

  和以往的無表情不同,夜帶上了略帶炫耀的得意神情,手指扣得更緊,和她一起在平時只有一人的角落入坐。

  「姐姐,你看他們的樣子,肯定是在嫉妒我。」坐下還是握著手,夜趴在桌子上,對她說悄悄話。

  從男性方傳來的情感波動確實大多如此,女生一方倒是對於她超脫塵世的美麗而誕生的不平,只是希拉卻隱約覺得不對頭。

  因為除了嫉妒和不平外,注視在她身上的目光,更多是像在看著打破禁忌的叛律者。

  負責今日課程的老師已經走進,「好好聽課。」她用手肘捅他,接地氣又日常的動作,讓夜笑得更加開心。

  '這才是他原本該有的模樣嗎?'如果這麼做可以重新點燃他瞳孔里的光彩,那希拉很樂意去做。

  說是這麼說,但今天的課程註定是左耳進右耳出了,很快到了課間休息時間,臉早就已經憋紅了的他急忙站起身,「去吧。」希拉對他說。

  對於動輒持續數個小時的魔法課程,可以使用生活魔法的其他人當然無所謂,但對他的生理需求就是很大的考驗,點了點頭,夜就小步跑向廁所。

  再怎麼也不會讓她陪同一起如廁,只是安生的課間時間沒有到來,見夜離開了教室,本三兩聚集在一起交流魔法心得的學生們不約而同匯聚到她身邊。

  「你是哪個家系的人,難道不知道在這裡上學的規矩就是要和他保持距離嗎?」有點盛氣凌人的聲音傳來,她抬起眼,頂著一頭光鮮亮麗的金髮,樣貌和夏洛特有幾分相似的女生正質問她。

  「我從沒聽說過有這種規則。」微皺眉頭,明明身上給人的魔力感覺並不如何強大,但以那女生為首的小團體不知為何後退了幾步,甚至在倒退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後退的事實。

  「那……那是不可能的!這裡所有人,在入學之前,就會被長輩告知這一事項。」她看向其他人,而被她目光注視下的人全都點頭。

  「所以,為什麼會有這種不講理的要求?」希拉對和小輩置氣沒有興趣,只想知道這規則的根源,以及她為什麼對此一無所知。

  在這裡的所有人的長輩都是夏洛父親的下屬亦或者同盟,她和其中不少人打過交道,甚至許多人願意將領土腹地開放給她一個外來神明也是因為她是老師的弟子,可以說幾乎沒有人與老師交惡。

  她們對外將夜假扮為老師的遺腹子,又為什麼要為他制定這種幼稚的規則?

  「回答我。」希拉眼神一凝,為首之人就壓制不住說話的衝動,非自我意願地開口回答。

  「為了給姑姑出氣!如果不是他死皮賴臉地賴上姑姑,姑姑又怎麼會收留他,如果只是混個衣食無憂也就罷了,他又總是用著他父親的名義提出不合理的要求,來這裡念書,讓姑姑違背原則透露考題,他和他那個不負責任的凡人父親就是姑姑神生的污點!」

  「………是誰說的。」希拉放在桌上的手指關節鎖緊,指節處透得發白,她在說一句廢話,但她不得不這麼說,這些人的消息來源來自自己的長輩,但不代表他們會主動叮囑這種無聊的事情。

  說到底其他人的身份地位就沒有閒到會像街坊婦人一樣亂嚼舌根,更別說傳出如此離譜的謠言。

  讓老師去上學是夏洛的提議,能讓人相信這種說法,做出這種小家子氣的行為,只有當事人親口拜託。

  「當然是姑……」

  「夏洛怎麼可能會這麼想?!」極其罕見地,希拉流露出明顯的暴怒情緒,神力卷向周圍,沒有出現物理性質的冰潔,而是讓時間的流逝出現了一種遲緩效應,夏洛特的遠房侄女語速被無限放慢,但即使是以千分之一的速度,她也還是慢慢說出。

  「姑………說……的」

  時間停頓得更加明顯,將她們的思考都完全凍結,只是這樣使用力量肯定會招致其他神靈的注意,學院的安保是重中之重,並不是她能隨意示威的場地。

  「女士,我知道你沒有惡意,但請收回這些孩子身上的力量,否則今天的事情我會如實向院長稟告。」

  意識接收到其他神靈的訊息後,希拉冷哼一聲,收回了神力,能意識到時間被延緩的只有身體雖然被凍結,但意識還能維持正常思考的半神老師,只是他什麼都不敢說,什麼都沒看見。

  「好了,回到各自位置。」在他說出這句話後,雖然還有些不滿,但學生回到了位置上,這時候夜也剛好回到教室。

  「姐姐,這是我剛剛課上有些不明白的地方。」醉翁之意不在酒,夜把筆記和教材推過來,表面是解答問題,實際則是想和她靠在一起,希拉接過筆,為他解答。

  嘴角掩飾不住的笑意完全暴露了他的小心思,今天大概是他上學時最快樂的一天,只是很快他就開始犯困,昨天做愛熬得太晚,現在貼在希拉柔軟的身軀上,嗅著她身上的香氣,瞌睡感就捲土重來。

  「睡吧。」看著時不時捏大腿維持清醒的他,希拉無奈道,「可以嗎?!」他想在姐姐面前維持個好形象的,聽到她這麼說,睡意都驚散了幾分。

  「今天特別允許。」

  「謝謝姐姐……嘿嘿,我想。」他得寸進尺,但今天的希拉特別寬容,椅子後拉一小段距離,她拍了拍被過膝襪裹著的大腿,「來吧。」

  枕著柔軟又不失強韌的大腿,蹭著光滑高級的布料,身上的淡淡幽香比起什麼香薰都要有效千萬倍,他很快就睡得又美又沉,希拉輕撫著他變長了許多的頭髮,內心湧起了憐愛的情緒。

  幸福的睡顏,希拉想道,如果可以讓他一直維持這表情,無論身體多麼麻痹僵硬,她都不想移動哪怕一公分。

  ……

  「回來了,今天有遭遇深淵怪物嗎?」把夜送回房間後,希拉在她的房間見到了夏洛特,她一言不發地展示手臂上的侵蝕痕跡,以此作為回答。

  「傷的好重,快喝下這瓶藥水。」希拉接過夏洛特遞過來的魔藥,一飲而盡,隨後坐在椅子上,等待友人的治療,夏洛特也一如往常地,從身後按住她的肩膀,溫暖的療愈火焰從她手上傳遞。

  夏洛特和她都在等待藥效完全發揮,等到體內的神力流動完全沉寂,連活動手腳都有些困難後,希拉才說出回家來的第一句話。

  「夜,老師的事情,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我愛哥哥,想永遠陪在他的身邊,為什麼問這種問題?」

  「那是你做的嗎。」

  「你說哪件?是授意讓她們孤立哥哥,還是明知道哥哥正在不安,卻推波助瀾,藉此打擊他的自信心,又或者說其他的事情,比如做出表面上雖然不介意,但時不時對他沒法掌握魔法流落出一點點,真的只是一點點的失落情緒。」夏洛特語調輕柔,手上的治療也沒有停下。

  雖然早有猜測,但真從她口中得到肯定時,她還是無法克制憤怒。 「為什麼?!」就像性格互換,希拉低吼道。

  「嗯~」夏洛特把手從她肩膀上拿開,做出思考模樣,「因為哥哥很可愛啊,這樣那樣的樣子。」

  夏洛在說什麼?希拉從未有一刻如此懷疑自己的理解能力。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帶著一腔怒火,她從椅子上站起身,揪起夏洛特的衣領,「你到底把夜當成什麼了,他因為沒法滿足你的期望那麼努力,那麼痛苦,你明明都知道,卻一直做著背叛他心意的事情?!」

  「啊~啊~」夏洛特語氣做作,表情卻平淡,甚至冷漠,把她的手打飛,整理了衣服,「是的呢,我還以為希拉可以理解呢,哥哥的可愛之處。」

  「有一次,我因為一些事情感到煩心,一不小心,真的只是不小心。在他來找我的時候,我對哥哥露出了厭煩的表情。」

  「哦!我可憐的哥哥,他的表情就像從天堂來到了地獄。我想立刻告訴他,那和你無關,不要露出那種害怕的表情,我本想這麼說,但我又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如果我不這麼說呢?」

  「只要稍微對他表現出失望,就會像要被拋棄的小狗,像留影水晶的影像一樣只會重複對不起,害怕得隨時都會哭出來。明明被孤立不是自己的錯,因為我對你說我相信他可以應對,只好故作堅強地把問題全都歸咎在自己身上。」

  「看見喜歡的東西,只要我皺一下眉頭,他就會立刻把喜歡埋在心底,不會再表露第二次。」

  「哥哥完全屬於我的表現,無論看多久,都不會厭倦。」

  因為藥效,也因為內心的驚駭,希拉腳下一軟,後退幾步,跌到牆邊,只能用震撼的目光看著完全陌生的友人,「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還在問為什麼?希拉,你真不能理解嗎?我還以為我們的想法一樣呢。」夏洛特惋惜道,治療的剩餘力量擴散,形成了灑落虹色光粉的美麗蝴蝶。

  「很好看,不是嗎?」繞著她盤旋一會,它們就跟隨著本能飛向窗外,夏洛特將其中一隻抓回,放在掌心,隨著她的意識,絢麗的蝴蝶不斷退化,直至成為醜陋的爬蟲。

  希拉隨意都能做到的小把戲,行為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內里隱藏的含義,失去翅膀的爬蟲無論如何蠕動,都無法從她的掌心離開。

  將爬蟲分解為基本神力,夏洛特蹲在希拉身前。

  「越是美麗的事物,就越是容易失去,就像被我創造出來的蝴蝶,假如不做干預,它們的本能就是從我身邊離開,去往更遠的天地,那從另一層面,離開我就毫無價值的卑微蟲豸又有什麼不好呢?」

  「無論哥哥變成什麼樣我都會愛著他,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培養一個卑微懦弱,什麼都做不到,離開了我就無法獨立生存的他呢?」

  她還是愛著他的,不如說就是因為太愛他了。

  明白不是理解,希拉的評價只有一個, 「夏洛,現在的你令我作嘔,你只不過是把以前你對失去老師的恐懼轉嫁給他,老師一直將你視為平等的對象,而你卻做了和他相反的事情。」

  夏洛特掩嘴輕笑,「希拉,別總是說我,你又是怎麼看待哥哥的呢,我可是知道的,你也一直喜歡著他。」

  「現在我只把他當弟弟看待,如果他恢復了記憶,那我們就會恢復到師徒關係。」希拉毫不遲疑地回答。

  聞聽此言,夏洛特笑得花枝亂顫,豐滿的胸部一陣搖動,抖出白花花的肉浪,好一會,她的笑聲才停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曖昧地靠近,纖長的手指解開她的衣物,沿著小腹下滑,撥開下身柔軟,嫻熟地探了進去,異物侵入的感覺傳來,希拉的身體一震,發出一聲嬌哼,夏洛特的手指激烈地在她的小穴里抽動,修長的中指甚至已經接觸到了花心,想要將那封閉的入口打開。

  「那,希拉是會和自己弟弟上床的人嗎?」再抽出手時,她看著食指尖端沾染的混合果汁,故作驚訝。

  「……那是因為。」只有這件事,她無法為自己開脫。

  「嘛,怎麼樣都無所謂吧,」夏洛特舔了一下指尖,神態魅惑,「有點酸澀呢,就像我的心。」

  「希拉,你說我背叛了哥哥的心意,那你是不是也背叛了我?」

  ……

  希拉和他在離開校園之後就暫時分開,他藉助著傳送魔法陣趕回家裡後,還沒放下書包,就迫不及待地敲響了她房間的門,全然把希拉的叮囑拋到腦後。

  「姐姐?還沒回來嗎?」他撓了撓頭,算了,回房間吧,只是他剛這麼想時,面前的門打開了一條縫,無可抵抗的力量將他拉進房間。

  門縫開得不大,他被拉進來時撞到了頭和肩膀,疼得齜牙咧嘴,還沒緩過氣來,就被推倒在柔軟的床墊上,小腹被輕輕地壓住。

  「姐姐……?」撞擊的眩暈維持得格外久,可能和他最近缺乏睡眠有關,眼前的世界始終不能變得清晰,只能隱約看見藍發的身影騎在他的身上。

  用力閉眼,再睜開,希拉的輪廓反而變得更加模糊,往日不貼近就無法嗅到的淡淡體香也有些奇怪,比平時更加濃烈,就像綻放的地獄薔薇,讓他胸膛仿佛要燃燒起來,只是他還沒嗅明更多,希拉就輕咦一聲,這次鼻尖縈繞的芳香就變成了平日沁人心扉的雪蓮清香,只是還有些似是而非。

  雖然還搞不清楚狀況,但他的褲子誠實地搭起了帳篷,「姐姐,這是要做什麼?」

  騎在他身上的『希拉』沒有回答,靈巧的素手輕快解開他的腰帶,將飽受束縛的陽具釋放出來,然後開始前後挪動胯部,私處貼合,系帶被拉扯的快感傳來,讓肉棒更加充血鼓脹。

  奇怪?

  雖然剛才看不分明,但姐姐好像是穿著和平時風格不一樣的……藍色禮服長裙,現在傳來的觸感卻是光滑柔嫩的肌膚感觸,是什麼時候脫掉的?

  不過這種事情好像也不是很重要,畢竟生成和解除衣裝都是她們一念之間就能完成的無謂瑣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難得姐姐主動,不抓緊時機,等下她反悔怎麼辦。

  伸手攀上並無多大起伏的矮坡,他用食指和拇指輕輕揉捏起了粉紅蓓蕾,『希拉』發出嬌吟,只覺得絲絲快感從胸前傳來。

  感覺姐姐比平時還要敏感一點,夜心想,卻聽到她壓低聲線的輕嘆,「看起來很熟練呢。」

  「嗯,因為和姐姐一起學習了很多。」一開始雖然生疏,不過現在已經可以做到普通的調情了,沒有參照物,他也不知道熟練是什麼概念。

  「是嗎,以我為對象。」

  「嗯!……唔?!」他點頭說是,隨即乳首就被反過來揪住,疼得他想起身,但又被死死壓在床上,吃痛之下,手上的動作也停止。

  看著他因為疼痛皺成一團的面龐,她眼裡露出了滿足神色,幾乎嵌到他肉里的指尖鬆開,俯身輕輕舔起隱隱滲出血跡的印記處,「對不起,疼嗎?我想也試著這樣讓你舒服起來。」

  當然疼,當然不能回答疼,夜勉強地笑,「一點也不疼。」對一般男性來說,可能確實不太喜歡被人捏胸,但被舔就又是另一回事?

  他半懂不懂地想著,畢竟雖然被掐得很疼,但是希拉用她小巧靈活的香舌舔舐著,又確實讓他有點飄飄然。

  一邊在他胸前留下濕潤的痕跡,『希拉』抬起胯部,握住肉棒對準位置,一張一合的淫蕩小穴正邋遢地流著口水,化作銀白色的細絲和龜頭連接,沉腰三寸,將早已經等待許久的美食一口吞下,極致的充實感和擴張感同時從下身傳來,仿佛被肉棒把全身都貫穿,『希拉』頭向後仰,發出了一聲滿足的長嘆。

  只是甬道被延伸到極致後,夜的肉棒卻還有小部分留在外面,子宮口已經和龜頭親密接吻上了,卻還是沒有完全吞下。

  「原來如此,這種體型,正常生理極限只能做到這個程度,再往下就要用到子宮了。」她微咪著眼,說著奇怪的結論,但夜什麼都沒聽見。

  「罷了,這次就先這樣吧。」伸手按住小腹上的棍狀凸起,好像可以隔著肚皮握住,『希拉』主動扭起腰來,滿是褶皺的腔肉就像無數雙小手一樣,緊密地吸合著夜的陽具,敏感的冠溝被不斷進攻,刺激得他眼冒金星,腰部發軟,才剛插入不久,就好像要射出來了。

  不太習慣這樣被動的體驗,他一邊喘息著一邊請求,「姐姐………慢一些……」咬緊牙關,忍耐著射精感,憋得滿臉通紅。

  「哈啊啊阿~~哈哈哈~不行。」和平日雖然語調清冷,但內里總是溫柔底色的感覺不同,希拉雖然放情浪叫著,但答覆卻是冰冷,完全不考慮他的想法,只是用溫熱的小手按住他的胸膛,和體型不同的沛然巨力讓他不能扭動身體,腰部的擺動更加激烈,像騎馬一樣,身子上下翻飛,小穴的軟肉剛被帶起外翻就又被無情地塞回內側,速度快到仿佛可以看到殘影。

  「哈啊~哈啊~好棒,就是這種感覺,還可以更深,再深入一點!」小穴深處的軟肉被不斷親吻,密密麻麻的褶皺被冠狀溝不斷剮蹭又伸展,久違的快感填滿了空虛的身心,讓她幾乎感動得流下淚來,下身水流潺潺,蜜穴更加洶湧。

  濕熱的淫水順著棒身不斷流下,讓他感覺自己的下半身好像泡在濕熱的溫泉之中,眼前模糊一片,雙手無力地抬起亂抓,空揮了一會後,瀕臨極限的射精感終於爆發,手也觸碰到了光滑柔嫩的肌膚,自暴自棄地握住『希拉』纖纖一握的腰肢,用力下壓。

  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就好像缺氧一樣大口喘著氣,夜弓腰上頂,把灼熱的陽精盡數噴吐在『希拉』的穴內,多餘的部分倒灌而出,將他漆黑彎曲的陰毛染濕。

  雙手無力放開,他的胸膛劇烈起伏。

  「差不多要先去吃飯了……姐姐。」他忽然有些害怕起來,因為好不容易聚焦的視線里,希拉莞爾一笑,精緻的面龐被情慾完全沾染,手向後撐,把玩起了兩顆儲存精液的卵袋,像盤弄著新得到的玩具。

  在素手的刺激下,他很快又硬了起來,這時希拉才慢悠悠說道「剛剛小夜只堅持了幾分鐘,讓我有些失望哦。」

  「那是……因為姐姐一開始就太激烈了,而且今天吸得也很緊……」他好不容易熱量消退的臉部又充血,做著無力的爭辯,雖然事實確實如此,但被這樣點出持續時長,還是讓他有些難受,畢竟這種話男人都不愛聽。

  今天的姐姐太奇怪了,他總這麼覺得,說話方式,行為舉動,一點都不像她,越過那條線後,她對性愛興趣缺缺,一直都是由他主動索求,才剛脫離處男的他節奏當然也是溫吞,所以面對這種激烈的性交時,表現才這麼差。

  我做什麼讓姐姐生氣的事情了?他的思維慣性導向這方面,卻更加奇怪,這樣的話,反而不是姐姐的作風,更像是……

  「不著急,「媽媽」今天不會回來。」希拉俯下身子,嬌艷的紅唇含住他的嘴,堵住他的話,也打斷他的思考,近距離觀看,雖然還有些模糊,但已經可以看清她的滿含情意的眼,和線條柔和美麗的面龐。

  漫長的親吻,他被姐姐牽著鼻子走,唇齒都被撬開,香軟的舌尖在他的口中和他的舌尖交纏掠奪掠奪,又渡來更多津液,直到他的呼吸接近極限,雜亂的灼熱鼻息打在她臉上時,她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再來一次吧,小夜,這次可要堅持久一些哦。」

  「哦哦哦……」他只能點頭。

  情慾勃發,滿血復活的陽具再度挺立起來,頂在她的臀部,希拉用緊窄的股溝溫柔剮蹭兩下,尾椎骨處傳來了輕微的癢意。

  「這次要怎麼做才好呢~」希拉再度起身,跨在他身上,將緊閉陰戶掰開紅艷的小縫,剛才還殘留的濃精就順著打開的洞口淌下,既煽情又淫糜。

  微微下腰,粉嫩的穴口緩慢地研磨著龜頭,和上次不同,這次她不再急著插入,酥麻的快感從龜頭頂端傳來,他忍不住挺腰,屁股懸空,但希拉也總是適時地抬高身形,讓他無功而返。

  剛剛覺得激烈了,現在他又饑渴起來,剛才快感排山倒海,根本就沒有仔細品味的閒暇,現在希拉緩慢搖晃著纖腰,以肉眼可見的慢速慢慢將他的肉棒吞下,一點又一點,緊緻地包裹感和強絕地吸力慢慢將他蠶食,就像靈魂都要吸走一樣,越是想抬腰深入,就越是沒有力氣,不斷蠕動的褶皺無微不至地照料著他。

  但和小穴盡力將其吸入相反,希拉壞心眼地笑著,總是在龜頭剛剛沒入的瞬間就抽出,讓他在快感和空虛的懸崖之間搖擺不定,終於,夜用手臂遮住眼睛,帶著哭腔對希拉說道。

  「姐姐……求求你……讓我插進去吧……」

  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可憐巴巴的請求,讓她更加快意,用甜膩的聲線應允道,「好哦~」說完,她蜜臀下壓,將肉棒再次吞入,穴肉快速分開,又緊緊閉攏,在短暫的時間裡,淫液四濺,伴隨著『啪』地一聲響,他的悶哼和希拉高亢的嬌喘同時響起。

  「哈哈哈,小夜,這次就由你來動怎麼樣?要好好表現哦。」希拉身體後仰,白皙的肌膚上布滿細密的汗珠,往日缺乏血色的軀體也變得紅潤動人,沒有多少起伏的胸前那粉紅凸點也已經充血挺立,她語調歡快地把主導權交給了他。

  「嗯!」他猴急地抓住希拉的腰,就開始挺動起來,希拉一隻手壓在他膝蓋上,另一隻手輕掩笑意,玩味地看著他卯足力氣的努力樣子。

  賣力地動著腰,讓夜有些擔心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剛被姐姐挑逗得太久,感覺隨時又會噴射而出,想到剛才她說覺得失望,他就鼻尖一酸,絕對不要這種事情再發生。

  心生一計,他突然坐起身來,將希拉抱在懷裡,兩人面對面相擁,由女上位變為面對坐位,這樣可以減少抽插的幅度,對他的刺激應該會小一些,而且可以看著姐姐的臉,做些別的動作分散注意力,他是這麼想的。

  只可惜事與願違,希拉用那飽含水汽的眉眼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柔若無骨的身軀完全貼在他的身上,藕臂攬住他的脖頸,胸前的粉嫩兩點在他身上輕輕摩擦。

  興致到的時候,她就在他頸間留下輕咬的吻痕,一手在他胸口畫圈,另一手輕輕捏著夜的乳首,這次可不是為了讓他痛苦的掐弄,伴隨著癢意,他的心也一陣陣發顫。

  她的吻,兩人的肌膚相親,鼻尖縈繞的淡淡芳香,這些都成了助推慾火的燃料,讓他的欲望完全無法平息,越是在意就越是無法克制精關,只是比剛才多堅持了一會,剛過十分鐘,他就又忍耐不住,在希拉的體內一瀉千里。

  火熱的奔流衝擊著花心,在一陣顫抖中,同樣有一股暖流從花房中湧出,澆在龜頭上,只是他無暇留意這些,剛從射精的恍惚里恢復過來,他就又用手臂遮住了眼睛,擦著什麼。

  「啊啊~哭了呢~」同樣高潮,但還顯得遊刃有餘的希拉好整以暇地看著咬著下唇,鼻尖一抽一抽的夜。

  他要是更加餘裕一些,就會發現她剛才同樣也高潮了,甚至如果女性經驗更加豐富,就會發現剛才她時不時夾緊小穴,一陣痙攣的時候,就是她高潮的表現。

  只是她們畢竟還算是個神,因為高潮而失控,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發生的,所以夜當然也不能發現。

  「真可愛。」用夜聽不到的音量,她輕聲道。

  「對不起……姐姐。」帶著啜泣的鼻音,他向希拉道歉。

  「沒有關係哦,我也覺得很舒服。」玉手輕抬,放在他雜亂的頭頂,『希拉』溫柔地說。

  「真的嗎?」他放下手,微紅的眼眶裡帶著少許血絲,不確定地看著她,想得到第二次答覆。

  但『希拉』沒有回答,她只是在想。

  『啊啊,這是今天哥哥最可愛的表情了,真是太棒了。』

  光是看到這個表情,她就覺得自己又要高潮了。

  夜安心下來後,疲憊感就湧上,他向後躺下,希拉同樣在他身邊趴下,兩人相視無言,少許,『希拉』突然拉過他的手臂,親昵地枕了上去。

  他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姐姐從來不會做這種主動親近的行為,但更不可思議的是,被這樣對待的時候,他心裡有些親切的熟悉感覺,就好像很久以前同樣有人這樣做過。

  「小夜,我們搬出去住怎麼樣?」他隱約覺得這感覺很重要,想要抓住那紛亂的思緒,卻又聽到希拉的問話,導致撲了個空。

  「為什麼?」他疑惑地反問。

  希拉的聲音毫無波動,「在這裡的話,就必須在媽媽眼皮底下隱瞞關係,我們去別的地方生活吧,遠離那些讓你討厭的事情。」

  「那媽媽怎麼辦?」

  「不要管那個老女人了,你也覺得她麻煩,不是嗎?怎麼樣,我會保護好你的,只有我們兩個人的話,哪裡都可以去。」『希拉』的聲音帶上了些許誘惑,畢竟這也是他的原話。

  但夜想都沒想,「我不要,被發現就向媽媽承認就好,而且我並不想離開家,雖然她確實很麻煩。」

  「……為什麼?」他的回答明顯超出了希拉的預期,沉默了一下,這次輪到她反問了。

  「……我應該答應過什麼,但是我想不起來和誰,也想不起來答應了什麼……抱歉,姐姐。」這個回答和之前的話題毫無關係,只是他有這樣說的衝動,生硬地中斷,「總之,我不會離開這裡,除非媽媽不要我了,那到時候……我就……我就。」他忽然又有些想哭,因為他一直避免去想這場面。

  等他睡著後,希拉的身影就在床鋪上消散,金光匯聚成了夏洛特,揮手撥開了異空間的面紗,「真是遺憾,我本來還想著,如果哥同意的話,那我就暫時借用希拉的身份呢。」

  就像鏡子的正反面,希拉依然靠坐在房間的牆角,只是在夜不可見的另一維度。

  看著將肉體重塑為她模樣的夏洛特和他纏綿,臉色洋溢著不正常的潮紅,但眼神依然冰冷,在黑色過膝襪咬住大腿的凹陷處的布料,有著從大腿根部流下明顯的水痕擴散。

  「說實話,他的回答讓我很驚訝。」

  「即使如此,你還是選擇玩弄老師的心意。」

  「……要我說幾次,這是我愛意的表達方式。」

  對此,希拉只是報以一抹嘲諷的笑,「你敢讓老師看到現在的你嗎?當然,我說的是恢復記憶的他。」

  夏洛特的臉上的笑容再無法維持,「……夠了,我可不想被偷腥貓這麼說,明明同樣利用了失去記憶的哥哥。」

  「我本來是想一直把你關押的,但既然哥哥沒有同意我的提議,說吧,你想怎麼做。」

  希拉支撐著身體站起來,「不勞你費心,我會結束這一切。」

  夜的認知修改依然在生效,她把對老師的情感同等灌注給了他,只是,也改變不了什麼。

  哪怕對象是沒有失憶的他,希拉不會拒絕他的索求,但當她和夏洛特發生衝突時,她的選擇也只有主動退出,能短暫被他需要,已經是心滿意足。

  ……

  深夜,飢腸轆轆的夜醒了過來,習慣性地用創世魔法更改周圍環境,讓自己擁有變相的夜視能力,創世魔法不能作用於他自身,所以他沒法用來強化自己,或是滿足生理需求,暫時來說,他還是只能當個普通人。

  搖了搖頭,他撐著床墊坐起來,卻發現希拉坐在椅子上一直看著他。

  「晚上好,姐姐,我有些餓……忘了吃晚飯了……」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卻看見她的神情是久違的嚴肅認真。

  「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什麼?」他有些不好的預感,臉上掛起了僵硬的笑。

  「我們的關係就此結束。」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她傳遞了無可更改的結論。

  沉眠在夜星之中的劍靈被他主人內心翻湧的漆黑情緒驚醒,它不覺得意外,只是嘆了口氣,「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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